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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
「到底發生什麼事?」牙大叫同時把卡卡西推開,捉住了鳴人並嘗試讓對方集中在自己臉。「鳴人!鳴人冷靜下來!」他嘗試平復少年,但知己的目光好像單純穿過了他,牙試了所有他知道的方式來平復對方,但鳴人只是繼續尖叫。
卡卡西只能麻木地盯著這個場景,剛發生的事令他完全震驚,他本以為他不需要再經歷這種事了,以為這次事情會好進展,但他錯了。他應該聽綱手跟自來也說的,只是完全遠離對方。為何他不能就只是走開呢?他肯定,這樣的話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這跟鳴人手術後醒來一樣幾乎是一樣的。對方的臉本是只是微微困惑,然後立即轉成了純粹的恐怖,而且那可怕的尖叫似是停不了,甚至在卡卡西被拖出房間時也沒有停下來。此刻這些全都回來而卡卡西突然感到跟自己十六歲的時候一樣,只能站在門前,後方是他比任何東西都更要關心的孩子;在被告知他願意付出一切來照顧的孩子忘了自己,而且自己永遠都不能再看到對方時,他的世界怎樣化為烏有。
「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平日,卡卡西也許會認為平日過份誇張的凱居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有多冷靜跟平常感覺有多趣;但因為在這情況下卡卡西腦中一般都會著別的所以他從來都沒有認真思考,而這次凱那急切的問題就是把卡卡西叫回神的東西。他曾被訓練在壓力下工作,就算在那人在他身邊時也被訓練要堅持下去,而那名在他身後保護他的人,被擊落了。卡卡西知道什麼叫痛苦,知道如何去認用,如何承受,還有最重要的:如何擋開去。這是一些在他人生非常早的時間學懂的東西。
「他在痛苦!」卡卡西向凱吼道。
「這看來不像…」凱打算道但被打斷。
「他在痛苦!看起來像什麼不重要但你需要做的就是叫其他的孩子快點再滾出這兒去!」卡卡西咬牙切齒地道。
沒錯社團餘下的人全都回到這兒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事。
「我們應該做什…」凱再次嘗試。
「我正處理!」
凱再望向那名不管牙做了什麼還在叫喊的鳴人,然後再次回望他的朋友。卡卡西一直以來都很擅長把情緒與心情隱藏起來但這次不同,在這名男人此刻什麼都沒有藏著,因為沒有東西需要藏。他的眼睛裡沒有生氣,只有冷、堅定的決心。這嚇怕了他,而凱不是容易被嚇怕的人。
於是他決定最好還是跟著卡卡西的命令並把餘下的孩子叫出去,希望他的朋友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牙!去拿你的車匙在停車場等我!」卡卡西厲聲道,抓住了鳴人並把他提起,緊緊抱在胸前然後急步走向牙的車子,甚至沒有察看那男孩到底有沒有去做被要求的事。當卡卡西把鳴人抱起時對方不再尖叫但也沒有任何變好。就在他把對方包在懷裡的一刻,鳴人僵硬得像一塊木板,雙目擠緊,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身體跟還把頭埋在胸前想要擋下一些看不見的敵人,而且他在過度換氣。如果卡卡西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他的話,鳴人一定會捲成一個球。
卡卡西不用在車邊等太久牙就跑了過來。他不耐煩地站在旁邊盯住,而男孩盡他所能去用他震抖的手把鎖匙塞向鎖匙口,事實上花了大約十秒但對於卡卡西來說就像是好幾小時,牙終於都把乘客的門給打開。
牙也許之後會抱怨他在車門作出的抓痕,但此刻他更害怕如果自己不比他在塗漆時的上個月更快把門打開的話卡卡西就會當場謀殺他。
牙亦很清楚不要就卡卡西從他手上搶去鎖匙並命令他跟鳴人待在車子後方的事作爭論。他只是跳進了車子,坐在朋友的旁邊並喃著一些安慰的廢話,同時讓卡卡西把他們帶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卡卡西一開始打算把少年帶回家找他的父親們,但幾乎於同一刻決定還是不去這樣做,直接抓過電話並按下快速鍵。他沒有給綱手一個機會做出比接電話更多的事就開始吠出了指令,他沒有告訴她發生什麼事跟接下來會有什麼事,只是說這是跟鳴人有關的突發事件所以需要盡早把鳴人的父親們帶到那兒,找一名醫生準備好去作檢查,還有叫那該死的保安隊伍不要丟那白痴三重保護直接讓他們進去。
