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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也許是因為自卑吧,一天接一天後稻草人開始選擇去欣賞狐狸而不是去維持反感。稻草人其實是很清楚的,它希望得到別人陪伴不過…不敢說出來罷了。」卡卡西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本以為單純是說一個「故事」那應該沒問題,不過如此明顯的暗示…任誰也能理解吧。
沉默了一會,他便在面罩下苦笑。就算過了那麼多個年頭,有些東西果然就是不能被改變。儘管心底相當清楚,不過銀髮男人還是沒有勇氣去說出「我很弱」之類的話,無論如何,他旗木卡卡西也是男人,也有自尊的,不過他可以改變一下說話方式,這樣聽起來就不會顯得…那麼軟弱。
「不過狐狸彷似是知道稻草人心中所想,每次都會主動去聆聽稻草人的抱怨,或者是承受些不客氣的話,甚至會因為稻草人的語氣而笑起來。說實話,稻草人不能否認每次發洩完後他的心情都會變好,儘管每次都只是吵鬧什麼『下次我會比你趕跑更多鳥兒』的幼稚話語,只是有了聊天的同伴後,稻草人彷彿…比以往都更充實。」
沒錯,那個時候他真的很充實…儘管一開始不信任那孩子,不過那人就像是一臺指路燈、一座燈臺,一個小小的太陽。回想第一次願意打從心底承認那傢伙,就是對方說「我會在你身邊」的時候…雖然真的不知道為何那孩子會突然說出那種完全離題的說話,不過他真的很高興──儘管還是不想承認,但卡卡西知道,他當時真的很高興。「所以稻草人認為:說不定由得這頭突然出現的狐狸待在這兒也可以吧。這孩子又沒有破壞農田,而且跟農夫一家也很合得來,嘛,儘管有時會呆呆笨笨的不過總覺得牠很可靠呢。」
從來都沒有任何人主動跟他說會願意為他分擔,怎說也好,作為一名天才、神童,男生們會害怕你或挑戰你,女生們都會仰慕你或巴結你,長輩們亦會信任你或期待你甚至是妒忌你…一直以來都是卡卡西一個人努力去變強,因為他相信這就是他的人生,直到某天水門突然出現,在他高呼自己不需要老師時用實力把他教訓了一頓,並說了一句銀髮忍者直到現在也沒有忘記的說話:
「你不是想要變強嗎?這樣的話,請讓別人來幫你,你不是一個人的。」
不是一個人的…在父親死後,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句話。他一開始不願意相信,直到水門老師用事實證明總是在身邊,甚至連男人當時的女朋友也對他很親切,直到兩人結婚時卡卡西還第一次…當花童了。所以如果需要的話,他願意像守護木葉一樣去守護那兩個人,然而他當時就是…不想要向自己認同這個想法罷了。
回憶叫他苦笑,卡卡西再次望向那熟睡的青年,然後閉上了眼睛繼續故事:「結果過了一段時間,這頭快樂的狐狸漸漸吸引了一名總愛作惡作劇的男孩子,還有偶爾會過來向農夫打招呼的女孩子,大家一同圍在稻草人身邊一起聊天。孤獨的稻草人其實已經不再孤獨,不過…它當時並不是這樣認為呢…」
來說個故事吧
第五話 還是說,你就是主角?
我,漩渦鳴人,十六歲並以成為超越爸爸的火影作目標,最愛媽媽跟一樂的拉麵與及跟爸爸修練,還有不知為何就是想要將某名宇智波徹底毆飛的青年──正感到相當不安。我爸說過我們今天會進行一個大約是B級的潛入任務,詳細情況他並沒有說明,也許是希望等待所有人都出現才說。
呀,如果我沒有記錯(伊魯卡老師幾乎用咆哮的方式塞進我腦中的歷史),這段時間大約是忘了第幾次的忍界大戰末期吧,因為木葉擁有出色的黃色閃光,所以其他國家幾乎無法從火之國裡得到任何甜頭…之類,我不是清楚太清楚,不過我在這個時代裡一週多的平和似乎亦是得感謝我爸以往的功績。
不過突如其來的任務不是我不安的原因,如果要認真說的話,我反而是因為能與父親一起出陣而感到相當興奮。可惡,作為一名男孩子當然希望能跟憧憬對象的爸爸平起平坐的啦!這份心情說不定跟本大爺日後穿上火影袍之後一樣棒!
