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
作者：Violet Garnets　翻譯：夢兒

[1回]

第四話：再一次晚餐



在木葉其中一個訓練場中，兩名男人打得火熱，空氣之間因為電流而啪裂作響。

鳴人跨到右邊阻止了一道雷電，千鳥高嗚令耳朵不停地迴盪著雷響，他可以感到熱力穿過旁邊。一滴汗珠落到鬢角上，就算經歷了一些年頭，卡卡西還是木葉第一技師。

「輕鬆輕鬆，卡卡西老師！」他大叫，明顯只是為了突顯自己。然後他召出了兩名影分身，前後移動著，作出黑色的旋轉查克拉球。「手裏劍螺旋丸！」三人向卡卡西發射出球體，對方只是躲開。螺旋丸直插在一列的樹木上，消去了好一大片的土地。

把餘下的樹當成避難所，卡卡西利用此刻吸了一口氣。去死，他要變老了。考慮到各式各樣的事，命運對他已經相當善良。然而他是忍者，最糟糕的身體毛病就是傷疤呀或是開始僵硬起來的關節等等。但跟鳴人那孩子氣的活躍作比較，卡卡西還是得支撐下去。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刺耳的弦聲，只消一刻他就覺悟到什麼正要向他飛過來。他用手裏劍準確地轉移了箭矢的路徑，而支箭可憐地掉到地上去。

「靠！」鳴人的聲音從樹間傳來：「你不應該這樣做！」

「如果這是包含了查克拉的，你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完成整個過程。目前來說，你最短的時間是兩分鐘。」

鳴人再一次咒罵著。

卡卡西優雅地一跳，落在地上。膝蓋只是微微彎曲，但很難會有人注意到。

「鳴人，做得好。」

「你覺得我已經準備好了嗎？」鳴人低頭，結印令弓消失，除而代之的是一份捲軸。

卡卡西歪著頭。「老實說，」他嘆氣：「我不知道他們想從你身上要什麼。但我…」他停下來深呼吸，然後繼續：「我覺得你已經在這村子很出色了，鳴人，我是認真的。」

鳴人笑了起來，臉頰變成了微粉：「謝謝你，卡卡西。」

在覺悟到之前，卡卡西已經把手放在鳴人的肩甘：「你的父親會為你而驕傲。」

男孩臉上的紅變得更深，望向卡卡西那戴住手套的手。

很快氣氛就變得尷尬。

卡卡西很快也發現自己臉在紅。他突然就放開了金髮青年的肩膀並咳嗽。「無論如何…」

「他們找我了嗎？我是指，那些老人？」鳴人問，聲音有點尖，但兩人都決定不管。

「還未。從你回來開始已經兩週了，我們需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也許是今天，或是明天。他們通知我時我會讓你知道的。」

「通知你…那些懦夫，甚至不敢當面侮辱我了嗎？」鳴人的眼睛向下垂。

「鳴人，我知道的。但我們一直都有在努力，只要他們想要找你，我保證我們就可以把情況變好。」

鳴人點頭，眼神變得渺茫而某一道光進入那雙眼之中。直到現在，卡卡西已經學會認出這張臉，是在他提到佐助時出現的同一表情。某程度上，鳴人已經學會把他一直以來喜歡作的約定給收藏起來。現在那些志向與及夢想只會出現在那他傾盆的藍眼中。

卡卡西不肯定要對這新改變有何想法，除了鳴人一天比一天更要跟水門相像。

「嘛，鳴人，你可以走了。」

鳴人突然回神，望向卡卡西：「走到哪兒？」

「我們今天的訓練結束了，你不是跟小櫻一起晚餐嗎？你每天都跟她吃。」卡卡西因為他說話最後一部份的語氣而畏縮，為何這聽起來好像很…憤慨？

金髮青年聳肩：「她今天有工作，事實上大家都有，而我完全不知道佐井到底在哪兒。」

卡卡西讓嘴角移上，幾乎是一個笑容：「你很快就可以跟他們一起出任務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讓這該死的測試快點完結。」

「好吧，在這之前…去找些人跟你晚餐吧。」

「為何你不跟我去呢，老師？」

卡卡西停了來下，眼睛微微睜大：「我？」

「當然，有何不可？」鳴人笑道：「從我們跟小櫻一起去吃什錦燒後，就沒有在一起吃過東西了。」

「我現在沒有錢。」卡卡西承認，就算他有多想跟鳴人晚餐，有時財務狀況作出優先。

男孩那笑臉動搖，但只有一瞬間。「呀，我可以做晚餐，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煮了，你可以幫忙。」

他提起了眉：「為何你會認為我懂得煮東西？」

「如果你不能自己弄一餐，任務就糟了。」

上忍微笑：「的確。」

鳴人向他的老師伸出手指，指責：「你只是讓人們以為你不會，對吧？」

「被捉倒了呢。」他說，舉起雙手。

青年笑著搖頭：「嘩，人們怎會相信你的？」

「我是說謊的專家。」

「好啦，已經藏不起來了，現在你要跟我一起，幫我弄晚餐。」儘管語氣充滿了自信，臉上的粉紅卻說著另一個故事。

「好。」

於是卡卡西一直跟著其年輕的學生，面罩之下保持著笑容。前往市場的路上鳴人都在聊東說西，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但上忍可以看出金髮青年是因為緊張才這樣做。但到底為何會緊張，卡卡西就不太清楚了。

