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誘惑
作者：Shidoari 　譯者：夢兒

[0回]

第三話　舒適度



他勉強承認他們已經進入類似是日常的狀況，那想要利用一星期的空間把鳴人送走的計劃已然比森林大火更快燃燒殆盡。這名十三歲男孩可以說成是他的影子，跟著他走到任何地方，用那雙深不可測的藍眼來盯住他。他已經習慣了來自周邊視野的目光，那頭刺狀的金髮偶爾會徘徊在他的手肘下或是在他嘗試忽視男孩的存在時停留於附近。但你沒可能忽視鳴人，這小壞蛋會侵入他的私人界線或是吐出一些純真的問題並同時做著所有任何東西來得到他的贊許、注意或是碰觸。

而悲傷的是，儘管這孩子搞出了一大堆積起來的壓力還有挫敗感，旗木卡卡西並不覺介意。

好吧，有時。

卡卡西還是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享受鳴人那越來越親密的接觸，特別是他已經習慣了晚上睡覺時男孩已經接近得卡卡西可以嗅得到。

這金髮男孩的氣味之中帶有一些可吃的、甜蜜的但同時脆嫩的東西。這是一個稀有的組合令到卡卡西羞怯地發現他被吸引。真的異常誘人得成年人事實上需要壓制自己因為這芳香、叫人流口水的氣味而呻吟…但卡卡西堅持著，提醒自己那個蓋住臉部的黑色面罩不只是因為爹地問題，還因為他對於味道的過份敏感。

沒錯，旗木戴上會面罩是因為他對於自己長得跟過世了的父親很像而感到羞恥，但另一個伴隨強大偵測力而來的問題亦跟著家族的歷史代代相傳。無論如何，這就是為何旗木家會跟追蹤用的忍犬們有通靈契約，那些獵犬跟旗木家在嗅覺的問題上是近親。

不過天呀，有著這種能力（特別是在床上不會戴面罩時）可是一個咀咒。在一些罕有的場合下鳴人真的睡著而不花整晚看著他時，卡卡西因為青年那芬芳的氣味而感到窒息。而男孩也同樣幫不上忙，卡卡西把朦朧的眼睛眨開時基本上都只看到面具或是陽光的頭髮正擋著他的視線，還有感到鳴人那過暖但緊接的身體按在男人的胸腔或是身旁或是大腿或是…任何地點。

基本上，鳴人已經變成了在卡卡西在晚上的藤壺。（譯注：指甩不掉的人）

但緩緩地，這夜間的日常正侵蝕白昼的時間。比方說，現在卡卡西發現自己在步行，而他的房客把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來抓住他的背。在公寓之中他還可以處理鳴人那些尷尬的行為，不需要理會那些社會基準跟判斷，與及八卦的眼神。然而，在外頭卻是另外一回事，令卡卡西暗自咒罵自己為何要誘哄鳴人跟他一同走在街上而不是在屋頂衝刺或是躍在樹上。要走到訓練場的路線並不是很長，但當你知道你那作為人見人怕的天才這名譽正在急速於你身邊粉碎時，時間就好像變得越來越慢。

不過，最糟的已經過去了。每次有市民或是不重要的忍者盯向他們時，卡卡西就需要聽著鳴人那些苦澀（跟明顯是偏執的）低語，但單純就是這樣而已。這孩子顯然不明白那些望過來的其實只是望著卡卡西的行為，而不是騎在他身上那名小樹熊──亦剛好是令人喪膽的魔物容器。

