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以疲軟的目光望著紅髮男人蠍的心臟被千代婆婆以那名傀儡師的木偶給刺穿，表明了這場戰鬥的終局。大和終於都放開了結印的手並以略為張嘴的表情望著蠍的手就如斷線娃娃般落下，遙揮開了纏在武器上的冰狠狠地切了一聲，泉則把向湖同伴加上的鏡術一道一道地解除。

 

望著紅髮男人倒地，千代閉上眼睛放開了被蠍稱為家族的木偶，令小櫻情不自禁地想要同情眼前的敵人。她認為，沒有任何人比起活著虛幻之中的人更可憐，但最悲傷的是，活在虛幻的人事實上一直都相當清楚自己活在虛幻中…

 

就像是她自己一樣。活在木葉裡，卻不認為自己活在裡面。她其實知道的，人生到底有多種悲歡離合，事實上根本就數不清。可是她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鳴人跟卡卡西的離開對於自己的影響有多深，就如當頭棒喝，她突然從自己以往一直覺得很正常的村子中看到了那醜陋的一面，而她還發現自己亦曾經是當中的一份子──事實上現在亦然。但她沒有離開村子，畢竟她還是認為只有那兒是自己的家，唯一可以讓第七班再次團圓的地方。

 

而這個想法真的令到她感到非常心痛。

 

「那是什麼！」大和的聲音把少女拉回現實，所謂鏡的幻術於蠍的離世同時被打開，周圍都是巨石的世界裡一面放在結界中央的橢圓鏡正在發抖並敲打著石頭，當中有著什麼樣的黑影似是想從裡面掙扎出來。藍髮跟烏髮湖忍立即跑上去，兩人都分別拋出相同類型的捲軸並結印，以自己的查克拉重新壓制想要在鏡中暴走的黑暗力量，而千代這時亦從沉默的悲傷之中回過神來。「那是尾獸…一尾的力量。」

 

「什麼？」大和大叫，望向自己的手接著下決心跨腿作印，於男人四周立即伸出了六條有著奇怪花紋的柱子，而術者本身就伸掌幫忙壓制守鶴之力。小櫻再一次只能站在旁邊望住眼前的一切發生，剛才也是，跟蠍開戰沒多久她就中了毒並被捉住當人質…到底她春野櫻什麼時候才能變強？什麼時候才能真真正正變得可以保護身邊所有她所珍愛的同伴呢？

 

過了大約十秒左右的查克拉角力，從鏡子之中傳來了巨獸的吶喊，接下來一切都變得安靜，鏡子向後摔在石頭上但沒有粉碎。泉跟大和都呼了一口氣並利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汗水，烏髮湖忍則立即上前伸手提起了修著金黃色條紋邊的圓鏡，若有所思。

 

「一切都…完了嗎？」令小櫻吃驚的是，這句感覺相當軟弱的說話居然是從她自己嘴裡吐出來的，令她立即咬唇。冰遁使者用力地盯住了粉髮少女──她肯定那名青年跟自己以往碰見名為白的霧忍有關──但什麼也沒說，只是再次別開頭哼了一聲，利用藏在湖忍大衣下的碎布開始包裹鏡子。而藍髮淺目的湖忍則歪頭，把手指放在唇下思考了什麼，然後聳肩：「嘛～不知道。」

 

這下令大和苦笑了，千代再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動作的木偶，然後，搖頭。「不，還未完，我們必需要把我們村子的風影我愛羅給找回來。但一尾已經被抽出，也許代表了那孩子已經…」

 

然後小櫻唯一看到的，就是因為和風而牽起的寂寞黃砂，正無言地包圍住老人。

 

 

 

雙面鏡

第十三話　靈魂

 

 

 

佐助小心地望向喘氣的金髮少年跟銀狼，心中飄過了不少瘋狂的想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前導師，木葉的前第一技師，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居然會變成一頭願意被人騎著的野獸，並在這個連佐助也不太能掌握到底是發生什麼事的狀況下使出了有點與別不同的萬花茼寫輪眼。

 

