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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的NARUTO相關同人小說創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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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inpa 譯者: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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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辦公室裡是安靜的,而火影正坐在桌後,完全震驚。現在只餘下那雙亮藍色的眼還有能力去動,而它們正緩緩地睜得越來越大。

最後,他稍微回過神來,像是游完水的小狗一樣搖身,然後笑道:「這可不有趣,卡卡西老師。」沒錯完全不有趣,他的笑容是死的,而且雙手都緊緊抓住了桌子的邊緣。

「鳴人,我無論何時都絕對認真。」

儘管看到卡卡西那不在乎的姿態與及唯一的眼睛彎成了一個笑容,鳴人知道對方所說的都是真相。目光落到桌子上,他只能用力盯了好一段時間,然後再次把眼神提起,望向其前老師。「我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做,卡卡西老師。」

其粗糙的男高音就如鋸齒劍一般劃破了空氣,有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回憶起九尾查克拉變得狂野的情況,而心跳快了一點。但鳴人現在是火影了,(相對來說比較)穩重的三十二歲,所以沒可能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於是大家再次放鬆了呼吸。

鳴人完全不知道剛才的事,目光只是專注於卡卡西上,而後者單純以冷漠、幾乎可以稱為無聊的表情回望。「哦?有何不可?」

鳴人眨眼並咆哮:「什麼叫作『有何不可』!」

「鳴人,我是指,」卡卡西耐心解釋:「你需要派遣一個人的話,就算是我也沒關係。」

「卡卡西老師!這也…」鳴人轉向其戰略顧問找尋支持。

看起來寧願自己不在現場的鹿丸只能搖頭嘆氣。「鳴人,卡卡西老師說得對。這件事總有人需要去做,以邏輯分析眼前的情況,卡卡西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他是我們唯一可以分出來的人而真的有著能完成這件事的希望。」

在鹿丸的說話之中有一個非常、非常錯誤的東西。

『我們唯一可以分出來的人。』

卡卡西老師…是多餘的嗎?

鳴人感覺內心湧出了灼熱的憤怒。

他狠狠地瞪向鹿丸,讓前方的兩名忍者都畏縮了。「一定有其他辦法的!我不能讓卡卡西老師送死!」他吼叫。

就算面對住火影那藍熱的目光,鹿丸還是保留自己的立場。他單純抱著手並作出了審慎的搖頭。不會有錯的了,就算上千個可行的計畫於腦中發光,但也不會有錯,這就是令木葉有最不會冒險、付出最少的計畫。已經接近五十歲的卡卡西,行動漸漸變得慢下來,而且天生亦沒有太多查克拉,所以已經變得可以被犧牲…邏輯是這樣說的。

然而,很明顯鳴人還未準備好接受這個現實,而且還比預期之中更為認真。他的臉色變暗,聲音就像是被逼上絕路的野獸:「鹿丸,你這畜生…」

也不是說鹿丸有任何東西可以去說服鳴人,如果有人要去說服他的話,那也需要是…於是他望向卡卡西。鳴人的前導師捉到其眼神,鹿丸亦能看得出對方明白他的請求。重重的眼簾蓋住了卡卡西的眼,肩膀垂下就像是瞬間表現出徹底疲憊。男人振作起來,把自己從一直靠著的牆邊推開,步前並站在其前學生的辦公桌對面。

「六代目。」

鳴人將目光從鹿丸轉向站在其前方的男人,沒有注意到卡卡西用頭銜而不是名字來稱呼他。他張嘴想要反駁卡卡西接下來打算說的任何話,但其教師眼中的冷淡無神阻止了他。卡卡西從來都沒有給他這樣的表情,就連在第一個真正的任務,鳴人害怕得完全動不了的時候也沒有。「六代目火影,你的村子正冒著被破壞的危險,而你的戰略顧問正告訴你把我犧牲掉是最可靠的方式來保護她,而我告訴你我願意。那你在等什麼呢?你打算漠視你顧問的建議,藐視我的決心,把你的理想看得比你發誓要保護的人們的生命更加重要?」

