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259 噴水池
CP:水門九品,副卡鳴
注意:架空,來自I樣卡鳴同人《ルキンフォー》有關波風夫婦的暗示,內容可能有點陳腔濫調,年齡捏造,絕對是三次創作
另外在這之前先向沒有看過《ルキンフォー》的人說明一下這故事有關水門跟九品的背景:
在那兒水門是一座畫室的導師,當初他看到鳴人時說「這孩子長得很像他初戀的人」,代表了在這架空故事裡鳴人跟水門(理應)是沒任何關係的。而在之後的畫展裡看到有類似是九品的背影出現在背景中,可能是代表了I樣暗示九品跑了去看水門的畫作。
而我在思考因為鳴人在ルキンフォー裡面似乎是一個人住的,也代表了這孩子也許沒有任何父母,或者在學期間就直接在東京自己找房子去。不過因為這樣的設定感覺也太…多YY空間了,於是我就忍不住在這兒補完(炸
重要:這篇文章單純是i/sensei!!的作品《ルキンフォー》系列YY出來的三次創作,跟岸本與及i樣在《ルキンフォー》的原意並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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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夏)
在看到被卡卡西帶來的那名為鳴人的孩子時,水門有一瞬間以為看到記憶中的女孩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呀,他始終忘不了那名女生,特別是被卡卡西介紹為「朋友」的少年向他頂住了一張疑惑卻又有點害羞、有點焦急的表情,金髮畫師不禁把目光鎖在那名男孩身上,找尋這孩子跟記憶中的女孩那相似之處。
「…老師?」
來自學生的呼喚叫波風水門終於都有點回神,於是他便高興地笑道:「有一瞬間我以為看到我初戀的對象呢。」而這半由衷半開玩笑的說話卻得到銀髮男性不高興的目光。
雖然不知道為何那孩子要臉紅並急步跑到洗手間去,不過水門知道只要而且通過少年的雙目,就看到卡卡西於畫作裡一直都渴求尋找的透徹的藍。嘛,引發那名銀髮男人吃醋絕對不是水門的本意,但他還是心底不禁慶幸他在數月前偶爾碰見的學生,似乎終於都找到了一直想要找尋的人。
然而就算是這樣金髮男人還是阻止不了某些比較淡黃的回憶再次湧現,如果不算上天為這孩子選擇的顏色,剛才的孩子長得也太像回憶的那名女性了。有些時候水門亦不禁思考如果自己當初勇敢一點的話,他跟那名女孩所生的兒子,會不會跟那名匆忙消失在洗手間的少年長同一個樣子。
只可惜他初戀的對象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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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春)
波風水門跟漩渦九品是在學校裡認識的。
在那名女孩第一次進入他的視線前,水門是絕對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東西的存在。他還記得當時只是開學不久,而自己則坐在校園旁邊的花園裡閱讀一些從圖書館借出有關美術的讀物,身邊就有不少同學跑過並說鄰班的漩渦同學站在校長先生的銅像上方發表什麼奇怪的演說。
而作為好奇心旺盛的青年,水門便跟隨那些跑過去的同學緩緩地步向學生們聚集的銅像所在。四處張望,還真不知道為何這兒會有那麼多人呢…於是男孩抬頭,立即進入眼簾的,就是一名長有一頭及膝赤髮的女孩,舉起一隻腳直接就踩到校長的光頭上,用力指向遠方的大陽並大喊:「小的們!你們現在跟我漩渦九品一起走的話,我保證我當上大總統後就不會虧待你們!」
正常來說這種女孩是在做一些嚴重違反校規的事而作為好學生水門應該上前警告,不過那張自信的笑容,那長長的紅髮隨風而飄,還有某些從心底湧出的奇怪感覺害金髮年輕人的理智直接短路。等等為什麼他無法把目光從那眼神移開?為什麼那個人的頭髮會那麼閃閃發光呢?為什麼他就有點想要跟隨那女生說的話跟她一起走了?水門小小的腦袋開始把眼前的閃爍描畫進腦袋,直到他把目光移向下,看到了一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教他有點擔憂漩渦同學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於是水門只好皺眉的同時緩緩地舉手,吸了一口氣,才大聲喊道:「那個…妳是叫漩渦同學嗎?」
「是!你要當我小弟嗎!那先來自我介紹!」女孩的指頭立即從不存在的夕陽轉向水門,儘管突然成為人群的中心,但金髮少年也不作任何注意。因為,眼前實在有更重要的事他是需要說的,畢竟他真的是好孩子,而這名女孩卻伸出了一隻腳踩在校長的頭頂上。
「妳好,我的名字叫波風水門。」他禮貌地向新認識的同學鞠躬,目光卻無法從女孩身上移開:「漩渦同學,我只是想要告訴妳…」
暫停,擺出了陽光似的笑容:「妳走光了。」
碰砰!