敬畏，甚至是莫名的恐懼，都讓佐助有點不敢向兩人踏步，儘管他知道自己需要。現在他所感到的恐懼跟之前鳴人向被咒印影響的宇智波所作出的命令不同，巨狼身上所表現的是「你敢靠過來我就會殺掉你」這種殺意──很明顯如果這頭狼真的是卡卡西，那對方一定沒有認出佐助是其學生，或是認得出來但因為卡卡西亦憎恨佐助所以才不讓他接近。對於充滿了罪惡感的宇智波來說，後者比較說得通，畢竟就是「宇智波佐助」這號人物搞得鳴人跟卡卡西會擁有現在需要遠離木葉的生活。

 

但在佐助可以思考之前，那不聽話的腿已經出賣了他。向前踏步，沒有理會佐井那略為驚訝的臉，佐助嘗試喃了一句：「鳴人、卡──」但卻被巨狼那有點像是狗吠的吼叫給打斷。銀狼再次於地面站起，以有點震抖的四肢緩緩走到鳴人面前，面向兩名葉忍的格勢絕對不難被解讀。「牠在做什麼？」佐井有點不肯定地問，佐助緩緩地吸力想要平復自己，作為宇智波家族的人，他可不希望自己身體有任何一處表現得他正在可怕眼前的一切。

 

「保護鳴人，也許。」團扇少年沉聲回應，這亦是佐助腦中唯一想得出來的原因。卡卡西是一名相當負責任的導師跟忍者，下決心保護的同伴那名男人絕對會保護到底。可是現在應該如何告訴巨狼他跟佐井並沒有打算傷害鳴人，反過來是想要幫忙呢？看起來狼化了的卡卡西不如尾獸般可以說人話…寫輪眼可以在某程度上操作尾獸，不知道其他的可行嗎？由人變成的動物可行嗎？

 

「喂，卡卡西。」無論如何，佐助還是嘗試以溝通的方式開始：「我們需要治理好鳴人手臂上的傷口…看他還在流血，這樣下去可能會失血過多。」他以事論事地道，希望白狼聽得懂自己的說話。然而雪獸還是對著他矗起了尾巴跟銀毛，這令佐助不禁握住拳頭切了一聲。「卡卡西，我們沒有打算傷害你們。」宇智波開始有點失去耐性，小櫻不在的期間，他必需要現在就為人檢查跟包紮傷口。「我們只是打算治理好那吊車尾而已…你不快點讓路他可能會相當危險。」

 

見銀狼警戒的姿態沒有改變，佐井提議：「不如由我來牽制牠，你去為鳴人檢查吧。」不過佐助立即搖頭：「不行，那可是卡卡西，狼也好人也好我想小櫻都不希望他發生什麼事…可惡。」扇團少年放次沉了一口氣，接下來，直視進巨狼現在唯一張開的黑眼，把心一橫，就直接提腿緩緩地走向前。

 

他是認真的，無論是鳴人還是卡卡西，佐助最後都會把他們給砸回木葉，他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兩名被迫離開木葉的人好，為了整個第七班好。沒錯，他在下決心遠離大蛇丸之後就發現整個村子對於鳴人，甚至是卡卡西的整體評價都很差，但他此刻卻選擇相信鳴人從小開始就吵著的一套「我絕對會成為火影」理論，他深信自己終有一天絕對可以改變村子人們都於這兩名單純是暫時離開了木葉的忍者的想法。

 

為此他必需先得到那兩個人的信賴，他必需要讓鳴人跟卡卡西知道只要佐助努力的話他們還是會被木葉所歡迎──就算不是一朝一夕就辦到，那至少他們身邊還有佐助，還有小櫻。第七班四個人是一體的，要珍視同伴，這可是來自卡卡西本人的教導。只要這樣想，佐助就越來越覺得自信，越來越敢去面對卡卡西的眼睛，越來越能夠挺起胸膛，表現出他對於會照顧兩人所展示出來的決心。

 

