融合
作者：Violet Garnets　翻譯：夢兒

[1回]

第五話：準備



就算在張開眼之前，他都可以嗅到破壞跟毀滅。

死亡瀰漫在空氣之中，不同的身體散落在地面，每一具都有著可怕的傷口。最接近他的身體被切成兩邊，肌肉跟著碎骨一起緩緩地湧出。四處都是血，在他腳邊變成了黑色的水池。不知為何，他知道自己是引起這場大屠殺的人。

他望向對面，集中忽視無盡頭的屍體。美麗的夕陽向他的眼打招呼，是一副諷刺地美的景色。但一個長長的影子擋下了太陽，他把目光集中在這身上。那邊，黑眼盯住了他，表情是深不可測的。二人的目光對上時他抽住了氣，戰鬥著…什麼。

「為什麼？」他大叫。說話在空氣之中徘徊，充滿了整個安靜之中。「為什麼？我以為──」

「以為什麼，茂？那個白痴口頭約定就可以維繫到我們之間的家族嗎？切，真夠笨。」

覺悟擊中了他，他搖頭：「這…這跟我們家族沒關係，是吧？」

男人把他那漆黑的頭髮抖開，唇上是羞澀（痛苦、冷淡）的笑容：「你可以理解，是吧？」

「我不能把時間停止，龍二！我不能改變已經發生了的事！」就算不想，聲音背叛出他的絕望，手上的脇差相當重。

「呀，沒錯是。」叫作龍二的男人望向自己的手，前後反轉：「但如果你什麼也沒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你可以避免的。」

然後，在他可以覺悟到之前，龍二已經移動了，而他感到刺劍從後方穿過了他。他窒息，品嚐到鐵味。溫血從他身體流下並滲進了衣物，作出了令人嘔心的一濺就流到了血池之中。

龍二向他的耳朵低聲說了些什麼，呼吸的溫暖與僵固的語氣成了強烈對比：「在下一輩子，記住一件事：做之前要三思，茂。也許那樣我們就會是朋友，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所有東西都變黑，而他感到自己向下掉，掉到──



卡卡西驚醒了，手抓住了心，用力喘著氣，汗水把銀絲黏在額前。

「靠。」又來了，又來了，總是這種夢。但這…好一段時間沒有東西令他覺得那麼恐怖，嚴重受傷對他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麼不熟悉的。但他知道了兩件事：

1)就是這一擊殺了他、或是夢中的自己之類；
2)叫作龍二的人跟宇智波佐助有著同一張臉。

現在這不是一些可以忽視的東西了。他站起並立即準備好，無法再忍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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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目大人。」卡卡西向她作了一個簡單的鞠躬。

女性把一大把的紙皺起來並咆哮。「有什麼重要事嗎，卡卡西？」她在齒間磨道：「如果你沒有注意到，我有點忙。」

上忍沒有看到她的憤怒，腦中有著別的事。「最近有沒有關於宇智波佐助的新消息？」他問，語氣又低又嚴重。

綱手垂著肩，好奇地提起了眉：「搞什麼？」

卡卡西把目光定在她身上，來肯定自己得到對方全部的注意。「我在城鎮聽到了傳言…說他殺了小孩。這些都只是八卦，但無論如何──」

綱手以嘆息阻止了他，胸膛起伏，把肘放在桌上：「鳴人聽到了吧？」

「…是的，火影大人。」

「我的情報人員什麼也沒說，明顯在地之國的東北方就失去了他的蹤影。他跟他的隊伍還在追蹤著基拉比，而我們所知的就是直到現在宇智波沒有引發任何一般人傷亡，但一些叛忍跟狩獵單位就做不到了。」

卡卡西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肩膀一直都是繃起來的，直到他感到它們都垂回一個比較放鬆的姿態。也就是…沒有小孩，還沒…「謝謝你通知我。」

「我告訴你只是因為你可以把這消息告訴鳴人。我們不希望他在元老面前出現之前被任何事情分神。」

「那件事如何？」

「你知道時我知道，卡卡西。」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找尋火影以往的文獻。」

「你說什麼？」她好奇地抬頭，因為突然改變話題而嚇一跳。

「有些東西…我希望可以去查一查。」

「我需要知道是什麼，才能准你做任何事，卡卡西。」她抱著手道。

卡卡西嘆氣並抓著頭。「我想知道宇智波家系──在木葉隱之里出現之前的事，我知道火影文獻一定有類似的東西。」

綱手的表情沒有改變。「為何？」

「我有一個夢。」他聳肩。

「所以這只是為了個人的好奇心？」

「不，是為了鳴人。」卡卡西因為自己而吃驚，他有機會去思考時這句話就吐出來了。只能提起手抓著腦袋並羞怯地吃笑：「我、我只是覺得探究下去很重要，就是這樣而已。」

她以同樣的困惑望著他好一段時間，但最後變成了笑容。「好吧，但記得…在那圖書館之中有著老秘密，不要看你不應該看的東西。」

「我明白，我不會令自己陷入不需要的危險。」

「那就去吧。」

他轉身然後，單純為了衝動，補充：「妳的臉全都是墨水了，這是一個好進步。」然後卡卡西就衝出了門。在這個評語之下還留著絕對是不聰明的，畢竟，綱手向上忍吶喊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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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打開了門，舊紙的微弱氣味飄出，代表了他找到了正確的房間。捲軸與書冊的數目在向他威脅，看起來就像是伸展到永遠，好在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兒。相當有目標地走著，他一路去到歷史捲軸之中。關於宇智波的捲軸跟其他成了很大對比，就像是有人為它們全都印上優雅的扇子。小心地捉碰，他拿起了最老的。