無數的笑聲開始湧出,但水門卻立即吃驚地擠過其他同學跑到銅像前方,小心翼翼地望向那名倒在地上的按住腰的女孩:「呃…請問妳有沒有事?」
接下來金髮少年發現自己的衣領被抓住而且他的臉還離對方的臉好近,呀嘩呀呀呀,那樣子好兇!真的害水門有種隨時會被這女孩吃掉的感覺。
不行,現在他真的要讓對方冷靜,於是──「請妳冷──」
「人家是有穿小短褲的呀混蛋!」
而水門失去意識前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腦袋被對方的額頭狠狠地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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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夏)
學生們的暑假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在這年的嚴暑裡,水門偶爾也看過那稱為「鳴人」的男孩過來畫室找卡卡西。呀,儘管不知為何那孩子好像有點害怕接近紅豆的樣子,不過金髮畫師並沒有在意。
鳴人似乎並不是對美術特別有天份的青年,大多數情況下,這孩子都只會用「好漂亮!」、「好厲害!」、「太棒了!」等等來形容畫室裡各人的畫作。而這孩子的個性亦總是讓水門想到當初那名女孩子,不知為什麼在他跟九品在第一次相識後,那名女孩就總愛找他說是要報復讓她出醜的事情,而且說話亦是當大聲,就像是鳴人現在的情況。
那孩子很快就跟畫室的人混熟,儘管水門有種鳴人好像還是有點不習慣被太多成年人包圍的感覺,但至少直到現在跟卡卡西的相處還算不錯。有一次為了讓鳴人能夠習慣畫室金髮導師甚至讓這孩子坐在中間被當成模特兒,雖然他的銀髮學生對此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不過水門也能看出鳴人的緊張背後事實上也相當期待特別是某人的成果。
儘管只有水門才知道自己幾乎就把不知不覺調好的紅色塗了上去。
呀,如果被發現的話,他應該會被卡卡西討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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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春)
「行了沒──」
「還沒有──」
「行了沒──」
「很快了──」
「行了沒──」
「再忍一下──」
九品那發脹的臉不禁讓水門覺得可愛,他知道他不應該笑的,但就是不自覺地用拳頭掩住了嘴笑起來。對此赤髮少女立即不高興地皺眉,接下來便從美術室中央的坐位跑過來用力拉扯金髮青年的臉皮,水門好不容易才抓全了畫作不讓九品看見,他才不希望這女孩會見到他還未完成的畫作。
呀呀,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他的臉快要被扯裂了。「夠─品─同─學─請─方─開─餓─」
「到底你在畫什麼呀!畫得那麼久而且還在偷笑!可惡絕對不是什麼可以見人的東西吧!」脾氣如天氣般善變的女孩用力地吼道,叫水門立即掙開對方,並抱住了畫跑到牆邊:「不行!未完成的話妳不能看!」可是赤髮女性已經向他伸出了貓爪而且那長長的紅髮好像分成了九分在空中飄,天呀九品同學妳太過可怕了,但是、但是…
好高興,被她從後追趕的感覺真的好高興。
結果在經歷了一輪貓捉老鼠後水門還是被紅髮女孩捉住,畫作就這樣被搶走讓他實在不禁嗚咽:「九、九品──」不過赤髮少女單純是盯住了那張肖像畫發呆,叫青年不知道應該把未完成的畫作要回來,還是就這樣直接等待女孩向他說些什麼。
金髮男孩思考了很多,但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名平日勉強的女性會突然冒出眼淚來。
這讓水門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應該要安慰嗎?還是先去思考為什麼九品會哭了呢。呀,而且還越哭越大聲最後好像水龍頭般完全指不住,糟糕了是因為他把女孩畫太糟了嗎?但不對,就算他的畫只是未完成品,水門還是對於自己的作畫能力相當有自信,不會真是糟得讓人哭出來吧…
於是他只能嘗試道:「九、九品同學?」
