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只要被捉住形勢就會變不同了
作者:barspoon 譯者:夢兒
CP:卡鳴卡
注意:請看後記,在你準備罵人之前絕對需要看後記。
這一冊其實跟下一冊原來是同一冊,不過作者說自己太囉嗦了直到現在還未寫完下半,不想大家等太久只好再找地方搞分裂XD
題目也被分裂了的樣子XD
然後就如之前那樣這是分裂後再分裂的樣子(喂)
總之記得看後記。
作者:barspoon 譯者:夢兒
CP:卡鳴卡
注意:請看後記,在你準備罵人之前絕對需要看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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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也被分裂了的樣子XD
然後就如之前那樣這是分裂後再分裂的樣子(喂)
總之記得看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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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冊(下):…在最後…
卡卡西渴望地看著他們離開,他完全不合邏輯的一面正希望鹿丸也把他一同拖走。不過這件事沒有發生也不會發生,特別凱是抓住他衣領的後面,亦是把他沿路拖回該區訓練場的人。
「我們得討論一下,朋友。」凱說,聲音又沉又認真。
卡卡西畏縮了,望向腳跟在地面弄出來的犁溝。「呀,要在大食比賽討論並不簡單呢。」
「你否決了該項挑戰,於是我會選擇另一項。」凱冷冷回應。
卡卡西感到自己的衣領被拉得更緊,凱利用一股查克拉把他們傳送到離木葉住宅區最遠的大型訓練場,就在這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徹底完蛋了。他被人放開,任得自己掉坐在地上,注意到包圍大型訓練場的柵欄用閃爍的方式來表示已經得知他們的存在。上忍和暗部會精確地使用這些場地,因為柵欄能夠緩衝並承受比武時在殺意下出現的反彈,與及那些來自各種極具破壞性的術所引發的殘骸。
「我選體術。」凱咆哮,以高速成功打開了八門裡的頭五門。
「凱,如果你想討論,我們可以單純討論。」卡卡西嘆氣,站起來阻止作嘔。他有懷疑過凱一開始不會真的對於這項消息感到高興,不過男人完全沒有理由要氣到這個地步。眼前的事實挖進他的身體切開他的胃袋,感覺真的很痛人。
「這件事你藏了多久?」
「不久。」卡卡西強迫說話從齒間擠出,以殺人的目光直視凱暴怒的眼神,問題裡的暗示害他感到毛躁。
「你之前曾經跟我說過他睡著時是可愛的孩子。」
卡卡西發火了,盲目的怒意於耳邊咆哮,燃燒肌肉同時雷光於他的皮膚飛掠而過。他不記得自己有露出寫輪眼,又或者想起凱什麼時候打開第六門來避過千鳥,只是他才不在乎。凱太過火了,居然把十三年前的一句抽出來並歪曲成完全沒關係的句子。那時鳴人只有六歲,是六歲!他才不是他媽的孌童癖,凱到底想想指責他什麼!?
「那孩子把你看成偶像,一直都是。」凱繼續道,在幾步以外擺好姿勢,空氣在他旁邊攪拌,揚起塵與草。
「他是笨蛋!」卡卡西不作多想就喊出,蹲在地上雙手抓進泥裡,嘗試不去理解這些說話,不去聆聽那些未有真的說出來卻已經開始撕開他內心的字句。
「小孩一般都是。」
「別再喊他小孩。」卡卡西怒道,與蠶食他身體與及於他心底攪拌的憤怒作戰。
「你說得對,他不再是小孩了。」凱的語氣擁有沉靜的惡意:「你自己親眼看得見。」
全世界都集中在哇一一點,於邊緣劈啪燃燒。卡卡西立即衝向凱,雷光在空氣裡烤出屬於他的痕跡同時,凱抓住他的手臂準備把他拋出去。然而卡卡西已經轉身並處於真正攻擊的姿態,腳跟聚集他還有餘力去保持的查克拉擊向凱的下巴。雖然不足以讓對方放開他的手,卻已經足夠讓凱向後退並笨拙地拋開他而不是將他撞進地面。
卡卡西再次以蹲著的姿態降落,抽氣同時用手指與腳跟來平衡自己。感覺一切都像在他身邊粉碎,而他單純想要全都停下來。他不夠強去忍受凱憤怒的重量,感覺就如整個村子都被壓在他的肩膀上。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在謊言與髒話之間掙扎下來為自己辯護,他無法讓腦袋作出適合的句子來讓一切變得清晰、讓一切都變得更好、讓一切都停下來!
