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108 眠

 

 

CP：卡鳴卡

注意：短，意識流，因為某些理由角色也許崩壞，開放結局

卡卡西抱住捲縮於他懷中的鳴人，身心疲憊的同時不完全肯定自己此刻應該怎麼辦。他可以肯定自己懷中的青年跟他一樣疲倦，甚至是更加疲累因為就算是銀髮忍者也有不自覺地失神令腦袋能夠捉到瞬間休息的時刻，不過，鳴人卻做不了。

 

因為鳴人已經是這個世代繼八尾後僅有的人柱力，不少國家都害怕這名男生的力量而暗自創作了不少針對人柱力腹前那封印的術。事實上鳴人老早已經解放了九尾而對於那頭狐狸來說鳴人的肚子單純算是一個用來休息的地方又或是待在那邊能夠隨時幫助這名孩子戰鬥（儘管這頭尾獸總是不願意主動承認），不過因為九尾跟鳴人之間那長久的連接，如果封印地方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他們兩者都可能會一同出問題。

 

於是結果就像變成這樣──尾獸的查克拉暴亂，九喇嘛無法獨自控制而鳴人亦需要無時無刻分擔某些仰制查克拉的部份。那些向鳴人施術的忍者絕對是沒有想像過尾獸暴走時能夠有多可怕而在青年爆發瞬間而隨即團滅，至於他們葉忍本身…不知道是出於好運還是什麼，那些白痴敵忍認為其他葉忍在附近的話就無法好好向人柱力施術，於是在鳴人暴走那刻，同僚們跟這孩子的距離都相當遙遠。

 

也許是因為目睹自己的原因使附近橫屍遍野，青年人直到現在也不敢踏足木葉，深怕萬一自己有瞬間失神的話會引發像之前摧毀敵忍般毀滅村子。事實上，就連卡卡西亦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說服對方讓他（跟其他被綱手派來的忍者）留在這孩子身邊，沒錯他是知道鳴人的隱憂，不過他們都是早已經決定把生死置諸度外的忍者，而且就算這孩子說不定會因為查克拉暴亂而把他輕易幹掉也好，銀髮忍者就是無法接受得自己狠心將鳴人拋棄。

 

無論如何，此刻鳴人就像是當初的我愛羅一樣，為了壓制查克拉就一定得保持清醒。

 

亦代表這孩子已經有接近快兩個星期沒有睡。

 

如果是普通人，連續兩天完全不睡可能就會令那個人於下次閉上眼睛的一刻進入天國，但好在於聽說了金髮青年的問題後，現任風影立即親自趕過來教導青年就算不睡也可以「休息」的方法，於是鳴人跟其他人都才能夠有幸保命至現在。不過，說實在，就算擁有那些「休息」，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徹底無夢的休眠，而睡眠不足的影響亦很快向青年襲來。

 

好吧，如果光說外表，這名孩子的確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本來結實健康的麥色皮膚此刻已經變有相當憔悴發黃，就算是按下去，亦再也沒有任何應有的彈性。另外，那雙原來蔚藍的眼睛於兩週的折磨後亦變得空洞無神，黑眼圈相當清晰就連嘴唇亦破皮變白。而且青年的手甲亦出現了癥菌，整個形象都令這孩子看起來就像是墮落於後巷的沒救小鬼儘管卡卡西跟其他人都知道不是這回事，這孩子可是為了保護其他人們，才會跟睡眠與及暴走的查克拉作戰。

 

但更明顯的改變是出於性格行為上，睡眠不足可以令到一個人變得更加暴躁而過去整週裡幾乎每天、每天卡卡西都看到鳴人向其他來照顧那孩子的同僚大呼大喝些有的沒的甚至突然間就毫無理由地大聲哭泣，表現得就像是對於荷爾蒙反應相當敏感的懷孕婦女或者患上某些精神病的病人。你本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看到漩渦鳴人會有自暴自棄的一天不過這次包括了拷貝忍者在內的少數人真的目睹了這名人柱力整個人生裡最無助、最瘋狂的時刻，就算有些本來就不太熟這孩子的同僚都開始被鳴人的態度傳染，並想要放棄。

 

事實上，這當中幾乎還包括了卡卡西。

 

銀髮男人並不是那種會像鳴人一樣喜歡把「說到做到」放在嘴邊的忍者，他其實更偏向不去輕易許下諾言而當中的理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並不如他平日那面冷淡的面具那麼堅強。看著那名每天都在哭泣說自己很沒用說自己害大家受苦了說自己是失敗忍者的漩渦鳴人，叫卡卡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很想逃避。但拷貝忍者注意到自己同時亦很想念以往那名一直都勇往直前的鳴人，很清楚就是因為男孩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才會擁有那個堅強的一面，於是銀髮上忍才不願意離開。

 

才會在這孩子又再哭泣的時刻抱住了對方。

 

