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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發現自己像傻子般大喊了一聲,踢了一下墓場公園外的圓石然後再向地面多踩幾次。可惡,學校那堆人憑什麼就要這樣自以為事!那個宇智波狗屁佐助整天都吊車尾吊車尾的喊他,那堆女生就像是花痴一樣跟在那混帳雞頭的尾巴,男生們也自成一角暗自討論他而老師們就不更用說簡直是當他不存在!他只是臉上有幾道傷疤吧,他只是有一個也許有點與別不同的理想吧,結果這學校裡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是瘋子甚至是笑柄般看,這種學校他真的受夠了!
他又踢歪了一堆草,再按住旁邊的銅像深呼吸,這時男孩才能夠勉強冷靜下來。看到那些被他踢到連根拔起的草兒叫鳴人突然有種內疚的感覺,他本來可無意想要傷害任何小草…於是金髮年輕人緩緩地跪下,伸手希望把泥土掃回原處以蓋住根部。少年知道這類野草的生命力可以非常頑強,他知道這類小草絕對不會輕易就這樣向這世界服輸,就像是他,就像是他漩渦鳴人一樣…
就在這時年輕人感到身後傳來了唦唦聲與及一個有點高大的影子,他把頭轉過去而眼前的景色立即把年輕人整個嚇壞並一屁股倒在泥地上去。天呀天呀天呀為什麼是白色的白色的白色的由頭髮開始去到皮膚甚至是衣服都是白色的呀!等等等等這兒可是墓園難道他破壞植物的行為觸怒了哪位幽靈大人了嗎?無論如何,他漩渦鳴人天生也是最害怕就是幽靈妖怪了!
「喂。」那幽靈吐出了聲音,而鳴人讓自己向後退卻沒有發現褲子再次輾過泥地。天呀天呀天呀這幽靈絕對是要吃掉他了絕對是要占用他的身體然後要他一輩子代這位幽靈下圍棋了儘管頭髮好像不是紫色的不過無論如何幽靈都是最可怕的啦啦啦啦!!
特別是對方蹲了下來而鳴人還看見那人有一黑一紅的眼睛──這不是幽靈還會是什麼!!他阻止不了自己發出了女孩子般的尖叫並向後靠以求從這幽靈面前逃開,不過他發現他的衣領被捉住,他的衣領被幽靈捉住了呀呀呀!逃跑不成功而金髮少年只好再次轉身雙手合十跪地求饒大喊什麼「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而鳴人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多久,直到他聽到了一把好聽的吃笑聲傳到耳中,青年才勉強停下跪拜的動作,然後直視那名以溫和的笑容把他扶坐起來的幽靈大人。
「我不是什麼幽靈,孩子。」那名白髮男人(?)輕吐,伸手拍了一下年輕人的金髮,可靠的手心傳來的暖意此時滲進了青年的頭頂──的確,幽靈是不可能會有這種溫暖的。於是鳴人放鬆了心,望向眼前那名笑意依舊的男子…不過比起之前的吃笑,現在男人的笑容比之前更要保留。「我只是偶爾經過這邊,看到你在這兒整理泥土…孩子,你不應該要上學嗎?」對方的語氣帶有關心,想起了為何會逃學的男孩立即臉紅並別開了嘴。可惡,他才不打算讓這名突然冒出來的陌生男人八卦他為什麼不在學校耶!如果被那些自以為「正義」的白痴條子捉到的話,他接下來就會非常麻煩。
「嘛,不想說就算了。」就是鳴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對方的結論。他吃驚地望看那名真的沒有打算問下去的男人,而對方只是聳肩然後支撐自己從泥地站起,轉身向似是跑過來看發生什麼事的管理員罷出了某程度上少年不認為是由衷的微笑。「嘛,對不起,這兒沒事單純是我不小心撞倒了這孩子。」
管理員看了一眼那名雙色瞳男人,然後才以略為放心的表情笑道:「是這樣呀卡卡西先生,沒事就好了。呀別擔心那些草,我們之後會有人來幫忙打理的。」那名長了一頭爆炸頭而臉上綁有白色繃帶的管理員微笑,接下來便轉身離開了鳴人的視野範圍。說實在年輕人真的不知道今天他都是在走什麼狗運,直到男孩突然聽到自己肚子突然傳出一聲丟人的咆哮…呀,金髮少年臉紅地望向那依舊站在他面前的銀髮男子(現在仔細一看,真的不是白而是亮銀,感覺還很帥氣呢),而對方單純雙手插袋,接下來,以柔和卻帶有逗趣的聲音問:「來一起吃早餐吧?」
而年輕人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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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在學校附近,但鳴人從來都不知道墓場外面原來還有這麼的一所西式咖啡館,老實說作為初中生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走進來的一天,並在完全讀不懂餐單的狀態下學坐在對面的男人般喊了一杯咖啡(就在他看到銀髮男人那逗樂的笑容後他知道自己需要後悔)。在這兒,鳴人不敢喊得太多因為一件迷你蛋糕已經比起便利店的杯裝拉麵還要貴,但他的肚子在吃了那個蛋糕之後還在大聲咆哮而且就算抱住肚子也藏不起來。可惡!他現在丟面的樣子令坐在他對面的銀髮男人再次哼笑,然後那傢伙還把侍應叫過來再加一個熱狗之類的…靠,可惡可惡這名該死的男人就是打算讓他餓著肚子看有經濟能力的人飲飽食醉吧?真是太過黑心了!!
