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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影,艾把手托在臉頰上歪著身,翻動另外手上一些寫上了戰略報告的書冊同時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無論如何,他派去木葉的忍者們已經告訴他全世界都知道了牧羊人再次覺醒,也代表了國與國之間的軍事平衡開始會出現瓦解。現在那名牧羊人兼九尾人柱力是湖的忍者,而湖所在的鏡之國似乎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不過艾不能忽視木葉想要把青年搶回去或是砂那明顯在跟對方打關係的態度,而且他亦不知道霧跟岩對於牧羊人的出現有什麼打算。無論如何,傳說中的魔獸使屬於哪個國家並不重要,最重要是那些國家打算利用牧羊人來做什麼。
雲本身並不貪戀牧羊人的力量,畢竟他們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戰略方式。現在他們最重要的是保持五大國與及其他小國之間的平衡日子,如果可以的話,雷影並不希望又再次搞個什麼鬼屁忍界大戰──當然如果真的阻止不了,他甚至會主動上陣殺敵而不會有任何恐懼。
艾對於自己國家的表現感到相當自豪。
再次翻動書冊,突然有人叩了雷影室的大門。男人只是把目光從書中抬起便道:「進來。」而完全沒有改變姿態的意思。當然,其他所有與他共事的雲忍都已經習慣了雷影的個性,所以當一名相對於其他雲忍來說膚色比較白晢的金髮男子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對此有任何意見。
「有事嗎。」是一句重而緩慢的陳述,他當然知道眼前名為希的男子有事才會過來。只見金髮男人擺出平日的樸克臉,從後關上了門緩緩才走上前,掃視寬大而且難得除了雷影外就沒有其他人的辦公室,然後才道:「根據監視湖忍行動的暗部報告,牧羊人似乎失蹤了。」
在艾注意到之前辦公桌已經被他敲到發抖。「什麼!!」的咆哮從男人的嘴裡傳出。不過希沒有動搖,因為現在還未是雷影最暴躁的時候,雖然接下來的話成功令艾那易斷的弦線拍一聲斷掉。「而且可靠的情報指出牧羊人是跟一名湖下忍被捉到松之國的隱村金。」
才於這房間活了五天的桌子就這樣從雷影塔飛了出去,直到龐大的聲響傳過來,一大堆的忍者立即飛奔至雷影室大喊:「出了什麼事了嗎?」而完全沒有受到所謂「狼來了」的故事影響。艾暴躁地望著被桌子擊碎的玻璃,沒有發現希正在思考好在這次破掉的不是牆壁──然後立即轉身大吼:「出兵!我們需要把牧羊人從松之國帶走!」
無論如何,所有位於這片大陸的地區都知道松之國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再加上雷位於那個國家的連接位置,萬一開戰就會首當其衝。再次提醒不是說艾害怕任何會攻打他們的國家,但作為雷影他需要考慮到整個大局;雖然男人偶爾會因為個人突如其來的情緒而暴走,不過艾自問自己的思考還是充滿了理性的決擇。
「…有關這件事。」一名後來居上的大胸金髮女性從容地道,穿過了因為雷影突然說出兵而吃驚的年輕中忍們,然後正視進山羊鬍男人暴躁的眼睛。「在塔外面有數名湖忍求見,他們其中一人自稱是牧羊人的獵犬,說希望雷影大人你能協助他們。」
這叫雲村領袖那噴火似的目光緩緩地瞇起,再次轉回窗外,今天的天空萬里無雲。
雙面鏡
第三十話 單方協商
卡卡西與及他的湖夥伴沉默地跟著帶路的淺金髮女性步上雷影塔,半掩的目光帶著無盡的謹慎盯住了雲忍的後腦,他甚至沒有細數自己到底踏了多少層樓梯。