「嗚!」女孩那臉紅哭包的樣子老實說真是相當可愛…不不不現在不是思考這種事的時候,水門你一定要想辦法知道為什麼這女孩會哭,然後好好安慰,因為這樣才是一名男生應該做的事情。沒錯了,那樣的話他就要──「這幅畫是…嗚嗚!送給我的嗎?」九品打斷了金髮少年的思考於是波風水門只能茫然地眨眼,有些東西讓他不能說謊,於是男性輕輕點頭。
而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被對方撲滿懷裡。「謝謝!從來都沒有人幫我畫畫!」
咦?那這女孩以為他之前一個小時都在幹什麼…
輕輕回抱少女的身體,水門感覺女孩繼續在他懷中抽泣哆嗦,就像是某些東西真的徹底傷了赤髮女性的心。水門不知道現在說出來好不好,不過看到女孩九品此刻像是在依賴他的樣子,男孩腦中的常理好像也全都死去。「那個…九品同學,這幅畫…我是送給妳希望妳能跟我交往。」
女性立即從他懷中退出,抓住了少年的肩膀,並吃驚地望向水門那張本能地立即就在臉上定位的閃閃發亮笑容。突然「啪!」的一聲清脆響亮,而金髮男孩終於都發現自己的臉被巴了一掌。
咦?他又說錯什麼了嗎?難道九品覺得他這樣求交往是太噁心──不對,那女孩現在那皺起眉的表情似乎比較像是疑惑,甚至還有擔心。
「喂,水門,你吃錯什麼藥了嗎?你說要跟我交往?」
「呃…我沒有吃錯藥…」
「不對,假的、假的,你絕對是生病了所以才會想要跟我這種人交往…」
「我也沒有生病…」
「我、我才沒有那麼受歡迎吧?咦咦咦為什麼?我發生了什麼事?」
「九品同學…?妳在傻笑…」
「波風水門!我沒聽錯嗎?我果然是聽錯吧!明明有一大堆女粉絲在外面排隊等你要,但你還是想要跟我這種破落的孤兒交往?」
孤兒?這第一次聽…難道女孩就是因為沒有認同自己的家人,沒有能夠給予女孩愛情的家族,所以才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呀,過去的事情水門才不在乎,因為他在第一次於校長的頭頂看到九品的時候,就已經對這女孩擁有不一樣的感情了。「交往」亦是金髮少年思考了很久的結論,於是這次水門終於都可以認真地點頭,並輕輕用雙手握住對方剛才巴掌了他的手:「嗯。九品同學,請妳跟我交往。」
而下一秒水門的腦袋便因為自己的初吻被奪去而徹底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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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夏)
「就算我跟你站在同一個地方,也不能畫出你所看見的景色。」水門向他那名在畫室留太晚的學生輕吐,注意到自己的說話讓卡卡西有點驚訝,但依舊保持笑容並沒有說太多多餘的話:「這座是只有你才能看見的塔。」
長年作為一名美術工作者,金髮男人自問不只是懂得評論跟欣賞其他人的作品,他還很擅於觀察不同人的神色,當然這不代表他要說出來。
而他知道卡卡西就是那種只要得到尊敬的人們讚揚就會不好意思的人,但此刻盤踞於銀髮男性心底裡的,果然還是那名「命運的人」吧。金髮男性雖然懂得觀察別人的神色但他自問絕對不是八卦的人,水門只是打從心底地為他最近新得到的學生感到高興。
如果說卡卡西畫出的這座東京鐵塔對銀髮男人有什麼意義的話,水門則不肯定他已經完成了的那幅畫是否太明顯藏有自己眼中所看到的那片景色。
但不如學生畫作般閃閃發光,水門眼中的,只是一張已經「過去」了,並漸漸退色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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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春)
由初二開始交往直到高三畢業,雖然九品那不服輸的個性還是引發了不少奇怪的鬧劇,但讓水門感到慶幸的是:他跟九品的感情居然比預想更要缺乏太過明顯的波折,說不定這是因為他一直都相當順從赤髮女性的想法走,而且他的女朋友事實上亦比第一印象看來更加體諒身邊人的感受。
於是長年以來,金髮青年甚至能夠肯定他跟九品的關係已經進入另一個全新的階段。水門本身不是很會形容那種心動的感覺,總之就是由那種「看到九品就會高興地緊張起來」,變成了「看到九品就會高興地溫暖起來」。說不定這就是那些肥皂劇上面說的「真愛」了嗎?
