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206 棺材

 

 

CP：鳴卡鳴

注意：短，架空，吸血鬼鳴人跟神父卡卡西系列

「什麼？跟你一起睡？」銀髮神父難以置信地望向他的助手，這名外表看似是十來歲但事實上已經三百歲左右的「年輕」吸血鬼只是滿臉笑容地望向他。漩渦鳴人是他旗木卡卡西之前撿回來的男孩而現在成為了他在「正職」上的左右手，儘管有時照顧這男生就像是照顧小嬰兒般還算是挺麻煩的，但神父也不得不承認這孩子一直以來努力想要讓他高興的行動…

 

就像是現在男孩努力為他捏肩膀的動作，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從哪兒學會這招，不過卡卡西不會推開少年畢竟他暗地裡也很享受這類型的服侍。怎說也好，就算平日為了在戰鬥活命保持一定程度的訓練，肩膀酸痛並不是什麼罕有的現象。

 

但讓他在眼鏡下皺眉的還是鳴人剛才向他說的話。

 

「對！我們一起睡吧，反正我們都是情侶了～」年輕人把嘴巴放在耳邊高興地道，儘管姿態擁有暗示但語氣還是相當小孩子。銀髮男人保持撲克臉望向鳴人好一段時間，接下來，他抓起了聖典，並向吸血鬼的頭狠狠叩下去，贏來了「哎唷！」的喊聲。

 

鳴人雙手按頭並將下巴躺在銀髮神父的肩上扁嘴，卡卡西擠出了笑容，並把聖典放回旁邊的桌子，眼鏡後異色的目光重新落在另一本內容跟聖典什麼完全相反的橙皮書上。「第一，我不記得我何時跟你成為情侶了。」銀髮男人理所當然地道，讓他獲得了金髮少年一個充滿難以置信的嗚咽。但神職人員沒有等年輕人可以向他作任何反駁，事實上已經在暗自為鳴人的反應奸笑的男性繼續他的理直氣狀：「第二，你叫我去你的床睡，但感謝我的狗運我可還未死，我才不打算跟你一起躺進棺材裡去。」

 

其實第二點的問題在卡卡西心底遠比第一點嚴重多了，雖然他的確沒有向這名總是向他表白的男孩作任何回應但他也不阻止鳴人打算向他做些…也許，只是稍微過分了一點的事。但這孩子好說不說居然說要他睡在棺材這種東西裡？感謝天上那堆從來都不曾存在的神，銀髮神父還是希望自己能多活幾年──好運的話就幾十年，才正正式式地被丟進棺木關蓋去。

 

有些時候銀髮男人真的無法理解暗世界的住民們到底有什麼樣的文化，要知道，放一台棺木在自己家裡其實已經是一件很那啥的事，在拜託天藏去幫這名無家可歸的吸血鬼小子訂造一台新棺木而且還要好好安裝在自己其中一個睡房什麼的…就連那名棕髮木匠本身也幾乎被嚇死。

 

的確，如果不是像他那種對於死亡看開了的傢伙，絕對會每天都做惡夢。

 

但這不代表銀髮男人會願意讓自己也一起躺進去。

 

「可是！這只是我的床罷了我好想要讓卡卡西老師你能睡在我的床上…」鳴人已經把鼻子都埋在他的肩膀而且雙手輕輕圍住了神父的脖子，這鬧脾氣的舉動總是讓卡卡西覺得少年其實也可以很可愛。但很遺憾，現實就是現實，而他亦不打算退讓。

 

「唔，鳴人你的棺．材．太擠，我不認為我會睡得好。」聖潔持有者翻了頁然後讓自己靠在椅上，眼角掃了一下肩膀的小鬼，但可惡這孩子腫起了紅臉的表情有時也真的也太過犯罪。

 

沒有多久他便忍不住男孩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閉上了書，嘆氣，並伸手環過男孩的頭，唇角幾乎掃過吸血鬼的耳朵：「嘛，鳴人，有興趣試一下我們人類的床嗎？」來自神職人員輕輕的話語卻彷彿惡魔的建議，眼見男孩只是純真地眨眼，於是銀髮神父微笑，並向年輕吸血鬼耳邊哼聲低喃：「我知道這房子兒只有一張床哦，但你不用擔心，我的床夠大。」