五分鐘之前他們剛向這名為寒(另譯薩姆依)的女雲忍說明自己的來意,女性消失不到半分鐘一台桌子突然就從天而降並剛好落在他們的旁邊。很快有一些忍者從塔中跑出來問他們有沒有事並不停道歉,但泉已經嚇在雙腳都在發抖抓住了遙的衣服努力苦笑,烏髮上忍向那些忍者臉紅地大呼大叫「你們是想殺人嗎!」或是「這些孩子的心靈創傷你們打算怎賠!」,森一郎很快就從喘氣中回神想要步前檢查那致命凶器而美紀則完全一動不動明顯是嚇呆了。
卡卡西本人亦需要承認他也有嚇一跳,不過比這兒所有人要多的忍者經驗令他很快就回神,並比之前更謹慎地去觀察這個地方,直至金髮女性再次出現並告訴他們雷影邀請眾人上去。
直至步向寬大的辦公室,銀髮湖忍幾乎因為那地方多麼的光亮而瞇起單一的眼睛。但很快他就習慣了,注意到房內的玻璃窗穿了一個巨洞而且還有數名忍者在估算傷害,亦有另外的忍者收拾散落於地上的捲軸跟書冊,很明顯完全不在乎有外國客人的出現。
雷影本人則抱住了手站在房間中央,卡卡西可以清楚看見於粗獷的銀眉下那面向他們的嚴肅估算目光。這眼神亦令泉不禁後退而森一郎則哼鼻,遙低喃了一聲:「於是他就是雷影…」美紀則還是在虛幻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在大約五秒的沉默對視後,艾才微微勾起了唇然後沉聲地道:「沒錯,你是傳說中的拷貝忍者,木葉四代火影最出色的學生…」接下來男人搖頭:「可惜木葉的金色閃光已不復在,但我看他的弟子已經放棄繼承他的衣缽不是嗎?」
「過獎了,不過我從來都沒有打算要從哪人身上繼承什麼。」卡卡西保持著放鬆的肩膀與及無神的眼睛,但只有他與及在場數名高階忍者才知道隨意出手可以招來殺身之禍。
老實說,他過來並不是跟雷影來談自己的事或是水門老師的事,他當下最緊急的就是去拯救鳴人。已經過了一個不眠夜,旗木實在不敢肯定金忍有沒有對那孩子做什麼──沒錯他獵犬的血脈正告訴他鳴人現在的情況還是安全,但他不能肯定詳細的事,更甚者他不知道跟金髮青年同告消失的小松藤太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所以他絕對需要盡快解決。
不過銀髮忍者並不需要等很久,雲忍的領袖就自動為他帶起了話題:「哼,但你就算不想也繼承了獵犬的血脈不是嗎?而且你們現在過來,不就是為了那名你居然沒有好好守護而失蹤了的牧羊人漩渦鳴人嗎?小子,我不會跟人們轉彎抹角,你帶著身後那些小鬼跟雜碎過來到底有什麼要求就快點說!」
因為雜碎兩個字遙立即冒起了青筋:「你說什麼!!」但泉努力把年輕的上忍導師按下去,森一郎很明顯亦對自己被稱為小鬼非常不高興,只是美紀終於都從虛幻中回神並伸手拍向赤髮男孩的嘴上,阻止了任何油遁少年想要說的話,但沒有藏起綠眼之中對於黑皮膚大叔的不滿。
「我也不打算轉彎抹角,雷影大人。」卡卡西輕道,沒有就雲村消息的靈通作出任何疑問,向男人擺出假笑:「我們希望經過你們雷的國境前往松,如果松作出任何報復性的攻擊請你們不會禍及湖。當然,如果你們可以派出忍者協助我們把鳴人救出,我們也會相當感激。」
雷影再次擺出觀察的目光,卡卡西阻止自己的心跳明顯地加快。無論如何,就算他們已經利用通訊術來問准了鏡影奈久留可以於拯救鳴人跟藤太的任務中行決定任何大事,直視雷影並提出這種要求怎樣子也會關係到村子與及村子間的關係。湖與別的地方交流都不算多,雖然跟砂算是有著友好關係只是地理問題兩者之間的交往亦不是相當頻繁,而且現在的情況請求雲會比向砂找救兵來得快,再說卡卡西本身對於之前我愛羅突然就跪在鳴人面前的行為亦不感特別舒服。
「…你憑什麼敢向我作出這種請求?」緩緩地,中年肌肉漢向銀髮男人吐出這樣的一句。卡卡西知道這是一個測試,如果他通過這測試那麼艾就很大可能會幫助他,雖然拷貝忍者亦知道不能把他只是被耍的可能性給無視掉。無論如何,任何可以增加勝算的東西卡卡西都會試,畢竟現在不是他一個人去冒險,而是關係到鳴人跟藤太的安全。