只是說…我此刻最大的不安,果然還是因為我放在口袋裡的東西。
嗚…帶土今天遲到,絕對又是為了去那個秘密的花圃澆花了。我知道我爸似乎打算送那名正在旁邊抱手等待的卡卡西一支特製苦無,而帶土昨夜亦偷偷地跟我說過凜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只是我就…我真的害怕那名老早已經看不爽我的銀髮小子更看不爽我呀,雖說剛才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有敵意,只是對我的招呼「唔」了一聲(而且不像之前那樣別過頭哼鼻)可是…唉…等等不行不行!漩渦鳴人!你一定要振作!這可是你花了整個晚上思考的禮物!快給我把你的自信全都泵上來呀!!
過了好一段時間我終於都聽到林子傳來唦啦唦啦的腳步聲,爸爸從書本略為提起目光,而我亦不再望向卡卡西那對路口惱怒與及凜在旁邊無聊地踢石頭的樣子。明顯帶土抄小路才會從林子裡頭冒出,男孩跑過來時有點氣喘而且滿身葉片,直到他注意到我們都盯住他,黑髮男孩才把手按在腦袋後,歪起嘴巴笑道:「哈哈哈,對不起呢,路上突然有大堆蜜蜂追著我來釘…」
我有點懷疑他其實並不是說謊,但卡卡西單純別過頭,以成年人的口吻吐了一句:「作忍者應該要嚴守規定,遲到了就是遲到了,任何狡辯都只是藉口。」呀糟!他們又來了!帶土立即上前把護目鏡頂在卡卡西的護額上:「你說什麼!?」而銀髮男孩儘管長得比較短小,但也不作任何退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給我回去看清楚忍者心得!」
說起忍者心得…儘管伊魯卡老師說保留下來會很有作用,不過我記得我好像在畢業後那天就因為濺倒拉麵把它丟了。帶土拉起手袖似乎準備來一場幹架(他總是輸掉,其實我懷疑他是否永遠都學不懂),但我爸此刻突然就警告了一聲:「卡卡西、帶土,不要吵。」於是銀髮男孩隨即轉身立正:「遵命!」害帶土幾乎失去支撐向前傾。
呀呀,這兩人的交流真是搞得我好想笑,我咳了一聲阻止那種冒犯的聲音吐出,結果卻是卡卡西立即把目光轉向我,接下來受辱似地漲起紅臉,真糟,這張臉實在是有趣得我需要掩嘴才能阻止笑意完全爆發。靠,這孩子真的太過逗趣了!唉!雖然我很想念那偶爾會說爛笑話來平復氣氛的卡卡西老師,但現在的迷你卡卡西亦相當可愛──呀噗,別突然向我的肚子來一踢嘛卡卡西!!
「好了,我昨天已經提過,我們今天會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務。」水門爸爸用清晰的聲音叫我們集中,我只好快步回到我那偉大的黃色樹蔭也就是老爸旁邊。「不過在這之前,我想你們都知道卡卡西已經成為上忍了。」呀,要來了。之前被我暫時忘掉的不安再次從心底湧出,從銀髮男孩那認真而又疑惑的表情來說他明顯不知道我們在搞什麼。「卡卡西,我們各自都為你準備了禮物。」爸爸這時的聲音相當溫柔,我看到男孩的半邊臉再次泛紅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來。呀呀,真可惜。
「我送你的是這支苦無。」老爸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支繫上了符咒的三叉武器,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老爸說的特製苦無是什麼樣子。事實上他在家中某房間裡也應該收藏了不少武器,不過爸爸曾以「裡頭的東西都危險」作藉口不讓我進去…哼!如果他見識過天天的房子說不定就會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危險呢!但連門口也被符咒完全封印的地方…根據我過往的經驗,果然還是少碰為妙。
只是說那武器的外表也好熟悉呢…我好像在不久前才從哪兒看過。但是到底是哪兒呢?我歪頭思考,好不容易才注意到卡卡西從凜手上接過了急救包,想起了帶土之前(包含了無限飲恨抓拳大喊他也想要)的說話,當中好像還藏有那女孩親手製作的護身符。嗯…從這個迷你卡卡西的性格來說,直接送護身符或是告訴他裡頭有護身符的話應該會瞧不起吧…於是我此刻變得更要緊張了,因為我的禮物呃…對我而言是相當實用啦但對他來說好像有點…嗚!
