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奈久留吐了一口氣，然後才下定決心似地推開門，跟著兩名她所能信任的忍者進入鏡之國元老已經整齊地坐好的地方。現在的心情令她想起接近二十年前的忍界大戰末期，她立誓會成為鏡影，把人生都貢獻於國家時的情況。

 

當時的人們都對於那名已經步進了更年期的女生突然變得青春有活力而吃驚，而奈久留利用這個外表與及精力來說服國家指派她成為鏡影，並在最後一刻帶領湖忍大挫松之國的金忍，令到鏡之國得到此刻的和平。烏髮的八代目希望如此安穩的日子可以一直繼續下去，但她同時亦清楚自己只是一名影，一個元老跟國家的扯線娃娃，一支軍隊的總帥。如果國家想要做什麼，她是永遠都阻止不了的。

 

「鏡影奈久留大人，根據妳所交給我們的情報，指出松之國想要發起戰爭的計劃都是真的嗎？」元老的其中一角傳來了聲音，奈久留皺起了長眉，並帶著沉重點頭：「是的，我沒有任何疑問。」

 

元老之間傳來了竊竊私語，大多是在抱怨為何松會如此貪得無厭，以及如果松之國想要以鏡作目標的話那個國家就真的超級不要面。當然，奈久留所得到的資料表示出松目前，只是目前，似乎沒有打算以鏡為主要目標。然而一向主張不會主動介入麻煩事的鏡，最近因為換了新的大名而開始顯得蠢蠢欲動，這亦是奈久留此刻最擔心的問題。

 

「那我們可以藉住這個機會去毀滅松，我們已經有了武器。」其中一名女性元老的聲音特別大，令到奈久留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嘆氣。那名女生是她還在下忍時的隊友，而烏髮女性相當清楚那名隊友的野心到底有多可怕。

 

沒錯，就算鏡影也相當清楚如果可以把長年敵手的松滅掉的話，接下來自己的國家就可以得到安逸的生活；可是真的能夠保持到永遠嗎？一個國家消失了，就會開始有另外的國家…甚至是自己的國家，會冒出相同的想法，然後就要去再次開戰嗎？這種沒完沒了的連鎖到底要搞多久？難不成就要回到一開始任何國家都未有出現，遊牧民族跟巫師巫女走遍世界的日子嗎？

 

但無論如何，作為一名鏡影，奈久留需要把自己國家的利益與及大名的命令放在首位。牧羊人的再次出現其實也代表了世界的運轉方式已經產生了改變，而只要追得上這份改變的話，那鏡說不定可以帶領世界走進歷史的新一頁。既然那名可以控制所有妖獸的青年正在我方軍隊之中，那奈久留就必需要跟從大名跟元老的命令將其利用至極，把鏡打做成最強的國家。

 

儘管，作為一名經歷過失去家人之痛的女人，奈久留心底對於元老的決定實在是反感。

 

 

 

 

雙面鏡

第十五話　又三年

 

 

 

 

於隱村湖的郊外，通向鏡之湖的森林入口處，有著三名看起來只有十歲多一點的湖下忍。棕髮的女孩站在樹下看書踢腳，唱著一些在湖村之中很少會聽見的歌；黑髮的男孩坐在草地之中仰望藍天，不時打著呵欠；而另外一名長有深紅帶黑髮的男孩則在草地上追趕昆蟲，直到男孩摔倒而蜻蜓飛遠，他才擦擦膝蓋，苦惱地問：「吶吶，美紀、藤太，鳴人大哥搞什麼又會那麼遲？」

 

女孩停下了哼歌的聲音聳肩，而打呵欠的男孩則從草上坐起來苦笑：「我看他又遲到了，畢竟這是他們的壞習慣…」

 

「不過已經三個小時啦藤太！！」拍打因為摔地而佔上泥的袍子，佐佐木 森一郎向天空吠叫：「好無聊！真的好無聊！本大爺的時間不是這樣子被人浪費的！我將來可是要成為鏡影的偉大忍者！而不是在這兒捉蜻蜓的忍者！！」

 

「好像沒人叫你追蟲子吧？」女孩反問，叫森一郎立即向她扁嘴，接下來別過頭提起鼻尖：「哼！我只是利用捉蟲子來訓練我的忍者觸覺而已！」

 

八神 美紀再一次聳肩，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閉上了書本並輕輕搞動頭上的蝴蝶結。森一郎知道那是鏡影的獨孫伊賀遙送她的禮物，而根據顏色來看那已經是一個月之內的第八條！到底遙有多喜歡美紀，森一郎實在沒興趣想要知道，比起來他更希望等待的人可以立即出現。「呀呀！鳴人大哥你就快來吧！我已經無聊得想要吐了！」