於是男人阻止自己嘆氣,以柔和的聲音輕輕回應:「以漩渦鳴人是牧羊人的身份,無論如何,牧羊人落入貴國旁邊的國家之手,而我肯定你們亦相當清楚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你們絕不會放任一個可能變成大危機的國家不管。」
巨漢保持嚴厲的目光,然後反駁:「我們雲忍自有我們一套方式,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們需要派出忍者幫忙救出牧羊人?」站在艾旁邊的一名金髮忍者讓目光略為掃過雷影,然後再次望回湖的一行。
看來走理性分析路線行不通,卡卡西閉上了眼睛,然後再次張開,下垂的目光突然顯得有神:「憑我作為牧羊人的獵犬。」
這叫雷影立即哼鼻:「你作為牧羊人身邊的狗又關我們什麼事。」但銀髮忍者沒有被那明顯的侮辱所影響並緊接:「每名忍者都只會忠於他們的主子,而我對於我擁有的忠誠感到非常驕傲。雷影大人,現在有一名…甚至是兩名擁有無限未來的年輕忍者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既然貴為領導村子的五影之一,請問你會有何想法?如果連需要守護的東西也守護不了,請問你還有什麼資格掛著影的頭銜?我有什麼資格掛著獵犬的頭銜?」
良久沒有任何回應,只有互相用力的瞪視。似是過了永恆的時間突然艾抬起了頭大笑起來,嚇得森一郎跟美紀都後退了一步,而泉則用力按著胸腔大聲喘氣。「好!好!旗木卡卡西,我欣賞你!」很快雷影便平復了笑聲並作出了奸笑:「真可惜你沒有成為影或是其他有相同份量的忍者,你對漩渦的忠誠才是每個隱村跟國家最需要的東西。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卡卡西沒有讓自己的眼睛跟其他湖忍一起變亮。「──但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拷貝忍者可以想像雷影接下來會說的是什麼。
「在我們救出牧羊人之後,你還有那名牧羊人都要成為我們雲的一份子。」就是艾帶著認真所說的話。於雷影旁邊的金髮雲忍立即張口結舌望向他們的領袖,部份收拾地上文件的人很早就停下了動作望著卡卡西到底會怎樣回應。
遙首先回過神來不理會身份指向艾大喊:「你們把我們湖的忍者當成什麼了!」泉亦難以置信地搖頭掩住了嘴。森一郎亦衝了上去喊叫:「鳴人大哥跟卡卡西先生才不會離開我們!」而美紀則沉默地抓住了卡卡西身上袍子的一角,雙唇的移動好像在說:「那小偷。」
拷貝忍者提起頭,觀察雷影洋洋得意的表情。老實說,如果卡卡西的思想還像是剛發現鳴人不見時般衝動,他絕對會用盡一切方式把鳴人救走,就算這代表了要他約定自己接下來加入雲。不過男人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連帶鳴人也受到影響,而且他們已經背叛了一次木葉,再要他們背叛湖也代表了兩人的心又要多受一次傷,這樣說的話別論鳴人,連拷貝忍者本身亦會受不了。
「…對不起,但我們不會背叛我們的村子。」就是銀髮男人的回應,遙立即自豪地笑起來而森一郎握拳,美紀看著雷影聳肩而只有泉還是顯得很慌張。雷影對此單純點頭,應該早就預到這個回答,然後才繼續:「那就沒有其他可以再說了,你們可以經過這國家前往松,而且我們不會因為那個國家任何報復行為而對鏡產生怨恨,當然你們也需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目前這就足夠了,卡卡西小心地點頭並在艾說「你們可以離開了」時轉身。