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025 刺青

 

 

CP：卡鳴

注意：微虐，血，痛H

 

 

＋

 

當你左手上臂被刻上了鮮紅的刺青，就代表了你已經成為一名無名的殺手，一名殺人機械，一名…

 

沒有心的忍者。

 

鳴人穿過了面具望著眼前由他自己一人所做成的血海。在這個任務之前，他好運地完全沒有真的殺過人，他沒有真的試過讓右手的短刀刺進敵人的心臟，他沒有感覺過手上那些渾濁黏稠的溫暖。而在殺了第一人之後，他還沒有時間去思考就讓左手的刀片刺向另一名衝上來的敵忍，再以左腳踢出了收藏的苦無直穿前方忍者的喉嚨。就如打開了某種通向狂野的開關，他咆哮，他嘶叫，他讓猩紅的查克拉主導自己，他讓面具本身是雪白的地方都染上了紅。

 

沒有十五分鐘，就變成眼前地獄繪圖般的局面。

 

「嘩，靠，雖然說是第一個暗部任務要我們來好好照顧你，但看起來不需要了吧？」一名黑髮暗部前輩說，利用尖長的指甲輕輕抓頭，似是有點不高興：「切，我們完全沒有表現的位置可言了呢，對吧？貓先生、犬先生？」

 

被提到的棕髮暗部誇張地後退了一步，把貓臉轉向鳴人，然後再望一下面具下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暗部新人的銀髮忍者，最後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嘛…反正完成了就是完成了…吶，我們回去寫報告吧。」

 

鳴人知道火影叫天藏過來是為了觀察他不讓九尾的力量太過暴走，可是青年在殺光所有敵忍之後就直接以自己的意志力壓止依舊不停湧出來的殺意，儘管這個過程令他感到非常辛苦。鳴人現在的頭腦還是很亂，剛才殺人的景象不停於腦中回放又回放，他依舊不是太相信眼前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所做的事，青年依舊不是很敢相信自己真的殺人了。

 

他隱約聽到這隊伍的領隊犬粗聲指示貓跟豹先行回去，並要求貓在日出之前就快快解決他們的報告，讓那名永遠都無法反抗銀髮暗部的男人嗚咽了一聲：「別這樣對我呀前輩…」可是鳴人知道無論貓說了什麼，犬也不會讓步，畢竟犬就是那種很懂使喚人的大壞蛋，而貓在非戰鬥模式下，亦是那種性格完全不像是暗部成員的一名可憐人。

 

青年彷彿聽到有兩人跳開，然後感到有人輕輕拉住了自己被鋼片架住的手臂，以柔和的聲音道：「來，鳴人，別待在這兒。」而在鳴人可以想到任何東西之前，他就發現自己已經整個人掉落在銀髮暗部那被胸甲所保護的懷中，用力發抖，似是想要，想要來自任何地方的溫暖，以阻止心中那湧出來的寒意。

 

他知道自己在哭，這可是一些在成年之後青年就基本上沒有做過的事。於忍界大戰的功績令他被元老看上並加入暗部，經過了數年與下忍時期完全不同的訓練，鳴人本以為他已經學懂至少於戴上面具後就不會表現出任何令他看起來像是脆弱白痴的表現。這花了青年相當多的努力與及耐性，因為只要在鳴人戴上面具的時候，他就不能跟大和隊長亦即是貓大喊「我要去一樂！」，他不能向於暗部認識的豹表現得太過親切因為那名男人會大聲取笑他。

 

儘管他會在犬，也就是卡卡西面前偶爾擺出脆弱的一面。

 

事實上他不喜歡這樣，因為他不想要卡卡西擔心，他想要令到銀髮男人高興，令對方看到漩渦鳴人就是男人心目中那名會追過四代、永遠都不會倒下的人。一開始，鳴人那熱情的性格與及忍界大戰時於戰場上建立的功績引來不少暗部前輩的嫉妒與憎恨，但就算被那群人打傷鳴人還是不敢去還手，不敢思考到底發生什麼事，因為從小開始鳴人就是這個樣子。不過，就在那時，卡卡西突然再一次出現於暗部，扶起了鳴人，並以唯一能看到臉部皮膚的瓷器眼洞裡為青年作出了熟悉的溫柔笑容。亦在這個時候迷路的孩子終於都看到了路，鳴人決定他不可以再軟弱，因為他希望卡卡西，不再為了他而裝笑。