 

「的確，我們已經在這兒等了三個小時啦…」為了發洩，黑髮男孩小松 藤太開始無意義地拔草。聽到這個嚴重惱人的回應，森一郎幾乎想要把泥給踢開，但在這個時候查克拉白煙突然就於赤髮男孩旁邊冒出，令到踢得太過用力的森一郎整個人向後翻轉而頭撞向地。「痛！！」

 

輕輕擦著起了包的頭，森一郎噘嘴望向剛出現的兩個人。沒錯，他們是等一個人，但出來的卻是兩個人，而這情況並不是第一次。「對不起呢今天路上突然有一名婆婆問我拉麵店怎去於是我們就…」當中的金髮青年抓頭苦笑道，而沒等對方說完其餘兩名下忍就已經跑到森一郎旁邊指住他們今天的金髮代理老師大喊：「說謊！！」而藤太更是有點畏縮地大叫：「卡卡西先生！就請你不要在我們面前看那種垃圾書了可以嗎？」

 

跟金髮青年一起出現的銀髮忍者把單一的目光從手中的小藍書之中抬起，臉無表情地打量著黑髮男孩。森一郎終於都在美紀的幫忙下於地上站起來，等待他知道接下來絕對會出現的反應。

 

「你說什麼？這本書可是非常優良的文學！」金髮青年從旁邊難以置信地大喊，然後伸手圍住銀髮男人的脖子，把對方的腦袋拉到自己的旁邊：「是吧卡卡西老師！」

 

「沒錯，自來也大人的書可是最～優秀的文學哦。」旗木卡卡西舉起了指頭微笑道，接下來就跟漩渦鳴人一起向兩名前輩正在三名小孩面前唱著「親熱系列到底有多優秀」的歌，令森一郎不禁乏力地垂肩。呀，拜託，已經有整整三個小時被浪費掉了，他們就不能認真一點開始今天的訓練了嗎？

 

聽著兩個人越來越走調的音樂，赤髮下忍已經開始覺得忍無可忍，直到爆發邊緣他抽出了自家大炮蹲在草地上，帶著暴走向距離自己兩米不到的金髮中忍發炮。兩名較年長的忍者立即分開，卡卡西跳後躍至岩石上方蹲下然後繼續看書，而鳴人則翻身停在森林入口的樹上。攻擊沒有命中令到森一郎非常不高興，但始終兩人都是自己的前輩，所以他只能向天揮拳並大喊：「別說那麼多廢話我們快開始吧！」

 

「大炮郎又隨意就拿出大炮了。」美紀小聲地道，藤太則站在女孩旁邊苦笑。鳴人於樹上跳下來並再次緩緩走向三名下忍們，卡卡西亦想這樣做不過路沒有走一半，銀髮男人面前的小草就突然由生氣勃勃的青變成了反射陽光的冰白。

 

「旗木卡卡西！我叫鳴人來幫我看管他們三個小時你就居然帶他來遲到三個小時！！！你這社會殘渣！」查克拉煙於空中爆炸，烏髮的冰遁使者從裡頭躍出，並轉動長矛以高速吹散了白煙，接下來就整個人衝向下：「我伊賀遙發誓，我今天一定要殺死你！！」緊接的就是野原草地上映了一場旁人看起來實在是非常白痴的追逐遊戲。

 

望著上忍導師的攻擊被拷貝忍者一個又一個地輕鬆躲開，森一郎已經不只是第一次想著去要求鏡影幫他們將遙換成另一名指導老師了。十二歲的赤髮男孩三個月前才剛剛從忍者教室裡畢業，加入了十四歲並當了兩年下忍的藤太，與及同是十二歲有一年下忍經驗的美紀所在的小隊，跟從遙老師學習。

 

湖之村裡每年會成為忍者的學生數目跟本空泉到底找到多少外來忍者跟一直以來的出生率非常有關係，因為森一郎是村子的原居民而且家中是開武器店專門為忍者提供武器道具，所以男孩對於國家的戰爭歷史還算清楚。戰後的嬰兒潮基本上都是比森一郎大三、四年的忍者，但是跟男孩同屆的就只有一名同學是同村，其餘的幾乎都是泉以往找回來比較「年長」的下忍。但因為他們都有著相當出色的血繼限界，以未來的繁衍為目標的話，湖基本上都不介意去栽培各式各樣的血源。

 