 

少年立即從他身上彈起而且滿臉受寵若驚地傻笑，卡卡西阻止了自己的臉變紅並嚴肅地補充：「不過別把我的床搞到滿是血，而且只要我看到你有任何打算脫褲子的舉動我就會立即把你踹下床。」老實說如果是在床上讓這孩子吸他血的話，萬一這小鬼敢搞任何一滴浪費，之後的清理可會很麻煩。

 

唉，處女座的個性有時就是會比較煩人，但男人就算想也還是阻止不了。

 

「是！我知道了！」年輕吸血鬼說完便隨即把銀髮男人從椅上抱起並衝進房間，靠這小子也太突然了吧他連拍頭終極武器的聖典也來不及拿！「放下來我自己會走！」卡卡西這次真的止不住臉紅大喊，但就算現在這姿態有多叫人害羞，銀髮神父還是忍不住在心底搖頭苦笑。

 

呀，看來他也漸漸變老了呢。

 

＋

 

「吶，卡卡西老師。」年輕人在舔去最後一口血後便從男人身上稍微撐起自己，被吸血總是叫神父有點虛弱但他還是無表情地：「唔？」一聲作反問。感謝天鳴人似乎還是不太習慣躺在太過柔軟的地方於是直接把他的身體當成床版結果他們大部份衣服還在，只有白色的襯衣被解開了數個鈕釦以方便利牙可以深入柔軟的淺色肌膚裡，以啜飲當中流動的溫血。

 

吸血鬼的小手於更多的血冒出來前已經開始按在新鮮的傷口為男人的肩膀做修補工作，這類夜間住民想要做的其實只是餵飽自己而不是把人類置於死所以對於自己作出來的傷口自有一套癒合方式。銀髮男人閉上眼睛享受年輕助手的掌心如何安撫他已經開始麻痺的痛感，同時阻止自己伸手去回抱這名總是害他不知道應該把面子哪兒丟的男孩。

 

就算他心底有多希望，但有些東西他還是未敢去衝破。

 

「你說到人類不喜歡在活著的時候便躺在棺材裡面，可是我很久以前曾經讓一名人類睡在我的舊床呢…」金髮少年回憶道，那張厚面皮的笑容永遠都離不開可愛的狐臉。卡卡西發現自己突然有了更大的衝動去回抱眼前的孩子甚至思考躺棺材其實也許都不是那麼討厭，但他還是忍住，以壓仰的聲音向少年吐了一句：「這是什麼意思？」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是記得很清楚，不過我還挺喜歡那名孩子的，哈哈，我讓他跟我睡了一個月呢！」卡卡西這時反過來突然想要推開鳴人，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跟別人睡了整整一個月？而且喜歡那傢伙？等等，他才不承認某些酸溜溜的感覺真的存在於他心中。「那…應該只有你們人類兩三歲大吧，當時我只看到他獨自一人坐在教堂前呆望前方，沒有像其他小鬼般哭喊媽媽但那雙眼睛好空虛呢，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希望能幫他…」鳴人淡淡地說，目光放得有點遠。銀髮男人假裝沒有注意到心底的放鬆，嘛，原來是兩三歲的小鬼罷了，那麼說不定是被拋棄的孩子吧…

 

咦？教堂前方？等一下。

 

「於是我便把他接回去，讓那孩子睡在我的床裡還有我們一起找食物。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人類都吃什麼的，只好在垃圾桶裡找些像是能吃的東西…但那小男孩好像不是很懂吃，總是在吐，結果只能吃些流質的湯水之類。」金髮吸血鬼繼續道，手指在輕輕安撫已經痊癒的脖頸而另一隻手則在支撐自己的同時撫掃神父的銀髮：「但就算這樣他也向我微笑，還說反正他已經快死了所以我可以吸他的血…那麼小的孩子說死字讓我真的很害怕他會死呀！或者是我在睡的時候不自覺吸乾他的血…嗚，我實在不想看到那孩子死掉呀！於是我便只好讓他回到教堂門前了。」

 