因為咖啡就算不小心喊了也是錢,鳴人自問實在不喜歡苦但結果還是在加了好多白糖的前提強迫自己整杯喝下去。同時他注意到對面的男人拿起了橙色封面的小說心不在焉地啃咬三明治,而鳴人對於這傢伙竟然能夠大搖大擺地看起那種顏色書卻居然沒有被趕出去而感到驚奇。
肚子還是很餓再加上這兒的環境實在太過安靜,鳴人不自覺地在座位上移來移去,透露出年輕人此刻到底有多不自在。直到過了五分鐘,侍應捧來了一客內容物相當豐富的熱狗,鳴人不禁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如果真的要他看著眼前的傢伙興高采烈大吃大喝,那鳴人寧願直接放下錢就走!是說前提是他根本就不需要跟這名陌生人一起吃早餐吧喂!
不過令他料想不到的是,對面的男性很快就把放有熱狗的盤子整個推到鳴人面前,橙色封面的書本下是一雙懶洋洋的半掩眼睛。儘管鳴人清楚自己並不是那種很會閱讀其他人表情的傢伙(除了原因不明的厭惡,他看得太多了所以他肯定自己不會認錯),只是對方的笑容與以那明顯在期待男孩說什麼的眼神都叫少年不禁低嚷:「這個是給我的?」
「當然,早餐不吃飽的話,今天哪有氣力做其他事呢?」男人以充滿了疑惑的聲音問,但那厚臉皮的笑容似乎在說另一個故事。於是青年再次把蔚藍的目光放在眼前那放有豐富食材的料理,用力咽了一口唾液,然而才敢再次將眼神移向那名依舊微笑的男人,細小的聲音表現出小心翼翼:「可是…這很貴,我沒那麼多錢付…」鳴人說得對,他沒有太多金錢,畢竟現在獨自一人居住的男孩都只是依靠小小的援助過活的。但他發現男人單純靠前,以寫滿了文字的書頁拍了一下男孩的金髮,而且微笑比之前更要由衷。
「嘛嘛,是我把你邀來的,孩子,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付錢嗎?」男人的聲音還是帶有逗趣,現在可好了鳴人真的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麼才對因為從來都沒有人會願意請他吃東西!他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整個目瞪口呆,直到面對的男人哼聲,放下了書並道:「難不成你已經飽了?反正我的肚子還有空位。」然後作勢要把熱狗拉回去。這動作叫鳴人立即感到驚恐,並在發現前便已經反特性地從座位站起。「不不不!」少年阻止不了自己大喊,並伸出雙手一把就熱狗搶回來:「我會吃我會吃!」
他得到了餐廳其他人煩躁的目光、男人再次吃笑與及自己的食物,儘管被取笑真的很丟臉不過他肯定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比起活命更緊要。而且就算是取笑他也好…這人始終都有請他吃早餐,而且男人的笑聲很好聽,這個熱狗很好吃,還有對方的外表也很好看呢──就算在左邊那紅色的眼睛上下刻有一道粗糙的傷疤,也只會令到這名男人顯得更加狂野,並在不完美的世界再加添幾分…完美。
不不不,他在想什麼?這可是一名男人呀老天而且從外表看來這傢伙應該至少還比他要大十多年!鳴人緊張得沒有發現自己把這份材料豐富的熱血給整個塞進嘴裡去,儘管這樣也沒有嗆倒也許已經是漩渦鳴人多年吃拉麵的所引發出來的技能也不定。他注意到對方雙目因為他吃東西的速度而略為瞪大,直到少年把整個熱狗給吞掉,他終於都覺得自己的肚子起碼有點被填飽的感覺,並滿足地嗝了一聲。
「我想你可以嘗試跟小林尊先生在大胃王比賽裡比試一下。」對方那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少年突然發現他阻止不了自己的臉更紅,但奇怪的是他這次的臉紅沒有加上任何怒氣,反而只有一個笑容:「謝謝款待!」呀!果然吃飽之後心情也會變得好很多!但就在他滿足於食物填滿肚子的感覺時,他發現男人正以觀察的目光望向他,令鳴人突然覺得很不自在。「什…什麼呀…」
沒過多久,這名銀髮男子便略為放鬆了眼神,並開始自我介紹:「我叫卡卡西,旗木卡卡西,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對了,剛才那名管理員都是這樣喊這男人的…鳴人因為知道了對方的名字而隨即整個燒起來。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跳會加快與及為什麼現在總是有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叫他比之前更坐立不安,然而年輕人還是咬唇然後盡自己努力平靜地指出:「漩渦鳴人,叫我鳴人就可以了。」