「那帶土你的禮物是什麼?」凜好奇地問,黑髮男孩立即誇張地歪起臉後退一步接下來才說:「我…我忘了。」喂!!!這傢伙要編藉口也編個好點的吧!我沒有錯過迷你卡卡西那有點陰沉起來的表情,然後才立即若無其事似地聳肩:「哼,反正我也不想要,你送的東西都不會有特別用。」其實他是否真的不想要呢?我個人實在非常懷疑。
「又、又不是我想送你!」帶土向卡卡西伸舌而這就變成了結論,很快四雙目光都轉向我。我爸事實上亦不知道我打算送什麼,我當時只向我媽要過意見而已(因為爸爸昨夜從火影塔回來時我已經睡了。)呀哈哈…我在昨晚的確是覺得這份禮物是不錯的啦,但現在認真想想,我送禮的對象可是卡卡西耶,這份禮物真的沒關係嗎?呀,大家,別那麼期待比較好哦…
於是我從口袋裡抽出了小盒子,說實,儘管是媽媽突然擠給我的,但我能夠相當肯定這款式的盒子我在哪兒看過。「嗯…呃…」你結巴什麼呀漩渦鳴人!就算這禮物有多奇怪也好,立即給我振作!「咳!恭喜你成為了上忍,卡卡西。」我努力向他微笑,男孩只是略為張大眼睛而…可惡,那皺眉頭的表情就算還是表現得那麼瞧不起人,但我可以從那雙半掩的黑目看到期待的一閃。好吧,我果然應該在裡頭塞滿爆炸符吧,這對他而言才比較有用吧!
我噗通噗通地看卡卡西有點遲疑地接過了盒子,凜在旁邊疑惑地指出:「這不是戒指盒嗎?」拜託別說出來呀!我感到連耳朵也充紅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媽到底出了什麼事居然就把這個盒子擠給我,說了一些我其實不太能聽得懂的話類似是:「既然是值得記念的禮物當然要用值得記念的東西來把心意滿載的說。」所以爸爸你別再用那種眼神盯過來了呀喂!請你別再盯過來了!接過這盒子時連我漩渦大爺也有壓力的!
但最大問題是裡頭,男孩翻開那盒子的時候我有點想要轉身就逃。可惡,如果是別人的話,我絕對能夠叉腰抬頭哈哈大笑地指出:「沒錯,這就是我漩渦大爺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了!」但這可是卡卡西,這可是那出名難以服待的天才上忍迷你卡卡西呀!我嚥了一口看他把放在裡頭的小紙片拿出來,然後男孩(跟其他人)的目光都變得相當難以置信。
「這是…」首先說話的是爸爸,令我有點意外:「一樂優惠卷?」
呀,沒錯,還要是自製的哦!我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到有什麼比起食物還要好,於是只好自行做了這種東西。「嗯,你可以用這個來換一次我們一起到一樂吃東西而且由我請客…呃,我指的我們也包括了水門先生跟九品姐姐哦!」我努力提高聲音,很快爸爸就眨眼,開口準備說什麼,但我立即搶先:「我已經問過九品姐姐了,她說完全沒問題的說!」於是他的嘴巴再次閉上,嘩,好險好險。
我緊張地觀察卡卡西把自製優惠卷放回原處,接下來用兩隻手指夾起了兩顆用紅線連起來的鈴鐺…哎,可惡,我讀不懂他們現在的表情呀!「這個…又是什麼?」這次卡卡西親自問,語氣有點不肯定,老實說我也想知道什麼一回事因為我媽突然就把鈴鐺丟了進去說這樣子會比較可愛不過…我又不是送禮物給女孩子!「呃…呀,就是那個裝飾…呀,對!對了!我們可以做把鈴鐺扣在腰帶也不會被敵人發現的訓練…這個是不錯的練習方式吧呀哈哈哈…」
如果小櫻在的話說不定我已經吃了一記重的了,就算心底很清楚她不在,我還是反射性地舉起雙手架住了臉以防我最自豪的部份會被整形。不過卡卡西單純將鈴鐺放回去然後閉上了盒子──糟了,他大概會直接丟向我說這東西沒用吧…喃嘸喃嘸喃嘸…呃?他居然只是把盒子收起來,而且我好像看到他的面罩掩住嘴唇的部份在抖,隱約好像有「謝謝」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
這難道是…