只是此刻，遠移木葉那些在早上占領了大街的人，走在通向訓練場的無人道路上，卡卡西終於都無傷接近他的目的地。沒有任何關鍵人物有注意到他。

沒有阿斯瑪，沒有紅，沒有紅豆，沒有──

「天藏老師！」一把刺耳的聲音大喊，立即令卡卡西僵硬了：「快看，是卡卡西先生！」

「呀，是是，小櫻…」

『捧極了。』卡卡西心中嘶道，迅速把手提向那鎖住其脖子的手臂。腳步聲還有年輕的聲音走近，他集中精神去扯開那頑固的人型藤壺，然而抵抗無效，特別是上忍沒打算為了外觀而折斷鳴人那雙瘦削（卻有力）的手臂。於是他深深吸氣，嘗試忽略鳴人那甜蜜的氣息，然後冷靜地呼出並把快樂的笑容擠到臉上去。

「呀，天藏。」卡卡西向他前暗部後輩打招呼，很快就轉身來望向對方。「我在附近已經可以聽見你跟你的小下忍們了。」

被提到的棕髮男人作出了一個小心的微笑來回應：「你不逃真令我吃驚呢，前輩。」

卡卡西因為這評語而吐出由衷的笑聲：他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苦楚。三代目已經有好幾年迫使旗木成為一名上忍導師，但在無數的拒絕後，老人結果還是決定去找其他人。而令人感到悲傷的是那名其他人就是他以往在暗部後輩，天藏。

這名咖啡髮男人第一隊的下忍小隊就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無論如何，天藏需要負擔上出名的「宇智波末裔」佐助，名為春野櫻的粉紅色頭髮女生與及一名叫作加林真司的吵鬧忍者。這三人看起來（而且事實上是）一個完美的大麻煩。

佐助是一名充滿了焦慮的青年常常挑戰天藏的耐性，永遠都要求更多的訓練來變得更強用於復仇。而小櫻的智慧可以比得上佐助，來自一個平民家庭而且比起真正的訓練，對於討好該名宇智波更有興趣。然後最後，還有一名出生平民的學生，真司。那栗色頭髮的男孩傲慢地吵耳，令人討厭，而且單純是為了「帥氣的武器跟戰鬥」才想成為忍者。

卡卡西想向天藏拍肩並問年輕人到底有著什麼要訣才可以跟這隊下忍三人組存活整年。

「虎前輩。」鳴人那粗糙的聲音擦過了卡卡西的耳朵。

旗木壓止了一個震顫，把頭從金髮男孩那正依偎在自己脖子旁邊的位置移開。他不知道鳴人懂得天藏的暗部名，更不用說認得出那沒有戴面具的男性。好在，只有卡卡西跟天藏聽到男孩那勉強才能聽得見的招呼語，成功保護到棕髮男子的行動代號與隱私。

「呀，你好。」天藏道，向黏住卡卡西背部的年輕人點頭打招呼。他認得出白色面具上那旋渦狀的鬍子樣式，腦中反覆思考為何金髮男孩會離開暗部範圍，黏在卡卡西前輩的背還沒穿暗部盔甲，他完全找不到理由來說明何以這小孩戴住了暗部面具但只穿上普通的太大號的橙衣跟黑色短褲。

「吶吶，卡卡西先生！」真司喧鬧地大喊：「你來幫天藏老師訓練我們？」

「嘛，小真，我今天有點忙…」

「蠢材。」佐助向他的隊友冷笑：「卡卡西是上忍，他沒有時間給你。」

小櫻立即附和，支持她的對象：「對！」

真司的臉皺了起來，黑色的目光移來移去想找尋一些反駁用的東西然後就看到了鳴人。「喂！」他大叫，向戴面具的陌生人伸出了骯髒的手指：「這戴著祭典面具的怪人是誰？」

因為這句話，其餘兩名隊友都瞄向那外表懶散的上忍背部的占用者。這是一名金髮的年輕人，不用懷疑年齡跟他們差不多，甚至也許年輕一年，因為對方看起來很矮。小櫻思考著真司那關於面具的明顯觀察，暗自覺悟到這看起來就像是火影其中精心挑選的守衛──暗部會用的東西。然後粉髮女生認為這是一個白痴的想法，無論如何，一名小孩不可能會是暗部──所以這絕對是一些小孩會在某些慶祝會上戴著的祭典面具。