在綱手甚至可以丟出一個音節作回應前卡卡西就掛上電話,他的手在方向盤上抓緊放鬆,同時把油門踩得更用力。無論有什麼險境他現在也不能讓鳴人有事。無論有多難,無論他需要做什麼,他都會去處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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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伊魯卡大叫,久間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站在要把其戀人抱回去跟本人直接衝向卡卡西的矛盾之間。
就在他們到達時,卡卡西再次抱起鳴人並命令牙跟著,同時長途跋涉地走到昇降機,而停下來擦他那張完全准入證的幾秒對於而言都像是太大的阻礙。他相當高興看到鳴人在乘車途中冷靜了不少,但少年還是有點迷惑,而且,不吃驚地,似乎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少年黏在他的衣物,雙目還是緊緊擠住,卡卡西可以感到來自懷中的哆嗦。
他把少年帶到病房中,並不情願地把他跟牙留在那兒讓醫生檢查他的頭。卡卡西本人想待著但綱手給他一個清晰的命令要他在另一個房間等待鳴人的父親們來到,這是他自己的責任去解釋發生了什麼事,因為綱手本人也完全沒頭緒。
當然,綱手有著自己的懷疑,但她已經發誓不介入這件事並讓卡卡西跟鳴人這次自行處理,所以她會繼續保持約定,不管這到底有多困難。
「我沒…」卡卡西開始道,他那堅定的決心在鳴人到達後不久就退去了。他有一種感覺說憤怒的伊魯卡可以對一個人做任何事。
「你一定做了什麼!沒人觸發的話鳴人才不會變成這樣!你到底做了什麼?」伊魯卡再次大喊,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頭困獸,他想去前進但他那斷腳讓這變得不可能所以他只是站在那坐在看起來像是休息室的沙發上的卡卡西面前,要求知道這人到底做了什麼。他的兒子有事發生了,而他需要答案。
卡卡西覺得麻木,這真的是他做的嗎?
「你是否知道他是誰?就是這個原因你才這樣做?沒有東西鳴人不會這樣,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伊魯卡繼續,每一分鐘都變得更生氣。久間嘗試讓他坐下但他心中卻沒有這個想法。「如果你只是想找人玩的話你應該找別的!你完全不知道這孩子經歷過什麼…」
「我知道。」卡卡西安靜地道,他正在發抖,抓緊了拳用他唯一露出的眼望向兩名男人。
「你才不知道!」伊魯卡咬牙切齒地說:「當他從惡夢醒過來大喊特喊時你才不在他身邊!當我們說什麼跟做什麼也平復不了他時你也不在他身邊,當他…」
「我就在他身邊!」卡卡西喊回去,突然站起讓伊魯卡後退,至於到底是因為卡卡西突然爆發所引來的震驚或是為了防止撞上去,他並不知道。「在你們出現之前好久我就在他身邊,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好久我就在那邊,當他的叔叔殺害他父母的時候我就在那邊。」最後的一句話只是勉強比耳語大聲,從咬緊的牙間磨出。「我在那裡。」他重覆:「但我之後不能在他身邊。」
伊魯卡跟久間都只能因為這個揭示而目瞪口呆,但卡卡西本人亦對於自己如此衝口而出而震驚。
突然伴隨卡卡西的說話而出現在房間的靜寂被打破玻璃的聲音打碎了。三人轉頭看到鳴人正跟牙一起站在門口,兩人的表情都是相當震驚,破碎的杯與水躺在二人的腳前。
「你…你說你在那裡是什麼意思?」鳴人麻木地問,一幅卡卡西滿臉是血的影像再次進入腦海中。雙手不受控制地抖震,靠在門柱以防雙腿決定投降。
「鳴人,我們之後再討論,你需要休息…」伊魯卡開始道。
「不!」鳴人反對,望向卡卡西:「我現在知道的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從我身上拿什麼?」他大喊著。望向鳴人那痛苦的雙目,卡卡西可以感到心在抽。「別再耍我了,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鳴人呼出的同時雙腿投降了。卡卡西向前走了一步但因為來自伊魯卡跟牙的死亡視線而停下,黑髮少年抓住了朋友的腰並跟鳴人走到沙發上,然後坐著不動。
久間看著他的老朋友跟他的養子,他不喜歡這樣,但事情需要解決,而且像這件事快點完成絕對會比遲點好。他轉向其終身伴侶跟牙。「大家,來吧,我想這需要他們私下解決。」
「什麼!才不,我不會離…」伊魯卡厲聲道。
「伊魯卡!」久間阻止了他:「我比你更不想離開,但鳴人需要闖過去,而且就算我有多不想承認,我認為現在卡卡西是唯一可以幫到他的人。很明顯這件事跟他們二人都有關,而且我有種感覺這兩人都需要。這一次我們只是礙事而已。」久間用力抱住較矮小的男人:「當他準備好,他會告訴我們的。」