如果雲真的想要他們雷影應該會再次作出要求,不過直到湖一行離開巨塔回到可憐大桌子所在的地方也沒有任何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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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想在我伊賀遙面前搶我們湖的忍者,那名大塊頭絕對是不知道什麼叫作恐怖!」鏡影的孫子於街上摩拳擦掌,泉小聲地提醒:「這兒還是隱村雲,別說得那麼招搖耶…」卻惹來烏髮忍者的狠瞪。美紀走在藍髮中忍的另一邊遠離她的老師沒有令情況變好,倒是森一郎抱住了手哼鼻說:「可惡,不幫忙就不幫忙啦,我們自己也可以救出藤太跟鳴人大哥!」令卡卡西不禁微笑。
嘛,這名赤髮下忍某程度上有點像是以往的鳴人,自信、吵鬧、不服輸的心令到森一郎跟鳴人之間總是可以互相打成一片。不過對於銀髮忍者來說,只有鳴人可以給他那種欣賞的感覺,因為那男孩只願意跟他分享的黑暗一面、孤獨的一面,還有那份只給他的純真感情與信任都令到卡卡西於每份每刻都為那孩子憂心。但無論如何,跟森一郎他們相處總是令卡卡西想起他在木葉帶下忍的時代,叫他不禁小聲回應:「不只是我們,事實上雲的確會派出忍者去救鳴人。」
「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泉的頭歪得快要倒下去。
「就像我剛才對雷影說的,他們不能放任自己國家旁邊快要出現的大危機。」卡卡西柔聲解釋,不介意其他人看著他們的目光:「就我對於這個國家的認知來說,雷在五大國中的立場一向都是以人為本自給自足。如果其他地方沒有打算挑起他們的戰意,雲忍是不會出擊去消滅他們,但另一方面也不代表這地方的忍者並不危險,這兒的強大甚至可以厲害得在一個月…甚至是一週之內就毀掉一個小國,而只有火之國因為某些歷史問題才不斷跟這兒以小磨擦作出長期拉鋸戰。」
森一郎跟美紀向銀髮男人作出敬畏的目光,不過叫卡卡西有點想汗顏的是連泉也對著他閃閃發光。老實說,這名男子不是幾乎都在旅行的嗎?一兩個關於不同國家的傳言應該不會不知道吧?遙別過頭說什麼:「這些屁話也幫不了我們找藤太他們。」但臉上的紅暈已經出賣了這名年輕教師,拷貝忍者苦笑但很快就平復下來並集中思考鳴人的事。
「嘛…的確他們是會打算救鳴人,但我不認識他們會順便救藤太。而且就算這地方並不是真的那麼想要牧羊人的力量,如果被他們搶先的話,我們要從他們手中得回鳴人不一定會是一件易事,特別是雲並不是那種容易就信任其他地方的村子。」卡卡西認真地望向他的同伴們:「想要免去麻煩的話我們就需要快,但不清楚地理與及其他情況就深入敵陣可以說是自殺式的行為。不知道鏡影大人的情況如何…」
「我想應該還是跟雪之國商討吧。」遙抱住了手回應,泉亦點頭:「呀,我們對於現時松之國的認知真的很少,雖然說八代目大人也有派人潛入那邊,不過要把訊息帶回來真的很困難…像是中忍試那次就冒了很大的險…」卡卡西因為這個資訊而皺眉,肯定了湖事實上的確知道金忍打算入侵木葉的事才把他們派過去,而泉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呀,特別是他們都知道鏡脈的使用方式…」然後藍髮忍者抱著頭:「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對…」
「看來你們正在頭痛呢。」女性的聲音從某處傳來,卡卡西讓目光轉向在他後方的樹上。儘管他早就感覺到查克拉的存在而男人也沒有理會,不過能看到熟悉的金色四葉草為他們雪中送炭,某程度上還是令人高興。「我們砂願意幫你們救出牧羊人大人哦,這可是我愛羅的命令。」手鞠勾唇而笑,銀髮忍者雖然不太希望這件事會扯上砂但還是因為他們而出現了新的希望,並向女性揮手:
「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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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努力想要找尋逃跑的機會但…老實說,你四周都被忍者包圍而藤太又被人用刀子架在脖頸他應該怎麼樣才能逃?黑髮男孩一副想要哭的臉不過也努力堅持不掉淚,令鳴人想要去為這名下忍喝采,暗自鼓勵藤太絕對要加油。
在那男孩醒過來之後,這名黑髮孩子第一件所做的就是大喊同伴們的名字,得到鳴人的回應時下忍立即放心,不過在得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就隨即哭了,直到半小時後才平和下來。
鳴人不能怪藤太,雖然他認為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哭哭啼啼,可是有時哭出來會比忍著來得好,這是卡卡西很早前令他知道的一件事。不過鳴人當下更在乎的是他自己與及男孩的安危。好吧,也許金忍不會要了他的命,只有那名叫作菜依子或鳴人稱為芽菜子的女性曾經要脅過要斬斷他的手,畢竟牧羊人的指揮不需要結印;鳴人卻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不如直接把他兩隻手給斬掉,那麼他要掙離那個監獄就更是簡單。
不過藤太就是另外一回事,對於金忍來說這名下忍可說完全沒有利用價值。菜依子為了強迫鳴人向之前被卡卡西殺掉的賴戶拓哉道歉,幾乎把藤太鞭成了人型斑馬,雖然因為位置而看不見,男孩震耳欲聾的哭喊聲真的搞得鳴人的心好痛好難受,只能把女性要求的道歉說話從齒間扯出,同時在心中默默向藤太與及當時為了解救他才殺人的卡卡西道歉。
但亦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藤太就不再哭泣,金髮青年一開始猜想男孩是沒有力氣再哭,但現在看來比較像是強迫自己不能再軟弱,而這亦是鳴人內心的想法。他不能再軟弱。
他不能再依賴卡卡西,他不能依賴湖甚至是木葉,更不能依賴九尾與及其他魔獸。無論如何,他可是漩渦鳴人,將來要成為最出色忍者的人。為此他現在才會跟在菜依子後方,於有點破舊的大樓裡轉來轉去,同時通過有點沾塵的窗子注意到街上的人全都是忍者。
鳴人並無法從細小的窗戶看到這村子太多風景,他看不見樹木,只有一座座的大樓與及感覺到有點悶焗的空氣。當然,作為漩渦鳴人,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想法從嘴中躍出:「真是了無生氣的地方呢…」
就連街上忍者的臉都全是殺氣,步行的方式就像步操,完全沒有一瞬間的輕鬆。領在他前方的橘髮女性哼鼻吸引了鳴人的注意,然後才以比較小的聲音回道:「…你以為我們想要活在這種鬼地方嗎?」
這句說話叫鳴人眨眼,然後女性停下了腳步,完全轉身,抬頭俯視就像是完全的不屑:「了無生氣?我們才不管這種垃圾!這兒是培育戰士的村子,這地方只需要戰鬥的機械,而我們就是機械!」
「為什麼?」的問題不禁從青年的嘴裡躍出,女忍者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才歪起唇:「我完全不知道你到底在問什麼,小鬼。」
但金髮青年只是繼續望向女性的眼睛,清澈的海藍目碰上了危險的夜藍目叫橘髮忍者越發皺鼻。不過鳴人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村子會把忍者都當成機械,難道他們就沒有想要保護的東西了嗎?像是拉麵店老闆的笑容,像是每次跟你說笑的書店大叔,像是每次出完任務後就跟你說歡迎回家的村民,就像是他們那美麗的「家」…