就連佐助都以懷疑的目光望向陌生人而真司則皺眉，把目光從隊友之間搖來搖去。下忍三人組最後彼此面面相覷，沒有經過嘴巴的對話互相流動直到最後他們得到了一個沉默的結論並任命小櫻為代表發言：

「唔，卡卡西先生…這位是你的朋友？」

「他，」銀髮男人快樂地說，固意搖著肩膀來推擠那黏住他的生物：「叫鳴人。」

鳴人眨開了這行動所帶來的短暫麻木，藍眼從卡卡西跟圍住了虎前輩的三人組之間閃爍。他提起了手打招呼，不肯定是否應該說話，腦袋都在忙於分析那些青年人。人生大部份時間都時跟比你要高要強的成年人一起，看到跟你年紀相同而身高差不多的人們令他感到相當出奇。

「鳴人，多多指教。」虎前…不，天藏前輩是第一名向他回禮的人。這名男人明顯在演戲：鳴人知道男人認得出他。無論如何，在暗部的時候，天藏偶爾會來「監看」他部份需要運用到查克拉的初期實習課，也不是說鳴人知道為何。「他們是我的學生，佐助、小櫻，還有真司（Shinji）…通常簡稱３Ｓ，哈哈。」

從卡卡西的背部扯開，鳴人落在地上聆聽他得到的假招呼和唱。粉髮女性正試著禮貌，那吵耳的男生正好奇而那白晢，看起來在生氣的男性單純咕噥回應。

青年們都令鳴人感到不安與煩躁，於是在下忍三人組給他讀不懂的表情時，金髮年輕人單純咬住了下唇聽著天藏跟卡卡西對話。那白痴下忍們，叫作小櫻跟真司，低喃著關於他的「祭典面具」還有他有多「令人毛骨悚然」，完全不知道鳴人聽到這些侮辱的片語。

但也沒關係，這些幼稚的碎碎念一點兒也沒有影響他（或鳴人就是如此說服自己），他只要聽著卡卡西那令人舒服的語調跟天藏那熟悉的聲音就好。

「卡卡西前輩，你終於都成為我們其中一分子了。」

「我們？」

「當然是老師啦！等我去告訴凱…過去一週他都渴望想要找出你在哪兒呢。」

「呀，請別。」

但成年男性們聲音裡的分心效果沒有維持很久，鳴人勉強地把目光移離卡卡西。除而代之，男孩把他的冰眼轉向下忍三人組，或更準確地說，佐助。那名烏髮青年正以厭惡、討厭、粗鄙的表情盯住他還有…

那些眼神。

佐助正以那些眼神看著他，此等表情總是令鳴人想起當他翻找著垃圾桶或是穿過小巷時村民們的那些臉。當時他什麼也沒有做錯，但大家都令他覺得他有──就連火影也說鳴人完全沒做錯。所以為何佐助那樣子望著他？為何那粉紅色頭髮的女生跟那吵耳的男生會低喃著那些東西？為何…

鳴人兩旁的手握成了拳頭，令到關節嘎啦作響。他需要冷靜：他的暗部老師們總是要求他保持冷靜不讓情緒過份影響他。但無論他多少次深呼吸或是數到十，那些感覺（憤怒、痛苦、悲傷）總是保留跟再次出現。他永遠都無法消滅它們，特別是當紅色的怒火掃向他…

把犬齒咬得更深入下唇作出更多的痛還有一小點的血，金髮男孩開始覺得驚恐。一般會在咬唇之後遍佈他的冷靜沒有出現，令他因為缺乏控制力而狼狽的同時向還是如此望向他的男孩擺出臭臉。

『看他沒有眼睛怎樣看著我。』鳴人暗自思考，姆指因為想像刺進佐助的眼睛而抽搐。他某一部份因為這想法而感到可怕，但把指頭戳進對方眼窩的幻想沒有離開他。去死，他可以想像出血液在指甲下跟手指之間那些溫暖、黏稠的感覺。