他停下來等待其學生的反應,於卡卡西提到理想的時候鳴人開始感到內疚。有一刻對方看起來完全迷失,令到卡卡西不禁溫和了一點。

他嘆氣,靠向桌子,並撫擦火影的頭髮。向一名三十二歲的男人做這種事真的很笨,但比起卡卡西自己那偉大的老師,鳴人看起來──跟行動起來──都比較像是他在二十年前遇見的那名孩子,而這令他感到懷念,令身體不自覺地就作出了以往的習慣。

他停下動作,而自己的手還留在可愛的黃頭上,他發現自己不想要從這接觸裡分開。從他認識這孩子開始他就已經一直都在說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但此刻說話成真。儘管有著現在的行為,鳴人還是成為一名出色的火影。他荒謬地強,又荒謬地善良,他嬴得了木葉人們徹底的信任,與及眾人的敬愛。他的智慧常常跟蠢笨不能區別,但只要鹿丸在他的旁邊來緩和他的理想主義,木葉會得到非常捧的統治,再也沒有卡卡西存在的需要──地方。

他把手從鳴人的頭上抽回,塞回口袋之中,然後微笑:「鳴人,這是我想要去做的事。」

鳴人明顯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失神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卡卡西的碰觸。不過此刻,他的焦點突然躍回卡卡西的臉上。

「…你想要去做的?」他難以置信地重覆。

「沒錯,鳴人。」

驚訝的藍眼找尋卡卡西的表情,卻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只能落在依舊抓住了桌邊的雙手。

「鹿丸,再想一次行嗎?我們還有其他可行方式吧?」他的聲音還是很粗,但再也沒有殺傷力,只是聽起來很做作。

鹿丸作出了苦臉。「我已經想了很久,看,我也不想把某些人…」鹿丸捉到火影眼中因為「某些人」這詞語而出現了奇特的退縮,他把這古怪的反應存檔並繼續:「我也不想把某些人送到自殺任務裡,但這是我唯一想到的方式令木葉只受到可以接受的風險。」

「好,我懂了。」火影靠前把手肘敲在桌上,把臉藏在手中並擦著太陽穴。「那我無話可說了,就採用你的方案吧。明天早上六時我們會再來這兒商討細節,解散。」

人們開始從辦公室魚貫而出,卡卡西再於火影桌前逗留多一段時間,但鳴人沒有抬頭,於是他亦轉身拖著腳步離去。鹿丸本來是第一名出發前往大門的人,但注意到鳴人拒絕望向其老師,他改變主意,靠在牆邊等待所有人都離開。

「鳴人…」

鳴人吃驚地彈起並四處張望。「鹿丸!」他擠出了一個震抖的笑容:「別那樣嚇我,我以為大家都離開了…」

「呀,對不起。鳴人,關於卡卡西…」

「抱歉,鹿丸。」火影插話。他在笑,但表情又累又不自然。

鹿丸暗自畏縮。認真點說,誰會以為他會被那種表情騙倒了?

「抱歉,你可以離開一段時間嗎?」

鹿丸無法反對。「…好吧,鳴人。」他緩緩走到大門:「明天的會議再見。」

外面開始下著毛毛細雨,鹿丸停在火影塔樓梯的最下方,並從口袋之中淘出一些東西。他用手指把玩著一個小小的打火機,翻開,閉上,然後再翻開,點亮,再突然閉上,並讓姆指拭著蓋,然後把頭歪後,仰望那灰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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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水門老師…」就是卡卡西打開門時第一個帶著睡意的思想。但不是,水門在三十多年前已經死了。那名有著閃爍藍眼跟鮮明輪廓的金髮帥哥不是老師,卻是那人的兒子,卡卡西本人的學生。就算過了多少年,他還是無法完全理解到這個現實。而此刻,他發現自己永遠都不會。明天,好運的話也許是後天,他就會死了。