轉過頭他把聲音降至只有伊魯卡能聽得見:「我知道你想要的就是把他帶回家,把他塞到床上跟抱住他直到情況變好,像我們以往所做的一樣…不過,請你現在相信我。現在相信他。」他親吻了伊魯卡的鬢角然後把對方引領至門口:「他現在所需要的是我們二人都無法給他的東西。」
在他把伊魯卡跟牙推出房間前,他把手放在鳴人的肩上,等到對方提起雙目看著他。「別擔心,陽光,事實很快會變好,一直以來都不是這樣嗎?」久間親了男孩的額頭。他需要把心中一切都拿出才能夠把接下來的話吐出,但無論久間有多想像小時一樣把鳴人抱起並把他帶回家,他知道這已經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有些東西是自己處理不了的:「我現在要把伊魯卡帶回家來平復他,你也知道他不太懂處理壓力。我把我的電話留給你,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們的話,打伊魯卡或是家中的電話可以嗎?」久間筆直地看著鳴人,反覆撫掃對方的頭髮。
「你知道,只要你需要我們,我們就會在你身邊,是吧?」他等到兒子點頭,然後把對方擁進懷中向他耳語:「我知道這很難,但聽他所說的話。我所認識的卡卡西是一名好人,他跟白或是其他人完全不像。」他向鳴人額上作了最後一吻然後站起來。
久間在路上因他的老朋友而停下,微微把頭抽向門口,沉默地請牙把伊魯卡帶出去。
卡卡西正緊張地抓緊跟放鬆拳頭。他已經想跟鳴人細說兩人的過去好久了,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他知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會回來纏繞他,但他以為自己有時間去做得對,慢慢前進。他沒有料到整件事會直衝到他身上而他需要一次搶救所有的損害,儘管他應該看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愈想讓東西簡單,事情一定會更複雜。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向那咬牙籤的人說。
「切…」久間哼氣:「知不知道你都要做。如果不是為了你自己,那你就是為了他,否則我發誓我會讓你希望你自己從來沒有出生,然後我會讓伊魯卡失控,相信我,接下來,就算是你的祖宗十八代也會希望他們從來也沒出生。」
久間離開而大門被關上後,卡卡西緩緩轉身並看著那背對自己,坐在殘舊沙發上的破碎男孩。他慢慢走到鳴人旁邊並伸出了手,只是想把指頭擦向那頭髮,把手靠在肩上或甚至是撫掃對方的背。他只是想去碰他罷了,他跟自己保證他很在乎而且不會有問題的。但接下來鳴人所說的話阻止了他。
「我才沒有哥哥。」
卡卡西把手放回去並抓緊了拳。他總是認為簡單的說話就可以讓人類的心感覺破成半是很奇怪的事。他走過了沙發讓自己漫不經心地倒在另一個盡頭。他對這句陳述完全無話可說,儘管光是聽到已經非常痛。
「我想的確是這樣。」就是卡卡西唯一可以喃回去的話。就算是自己的耳朵,這句子聽起來很空洞。
他們不全然真的是兄弟了,很長時間不是了,而考慮到他對少年現在的感覺,卡卡西肯定也不希望二人回到那種關係。
所以到底為何聽了還會如此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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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觀察沙發旁邊的男人,他還是因為驚恐發作而顫抖,而且有點迷失。他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他看來直到現在有很多東西不知道。他總是有一種感覺自己已經認識了卡卡西很久但從來也沒有作出思考,畢竟很多人總是說他們對於認識了不久的人會有一種舊知己的感覺,所以鳴人只是把這當成類似的東西。然而結果是他真的認識那男人,或是那人認識他。
而對方從來沒有對此說過任何字。
鳴人用一隻震抖的手抓著頭,吞嚥了好幾次,然後才能說出來。「你、你什麼時候才打算告訴我?」他清了咽喉,在開始說話後變得更大膽,並狠狠地盯向卡卡西:「你真的有打算告訴我嗎?」
「我…」卡卡西停了下來,搖著頭去清理一點。他打算繼續時鳴人看到他的搖頭並誤解成對於此問題的一個否定。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要什麼?」鳴人向他厲聲道:「這是爛笑話嗎?我知道你以為作弄我是很有趣的事但我從來沒想過你如此殘忍!」
「我不是想…」