鳴人厭惡地發抖，繼續盯住佐助的同時有點感激那煩厭的影像平息了他那些不斷增加的怒火。烏髮宇智波兩手插袋，望著鳴人的同時蒼白的臉顯得越來越不屑，接下來，直到那種眼神消失，取代的就只是一個蹙眉與及嘲笑。

「你在流血。」宇智波向金髮男孩兇巴巴地道，不知道此舉停止了其隊友的八卦時光與及成年人之間友善的戲謔：「真淒涼。」

男孩幾乎、幾乎衝向那比他高一點的男生但在他靠前的一秒一隻熟悉的手就抓住了他的頸部。如果鳴人沒有認出手指那些熟悉的觸碰與及無指手套的粗糙布質，他會快樂地轉身並撕開那阻止了他的肢體。不過不行，那正在冒犯他的瘦長但強壯的肢體屬於一些相當珍切的東西…

「卡卡老師。」鳴人喃道，讓熟悉的小名從他那流血的唇間吐出而他本身亦冷靜了不少。他感到脖子上的手放鬆並更舒適（跟安心）地移向他的肩，給他一個小小的擠壓。

卡卡西點頭，單一的目光注意到天藏那關心的表情然後就集中於鳴人襯衣跟地面上那點點的深紅。他嘆氣，向下忍隊伍跟其後輩作了一堆快樂的再見後便引導鳴人離開。

另一方面，鳴人因為銀髮男人放在肩膀上的手而太過分神，所以沒有聽到小櫻的評語。

「那什麼畸怪…」

＋

「唔唔唔～啥四蝦米？」

在吃下眼前的一餐後，卡卡西拉起面罩，重新蓋住了他的臉。他望上來，滿足於飽肚感但不肯定他應該要就眼前的景象笑起來或是去斥責。無論如何，他的面具房客正坐在他那廚房變客廳的破舊木桌子的對面，向數目難以想像的杯裝即食拉麵狼吞虎嚥。他（再次）因為鳴人而驚訝，這名離奇的青年居然還能在這卡卡西因為懶得煮而從櫥櫃抽出來的超級簡單便宜餐之中找尋出如此樂趣。