「多多指教了哦,鳴人。」男人提起了咖啡杯,把裡面最後一口沒有加糖的黑咖哩喝完。「真希望之後還有機會再看到你。」銀髮男性的說話叫鳴人有一瞬間忘了呼吸。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卡卡西已經抽出了錢包準備結帳,各種複雜凌亂的感覺在鳴人的腦袋與及內心之間如狂風一樣互相傳送,直到離開了這座咖啡屋,少年的目光依舊鎖在離開的男人身上,發現自己的眼睛實在無法從那名高瘦卻又健壯的背影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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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鳴人再次於早上逃學,事實上他那天真的有去上學不過還未步進教室他便跟那名宇智波雞頭在操場上大幹了一場結果他決定在老師們跑過來教訓他之前逃跑去。老實說如果單純是給自己的侮辱,鳴人自問還可以忍受,最多就是假裝聽不見吧不過…那傢伙憑什麼去取笑他的父母了!沒錯他是笨,沒錯他也許是呆子不過那名混蛋才不可以假設他的父母也是!鳴人自從擁有記憶開始就已經沒有父母然而他也努力告訴自己他的父母親一定是偉大的人,才不可能是吊車尾或者是瘋子又或是臉上刻有那些白痴的鬍子…
因為實在非常生氣,鳴人沒有注意到自己走到哪兒直到他感覺自己撞上了誰。他反射性低喃了一聲抱歉後便抬頭想要看清楚被自己撞到的那人有沒有事,但少年實在沒有想到他會再次碰見命運中的那個人──這名叫作旗木卡卡西的男人正以略為吃驚的表情回望他,而鳴人的臉在今天第二次因為完全不同的原因而燒起來了。「呃…我…這…」
「呀,鳴人。」天!這名男人還記得他的名字!「早安呀,想不到我還有幸能夠再次見到你呢。」聲音依舊是那種輕柔、那種和善。鳴人甚至感到自己的手臂被堅實地抓住好像是對方希望能夠阻止年輕人不自覺地向後倒,雙目交錯的一刻男孩還得向後伸腳平衡然後再用力吸了一口大氣…不過可惡,他漩渦鳴人大爺可不是女生!「嗯,我也沒想到…」少年緊張得只能四處張望,卻很快發現這兒事實上就是他之前跟這名男人邂逅的位置──墓園的入口。
卡卡西兩天都來這兒是做什麼?他是在這邊工作嗎?還是說這兒有他重要的人…?鳴人皺眉頭思考,卻在男人終於都放開他的時候把目光再次移向前。對方的臉容依舊是令人安心的平靜,而沒多久,卡卡西再次問了一個之前鳴人聽到對方問但他沒有回答的問題。「孩子,你不應該要上學嗎?」
這叫少年的表情立即塌下,不知為何他不想要向這名男人說他正逃學不過很明顯看得出來吧畢竟他連校服也穿了──就是剛才幹架的時候變得有點亂七八糟罷了。他本打算自嘲地回應:「呀,是的,而且我剛決定我以後不再上學了。」但少年還未說話,他的肚子就已經代替了他把現實咆哮出來。
於是男人又一次吃笑了,輕拍少年的背,令到鳴人的心跳突然錯過了一拍。「來吧,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嘛,先向你保證,是我請客。」卡卡西愉快地道,瞇起雙目成為新月似的笑容。
這句話立即就令到少年的心情從原來的羞恥於瞬間就化為無止境的快樂,無論如何,這世界還有哪名傻子會不喜歡得到免費午餐…早餐的?於是鳴人便捉住了卡卡西的手臂想要把男人推向最接近的餐廳,他此刻實在是高興得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前跟對方相處時所出現的奇怪不安與及想要在卡卡西面前表現自我的灼熱衝動。