喂這難不成是…
噢!噢噢!感謝爸爸媽媽跟老天爺!我漩渦鳴人居然成功了呀!!嗚,不知為何我現在真的有點想要哭,儘管帶土拍我的肩膀說什麼:「喂喂,別搞到好像剛求婚成功的男生一樣嘛。」令我有點想要宰了那小子。呀該死,這句話也害卡卡西移得更開了,在我回過神來我便發現自己已經一把勾住了這名黑髮小鬼頭的脖子並把他的頭拉到我胸前看我的漩渦牌電鑽,直到我爸需要尷尬地咳聲,我才勉為其難地放開那滿身都是花香味的小子並直視父親。
接下來的時間爸爸都詳細向我們解釋這次任務的內容,像是我們需要前往草的範圍,獲得岩忍在那方據點的軍旗(作注:日方軍事用語,也就是獲得兵力、糧食、武器等的情報)甚至是切斷運送的道路…好像是一座叫神什麼橋之類。我們這些孩子(我其實已經不小了…)負責深入敵陣進行偵查跟炸橋,而期間老爸就獨自幫我們牽制敵人。
老實說,我覺得我爸的工作比我們的還要危險千萬倍哦,為何不再找多些人幫忙牽制呢?不過在我可以反駁之前爸爸就用力按下我的腦袋,並以相當認真的口吻向大家宣告:「而這個任務的隊長會是卡卡西,沒錯,卡卡西,這會是你成為上忍後第一次指揮的任務。」
「…是!」銀髮男孩很快就從受寵若驚的表情回過神來,而我亦開始感到相當興奮,這次的任務我又可以跟在卡卡西老師的旗下了!好吧,我知道這孩子還不是我的卡卡西老師不過…我還是習慣了跟在卡卡西老師身邊一同進行任務,雖然也不是說不喜歡大和隊長不過每次跟在老師身後就覺得他真的帥炸了!特別是每次偵察任務那句:「跟我來!」真的令我打從心底認為沒有任何人比得過老師般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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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便到達目的地前方的奇怪森林處,不知為何一路上看到卡卡西神氣地領在最前我就覺得相當想要笑。呀哈,就連帶土在旁邊失落地垂肩抱怨:「為何我就得成為那種傢伙的部下…」那挫敗的聲音叫我覺得接下來絕對相當有趣,凜則是一副沒所謂的樣子單純歡樂地哼歌。爸爸路上還是在看些高等的忍術書,我突然覺得果然要成為出色的忍者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呢…
我們一同躲在森林入口附近的岩石後,這附近的地形剛好方便我們隱藏氣息。我們所在的位置方便我方監視在林子裡走來走去的人,對於一個存放了軍糧之類的地方來說,看門的忍者實在是有點多。
「喂,別說我們得突破那些傢伙才可以繼續前進呀!」帶土看起來有點畏縮,站在黑髮男孩跟爸爸之間的凜則顯得有點發抖。卡卡西的目光明顯在估算敵人數目,而爸爸的眼神相當尖銳:「卡卡西,你怎看?」
「如果我們要突破的話,這個數目根本就不值一提。」男孩自信的說話立即令我嚇一跳:突破?那個數目不值一提?帶土跟凜都抖得更明顯了,老爸的目光顯得更尖銳,我也不禁喊道:「喂,那些說不定是引我們上釣的分身罷了!」我想起以前我碰過類似的敵人,當時卡卡西老師跟我們說過類似的話害我們全部需要繞路(儘管我認為直接用我的影分身確認就行不過老師說不要打草驚蛇)。不過這迷你卡卡西似乎忘了危險這回事,目光甚至相當堅決。「分身也好,我直接上前確定就行了!」
「別亂來,你一個人胡亂衝出去的話就會令到我們的行蹤暴露,這樣對於你或是我們都相當危險。」爸爸拍向男孩的肩膀,我可以感到卡卡西遲疑了一下,然後再次把剛才的堅定眼神投向敵方的看守。「我不在乎危險,忍者進行任務時並不需要這種只會拖後腿的感情,而且他們衝過來前我就會用我的新招式把這些人全數搞定,你們乖乖在這邊看戲就行了。」
「卡卡西──」我跟我爸同時道,這傢伙剛才都說了什麼話!