「能否再說一次呢，鳴人？」他微微吃笑，實在是情不自禁。

金髮男孩居然會因為拉麵這荒謬的東西而興奮，真的令人覺得相當…可愛，加上麵條從看不見的嘴下吊出來，與及那雙寬大的蔚藍目光，都增加了其吸引力。

「我問這是什麼，卡卡老師。」鳴人啜食著，麵條於面具下方消失：「你還有更多嗎？」

「這是拉麵…另外沒了，你已經把我有的全都吃光了，我一般都不會買。」

「嘩…」

「看來你之前沒吃過呢？」卡卡西道，雙手同時把空杯疊在一起，為桌子騰出多點空間。「我的老師總是強迫我跟我的隊友陪他還有他的女朋友一起吃拉麵。」

鳴人因為想像而笑了，然後搖頭回應：「我之前從來沒有吃過類似的東西，我一般都只能吃到無聊的菜，就像是你通常煮的東西，卡卡老師。」

「蔬菜、肉類、魚、飯或麵才不是無聊，這可是健康餐單的一部份。」

「我已經發現我的愛了而這就是拉麵，我再也不能回頭了。」金髮男孩誇張地嘆氣，一隻小手按在心臟前：「否則就會摧毀我脆弱的靈魂。」

房間出現了笑聲，上忍吃驚地發現這是他自己的聲音，這孩子又一次令他驚訝。至於這些內在悲劇到底從何而來，卡卡西並不知道，但實在是相當逗趣。

『不用懷疑是讀了太多書。』卡卡西結論，控制不了的笑容令他閉上眼睛。

「呀，這提醒了我！」鳴人大叫，利用之前所用的筷子來抓著頭皮：「你如何認識虎前輩的？我以為他死了。」

從剎那的笑意清醒過來，卡卡西轉動肩膀。「我才要問你同一問題，而我認識天藏是因為他是我在暗部時的後輩。」

「呀，是的。」鳴人點頭：「我認識虎前輩是因為他在我一開始那些查克拉實習課節中有來看照我。他是第一人…呃，不是講話不過，呃…跟我打招呼與及沒有那麼形式化。」

銀髮男人鍾愛地微笑，這聽起來真的很像天藏，那男人實在是太過善良了。然而，不用懷疑是元老要求天藏去監視鳴人那些控制查克拉的課節，很明顯鳴人不知道寄住在他身上的魔物，但元老絕對是利用監察男孩來向鳴人在暗部的位置佔便宜。絕對是出自團藏跟那些偏執狂扯談，令到火影需要派天藏來監視鳴人。

那堆頑固的混帳肯定期待這孩子在第一次使用查克拉時會搞混或是令封印變弱吧，死蠢。

「我以為他死了是因為大部份我碰過或認識的人不總是會回來。」金髮男孩補充，聲音有點拖，沒有發現吸引了卡卡西去全神貫注。年輕人以手指掃著木桌的紋理，藍眼移離卡卡西單一的目光。「我沒有碰到太多人，而且我第一次見到虎前輩時我還很小…如果一些暗部死掉或是離開，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暗部的生活一般都很短，試著別想太多。」卡卡西道，注意到對方陰沉的語調。

「嘿嘿嘿嘿。」鳴人把椅子擺向後，很快就把這過份認真的氣氛移走。在他暗部面具後方笑著，把雙腿都擺在桌上，同時保持聲音愉快地輕：「當時還是相當寂寞的，但現在我有了卡卡老師！」

這次卡卡西沒有糾正，他單純揮手來平復那謎一般的青年。「是是，小壞蛋，你有了卡卡老師。」

「小壞蛋？」

「你聽到的吧，」男人自然地開玩笑：「小～壞～蛋。」

卡卡西所得到的回應就是一段由笑聲組成的美好旋律…而他相當欣賞。他站起來並收拾好那些拉麵杯，把東西丟進垃圾桶的同時讓那些快活的聲調洗滌他全身。在他面罩下方的笑容繼續增大直到，如果男人是赤著臉，他已經露出一口牙齒。

直到最後，鳴人的笑聲消散了，讓卡卡西微笑著把玩廚房的工具。上忍完成了他那打理廚房的家務然後回頭望過去，單一的目光因為那名占用其搖搖欲墜餐桌的男孩而睜大。他可以感到呼吸在咽喉的深處止住，下巴同時鬆弛下來。

男孩正忙著利用一隻手來把筷子敲在桌上，快活地作出一些走調的旋律而另一隻手則懶洋洋地移開暗部面具。卡卡西感到手指因為眼前的景象而抽搐，很想把護額拉到額頭上以便利用帶土的眼睛來望一眼，單純為了肯定他不是在幻想。然而男人做不了，他只能保持著震驚，眼睛拉緊的同時鳴人正調整骨白色的面具，完全沒有注意到。

不過鳴人並非把面具完全脫下來，十三歲男孩單純把它微微掀起了一點並在某程度上歪向右邊。面罩那尷尬位置令男孩可以利用其中一顆眼洞比較下方的位置望出去，同時讓卡卡西可以看到男孩於依舊藏起來的鼻頭下方部份的臉容。

瞬間迎接卡卡西視野的就是帶著少許嬰兒肥的圓型下巴，他保持望向那地方好一段時間，無法阻止自己察看那因為暗部面具而顯得有點陰暗的臉部輪廓，直至到上忍看到鳴人那雙豐滿的唇。沒錯，卡卡西因為注意到下唇那被血弄污的部份而皺眉，但完全沒有影響成年人對於青年可見部份的整體印象。