他讀了出來，聲音勉強比低語還要大。「宇智波得到他們的名字不只是因為火術的獨門，亦是因為國家出現的世代前他們所用的大量扇子。」

卡卡西肩膀垂下，他不需要這些明顯的資訊，但還是努力繼續。

「宇智波的祖先被稱為維新の子供，此維新家族引發起歷前大戰，「維新」、「闇黒」、「永遠」三族帶領在最前。在聲名狼藉煽動者的後裔，維新の子供の龍二，根據他們對於火術的新發現，把他們重新取名為宇智波。

「從這時開始，就沒有太多關於戰爭的資料，直到好多年後，八軒（接下來被稱為偉大的千手家）到達，起了關鍵的作用。其他都是一般歷史，千手柱間本人跟宇智波結盟然後找到了木葉忍之村。」

然後文字就完了。卡卡西搖頭，他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資訊，但幾乎不足夠，再讀了一次，等等…龍二？他夢中的龍二跟歷史那個是不是一樣的？他讓捲軸在手中再落幾寸，這想法…幾乎難以想像。

但假設夢龍二就是這個歷史人物而且看起來很像宇智波佐助…那麼夢茂，也就是卡卡西夢中的自己是誰？

「卡卡西前輩？」

上忍轉身看到大和在門口，把自己搖出思考之中。「喲，天藏。」

男人尖刻地忽視真名的存在。「元老要求你出現。」

「呀，那我就去。」老實說，他相當失望，那些老人把他從相當寶貴的資料帶走。只是…鳴人比較重要。

大和跟卡卡西走在會議廳的路上完全沒有人，上忍知道他的同行者很想問問題，但考慮到有人偷聽實在有多簡單…

「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大和，不需要擔心。」卡卡西說，加上了最微小的厭煩。

大和的肩膀放鬆了一點。「真的？」他問：「但那些人期望…」

「我完全相信他。」他停下來，用手抓著頭：「老實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對一件事那麼肯定。」

二人安靜地走著同時黑髮男人思考一個卡卡西剛剖白出來的秘密。「謝謝。」他最後吐出。

「這些差不多都是你的努力，我只是作些改善而已。」

大和搖頭，而卡卡西有一種他搞錯了什麼的感覺。「不，不是這些，單純就是…好。」

卡卡西不再走：「等等，什麼？」

木遁使用考以他那經典的含糊笑容微笑。盡管卡卡西自己有一個很出色的笑容，但他總是對於那奇怪的微笑相當羨慕。「什麼也沒有。」大和說，把事情推開。「我們到了。」大和微微鞠躬，可以說得上是道歉，然後急步離開。

卡卡西暗自呻吟。這個世界就是不願把那堆奇怪的秘密分給他…現在他需要面對一堆他寧可沒有見過的人。

「歡迎，寫輪眼卡卡西。」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迴響，卡卡西阻止了翻白眼的衝動，當然這些人會如此稱呼他。他作了一個哼音，是一個含糊的回應。

「我們一直都期待著你。」

哎，已經變得無聊了。他注意到在角度的一閃，看到被包紮了的手從影子之中冒出。團藏當然會在這兒，如果團藏會讓人知道他的存在，卡卡西可會利直接跳進那個利用雙手扼死那老怪物的機會…畢竟他傷害了鳴人那麼多。不幸地，就如房間之中的其他人，他需要強迫自己假裝根的領袖並不存在。

炎先說話，那刺耳的聲音令卡卡西耳朵發熱。「那名人柱力還能控制自己嗎？」

「一直。」卡卡西捉住了拳頭：「他有名字的：漩渦鳴人。」

「我們都知道。」小春回應，聲音就如秋天一樣平靜：「你相信他有能力留在村子而不危及村民嗎？」

「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危及任何人！」他厲聲說，卡卡西然後注意到自己在抖，脖子的肌肉都擠在一起。老人們看著他的表情是某種吃驚。他深深吸氣：「他已經準備好向你們展示。既然你們都那麼關心，那我告訴你們九尾完全受控。」