也就是這樣，出色的上忍在這個村子基本上都是被那些「血脈」與及在嬰兒潮下出生的下忍們給佔用了，所以森一郎知道就算去求鏡影其實也沒什麼用。而且遙也不真的是什麼太過糟的忍者啦…只是太過生氣的時候就會失去冷靜而令到所有攻擊都不能命中而已。

 

鳴人向卡卡西揮手大喊：「老師！記得我們中午會到吉野去吃拉麵哦！」得到對方揮出兩指作回應。三名下忍跟著金髮青年一同望住卡卡西如何輕鬆地把噴冰的烏髮上忍引離眾人的視野範圍之外，等到整個草原裡都只餘下和風吹拂的聲音，十八歲的湖中忍終於都轉身，向下忍們作出燦爛的笑容：「那麼孩子們！我們今天一起來練習體術吧！」

 

＋

 

大約十五分鐘後，遙因為花光了查克拉而整個人倒在草地上喘息，卡卡西見狀便伸手抹汗並同時放鬆了肩，接下來向追趕自己的忍者作出了笑容。

 

二十一歲的烏髮忍者立即別過頭哼鼻，令到卡卡西只能帶著「哎呀哎呀」抓頭，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仰望藍天下的景色。今天的天氣真的相當好，待在家中看電視的話絕對會是一個相當大的浪費。在下忍們等待的三個小時裡，他跟鳴人先到市場買菜，然後作了一場小小的對打訓練，接下來便一同躺在森林入口附近的樹上看書，等到他們肯定遙快要從早上的任務回來才現身，目的就是去看看烏髮忍者生氣的表情到底會有多好玩。

 

這是卡卡西跟鳴人在兩年間培養出來的興趣，從遙兩年前開始得到其第一名學生小松藤太的開始，兩名總是被新教師吐嘈說永遠都黏在一起影不離燈的忍者就一起計劃出這小小的報復。刻意遲到只是其中一個方式，還有類似在遙向學生作出示範的時候兩個人在旁邊訓練把所有下忍的目光都吸引過去、說買禮物給美紀令遙立即買一些更貴的東西然後向自家奶奶大喊沒錢，還有像是唱歌一樣在烏髮上忍身後突然大喊：「遙老師請我們吃拉麵！

 

」不知為何，每每看著遙臉紅冒淚真的令他們都覺得相當有趣，當然鳴人跟卡卡西都不會做得太過份，每次只要去到「旗木卡卡西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的咆哮出現，也代表玩笑也差不多要適可而止了。

 

待遙回過氣並指著銀髮男人大叫：「我明天絕定會宰了你！」之後，卡卡西便站起來為湖的大袍拍塵，「是、是」兩聲叫遙更是臉紅。過了大約一分鐘舒服的寧靜，烏髮忍者才突然切了一聲，一同站立，先向卡卡西聳肩，然後擠出了無奈的笑容。銀髮男人對此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不自覺地再一次抽出了小橙書，他茫然地翻開了之前還未看完的頁數，同時小心注意遙會否突然心血來潮說或做一些可怕的奇怪事。

 

「喂，卡卡西，你不回那小子的身邊嗎？」來了，遙那表面冷漠事實八卦的心理。銀髮忍者「唔」了一聲當成回應，繼續心不在焉地翻動書本。鳴人曾經說過親熱系列那麼多本書最喜歡的就是現在卡卡西手上拿著的第三十四冊，當中比起視覺上的描寫更偏重於男主角與及其男性朋友之間那真摰的友情，而鳴人甚至說溜嘴指出男主角跟那名朋友永遠在一起就算了…儘管卡卡西自問是系列女主角的永恆支持者，但他亦不能否認在這一冊之中朋友的付出應該得到相應的報酬，而不是在為了保護男主角而吃子彈死掉…

 

「哼，作為同樣愛上自己學生的同伴，我是很懂得你心中想什麼的。」突如其來的一句把銀髮男人從書本的世界跳回神來。他皺著眉頭把目光緩緩地移向遙，但烏髮忍者已經開始雙手合十數著可愛的小美紀到底有多完美，而自己又有多想回到那孩子的身邊去──不過又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追殺卡卡西失敗令到查克拉用盡的窘態。「唉…戀愛這種東西真的很痛苦很難受，老實說，如果我可以像某人一樣跟自己心愛的人一直住在隔壁的話，我絕對會利用這個機會早午晚都跟她說我愛妳讓她的心永遠都被我俘虜過去…哎，其實我的心也早已經在跟她見面時已經被她俘虜啦…」

 