「我在這個任務裡是隊長,你們是忍者的話,就應該知道隊長的指示就是一切!」男孩的聲音有點大,可惡,有些人被吸引過來了!「而且我會搞定他們,就用我這招千鳥!水門老師你就看著吧,我肯定我很快就可以擁有像你那樣的頭銜!」
我有一瞬間來不及捉住那男孩,我有一瞬間讓卡卡西從我跟爸爸之間的位置逃離…男孩開始潛身結印,然後他的右手隨即冒出了亂七八糟的雷光。我看到他需要用左手抓住右臂來穩定查克拉,靠,昨天練習時的傷真的未好嗎?還是說…不只是這樣…我記得在我數年前懇求老師不要只教佐助千鳥的時候,他好像說過這招有多複雜之類的…那應該是寫輪眼,他並沒有寫輪眼來看穿那快速流動的查克拉!
雷光首先刺開了一個人──不對,只是沒有任何實體的普通分身,但在場的人們太多實在不知道哪個是分身那個不是,卡卡西後方突然冒出了一人想要去攻擊那只管向前衝的男孩,凜急叫了一聲而帶土整個人嚇倒在地上。可惡,這兩個孩子真的算是中忍嗎?果然真的只是最近才畢業的吧!或是之前的任務太輕鬆所以沒有接觸過實際戰場吧!但凡事也有第一次,我想爸爸是打算讓這兩名孩子吸收多點經驗才會接下這任務,不過那個卡卡西也太──
「多重影分身之術!!」我大喊,否則我真的受不了!我的影分身很輕易就把那些煩人的分身打散,不過我並沒有理會,現在我的目光只有卡卡西,我彷彿只能看到那名肩膀剛吃了一記刀傷而令雷光失效並向開始後倒的少年。
感到孩子的重量落在我手臂,我立即轉身向後方那名岩忍大叔的脖子切了一刀。沒時間去理會那人是否真的被我幹掉了,我只管抱住受傷的卡卡西跑向其中一個消失的影分身告訴我爸爸他們的位置。在多重影分身的掩護下我抱住了男孩落到不遠處的下滑地形跟隊伍會合然後繼續逃,直到算是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才感到男孩突然踢開了我,並笨拙地落在地上,以受恥辱的眼神瞪向我:「你在做什麼!」
「阻止你出事呀笨蛋!」我想也沒想便立即回應,而且根本不需要想!畢竟這傢伙真是傻子!白痴!笨蛋!以為一個人亂來是好事嗎?萬一有事的話我該怎麼辦!