雖然在交往期間赤髮少女的確很喜歡突然彈過來抱住他並大聲向他說;「最喜歡你了!」不過兩人其實還未真的認真談論到「愛」的範圍裡。只是說是水門在高中畢業時已經確定自己被位於東京的美術大學收錄了,九品則於大阪繼續升學,亦代表了於就讀大學期間兩人需要分開。
春風下兩人最後一天穿高校的校服,手握畢業證書,一起散步到離高校不遠的噴水池旁邊。好吧,一些陳腔濫調的愛情指南都寫這種地方會是戀人們表白愛意的勝地而金髮男性腦中已經演習了好多次他應該怎樣向九品莊嚴地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對此水門甚至連禮物也準備好了,呀,當然不是戒指啦!不過對方可能會喜歡髮夾之類的…
嗯,首先就是把九品拖到噴水池前方,然後就把禮物拿出來,再說我愛你然後就把髮夾戴在對方的頭上再接吻,沒錯就是這樣…因為他們不久後就要分別四年了──
而在水門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被赤髮女孩拉到噴水池的前方:「吶吶!水門過來!聽說噴水池是表白的好地方所以我要告訴你我愛你呀──」等等這應該是由他做的吧而且還未得到平衡對方就撲過來這是什麼一回事!後面!後面就是噴水池了呀畢業證書也──
於是可憐的畢業證書就跟著他們這對笨蛋情侶一起掉到水裡去。
好不容易終於都從噴水池爬起來,所有人都望向他們讓兩個人的臉都完全紅透了。呀,這下他們也要向學校再申請新的兩份證書了為什麼這種跟隨一生的東西就不懂得防水呢?有些學校甚至有圓筒送給他們,可惜的是他們的學校卻只會送學生一條可愛的紅色絲帶,實在是經濟環保兼實惠──話說回來噴水池先生你能不能不要突然改變花樣向人家的頭頂吐口水?
好吧,這樣子的確是可以幫他們降溫。
只是有趣的是,九品本來那張似是要大發雷霆的臉,突然因為噴水池改變了樣式而變成了大笑。
於是水門不禁跟隨他的女朋友笑起來,並水下抓起了女性的大腿,用公主抱的方式將赤髮少女從噴水池裡抱出去。
「呀,我也愛妳,只有妳,九品。」
然後水門因為九品的手忙腳亂而再次掉進水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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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秋)
本來天色還是很好的,但在水門收拾好東西後,他便發現外面開始下雨。
回想起來,這天是展覽館的開幕日,他畫室裡大部份學生都有把畫作拿去那地方展出,儘管他不肯定卡卡西想要拿三、四天的假期是打算做什麼,但在鳴人開學後一段時間那名男人也突然消沉了一段時間,畫作的題目也是那段時間才決定的。
「Lookin' For You」。
雖然那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水門並不知道,他也不是那種會介入別人感情事的男人,所以金髮男性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站在旁邊,默默地守候較年輕的一代(事實上他本身也不比卡卡西大多少)。
而且認真地思考,水門自己本身也有想要找尋的人、想要重新擁有的人,不過他卻在最後都沒有勇氣踏出那重要的一步,畢竟如果他當時有早點回去大阪的話──他等到長假期才去,但那人已經不在了;如果他當時就算放棄大學也要把那名女孩找回來的話…
說不定此刻他會擁有與別不同的人生。
不知為何,明明一開始就算分開了還好好的,雖然當年並沒有免費短訊這種方便的東西,不過他們還會保留每天打電話給對方,並報告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有些話題其實不是真的很感興趣,但只要聽到互相的聲音,彼此說我愛你就行了。
一直去到三個月後。
有一段時間話筒裡的九品語氣很慌張,好像是在他面前藏起了什麼,但始終就是不敢說。直到大約一星期後水門終於都忍不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結果,電話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就傳來斷線的聲音。
