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074 廢墟
CP:鳴卡鳴
注意:架空、清水
前言:雖然跳了發文次序,但這算是記念日本三一一大地震一週年的文章。儘管打完後發現當中內容並不是真的很符合當時的情況(因為令日本受災最嚴重的不是地震本身,而是之後的海潚跟核災),不過希望也能藉住這篇文章來向各災民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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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站在崩壞的瓦礫前方,利用手上的機械找尋附近還有沒有生還者。剛才其中一名在地震中僥倖逃生的大塊頭男子跟他們說是有人在石灰塌下前推開自己才能夠幸免於難,而鳴人肯定這代表了秋道先生救命恩人絕對還在附近,畢竟在大廈完全塌下來後就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從這兒走出來。作為其中一名參於這次搜救工作的人員,金髮青年不能放過每一個說不定能夠找到生還者的機會,更甚者那人還要是為了救人而被埋在這堆由天災所做成的石山裡,鳴人認為他就是絕對不能由得那個人不管。
手上的機械在轉到某個方向突然有了微弱的反應,青年立即朝著那方向繼續往前跑,直到他看見一頭感覺很眼熟的獅子犬蹲在某個堆滿了巨型石塊的地方用力嗅。因為塌下的石灰看起來滿巨型,這代表了如果當中有人的話也許不會完全被壓住,亦代表裡頭的人說不定依舊活著,前提是鳴人不能肯定生命探測器所指的到底是那頭狗還是裡面真的是有個人──無論如何,青年都立即跑上前並大喊:「裡面有人嗎?有人的話得支持著,我們很快便救你!」然後便通知其他同伴,小心爬上了瓦礫上方,打算在其他人來到之前都嘗試獨力把石牆拉開。
鳴人注意到那頭獅子狗正以某種類似乞求的眼神望向他,是否秋道先生的救命恩人也好,說不定裡頭真的埋住了這頭小狗的主人之類。儘管這頭犬實在是熟悉得令他疑惑甚至有點心寒但鳴人還是朝那棕色的犬類輕輕一笑,沒有考慮對方很大可能聽不懂便堅定地道:「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把你的主人救出來。」然後便向另一塊比較笨重的石頭下手。不過說實在,鳴人只是一名受過訓練令他也許比普羅大眾要強一點的普通男生,獨自推開所有瓦礫這種事根本就無法做得到,好在他的隊員很快便因為收到鳴人之前的通知而跑過來,其中學過犬隻訓練的牙立即指揮依舊蹲在旁邊的可憐小狗從這危險的地方離開,然後便跟鳴人及其他人一片又一片地翻開那些巨型石塊。
而迎接他們的是另一副…鳴人不懂得該如何形容的光景。
好吧,事實上作為搜救隊,在這二十多個小時裡他們自問也沒有什麼東西沒有見過。眾人之前曾經翻出了為數不少的輕傷者、舉起被壓爛了的手腳同時大呼大喊的重傷者,甚至是再也沒有完整頭顱的屍體。然而,鳴人亦曾經為了從一對已去世的父母懷中找到的新生嬰兒落淚,他亦試過向一名虛弱地向他們舉起V字手勢的生還者感到欣喜。鳴人知道這個廢墟已經成為了他們跟時間的戰場,他相信只要能夠戰勝的話接下來就會有更多感動的奇蹟會發生…
不過他不肯定眼前的到底是地獄還是奇蹟。
躺在搜救隊伍前方的是一名低下頭來雙目閉上的銀髮男人,男人的左目有一道整齊的傷疤不過鳴人相當肯定這道傷跟今次的地震並沒有任何關係。白晢的皮膚上是了黑色上衣與及深色牛仔褲,而就是因為這件黑色的衣物,令到穿插於男人腹前的鐵支與及血液也幾乎沒被清楚看見。