他拭著自己疲倦的雙目。「鳴人,什麼事?你就不能由一名老人睡安靜好覺了嗎?」

「你又來了,卡卡西老師!別再喊自己作老人了!」鳴人皺起了臉,把水門的殘像給破壞掉,替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回憶。帶土。卡卡西向這個攪動其思考的老傷微笑,對,很老了,帶土甚至比水門老師更早離世。

「我已經老了,鳴人。」

鳴人仰視其老師的臉。二十年了,他惱火地想著:卡卡西老師還是比他要高。但鳴人的注意很快就落入別處。月亮的皎白把卡卡西臉上每一個細節都刻畫出來,很快,他就看得見於其導師眼角那些微深的線條。它們在這兒多久了?他向它們伸手。卡卡西的皮膚又冷又乾,他讓指頭從白晢的臉頰掃落並勾在其教師就算在半夜被吵醒還存在的面罩邊緣。

「等等,鳴人,你在做…」卡卡西反射性地縮回頭,但這動作單純幫鳴人拉開面罩。卡卡西試著後退一步,但鳴人雙手緊緊握住其老師的臉,阻止了對方的動作。也許他還是比較矮,但至少他現在比較強了。他把老師的臉移得更近,並仔細觀察。微微移著手,姆指遊走於那被笑意與擔憂所侵蝕的蒼白薄唇上。

於是那又如何,也許他的老師已經不年輕了,但反正他之前也從未看過這張臉,而且他個人無法想像有別的東西可以更加美。

這就是他會在這兒的原因。

就在今天,他剛發現,他愛著這名男人。

卡卡西的手落在其肩上,鳴人讓自己被推後一步。卡卡西沒有放手,就像不肯定如果有機會的話其學生打算怎樣做。「鳴人。」他的聲音是冷靜的,目前還未有東西超出他的理解能力。「這都是什麼意思?」

鳴人繼續細看他一直都想要看到的臉。他們都很好奇──他、佐助還有小櫻。他苦笑著,回憶起一些想要找尋面罩下的秘密時他們所做的白痴事。在能完成這個抱負之前佐助跟小櫻就死了。

他真的愛過小櫻,他為她做過很多事。就算他注意到自己愛上了某人更多,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她對他而言是什麼。

他真的愛過佐助,他在小櫻不再堅持他要把佐助帶回給她的諾言時發現的。當他面臨要放棄佐助這決定的時候,就算小櫻向他作出愛的表白亦令他感到寒冷與及空白。

他真的愛過那兩人,他亦永遠都無法真的跨過失去那兩人的事實,不過…

在失去小櫻跟佐助後,以往的第七班剩下的就只有卡卡西跟他自己,而兩人都無法把這個連繫給解開。卡卡西並不是一名容易接近的人,但過了這些年頭,鳴人覺悟到他亦真的愛上了對方。

在他需要把卡卡西派去一個肯定通向死亡的任務前,他只是在一直都沒有發現罷了。鹿丸已經說過他一定要這樣做,卡卡西已經說過他一定要這樣做,鳴人知道他一定要這樣做──某程度上──並花了整個下午跟半個夜晚來迫使他腦中的其他部份去對這個想法屈服。然而,他覺悟到,他有一個問題需要得到回答,才可以開始真的去作出決定。

「卡卡西老師。」鳴人凝視其導師的眼:「你說這個任務是你想要去做的。為何?」

卡卡西放開了鳴人的肩,抱住了手並靠在門邊,小心地注視其學生。「我是木葉的忍者,要我犧牲性命來保護村子有什麼出奇?」

鳴人的下巴繃緊了,盯住了卡卡西那無表情的臉,藍色的雙目變得尖銳。「有什麼出奇?」他向二人之間的位置揮斬,作出否定的動作。「你問我有什麼出奇?我們之前已經試過一次這種事了,別告訴我你忘了綱手奶奶讓你一個人去做那自殺任務的時候。在我把你救回來之後,我跟你們說你們全都把事情給搞錯了,而你都同意了。但你現在正叫我──叫木葉──變得連垃圾也不如。所以我現在來問你,在那時之後到底改變了什麼,令你會要求我做那種事?」