他接下來也打了好多次電話,不過對方似乎都是不接,或者是接了聽到聲音後便立即掛掉,完全沒有給水門能夠好好說話的機會。金髮男人甚至有寫信過去大阪但始終還是沒有回覆,直到他終於都完成了一份美術報告得到假期後,水門終於都再次回到大阪,卻發現九品的家沒有任何人回應。
也許九品只是去了旅行,或者那女孩住進大學宿舍,於是他便在大阪多留幾天才回去。不過一星期後赤髮女性還未回家,金髮男人的理性便開始告訴他自己在東京也有需要顧及的新生活,說不定九品已經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於是就不再需要他的存在。
於是他離開了,失戀的打擊甚至還讓波風水門不敢再次踏足故鄉的大阪。
畢業後他便在東京開辦了一所畫室收學生,直到現在畫室的規模已經不小,他波風水門亦在日本變得少有名氣,但金髮男人就是知道他內心直到此刻都還是缺少了什麼。無奈下水門只好向空白的畫布揮筆,他認為,作畫事實上真的可以抒發自己的情感。
直到鳴人突然叩門,問他卡卡西是否在這兒。
呀,這兩人真的是在互相追逐並找尋對方呢,看鳴人因為下雨滿身濕透的樣子,讓他不禁思考戀愛這種東西到底擁有多大的威力。金髮畫師在初戀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成功的戀情因為他實在找不到跟九品在一起時那種時而安心、時而興奮、時而緊張、時而溫暖的感覺,但他知道這群年輕人還有無限的機會,而不像他這種老頭般畏縮不前。
呀,真的是畏縮不前嗎?
以瞬身的速度為滿身濕透的男孩拿出了傘,卻發現鳴人已經消失不見掉。水門站在畫室正門望向那下大雨的天空,嘆了一口氣,然後,下決心還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To look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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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水門亦在數星期前把展覽館的門票寄到大阪,孤兒的九品從初中開始就成長的家裡。
如果不是因為鳴人的出現,他也許已經完全放棄了希望,只可惜鳴人的外表跟個性實在讓他太過想念心底那名赤髮的女性,結果金髮畫師始終還是忍不住。
他還記得當天在噴水池的意外後,他把九品帶到比較近的自己的家。然後,於混亂的記憶裡,兩人便在某種由雨水帶來的寒意、某種因為快要分開而感覺的寂寞、某種從心底湧出的需要下倒在他的床上做了那門子的事。
就算記憶有多混亂,但水門還是清楚記得當時九品身體的柔軟、那擔憂的同時卻又信任地望向他的笑容,那如橘火般灼熱的肌膚,還有他從那名女性身上得到的任何感受。於是不知不覺下水門亦舉起了腳步跟隨本能於大雨的東京四處跑,他漫無目的地找尋,他漫無止境地渴望,而平日總是邏輯思考的他,這次卻沒有任何目標,單純跟隨藝術家的本能向前跑動。
直到火紅色的長髮掃過他那蔚藍色的雙目,把熟悉的甘香從回憶深處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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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髮畫師的面前正站有漩渦九品,穿上了綠色的長裙,長長的紅髮於雨下顯得似是有點沉重,驚訝的大眼睛,還有就是在那天水門送給戀人的髮夾。就如十八年前般的女孩站在他面前不發一言地望向他,水門亦只能就這樣站著不動,腦袋爆出了好多連不上次序的問題,卻沒有一個字能夠說出。
眨眼,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狠狠地撞進地面,雨傘就這樣砸的一聲掉到濕淋淋的地面。