這真的相當，相當…惹人親吻。

這詞語自動就從銀髮男人的腦中冒出，令他暗自畏縮。在他能阻止之前，心中已經閃過讓自己的舌頭遊走在那鳴人下唇那被啃咬（跟不用懷疑發疼）位置時的影像。他嘗試斥責自己，叫自己把持住並因為居然那麼認真去思考這種東西而想死，但那堆影像依舊保留，立即教他心跳提升。

『把一些又濕又暖的東西滑在下唇會痊癒得比較快。』卡卡西內在的變態思想插話，嘗試平復男人心中微微的罪惡感。『你至少也應該要拭走那些血還有…呀，看，他嘴巴還濺有拉麵湯呢…』

椅子在木地上向後拖的聲音把卡卡西腦袋的引擎踢開，他立即鎮壓其他關於鳴人的思想與景象並只集中於年輕人身上。男孩從椅子滑落到地上，可以看得見的藍眼正望著他而那雙令人想要親吻的美麗嘴唇被拉成一個噘嘴。卡卡西勉強在鳴人跳向他的時候閉上了嘴，那噘起的唇在男孩說話的同時向後拉，揭露出一排珍珠似的白牙。

「卡卡老師？」鳴人說，聲音聽起來痛苦地困擾與擔憂：「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卡卡西自己問自己，單一的目光望向青年細長的犬齒還有粉紅的舌頭。他不知道他正做什麼：他正望向一名小孩子，而充滿了色慾的想法突然就滲入了他平日受控的思考當中。

看到鳴人臉部的下半居然會引發出連串的思想真的很荒謬…但卡卡西突然就想要把整片暗部面具都從鳴人臉上拉開來飽飲男孩的整個外觀。

舔著自己突然變乾的唇，卡卡西把注意力集中在男孩那沒被蓋住的藍眼然後皺眉──鳴人的目光正跟他在同一水平上。這令到上忍感到說不通，特別是他已經習慣了跟青年作眼神交流時需要彎下身或是拉下脖子。他思考著自己是否做作什麼奇怪的夢，當中包括鳴人微微移開了面具而且身高突然暴長，然後他終於都能理解到為何。

他正坐在地上，背靠著調理臺。

「卡卡西。」鳴人的聲音再次呼喊，這次跟男孩平日的聲線完全不同。鳴人的聲音似是在指責、挫折與及奇怪地危險。「卡卡西，在我做你之前快點回應我。」

這威脅的聲調令卡卡西吃驚，叫他茫然地向金髮陌生人眨眼。他不知道男孩有著這一面…他需要因為這壓過了平日的精力旺盛並變得過份保護（跟奇怪地在擔憂）的態度而高興嗎？

「嘩！」卡卡西嘶叫，感到指甲掐住他耳朵的肉。他拍開了鳴人的手，單一的目光尖刻地望著眼前那名臉部半掩的男孩：「搞什麼！」

「呀，」青年嘆氣，皺起來的臉容瞬間消失而並被一個令人眩目的笑容所取代。「卡卡老師，你沒事！」

「是…是的。」銀髮男人說，他的注意到被拉到眼前那溫柔的笑臉上。就連水門老師的微笑也跟他面前的笑容完全不像。

「我很擔心，你只是突然就轉身，站了好一段時間然後就倒在地上…」

「我是嗎？」

「嗯！」鳴人緊張地笑著，再次令卡卡西能夠好好觀賞那絕妙的牙齒。「你看起來就像是中風了，我很害怕。」

卡卡西單純點頭，心跳繼續於胸前加快同時突如其來的昏眩開始褪失。他輕輕把煩人的年輕人推開並站起，一手擦著被虐待的耳垂。然而，他覺悟到自己的內褲變得緊湊，以及居然會失去控制，令他立即感到相當羞恥。無論如何，這只是看到男孩臉上的一部份而引發出來的反應…儘管的確有吸引力。