畜生,如果現在亂動的話那對方就會很快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就算不是很大可能男人已經出現嚴重傷口感染並危在旦夕。老實說,過了二十多個小時也是這種狀態而鳴人居然還能聽到男人的呼吸…沒錯已經是絕對的奇蹟。作為一般的搜救人員,他們不能把男人腹中那條製造傷口同時堵住傷口的鐵支就這樣移走,但鳴人發現在可以想起任何理智前他便大喊:「快把綱手奶奶叫來!!」然後便兩手揪住了心希望能夠去阻止從心底湧上來那種似曾相識的哆嗦──鳴人還能想起在自來也爺爺離世時他的心可幾乎痛得站起來──他不能、不可以、不准予讓這個人有事,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因為他從小開始就是孤兒因為他在十歲以前都幾乎沒人對他好因為他不能失去這個人因為這個人對他而言實在是相當重要甚至比空氣都更要重要──「卡卡西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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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正望著一個巨型籠子,而籠子裡頭站著一頭非常龐大的狐狸。那頭狐狸正以甜言蜜語叫他把牠放出去但鳴人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與及為什麼要這樣。沒錯,就算他是在夢中,他還是知道這狐狸在現實裡的暗示是什麼。畢竟在他出生那年,秋天的颱風吹襲了他的故鄉城市,當中引發的海潚亦為青年的故鄉帶來了無可估算的傷亡,他聽說過他的父母是為了保護剛從醫院出生的他而犧牲,事實上在那次天災剩下來的生還者也不多,而鳴人就是當中其中一名──還要是在那天,誕生的孩子。
而那場意外亦令他的臉上留下了六道無法痊癒的傷疤,每邊三道使鳴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貓咪或是狐狸之類的動物。嘛,其實光是這樣也許還好,但最難受的還是那颱風的名字,鳴人真不知道天文台是否跟老天爺串通了,居然會事先就把那個颱風取名為「クラマ」,無論如何這可是日本某些傳說裡面,九尾狐妖的名字。於是感謝這連串的巧合,鳴人得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童年,大家都把他當成會引來颱風以至是其他災難的咀咒之子,甚至連寄養家庭亦不敢收留他令他只能在各個家庭裡面四處轉。
也許九尾狐狸真的是漩渦鳴人的童年陰影,不過他真的不知道現在這個夢到底有什麼意義。說不定是因為從較早前看到卡卡西的情況後,鳴人的搜救展進就一直都沒有改善甚至在最後親眼目睹一名長有一頭烏色長髮的女生於被救出來的一刻就死在他面前。領隊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先去休息,但休息的結果就是令到鳴人做了這麼一個夢聽到狐狸說要把牠放出來而男孩覺得也許這就是他內心的黑暗面或童年陰影之類,而如果只要把它放出來就可以保護他不再受傷的話也許…
突然,他看到一名金髮男人突然捉住了他的手,向他搖頭說了一句鳴人不能完全肯定是什麼的說話,就在此刻青年便從夢裡躍出,緩緩地翻開了藍色的雙目,從床邊支撐起自己,發現卡卡西的臉容就在他面前,令鳴人會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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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男人身上打了點滴與及血包,災難發生令到所有受災地點都缺乏足夠鮮血以至醫療器材供應,幸得這兒有綱手奶奶與及她得力助手小櫻幫忙搶救,卡卡西才能從最糟的情況救回來,但直到現在也不能說這名男人已經完全脫離危險期。
接下來鳴人便把目光從卡卡西身上轉到臨時帳篷裡,他發現越來越多傷者被送到這兒,但空間實在是非常有限,甚至有些護士需要待在外面大喊快把傷員送到別處去。金髮青年亦能注意到正努力搶救性命的綱手那張臉容比之前都更要老弱憔悴,這名女醫生平日都非常懂得保持外表至少年輕十歲可是連日的工作似乎已經把她的真實年齡表露無遺。而在旁邊幫助的小櫻則是鳴人童年其中一名難得的朋友,鳴人還記得當初他們另外一名好友佐助被毒蛇咬傷然後失救離世,這小小的意外令他隨即向所有人宣告要成為自衛隊成員使他能夠保護重要的人們與及於災難發生時參加搜救行動,同時粉髮女孩亦決定成為出色的女醫生去盡力幫助任何受傷生病的人們。