「你不是想什麼?」鳴人打斷了他:「玩弄我?你已經做了一大堆!向我說謊?你到底何時才真的想告訴我真相!」鳴人現在大叫了:「不想被捉到?讓我以為你真的對我有什麼感覺?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鳴人大喊的同時從沙發站起並向卡卡西發怒。
男人只是坐著完全不動,從他身上甚至連一絲的不安也看不見,就像是他只是跟朋友聊天氣,這讓鳴人更怒。
「鳴人,請你…」卡卡西說,對他而言聲音聽起來還是痛苦與空洞,但鳴人生氣得注意不了,把空洞誤當成冷靜。「讓我解釋…」
「不,你知道什麼,我靠!」鳴人吐出:「解釋也是屁!整件事開始之前我也許可以去聽聽但現在已經太遲了,我不想去聽你什麼你很遺憾你被捉到了而且想讓你自己感覺更好。」他跑離了沙發走向門口,然後停下來再次轉身:「在我父母死了後你不能在我身邊!當我需要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時你不能在我身邊!你是什麼哥哥!」他向卡卡西僵硬的背後道:「就算沒有你我的結果也過得很好,而且就算未來沒有你我也一樣過得那麼好!我不需要你…」鳴人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吐出來:「就做你當時做的事別管我就好了,反正一定不難。」
他轉回去門口然後衝了出去。如果他有留在房間中他也許會看到孤單的淚從卡卡西的頰上滑下然後被面罩吸收,他也許會看到男人抖著手把另一滴可以逃離那空洞地盯向面對牆的單一的眼之前擦去。但鳴人太生氣跟悲傷而注意不到,而卡卡西也因為內疚而太過麻木跟痛苦,說不了太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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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剛穿過走廊找到昇降機,同時感到有人從後接近自己。他轉身盯住,希望跟不希望是卡卡西追上他。結果目光落在綱手身上而不是被他留下的男人,他把感受到的失望踐過去。他準備張口時昇降機被打開,而綱手把他推了進去並按下了最高的樓數。
鳴人沒有注意到她按了什麼,單純集中於踢昇降機牆跟咒罵。
綱手望了少年一眼,才作了一聲聽得見的嘆息並摩擦鼻樑。她答應過自己她這次不會去干預,但她一直暗自都站在卡卡西跟鳴人之前所待的房間外,並聽到金髮少年最後的說話。她想去肯定二人可以解決問題,但很明顯鳴人甚至在卡卡西可以開始前已經大發脾氣;而因為知道卡卡西是什麼人,他大概陷入了自悲並單純忍受。就算是要保護自己也好,這年輕人也完全沒能力去伸出一隻手指來對抗那男孩。
現在已經什麼也沒有了。綱手需要介入。這件事一定要快點解決,就算這代表了她需要把那兩個人鎖在這兒的拘留所中並強迫他們留到問題解決也好。但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強迫那金髮小鬼去聽。
當少年再次踢向昇降機門同時咒罵卡卡西名字時綱手失去了所有耐性,她不再等昇降機把兩人送到她的辦公室了,直接敲下那緊急停止鍵並轉向鳴人。
「搞什麼──」鳴人在昇降機停下的時候大喝,但當他看到綱手的臉就立即閉上了嘴。他之前生氣得沒有怎麼注意到她,但現在投向他的死亡視線讓他難以再別過頭。綱手的憤怒眼神比伊魯卡還要好。
「你知道卡卡西為何戴面罩嗎?」
這讓鳴人花了幾秒去理解綱手那小而嚴厲的聲音下的問題。他緊張地嚥了好幾口才回應:
「不,他從來沒有告訴我。」
「他有在你面前脫下來嗎?」綱手再次用那沉靜的聲音去問,但效果還是能跟伊魯卡向他大叫一樣把他切開兩邊。
「沒…」記得昨晚的事,這個否認很快就消失於舌尖:「只有一次…但太黑了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臉。」在猶豫了一分鐘後他感覺煩厭,一些憤怒回來了:「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比你知道的更多。」綱手含糊地道。鳴人打算去問一些問題,但綱手再次向他揮手示靜:「他有解釋為何要戴嗎?」
「沒。」鳴人咬牙切齒地道,因為又是同一道問題而生氣。
「那你有沒有給他機會呢?」綱手問,表面上她正看著他,但事實上她正在看他的核心。
鳴人躊躇了一下然後才反抗地咕噥:「不,我不需要聽他的藉口。」
綱手把手抱在胸前並靠住了昇降機牆。為何她就需要負責著兩名太過破碎跟頑固而沒有覺悟到彼此需要對方的笨蛋?然後她記起會發生這種事自己大概也有部份的錯,一開始就是她作出分開二人決定;也許這並不是她自己的提議,但在鳴人的父親離世後,她是以這兒的老大身份作出旨意。她本來就應該知道卡卡西沒有能力永遠離開。
