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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只有在鋼琴前才會是最愉快的。卡卡西心想,站在反光的黑色鋼琴旁邊,聆聽金髮青年在此刻的演奏,如這孩子的笑容一樣,是那麼的恬靜甜美。
因為鋼琴不會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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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跟木葉丸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玩伴,鳴人是來自黑手黨大家族的孩子,而木葉丸則是一名男孩在公園認識的普通小孩。儘管一般黑手黨的家族成員會把自己看得比一般人要高貴,可是作為波風財團少主的近身保鑣,卡卡西倒不是那種會刻意阻止鳴人跟其他任何普通市民交往的嚴厲長輩。
當然,在這之前他都會把所有跟金髮男孩有來往的小鬼家底全都查好,於是他知道猿飛木葉丸是來自一座巨大商業機構的獨生子,他認為如果波風家族日後可以獲得猿飛的支持,應該還算是一件好事。
話說回來,在鳴人不停交朋友的時候卡卡西本身其實也很年輕,儘管是戰鬥天才,但他偶爾還是會跟鳴人一起參與同一樣的武器訓練。他還記得金髮男孩五歲舉起了槍說要用這個來保護重要人們的自信笑容,他還記得這孩子十二歲第一次被帶出去親眼目睹其金髮父親把敵對黑幫老大給幹掉時,那張難以置信的臉。
有時卡卡西認為有一個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那就是鳴人並不是一頭冷血的動物,因為在那之後過了一個星期,那孩子還是每小時問銀髮保鑣「為何爸爸要殺了那個人」。每次銀髮男人的回答都是:「那是敵人,會傷害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他殺掉。」然後男孩就會繼續問:「他什麼時候有傷害過我們了?」
如果你回答對方還未只是有可能的話,這孩子只會理所當然地指出:那他也有可能不想要傷害我們呢!為什麼我們要排除那個可能性了!這樣人家不是太可憐了嗎?
而這樣純粹的孩子就在十五歲被強迫第一次殺人之後染上了顏色。
如果波風夫婦不是在鳴人十四歲那年被暗殺,卡卡西認為說不定他們可以至少等年輕人十八時的時候才讓這孩子第一次殺人,而且當刻的情況也不會那麼殘忍。說起來,銀髮保鑣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在十五歲,他還未是這孩子的保鑣,但年輕人發現原來安排的保鑣事實上是想要對鳴人不利,於是他利用從小就跟隨財團學習的體術搶過了槍,沒有多想就把那名作為內奸的男人給射死。
而旗木卡卡西從來也沒有對此感到後悔。
然而,鳴人第一次殺人的對手其實只是一名被敵對幫拜派過來當棄子的無辜小嘍囉,卡卡西還記得當時少年舉起了槍,向那名涕淚俱流的可憐蟲扣下板機時的表情,完全缺乏波風鳴人平日的光明。
但最重要的是在組織幹部們滿意的歡呼下那名十五歲青年單純向天鳴槍,成功不發一言地讓那些白痴全數收聲,接下來才憤怒地咆吼:「這樣的話你們就滿意了啦?混蛋!幹這種浪費子彈的事好玩嗎?」在那雙藍色眼睛下只屬於獵食者的陰霾,叫大部分幹部都對這名波風財團的新領袖所發出的氣勢感到敬佩。
但只有在年輕人終於都回到家,鳴人讓卡卡西進入房間而少年把門鎖上後,那名男孩才終於都缺堤並撲向銀髮保鑣的懷裡,忍不住就自己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自責地大哭起來。
然後第二天,男孩便繼續於其他人面前表現出平日的日常,就像是殺人跟大哭之類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銀髮男人並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就鳴人的態度有什麼想法,但他還是能肯定鳴人在第一次殺人後已經成長了,至少這孩子已經不再問他「為什麼要殺人」這種大家都知道卡卡西根本就回答不了而事實上亦不需要回答的幼稚問題。結果沒有半年,鳴人便被大家稱為波風一派的血狐狸,因為在那次之後,這名孩子便成為了一名只要有需要就扣下板機的殺手,似是認為要保護別人的唯一方式就只有殺人,而卡卡西卻不能對此作出任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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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在黑暗世界裡是嗜血的狐狸,卡卡西知道鳴人還是保留跟以往的朋友交流,比如說猿飛木葉丸就是其中之一。