「你嘴巴總是很好使,卡卡西。」凱吐出一顆血牙後指出,走向前緩緩把拳頭握緊放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鳴人會為你做任何事。」
「夠了。」卡卡西嘶聲說,忽視身體的痛楚與尖叫,把更多查克拉集中在四肢。
「你跟他說了什麼!」凱審問,抽起手臂躍向前,空氣於拳頭四周振動。
「什麼都沒有!」卡卡西喊,從地面彈起,快得在這距離下凱無法躲開。
指頭本能地找到正確的壓力點,把查克拉鑽進凱的肩膀並用膝蓋擊向關節引發脫臼。使用膝蓋讓他陷入了易受攻擊的姿態,不過凱擁有太多肌肉與太多力量於是無法單純用雙手接合關節。在他知道單純是在拼死掙扎的動作下,他利用掌下的重量轉過去,以腳跟第二次踢向凱的下巴,不過凱已經抓住他背心的後面,任得攻擊所帶來的動量把自己拋向後以便朝卡卡西的肋骨抬腿。
卡卡西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嘗試從背心滑出來以躲開直接攻擊,卻沒有足夠的力量或者查克拉替自己防禦。在腦袋某處他注意到脫背心比平常還要簡單,然而,這想法很短暫,凱的腳踢所帶來的餘波已經害他飛越訓練場,骨頭咯咯作響威脅要粉碎,耳朵嗡嗡叫而腦筋在旋轉。利用身體旁邊剎停自己,在他咳出溫暖金屬味道的同時,他可以從衣服的小裂縫間感到塵土與小石飛過。他到底都在想什麼才會跑去跟凱較量?他現在的情況連一名下忍也打不倒,更不用說是木葉的綠色野獸!
「你什麼都沒對他說?」凱冷淡地問,腳步害大地稍為震抖。「我知道你會在自己與其他人之間放置距離,特別是在你需要滿足自己的生理需要時,卡卡西。」
…呀,對了,這就是原因…「才不是這樣。」卡卡西嘶道,用發抖的手臂把自己推成跪起的姿態,任得憤怒貪婪地把痛楚舔光。
過去的陰影於耳邊低語,他知道是又可恨又懦弱,於他不會再見面的女生懷裡偽造出溫暖,就連那些人的名字他都不會知道或者不會記得。就算在這十三年裡面只有可以數得出的幾個人,又或者她們都同意這只是一夜情,不過一切都不是重點。他利用了她們並離開了她們。他有把笑容與滿足留給她們,不過他離開時從來沒有打算回頭。
「只是你什麼都沒有跟他說。」凱猛力反駁。
「我沒有時間!」卡卡西喝道,他知道這是謊言,並想要為此猛力叩頭,想要粉碎他自己的骨頭畢竟當中依舊有部份是真相。「我需要時間。」他坐起來喘道,洶湧的腎上腺素與凌亂把他的思考轉向四面八方。
他盯住天空,嘗試去呼吸,嘗試去思考。聳起肩膀捲起身體,把害他畏縮的反胃感覺都忍下去。想到鳴人會從別人口中聽到他過去的「功績」就叫他想要把胃袋挖出來,那些人跟鳴人是不一樣的,是不同的!他知道他有方法去解釋為何與如何不同,不過他需要時間!
「你想要等多久才告訴他真相?」
在這問題下畏縮,卡卡西閉上眼睛,卻無法阻止多年前的回憶。手指屈曲抽搐,想要把頭髮扯開,想要抓向自己的臉直到除了頭骨以外都沒有剩下來。那些陰影都在向他咯咯笑,在翻騰著,在交織著,因為他全都害怕卻沒有任何東西需要害怕。鳴人已經知道真相的一部份。一部份,不是全部,不是最糟的部份。他會告訴鳴人真相,他只需要時間!
「你還要花多少時間玩這個等待遊戲?你知道他相信這不會只是一夜情吧,卡卡西?」凱以冷靜的威脅問,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咔啦的磨擦聲傳來,凱皺起臉強迫肩膀的關節接回原位。
卡卡西緩緩張開眼,殺意如波浪般從他筋疲力盡的身體捲離,只能以陰暗的目光盯住凱。他心理有種難以說明的背叛,凱一直給他的支持與鼓勵全都在知道他,他自己,才是首先出賣那道真相的人所帶來重量下倒塌粉碎。這是真實與謊言交織成的一團混沌,而他就是無法想出可以解決一切的句子。他想要用尖叫與咆哮讓凱明白,不過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對。
「到底你需要多少時間!?」凱咆哮,把手肘舉向後,卡卡西看到查克拉之火正於凱的拳頭四周旋轉。
有一瞬間卡卡西感到自己心裡有些什麼正向無可避免的命運屈服低頭,如果這樣就是結果,那他之前真是認真想要作一場他不可能獲勝的較量嗎?讓凱打碎他的骨頭於是一切都會停下來回到本來應有的情況會不會更好?那樣子才是最好的吧?當然,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會是最好的。
非人性的狂野自豪感把他撕開,擊向他的胸膛並敲打他的耳邊。他總是嘗試為所有人做得最好,總是嘗試跟嘗試!嘗試跟失敗!一次又一次直到他腦袋不再去數否則他會瘋掉!在凶猛的露齒笑容下他感到自己發乾的唇被扯裂,從堆積於內心的瘋狂歡欣裡移身把自己撐起來。凱的拳頭要衝過來,他繃緊肌肉,破笑一聲使空氣的壓力從肺部嗚響。他已經活了夠長時間,那他還需要多久?