「我不曉得你說什麼。」拷貝忍者繼續翻書，不過腦中並沒有在閱讀上面的字。其實他邏輯的思考也說這個時候不去反駁由得遙沉淪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會是更好的選擇，但感情驅動那邊卻令卡卡西阻止不了嘴巴張開來。一如邏輯所料，遙立即停下對女孩的讚美並給卡卡西一個相當邪惡的笑容，令到銀髮忍者不禁雞皮疙瘩。

 

「少扯談了，旗木，很明顯你愛上了那小子，我可相當清楚你望著他的眼神…自從小美紀成為我的學生之後，你就已經逃不出我的掌心了…」烏髮湖忍由之前的「我要送你到黃泉」變成「我倆坐在同一條船」所花的時間根本就不需要半小時，突然就搭著銀髮男人的肩膀好像他們就是好兄弟。這叫卡卡西感到相當不舒服，作出了瞬身把遙給聳開，然後提起苦惱的眼神輕道：「我在看書，你這樣的話會打擾我的。」

 

「那種什麼垃圾書你在你的家中讀就算了吧！我是認真的！你們都已經幾乎可以說成是住在一起了，再這樣下去的話鳴人那小子就會把你當成哥哥而不會再把你當成戀──」

 

「他的確就是把我當成哥哥，或爸爸。」卡卡西用力嘆氣，他已經受夠了那名男生的「好意」。老實說，遙想要發情就自己去發，為何就得把他旗木卡卡西給拖下水呢？而且鳴人？別說笑了，他們一起生活得太久所以比起所謂的戀人應該更像是兄弟。他肯定鳴人並不會對男生感興趣，那孩子十二歲時還喜歡過某名粉髮的女孩子…而且他旗木卡卡西自問亦對於男性沒興趣，儘管鳴人在身邊的時候偶爾真的會令他感到陶醉，只是男人假定那是作為獵犬的某種副作用，就像是自己的小狗們都喜歡卡卡西偶爾去拍牠們的頭一樣，自己單純是因為鳴人的牧羊人之力越來越強而有點…喜歡跟那男孩待在一起而已，沒任何特別。

 

現在的鳴人在接連不斷的訓練之下已經可以完全馴服一尾，而九尾亦守了三年前的承諾至少於戰鬥期間服從於金髮人柱力──雖然其餘時間狐狸還是很愛向別人幸災樂禍跟落井下石。因為流著獵犬的血液，卡卡西猜想自己對於那青年的「異樣感覺」全都是某種他不懂去解釋的本能，總之跟戀愛這點完全無關。

 

沒錯，卡卡西相當喜歡鳴人，因為那孩子的堅強與及就算遇到挫折亦不容易氣餒的精神，因為那蔚藍的大眼與及陽光似的笑容，因為永遠也不會覺得無聊的共同生活…這些一切都令旗木卡卡西無法否認他是喜歡那名青年的。但銀髮男人向自己保證，那種喜歡並不包括戀愛，因為不可能會是。

 

遙對於這個回應明顯相當不滿，看青年那張完完全全暗起來的表情就知道了。最後，烏髮湖忍哼聲，翻開雙手再聳肩，然後大嘆了一口氣，向拷貝忍者丟出了「你去死」的眼神。「切，我真的搞不懂為何我要管你…明明喜歡就裝作不喜歡，明明在乎就假裝不在乎…永遠都搞不懂這些傢伙到底想要還是不想要，這種人真是煩死了。」這句評語亦不忍令到卡卡西咬唇忍笑。

 

怎說也好，烏髮忍者剛剛的說話事實上完完全全可以套用在遙本人身上。

 

他又翻了一頁，但從打開書開始卡卡西其實已經不是在認真地看了。此刻他覺得時間過得實在太過慢，明明跟鳴人一起的話就會反而感覺日子都走得太過快，果然只要鳴人在身邊的話，光陰就永遠都不可能是無聊的。用力呼氣，銀髮忍者雖然很希望現在就能前去找鳴人，但那孩子大概在向三名下忍們表示出什麼高難度的術吧，萬一失敗的話鳴人又會罵是卡卡西害人家分心了…而且他更不希望遙藉此話題而大做文章。

 

注意到烏髮忍者摘起了野花並開始以花瓣數著：「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卡卡西只好緩緩走到矗立於附近的一棵矮樹，靠到樹邊，然後正式讓自己完全沈溺於親熱天堂之中。

 

＋

 

午飯時間鳴人帶著三名滿身都是塵的下忍們一同前往吉野吃拉麵，剛才鳴人打算利用螺旋丸擋下赤髮男孩森一郎的雷炮，結果引發大爆炸令到整個森林的入口跟四名忍者身上都冒出了灰煙，一些負責管理鏡之湖的忍者亦立即跑出來向他們大罵特罵。進入麵店之後老闆因為看到了大客而立即表示歡迎，剛利用水遁洗好了手，四名忍者眼前就已經整齊地排著四碗熱騰騰的拉麵。