有趣的是那名比波風鳴人年幼三年的孩子一直都憧憬彷彿什麼也能夠做得好的鳴人,根本就不知道卡卡西在暗地裡為那小子補了多少課才使青年能夠在那名黑髮小鬼面前翹鼻子。有些時候這兩名如兄弟般的好友還會有種互相挑戰的心理說「就來比一下我們哪邊可以做得更好呀哼哼我才不害怕你」,去除像是「齊來扮女裝色誘」的奇怪玩意,兩名男孩最出色的卻居然是鋼琴。
木葉丸是八歲開始就被家裡強迫練琴的,猿飛家好像都是各派精英輩出,不難想像家裡對目前唯一的子嗣抱有特別大的期望。然而,鋼琴這種感覺上很「女兒氣」的東西還是叫那名年少氣盛的孩子賭氣了一段時間,於是鳴人便提議自己也去學,看看最後哪個人可以學得最好,還有約定了在等級可以當上鋼琴家時兩人一起合奏,藉此鼓勵那名黑髮商人少主同意去學習不喜歡的東西。
呀,因為卡卡西是音樂白痴所以鳴人就算是求他陪練他也很早就放棄了,那孩子總愛抱怨為何卡卡西都做得比他好結果終於都有東西更出色,所以總喜歡利用鋼琴取笑他,而每次都會叫銀髮男人羞怯地臉紅。
就算鳴人正式接管了波風家族的老大位置後,彈鋼琴亦是青年改變不了的興趣與及抒發的渠道。有些時候鳴人只要去到木葉丸的家裡作客兩人都會舉行比賽,還跑去問卡卡西誰演奏得比較好。當然啦站在旁邊看書的銀髮音樂白痴根本就聽不出他們的演奏有何分別,於是他只能說:「嘛,我想你們都彈得很好吧…」結果這句話會為房間點上不服輸的熊熊烈火,並冒出與及亂七八糟像響雷般的琴鍵音。
但也得感謝木葉丸,鳴人才會找到吃拉麵跟握槍以外的興趣。
事實上卡卡西並不討厭木葉丸,這小鬼似是完全不知道鳴人的身份但這也正常畢竟猿飛家直到現在也還未跟社會的黑暗面有太大過節,儘管黑髮男孩也非常喜歡向他們抱怨家裡又強迫自己不停學習一大堆沒興趣的東西,但這才是男孩永遠長不大的證明,叫卡卡西發現木葉丸的個性也挺有趣的。
但無論如何,每每亦只有這名純真的小男孩會為雙手染血的青年帶來純粹的歡樂,有些鳴人在童年交上的普通朋友要麼就是失去聯絡,要麼就是有了自己的生活,要麼就是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知道波風家族的背景而疏遠那孩子。
話說回來,那愛惡作劇的小鬼亦喜歡把卡卡西拉過來當開玩笑的對象呢!比方說是現在兩名孩子就在他面前興高采烈地討論他的戀愛生活,就在銀髮男人指出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鳴人身邊更莫論是有空戀愛,那死小子就立即挑起眉說:「嘿嘿這樣的話難不成卡大哥你愛上鳴人大哥了?」
好吧,一般情況下木葉丸這類的玩笑並不會過分影響卡卡西,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要臉紅起來,更令男人吃驚的是金髮青年的臉都跟他一樣徹底變紅了,害木葉丸誇張地大喊:「咦?我我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但原來是真的嗎!?」然後那名在大笑的小鬼就被尖叫不對的鳴人毆到滿身都是。
然後卡卡西才發現自己被他一直照顧的孩子暗戀了整整五年。
銀髮男性不反對交往,事實上都已經寵了這孩子那麼久,他也不在乎比以往都更寵這名已經懂得分清楚什麼叫作現實與及什麼叫作事非黑白根本就不存在的金髮男人,畢竟,旗木卡卡西認為波風鳴人值得被愛。於黑道的世界裡鳴人繼續是可怕的血狐狸而卡卡西亦由普通的保鑣變成擁有自己「銀狼」名堂的財團首領左右手,有時候他會被組裡一些妒忌他或者金髮青年能力的年輕聲音說成是嘔心忠犬或者是向主人拍馬屁的狗,但他全都不在乎。
重點是,每次鳴人殺了人後也會跑去找木葉丸一起彈琴或於那孩子過了十八歲生日開始至少會一同喝點酒,比起待在財團裡,說不定這孩子更能在那名黑髮友人身上找到家人的感覺。
直到命運的一夜把一切畫上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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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名為曉的黑幫組織最近於日本發展出強大的勢力,這組人的存在破壞了日本黑道在全世界的財政平衡,害波風財團的收入於近幾年大幅減少,於是在一場吵了很久的會議風暴過後鳴人被迫同意兩組來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白痴血戰,而且還要是用情報網得來的方式來一場突襲。