「夠了,你那個像是在同情我們的目光是什麼!給我繼續前進!」風芽突然就抓起了旁邊藤太的頭髮令到男孩傳來了慘烈的吶喊,鳴人臉青起來急道:「快給放開藤太!拜託!請妳放開他!」女性才嘖的一聲幾乎想要用力扯下少年的頭。青年咬唇的同時暗自向下忍道歉,變得憎恨的目光似乎令到女性覺得滿意,然後菜依子才再次轉身繼續前進。
累髮男孩這時終於都掉淚了,不過除了偶爾的抽鼻聲就沒有其他明顯的嗚咽。鳴人努力想要讓罪惡感不太過份地蠶食自己,低下頭來繼續向前走的時候他的眼角瞄到街上有兩名少年為了搶一個蘋果而打架──亦是鳴人頭一次看到的金村平民。
「這個世界只有勝者才會是王。」橘髮女性突然道,因為女金忍沒有回頭鳴人只能看到對方那紮得很高的長辮子在擺來擺去。「輸掉的人就算掉下地獄也不能抱怨…沒人會關心你,沒人會在乎。但那個人對我而言並不同…那個人…」
鳴人還沒有時間思考女性那說的「那個人」是誰,他們便已經停在一座感覺好像城堡宮殿才會擁有的高聳大門前。不是說這地方擁有相當漂亮的裝飾或是任何令到裡面的人可以變成國王大人之類的東西,畢竟這座建築物內外每一處風景都只能用簡單樸素來形容,但還是能夠給人同樣的壓力,叫青年只能用力閉上嘴巴吞嚥。
其中兩名「護送」著鳴人的忍者分別從左右推開了門,迎接兩名湖忍的並不是什麼金色的宮殿與及美味的菜餚──好色仙人的小說果然是騙人的──而是一個看起來又白又空擴的房間,而且兩旁都有整列忍者站著。鳴人還未完成對裡頭的觀察就被人推了進去,藤太有點絆住不過很快就從新站好。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旁邊那些感覺絕對不是馴良的忍者,直到最後才將藍色的目光放在辦公桌上的男人身上。
坐在那兒的是一名明顯已經上了年紀的男人,鳴人猜想甚至是比那名寫騙人小說的三忍還要老。右眼已經不存在但老人明顯沒有打算把那個可怕的洞穴藏起,長而直的白髮於那寬大的肩膀上自由分散,皺起來的臉皮甚至出現了無數的灰斑。
「松影大人,我們已經把牧羊人的漩渦鳴人帶來了。」橘髮女性以平穩的聲音道,叫青年立即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然後將目光轉回老人身上。搞什麼?這名老頭就是松影?沒有準備突然就見到整條村子最偉大的忍者令到鳴人心跳加快,但他很快就平復下來。無論如何,影也好什麼都好就只是一個人而已,沒有什麼東西好害怕的。
老人唔了一聲然後便懶洋洋地擺手,女性後退時青年可以瞥見對方那個向他奸笑的表情令他突然皺起了鼻。老實說,漩渦鳴人從來都不會向任何人認輸哪怕是元老,於是他便深呼吸了一口氣,甚至在那名領袖再次說話之前就道:「快放了我跟藤太。」
這說話成功令到本來想要說什麼東西的松影張口無言,連在場其他忍者都把驚訝的目光轉向鳴人,而藤太則虛弱地看著他。鳴人繼續以堅定的目光望著那名青年還不知道名字的老頭,直到最後,片目老人才以睏倦但好奇的語氣問道:「你憑什麼命令我?」
兩手被鎖在身後令到金髮青年無法做伸手按胸的動作,於是他只是挺胸,勾起了唇利用他最自信的聲音直視著老人宣告:「憑我是漩渦鳴人!要成為全宇宙最出色忍者的男人!」
老實說,他已經不是十三歲,很清楚再做這種事基本上是沒什麼用。但鳴人還是不禁擺出自信,無論如何,這也是他在六年多的時間裡向人自我介紹的方式,而且年輕時每次他這樣說完卡卡西都會拍向他的頭,待他年長一點後就會變成搭住了他的肩向他作出信任的微笑。就算此刻那名總是在身邊的銀髮男人遺憾不在這兒,鳴人也覺得這樣介紹自己並沒有錯,因為這的確是他的信念。
單一的眼睛微微閃過了興趣,但很快就退回無神的深灰。粗大的食指不知何時開始敲打著桌上的文件,而鳴人選擇盡可能耐心等待老人的回應。不過很快他的耐性就隨著四面八方的眼神為他添加的壓力而消失,就在他差不多要問「喂你是不是聾的呀」前,這次松影搶過了他的話。