 

「我不客氣了！」眾人同時道，然後鳴人跟森一郎就開始埋頭苦幹，棕髮女孩美紀吐了一聲「好熱血…」便微微移離兩人的所在，而黑髮男孩則沒有理會其他人幹什麼，輕輕對自己的拉麵吹氣。

 

「咦？今天卡卡西先生沒有來嗎？」老闆好奇地道，整個人按在櫃檯上，對著鳴人皺眉。金髮青年一邊把麵送進嘴中一邊眨眼，然後伸舌把黏在頰上的紫菜給咽下去，瞇眼聳肩：「唔，我想他很快就會出現啦。」說完便繼續向下一口的拉麵進攻，儘管低頭他還是可以注意到老闆作出了安心的表情──喂，那算是什麼意思了？難不成是害怕漩渦鳴人不懂付錢嗎？雖然以往每次來到這兒都是由卡卡西結帳，但那只是鳴人還在下忍時收入沒有上忍多所出現的錯覺而已！他漩渦鳴人還是有錢可以付的！而且他現在已經是中忍了！怎說也好，除了衣服跟某些分開用的日常用品之外一切生活開支都是卡卡西來支付總是令到鳴人感到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又不是說漩渦鳴人是旗木卡卡西的兒子，或類似。

 

鳴人沒有注意到自己突然因為「類似」的部份而臉紅，並加快了吞麵的速度，眼前的麵不見了一半之後他就又為自己叫多兩碗，接下來還是繼續以神速吞噬。可惡、可惡、可惡！！他到底在想什麼了！為何他腦中就總是想到如果自己跟旗木卡卡西在「交往」的話情況會是如何…為何他會突然想起如果能被老師親吻的話結果會是如何，為何他會開始在乎卡卡西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來到這兒，還有為何九尾那傢伙就不懂得停下來不再去大笑！

 

於是他在腦中吼道：「給我收聲！小九！你再笑的話我就讓你吃一記螺旋丸！你害我吃不下拉麵了！」而現實之中鳴人又把一大口的麵條給吞下去。

 

「不過你真的很有趣嘛，小子。哈哈哈…牧羊人居然害怕向他的獵犬表白！而且你還是那個什麼？說什麼『沒試過怎會知道結果』的漩渦鳴人！哈哈哈哈不行啦你實在太過有趣了…」

 

腦中的聲音叫鳴人的臉越來越紅，他又向老闆叫了兩碗麵，然後立即向腦中的狐狸咆哮：「收聲！這跟牧羊人跟獵犬什麼的完全沒關係！我跟卡卡西老師都是人類！而且都是男生！表白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想做就可以立即就做到的東西！」然後立即嚥下了全部的拉麵加湯。老闆還未把剛做好的拉麵放到桌上，鳴人就立即將其搶過來。

 

老實說，鳴人一開始真的超級無敵不想去承認，他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戀上自己的人生導師兼天才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但從三年前九尾那一句「還不親下去？」開始，鳴人就突然發現他對於其導師的感覺還真的不只是什麼尊敬呀欣賞呀那麼簡單，因為他在事後回到家後就發現自己居然會真的去後悔為何當時沒有親下去！接下來一整天見到卡卡西他真的令他感到相當尷尬，然而不知是好運還是狗運，銀髮男人表現得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令鳴人很快就能夠把心情完全平復下來。

 

然而過了數天的正常生活後，九尾又在銀髮男人為鳴人掃去頭上的落葉這種一般鳴人不會覺得有任何特別的小動作裡於金髮少年的腦中加油添醋，光是一句「那狼小子對你真的超～溫柔而我還真的超～羨慕呢」就把鳴人打進臉紅的世界，如是者，在過了大約數十次的「善意」提醒，亦是在兩年前，鳴人終於都向九尾投降並承認他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銀髮男人，而對此那頭該死的狐狸終於都肯安靜了…一年。

 

沒錯，鳴人十七歲時終於都能習慣在卡卡西身邊不會突然就臉紅，另外遙收了八神美紀作學生並開始對那女孩展開熱烈的追求，結果九尾就跳到下一步的「快點給我去告白」行動，令到從來沒有想到那門子東西的青年再一次陷入地獄之中。呀，不是說鳴人覺得向老師告白有任何問題，但他就是一直都找不到天時地理人和都能配合的時機。

 