就算在市場，鳴人也繼續聊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喃著豆芽有多糟呀，或是他跟大和隊長室茶之國的的時候那些小販如何把最好的肉給藏在最後總是要戳出來之類。卡卡西還是保持安靜，只是手上拿著越來越的東西，鳴人的臉在整個過程都是粉紅色的。

鳴人說他們買齊東西時太陽才剛開始下山，二人出發前往鳴人的寓所而這男孩終於都安靜了。卡卡西暗自吃笑。

然而，就在他們走近公寓時，兩人穿過了一些在低聲說過的人，而且有著憂心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鳴人問卡卡西，聲音很輕。

「不知道，走近一點吧。」二人緩緩前進，藏在最近的角落。

其中一名男人搖頭，大聲嘆氣：「從來沒想過會這樣。」

「我也是，從沒想到所有的宇智波都會瘋掉。」一名老人補充：「我一直都希望佐助單純等待時機，無論如何他已經殺死了大蛇丸，以為他背叛什麼都是假的。」

「但殺掉無辜的小孩？宇智波家族真的沒落了。」一名女性說。

卡卡西望向鳴人，年輕人一直都在抖，淚水快要湧出。

「離開吧。」他咽哽。

於是他就奔開，跑進了住宅區之中。卡卡西雖然提著一袋二袋的雜貨，還是很快跟上。

寓所的門沒有鎖，卡卡西用腳踢開。他把東西都放進餐桌後走出廚房。

「鳴人？」他小聲地呼喚，集中找尋男孩的查克拉，但卻令人吃驚地找不到。

「這兒。」是沙啞的回應。鳴人坐在沙發上，目光集中在地上的一點。他還是在抖著，拳頭抓緊了褲子。卡卡西低下頭，看到淚水為地面作出了斑點，然後坐在其學生旁邊。

沉默支配了房子，緩緩地滲透著每一道角落與裂縫。看過了很多忍者聽到朋友死亡的消息，第一次，卡卡西保持安靜。對於鳴人而言，這跟他聽到佐助死了是同一樣的事。

「為何，」鳴人吐出：「我會那麼慢？我沒有…」他抽了一口氣，這聲音令到卡卡西的心在輾轉。「我沒有及時找到他。可惡，小櫻，對不起。」

青年的決心散開了，然後他崩潰，哭泣聲是哽咽著的，幾乎聽不見；但卡卡西可以聽到男孩的心在碎。

他沒有思考過，只是直接就把青年投進自己強壯的懷中。鳴人沒有阻止，只是靠得更前，緊緊抓住了卡卡西的襯衣。

「鳴人。」卡卡西輕聲道，聲音是溫柔，充滿了真誠。他那戴著手套的手梳著男孩的金髮上。「聽我說，你什麼也沒做錯，這完全不是你的錯，懂了嗎？」聲音有一點的催促，令他顫抖，嘗試冷靜自己。

鳴人什麼也沒說，繼續抽泣。

卡卡西嘆氣，緩緩地呼吸。「我們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在我們肯定之前不要去想。佐助…也許讓能被拯救，鳴人，等著，不要放棄。我不會放棄你的，鳴人。」他沒有說下去，已經無話可說了。於是他單純繼續抱住男孩直至對方的哭泣平適，同時節奏性地掃著金髮。

最後，鳴人放開了卡卡西的襯衣並抬頭，儘管人雙目有多紅腫，藍瞳還是閃著暗淡的光。鳴人虛弱地微笑：「謝謝你，卡卡西。」

男人點頭。

鳴人作出了虛笑。「你說得對。」他說，用袖子擦眼：「我真笨，我不會放棄的。」

「這就好。」

「我應該要去洗臉。」

「去吧，鳴人，沒人想看到一名哭泣的十七歲男孩。」卡卡西輕輕用手肘戳著男孩。

鳴人笑起來了。「收聲。」然後站起並走進浴室。就在門口關上時，卡卡西靠回沙發並閉上了眼。

靠…現在他們可以做什麼？如果村民們說的都是真的，那佐助真是迷失了。老實講，他沒有懷疑過，從那名宇智波背叛木葉隱之村開始已經有五年了，就算他已經為了家人作出復仇，佐助還是保持他的蛇一派成員，有時還會跟曉作交流。當時他們最近真是靜得出奇，但只因為佐助追蹤了殺手比好幾年了。根據木葉的警探，這人真的令宇智波相當生氣，而現在佐助有著一大堆的恨意。

很明顯佐助沒有一絲的懊悔。他因為曉的命令而殺了一個小孩的可能性…感覺起來並不牽強。如果是真的，那他們碰上他時就需要殺了他。那他們應該對鳴人做什麼呢？鳴人會因為把佐助帶回來的希望而看不見情況嗎？這太過份了，卡卡西呻吟著思考。