「永遠!」卡卡西吼叫,撲向前,用最後的查克拉阻止凱越過他肩膀的拳頭所引發的餘波把他吹飛。
凱的關節已經變弱,於是卡卡西只需要利用雙手就能使男人的肩膀再次脫臼。他很接近,抓住目前無法使用的手臂再用腳釘住凱的腳跟然後屈身來將更重的身體帶著斷腱的聲音猛力撞進地面。打開門後凱的身體需要負擔大量壓力,這是卡卡西唯一擁有的優勢。用力喘氣,他搖晃地站起,不穩定地向後退一步,看著凱掙扎去坐得比較好。
「我不會跟規定。」卡卡西嘶聲說,嘗試從決定向左傾斜的地面裡找到平衡。他把目光保持在凱角度不正常的膝蓋,不認為自己能夠忍受友人臉上的表情。「這場勝負是你的。」
他轉向村子,本來還乏力地思考自己是否有走能力回去,卻又咳出像刀子斬向胸膛般的嘲笑,大和正跟兩名暗部一起站在訓練場的場邊。他今天真不夠運。嘆了一口怨氣,他跛腳走向三人組,希望大和臉上冷冷的憤怒不會傷到自己太多。
「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前輩?」大和小聲問,緊握的拳頭在身旁發抖。
卡卡西再次說不出話,而說不出話叫他感到空虛無助。他想要說盡千言萬語,不過沒有一個字能跑出來。沒有東西可以進入腦中因為他單純是…
「不知道。」卡卡西無助地低吼。
他知道拳頭的出現,不過也懶得去躲。大和有權力毆他,畢竟也算是鳴人的老師之類──他的心擠得很痛──…與及作為卡卡西班的其中一員。他向後摔了一步,屈起膝蓋時手臂被對方用力鉗住。在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混濁迷霧下他認為自己說不定得感謝大和是毆向他左邊,至少他可以蓋住被毆黑的眼睛。
「那就給我想出來!」大和嘶道,穿過他走向凱坐著的地方。
「先生,五代目火影大人要求你出現。」左邊的暗部簡單道。
「『要求』,嗎?」卡卡西沉思,小心翼翼地把護額拉下來蓋住傳來激痛的寫輪眼,同時瞇起另一邊的眼睛來讓四周回復焦點。
大地拋棄了他的感覺叫他反胃,世界在一片模糊下飛馳,停下了一微秒,然後便再次溶入亂七八糟的混沌。最後一切都合併成為熟悉的走廊,他麻木地朝面前的大門眨眼。本想要對兩名暗部抓痛他的手臂作投訴,不過他們也算是有在支撐著他。
「向有可能患有腦震盪的人做這種事還是挺粗暴的。」他抱怨,其中一人放開他來打開火影辦公室門,他勉強成功為大腿跟地面建立出合作關係。
「很抱歉,不過火影要求你立即出現。」依舊支撐他右臂的暗部說,把上忍送進辦公室。
卡卡西以驚訝帶來的沉默望向該名暗部一段時間,然後歪頭甜笑:「哇,感謝你的道歉,你是新人吧?」暗部被對方語氣裡的一絲憤怒弄僵,在他們停下來時放開他的手。
「卡卡西,別再作弄我的暗部,你已經惹上夠多麻煩了。」綱手以慢條斯理的聲音陰沉地說,彈指解散兩名蒙面的成員。重重嘆氣,她閉上眼睛然後用尖銳的目光觀察男人。「請問你的情況為何會比今早還要糟?」
「我打算一邊看風景一邊回家的時候在森林裡迷路了。」卡卡西溫和回應,希望可以把雙手放進口袋不過他此刻無法相信自己的平衡感。像棉花一樣的嗡嗡聲代表他會花整個星期待在醫院還要滿手針孔,這種感覺正叫他滿身哆嗦。綱手有好幾秒都在保持安靜,右眼在抽搐。
「你應該知道在鳴人出發前往岩那天,我跟靜音都在嘗試找出是誰跟他在一起吧?」
「是。」他說,進入辦公室後首次望向靜音。她看起來很糟,徘徊於震驚與及讓他感到困惑與空虛的奇怪悲憤之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比較喜歡這樣個情況多於他本應該感受到的恐慌。
「你知道那人是誰嗎?」綱手嚴肅地問。
「…是。」他說,依舊望向靜音,她臉上的憤怒變得更是明顯。「是」這個字跑出來還真夠簡單,就像是由別人說出來的。
「那是誰?」綱手繼續道,站起來讓椅子傳來小聲的咯吱。
「對不起。」卡卡西說,轉頭望向火影,說話裡擁有奇妙的冷漠超然。這句話他沒有跟凱或者大和說,他應該要說的。