的確兩人基本上都總是待在一起，但就是因為總是待在一起鳴人才認為他不可能在看親熱天堂看到一半時就突然大喊「我愛你」，或是於跟男人作忍術特訓的時候突然拍向對方的肩問一句：「不如我們交往吧！」怎說也好，他也把卡卡西看得很重要，對方不只是自己的導師或是救命恩人，對於青年來說，卡卡西絕對是唯一可以信任跟依賴的男生──甚至比起湖村裡的任何人都更是信任，比起…木葉的所有人都更信任。鳴人不希望自己的表白會變成一個毫不浪漫的笑劇，就算也許…退一百萬步去思考，卡卡西說不定會回絕也好，漩渦鳴人也不可以令到整個場面都顯得太過…孩子氣。他已經不是十二歲天天約女孩出去卻永遠都失敗的小鬼頭了。

 

直到鳴人吞下了他第七碗麵，飽肚的感覺終於都令到青年緩緩地回到現實。下忍們除了美紀之外都已經完成了他們的午餐，而三名孩子的話題亦是鳴人十六歲時被鏡影以非官方的方式提升至中忍後就沒有刻意去注意過的──八時半肥皂劇。

 

「老實說…如果我有像明子一樣的女朋友，我打死也不會放棄。」藤太抱住了手道，而森一郎在旁邊點頭同意。哈，明明是小鬼，他們都說什麼女朋友的話題了。

 

「但如果我有像厚也那種的男朋友…我絕對會立即跟他分手。」美紀說完又緩緩地吃了一小口麵。呀，拉麵涼了的話就不會特別好吃了，光是看著開始發脹的麵條，就令到鳴人感到相當心痛。

 

森一郎再次點頭，接下來憑空抽出了炮彈──這是家裡開武器點的赤髮男孩的習慣，碰到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立即從四次元捲軸之中抬出大炮，所以美紀才會喜歡把這孩子叫作大炮郎。「沒錯！看我把敦也炸飛！那麼好的女朋友也不懂珍惜！太過浪費了！鳴人大哥你說對嗎？」

 

突然的問題令到金髮青年立即嚇一跳。他完全沒有看過那節目怎會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呃…我…」「鳴人大哥覺得什麼類型的女朋友比較好？」黑髮男孩藤太突然問，令到青年眨眼。嘎？女朋友？這種問題他更加沒有考慮過！畢竟漩渦鳴人為何時才能好好向一名男生表白的事已經感到相當頭痛了！

 

「呀對呀，鳴人大哥好像從來都沒有女朋友，是你選女朋友的要求太高了嗎？」森一郎的問題叫鳴人咽了一口，但令到金髮忍者更不知該怎反應的卻是美紀在完美地把麵給嘴嚼完之後所冒出來的問題：「吶，稻草人先生有女朋友嗎？」

 

卡卡西有女朋友嗎？

 

對此鳴人真的完全不知道。

 

沒錯，於一般情況下鳴人都是跟卡卡西一起作息與訓練，他們見面的時間甚至比一般家庭彼此相處的時間都來得更長。但卡卡西有沒有女朋友這點…鳴人發現自己真的不能說得準。有些時候，像是某些一個人就足夠的短期任務，或是像現在大家分開的情況──銀髮忍者到底在做什麼，鳴人實在是不得而知。這種「不理解」令到金髮青年開始覺得不安，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就是最懂卡卡西的人了，不過就連其導師有沒有女朋友這點他也不能肯定…呀！人生的大失敗呀！為何他就不會知道的呢！

 

而且如果有的話，為何卡卡西不告訴他？兩人不是最親的了嗎？還是說卡卡西認為那謎之女性比起鳴人更親？

 

不！不行！絕對不能在毫無根據下就假定成最糟糕的情況，對於忍者來說這可是大忌。鳴人用力咬唇才發現三名下忍都眼巴巴地盯住了自己，好奇與擔憂都能夠從孩子們的眼裡被讀出來，於是他抽氣，讓腦袋作出了最高速的運轉，得出的結果就是吃笑：「怎、怎麼了？」

 

「不…在小美紀問完那問題之後，鳴人哥哥你就一整個人臉都變青了。」藤太小輕道，森一郎點頭皺眉，而美紀亦微微聳肩。

 

糟糕，被捉到了，鳴人努力地讓自己繼續吃笑，接下來搖頭：「沒，什麼也沒。對於美紀的問題…呀，我不知道，但我不認為他有。」最好就沒有，連男朋友也沒有──還是說有比較好？那至少性別這一個鳴人說實不太想去管的問題就解決了…不，不，有的話鳴人就無法出手了，他不能橫刀奪愛，這樣的話鳴人只能希望那名問號先生會找到別的人…哎，但他又不想看到卡卡西因為失戀而傷心，現在該怎麼辦？