「當卡卡西十四歲時,他發生了些人生大事,令他完全破碎。」綱手向鳴人那好奇的表情翻白眼,然後才繼續:「我不會告訴你這故事,如果卡卡西希望的話,他會親自告訴你。」
「你的父親,不理會所有的勸阻,決定去收養那男孩。卡卡西本人說了很多次就是那份善意就是拯救了他人生,但這不完全正確。」綱手那嚴厲的眼神變得柔和:「水門不是當時唯一拯救了他的人,真正救了他的人是你。」她把手放在鳴人的肩上,直視少年的眼:「你當時只有四歲,而且由你遇上他那一刻開始,你就把他封為偶像。在你的眼中他什麼事也不會做錯,於是緩緩地,但肯定地,你成功說服他,讓他知道他不如自己所感受到的那麼糟。作為回報,卡卡西對你的關心比起他接下來會讓自己關心的還要多。」
鳴人倒靠在綱手旁邊的昇降機牆上。「那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離開?」鳴人費力道出,但聲音中的力量已經消失了。
綱手因後悔而閉上了眼,然後再次對準鳴人雙目,小聲地道:「因為我命令他離開。」
「嘎?」鳴人困惑地望回去。他真的不能去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何方與及到底綱手在這兒做什麼,或是她跟父親還有父親的工作有什麼關係。鳴人本以為她是一名律師,因為綱手處理了他所有的監護權問題,但他有一種感覺說當中還有更多。卡卡西說過他年輕時在訓練或是特警之類的東西,而綱手剛指出是她給卡卡西下命令。但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因為綱手再一次說話。
「在那襲擊後…卡卡西就是第一名找到你的人。他跟你一起去到醫院,而且在你手術出來後完全沒有離開你身邊。其他人都勉強才讓他坐下來去處理他臉上的傷口,他一心一意只想待在你旁邊。」
「他受傷了?」那卡卡西沾滿血的臉再次回到鳴人的腦中,教他震抖。
「在左頰上有一個切口,不是很嚴重但需要縫針而且會留下傷疤。無論我們怎樣去問,他也不告訴我們是如何得到的。」
「這就是為何…」鳴人麻木地把手揮在嘴前表示出面罩,他已經不太能夠說話了,這故事跟他之前所說的話重重落在腦中。
「不。」綱手安慰地擠向他的肩膀,儘管她不知道自己正嘗試安慰誰:「卡卡西不會戴面罩來蓋住任何身體上的傷疤,在那天之前他甚至沒有蓋上眼睛。」
「發…發生了什麼事?」鳴人低語。
綱手嘆氣,她真的希望卡卡西可以親自告訴鳴人,但當天的傷口依舊逗留在卡卡西的內心,令她不肯定那孩子是否真的有能力告訴鳴人到底發生什麼事。卡卡西沒有表現出來,但她知道在深處那傷口還存在於他心裡生膿,因為在有機會治療前卡卡西就已經把它鎖上了。
「你需要明白,卡卡西願意為你放棄他的所有。他當時只有十六歲,但他過來請求我讓他能夠照顧你。」她再次擠壓被她捉住的肩膀:「鳴人,他想要收養你。這代表了他事業的終結,而且就算有機會他也不可能再作深造,但他一點也不在乎。他說只要他不需要放棄你的話,他可以放棄他一直以來所擁有的一切。而我很樂意幫他達到。」
綱手深吸收一口氣,然後作出最後衝刺。
「但之後你醒來,你望了他一眼後就開始尖叫,你的精神完全崩潰了。花了好幾天你才能痊癒得夠好、可以把東西說得有條理,讓我們可以問你東西…而我們發現的卻不是好事。你不只把當晚所發生的事給忘掉,你也完全忘記關於卡卡西的所有事。不只是如此,如果光是這樣我也會讓你們在一起,但每次你看到他的臉時你就驚恐發作…他甚至不能跟你待在同一間房。」
「所以我命令他永遠都不能再接觸你。」當安靜伸廷了兩三分鐘,綱手終於都回答她自己的問題:「你醒來那天卡卡西拿了一個外科用口罩蓋住他的臉。也許他希望藏起傷口所以你不會傷心,或是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的臉會是一個觸發器。無論是什麼也沒用…但從此以後,卡卡西就沒有再脫下戴面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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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不知道鳴人離開後自己在那兒坐了多久,可能只是僅僅幾分鐘,也可能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他所感覺的痛楚正在麻痺而思考正把他降至更深更深的消沉。
「我不需要你!」