「當然可以,只要你成為只服侍我們松之國的牧羊人。」又是那種又懶又高傲的聲音,令鳴人不禁想起木葉某一名半邊繃帶的男人。他再次皺鼻並作出了失落的臉容,老實說,他真的不知道牧羊人、牧羊人的到底有什麼好玩。「幹麻又是這種話題呀,難道你們除了想利用牧羊人的力量來打仗之外就什麼也不懂了嗎,老頭?」
「你!」數名忍者抽出了各自的武器,藤太有點發抖叫鳴人不禁想要巴掌自己可能說得太過份,怎說也好他都得守護那男孩。不過他還是選擇把目光鎖在片目松影身上,老人以反感的眼神盯著他然後便緩緩地哼氣:「如果我們不作戰,我們就活不下去。」
「嘎?活不下去?」鳴人難以置信地問,有地方不打仗就活不了的嗎?太常打仗才會活不下去吧?金髮青年的目光令到老人終於都微微把頭的重心移向另一邊,逗趣的表情某程度上令到青年有點生氣。「看來你活得很幸福呢,小鬼,簡直就像是溫室的小孩。」
「我才不是什麼溫室小屁孩。」人柱力不禁低聲咆哮,這名男人知道什麼。他的童年從來沒有一刻可以待在像是溫室的地方,四面都是牆的世界只為他帶來寒冷,唯一的熱力來源就只有三代目偶爾有空時努力給他的關懷與及他本以為自己幻想出來的溫柔目光;接下來的下忍時代亦不是特別好過,他永遠都是第七班裡最糟的人,而且因為他真的成為了忍者而變得更害怕他的村民就更多,甚至在最後元老說要殺掉他害他需要跟卡卡西一起逃離,展開了十多天的逃亡生涯才勉強找到一個家…
就在那時鳴人才開始感覺到所謂的家的溫暖是什麼,但就算性格上看似沒有太大改變,從當時開始人柱力已經不再是那名單純想要得到其他人認同的天真小鬼,如果真的要說,他那麼努力都只希望得到某一個人的認同而已──
不過松影的聲音很快就把青年帶回現實,沉而慢的語氣徒然增加鳴人內心的毛躁。「我們這兒亦不如你所出生的火之國那麼豐足,亦不如鏡之國般天然資源那麼豐富…我們沒有太多可以用來耕作的田地,沒有足夠的食水,一年沒有幾次下雨,後方的山脈在數百年前的大火之中燒燼而至今還沒有復元的種子開始萌芽,我們的國家所擁有的就是有限的資源與及無法忍受這種痛苦生活的大名。假如我們忍者不去戰鬥,我們不去把其他地方浪費的東西奪回來,你叫在這片土地生活的人民可以怎麼辦?只有勝利者才會得到所謂豐足的生活。」
鳴人想起剛才兩名少年搶蘋果的情況,開始感到有點想要發冷。「但…但不一定要用暴力解決吧,像是跟其他地方談判之類的…」
「哼。別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那樣天真。」橘髮女忍者插話,松影向她投以一瞥而女性只是聳肩並抓頭,步向藤太令到男孩發抖,然後菜依子便看著男孩勾唇奸笑。
松影沒有理會菜依子的行為,單純繼續拖長的聲音:「每個地方所做的一切就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我們自己有能力搶奪,不需要做任何低聲下氣的事。」
鳴人想要說這根本單算就是他們想要靠尊嚴吃飯的想法,但老人很快就接下去:「就算是你所信任的湖,一直以來不與其他地方交際都只是因為他們想獨佔鏡這種便利的術,直到時機成熟時,就像是我們入侵木葉那般利用鏡脈把收集回來的士兵們給運過去…」
「才不會!」鳴人不禁大喊,連自己也被自己的聲音嚇一跳。不過他相信湖不會這樣做,鏡之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大家的生活都很好,人們互相禧笑,而忍者的存在真的只是為了守護那些獨有的笑容,所以湖才不是什麼黑心國家!「你別胡說!老頭!」
其他忍者的目光變得更兇,但老人只是緩緩地閉上眼睛,等了兩秒便無力地揮手讓所有人退回去。「你從哪兒來的自信?」松影輕道同時再次張開唯一的左眼,成功叫青年張口結舌。「我…」他試著道,但實在是找不到說話可以繼續。「湖…」他努力思考,不過說真的,他可以完全信任那個當初願意收留他的村子嗎?