我才不害怕他突然拉住我的衣領把護額頂在我的額上,我才不害怕與那敵意的眼神對峙因為我知道我沒做錯。「你喊我什麼?我只是做一名忍者應該做到的事而已!」他的聲音相當尖銳,就像是他也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搞錯。好!以為沒做錯嗎?那我就要向這小鬼說教說到他懂得為止!「我叫你笨蛋!你總是說什麼我們是忍者我們是忍者的,難道跑出去自己搞定所有敵人就算是忍者了嗎?你這不是叫表現實力,而是自我犧牲!你昨天練習千鳥時不也發現這招還未完全成熟嗎?今天又用這招不是自殺那算什麼!你死掉的話我們就能完成任務嗎!」
可惡,又來了那張苦臉,別再露出這種我是怪物的表情了呀!「…忍者只會以任務為重,所有感情全都應該捨棄…!」他喃喃地道,我有種感覺我昨天好像也聽過類似的說話。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非得要強迫自己跟我們把感情這種東西拋棄不可,但在我可以發問前,水門爸爸就握住了男孩那揪我衣領的手,於是那小手終於都輕輕放開我,然後金髮男人以最冷靜的聲音道:「足夠了,卡卡西。」
「不過…」「沒有不過,卡卡西,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們做任務時需要信賴隊友,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衝向前,否則就會失去組隊的意味。你要知道,儘管忍者的確需要遵守規定,但有些時候我們亦需要根據狀況隨機應變。」爸爸的聲音相當平靜,而我在感到那隻手完全放開後我才輕輕地後退。
銀髮男孩此刻終於都緩緩地垂下了肩膀,皺起了眉頭顯得相當悲傷與懊悔──儘管我此刻實在不肯定他懊悔什麼。接下來,因為旁邊傳來了小小的聲音,我才發現凜正嘗試伸手,輕吐:「那個…傷口…」而帶土則咬住了唇,而且護目鏡的位置好像有點…積水?
「…吊車尾,別告訴我你哭了。」銀髮男孩突然沉聲道,似乎是想要從懊惱當中找尋一個逃生口。帶土立即誇張地後退一步,然後拉起了護目鏡用手袖用力拭眼不停地說:「只、只是有沙跑進眼睛罷了!」於是很快盲得到卡卡西另一句:「你又說謊了。」
「我才沒有!混蛋!」黑髮男孩大喊,銀髮上忍只是哼一聲聳肩,但這動作似乎令卡卡西發痛並整個人畏縮,結果只好不情願地讓凜為他檢查傷口。呀,戴上了護目鏡哭泣然後就說是有沙吹進眼睛嗎…哈,真令人懷念的藉口呢。
不過看到卡卡西那張失落的表情,還有爸爸無奈地搖頭解釋「戴護目鏡才不可能令沙吹進眼睛」,還有整個隊伍沉重的氣氛…可惡,我決定我不能再讓我的隊友們露出這種表情…
我不能再讓卡卡西露出這種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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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星光閃爍,隊伍在空曠的地方野營,而我卻是完全睡不著,又或是說我根本就沒打算睡。現在想想,我果然不應該拖到現在才問的,有些事我應該早些天就得問我爸了。在肯定卡卡西已經入睡後我便從睡袋爬出,但我發現旁邊的帶土冒冒失失地跟我同時從他的睡袋鑽了出來,他看到我時只是畏縮了一下然後說:「…小便。」但我知道他真心想要做的是什麼,哈,畢竟他跟我一樣幾乎沒有睡呢。
「那你就去小解,我去問水門先生有關卡卡西的事。」我若無其事地道,但他突然就衝到我旁邊低聲噥:「我已不急啦!我也要知道那傢伙的腦袋到底裝了什麼!」那小而尖的聲音害我逗趣地眨眼,於是男孩跟我一起眨,接下來才像事後回想似地補了一句:「不、不是因為我關心那傢伙哦,我只是對於那種獨自跑出去戰鬥方式感到不滿罷了,那傢伙把我們這些隊友當成什麼了!我要跟水門老師說我才不會把那種目中無人的傢伙當隊長!」
「是、是,還有你太大聲了。」相處久了我發現這小子偶爾也算挺可愛的,於是我阻止不了伸手拍向帶土頭髮的衝動,怎說也好,我都比他年長嘛,哼!