鳴人說得對,在對方最需要自己時他不在對方身邊,所以他現在嘗試在那孩子旁邊又有什麼用。他在很久之前已經失去這個權力了。甚至在他自私地強迫自己回到生活中前,那孩子就已經過得很好,同時他在告訴自己這些行動是合理的。哈,才沒,只是他單純希望合理而已。他帶著謊言與部份真心再次闖進了少年的人生,並一直說服自己遲點就會把問題全部處理,就好像是他那所謂答應了自己的諾言最後可以補償他之前所做的事一樣。
所有他所捉碰到的東西最後都會化為碎片。他一直都沒有注意其父親的煩惱,直到他發現對方躺在由頭上的子彈孔所作的血池中。
在敵方幫派綁架了凜之後,他亦是那名拒絕去追上她的人。因為之前戰鬥裡失去了眼睛太過生氣,結果帶土獨自一人追了過去。他最後終於都受控並追上二人,及時找到了帶土但對於凜實在是太遲了。在二人找到她之前她已經被打傷甚至是強暴,而且在逃走的時候他們還失去了帶土。就是他自己的主意叫大家去用那故障的昇降機,他唯一所記得的就是那種掉下去的噁心感覺與及凜的尖叫,然後就帶著幾個骨折跟來自帶土的眼睛在醫院中醒了過來。這個移植不是很完美,令到眼睛變紅,但除了對光有少許敏感之外還是相當有用。卡卡西甚至不知道當天之後凜發生了什麼事,從當時開始他就沒有嘗試找尋她了。
而最後,當鳴人的叔叔殺害其父母時,卡卡西正睡在鳴人家對面的公寓中。那個時間他本來應該已經在鳴人家,但因為練習得太累,所以打算躺下休息然後才過去跟壽星玩。但他從自己是小孩子時就已經開始接受作戰訓練了!如果他當天就在那兒的話他可以做到別的事。然而他只因為鳴人的尖叫而醒來,剛好及時過去拯救鳴人。直到這天,他拿起椅子叩向男人頭上的噁心聲音還在腦中迴響,他不知道這是椅子的聲音或是那男人頭顱的聲音或是兩者的混合,而他不肯定他是否希望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沒有後悔,一刻也沒有;因為當時那人已經準備好用那刀子向鳴人作出最後一擊,再加上現在他知道男人的心臟真的救活了鳴人,他絕對不會後悔。但拿著椅子的感覺與及那聲音依舊逗留於腦後,一直提醒如果自己可以早點到達的話他也許有能力拯救更多的生命。
「當我需要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時你不能在我身邊!」
卡卡西作了一個震抖的呼吸,然後把痛苦埋下去。那擁有權利去感受任何東西的卡卡西已經在他無法救助自己父親生命那天死掉了,想要企圖復活他的話只會引發更多的痛或死。
從沙發上離開,他步向他在這建築物中還擁有的房間。在綱手說服他從暗部休息一下開始他就沒有利用這兒;她說花一段時間將一切拋諸於腦後會對他比較好。他明天會去找她談論復職的事,他已經離開得夠久了。凱可以接管他在學校的社團而猿飛可以找到別人去接管他所有的幾個班。反正那種生活對他而言也沒什麼意義。
卡卡西這次甚至不想去找昇降機,在這種心情下他才沒可能進得去那種東西,所以他只是步向樓梯並踏了二十層去到自己的房間。
當他步出樓間後,他的心跳錯過了一拍子,而胃部作了一個奇怪的翻轉。鳴人正站在他的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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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步前並毆了一層樓數去讓昇降機再次行動,是她猜想卡卡西目前所在的層數。她已經做了她能做到的東西,希望這兩名傢伙能夠自行解決餘下的問題。
她回頭望向鳴人,他正彎頭站著,整個人沉進角落中如身體弱得無法撐起他。
當昇降機停下來,她抓了對方的上臂並輕輕把他推出門。在她放開時她肯定自己捉到對方的目光:「他曾要為你放棄一切,大概直到未來也是。鳴人,你不是唯一受傷的,卡卡西自己也有著太多不幸的過去,如果你想他坦承的話那你自己也需要向他坦承。」綱手在昇降機門關上前指向走廊:「右邊數過來第五扇門。給他一個機會解釋,如果這之後你還是想要踢穿我的昇降機牆跟咒罵他那就隨便你。」
鳴人緩緩地走向她所指的門,此刻他完全不知道應該向那人說什麼。他早前讓脾氣控制了自己,說了一些令人痛心的東西,同時還不讓對方有任何機會可以為自己辯護。他還是因為被騙而感到不高興,但現在他知道二人部份的過去了,他知道卡卡西的動機了,大部份的憤怒已經消失掉。
當他站在那兒思考發生過的所有事時,一些卡卡西在兩天前所說的話回到腦海中。當時鳴人直接發問他們彼此之間到底是什麼,卡卡西說自己並不是跟他玩,沒錯那人可以是在說謊但他接下來所說的卻表示出另一回事。
「我不知道事情接下來會變成怎樣,而我也無法向你保證任何事。我不會強迫你,但如果這是你的希望,那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就不會阻止你或是讓你失望…你可以…就這件事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存心傷害你。」