 

但有些時間像是現在他還是忍不住，漩渦鳴人也是人類，無論是否當初只懂橫衝直撞的那名呆子，他可還是有感情的，單純是也許對於別人去傷害自己時的承受能力比較高一點而已。但他現在不是被人傷害，這樣的話只有自己受苦，他可以忍；然而這次他是親手去殺人！殺去了同樣擁有生命的人！就是因為身心都總是受傷，他知道這種傷到底有多少痛；就是因為看到宇智波佐助的例子，他才明白到自己這天所做的事也許已經把無數等著這些忍者回家的人的心都被撕成片。

 

鳴人任得卡卡西以公主抱的方式把他抱起，儘管現在青年實在是抖得有點反胃，只是能遠離這片充滿了腥臭的森林對於金髮青年而言無疑是一種救贖。現在鳴人感覺就似是嬰兒一樣縮在卡卡西的懷中，這是現在他唯一所能找得到的溫暖，唯一所能期待的…

 

巢。

 

他們沒有立即回到木葉，卡卡西單純把鳴人帶到他們之前找到已經破舊不堪小屋之中，小心支撐住鳴人的同時緩緩坐到磚地上去。銀髮男人解開了自己的面具，真正擔憂的異色瞳呈現於青年面前，叫金髮青年的心好痛，因為他這次真的讓他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憂心了。他想伸手觸碰男人的臉，擠出笑容叫對方不要再悲傷，但當他於自己的面具下望到那已經被血染黑了的原深藍色手套時，青年立即退縮，再一次發抖。

 

「鳴人？怎麼了？」男人輕道，同時捉住了鳴人那舉住半路無法再前進的手。突然的接觸令鳴人很想立即縮回去，可是卡卡西握得很緊，叫青年沒辦法。然而他決定了不能的東西就是不能，於是他讓自己扯開喉嚨，以明顯聽得出聲帶已經乾透了的嗓音吐出：「別這樣，太髒了。」同時期望卡卡西可以放下手。然而，其前上忍導師及現暗部指導員不只是沒有放手，對方還用另外的手來輕掃著青年那感覺有點被什麼東西黏住了的頭髮──鳴人肯定是血──然後以尾指拉開了連住男孩面具的繩子，揭露出青年那已經抖得不受控制、佔滿淚水的臉。

 

「鳴人。」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而青年可以看到對方低下頭，以面罩的唇輕擦染血的額，同時鳴人能隔著布料感覺到卡卡西的唇在動。「說髒的話，我也一樣殺過人，我也一樣髒。」等了幾秒，男人終於都微微推開，把鳴人的面具放到一邊，然後拉下了面罩露出沒有多少人看過而且還出奇地普通的臉。接下來，卡卡西再一次低頭，幾乎沒有觸碰地吻去了青年眼中的淚水。「村子的人也一樣，這世界的所有人也一樣。只是他們不知道和平背後到底流了多少血，以為自己還是那麼純真、那麼無辜而已。」

 

卡卡西還是沒有放開鳴人舉起來的手，而另外的手再一次撫掃鳴人的頭髮，只有修長的姆指輕輕追蹤著青年的淚痕，蔚藍的大眼能見到被暗部手套收藏下來的修長指甲──讓身體所有部份都變成武器，那是最標準的暗部裝備。

 

他有點想要相信卡卡西的說話，怎說也好，鳴人現在的精神正處於最絕望的時刻，他只希望能抓到任何的救命草來支持自己不會完全掉下來，自私與否，他只想擁有最基本的安慰而已。於是金髮青年伸出了另外的手圍住了男人的脖子，讓對方完全貼到自己的臉上並作出了最瘋狂的吻。他知道他還是在抖，他知道他正於卡卡西的口腔裡拚命找尋什麼似是唯一能維持生命的東西，而對方立即給予的激烈回應令到鳴人更是瘋狂，但不是再次回想起之前亂七八糟的事的瘋，而是開始去忘掉血液與屍體與及死亡所帶來的狂。

 

直到終於都發現空氣不足兩人才分開，對於不是忍者的人而言這可已經是令人羨慕的長時間，甚至令鳴人的淚已經乾，令卡卡西冒出了汗。他們沒有理會兩嘴之間銀絲緩緩斷開，掉落於青年的臉上，只是不停地喘氣，直到鳴人再一次擊向對方的唇時他就發現有些東西不足夠，他還是在抖，他需要一些東西去平復，他需要一些充實的東西去撫平自己心中還未開始想要結疤的傷。