他有點不滿地將我的手拍走,接下來我們再肯定卡卡西沒有因為剛才的說話而醒過來,便互相點頭,緩緩地走到爸爸身後。從那因為光芒而顯得比較疲削的背影來說,我猜想他正利用營火來看書。
過了五秒左右的沉默,很快便我有點忍不住想要張嘴,但帶土的聲音卻傳到我耳邊。「我怎樣也受不了,水門老師,為何卡卡西那傢伙就要那麼自以為是?」男孩的語氣有點認真,也有點賭氣,說不定他受不了的另外原因是卡卡西比他出色的事實。哈,我的卡卡西老師說過,男孩間的競爭心理可是進步的良藥呢。
我們再等了一段時間,水門爸爸便緩緩轉身向我們微笑,勾起手指示意我們坐在他旁邊。於是我跟帶土小步跑上前去,把屁股安置在老爸不知從哪兒推來的粗大樹幹,這個角度我終於都發現這次爸爸事實上並沒有在看書…看來我剛才不小心將他與回憶中的某個身影重疊了。
直到我們都坐好,爸爸才再次將目光放在營火上。藍色的眼睛裡舞動出灼熱的火焰,但我有種感覺,他所看到的並不是眼前的烈火,而是一些更深更深,更遠更遠的東西。
結果我們就這樣沉默地過了一段我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直到橘色的火突然啪嘎作響,帶土好像略為抖了一下,爸爸才開始輕吐:「請你們不要怪他,卡卡西會有現在這種性格是有原因的。」爸爸此刻掛起了平日的自信臉,但當中卻帶有一些自嘲、一些無奈。
「你們聽說過木葉白牙的名字嗎?」我的父親突然問。不過,這名字的確好熟…我記得一些前輩們時有會提起,而卡卡西老師本身上好像說過…那人是他的…「白牙前輩是卡卡西的父親。」對,就是父親。我用力咬牙,回想起在風之國時千代婆婆把老師當成是白牙的時候。
「他是一名很有名氣的忍者,在戰爭中不斷建立豐功偉績,我小時亦曾經以他作為榜樣…」爸爸閉上了眼睛,然後搖頭:「直至現在也是,就算他已經離開人世,他也是我的榜樣。」
「他是怎麼死掉的?」我發現這句話沒有經過我的幾顆邏輯細胞就冒了出來,我直視父親的目光,那雙湖藍裡沒有任何的哆嗦。「自殺。」他沒有任何遲疑地道,我突然好像被通電般只能呆住,好不容易才看到爸爸閉上了眼睛:「在卡卡西六歲的時候,在家中自殺了,卡卡西就是第一名發現者。」
這時我感到我心底湧上了千萬道問題與情感,但我吃驚地發現我此刻最大希望就是能夠立即跑過去抱住那受了傷的男孩說沒事了我們就在你身邊…但這才不是大男人會做的事。
可惡,老爸說的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害那名受到敬重的男人選擇那種絕路,於是我繼續直視我的父親,真切想要得到答案。爸爸很快就再次張開了眼,選擇把目光投向我跟坐在我身後的帶土,利用正視真相來表達他對於白牙的敬重。「某次由白牙前輩帶領的任務出了點毛病,要完成任務的話就需要拋棄同伴,但如果回去拯救同伴就代表任務將會失敗,於是白牙前輩選了後者。不過…」
我勉強注意到自己用力嚥了一口氣,等待爸爸把話說完。「因為重要的任務失敗,木葉蒙受了極大損失,前輩也因此受盡了其他人的批評與及指點,直到最後就連那些被前輩救了的戰友亦加入指責,結果前輩便因為壓力與及屈辱而選擇自盡。」
這也…「這也太奇怪了吧!」我不自覺地喊,爸爸有點征住,就連坐在我旁邊的帶土也好像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才發現我有點向前靠但那又如何了?「救了人但卻要被批評,這算是什麼?沒有任何東西比起同伴的性命更重要吧!」就是這樣呀!卡卡西的爸爸根本就沒做錯,為何就要受到這種待遇呢?就連那些被他所救的同伴也…
「鳴人,這是戰爭的時代,就算是一件小任務的失敗也可以對村子帶來危險,特別因為是那任務失敗了,我們村子結果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我知道我爸在冷靜,但我自問也很冷靜,畢竟我才不是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戰爭,什麼叫作損失,不過!「不過沒有任何損失會比人命更重要吧!沒有任何東西比同伴的性命更重要吧!我可不能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失去了的東西之後再齊心協力奪回來不就好了嗎?」我沒有理會帶土的:「你太大聲了!」畢竟我只是覺得整件事真是很不對勁,非常非常地不對勁。
「但對於那些被前輩所救的忍者來說,他們給予木葉的自尊,就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爸爸這句話令我腦中那些不停湧出來的「反駁」完全停下,但靠,那什麼爛自尊;可惡,沒有命的話還說什麼鬼尊嚴?「每名忍者的理想都不同,我們木葉忍者已經發過誓,為了村子、為了國家甘願付出性命與及一切,如果因為自己的錯而導致任務失敗,而且接下來還需要苟且偷生…也許他們認為這感覺會比死更難受。」
好笑,如果寧可去死也不願意失去尊嚴,那作為九尾人柱力的我,早就死了…爸爸,你不是應該相當清楚這種事,才跑去犧牲自己,把九尾封印在我身體裡嗎?