「卡卡西？沒事嗎？」鳴人的聲音穿過了卡卡西的思考，上忍張開眼，阻止了表示出震驚的衝動。

鳴人已經穿上了柔軟的灰色長褲跟夜色的薄紗似的長袖襯衣，身體那完美的肌肉從來都沒有比現在更是明顯。臉蛋是清新的，所有代表了哭過的徵兆已經消失，皮膚微微泛紅而眼睛如深藍色的玻璃般閃著。

上忍從來沒有看過比現在的鳴人更有吸引力的東西。

卡卡西搖頭再次閉上了眼。「我頭痛。」

「也許晚餐跟阿斯匹靈幫到你，我去準備。」

「謝謝你，鳴人，之後我會幫忙。」

鳴人安靜了一段時間，卡卡西可以感到猶豫傳來。「去吧。」他向年輕人作安心：「我沒事。」他把男孩揮開。

金髮青年最後快步走向廚房。

卡卡西暗自咒罵著。他之前都在想著殺掉他的前學生，現在就向另一名前學生作出幻想，腦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愛上了漩渦鳴人，是他下忍小隊領隊跟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的兒子。他愛上了對方，因為在別人都做不到時，鳴人還是有著強烈的決心、樂意相信朋友、夢想。當然，中間還是有著一點外觀的吸引。沒錯，卡卡西真的瘋了，這可是無可否認的。

然而他可以否認去展示出來，人生已經教了卡卡西應該怎樣做。只要他什麼也沒做，他可以平穩度過，他可以繼續教訓一名成長中的忍者，沒有其他。卡卡西可以看到如果他為了自己追求那青年會發生什麼事，小小的漣漪可以破壞一切。

他聽到刀子那帶著節奏的切菜聲然後嘆氣。想太多根本沒用，他已經決定好了。站起來走向廚房，作出了一個微笑；就算他保證自已什麼都不做，也不代表他不能享受跟他所愛的人一起的時光。

「鳴人，我可以做什麼？」他一邊問，一邊脫下手套。

「我沒關係，我是指，如果你的頭還痛──」

「不用擔心，我沒事。」

鳴人大聲嘆氣並四處張望，最後說：「那麼，如果可以，請你幫忙洗米跟菜。」

「好的。」

「吶卡卡西。」

「嗯鳴人？」

青年藍寶石的眼閃過了光芒。「謝謝。」

「鳴人，不客氣。」

鳴人笑了，白牙發亮。「好！那繼續吧！」他以新的精力繼續切東西。

卡卡西搖頭，朦朧之中一首歌的歌詞遊過腦海之中。

僕の願いわ立ったひとつだけ
君お好きなままでいさせて

我只有一個願望
請讓我繼續喜歡你。

上忍吃笑，有時他的思考都很奇怪。

「我一直以為你是音痴呢，卡卡西老師。」鳴人說。

「怎麼了？」二人說話沒有看著對方，繼續圓滑地工作。

「你在哼歌。」

「是嗎？」

「嗯，這歌不錯，你從哪兒聽來的？」

「不記得了，也許凱唱了一次之類吧。」儘管沒有抬頭，卡卡西也知道鳴人因為幻想凱在唱歌而畏縮。

鳴人吃笑：「當我跟大和隊長在茶之國旅行時，我也聽過這首歌呢。歌手是一名美女。」

情不自禁，卡卡西微微生氣：「她現在是？」

「嗯，她跟你差不多大，也許你們可以交往。」

「我懷疑一名市民能否跟上忍者的生活。」

「呀…沒錯，你說得對。」於是鳴人笑了。

接下來就是安靜。除了一些有需要的對話如「給我碗」或是「醬油在哪兒？」之類的外就沒有其他。

在他們真的吃東西時，對話重新開始了一點。卡卡西因為自己有多享受閒談而吃驚，像這一段的時光對於忍者的生活來說是難以遇見。月亮爬得更高，而晚上的時光變得更長，接近午夜時卡卡西決定離開。

鳴人送他到大門，看起來這孩子臉在泛紅，但在光芒下卡卡西不是太清楚。青年拉住了自己的襯衣最下面的部份，麥色的鎖骨顯露了一點，而卡卡西嚥了一口並別過頭。

「謝謝你過來，卡卡西。」鳴人喃道，難以令人聽得到。

「不客氣，你能邀請我我很高興。」

「真的？」

卡卡西提起了眼眉：「怎麼了？」

「你真的會再來嗎？」

男人感到身體湧上了歡快的感覺，他阻止把這感覺搖走的衝動。「當然，明天在平日的訓練場再見吧？」

鳴人點頭，臉上卻有著憂鬱的表情，卡卡西離開時他只是弱弱揮手。

卡卡西望向新月而臉上是溫和的笑容。今天真是好日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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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有關歌詞，我是對著原文的羅馬拼音打出來的，不肯定是否真的這樣寫就是。
是來自浜崎歩的Da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