九品在他懷裡不停地吼號然後就是有點用力的親吻,如果不是雨大的話,說不定會吸引很多東京市民包圍他們。東京…不,日本的範圍原來是那麼大,水門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把「命運的人」找回來的過程居然能夠那麼容易,不過仔細思考一下,這兒就是離展覽會場不遠的公園,也就是說如果當初他留在大阪的話…
當初他有再嘗試的話…
說不定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把九品找回來了。
「嗚…我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水門…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向你道歉還是什麼…我居然一直都害羞得去逃避你!我真的是最爛的女人嗚呀呀呀呀!」對方的第一句不是打招呼而是在雨下咆哮,已經三十六歲了,卻還像小孩子般哭泣。於是金髮男人只能更用力地抱緊對方,希望能夠以自己的身體為對方帶來安慰。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逃避了的是他,為什麼九品會說是自己逃了呢?沒錯,現在其他的問題都不重要他果然需要搞清楚為何當初他的女朋友會跟他斷掉連絡,不管是因為不再愛他還是怎樣。
於是水門從地面爬起,兩人互相扶助對方步向噴水池的旁邊坐下,再交換了又長又冷的吻(讓他好奇九品到底在這兒站了多久),直到赤髮女性終於都喊道:「我以為我們已經完蛋了…但…水門…好在你讓沒有忘記我這個沒膽的女人…」
「乖、乖。」輕梳女性的紅髮,已經不再在乎大雨為他們帶來的影響:「是我的錯,我應該在大阪繼續等妳…而不是回到東京去…」
「你說什麼呀水門!如果你不是寄了那張票…我…我…我不會看到你的畫…」
──呀,因為我很想念妳。
「你很老套呀你知不知道…」
──但妳始終也回到我身邊了。
「大阪那座噴水池早拆了呀!」
──只是回憶已經翻新起來。
「而且人家…人家其實只是過來見我的兒子才不是真的想要看你的畫…嗚…我只是順便罷了…」
──但妳也來了…咦?
水門立即把嘴從九品的肌膚推開,但他沒想到女性再次主動靠前捉住了男人的唇,並具侵略性地直接把舌頭伸過去。一開始的掙扎輕易就失敗於是金髮男性任得自己沈溺於永遠也不足夠的吻裡,直到九品終於都推開,水門便向女性擺出了認真的表情:「兒子?妳…結婚了?」
「才沒有!笨蛋!」水門感到自己的臉被毆了一拳,因為現在真的好痛。「那是你的孩子呀!!」就是赤髮女性尖銳的宣告。
呀呃?
咦!!?
咦!!!?
「等等,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水門按住自己的腦袋作分析,他跟九品只在十八年前做了一次,那一次他們沒有採用任何安全策略,九品有了他的兒子,而這代表了他的兒子應該十七要十八歲──
轟!!
「──咦!!!!!?」
「我…我…我一直都不敢向你說…」這時女性主動推開,雙手掩住臉,說話相當無助:「一開始發現的時候已經…三個月了,我…我本是想要告訴你的!但我還是不敢說我居然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們還沒有結婚呀!天知道被其他人知道的話會怎樣看我們…我想過去墮胎,不過醫院的護士給我看了一些墮胎的影片,又覺得這樣對嬰兒相當殘忍…」
水門還是有點捉不住整個情況,只能跟隨僅餘的理智有點哆嗦地回應:「但…但有一段時間我去了大阪想找你不過…」
「那個…咦?我知道我有收到信,但我不知道你來過!呀,說不定是我有了孩子於是我在離大學比較近的地方租了房子,因為什麼鬼安全問題,孕婦不能住在宿舍裡…」九品這次有點噘嘴接下來再次掩面:「過了六個月想告訴你卻覺得去到那時再告訴你也太丟臉,萬一你說不要怎麼辦?於是打算孩子出生後才跟你說,但是又害怕你會不想要小孩,而我已經把寶寶生出來了,於是你就把我們都拋棄,於是我便想著把那孩子養大後再告訴你不過…嗚!」
赤髮女性這次完全躲進水門的懷裡,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感覺離感冒似乎只差一線。
呀,此刻男人真的不知道是笑是怒才對,突然多了一名十七歲應該快十八的兒子,而他在這些年頭裡卻完全不知道發生過這種事,於是拋下了最愛的女性跟血親兩人相依為命。呀,不對,九品剛才好像說她的…他們的兒子就住在東京吧,儘管赤髮女性看來還住在大阪的老家才會收到他的票…