 

於是鳴人主動捉住了對方的腰帶，拼命想要解開它們，只是暗部的腰帶因為放有不少重量級武器的關係一般都會被拴得很緊，沒有打算想要分開吻的鳴人於摸索之下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能把那該死的扣子給扳開，直接扯掉，拋遠，然後直接把手插進褲囊，抓住對方的男根。

 

他聽到了卡卡西從唇之間傳來了一聲嘶叫，不過沒有分開吻那代表對方明顯並不介意，於是鳴人開始不顧一切上下撫擦，怎說也好，他現在才沒有心情去思考情趣什麼的事。好在，卡卡西亦有著同樣的想法，銀髮男人猛力扯開了鳴人的嘴，然後亦開始一手撐住青年的背，另外的手想要解開擋住男人觸碰鳴人下半身的扣子，期間還咒罵好幾聲。鳴人還是在撫擦對方，圍住了男人脖頸的手亦因為自己的黑褲顯得越來越緊而開始乏力，但他還是死命抓住了卡卡西，就像是只要放手他就會死掉。這時鳴人實在沒有想到那暗部指甲會否抓傷男人，因為他亦向自己的腰帶叫罵著。而大約過了半分鐘，鳴人的腰帶終於都被卡卡西以單手抽開，而拉鍵被粗暴地扯下來一刻，那已經等不及的小弟立即從中彈了出。

 

於是鳴人放開了握住男人捧子的手，直接改變了座姿讓他雙腿包圍住卡卡西腰部的同時讓兩人之間互相摩擦，只是第一下，就已經讓他們同時毫不遮掩地吐出了絕望的吟聲，深知道在此刻沒人會介意男人的自尊與及青年的驕傲到底跑到哪兒去。

 

再多十幾次粗魯甚至令人發痛的擦拭，鳴人不禁大聲吶喊，把頭衝前用力咬住了銀髮男人的左肩，然後直接將之前積壓的一切都噴射出來。他並不在乎白液沾濕了自己跟卡卡西的暗部盔甲，只是在看到男人那裸露的手臂上有著自己的咬痕與及跟鳴人現在所擁有的刺青一樣的印記時，青年心中突然有著為何自己就不能再咬下一點的想法。他不喜歡這個印記，就是這個印記令他受到現在的痛，就是這個印記令卡卡西也曾經受過鳴人現在所受的痛，卡卡西現在所受的痛。於是他繼續跨在卡卡西腿上的同時讓自己雙膝跪在地面，把緊實的深色長褲給猛力拉到大腿長度的中間，而不在乎完全脫掉可以給他更親密接觸的想法。現在的鳴人單純是一個空殼，一個被「殺人」這行為抽走了所有情感的空殼。他需要些東西來重新充實自己，重新跟他說他可是漩渦鳴人，可是下決心將來要成為火影、不可以就這樣摔倒的人。金髮青年再次捉住了被銀毛包圍的肉棒並整個人推前，這行為令卡卡西立即咬緊牙關，按著鳴人的肩以男人最危險的表情道：「白痴，你還沒有準備！」

 

「我才不管，反正已經有潤滑不是嗎？」鳴人嘶回去。他已經再也等不了！他很清楚精液並不是潤滑油最好的代用品，但他亦很清楚所謂的準備就需要一根接一根的手指，需要手指就需要把那些暗部爪子給移去，需要把爪子給移去也需要把那長得要命的手套給扯開，但漩渦鳴人實在沒有時間與心情去搞那麼多麻煩到死的垃圾事！鳴人沒有等卡卡西反駁就直接推開了男人按著肩膀的手，把對方堅硬的男根給塞進自己完全沒有放鬆過的洞穴中，當中所帶來的痛都叫兩人嘶開了咽喉大聲叫喊，然而鳴人就算雙腳有多抖，他還是努力咬住牙，讓對方完全沒入自己之中。「真是傻子。」卡卡西於吶喊之後粗聲吐出，而鳴人終於都能夠再一次擠出笑容，是從他當夜斬下第一刀開始就沒有表現出來的笑容，儘管看得出來是完全虛弱。但這也沒關係，因為卡卡西已經在他身體內，已經充滿了他，於是鳴人以銀髮忍者的肩膀作為支撐，開始自己移動。卡卡西又喊了一次，可惜兩人都知道已經再也沒有東西能阻止木葉第一最出其不意的忍者，出色的拷貝忍亦只能舉旗投降，伸出單手托住青年的臀，好讓對方不會太過傷害自己。