卡卡西沒有強迫他去做任何他不想要的事,他讓鳴人來決定兩人的關係到底怎麼走,而且鳴人還記得當卡卡西請他相信自己不會傷害他時那猶豫的語氣。這男人早已經知道鳴人終究都會發現,這也代表了要麼他是計劃自己說出來,或至少在鳴人發現時會待在他身邊。
他依舊還站在門前,不知道是否應該叩門,並嘗試想出一些東西去說而同時,他聽到身後傳來曳步的聲音。轉身,他發現卡卡西站在那兒,對方的姿態看起來很放鬆,但由於現在不再因為憤怒而盲目,鳴人望進了對方的眼,並看到了男人正嘗試藏起有多少傷痛。
二人間的安靜變得震耳欲聾,鳴人終於都說出了一個小聲的:「嗨。」這不是任何深奧說話,也不是道歉或是他計劃想要問的問題,但這也算是一個開始,而且看起來現在已經足夠了,因為卡卡西緩緩地吐氣,一個顫抖小得如果你沒有注意他的身體,你會錯過它。
卡卡西伸手並擦著自己蓋住的眼──這是第一個軟弱跡象,因為他的手正抖得可以被注意──然後才望向鳴人,如自己不真的相信對方正在這兒一樣。
「嗨。」他低聲回應。
再過了幾分鐘的安靜後卡卡西走過了鳴人並打開了門。「進去…請進。」他可以說是痛苦地補充。他一直站在原地保持門口打開直到鳴人小心翼翼地步進,猶豫了一段時間就像他不知道進來後應該要做什麼同時卡卡西關上了門。
這兒由小小的廚房跟客廳所組成,卡卡西為他指向房間比較裡面的沙發,並等對方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對面的茶几旁。
在卡卡西可以再說話前鳴人趕上:「那個,真的…對不起,我應該讓你解…」
「不。」卡卡西打斷了他:「你擁有一切生氣的權利…而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權力對你做這種事。」他的目光落在腿間的拳頭上:「你沒有任何東西需要道歉。」
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再次回望那雙觀察自己的藍眼。「我不會請你原諒我,我不肯定我的行為值得你原諒,但我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在這之後你一定至少會有一些想要問。我發誓我從來也沒有向你說謊,不是直接,而現在也不會。」
鳴人停了一刻然後微笑:「你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
卡卡西困惑地盯眼:「什麼?」
「這是我第一道問你的問題,而你從來也沒有真心回答。」
卡卡西吃笑並再次擦眼,也許這不是少年的意圖但他有著感覺是好多年來的第一次放鬆。壓力就像是呼出的空氣般離開他。
「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橙色。」他半開玩笑地說:「也不是黑色,儘管我似是不太常穿別的。」最後他小聲道:「我喜歡午夜的藍與灰,提醒我平靜的夜。」
「你怎會得到那傷疤的?」鳴人接下來說,幾乎是耳語,就像是說得更大聲也許會讓男人受到更多傷害。
卡卡西以沉思的眼神觀察對方。
「你不打算去問面罩的事?」他沒有問少年如何知道傷疤的事,他有一個感覺是那些回答跟任何事件都有密切關係,而問面罩的問題則會比較合理。
鳴人回應時看起來不太舒服:「我想離開時綱手把我逼進昇降機裡。她…告訴我為何你會開始戴。」
「你真的不記得所有事嗎?」
「不,我只記得我讓淳司,也就是我的叔叔進來,接下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別人告訴我的事。」他抬起眼望向對面的男人:「從來沒人提過你。」
卡卡西輕輕搖頭才繼續,他需要知道綱手告訴了鳴人多少才可以繼續下去,他懷疑她是否告訴了鳴人整個故事但他可以希望那女性決定把最難的部份留給自己。「她有沒有告訴你這如何終結…你的叔叔怎樣死掉?」他問,嚴肅的表情集中在鳴人上。
「沒有。」鳴人說,從卡卡西的目光移開眼:「她只告訴我你十四歲開始住進我的家跟…在我的父母死掉後你願意犧牲一切來保留我…還有為何你最後做不到。」然後他再次望回卡卡西:「我之前說了那種話,真的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
「噓,我已經說過,你沒有任何東西需要道歉。」接下來卡卡西站起,坐在鳴人身邊。當他告訴對方這件事時他希望接近男孩,但同時他不想強迫對方一定要望向自己。這樣的話只要少年希望,他可以自由望向其他地方。
「我用椅子砸向他的頭。」
鳴人猛力把頭轉向卡卡西。「你…他有沒有…」鳴人向他的左頰作手勢,是叔叔在自己臉上刻下鬍子印記的地方。
卡卡西沉靜得太久叫鳴人開始擔心,男人最後給他的表情也幫不上忙,接下來卡卡西終於再次說話讓他不寒而慄。