直到巨狼終於都放棄低吼並主動讓路的時候，佐助真的阻止不了自己作出最不明顯的安心嘆息。他急步跑向鳴人，只見少年倒在風影的旁邊按住了腹前，還是不停地用力喘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手臂受傷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影響才對。佐助把心一橫解開了湖忍大衣的蝴蝶結跟鈕扣，赫然發現於鳴人下方那橘色襯衣的腹前位置染上了深紅色的巨印，就連腹部也受傷了嗎？這下可糟透了…而且這笨蛋吊車尾居然一直都不說出來，直接利用那該死的大袍給掩住！於自己的口袋之中抽出了最基本的紗布與及剪刀，佐助想要翻開鳴人的襯衣，但突如其來的紅色查克拉包住了鳴人的身體，讓少年的爪牙變尖，臉上的鬍印更深。

 

「這…算什麼？」烏髮少年抽氣，以手臂掩住了鼻。佐井立即抽出了長刀，以防突然發生什麼事。

 

「九尾。」佐助因為突然的聲音而轉頭，只見人型的卡卡西坐在地上，單掌按住自己的臉，卻掩不住當中因為查克拉消耗而略為痛苦的表情。「放心，他只是在加快鳴人利用自身的查克拉來痊癒速度而已。」

 

佐助先是因為吃驚而微微抬頭，接下來重新把目光轉回鳴人身上，的確，少年兩邊的傷口幾乎不花時間就立即止血，連喘氣的聲音亦漸漸變淺。可是尾獸會以這種方式來治理其人柱力嗎？佐助從來沒有聽說過，嘖，反正也沒關係。無論如何，鳴人沒事的話那一切都好，於是他把紗布跟剪刀放回原處，然後再一次將視線拋向已經閉上雙目就連坐著也明顯相當辛苦的卡卡西。「我看你還是躺一躺比較好。」佐助喃道，得到了其前導師一個乏力的吃笑。

 

「還是跟之前一樣…是會關心人的好孩子呢。」這一句說話瞬間令到佐助感到心臟猛力一跳，血都幾乎全都湧到臉上。這…算什麼呀？難不成…那名總是讀橙書的變態教師還是把他宇智波佐助當成小孩子？哼，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小鬼了。「才…才輪不到你說。」佐助哼道，因為結巴而向自己生氣。

 

卡卡西終於都放開了蓋住臉的手，讓單一的眼飄落在鳴人身上。「…剛才居然把你當成敵人，真的對不起。」男人輕道，再次吸引了宇智波的目光。這個對不起之中包含的歉意足以令到佐助的唇在抖，他需要用力咬著才能阻止這種哆嗦被人看出來。老實說，他覺得自己並不值得被道歉，可是在另一方面，其前導師似乎沒有因為被趕出木葉的事而把佐助當成敵人，這事實還真的令到少年感到無比的安慰。

 

佐助沉默地望著他本以為已經相當理解的銀髮教師，卻開始發現這接近三年的分隔真的令他變得更不熟悉卡卡西，更不熟悉鳴人。他搞不懂為何銀髮男人望著鳴人時的表情會那麼溫和，會作出佐助肯定連那人本身也不知道的微笑；從前第七班三人出任務時，卡卡西不是沒有向他們作出過類似的目光，但佐助認為男人現在的表情更是寵愛、更是順從，就像是失去了面罩就能改變一個人整體的感覺。老實說，佐助很少會去在乎其他人在什麼時間表現出什麼樣的感情，但長久的同共生活下他也已經學會了習慣，學會了接受理所當然的存在。當有些東西改變了的時候，特別是經過那麼長的時間，就會顯得相當明顯。

 

──他很懷念以往卡卡西會一視同仁地分給他們三個人的目光。

 

「佐助…關於我愛羅…」銀髮男人突然道，眼睛再一次閉起。烏髮少年發現鳴人的身體已經不再泛出紅光，呼吸亦很平和，跟旁邊一動不動的風影成為很強烈的對比。佐助猜想卡卡西是想他去確定我愛羅的情況，儘管他肯定那名少年已經死掉了，但還是緩緩地提起了身，向紅髮風影的方向走去，蹲下檢查，卻已經感覺不了對方的呼吸與心跳。

 

「…他已經死了。」烏髮少年宣佈，而他見到卡卡西再次張開黑色的眼睛，望向鳴人方向略顯悲傷。待佐助跟著卡卡西的視線轉向金髮少年的時候，他吃驚地發現鳴人事實上不只是已經醒過來，還抓緊了拳頭用力鎚地，淚水不停地由蔚藍色的雙目湧出，然後被黃砂吸乾。