 

忘我的撕痛很快就變成了狂亂的快意，鳴人不知道自己的快樂是建築於性愛的衝擊還是絕望的痛感，但他一點都不在乎，只有這個時間他才能想起真正的自己，只有這個時間他才可以感到自己真正存在於世上，而不單純是一頭只懂殺人的機器。只是很快他們就面臨一個問題，因為鳴人的長褲並沒有完全移開而這個面對面的姿態令雙方都感到非常不方便，沒多久卡卡西終於都猛力拉開了鳴人，但只是為了反轉對方讓他背向自己，然後銀髮忍者沒有等待就主動把自己那已經受不了夜間寒意的棍子再次擠進鳴人的緊熱之中。這個角度令卡卡西能順利一擊又一擊地刺向鳴人前列腺某一個點，而青年用力抓住了男人分開的雙膝以尋求支撐。這兒只有他跟卡卡西，只有他們互相呼喊對方名字與及拍擊的聲音、只有已經混合起來的汗與慾。沒有其他人的血，沒有火影的命令，沒有憎恨也沒有悲傷，這兒只有他們。

 

於青年大叫的一刻，他又一次把所有的東西解放了。已經幾乎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望著吐出去的奶白，他突然想起卡卡西說所有人都一樣髒的事。也許的確是這樣，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是乾淨的，包括那些已經死掉並落在土中成為養份的屍體，包括於母親腹中還未出生的嬰兒，一切都是有罪的，儘管也許鳴人的罪比起那些不知道自己犯了罪的人來得多…

 

而知道卡卡西一起把一切都擊入自己身內的同時，鳴人知道至少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跟他同罪的人，那麼就算面對神的審判時，他也不會寂寞。

 

儘管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把卡卡西推向最純白的光。

 

＋

 

醒過來的時候，鳴人發現自己正倒在男人那堅硬卻舒服的懷中，並以他能找到男人最柔軟的肩膀作為枕頭。兩個人都是坐著的姿勢，卡卡西以被手套蓋住的指頭輕輕撫擦鳴人的上臂，直到注意到青年已經醒了才略為停下來，然後繼續。陽光曬進了這破爛的鐵房子中，早晨的鳥兒啁啾，為他們作出了一幅相當平和的景色。

 

「早安，鳴人。」卡卡西的唇正埋在鳴人頭髮裡，把一些留在金髮的血味掃落青年的鼻中，但青年讓自己不去在意，單純微笑回應：「早安，卡卡西。」

 

「感覺如何？」銀髮男人輕問，語調之中帶著明顯的擔心，與及微小的自責。鳴人皺起了眉，嘗試移動身體，但一如他所想，腰部完全酸痛，一點力也使不出。但他可不希望那名已經相當溫柔的銀髮男人把一切都怪在自己頭上，於是只能說：「糟，但好。」

 

這回答令卡卡西不禁吃笑了，鳴人滿足地感受男人身體的振動。同時讓略為迷失的蔚藍目光轉移，他發現卡卡西的大掌正蓋住他暗部的刺青。某程度上這是虛假的安心，因為他知道這刺青跟自己腹前的封印一樣永遠都無法移去，只是也比酒醒之後就立即想起任何教人傷心的回憶好。於是他笑著把臉轉向卡卡西，得到男人落在額上的一吻，還有就是只會給予鳴人的笑容。

 

「回去吧？」男人彎起了眼睛問，鳴人以他充滿了陽光的笑容點頭，但因為想到什麼對他而言相當重要的東西而很快就立即繃起了臉──

 

「喂，別『再』打算讓全木葉的人都看到你抱住我回家！」

 

而卡卡西單純微笑聳肩作回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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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雖然是字母，但沒有寫太多色色的東西，反而更集中在「渴望」這種情感表達之上…能寫一篇還算是有情節的Ｈ讓我感到驕傲（你屁）

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想要說的，雖然想讓卡卡西表現得粗暴一點但我發現自己還是做不了，老師可真的是太過溫柔了！於是只好把大部份東西都讓鳴人來幹ＸＤ

刺青＝刻在身體之中去不掉的東西＝你永遠無法擺脫的東西＝罪。

雖然我也知道有點硬來就是了…ＯＴ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