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望向眼前幾乎被完成的拼圖,鳴人此刻只能呆坐在地版上,手上的一塊正跟隨金髮青年的身體發抖。
可惡,他是知道旗木卡卡西並不是那種喜愛說語言表達一切的男人,而青年事實上在收下這幅拼圖後亦單純把這東西收在角落裡,只有在銀髮男人偶爾問起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嘗試一下。事實上青年有點好奇銀髮男人到底何時會變得那麼浪漫,就是偏要他把這種明顯是放大自照片的拼圖給完成──可惜用腦子的東西並不是年輕人的強項,所以他一直都只是拼了三分一左右就很干脆地放棄並把拼圖打散放回盒子裡。
回想起來,從十六歲開始算,自己跟那名男人交往也已經有五年,算是相對穩定的關係了。鳴人今年二十一,卡卡西則是處於尷尬年紀的三十五歲,互相認識的時候為十二跟二十六,而男人亦是青年在初中時期難得願意一直都支持他的教師。
唉,年輕人知道自己天生不是聰明人所以在中學裡面成績實在是糟得行,他亦因此交了些不良的朋友學了些不好的壞習慣。但到最後他發現在幾乎所有老師都放棄他的時候,只有卡卡西一人在乎他,讓他想起在小學時對他很好的伊魯卡老師。
不過卡卡西終究還是跟小學的傷疤鼻教師不同,他知道自己是真心戀上了那個人,於是在留學一年到十六歲才初中畢業的時候他便向對方表白。銀髮男人一開始對於少年的感情表現得有點慌張,但還是敗在少年的堅持下,同意嘗試去交往。於是直到現在他們的忘年戀已經維持了整整五年,期間他們是經歷了不少波折,但彼此間單純只有愛得更深。
所以那個銀髮笨蛋才會在某醉酒的白痴司機衝上行人路時,想也不想便擋在他面前。
已經五天了,卡卡西昏迷了五天都沒有醒過來,於是醫生告訴鳴人最好別抱太大期望,畢竟在過了黃金的四十八小時後,昏迷的病人會蘇醒的機會已經大幅減少。一向天性樂觀的少年在這五天裡突然發現沒有卡卡西在身邊的時光是特別冗長苦悶,他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銀髮男人的存在,對方已經滲透在他的生活裡完全無法再分隔出來。
這亦是青年決定再次挑戰卡卡西送他的拼圖的主因。
這種其實拼圖不是很難,一百五十塊,鳴人發現自己之前單純是沒有耐性才不打算拼下去。但沒有戀人在身邊的時間也太多太叫人空虛,青年亦不想再思考萬一卡卡西永遠都醒不來的話會怎樣,又或是想起控告那名混蛋司機的事畢竟比起向對方報復或者是賠償金什麼的…年輕人只希望卡卡西能夠醒過來罷了。
結果在不知不覺下,青年發現拼圖此刻只欠幾塊就能夠大功告成,而且照片的輪廓已經能清楚看見──是他在今年春天跟銀髮男人在櫻花大道上約會時,對方難得主動要求拍下的照片。
回想起來拍下這張照片不久後鳴人就得到這盒拼圖了,現在已經是深秋入冬,而青年真的相當後悔為什麼他就不早點拼好…作為戀人他應該要想到卡卡西是有些話想要對他說才對呀可惡!在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串很短的字而就算沒有完全拼完鳴人亦已經能夠理解當中的話語,但他還是忍住了湧上的情感,一邊咒罵自己一邊利用發抖的手把指間的一片拼下去、撿起、拼下去、撿起、拼下去…
直到最後,鳴人才能夠把刻意留作最後一塊的文字圖片,給輕輕按進唯一的凹坑,把拼圖完成。
「混蛋卡卡西,突然學別人浪漫什麼…有話就直接對我說呀你這個膽小鬼。」
青年想要抱怨不過他發現自己的淚水已經落在那些用金筆寫成的字上,接下來年輕人用力以拳頭敲地,抹乾了淚水,正視上面年輕人自問亦算是期待以久的文字。
呀,雖然說對方是膽小鬼,但他發現自己其實亦不相百仲罷了…因為鳴人在這些年裡終究都沒辦法把類似的話語說出來。於是青年從地面站起,緩緩地走向他家裡不知不覺就屬於銀髮男人專用的抽屜──主要是用來存放一些偶爾留下來的小說,所以鳴人也很少會好奇──並在裡面發現一個紅色的絨毛小盒子。
拿出,花了點小功夫才能夠找到方向翻開蓋,而裡面躺有一枚在燈光下閃爍的藍寶石金戒指。
「…老套。」就是金髮男性含淚喃的說話。該死的,他的男朋友為什麼做任何事都要那麼轉彎抹角呀!如果他不把拼圖完成的話…是否代表了鳴人永遠都不會看到這杖讓他同時感到幸福與哀傷的禮物了?