 

任務失敗了。

 

＋

 

鳴人躺在地上用力抽泣，無法相信旁邊的我愛羅已經失去生命。同為人柱力，明明我愛羅已經成為了風影，正帶領村子走向光明的道路，為何那名出色的男孩就需要那麼早就離世？為何他這個已經無法成為火影的朋友就連這種東西也都幫不上忙？

 

憤怒、悲傷、不忍、自責，等等全都從漩渦鳴人的身上湧出，但最為令鳴人覺得痛苦的卻是那似是掉進了漆黑大洞之中的寂寞。我愛羅是鳴人唯一認識的人柱力，比起其他任何人都更懂得作為人柱力的痛、作為人柱力的傷，那男孩是一名鳴人少有能夠完全交心的好朋友。

 

他呻吟著同時使力站起來，沒有理會佐助在旁邊小聲呼喊：「吊車尾，你得躺下來！」單純咬緊牙關轉動有點搖晃的身體，望向閉上了雙目完全沒有任何動作的我愛羅。

 

「我愛羅，喂，醒來呀。」他搖著男孩，努力想要阻止自己早已缺湜的淚水。「喂，砂的風影大人，快給我醒來！你不可以死的！你絕對不可以死的！你可是風影！你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你還有著你所愛的村子要帶領的呀，我愛羅！快醒過來！」雙手微微抬起了身材略為嬌小的赤髮少年，鳴人已經阻止不了自己仰天大哭。

 

他覺得自己很快要倒下去，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之中失去了大塊相當重要的東西、支持他的東西，令他的視野跟頭腦一起搖搖欲墜。直到鳴人小心地讓年輕的風影再一次平躺在地面上，他突然覺得全身乏力，阻止不了自己開始向旁邊傾下去，反正…有些東西到底如何努力也是避免不了的，也已經沒關係了。

 

然而溫暖的懷抱把他接住，鳴人認得出那熟悉的狼味。他讓自己深入在那溫暖卻比平日有點發軟的懷中，感受和藹的大掌以最小的力量撫掃自己的背，作出了最少但對鳴人而言已經是最足夠的安慰。金髮少年很清楚卡卡西本身有多疲倦，已經快三年的相處令他們互相理解到對方優秀的地方與及略為瑕疵的地方，然而對於鳴人來說，其導師的出色完全蓋住了那些毫不起眼的小問題。在這份充滿了悲傷的寒冷世界之中，唯一可以令鳴人感到充實的就只有卡卡西的存在，儘管一直以來他都阻止自己在卡卡西面前因為木葉的事而哭泣，但這次…但這次…也許…應該可以了吧？

 

於是他放鬆了一直都被他繃緊的肌肉，不再徒勞地阻止淚水從眼眶之中躍出。

 

＋

 

卡卡西以唯一還有力移動的食指輕掃少年的背，任得男孩在自己的懷中哭泣。使盡身體的每一分力量，只能做到現在的情況，令到銀髮男人不禁覺得自己實在有點沒用。老實說，風影的離世並不是卡卡西所希望的，以隱村湖的角度來說，風之國如果能與鏡之國建立友誼，那對於兩個國家而言也是好事，更不論我愛羅跟鳴人之間的交情可以使交流更是順利；而就卡卡西自己的角度而言，他不想要鳴人悲傷，他只希望那名把我愛羅視為追趕目標的孩子可以藉著風影的成功繼續努力，達成男孩心目中最出色忍者的理想…而且哪有人會希望曾經的同伴離世？更不論連卡卡西本身亦相當欣賞我愛羅這孩子，於湖之中得到的消息都讓他知道男孩事實上是一名出色的影…總之以上一切都令他可以略為體會鳴人心中的痛，儘管卡卡西知道並不會是全部。

 

佐助站在兩人旁邊，單純安靜地觀察著他跟鳴人。銀髮忍者很感謝佐助選擇這時不去作聲，木葉的事已經令到鳴人相當煩躁，如果這時那男孩再說什麼要鳴人回去木葉的廢話…卡卡西肯定他這次會直接把佐助反轉丟出鳴人的視野之外，而不管自己是否已經用光了查克拉。