「你去哪兒？」鳴人問，緊跟在他旁邊。

「洗澡，我想是天氣太熱了。」上忍圓滑地撒謊，從容地忽視腿間那半勃的肉團。「來一個長時間的冷水澡吧…」

「呀！那我跟你一起！」

浴室門離鳴人的鼻子只有幾寸就閉上去，成功阻止了男孩跟著男人進入房間。青年皺起了臉，伸手來懶洋洋地抓著下巴並沉默地擦走拉麵湯那些變乾的物質。就在這時，因為他的手碰到了皮膚而沒有遇上暗部面具的阻礙──他覺悟到了。

『蠢材，蠢材，蠢材…你幾乎把事情搞糟，他可能會看到你的臉！』鳴人痛斥著自己，立即把面具堅定地拉回自己的臉上。他太過習慣了跟銀髮男人的相處並有一刻移開了他的面具，居然會在想要藏起臉時失去警惕實在是太過愚蠢了。

用手拍打被蓋住的臉容，鳴人無聲地於腦中重覆著一句咒語──『如果他們看到你的臉他們就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如果他們看到你的臉他們就會像以前一樣對你…』──然後用力呼氣。把這令人抽搐的感覺搖走，他在面罩下燦笑著，雙目擠閉同時打趣地用拳頭拍門。

「卡卡老師！」他快樂地吼道，之前那些負面感情在想起浴室內那令人驚奇跟神秘的男人時就消失了：「我以往讀過一本書關於節省水份的，所以來一起洗澡省水吧！」

「不！」的大叫傳到鳴人的耳邊令他立即笑了出來。這人真的太有趣了，又不像是他之前沒有看過卡卡西沒穿衣服。

『他看到我部份的臉但表現得還是一樣。』男孩注意到，一個溫暖的快活感湧遍全身。『他沒有盯著我或是打我…』

男孩沒有想到在看到鳴人部份的臉後卡卡西會突然行動起來並把自己塞進浴室中但這似乎不是問題。事實上，他可以聽到卡卡西那些單調的咕噥於被瓷磚包圍的浴室之中迴響。男人的行為並沒有不同，他還是一如以往地古怪跟臭脾氣…

當微笑從他藏起來的臉一分為二，鳴人覺悟到胸前那罕有的快活感是他之前曾經歷過的──希望。

希望卡卡西並不如木葉其他人。

＋

猿飛為自己的書法再添一筆，快樂與滿足遍佈他的胸膛。他是一名能夠從每一件完成的工作之中得到樂趣的老人，無論那工作是簡單的或是激烈的。向後站好來欣賞自己的作品，火影微笑，讓沾了墨水的手握住了旁邊的抹布。在把濕漉漉的黑色標記從他老皺的手中抹去後，他轉過頭來望向雙層大門。

『他終於來了。』男性奸笑，注意到熟悉的查克拉正在接近。『而且只遲到四個小時…真神奇。』

「不用敲門了，直接進來吧，卡卡西！」他快樂地向門外另一邊的男人呼喊：「我的妻子今晚弄了她馳名的燉湯，我不想錯過。」

銀髮男人帶著他平日那些愛理不理的外表與及懶洋洋的姿態進來然後從後關上門。老人看著較年輕的男性走近，他那上年紀的目光注意到有一個小小的改變陪伴著卡卡西那平日放鬆的姿勢。其他任何人也許會錯過這幾乎看不見的改變，但猿飛沒有走漏眼，年輕人的腳步有著活力。

「火影大人。」卡卡西問候，眼睛閉上作一個微笑：「為何我有幸能被您傳召？」

「也得感謝你能賞面前來。」猿飛吃笑，已經習慣了旗木那禮貌的態度：「我叫你過來單純想知道鳴人過得如何，從他被你照顧開始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而我還未收到你們遷出公寓的通知。」