就連自己出生的地方也背叛了他,鳴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相信?
可惡,他何時變得那麼軟弱了,無論如何他可是漩渦鳴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過青年發現這個自我鼓勵的咒語已經沒多少年用,特別他已經不是小孩子思想亦已相當成熟,就算青年內心有多少正能量,漩渦鳴人還是有著恐懼、有著寂寞、有著想要保護自己的心理。他再次用力咬唇,盯住那名開始擺出勝利眼神的老頭而無話可說,結果只是令他更生自己的氣。可惡,可惡可惡,他不能輸,他絕對不能輸!他已經不能再當失敗者了!!不能再拖任何人後腿了!!
「我相信湖不是這樣的地方。」一把有點虛弱的聲音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藤太因為突如其來的目光而畏縮,但還是在用力咬唇後頂住了發紅的臉嚷道:「我、我相信我的村子不是那樣的地方!就算我們不是那邊的原居民…但、但他們給了我家田地,而且還教了我不少忍者的知識,最重要是…我、我得到了一名好老師跟像鳴人哥哥這樣捧的前輩…湖是一個好地方!」
老實說,鳴人真的很羨慕小孩子可以隨便就把心裡話說出,他相信如果遙聽到這番話一定會臉紅別過頭然後就對藤太相當好。沒錯,他怎可以動搖了,他現在可是湖忍,他以戴上了湖的護額就代表自己以湖的身份戰鬥,所以絕對不能做一些有毀村子形象的事。
很快橘髮女性與其他金忍就衝前想要去教訓那名插嘴的下忍,鳴人瞬間反應過來並一把撞開一名男人轉身擋在男孩面前,以非常危險的語氣道:「你們敢傷害他一根毛髮…我漩渦鳴人保證絕對會跟你們拼命!」
所有忍者都不敢出手了,明顯是害怕貴重的牧羊人會因此受傷。松影的「住手」叫所有人再次後退,鳴人站在藤太旁邊,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微微發出紅光。不過,他的確有聽到九尾的聲音在響:「好,那該死的牆出現一個小洞了,敢得罪我九尾大人的傢伙等著瞧吧!嘿嘿嘿嘿嘿!!」
向腦中丟了一個「小九加油」之後鳴人便再次將警戒的目光移向松影,老人在椅上還是那個懶洋洋與及放鬆的姿態。「…看來要你完全歸順我們還得花一段時間。」就是村子領袖對於青年的總結,菜依子嘖了一聲便突然衝前再一次捉住藤太,破壞鳴人腦中就這樣跟男孩奪門而出的大計,儘管在兩人的查克拉也被封印的情況下也不是說那計劃會有用。
很快老人就擺手示意退下,之前把他們帶來的「護衛」推了一下青年要他轉身離去。鳴人半摔了一點但很快再次站起並提起了腳步,藤太看起來有點歇斯底里而鳴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希望男孩能夠支持下去。
絕對要想法子離開這座地獄。鳴人下了決心,看著窗外其中一名之前在搶蘋果的少年倒在地上,一名似是醫忍的忍者按脈發現沒有生命反應之後,便站了起來朝屍體狠狠一踢,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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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卡卡西跟雷影對峙的部份我打得很流暢,也許是因為我想打這情節想了很久了吧XD倒是鳴人那邊令我有點力不從心,設定太過黑暗而我又是那種很難狠心去寫虐的人…
而且加上我開始去正視「不知道誰可以信任」這種成長的人們可能會面對的問題,就連鳴人的性格開始變得難捉了OTL
真的很想角色不會崩得太過份,但有時真的很困難。
總之,希望雲忍的部份不會太過OOC,我並不是真的太過熟他們,本來我有想過描寫更多的雷之國忍者,只是不熟的話真的很難搞。
那就這樣W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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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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