鳴人已經在很久前學會不去就「殺人」這種東西作出任何問題,但每次只要擁有這種決定,青年就會在車上默默地把手臂靠在卡卡西的肩上同時冷靜地組裝槍械,這種想要依靠的方式相當明顯。
事實上銀髮男人還記得鳴人在某次殺人後問他:「為什麼你可以在殺人後不會動搖?就像這就是理所當然的。」當中的答案卡卡西幾乎不需要想,但他還是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擺出笑容,柔和地回應:「嘛,也許是因為我殺人是因為要保護我需要保護的人吧,而這就是我的武器。」並舉起了槍。
自此男孩就不再問他類似的問題,但卡卡西知道,這不代表鳴人接受了繼續為別人放血的命運。
所以直至他們來到郊區一座表面上是教堂事實上是賊窩的地方時,領前的鳴人推開了門,見到猿飛木葉丸跪在瑪利亞的面前絕對是始料不及的畫面。「木葉丸!」鳴人大喊而卡卡西發現在黑髮年輕人身下是滿滿的血,那名站在中央的橘髮男性把無神的目光抬起,隨即槍口對槍口,但男人臉上的只有勝利的笑容。「哦?音那堆傢伙還說得真對呢,只要把這名敗家子送過來,你們自然就會送上門給我們解決。」
這句話後卡卡西就已經明白了全部,他不曉得鳴人懂不懂但銀髮男人從來都沒有想過木葉丸這孩子會反抗家規到自己也白痴地加入黑幫,卻成為了音一派為了消滅波風家族所派過來的棄子。鳴人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名可憐蟲也是這樣倒在漆黑一片的後巷裡露出寂寞的身影,但現在木葉丸還活著,那名橘髮的男人絕對是刻意不去直接射穿青年的心臟,但按那失血的情況來說應該也凶多吉少。
而卡卡西從來都未試過像今天那麼憤怒。
他無聲地潛到這名根據情報所言應該就是叫佩恩的曉老大後方,音一派的傢伙都不會分什麼是敵我,最好就是兩敗俱傷所以類似的情報應該不會有錯。他在曉一派的身後向領頭伸出了手槍,右臂卻幾乎被一名拿著大鐮刀的銀髮男性斬成叉燒。用力翻身躲開,卡卡西再向那名攻擊者發射。哨聲響起叫埋伏在外的同伴亦穿過玻璃衝了進來,外表平和的教堂立即進入混亂的交戰。
是在基督面前上映的殘酷血祭。
但在這裡頭卡卡西注意到鳴人的目光單純落在木葉丸這位友人身上,叫銀髮男性立即奔回主人身邊並沿路把數名想要上前攻擊的傢伙全都射倒。他才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單純在那叫佩恩的傢伙向鳴人的額前舉起槍的時候用自己的額來擋住槍口,他自己的手搶按在對方的臉上,而那名佩恩單純笑道:「對不起,儘管我知道你的牙有多利,但銀狼,我能數到你的子彈已經用光了。」
的確,他手槍的子彈是用光了,但好在,這不代表鳴人的手槍有被使用過。「嘛,如果先生你小看我們的血狐狸,我會很苦惱的。」卡卡西微笑道,注意到殺手青年已經繞到男人身後,碰的一聲把子彈安裝在對方的腦漿裡,於是男人便槍過了那按住自己額的手槍,把屍體在條件反射下的攻擊轉向旁邊一名長有蠟燭頭金髮的曉幹部身上,並把再把橘髮頭領的身體當成了幫他挨刀子的盾。
銀髮男性防禦的同時用利用嘴巴跟另一隻手換子彈,鳴人的手槍一連清了幾個不怕死的敵人,接下來才向倒地的木葉丸苦笑:「對不起,大哥來遲了。」銀髮男性沉默地把換了新子彈的手槍丟給金髮青年後便從口袋裡抽出另一支短槍,他把之前佩恩的槍給拋開並接過鳴人另一隻手裡已經沒有彈頭的武器,再次一邊防禦一邊換子彈,儘管這次有手槍而且還活著的傢伙已經減少,可以節省一點用體術的方式作對應。
沒多久,鳴人便把血泊裡的青年抱起,向左右手低聲吐了一句:「卡卡西,拜訪你幫我拖一點時間,我想要遵守跟木葉丸的約定。」然後,那雙藍眼便堅定地落在教堂不遠處,映出了還未被血液涉足的角落。被提到的孩子只能咳了幾聲血,銀髮男人心知肚明地點頭,畢竟他知道木葉丸對於他所重視的年輕人來說,到底能有多重要。
他旗木卡卡西其實也有多想要保護這對兄弟的笑臉。
從來都沒有友人概念的男人只是默默守護鳴人的退路,相當清楚金髮男性想要帶懷裡明顯再也不能重生男孩前往哪兒。教堂裡幾乎沒有其他人注意到波風鳴人離開了戰場中心並坐在旁邊的鋼琴上,讓臉色已漂白的青年靠在被稱為血狐狸的黑手黨領袖的肩膀,琴蓋被打開,然後,琴鍵的聲音於整座教堂裡回響。
儘管血的味道沒有停止,大家都在這混亂小調的旋律裡殺人與被殺。銀髮男人突然有種自己事實上是站在歌劇院的中央觀看眼前一場名為殺戮的戲,而木葉丸亦辛苦地把手放在琴鍵上,按下了一個鍵,並讓手掌停在那顆音階上。
他們約定過一起合奏。
在銀髮男人眼裡,己方跟敵方在這音樂的世界已經下完全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叫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所守護的,結果到最後其實也只有在身後青年臉上的笑容。鳴人表現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地向木葉丸燦爛地笑道:「哈哈!我可不會敗給你的哦。」那名大商人的孩子單純回以虛弱的微笑,卻連簡單的回話亦再也做不到。