無論如何，就算青年總是說自己已經很累，總是說想要放棄還哭喊地指出真的很想睡，但這兩個星期以來卡卡西亦相安無事就是青年還未真的放棄的證明。銀髮男人有種感覺說對方的弦線斷掉可是遲早的事，而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來加強這道線的韌度直至封印班可以研究出解決查克拉暴走的方式又或是綱手預計的一個月後九尾能夠完全平復自身力量的時間。

 

但令卡卡西感到有點驚訝的是，比起毆打其他人或自己來發洩，鳴人似乎更偏向躲在銀髮男人懷中哭泣或是做我愛羅所說的「休息」。卡卡西猜想也許是因為這孩子比起在場其他單純會在村子見面時打招呼的同僚忍者們更加信任他，不過，唉，就算知道不安的小孩一向都需要些熟悉的人物在身邊才能感到稍為平復，銀髮上忍卻不能肯定自己對於鳴人來說是否最合適的人選。但每次只要感到這孩子在他懷中不安地哆嗦，卡卡西就會不自覺地將手掃向對方希望能給男孩一點安慰。

 

一點同情。

 

一點共鳴。

 

他會聆聽這孩子一切的絕望與及自怨自艾，而每次他會說的都不是「再加油支持一下就行了」，而是「你已經很努力了」又或者「你做得很好」。無論如何，站在風化崖邊的鳴人現在所需要的不是更大的壓力或者無必要的期望，卡卡西就是知道青年人想要的是什麼因為他小時亦經歷過什麼叫作孤獨，什麼叫作不被任何人承認的寂寞。他不想要離開這孩子因為鳴人身邊就只有他，他不想再看到青年痛苦所以他會盡其所能減少這孩子的淚水與及一切，於是無論自己一直得待在這孩子身邊也好，或有多疲勞也好，他還是輕輕以拇指滑動青年人的脖頸位置，同時，低喃一些他不肯定自己說了什麼的話。

 

「吶，睡一下吧，鳴人。」他說，完全不在乎內容有多天方夜譚。

 

「你知道我有多想，但我…可惡！我實在太沒用，沒用得做不到。」懷中的人兒道，輕抖了一下，然後更用力抓住了上忍的外套。就算青年把臉藏起來，卡卡西也知道這孩子正在嘴嚼那發乾的唇。

 

「不，你可以的哦，你已經很努力所以沒有任何人會怪你。」銀髮男人將鳴人抱得更緊，而那無神的眼睛終於都從他懷裡鑽出，直視到上忍單一的眼簾。

 

「…老師你累了，你才應該睡。」男孩輕吐，然後，苦笑。

 

「你睡我才睡，你知道，我會陪在你身邊。」

 

「…嗯。」不肯定地，青年再次把臉埋回去。「我已經睡了哦，所以老師你要睡。」

 

銀髮男人讓自己乾笑了一下接下來疲憊的黑眼仰望天花，就算只是一面雪白的水泥牆，也足以令他感到這東西實在是耀目得令人煩躁。他低沉地咕噥了一聲後便讓自己閉上眼睛，接下來他聽到了懷中傳來相當細小的聲音，而他不肯定自己有沒有聽錯。「吶…我喜歡你哦，卡卡西老師。」

 

「唔…」就是男人此刻勉強還做得到的回應，他甚至沒有能力分析這孩子所說的話到底代表了什麼不過他至少能夠感到他懷中的孩子比之前平復。肌肉開始每層放鬆而思考甚至還急速陷落到遙遠的過去──大家還活著的過去。呀，他突然有種衝動想要為懷裡的孩子哼唱以往父親偶爾會唱給他的催眠曲，不過他還未有時間哼出一個音節，他的世界就變成了一片黑暗而意識就這樣逝去。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懷裡的男孩再次湧出了淚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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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老實說，當我打這篇的時候，我腦中唯一想到的就是「我現在真的超級想去睡」…可惡！老闆在我旁邊而我的眼睛幾乎只能半掩，你能想像到當時的情況到底是如何找死嗎！！

於是我就把這種感覺跟衝動都投放到鳴人睡眠不足時的行為裡畢竟一來他不是習慣了當不能睡的我愛羅，他也有脾氣的；二來連續睡眠不足真的會使得一個人顯得更加暴躁，更加無助，所以就算是二部那名待人處事已經可以稱之為成了神的鳴人也有脆弱的時刻，這也許就是我想表達的東西。

至於卡卡西那些看起來就像是對現實「不負責任」的對白，我打出來之後也嚇一跳只是想想看我也覺得我想這樣表達。為了守護鳴人，事實上這名不愛惜自己的忍者也沒有睡太多，一兩天也許沒關係，不過連續兩週都是這樣的話，卡卡西就算是忍者也是人，太累的話，我想他也會變得有點語無倫次。

但當中所說的才比較像是對方的真感情吧，因為他已經沒有力量去思考謊言。

嘛…反正我自己其實也已經不知道自己說啥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