無論如何,於拼圖上印出的字句正是他們兩人都不敢親口說出來的話語:
鳴人
請你跟我結婚
如果你同意的話,請戴上我放在抽屜裡的戒指。
旗木卡卡西
可惡呀那個白痴就算嘗試去搞浪漫但表達方式終究還是那麼生硬呢!但男人此刻還在深切治療部,那人直到現在還未醒過來,所以…
卡卡西終究還看不見他已經把戒指套進指頭裡。
事情不應該發展成這樣呀…鳴人此刻應該跟他的戀人一起高高興興地談論婚禮的事,又或者是感動地擁抱在一起,忘掉所有其他的人與物,讓熊熊的愛火跟彼此的身體在徹底的幸福下水乳交融。然而這一切現在都只能是幻想,因為卡卡西不在他身邊所以他全都做不到…
沒錯,就是因為卡卡西為他擋下了車子…就算青年單純擦倒地面沒什麼大礙,但直到現在他還能夠清楚記得當他看到戀人躺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反應,而且兩人之間亦被來自卡卡西身體的血液染紅的時刻…
青年的世界幾乎接近崩潰。
「可惡,可惡,可惡!」於是年輕人隨意抓了點外套並跑出了寓所,他要告訴卡卡西他已經同意了他想要跟旗木卡卡西結婚所以兩人可以從今天開始便白頭偕老。青年踢起了泊在寓所後巷的摩托並以接近上限的速度飛奔到戀人所在的醫院,當然他會保證小心駕駛,因為他不想要再出現任何該死的交通意外。
然後青年便從樓梯直接跑上銀髮男人所在的八樓,氣急敗壞地衝忙登記好,然後才在護士們的強迫下冷靜回氣,套上了青綠色的消毒袍,便緩緩地,步向戀人所在的床上。
他的卡卡西才不應該躺在這種地方只能依賴氧氣罩來呼吸呀,這傢伙的確很喜歡蓋住臉說自己在扮忍者但事實上單純是想要讓人看到那把銀髮就把自己想成老人家然後能夠疏遠自己或者在鐵路上被讓坐之類…可惡,這個性惡劣的男人明明才三十五歲罷了,卡卡西才不值得像現在般,真正地顯得蒼老。
於是鳴人輕輕把套上了婚戒的手按在對方那感覺比以往更要乾燥的手背上。
「我答應你…我們結婚吧,卡卡西,就算你這傢伙用的方式有多老套…但我也愛你。」
──所以,請你快點醒過來呀,我想要親耳聽到你給我的告白。
可惜現實終究不是電視劇,直到探訪時間過去,銀髮男人亦沒有任何準備醒來的跡象。
+
結果類似的日程一直保留,為了生計青年終究還是重新回到工作,但每次下班鳴人都會直接飛奔至醫院,安靜地坐在戀人身邊,待到探訪時間過去而經過護士提醒才願意離開。
直到某天,青年再次前來探望的時候,他卻驚訝地發現本來無力地躺在床裡的戀人此刻已經坐起,臉朝窗外叫鳴人看不見表情。下午的陽光從窗外猛烈地灑進,使狂風一樣的銀髮映照出閃爍的白光。
「卡…卡西?」
在有點破碎的音節下,床上的男人才緩緩地向青年轉頭。憔悴的臉容下那無神的目光落在年輕人的身上,然後,在氧氣罩下是乏力卻由衷的笑容:「看來…你已經把拼圖拼好了呢…」
而鳴人忍不住在笑臉下抽出了淚,可惡這個人到底有多想要結婚呀!難道就不懂得再說些別的了呀?明明剛剛才從長達兩個月的昏迷裡回到現實的懷抱…說起來為什麼醫院沒有立即通知他呀靠!
「哼!當然,你以為那種拼圖會難得到我漩渦鳴人大爺嗎?」青年高聲宣告並緩緩地走近對方,於溫和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杯住銀髮男人略顯瘦削的臉容。「但我還是想要親口聽你說呀笨蛋!你這傢伙讓我等了兩個月時間怎麼賠我!」鳴人已經決定不再流淚因為現在可是應該高興的時刻,卡卡西似是顯得略為吃驚,最後,才虛弱地吃笑。
並真誠地吐了一句青年期待了好久的話語:
「我愛你,鳴人,請你跟我結婚…可以嗎?」
而鳴人的回應是一張寬大的笑容,與及為男人細長的無名指上套進另一枚紅寶石白金戒指。
完
=======================
作者的話:
打這篇時的感覺怪怪的…是因為我本身就有點精神不穩嗎?角色也好像有點崩…
不知為什麼看到拼圖兩個字就是要冒出這種頭緒,果然是因為單純用拼圖拼出表白太普通了吧,結果居然會忍不住虐了一小下(死
話說回來,我總覺得我打老師受傷的次數多於鳴人呢…(滅
嗚,這個就算躺醫院也不覺得奇怪的傻孩子YAY
PR
この記事にコメントする
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分類
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