「我不需要道歉,我要答案。」她煩躁地道,雙手用力放在木製表面使桌子傳來不祥的破裂音。
在幾下心跳聲的時間裡,他不知道說什麼。她想要的答案太簡單,而他不想說是因為正確答案比她所要求的複雜不少而且答案其實只有一半而且整個問題都還未解決,而且他已經輸給凱跟大和,而且他無法思考,而且他真的又累又痛!他聽到後方的門被打開,跟接是幾個急步與及從他的手肘旁邊傳來的驚訝道歉。不過他沒有注意這種事,身邊帶有消毒藥水與苦澀藥草的櫻桃肥皂氣味正害他的胸膛擁有被解剖開來將一切都從肋骨之間挖出的感覺。
他不想望向櫻,他不想,不過他阻止不了自己,就像是他患上了一個在說話從嘴巴脫出來時得看到她會有什麼反應的病。一切都變得寂靜,那雙在看到他比正常更糟的外表後顯得震驚、恐懼、憤怒的綠眼便他畏縮,對此他幾乎想去取笑自己,並把自己捲成一團。她已經成長為一名出色得可怕的女忍者,而他把她一直愛著卻從來沒有愛上的男人給偷去了。
「是我。」卡卡西小聲說,吐出句子就如呼出最後一口氣,只是他還可以呼吸,模糊的腦海利用擁有閃爍藍眼、淘氣笑容與及雜亂金髮的影像安慰他發痛的胸膛,叫他不受控制地勾唇而笑。
「發生什麼事?」櫻問他,緊緊把文件抱在胸前,恐懼使她的目光變暗。
「櫻,我們之後再解釋。」靜音有點緊張地道:「先在外面等──」
「到底發生什麼事!!」櫻尖刻地打斷靜音,在她向前踏步出一步,把怒不可遏的目光揮向兩名較年長的女性時,卡卡西發誓他聲到什麼爆裂的聲音。
「卡卡西!」綱手猛力吠叫,語氣命令他面向金髮女性。他反射性服從,頭動得太快叫他失去平衡。「上忍的道德指令有明文禁止上忍與下忍擁有親密關係,特別是直屬部下,以防止上忍利用地位所帶來的權力向較年輕與及更少經驗的下忍佔便宜以滿足自己生理上的需要。你已經違反該項指令,而你的行動會為你帶來相應後果,你可知罪?」
「等下…什麼!?」櫻問,望向辦公室裡所有人,顯得驚訝與憤慨。
「是,火影大人。」卡卡西說,綱手說出一切的方式叫他心底變酸。
然而就如忘他也對於自己會被正式懲罰感到放心,當中擁有某些安全與及保證,而他寧可自己的記錄裡擁有一般黑歷史也比被她拖到暗巷把他毆到半死卻沒人看得見更好。他得承認他對於綱手為何沒有向他發出用一個表情就閹掉他的殺意感到奇怪,唯一想到的理由是以他現在的狀況要面對那項攻勢他就不可能活下去。按字面上來說,她單純在公眾面前丟他臉是因為她需要在解決一切事情後他還能夠活下去。
「這樣太荒唐了!」櫻厲道,向空氣揮手並抓住卡卡西前面的襯衣從後來把他拖向前。
他對她的強大同時感到高興與擔憂,因為如果她沒有那麼用力抓住他的衣服,他就會摔倒在地。不過看到少女想要用直接把自己插在中間的方式來完結這場對話叫他感到難以忍受的心痛。直到他站穩,腦袋深處突然想起他得盡快從凱那邊要回自己的背心。
「卡卡西老師才不會──」
「這樣的話,你會獲得相應的懲罰。」綱手賣力繼續,站直身體用她堅決的目光瞪緊櫻,然後才轉而盯住卡卡西。「你的薪酬會從今天開始被扣減,接下來一個月你會暫時停職,而你會擁有無限期的試用期來決定你何時或者會否恢復成為上忍。因為這次的情況牽涉到你其中一名前學生,我們會徹底調查你的記錄來找尋是否曾經擁有其他疑似不正當行為。我需要指出,這件事我會同時考慮你們兩人都已經處於合法認可年齡,而技術上你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不再被歸納成『老師』與『學生』。所以,任何更進一步的懲罰會根據調查結果分別發出,你清楚了嗎?」
「是,火影大人。」他說,伸手解開櫻依舊抓住他襯衣的指頭。直到扯開最後的手指,他花了一段時間盯住她的手,想著這隻可以引發破滅的手如何能夠在此刻變得如此脆弱。
「…老師…?」櫻低語,以失神與幾乎沒有焦點的目光轉向他。
卡卡西就如被燙傷般畏縮,放下她的手並後退一步。她突然看起來像是回到十二歲,而他就是一名跟她弟弟睡了一晚的髒老頭。煩人的嘔吐感叫他抽住心,他好想要告訴她一切,他想要解釋這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糟儘管發生了的一切跟看起來的相同,他想要說些什麼,什麼也好,拼死找出正確的詞語!不過他卻…