 

哼，就算佐助是宇智波又如何？是帶土的親戚也如何？卡卡西很清楚他由一開始決定對於三名下忍都一視同仁直到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地對鳴人偏心。無論如何，鳴人始終是他唯一以最長時間面對的學生、孩子，亦是在綱手面前發誓要忠實的人，偏心這種東西還是在所難免，而且他還覺得一切都說得通。卡卡西很少去擁抱一個人，卡卡西亦從來都不會跟其他人分享他所居住的地方，現在他卻覺得只要鳴人能在自己身邊他就已經能夠相當快樂，只要鳴人倒下的時候他能接住…卡卡西相信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基本上都是為了那名男孩。

 

基本上。

 

「其他人來了。」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前去監視的佐井緩緩地走回來，面無表情地通知眾人，儘管眼神正注視著佐助。團扇少年咕噥了一聲作回應──這點卡卡西肯定佐助永遠都不會改變──而他本人則點頭，感受鳴人從自己的懷中鑽出，努力想要抹乾淚水。

 

遙一見到鳴人在哭就立即把怪罪的目光轉向佐助，但後者假裝看不見，單純走到小櫻旁邊輕搭少女的肩，這令卡卡西回想起佐助跟小櫻從昨天開始已經表現出跟三年前完全不同的交流方式，並猜想那兩名孩子是否有著任何他所不知道的關係。泉按住了風影的脖頸並再次帶著震抖而且難以置信的聲音宣佈我愛羅已經死了，叫大和立即咬牙低頭，而令人吃驚的是，千代則只是有點失落地搖頭，嘆氣。

 

「…一尾？」鳴人突然以只有卡卡西才能聽到的聲音低喃，略為哭紅了的眼睛轉向遙正抱在胸前那利用粗布帶包住的圓形物件。「卡卡西老師…尾獸被抽離時宿主會離世的主因，真的只是因為體力與查克拉跟著尾獸一同被抽去嗎？」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叫銀髮男人不禁皺眉，就其他任何地方對於人柱力的認知，事實的確就是如此。

 

「九尾說了什麼？」他立即問，於輕柔之中還是有點藏不住急切。卡卡西肯定是九尾那傢伙向鳴人說了一些東西才會令鳴人突然就把淚都止住，因為這兒除了那頭尾獸之外就不會有任何東西有能力反駁現在的人柱力理論。

 

旁邊的千代開始想要向我愛羅作出她所謂的醫療秘術，把查克拉溶入風影的身體之中，泉低頭說想要幫忙但目光帶著疑惑，好像不肯定老人所做的事會否有問題，但被千代立即回絕。鳴人看起來有點急，立即從銀髮男人的腿間爬出，還未站直就立即衝向遙。「遙大哥！這個借我！」他一把奪去了烏髮青年手中的鏡子，遙本來想要立即搶回但鳴人吐出一句：「用來救人的！」讓青年停止下來，困惑地眨眼。

 

卡卡西望著其金髮學生有點粗暴地扯開了糾纏著圓形鏡子的麻布帶，倒映出來的不是鳴人的反射，而是黑色的查克拉似是在裡頭燃燒。少年直接讓鏡子放在地上，接下來大喊：「守鶴！立即把我愛羅的靈魂還回來！」令到在場其他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少年，就連千代亦吃驚地解開了向屍體加入查克拉的手。

 

鏡子先是作出長久的沉默，突然，哼笑從中冒出：「…如果我說不呢？牧羊人小鬼？」

 

「那你就是我今晚的菜。」鏡子裡終於都冒出了另外的鳴人，但卡卡西知道那事實上是九尾伸出了手直接抓住了巨獸的毛皮。這場景令銀髮忍者不禁吃笑了一聲，同時猜想九尾突然又主動跑出來幫忙的原因；泉把目光從葉忍跟鳴人之間轉來轉去，顯得相當不知所措；遙先是向鏡子作出了嘔心的表情，轉過頭後就對於木葉那清一色的呆樣感到相當逗趣；至於九尾人柱力本身則沒有改變那張認真的臉，接下來眼睛甚至變成了金色。「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一尾守鶴！我以牧羊人的血脈下令！需要你現在就立即把．我．愛．羅．給．還．回．來！！」