「卡卡西從小就沒有母親,在他身邊唯一可以照顧他跟教導他的人就是他那位有名氣的父親,所以他以往真的很敬重白牙前輩。」清晰的藍眼把火光投向我的眼裡,我也向父親回以同樣的眼神。「不過當你最尊敬的人突然在你面前以最低賤的方式了結生命,他會有現在的處事方式與態度亦無可厚非。我已經盡力嘗試過改變他的看法,不過這種根深柢固的觀念不是一時三刻就可以改過來的…就算卡卡西是天才,但他當時,以至現在,也只是一名孩子而已。」
我這時才發現爸爸按住了我的肩膀想要把已經站起來的我推回坐位,剛才從後拉住我的帶土倒是已經放開了手,有點無奈地低下頭,彷似在努力吸收剛聽回來的資訊。
原來…這就是卡卡西童年的真相,儘管我還是不知道為何這孩子長大了後態度會作出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不過我至少知道現在的卡卡西最缺乏什麼。
不停地重覆那句「忍者不能有感情」的說話,他只是沒有自信罷了;想要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強大,只是不想別人像小瞧白牙一樣小看他罷了;那孩子抗拒愛,但事實上卻尖叫需要愛…我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讓那孩子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無論如何,卡卡西已經再也沒必要擺出那種寂寞的身影了。
「你們可以慢慢思考這件事,誰對誰錯由你們來定斷。」爸爸說完便放開了我,而我感到自己咚一聲倒回樹幹上,腦袋瞬間飄過了很多、很多的想法。然後我再次望向目光已經回到營火的父親,一個問題這次從邏輯細胞吐出來:「那個…水門先生,你又認為誰做得對?是白牙?還是那些被白牙救了的人?」
「有關這點…」就在這時,我看到爸爸勾起了唇角,眼神亦變得更是柔和:「其中一名被前輩所救的忍者曾經跟我說,在前輩把他們救出來時,那人也曾經反對不過…白牙前輩當時擺出笑容向他們說:『有什麼比起回家看到親愛的兒子用笑容迎接你們更重要?』結果那名忍者真的很感謝前輩救了他,因為在他回去的時候,他就發現他的妻子懷孕了…」我爸停了一會,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帶笑聳肩:「很土吧?」
我發現我不禁因為爸爸最後的一句而笑了出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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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打前半的時候很睏而且老闆不停地喊我,所以可能有點亂…
不過我個人滿喜歡鳴人聽爸爸說白牙故事的部份,我那該死的凡事無對錯觀念又突然冒了出來…總之我希望大家可以喜歡我的自行詮釋啦XDD
至於那個盒子與鈴鐺…WWW事實上我本來預想的只是拉麵卷,但想著又覺得這樣太過單調然後就想起了鈴鐺,想起鈴鐺就不知為何自然想起了盒子,於是我就…(笑)
那就這樣,是說我真的越來越後悔每話題目的取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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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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