當時站在他們身邊支持他們的就是兩人的班導旗木卡卡西老師,那是一名平日都喜愛遲到又或是在授課途中突然說什麼「其實我是忍者」之類爛笑話的奇怪導師。如果得讓鳴人去評論的話,他認為這名男人並不適合去教初中而更應該跑去大學之類的地方任教成績好的人,然而於佐助離世同時幾乎其餘所有人都把這看成是狐狸咀咒的時候,卡卡西卻成為了唯一會繼續跟鳴人保持連繫的導師,甚至直到男孩跟著自來也乾祖父搬到別的城市去後,他們兩人依舊會在有空時互相通訊。然而三年後祖父因病離世,他才再次回到這個城市,結果那名吊兒郎當的銀髮男人卻還是那麼歡迎他,無盡的暖意立即充實了鳴人的心底。
所以鳴人相當重視卡卡西,相當重視這名無論何時都依舊會帶著微笑迎接他的男人。他從卡卡西的床邊抱起了不知何時跑了過來的獅子狗,終於都想起了這頭狗是誰的寵物與及擁有什麼名字。於是鳴人輕喃了一聲:「帕克。」然後他便感到這頭小犬在舔他的臉龐,令他有點哭笑不得,並把小狗的臉按在懷中,繼續細心守候眼前的這名男人。
青年人在這段期間想了很多東西,他想起了他跟這名男人相處的每一段時間與及自己為何就那麼重視對方。呀沒錯,隨著身心成長,鳴人已經顯得越來越成熟可靠,結果也令越來越少人會在乎金髮青年的過去與及臉上的傷疤。然而對他而言卡卡西還是特別的存在,青年不能肯定到底如何去形容那種特別但他就是知道男人在他心目中站在與別不同的位置。對鳴人來說,第一次真心收留他的伊魯卡先生就像是他的哥哥或父親,而接下來照顧他的自來也就成了鳴人親切的祖父,小櫻就像是鳴人的姐姐而綱手則是他那煩人的祖母…呀,對了,當他把自來也離世的消息帶回來後綱手奶奶的眼神實在是相當痛苦,就似是在鳴人說完的一刻世界便已經末日,這回憶叫青年突然好奇他剛從瓦礫下找出卡卡西時表情是否跟當年的奶奶一樣,但好在,銀髮男人還活著,那名一直保持跟他見面並鼓勵他投考自衛隊甚至在鳴人高興地展示出取錄通知時向他愉快地說什麼「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的男人…
還活著。
想到這兒青年突然臉紅,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鳴人能肯定再這樣任自己胡思亂想的話,他結果都只會在這兒浪費時間。無論如何,這個由地震廢墟做成的戰場依舊在打仗,還有很多搜救隊成員與及瓦礫下的傷者跟時間這殘酷的敵人競賽。他漩渦鳴人才不能再坐在這兒發呆,他相信卡卡西老師亦不會喜歡看到如此軟弱的自己,無論如何,青年當初可是為了保護重要的生命,今天才站在這兒。
於是他把小狗放回地面阻止牠成功爬上來意外踩倒主人的傷口,並以堅定的目光向重要的老師低喃了一聲:「我先離開了。」接下來便再次全副武裝從臨時帳篷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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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了二十四小時──包括了兩次餘震──依舊是不眠不休的搜救,鳴人咬緊牙關盯住剛被自己「救出來」的男性遺體被人利用擔架床抬走而旁邊站著一名顯得非常悲傷的女性。長門還有小南,鳴人想要讓自己記得所有他結果還是來不及給予幸福的人,並下決心繼承他們的意志去努力改變眼前的一切。特別是那名女生在最後跑過來感激地向鳴人點頭,把一朵摺紙的花送給青年以作答謝,他幾乎有種想要哭泣的衝動。
不過鳴人並不會哭,他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而且他需要代替已經離世的人們繼續前進,他想起自來也爺爺離世前亦向鳴人作出如此期望,希望青年能夠成為一名傑出的男子漢。
於是青年舉起紙花以祭在這場意外中離世的人們,並向所有感人的奇蹟與及各名生還者致敬。過了黃金的四十八小時後再能找到生還者的機會相當渺望,不過從佐助離世開始,鳴人已經下決心不會輕言放棄,他向那已經隨風飄舞的白花起誓他絕對不會放棄,於是金髮青年向前踏步,打算繼續找尋任何零碎的希望然而整天沒有任何睡眠的身體終於都使得鳴人無法支持下去,叫他失去平衡並整個人倒在…一雙大腿上?