「沒有。當我擊向你的叔叔時他剛準備殺了你,他甚至沒有看到我過來,我打他時他的刀子了掉下來。」
鳴人回憶起他這天較早驚恐發作前一刻的同一個記憶,在醫護人員撿起他的時候他幾乎感到刀子從自己手中落下。
他沒有覺悟到自己在喘氣,直到他感到卡卡西的手握住他的,與及聽到對方喊他的名字。他再次集中在那隻擔憂地望向自己的灰眼。「是我做的。」這不是一個問題,他不需要一個答案,而且答案已經很清楚寫在卡卡西的眼中。「給我看。」他輕聲道。
「鳴人。」卡卡西只得哽咽。
「拜託…我需要看。」
卡卡西沒有作任何動作去脫下面罩或是大手帕,但他閉上眼一段時間,然後輕輕點頭。鳴人猶豫然後移近,令到他跪在沙發上卡卡西的旁邊,微微靠向對方。他接下來伸手先脫去手帕,卡卡西的左眼是閉上的,垂直穿過眼睛的傷疤看起來像是一整條線,而當對方打開時,鳴人好久以來的第一次望進了那雙異色瞳。
在他繼續脫下面罩前他問了一個在看到這雙眼之後突然冒出的問題:「為何我會叫你木哥哥?」
卡卡西的眼睛有一刻亮起了一些似是寵溺的東西,鳴人發現自己無法別過頭。
「當我開始跟你們住時你是四歲,你幫所有東西都取了小名,因為你很少會說出全部字;我當時十四歲,充滿了反叛,而且我非常堅決拒絕你第一次嘗試稱呼我作卡西。當你立即跳到旗木的木時我甚至沒有嘗試阻止你,我很害怕你找到一些更糟的東西來稱呼我。」接下來卡卡西小聲地笑了:「當你被問到媽媽是什麼名字時,你還喊她品品呢。」
鳴人悲傷地笑了一聲,同時改變了在沙發上的姿態來變得比傾身靠在卡卡西面前舒服。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正騎在男人上,這感覺太自然了。「我不記得那件事。」他懊悔地道,然後伸手把食指勾在面罩的邊緣下。
卡卡西有一刻僵硬起來,記得他一開始為何要戴著面罩,但當鳴人看到他的眼時甚至沒有畏縮,於是他抑制了捉住面罩保持原位的衝動,並讓鳴人把它拉下去。
然後鳴人用拇指擦拭頰上的傷疤,吐出了一口他不知道自己一直保持著的空氣。
「為何我會這樣做?」他傷心地問。
卡卡西伸手並在鳴人鬆開前把那隻手保持在頰上,微微轉了一下頭並親吻了掌心然後再放回頰上。他絕對不希望鳴人以為自己不能捉碰他那兒,然後才道:
「你當時不是你自己。」卡卡西向他保證。「我把你的叔叔推開,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走到你身邊,回想起來這應該是我上過最好的一節課,讓我知道我不應該衝向剛受到攻擊的人。你所看到的就只是有人接近你,而你拿起了跌在你面前的刀子,並在我可以完全躲開前揮起來。這真的跟你一樣是我自己的錯。」卡卡西由衷地道。鳴人不是太相信,但卡卡西似是如此認為,所以鳴人沒有感到如應有般那麼多罪惡感。
最後鳴人向接近卡卡西的需要投降了,靠前把頭靠在男人的肩上,在他發現那雙強壯的手臂緊緊環住自己回抱時低語:「那現在怎樣?」
「無論你想要什麼。」卡卡西低聲回應:「只要我能力所及,我會給你所有東西,就算這代表了我的不存在。」
鳴人提起了頭令他跟卡卡西的臉都在同一水平上。「我不肯定我現在能否忍受失去你。」他真心道,靠前並第一次主動吻向卡卡西的唇。
而當卡卡西把舌滑進他的嘴裡後鳴人感到他大概永遠都不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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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我這篇大半跟上一篇都是同一天在公司翻的。
我突然發現我認真要忍淚還是滿厲害的,只要苦笑…
但在回家翻譯最後一部份時,直到卡卡西最後一句話,我也忍不住冒出哭來…
於是鳴人跟卡卡西的半個過去就這樣說完了。
為何是半個…我想單純讓綱手以第三者身份解釋為何卡卡西那麼願意為鳴人犧牲還是不太能說服讀者吧(笑)
至少我記得作者是這樣說的(再笑)
但故事不是這樣就完結,因為還有不少伏筆需要解,雖然作者說過她快要看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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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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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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