「我們關心的是村子的安危，旗木先生。」炎說。「但如果他準備好了，我們希望在明天早上看到你們兩人。在我們的判決下，我們會決定他是否合格。」

在他們身後是一個哼鼻，卡卡西轉身看到綱手站在那兒抱住手：「如果你們認為他不合格呢？」

二人立即回應：「那他就要死。」

「什麼！？」綱手跟卡卡西大叫。

「這根本就說不通！」綱手抽氣：「這不會消滅九尾的存在！」

小春搖頭。「根據曉新計劃的資訊，我們需要把魔物轉向一些比較有能力控制它的人。」

「就算他是我們偉大的四代目的兒子，」炎補充：「但是他很年輕，對於行動沒有太多控制。他本人不是村子的責任，但他的魯莽可以完全毀滅我們。」

火影口吃了，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不過──」

「絕不。」聲音包圍了房間，黑暗的寧靜包圍了所有人。眾人都望向卡卡西，他的表情就如平日一樣冷淡無聊，但當中的殺意卻完全藏不起來。「鳴人會向你們證明你們都是錯的，不需要懷疑。明早在訓練場等我們。」

沒有多說一個字，他轉身就冷靜地離開──儘可能地冷靜。如果他沒有多年經驗，他大概沒有多想就直接用雷切殺了全部。

走出大樓時他看到了大和，但明顯卡卡西不如他所希望一樣藏起情感，木遁用者沒有動只是向他點頭。他從那些老人住進的王八蛋房子離開途中人們都本能地遠離卡卡西，而在他知道之前，他就發現自己站在慰靈碑面前。

「可惡。」他喃道：「可惡。」坐在地上，把重心移向手臂，望向天空。「帶土…為何全都那麼笨？為何我那麼笨？」

他本來就要料到的。考慮那麼多，為何他就沒想到鳴人失敗的後果就是死亡？沒有好理由，他們已經放逐了他。這只是再進一步而已，是在那些荒唐思考之中最邏輯的一步。他是明白的，但是…

「我本希望，」他吐出，眼睛因為覺悟而睜大：「我一直都是在希望，不是嗎？」

安靜同意他。他吐出了一個吃笑，儘管這聽起來比較像是喘氣。

他希望過，他把無稽的信任放進了某人處。他最後一次真正相信另一人是什麼時候了？三名有著不同性格與及相似特徵的年輕下忍進入了思考之中。沒錯，第七班的中忍試就是最後了。但在這之前呢？腦中的印象褪色、朦朧，而卡卡西知道他不會在最近的記憶之中找得更到多。

他認為自己可以去思考這是不是作為忍者的祝福或是作為人類的同情，但答案都是毫不相干的。最重要的是，在這條線上的某處，他又開始希望了。可怕的感覺在心中翻騰，某程度上他知道希望比起愛更令他害怕。不是那種令人們做白痴事的愛，是對於他們可以去愛，或是被愛的希望。希望引領遺憾，直到最後，他回想起他所負責的第一隊跟唯一一隊最後所選擇的路。他曾希望大家都會通過測試成為強大的忍者，而他們做到。但…現在佐助走在遠離了其他被他留下的人的路，同時鳴人跟小櫻掙扎著維持並徒勞地把東西帶回原來的路。

「帶土…你在笑我嗎？我打賭凜是，她正取笑我這笨蛋存活者。」

和風吹過，葉子沙沙作響。

是同一道風把他帶回金屬與尖叫的聲音，與及憤怒的眼與及屍體就如鳥食般散滿一地的景象。

「做之前要三思，茂。」

卡卡西不禁發抖了，回想起劍被刺過的鮮明感覺令他心臟抽痛。

「帶土，如果你在，我會問你這問題。我肯定你會知道一些宇智波的歷史。」卡卡西抬頭並停住：「但想想，你可是呆子呢，也許你會沒用。但…至少，我知道你會幫忙的。」

他坐了好幾小時，把事情都在腦中重整並作了一個列表，嘗試把所有東西連結起來。他的夢，在一樂的小插曲，還有木葉的文獻…這些小東西他連不起來，但他知道當中有關係。

在他決定離開並告訴鳴人這消息時已經是傍晚了。他今天給了孩子一個休息，因為第十班才剛剛從他們的任務回來，而這是唯一鳴人還未正式探望的一班。金髮男孩曾說過什麼把他們帶到新的燒肉店之類的事，所以卡卡西決定去那邊碰運氣。

沒錯，四人坐在戶外的桌子，享受著晚夏的空氣。丁次一如所料不停地吃，望著別人時是小小的笑容。就如平日一樣美麗，井野把玩著筷子並生動地跟鳴人說話，而後者看起來因為某些事而顯得落寞。鹿丸搖頭，而卡卡西不用懷疑這孩子剛說了一聲「麻煩死了。」佐井亦很明顯加入了他們，沒人在看時讓唇微微提起。看到他們這樣子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卡卡西不想去打擾。而他只是移到角落不讓其他人看到，同時可以把他們的行動飽攬無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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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這篇文章事實上在滿久之前開始的，當時還沒有藏團的死與及斑的真相等等…
接下來的幾回會是鳴人的視角Ｗ
至於名字…茂（Shigeru）是最好的感覺，繁好像女名，滋感覺不對勁（夏目的滋叔叔ＸＤ），重不像名字…秀跟樹就不用說了…
龍二（Ryuji）是滿常見的名字，或是龍次、龍司，或是隆二、隆次、隆司。事實上我只是在漢字表中隨意找一個比較適合宇智波二少的而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