「嘛，你知道我有多愛避開房客，先生。」卡卡西喃道，單一的目光望出窗外。「而且，又不像是你給他的房間沒有被使用，鳴人就常常過去收集一兩本新書。」

「呀，那他還能應付嗎？」

卡卡西因為這語調而皺眉，不完全肯定該如何回應。他有一種感覺說火影正在牽著他的鼻子走，而且已經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但無論如何，卡卡西沒有帶著任何疑惑服從著。

「不錯。」上忍老實回應：「不過，我需要問你，先生…鳴人有做過心理評估嗎？」

「唔？」猿飛的眼眉提起直到那正後退的髮線：「呀，不是正式的，但伊比喜跟我在幾年前商討過男孩的奇特…不算特別認真。」

「奇特？」卡卡西指出。

「他是一名聰明的孩子，非常聰明的孩子。」猿飛辯護：「從他經歷過的事中可以理解他對於村民那些微微的偏執──」

「認知能力明顯出問題，嚴重失眠還有徹底無下限。」卡卡西自然地插話：「呀，別要我先向他那暗部面具的保護罩下手。」

那祖父似的男人表情立即變酸：「你想說什麼呢，卡卡西？」

「沒有…」因為卡卡西說沒有，他不打算說出任何事。他只是想理解更多關於那名叫作漩渦鳴人的怪小孩，單純希望能肯定那奇怪的小壞蛋不是在受苦或是…或是其他任何東西。

嘆氣，猿飛望向那無助的男人並緩緩移向桌子。他讓自己倒在工作臺後方那舒服的位置，老骨正嘎啦作響。「除了缺乏下限，我們很難找出一名忍者從來沒有受到失眠或是偏執症影響…無論如何，它們都會伴隨工作一同出現。」

在這評語後安靜就接管了房間，令卡卡西跟火影都進入了一個若有所思的平靜而兩人互相帶著不需要說出來的理解望向對方。然而，在幾拍的安靜後，三代目的眼移向辦公桌並從頂部的抽屜拿出什麼。出於本能，或是習慣，旗木步前並伸手。

「這不是任務，卡卡西，是為了鳴人。」老人說，把一本書放在對方手上：「也許他不想脫下他的暗部面具，但那孩子不會被獲派任何任務，除非他跟你在一起。所以，享受你作為上忍導師的酬勞並給鳴人這本書吧。」

「呀…等等，這本是…這本是園藝書。」

「那孩子會讀任何類型的東西。」猿飛吃笑，得到一個瞪視。

卡卡西點頭，把有著棕色皮套的書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並向老人丟出再見。直到他已經半個身子走到門邊，卻發現自己被喚回去，令他站在門前並提起單眉望向坐著的火影。那名年老的男性作出一副疲累跟憔悴的臉相但說話的時候眼中有著一閃的逗趣。

「你對他很好呢，卡卡西，你的老師會相當驕傲。」

但老人沒有在那兒停下，他把自己老皺的手移向桌上的水晶球。猿飛那瘦長的手指敲打著圓滑的玻璃同時拉起了唇作出微笑。帶著正在減弱的呼吸與及阻止不了的好奇心，卡卡西耐心等待，直到老人終於繼續。

「關於我們小小跟班魔的一句警告與忠告…他是一名被鎖在十三歲身體的天真成年人，當你要跟告訴他一些話時，你需要坦率否則他就會繼續跟你玩。不要給那男孩任何不必要的痛苦，向他老實還有別愚弄他。」

卡卡西的目光變尖，說話無法完全被他吸收解讀。但他的天才腦袋正在急語，特別是他看到猿飛正敲打著水晶球。上忍感到血變成冰而雞皮疙瘩自動就從皮膚上冒起，一個令人驚嚇的現實擊中了他──

『難、難不成火影一直都在監視著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