卡卡西嘆氣。「你真的要我去說呢,鳴人。」他微笑。鳴人覺悟到,沒有面罩令他相當容易就能讀懂卡卡西,而且他幾乎後悔當初拉下面罩。卡卡西的語氣很輕鬆而且無憂慮,但嘴角的線條深陷得看起來像是痛苦多於刻意的微笑,而且他看起來很憔悴。鳴人心中有些部份想要退卻,不想把更多的壓力推向卡卡西,不想再令對方更是受傷了不過…他需要這問題的答案,他本人並不能肯定為何,他的勇氣單純跟他說這是重要的,而在他能弄清楚之前他亦絕對不會放開卡卡西。

「對。」他吼道:「我的確是,那就快點說出來吧,卡卡西老師。」

「…改變了什麼,嗎。」卡卡西閉上了眼並抓頭,然後再次微笑,鳴人又立即認出那個笑容是假的。「我對現在就結束生命感到滿足。與其想成犧牲一名同僚,倒不如把這想成給一名老將最後的機會讓他變得有用,行嗎?面對現實吧,我已經不再被需要,而且我老得沒可能再學什麼新東西…」

卡卡西的請求被衝向他的灼熱人型查克拉炮彈給切斷,背部砰一聲擊向地面令他立即睜開雙目,而他的頭亦因為撞到玄間的木支架而彎起來。但他沒有時間去擔心有沒有任何腫瘀,鳴人正騎在他身上,雙目發紅,變黑的唇展開露出了牙齒。帶有尖爪的指頭挖進了他的肩膀,而開始從鳴人皮膚上湧出的橘色查克拉在燃燒。

「別跟我說屁話了,卡卡西老師。」野獸般的粗糙聲音向他咆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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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九尾,妖狐的大衣。過了那麼多年,要鳴人失去控制…

但現在不是時候為吃驚找藉口。

然而,卡卡西不能完全肯定他應該需要做什麼。鳴人在他肩上的重量令他被緊緊釘在地上,任何想要從物理上趕開男人的企圖也代表了需要跟查克拉外衣接觸與及受更多的傷。他的手臂某些程度上還是可以動,他可以結印,一個選得好的術也許能給他再次站起來的機會,然而需要是一道強術,沒有任何比雷切更弱的術可以影響到現階段的鳴人,而這就是問題所在。他不懂鳴人此刻腦中到底想什麼,也不能預測對方有何反應。如果鳴人更暴怒了呢?忽視現在的困局只會為他爭取到多一點的時間,他比不過鳴人,如果戰鬥繼續他的處境毫無疑問會變得更糟。而這不是最糟的可能性,他害怕鳴人完全不會對那攻擊有任何反應。萬一,在那奇怪的心情下,對方只是坐著直接吃下雷切那怎麼辦?卡卡西怎可以冒險?他決定攻擊是不可能的,那就只餘下唯一一個非常微細的希望。

卡卡西沒有理會肩膀上的灼燙並直視著鳴人的臉,紅目回望,並保持。

「鳴人,振作。」

緊張的一刻,沒有任何東西改變。然後那憤怒的查克拉開始消失。鳴人坐起而卡卡西肩上的壓力解開,年輕人閉上了眼,並以袖子拭去流在臉上的眼淚。卡卡西幾乎因為發現其學生在哭而吃驚。沒錯,鳴人有過份關心每個人問題的傾向,但對方從青年時期開始就沒有作出如此表現。