卡卡西腦中閃過一片模糊的金，他只是隱約看到在那些走馬燈似的畫面下有一張非常好看的笑容但沒有真的記得其他更加詳細的內容。半趴在男人身上的吸血鬼此時把有點冷的額按在他的頭上，閃爍的藍眼緩緩地睜開，在笑容深處的悲傷立即打響了神父回憶的盡頭：「雖然我那時不太懂人類的事…但我肯定我離開他一定害他傷心了呢，說不定是第二次被拋棄的感覺吧…」

 

想起鳴人本身也是被吸血鬼的社會丟棄，如果再經歷一次說不定就算是這孩子也會…如此的想法叫卡卡西本能地輕輕呼吸，氧氣淺得他腦袋有點昏。

 

少年的鼻頭單純輕推他的，很快就用平日熱情的語氣繼續道：「但我覺得那應該是為他好吧，我那個時候也很餓壞了我實在無法再去照顧一名人類呢！但好在，很快教堂的人還是有看到他然後就把那孩子送到醫院檢查身體，我偷聽他們說那孩子嚴重營養不良呢…唉…能活下去實在太好了。」

 

呆望向前方那苦惱的笑容，卡卡西不禁吐了一句：「那孩子是誰。」事實上神父早已經對這問題抱有答案，但男人就是不禁去問，叫吸血鬼立即睜大眼睛，然後臉紅地吃笑。「嘿嘿，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忘記了他的名字不過…呀！他跟你一樣都是銀色頭髮的！」少年興奮地喊，神職人員突然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靠，明明才剛失血為什麼他的臉也可以那麼熱！

 

不能讓鳴人發現自己的情感，於是神父立即推開鳴人並從床上撐起自己，他沒有理會少年突然失去平衡倒向床邊的呼喊並立即指住半開的房門大叫：「你！給我回到你的棺材去！」可惡就算眼鏡已經在剛才兩人的鼻息下起霧他也不敢現在就抬頭望向吸血鬼少年，這到底是什麼一會事了呀神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但這種緣份什麼的說法結果也太過老梗了吧！

 

「呃？為什麼？卡卡西老師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男孩的疑惑立即就被砸在臉上正中紅心的枕頭打斷，但沒有聖典在手感覺果然還是有點差別。「我改變主意了，反正你也不習慣睡我的床那你還是回去躺你的棺材吧，記得幫我關門。」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足夠冷靜，他焦慮地等待少年任何的回應。

 

好在鳴人最後還是決定不如平日般突然暴走，單純切了一聲：「老師真的是怪人。」並輕輕摔下床，男人甚至可以想像吸血鬼離開他房間時那張不爽的滑稽臉，但他還是不敢抬起頭。

 

在肯定鳴人不再他的門前偷聽後卡卡西阻止不了自己嘆氣然後掩住了嘴開始吃笑，最後變成大笑並讓自己重新倒在這張充滿彈性的巨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應該用什麼來形容才對，只能擠開眼鏡並用手掌抹過整張臉，然後才能用力嘆了一口大氣。

 

嘛，如果有機會的話，他說不定會告訴鳴人那名當初被這名吸血鬼照顧的小孩子並不會討厭那名魯莽的少年吧，畢竟…

 

他彷彿想起了那名吸血鬼在離開的時候邊哭邊笑的樣子。

 

跟他在任務裡看到倒在地上懇求一些血的男孩是同樣的寂寞。

 

呀，還有，如果再有機會的話，說不定男人在心情好時真的會嘗試在冬天的時候跟鳴人擠在比較狹小的地方一起暖暖床。

 

畢竟卡卡西無可否認地更想要看到男孩那張可愛的笑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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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本來看到這題目是想寫做棺木的大和結果因為小灰說想要看鳴人把老師拉去睡棺材結果就搞成這樣子了。

可惜這兒兩人的關係單純是處於鳴人追老師而老師在享受被追求過程的階段(儘管老師才不承認自己享受被鳴人追求)，所以某些地方只好寫得比較…偏面就是^A^

另外本意是打算讓老師說出過去的事讓鳴人臉紅，然後用力抱住老師再表白的，不過看我實在想不到應該怎樣才可以讓卡卡西願意主動去說以往的事結果只好讓鳴人來了W

但我需要說結果出來的效果還是滿不錯的，儘管鳴人最後還是被害羞得要命的傲嬌老師趕了出去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