 

金光從男孩身上湧出，把整面鏡子都立即照亮。接下來黑色的查克拉飄到空中開始散失，令到守鶴開始於鏡中嗚咽，卡卡西猜想這就是妖獸決定不聽牧羊人命令時的結果，也代表了鳴人的力量再一次進步了…難不成九尾又做了什麼？

 

罪魁禍首的狐狸於一尾旁邊以幸災樂禍的表情猛力大笑，抱住了手望著黑色的查克拉越縮越小。「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會把我的喊媽媽玩偶──」似是注意到鳴人的目光變得更嚴厲，尾獸立即改口：「我會把那小子的靈魂交回給你們！行了吧！不要消滅我！不要消滅我！！求求你！！」這叫卡卡西逗趣地發現一尾的思考事實上某程度上很像小孩子，也許不同尾獸也有著不同的智商，比方說，那頭自稱活了十萬年的狐狸就很喜歡利用嘲諷來向別人落井下石。

 

金色的氣焰微微收歛，然後鳴人終於都向鏡子作出安心的微笑，狐狸還在以同樣的口鼻來掩嘴竊笑，而黑影身體則在鏡子之中縮得非常迷你。卡卡西這時發現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回復力量，之前那總是需要睡至少三天然後休息起碼一個月才懂得回來的精力正漸漸以高速湧入卡卡西的肌肉之中。說實在，銀髮忍者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到底什麼一回事，他輕鬆地從地面站起來並走近金髮少年，同時注意到鏡中頂住了鳴人臉蛋的九尾哼一聲點頭，明示了拷貝忍者突然就回復體力絕對是跟剛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有關。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我愛羅君！」小櫻高呼，所有人都把目光從金色的鳴人身上轉向風影。卡卡西心中相當欣喜地發現那名本應該是躺倒在地上的我愛羅正困惑地眨眼，而千代緩緩地放下了一直都停在空氣中的手難以置信地搖頭。「我愛羅…」老人輕道，接下來，把雙掌都放回膝上，望著天空，並搖頭，作出了奇怪的苦笑。

 

鳴人向著鏡裡那可憐地蹲在一角的黑影露齒而笑：「嘻，謝謝了。」然後就重新以粗布有點隨意地蓋住了鏡子，令九尾那實在是歇斯底里的笑聲立即消失。金髮少年邊跑邊將鏡子塞回遙的手中，繼續衝前奔向依舊被葉忍跟湖忍包住的困惑風影處，一個飛身就立即撲向對方。「兄弟！歡迎回家！」

 

「漩渦…鳴人…」我愛羅輕道，接下來，讓翠綠的目光直視遠方。

 

「…我回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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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打這篇的時候我正睏得超級離譜…所以有些地方的行文甚至是情節也實在是有點…超級亂來，希望大家不要太過介意（喂）

嘛…每次描寫佐助都總是讓我想起了之前有人跟我說過的話…我的佐助還是活在第一部的那個佐助ＯＴＬ

是說，我有一點還是需要澄清的。在我這篇文章之中「鏡術」是所有湖忍（應該說，所有能利用查克拉的忍者）都可以學會的遁術，而不是泉的血繼限界，泉的血繼限界能力是「找尋血脈」，所以請不要搞錯。（其實我打著打著也差不多把這個設定忘了，直到打完上一回重閱自己先行為自創角記下的設定時才突然發現，然後囧了好久…好在自己真的有寫設定ＯＴＬ）

另外，上面利用鏡封印尾獸其實就理論來說只是暫時性的，我實在不希望讓人柱力們完全是都白當，不過只要牧羊人命令牠們留在裡頭牠們就真的只能留在裡頭啦。

還有一話應該就能把十五歲鳴人的部份結完結，於是接下來就是萬眾期待的十八歲了（咦）那個時候我會讓鳴人跟卡卡西之間的關係更是加深，當然也有新的自創角與及木葉的那一群啦…

…努力希望不會寫得比罰與賞更長就是…目前的大綱也是三十八話但我總害怕又會爆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