鳴人放下了手並再次張眼,是平常的亮藍色,只是有點充血,令卡卡西吐出安心的嘆息。而他接下來所知道的就是一個拳頭毆向他臉頰的一邊,他呻吟並把眼裡的星星給眨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頭轉回原來的位置。鳴人還坐在他身上,一隻手滿滿地抓住了他的襯衣,而另外的變成球狀並停留於空中,準備在需要的時候再次攻擊。

「別再說了,卡卡西老師。你還被需要,我需要你。」

卡卡西先考慮平衡,然後是其學生眼裡的激動。「鳴人,」他開始道,嘗試在一名有可能暴走的年輕人坐在自己胸前的情況下,盡所能地把冷靜注入聲音之中。「你不再需要我了,你有一大堆比我要強的忍者,而且你還得到一名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來給你意見。」

卡卡西半預計鳴人又再次打他,但對方只是用力搖頭。「你從來都沒有叫我去犧牲任何人,呃…反正就你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卡卡西停下來思考。這是真的嗎?大概。鳴人真的很像帶土。有些時候他差不多忘記帶土在那些年頭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但看到鳴人那堅定的臉就總會令他清楚地想起來。「那些破壞了規定的人是垃圾,但那些拋棄同伴的人就連垃圾也不如。」所以沒有,他從來都沒有機會叫這名以往的孩子去犧牲別人。又多一個把鳴人交給鹿丸照顧的理由了,因為後者不害怕需要就那些苦澀的現實來跟火影對質。

卡卡西半嘆氣,半呻吟地道:「我還真是一名偉大的教師呢,兩名學生死了而最後一名則不肯離開理想的桃花園。」

迎接這評語的是安靜。鳴人在卡卡西襯衣上的拳頭變緊,但另一隻手搖擺,並落在一邊。「卡卡西老師…呃…老實說…理想…我想這不是重點。」

卡卡西提起了單眉:「好…那我們一直都在吵什麼?」

鳴人別過頭並向卡卡西右邊一點的地面作出了苦臉。「應該是理想,應該是不過…不過好笑的是在你於會議之中提到這點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類似的事,而當你提到時,我注意到我腦中唯一的東西是…不是我不想去犧牲某人,而是…我不只需要你給我意見,卡卡西老師,我,呃…我不能派你去死。我不能派你去死因為我…我…呃…愛你。」終於都擠出他想要說的話,鳴人擠緊了眼睛,就像等待一個攻擊。

「呃──咦!!!?」就是卡卡西唯一做得到的。但他的聲音在途中破裂而且結束比開始還要高八度。

安靜從二人之間伸展,最後鳴人張開了一隻眼。「吶,卡卡西老師。」他嗚咽:「請不要叫我再說一次了,這很尷尬。」他臉紅板臉。

「好,但我想我剛才聽到的是…你真的是說…呀…」卡卡西發現自己亦無法鼓起勇氣去重覆那些說話。

「我可不可以,呃…」鳴人開始試著靠前:「請問我能…呃…吻、吻你嗎?」

卡卡西仰望其學生,完全迷失。「鳴人,我已經老了。」

這句話再次點起鳴人的怒火,他抓住了卡卡西的肩,沒有注意到燙傷,並搖著對方。卡卡西那本來就已經在痛的頭敲中了地讓他作出了苦臉。「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才四十七!」

「四十八。」卡卡西於猛攻下咕噥,某程度上這行為並不明智。

「沒所謂!你的人生還有一半,我才不會讓你把這些給拋棄!」

「鳴人…如果你再繼續的話,我的人生此刻就玩完了。」卡卡西畏縮並伸手去敲了一下扣住其肩膀的手:「你知道嗎,這真的很傷。」

鳴人立即放開,亦終於都注意到卡卡西襯衣上被燒開的洞,還有下面的燙傷。他一臉恐怖地盯住,並突然覺悟到他還一直坐在其導師身上,立即爬起來後退。

卡卡西嘆氣,並開始以老人家的速度提起身。「看你打算做什麼,鳴人。」他低喃,一直以來累積的痛與腫亦開始吵起來。「但像我年紀的人已經不像以往般那麼快就可以痊癒,你需要對我們溫柔一點,行嗎?」