 

腦袋突然就被大手按住，令金髮青年不禁整個人彈起「哎」了一聲。「喲。」銀髮忍者厚實的聲音傳來，有一瞬間令到鳴人的心臟幾乎要從胸前跳出。為何會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如果是平日他已經立即反手拍打男人的腰並讓對方坐下來了，但現在的漩渦鳴人只能臉紅發抖，他實在不想讓卡卡西知道自己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苦惱。

 

「怎麼了？」男人沒有放下手，只是轉身以疑惑的目光望向三名下忍。遙已經站在美紀的旁邊灑著小花花，不過很明顯被女孩無視。「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女朋友，但魚蛋哥哥似乎答不出來。」棕髮的小女生道，為人取小名可以說是這名女孩的特色。鳴人感到卡卡西輕輕把手移離自己的頭頂，來不及失落他就聽到了男人以平淡的聲音說：「沒。我沒有。」

 

「哎，真的沒有。難道你對女生沒興趣嗎？男人這個年齡都應該差不多要結婚了！」森一郎說完便誇張地後退，整個人黏住了藤太裝成望到變態的樣子。黑髮下忍對於赤髮隊友那明顯演戲的態度只能苦笑：「應該不是吧，卡卡西先生平日跟鳴人大哥都看那種書…」

 

只是銀髮忍者決定不再回答單純聳肩，並擺出不在乎的表情坐在鳴人另一邊沒人的座位喊了拉麵。於是鳴人更好奇了，到底卡卡西會是喜歡女生，還是喜歡男生？還是說銀髮男人打算一輩子都不去談戀愛？因為森一郎說得對，對於一名忍者來說，卡卡西已經不算是年輕的一群，也差不多是時候需要找人生的另一半組織一個家庭了。

 

但越是清楚對方，就越能懂得拷貝忍者並不是那種容易就交出自己內心的人，說不定男人會這樣一個人孤獨終老…不，不，鳴人決定了會留在卡卡西身邊，他不會令到自己所愛的人感到寂寞的！

 

等不及了！下決心今天絕對要找好機會來表白，鳴人注意著那正以某種困惑的表情望著自己的卡卡西分開筷子，腦中開始計劃出他認為絕對會是最捧的表白情節，比方說，現在就突然跪下來在所有的下忍面前請男人跟他交往…

 

「鳴人，你幹麼一直都奇怪地望著我？」卡卡西抓臉道，然後才提起了拉麵吃下去。這下立即成功令到鳴人臉紅並移開了目光，心中咒罵自己又再一次把美好的機會給浪費掉，話說回來在拉麵店表白真的是一個好選擇嗎？嘛，如果遙不再把美紀埋在花瓣裡頭而分一些給自己的話說不定會是…

 

直到最後，結帳的人是美紀說一聲就立即抽出了錢包的遙。鳴人跟卡卡西決定在烏髮忍者醒來之前便立即撤退，嘛，反正在下午的Ｄ級任務完結之前遙也應該不會發現自己的荷包穿洞了。

 

＋

 

過了一整天結果鳴人還是找不到好機會來向銀髮男人表白。普通的訓練、吃飯、看書，結果又拖了一天，令九尾亦在腦中不停地去取笑人柱力。老實說，鳴人真的不知道為何那頭狐狸就那麼在乎他跟卡卡西之間的感情事，畢竟談戀愛的又不是那堆單純由查克拉組成的橘色動物，不是嗎？

 

這天他跟卡卡西，還有遙都被鏡影叫到辦公室之中，根據奈久留那「我是作家所以我十時才會醒來」理論，三名下忍目前應該在鏡之湖的森林入口處再次乾等吧。想著森一郎又一次追昆蟲並開始嚷著遙老師快點過來的場面就令鳴人不禁想要苦笑，因為從烏髮忍者那有點逃避的眼神來說，鳴人肯定遙昨天完全忘了跟下忍們說這件事。

 

鏡影桌這次難得沒有任何原稿紙而只有相當整齊的文件，奈久留以審視的目光觀察著三名忍者，鳴人好奇到底女生找他們來到底想要說什麼，不過他已經十八歲，不能再如以往般舉手大喊：「婆婆到底找我們幹什麼事？」不過他決定只要是什麼麻煩的任務就一定會抱怨。

 