「對不起。」他小聲說,為自己有多笨拙向她擺出帶有歉意的悲笑,而櫻那害怕跟細小的身影快要把他撕成片。
「可惡,卡卡西,在我把你踢回家前給我滾出辦公室!」綱手大叫。
他再後退一步,顯得認罪與認真,向女性輕輕鞠躬,在肋骨提醒他不應該這樣做時咬緊牙關。她說的是「家」,不是「醫院」,於是他在對方改變主意前搜括足夠的查克拉離開建築物。倒向沒被太陽照到的外牆,他休息一段時間來提起精神並說服自己的身體他有能力回家。激怒的查克拉之火爆發使火影塔的窗子傳來嘎嘎聲,當中的力度讓他的骨頭都枯萎喊痛。擠起肩膀,他皺起臉來把自己從牆邊推開。
他今天絕對是在走惡運,一切都來得太快了,甚至沒有機會讓他回氣。在這情況下要保留面子實在花太大勞力,於是他單純忽視整個世界在街上蹣跚而行,太多句子在腦中無止境地吱喳回播。那孩子把你看成偶像,他一直都是。你跟他說了什麼!鳴人會為你做任何事。你想要等多久才告訴他真相?我不需要道歉,我要答案。到底你需要多少時間!?為何會變成這樣的?我知道你會在自己與其他人之間放置距離。這件事你藏了多久?卡卡西老師才不會──那就給我想出來!
想出來,想出來,他得想出來!這一切都怎樣發生的!?他得想出可以用來解釋的字句,可惡!他得找方法解釋一切好讓全都可以說得通,因為他才不打算放棄!他才不會對這件事打退堂鼓!他才不打算放手!他不能放手!要帶走鳴人就先通過他的屍體!
這想法帶來的力度讓他震驚而他暗自向後退了一步,向右邊玻璃粉碎的聲音眨眼,抬頭看到幾個平民停在原地以不同程度的恐怖鄙視他。購物袋掉在腳邊、附近掉淚的女性大概就是聲音的來源,而整個情況某程度上就像是全都來自他的錯。一直都這樣吧?在他打算為購物袋裡面的東西賠錢時空氣爆發出龐大的查克拉,四個人在他周圍現實化,害他需要摔向後來抓緊快要爆炸的頭。
「發生什麼──」鳴人止住,尾獸模式的大衣消失同時看著卡卡西的樣子:「天呀,卡卡西,你發生了什麼事!?」
卡卡西勉強注意到鹿丸與丁次緊張地四處張望就如找尋有沒有敵人藏起而同時井野跑向平民檢查有沒有人受傷,只是他都沒有放太多注意。鳴人就在他面前,顯得害怕與擔心與憤怒,焦急與皺眉與要求答案同時把手放在卡卡西雙臂前面幾寸,就如只要稍一碰到就會粉碎。卡卡西認為這可是他看過最甜、最悲傷、最笨的畫面。
「對不起。」他輕道,用指尖刷在鳴人的臉頰,帶來的溫暖讓他感到自己冒出笑容。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鳴人說,眼睛恐懼地睜大,在卡卡西的手掉下來前捉住,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有一瞬間卡卡西被掌下急速的脈搏迷住,感覺非常像用無力的手捉住一頭鳥,狂野地在他掌中拍翼,而他突然害怕他會不小心粉碎它或者打斷它並在某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精緻的羽毛因為滲進他皮膚的乾血而黏在他的手上因為這就是他的手被創作出來做的事,在這些年頭裡被訓練去做的事,依舊被訓練去做的事,在兩天前他在做的事,而他嘗試把手抽開,感覺厭惡與污穢與害怕會──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卡卡西!拜託!」
「沒事發生。」他說,搖頭把那些破碎的影像揮開,指頭依舊黏在鳴人脖子旁邊因為青年不放開他的手腕。他得冷靜,他得找方式讓鳴人冷靜。「單純是──」
「你說謊!」鳴人大喊:「你為何不去醫院!」
「她叫我回家。」卡卡西沒有多想就回應,那雙恐懼憤怒的藍眼叫他猶如心死。
他僅存的力量都粉碎,而一切對他說過的話都在耳邊吱吱叫,排山倒海地塌進他眼睛後面,他得說些什麼,他得說些什麼!說些什麼、說些什麼,任何東西,快給我說出來!