鳴人立即衝前幫其老師站起來。「卡卡西老師,對不起!」他哀叫:「我不是有心的!我沒有想到…」

「沒關係,我只是開玩笑。」卡卡西想去為其正在後悔的學生拍肩,但立即改變心意。現在腎上腺素開始褪去,而他的傷口開始痛得要命,就算是手臂上的小小移動都令到他痛得幾乎腳軟。「嘛…不過如果你想補償的話,我不會阻止你。」如果要他為自己包紮,也代表他需要提手伸展,這想法一點也不吸引人。「你可以先幫我處理這些燙傷。」當然,鳴人願意去做所有他被要求去做的事。「那就跟我來吧,床下有藥箱。」他拖著腳前進,而鳴人只能像是被拖著的狗一樣緊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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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話

當兩人來到睡房時,卡卡西除了安靜地坐在床邊外就什麼也做不了,而同時鳴人則在床底翻找出藥箱並為裡頭的東西分類,最後一隻手提著繃帶另一隻則拿起了藥膏站起來。他盯住了卡卡西的肩膀,臉頰冒起了紅暈,並轉身。「也許…衣服需要脫下來。」

卡卡西注視其學生。根據鳴人早前的表白,也許不讓對方牽涉到需要脫衣服的動作會比較好。無論如何,這樣也比較禮貌。然而,卡卡西的燙傷真是痛得要命,而且他非常相信如果需要自行包紮的話,他會因為痛楚而昏過去,但他亦不喜歡跛行至醫院的選擇。

「也許你說得對。」他小聲回應。

鳴人的臉紅加深了。「好的,呃,把手抬到頭上。」

卡卡西思考了一刻。「不用了,謝謝,這會很傷。你不如直接把衣服剪開吧?」他微笑:「反正已經燒出洞了…」

「呀,對。抱歉卡卡西老師,我沒有想…」

「想到,我知道。」鳴人看起來比以往都更可憐,卡卡西後悔之前的說話。「現在是誰沒有想到呢?」他暗自責備。他想要向鳴人道歉,伸手並給對方一個安心的碰觸,但鳴人已經在利用藥箱裡的小剪刀為他切開袖口。而且,伸手會很傷。

結果他單純望著鳴人工作,並在卡卡西襯衣的最後一塊掉下來時假裝沒有注意到對方那長久的暫停跟明顯的吞嚥。鳴人搖頭並提起勇氣繼續工作,笨拙地把藥膏塗在傷口上。有一刻,卡卡西因為鳴人的手指拙劣地塗擦傷口時的痛楚而分神,鳴人正試著小心,但他的專門是破壞而非修補。

等到痛苦的時刻終於都完結,鳴人進入了為他包紮這比較不會痛的步驟之中,而卡卡西亦能再次去思考。他發現有太多的事可以去想了,而大前提就是,鳴人愛上了他這件事他應該怎麼辦。

唔…毫無疑問,他是愛著鳴人的。從佐助跟小櫻去世開始他基本上就為了鳴人而活…不,如果他需要對自己絕對老實的話,鳴人其實在更早之前已經是他人生的中心,而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他以往更認真地去對佐助…如果他更注意小櫻…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不管怎樣,已經有很長的時間鳴人就是他唯一所擁有的東西。

而他不肯定的就是,他對於自己的學生到底有著什麼類型的愛。因為思考他們之間的戀愛關係實在是太荒謬,所以很自然地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而且其實也沒有必要,因為總是有些東西把他們綁在一起,有更多的理由讓他願意獻身去照顧鳴人──他可是水門的兒子,他是村子的終極武器,他是村子的計時炸彈,他是一名學生,他是一名年輕、無經驗的火影而跟著他的是一些年輕、無經驗的顧問。

但鳴人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他亦已經跨過了以上全部的理由,已經不再需要卡卡西一直以來給他的那一種照顧了。而他現在需要的是,很明顯,就是去照顧別人…以戀人身份。而卡卡西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那個人,然而…有何不可呢?