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已經跟兒子碰過臉,但水門不知道。
「吶,九品,妳說我們的兒子在東京的話…他的家近不近這兒?我們不能再繼續冒雨了。」金髮男性輕吐,向他眼中全世界最漂亮的女性擺出溫柔的笑容。赤髮女子只能抽泣然後嚥了一口:「你想要見他嗎?」而水門可以感覺到他的戀人此刻到底有多緊張:「嗯,既然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想見。」
於是女性有點發抖地抽出了手機,讓水門心底記錄接下來要問女朋友(也許未來夫人)交換號碼。九品按了一個鍵後就把電話放在耳邊,等了很久的樣子,終於都打通。「喂,狐狸仔,是我…」
狐狸仔?這不是九品為兒子取的名字吧…大概是小名之類。
「我就在東京…跟你的父親一起…呃,是的我終於都有膽去見他了…雖然也好像是他找到我…這、這些也沒關係了,你可以來找我們嗎?這兒雨很大,我跟你爸爸都一樣濕透了…什麼?你家現在不方便?乞嚏!你、你、你難道終於都交了女朋友嗎!」
這對話的發展還真神奇呢…水門坐在旁邊有點黑線。老實說他有點想要搶過電話直接聆聽兒子的聲音,但想清楚一點,狐狸仔自小是從沒有父親的家庭長大的,說不定也不會太過期待看到他吧…
「什麼?不是女朋友?不不不,絕對是女朋友我肯定你的女朋友正趴在你身上跟你做些這啥那啥的事…不用害羞媽媽是知道的呀除非那是小狗…不行好冷!總之你快點給我過來吧,帶女朋友過來也沒關係…不直接帶她過來吧!讓爸爸媽媽見識…什麼不是女的!!!」
呀,從未見過的兒子原來是同志,水門只能繼續在旁邊觀察九品的臉如何變紅,感覺好微妙。
掛線後九品開始自顧自地抱怨狐狸仔十二歲開始就說要跑來東京自己闖天下什麼的留下媽媽一個人在大阪老家諸如此類的事。也不是反對同志什麼因為她只是想要兒子幸福而不用像她那麼沒用居然生下孩子前就一直不敢告訴人家的爸爸好在她自己也是孤兒否則絕對會像肥皂劇某些角色一樣沒有好下場。
而金髮男人發現自己實在是相當想念在他懷裡吱喳不斷的女生,而就算整件事有多可笑跟讓他受傷,波風水門對於九品的愛始終沒有改變,叫男人心底突然有種無奈的驕傲感。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雨水終於都開始變小停下,下午的陽光漸漸地重新照亮這座公園的噴水池。兩人互相擁抱依偎沒有發現兩個影子走到旁邊,直到一把水門最近幾週裡常聽到的青年音傳來:「喂…老媽?」
抬頭,卻發現熟悉的一金一銀組合站在他眼前。
「咦?波風老師?」
「卡卡西…鳴人?」
「很久不見呀狐狸仔你又長大了呢!!那男的看來年紀好大…等等水門你們認識的嗎!」
「喂,老媽,我這六年叫妳來東京妳不來,結果現在這到底都在搞什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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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不知道讀者怎看,也許九品因為有了兒子而不害怕見水門的部份也許感覺解釋得很牽強。不過呢,我個人反而覺得這樣的媽媽超有愛的(死
無論如何我所寫的九品也是一名(自問)個性堅強的女生,也很在乎自己的臉子,作為一名孤兒她不懂得自己準備當媽媽時應該做什麼,結果就把所有事都堆到自己一個人身上了。
當然啦這篇東西雖然是ルキンフォー的改篇,卻完全沒有問過I樣(怎去問)就拿了來寫的文。結果文內自我YY性還是滿高的,單純是思考「如果我就是要把他們併回作一家人」到底是怎樣的感覺…
其實水門好像大部份時間都挺冷靜的…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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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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