「全都是我的錯。」他低語,退縮著因為那不是他應該說的話!那不是應該出來的說話!
感覺就像是膝蓋骨已經從關節滑出去,他知道唯一支撐自己的就只有那抓住他手腕與前臂的手。為何他所有事都無法做得對!?他應該說別的才對!感覺又嘔心又羞恥,他把目光從鳴人慌亂的眼神移開,注意到一名年長人士以明顯是厭惡的目光看他。他腦袋知道自己現在得盡快遠離鳴人,內疚地雙手插袋盡可能把所有注意都集中在自己於是沒人會記得支撐他的是鳴人,他知道這是他應該做的事。
只是他沒有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歇斯底里的歡欣從心底鑽出,在他的胃袋咬出了一個洞。沉默的笑意叫他垂下肩膀,又或者那是恐懼,又或者是疲憊,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他半麻木的手指正梳進鳴人的頭髮,另一隻手從鳴人的背後滑下來抓住橙衣風衣並把青年擠前讓他終於都可以抱住對方!他把這名笨蛋的頭靠在肩膀上讓他可以低下頭來把臉埋進那份美麗的氣味於是他終於都可以呼吸,可惡!他實在等了超久!
整個世界都下地獄吧,就算他終有一天掛上愉快的笑容前往那邊也沒關係因為這一瞬間天國就在他懷裡,然後天國就在眩目的光茫下爆發,然後他就跪倒下來朝自己的家眨眼。心臟在如利刀的肋骨裡響動,跟上腦袋的刺痛,而他感覺不能回過氣來。不過沒關係,因為他們跪在地上時他的手指還是虛弱地勾住鳴人發光的風衣後面,被令人幸福的強大溫暖懷抱所包圍,讓他在比較小的胸膛上獲得支撐。
暖意溶化在他整個身體,骨頭裡嗡嗡作響的大量查克拉化為柔和的哼唱,而他有種自己被吸進尾獸模式大衣裡的奇怪感覺。這跟在戰場上鳴人傳送查克拉的方式不同,當時的是沉重還像液體般流動,就如是一套專門設計來給他力量同時保護自己的盔甲般包圍住他。這次的不同,讓他有種奇妙的愉快感,就像是有些什麼東西以高速通過自己所有脈絡,單純前往任何需要被填滿的發痛空洞。
這跟醫術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在查克拉的補充讓身體開始自我修復於是所有痛苦都得以舒緩,腦袋裡的霧退到可以讓腦海清晰一點的程度,不過他周邊的一切都保持被掩蓋與及離得太遠。他好奇地舉起手,隱約想起在這年較早前他的查克拉不穩定而他又無法在昏倒前就把鳴人從寓所踢出去的時候。雖然這次更加強大,金色查克拉跟他自己的交織共鳴的感覺依舊相同。唔,原來鳴人那個時候是這麼辦。
「卡卡西。」鳴人說,他放開懷抱任得發光的大衣退散,坐向後望向卡卡西,眼神裡擁有太多擔憂、太多恐懼、太多決心、太多溫柔、太多──「發生什麼事?來跟我說真相。」
他突然覺得是水門望向他說出同樣的話,卡卡西得爬向洗手間對著馬桶清空自己的胃袋。他幾乎做不到,雙腿拒絕好好運作來及時把他送到廁所。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捉住冰涼的瓷器任得內臟從疲乏的身體扯出,直到什麼都嘔不出來還繼續喘氣乾吐,肋骨似是要陷進肺裡。他拼命找機會抽氣,黑點於他眼裡舞動並威脅要控制他。就在手臂變得麻木時他突然想著自己會否就這樣昏過去並在自家廁所裡淹死。
就在這項想法冒出來時,他感到一股反抗力湧出並留在自己的肩胛骨上。對…他才不打算用這種方式死掉,可惡。不斷作嘔咳嗽,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體,注意到在頸背放有一條濕毛巾,背後有一個溫暖的身體,手臂從他的肩膀下勾住來阻止他滑落在地面,手掌支撐太陽穴來抬起他的頭,手指以柔和的節奏輕搔頭皮。鳴人為他這樣做了多久?