有何不可呢?因為他快要死了。

因為鳴人表白所帶來的震驚令他忘了這件事,但他現在想起來了,而且什麼東西也沒有改變。他還是不能讓木葉被破壞,而他亦絕對不能令鳴人成為滅亡的元兇,他還是需要接受這個任務,而他依舊需要死掉。

好吧,有些東西是改變了。現在他因為需要那麼早死而感到強烈的遺憾,而且他覺悟到以鳴人作為自己戀人的人生是一些他真的想要的東西。非常想要。

當卡卡西迷失在思考之中,鳴人已經包紮好對方。他綁好最後的結並捲起來企圖讓包紮顯得整齊,雙手優柔寡斷地浮在空中好幾秒然後在堅定地回到卡卡西的肩上,輕輕觸碰,小心不碰到受傷的部位。

「呃…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我吻你可以嗎?卡卡西老師?」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喚令卡卡西從陰鬱的思考中回神。

「唔嗯?」

作為回應的代替,卡卡西發現自己被有著傳染性的青春熱情吻下去。



於決定木葉跟卡卡西命運的會議展開之前,鳴人步向街上。他轉身等待其老師,而對方還是坐在台階穿鞋子。在卡卡西完成後,他還是坐著,兩手支援著膝蓋,就如站起來實在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面罩已經回到原處,但右目下的黑眼圈明顯表示出他有多累。

嘛,他當然會累。事實上鳴人亦然。兩人整夜都沒有睡,在爭吵著。一開始,當鳴人吻他的時候,卡卡西似是投降,但只過了一分鐘,他就立即把一切剎停。鳴人當時害怕自己會被拒絕,他沒有懷疑卡卡西在某些方面是關心著他,但大概不是他所希望的方式。好吧,當他站在卡卡西門前時他也沒有什麼可以被稱為計劃的東西,他只是需要去見卡卡西,需要去問他那個問題,然後一切就單純變得…不受控制。

但卡卡西真的說出來的比鳴人本來所料想的「抱歉,我對你並不是這種感覺」更糟,他說的是:「對不起,鳴人,但我還是堅持我的決定,我會接受那任務。」就在鳴人那被吻所籠罩的腦袋能夠分析卡卡西剛說出來的話後,他反對了。他在卡卡西又開始吐出那堆不再被需要之類的廢話時就決定了自己絕對不會讓對方前往那致命任務裡,而且無論卡卡西說什麼他也不會改變心意。不幸地,卡卡西亦同樣頑固,結果兩人陷入了打不破的僵局。只有在他們覺悟到自己還有會議要去的時候兩人才休戰,並某程度上為卡卡西穿好上衣。

於是,睡眠不足、受傷、劇痛,就算卡卡西在低潮下亦不令人吃驚。鳴人步回卡卡西的玄關並向其導師伸手,卡卡西以讀不懂的表情望向那隻手,但還是接過來並讓鳴人幫他站起。

二人只是站在打開的玄關裡。因為卡卡西已經站起來,所以準備好出發,但鳴人擋在他面前。

鳴人因為卡卡西的手在自己手中有多冰冷跟無生氣而感到震驚,在千多次的拍頭之後,他能理解卡卡西的手。它們應該是溫暖與舒服的。突然,他腦中的燈泡亮起來了,而他終於都看到在好幾小時的爭吵之中自己一直都無法明白的東西:卡卡西不想死。他想改變其老師想法的行為單純是讓對方對方陷入職責的矛盾之中。