但對鳴人來說似乎是已經足夠了。
於是卡卡西繼續守下去,倒地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所有人都漸漸注意到波風末裔跟猿飛家的孩子一同演奏的樂章。銀髮男人向那些茫然的臉孔舉起了手槍,叫餘下為數不多的敵方成員全都落荒而逃,他讓己方的同伴再待一段時間,接下來,他便有種感覺,說金髮青年希望他能把其他觀眾給送走。
「天藏,讓其他人離開吧,這兒有我就行了。」於是他向一名信任的後輩輕吐,那名男人輕輕點頭接下來指示眾人離開教堂。卡卡西再次轉身卻發現木葉丸已經完全靠在鳴人的肩膀而本來在琴鍵的手早已經乏力地掉到長椅前方,而鳴人單純,繼續演奏。
他有衝動想要抱住那名金髮青年,但卡卡西還是決定如往常一樣靜靜守在兩名孩子旁邊,並沉默地欣賞鳴人,跟木葉丸一起,在這血紅的教堂裡,把哀歌演奏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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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漸漸變冷的屍體躺在瑪利亞的前方,銀髮男人發現很久沒有哭過的鳴人正在他旁邊不停地掉淚,叫那擠出來的笑容此刻看起來很虛假。也許在這座充滿血腥味的教堂作出以下結論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可是,卡卡西還是能夠肯定他所珍視的孩子並不是什麼冷血動物。
「鳴人,要靠過來嗎?」於是他輕吐,由衷地伸出雙手,得到年輕人一個發抖的笑容:「什、什麼呀!我…我才不是那種哭喊要媽媽的小女孩呀卡卡西…」然而銀髮男人單純保持張手的姿態等待,他安靜地等待了一段時間,結果,青年終於都放棄了笑,嘴角亦不再強迫彎向上。
「卡、卡西…」聲音裡存在多年沒有聽見的絕望,於是卡卡西讓金髮男孩緩緩地倒在肩膀上,感到沾了泥塵的衣物被抓住,叫黑幫老大的左右手回想起這孩子參加父母葬禮的時候。「我果然…不想要殺人…不要再傷害任何無辜的人了…」年輕人的剖白讓黑道的銀狼嘆氣,這種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很高興這孩子終於都願意把話說出來。
「我知道。」於是卡卡西回應,雙手回抱青年但還是沒有讓槍支離開右手。「我全都知道。」他讓男孩在他懷裡飲泣,於那冒出冷汗的額上落下了一吻。
這兒並不是適合鳴人生活的世界,卡卡西認為他果然還是得找一個方式跟這孩子逃亡到外國隱居,然後他們就完全退出黑道──或至少讓這孩子活在光明中。
嘛,一切麻煩都搞定了的話,說不定他能夠嘗試在新家添購一座鋼琴呢。於是銀髮男人向自己吃笑,舉起手,朝教堂的天花版鳴槍,代表了從鳴人誕生開始就已經存在的誓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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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靠,亂七八糟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什麼= =+
本來是打算讓木葉丸當一名病人,鳴人是一名職業殺手兼鋼琴家,希望在木葉丸手術之前趕到讓這孩子聽他的演奏。但我今天實在不是處於打文的狀態而且才打了兩句就覺得情況很不對勁,好吧其實在我打之前連這個設定也忘了,結果就變成了這種回憶亂跳的文風= =+
打到木葉丸死掉那邊自己也是有點鼻酸的,本來真的沒有打算寫死他,不過…OTL
總之就這樣YAY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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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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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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