注意到這項分心,他朝自己依舊造反的胃袋用力吞嚥,直到他有能力支撐自己並喝下一口遞給他的水來沖走那些燃燒他舌頭與咽喉的難受味道。這樣子沒有用,嘴裡的苦澀是來自那些想要從他的肺裡以第二輪嘔吐的方式吐出來的說話。他咬緊牙關直到覺得下巴準備碎掉,因為現在才不是說出不應該說出來的話害一切都變得更糟的時候!不過,青年將他鐵絲似的頭髮從冒汗的臉上小心梳開,他讓疲軟的目光拖向鳴人的眼睛,於是再也沒有力量去制止。
「是我的錯。」卡卡西說,笨拙地後退來靠向牆。他感到頭暈,聲音聽起來不像是自己的,又嘶又銼而且在耳裡幾乎沒有聽過,五感無法互相連接,害他說出更多他的腦袋正嘗試收回去、嘗試阻止冒出來的說話。
「你都在說什──」
「我由得凜跟帶土死。」他小聲插嘴,往鳴人困惑的藍眼墜落。「我得去負責──」
「夠了!」鳴人厲道,用膝蓋爬向前來伸手靠在卡卡西凸出的脛骨。「我看到那天發生什麼事,我看到那個記憶。」
「你是從他的記憶裡看到發生什麼事。」他說,猛烈湧上的腎上腺素、恐懼與高昂害他頭昏。他停不了,他非常想要停下來,不過現在就像是站在海嘯前方,嘲笑自己沒有能力逃出生天。
「你回去找他們了。」鳴人生氣地堅持,搖頭把指頭挖進卡卡西小腿的肌肉。「你有想去救──」
「我一開始留下他們就是想要殺了他們!」卡卡西大喊,用膝蓋衝前來抓住鳴人的風衣。
「你沒有想要殺他們!」鳴人反抗地喊回去,抓住卡卡西的前臂:「那裡可是戰場,可惡!你知道任務有多重要,你只是做了你認為是正確的事!」
「不,才不是!我知道我做的都是錯的!」卡卡西發抖斥喝,抓住鳴人風衣的指關節發白,緊接而來的震驚沉默就如生鏽的刀子般切開他的胸膛。「在我告訴帶土我們不用追凜時我就知道她會活下去的機會很微小,在帶土跑去救凜的瞬間我就知道他們都會死。我知道他們都會死,我知道正確的做法是應該跟帶土一起去救凜!」他咆哮,無法把目光從藍眼裡互相爭鬥的情感移開,因為他正在心底猛擊與吼叫與暴怒,在頭蓋骨裡用力挖出深深的犁溝,於舌頭感受血的味道。
「不過根據規定任務比較重要,所以我選了去做錯誤的事。作為一名忍者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我也不會做出跟我父親同樣的錯誤。」他冷笑,靠向鳴人,感到皮膚被令人作噁的厭惡包圍。「就算那個人為了向拯救同伴放棄任務的事情贖罪也好,把刀子插進自己的胸膛死在客廳地板也好,我還是忽視了那個人從不放棄的理由;然後我忽視了你的父親教了我許多年跟那個人非常同樣的道理,我忽視了我的隊友如何指摘我的決定甚至在離開的時候把我的父親喊成英雄,我忽視了腦袋大喊要我跟他一起走因為我知道他在送死的聲音!」
鳴人的指甲用力挖進他的手臂,卡卡西舔唇,沒有理會自己那張像是準備割開別人喉嚨的露齒笑容。「來告訴我因為我太遲阻止帶土露出馬腳,讓我就算失去一隻眼睛也得拼命讓他活下去怎麼不是我的錯。來告訴我如果我沒有從一開始就背向他們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卡卡西詢問,搖著瞇起眼睛既苦痛又憤怒地皺起臉來的青年。
「跟我說我怎可能不用為凜的死負責。」他無情地繼續,令人作嘔的可怕預感盤繞在他內心。「告訴我怎麼算是成功保護了她!告訴我如果不是我的手臂穿過她的胸膛那她的血怎可能會我的手裡!告訴我,可惡!告訴我這一切怎樣沒有創造出『阿飛』!告訴我這怎樣沒有引發大戰!告訴我這怎樣沒有殺掉你的父母!告訴我這種事怎樣不是我的錯!告訴我到底我為何不需要負責任!」
直到最後他只能喘氣,說話從咽喉扯出時的聲音又嘶又緊。滿身傳來猛力的震抖,不過他繼續抓住鳴人的風衣並不去注意那些讓他視野邊緣變得模糊的暗霧。他不知道為何人們總會說什麼「說出來感覺會比較好」,因為這些全都是廢話。他沒有感覺更好,他只覺得空虛與不安,在沉重的恐懼與虛無裡透不過氣來。他覺得又笨又羞恥,無用又疲乏,無法找到力量向自己生氣,而他只想要閉上眼睛不再張開來。
疲憊的感覺堅定地拉向他,為他的腳鎖上腳鐐並從他掉到兩旁的手裡偷走力量。在某方面,他很慶幸自己入睡的話就不會看到鳴人眼裡的表情,聽到他知道會殺死他的東西。不過他卻對於…某些東西,有種強烈的感受,也許是絕望或者是想要被虐待的心或者是倔強讓他把目光鎖在鳴人緩緩放鬆的五官。那雙眼睛打開來看著他,把他打碎成千片萬塊因為它們看來很悲傷,而他不知道自己要道歉多少次才會開始變得不自然。