他更是握緊了卡卡西,咒罵了一聲並望向地面:「卡卡西老師,我…」

「呀呀呀,這比我所想的更糟呢。」一把聲音從外頭某處懶洋洋地傳來,鳴人就如熱馬鈴薯般丟下卡卡西的手並整個人彈開。他瘋狂地四處張望,直到他注意到鹿丸從對面建築物的影子裡步出來。

「這是…呃…我們只是…」

「鹿丸。」卡卡西冷靜地插話:「你有事要來告訴我嗎?或是你過來找鳴人。」

「事實上兩件事都有。我認為他應該會過來跟你討論…除非我把情況搞錯。」他提起了眉頭並一個接一個地望向兩人。「比我所想的還要多呢。」

鳴人跟卡卡西都沒有說話,鹿丸聳肩:「無論如何,我過來是告訴你們現在有一個新計劃,不需要卡卡西老師送命。」

鳴人抽氣而卡卡西僵硬起來,最後,鳴人結巴地道:「喂…喂,真的?這不是笑話吧鹿丸?」

「不是笑話。天,你把我當成什麼?為何我就需要特意跑過來作這種爛笑話?」

鳴人臉上緩緩展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很快消失。「鹿丸。」鳴人以一個挑戰的目光盯住其顧問:「我們先說清楚,我也不會犧牲任何人。」

鹿丸翻白眼並嘆氣:「你完全不需要犧牲任何人。在你問之前我先答:這也不是開玩笑。」

笑容以兩倍的威力回到鳴人的臉然後,他大步跨過自己跟鹿丸間的距離並拍著對方的肩,熱情得得鹿丸幾乎失去平衡。下一刻鳴人就回到街的另一邊,給卡卡西的手一個擠壓,而在他有機會注意到卡卡西不是在笑時,他已經跳開了,並轉頭呼喊:「好!!快點去開會並把計畫實行吧鹿丸!」

鳴人於角落之間消失,鹿丸開始跟上,但卡卡西把他保留在原處。

「鹿丸。」他小聲道,鹿丸停下並轉身。「昨天你說派我出去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鹿丸掃了卡卡西一眼,然後把目光移開。「忘了我昨天的話吧,計劃的決定是一個代價與及益處的計算,我覺悟到我算錯了代價,所以就這樣了。」

「如果這是關於鳴人愛上我的事…」鹿丸立即抬頭,但卡卡西毫不尷尬地繼續:「他會很快跨過我的死亡。如果你的新計劃比較難成功的話,那請三思。」

鹿丸皺著眉望住了對方好一段時間後再說:「我不知道,卡卡西老師。沒錯,我想鳴人大概會在這件事之後活下去,但說到跨過…」他搖頭:「我想我們都很清楚結果。」他從口袋之中翻出一些東西給把它丟給卡卡西。卡卡西的動作有點慢跟不靈活,但還是勉強接住。他張開了手望下去。

「呀…這不是…」卡卡西望向鹿丸。

「對,阿斯瑪的打火機。當我思考你跟鳴人之間到底還有什麼…」

卡卡西步前去把這珍切的遺物還回去,鹿丸則把它滑回口袋裡。「我不會向你說謊,這個計畫比較冒險。但如果這代表鳴人不需要再次經歷類似的事,我很肯定我們值得去冒這個險。而且,你也看到鳴人剛才怎樣,已經跳來跳去並急切的想去出發。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也會沒問題的,卡卡西老師。」

鹿丸轉身並再次前進,但幾米之後他就停下來並轉頭微笑。

「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卡卡西老師。現在是時候引退並讓鳴人來照顧你了。」

直到鹿丸消失在視野中,卡卡西還是震驚地站著。最後,他彎下頭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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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自我介紹:

這兒是夢兒專放火影同人的地方。
包括了自創同人與及英文翻譯同人。
請勿無授權轉載。
歡迎自行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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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CP:
カカナルカカ(卡鳴卡)
其他CP:
ヤマサイヤマ(大和佐井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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