「辛苦你了呢,鳴人。」熟悉的聲音響起,而鳴人發現他不禁閉上了眼睛,感受面前這個令人舒服的氣息。沒錯,是卡卡西,那名在一天前還處於失血過多昏迷狀態的男人。
就算沒有張開眼,鳴人亦知道銀髮教師此刻坐在輪椅上,輸血包跟點滴依舊掛在旁邊。青年肯定男人現在的情況才不適合到處走動而應該被送到一所設備完善的醫院裡,然而他無法阻止自己去感受男人那有點虛弱的手輕擦在他沾滿汗的頭髮上那冰涼舒服的感覺,他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男人正在呼吸的聲音,還有那輕微的消毒藥水與及血液的氣味。依偎住這結實同時柔軟的大腿上叫青年突然想要獲得永恆,至少其中一名最重要的人沒有離世,至少那個人還像過往一樣在他倒下的時候把他接住…
而他在此刻立即覺醒,利用輪椅的把手支撐起自己並扁嘴,以嚴厲的目光望向他以往的導師那張絕對是逗樂的表情。「你這呆子到底都在做什麼!快給我回去躺!」青年向卡卡西大喊,對方吃笑但隨即痛苦地按住肚皮,令鳴人肯定這傢伙很明顯不知道亂來的話自己那已經傷及內臟的傷口隨時都會爆裂。他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並走到坐騎的背後開始為卡卡西推輪椅。
回去路上鳴人注意到四周依舊是一片頹垣敗瓦,救護人員到處跑動亦有著像是牙一樣的搜救隊成員帶著機械與及受過訓練的狗隻四處找尋還有沒有任何未被找到的生還者甚至是遺體,然而整個情況再沒有之前兩天那麼混亂。天空裡沒有看見太陽,但也不完全是灰暗畢竟廣闊的藍天看起來真是相當漂亮,一些跟鳴人同樣已經努力了整天的人坐在石堆旁邊休息,亦有一些被包紮了的受災者主動向指揮人員發問有沒有什麼事情他們能夠做得到,而這些一切都使得青年感到…
身心都被治癒。
「你知道嗎,秋道先生很感謝你在死神面前救了他。」鳴人喃道,深知道寧可犧牲自己也無法對於有困難的人放著不管就是旗木卡卡西那煩人的個性。
「嗯。」就是男人的回應,看起來已經開始要在輪椅入睡。
這叫青年微笑,內心因為卡卡西走出來似乎是為了找他而變得更要溫暖。他把銀髮男人推回臨時帳篷裡,向已經累得倒在桌上幾乎入睡的綱手點頭後便小心翼翼地把男人再次送到床上,把輪椅從這有限的空間推開後,鳴人便抱住了膝蓋縮在卡卡西的床邊,沒花五秒身心的疲勞便讓他墮進了無夢的睡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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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其實一開始是想打一篇比較灰暗的完全架空,內容是寫搜救者鳴人找到一名對於現實毫無依戀的卡卡西然後鳴人便努力向男人宣傳生命到底能夠有多美好之類…亦代表了我本來預定是一篇長文什麼的。
但不知為何寫了幾段就突然想起了佩恩戰的情況,然後就覺得與其由零開始去思考我這個睡眠不足的腦袋想不出來的東西,倒不如試試去利用原作已有的東西來建立出這個故事的情節,這樣的話我也不太需要花心思去想太多無聊的鬧劇(?)而且讀者亦能夠比較容易出現投入感…
儘管我覺得好像因為我這空白一片的腦袋打文章時實在是打得太爽了結果搞成了一堆奇怪的意識流(滅)
無論如何,日本,頑張っ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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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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