「我一直以為你是懶蟲才總是一臉沒精打采。」鳴人說,擁鬥淚意的笑容勾起嘴角的一邊,向他伸出雙手。手指落在卡卡西的頸背感覺很溫暖,慢慢纏繞在一起並舒適地在該處逗留。「你全都抱在身上只會害自己受傷,卡卡西,這些都太沉重了。」他以發抖的聲音輕道,咬住唇把額頭靠在卡卡西的鎖骨。「你知道你可以依靠我,吶?你知道你就算什麼也不用說我也會為你分擔你肩上的負擔,吶?」
卡卡西無法呼吸,他想去試,他真的有!不過肺部已經從裡面粉碎而且他的咽喉都閉起來而且他不能思考而且他不能動。驚愕與及不斷攪拌的希望正壓向他,讓他在原地凍結。
「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對嗎?」鳴人問,繃緊的肩膀在發抖。「你知道無論你是否願意也好我也會在你身邊,對嗎?你知道你永遠都只能跟我黏在一起,對嗎?」
沒有可憐,沒有憎恨,沒有憤怒。沒有同情或者安慰的老套話,沒有他不需要的道歉。沒有斥罵或者嘲笑,告訴他到底有多錯。沒有推開,沒有轉身,沒有猶豫。
重量與壓力都從他身上溶化,沿著脊椎落下並在他嗆氣的時候離開胸膛。指頭扒抓在鳴人的風衣後面,於眼睛如肺部般猛烈燃燒時抓住那柔軟的金髮。現在他感覺像是要淹進去,小聲的抽泣痛人地鞭打他的身體,他只能用僅餘的力量抓住鳴人,雖然不多,但已足夠,足夠在世界開始壓下時讓他相信自己不再放手,足夠在他的身體開始停工的時候至少向鳴人表示他對鳴人那賣力的擁抱感到滿足,亦足夠在黑暗把他吞噬時希望自己能夠永遠保持清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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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在大家準備毆人前,先不要!
番外裡會說明一切的,真的,要相信我,要相信作者,更要相信凱還有大和跟綱手!他們這樣做比起為了鳴人其實更是為了卡卡西,真的QAQ
(更何況我不相信凱與大和可以在仙人模式的鳴人影分身前活下去←別劇透)
之前在鮮網跟人聊了一下…的確,老師真的太溫柔了,就是因為這份溫柔才會害自己一直都受到傷害。
像是在櫻面前他也只是在向櫻道歉而沒有法子去為自己辯護…看到大和也覺得大和有打他的權力因為他知道大和也很重視鳴人與及跟卡卡西班的牽絆…在大街裡他甚至還打算把旁人所有注意力都從幫他的鳴人轉向自己並把所有責任都獨自抱在身上…
太沉重了,他太為人著想了,結果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事。
根本就不知道這份無私反而會顯得很自私。
好在現在他擁有願意去關心他,願意去看顧他,願意去承認他旗木卡卡西這個存在的人QVQ
另外,提一下,如果大家有看這作者的其他短文(我都有翻譯),你應該不難發現以下的梗:
綱手說出有關「上忍道德指令」的說話是來自《記錄》裡的,說起來我突然有點好奇如果三代老頭還活著的話,他看到這一切會說些什麼XD
而卡卡西嘔吐的一幕在《Out Flew the Web and Floated Wide》這篇裡也有,看到父親自殺後,年幼的卡卡西在浴室裡嘔吐,水門當時以跟鳴人一樣的方式從後抱住卡卡西。
以上。
修改於2014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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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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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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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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