「你們應該知道，這年的中忍試應該要來了吧？」烏髮女性以權威的聲音道，把目光落在其孫兒身上。遙隨即立正並點頭，儘管事實上鳴人跟遙都不知道中忍試的事。「婆婆，妳想讓那三名小鬼參加中忍試？」金髮青年代有點臉青的遙問，卡卡西朝鳴人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再把目光落在奈久留身上，依舊像剛進來時一樣沒有表示出任何的表情。

 

「的確是這樣，我看他們已經相當準備好，而且就算不能成為中忍，中忍試對於那群前途無限的孩子而言亦是一次不錯的經驗。」鏡影微笑道，雙手托在下巴：「不過這次有點問題，根據可靠的情報，松之國似乎打算在最近再次發起戰爭…唉，也快二十年了，我實在是搞不懂為何那個國家的混帳大名就不懂得現在的平和到底有多珍貴。」鏡影皺起了鼻頭，而對此鳴人只能苦笑。

 

雖然是影，不過奈久留的說話卻不會有著任何保留。但他沒有想到現在還真的會有國家打算發動什麼戰爭之類的，鳴人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所以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但聽卡卡西講述男人在童年的經歷已經足夠令到金髮中忍明白當中的痛與傷到底有多嚴重。

 

「就算目前松還是沒有任何明顯的舉動，我們也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但我們亦不能因為一些小情報而一輩子都躲起來，所以我希望你們三人都可以跟那些孩子一同前往這次試場去，負責保護他們。」鏡影把任務的要求說完，叫鳴人立即回想起那三名他相當喜歡的後輩忍者。一開始單純只是為了作弄遙，但他與卡卡西很快就跟烏髮上忍所負責的學生們混熟，現在鳴人已經把那些孩子都當成是自己重要的朋友。他不能讓美紀、藤太與森一郎出事，於是鳴人便點頭道：「那就交給我吧！婆婆，有什麼東西我漩渦鳴人可以做的我一定會努力做好！如果金忍打算找我們湖忍麻煩我就把敵人們全都打飛！」

 

看到八代目作出了滿意的表情，金髮青年阻止不了自豪的感覺從心中躍起。遙切了一聲：「老實說…我不覺得當了下忍才三個月的森一郎可以成為中忍。就連藤太也很勉強，他的表現不算特別糟但也不特別好，就是太過平凡了…至於美紀，」這時上忍導師開始想要晃神，已經習慣了這行為的鳴人立即朝烏髮男人的腳狠狠地踩了一下，令到遙立即回神並向罪魁禍首作出了不少令鏡影眉間緩緩皺起來的惡毒咒罵，然後咳一聲再次整理自己的形象：「但的確如奶奶所言，給他們一些經驗亦是一件好事。」

 

得到了遙的回應，奈久留把目光轉向最後一直都沒有作聲的卡卡西。銀髮男人這時閉上了眼，思考了一會兒後便作出了幾乎聽不見的嘆息，輕道：「如果他們的上忍導師表示沒問題，那我也不會有意見。不過有一點我需要先弄清楚，這次的試場到底是在哪兒？」

 

鳴人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問題，難不成就是松之國的隱村金？這樣子的話前往應試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嗎？就算能控制一尾甚至是九尾的牧羊人有跟上，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個人亦沒可能對抗整個國家…這一點就算是漩渦鳴人也相當清楚。

 

八代目鏡影向卡卡西投以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令青年不禁覺得有點緊張。他不知為何自己會開始害怕奈久留的回應，不敢眨眼只懂望著女性張開了塗滿了口紅的唇，鳴人的心亦跟著女性嘴裡吐出的名字一同躍出。

 

「木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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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不知道大家會否喜歡那三名自創下忍ＸＤ

在這篇文章出現之前我已經為他們各自打了設定，但我不知道之後會否全數利用。嘛…我是覺得一次過把太多的東西丟出來的話讀者就很難去融入那些連設定圖也沒有的自創角色啦…

無論如何還是來提一下最基本的東西吧。

 

八神美紀，在第九話已經出場的孩子，現年十二歲，一年前畢業。棕髮綠眼，頭上綁著蝴蝶結。是一名孤兒。

小松藤太，其實在第九話有提過，現年十四歲，兩年前畢業。黑髮有點亂，黑眸。以往是農家的孩子，然後跟家人一起搬到湖，一邊當忍者一邊種田。

佐佐木森一郎，現年十二歲，三個月前畢業。束著深紅帶黑的長髮，黑眼。是湖的原居民，家中開武器店，比起苦無跟手裏劍他更喜歡大炮。

 

當然三人都有各自的血繼限界（畢竟這就是湖的設定），只是我不會現在就提到…嘛，也不是什麼太過特別的東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