而鳴人這次介紹了卡卡西去一所他只有在存了足夠的金錢後才敢進去的一所拉麵店,裡面的老闆很熱情而且不會就鳴人逃學的事問長問短,結果男孩便跟銀髮男人一起經歷了一個滿足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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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天鳴人沒有上學就直接曠課到墓園來了,他在不大的墓園裡面發現卡卡西單純站在其中一座墓碑面前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年輕人走近了那座墓碑讀到了那個名字,因為熟悉而又少見的姓氏而皺眉,但鳴人還是決定單純站在卡卡西旁邊,觀察男人雙目半掩的樣子。直到一段時間後,銀髮男子才稀為轉過身,向年輕人歪頭微笑:「嘛,鳴人,今天也不上學嗎?」
對此年輕人只是聳肩,正如之前幾次卡卡西再也沒有就這方面糾纏下去而單純繼續以麻木的表情望向墓碑,儘管比起一開始的時候添多了一份柔和的笑容。鳴人決定站在男人旁邊一言不發,儘管男孩總是被人說他吵,但事實上獨自一人生活的他早已經習慣了安靜,而他亦享受此刻的寧靜。過了一段時間,年輕人感到自己的肩膀出現了重量而轉頭發現男人正搭著他的肩膀向他微笑,金髮少年歪頭表示疑惑,直到男人那溫和的聲音再次傳到耳邊:「吃過早餐了沒?沒有的話就一起吧?」
於是鳴人便向卡卡西展露出陽光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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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幾天鳴人都沒有上學又或者遲到,他知道這樣下去並不是一件好事然而鳴人就是無法阻止自己去見那名男人。無論如何,只要跟卡卡西一起他便感覺不到校園給他的敵意跟不屑,他能夠因為待在男人身邊而覺得刺激,但同時又覺得平靜;觀察男人一舉一動的感覺是磨人的,而另一方面又是幸福的。
就算每天只有早餐與及聊一些私生活以外的東西,不過鳴人總覺得這段時間他能夠理解對方更多,而且還同時喜歡上對方更多。他們兩人都不怎麼愛談自己的事,不過鳴人也可以猜想卡卡西絕對不是一名社會低下階層因為男人對於吃東西與及衣著方面事實上也有獨特的品味,他亦注意到男人在閱讀那些顏色書到某些地方時眉頭會如何揮動而男孩甚至覺得這動作真的很有趣。更甚者,他發現卡卡西在墓園裡相當出名,幾乎每名在早上當席的管理員也認識這名男人而且亦會互相打招呼,呀,說不定是因為男性那溫和的談吐,說不定是因為那絕對不會令人感到咄咄逼人的笑容,說不定是在卡卡西身邊總是環繞著某種令人感到舒服的氣氛…而鳴人注意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這名男人了。
這個發現令他吃驚同時又感到高興,然而,鳴人沒打算說出來因為他不想要破壞他難得擁有的東西。學校已經發出了多封警告信提點鳴人再缺席的話那他就會被踢出校,但這些他都不予理會畢竟他開始認為就算不去讀書他未來也一樣可以成為他心目中的大總統,而且現在已經也有了給他快樂的地方,那為什麼,他還需要待在學校那種地獄呢?
這種幸福的日常一直保持了大約兩個月,就在他以一個有關某知名作家在澡堂裡被女生毆到需要進院的小道消息逗得男人抑頭大笑後,卡卡西便搖頭把笑意揮走同時鳴人努力去把男人真的會笑出來時那神奇的嗓音記錄下來──畢竟你很難得會聽到旗木卡卡西放任自己大笑。接下來銀髮男性又喝了一口奶茶,並讓自己背靠在座位,而異色瞳卻在此刻開始變得虛茫:「鳴人,我在想…也許明天開始我就不會再過來了。」
「什麼?」這可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鳴人幾乎因為吐司而嗆到:「為什麼?」
然而卡卡西只是聳肩卻好久什麼也不說,的確他們兩人的交流是以不干擾對方私生活作為沒有言明的原則不過年輕人卻阻止不了自己對於男人的決定感到失落。是因為他每次都白吃男人的早餐嗎?還是因為卡卡西已經厭倦了鳴人的存在?他本以為每天在墓園見面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傳統、他們的日常,所以卡卡西突然單方面提出自己不會再出現,令鳴人總覺得這樣子…
實在是非常不公平。
「嘛…我只是在想,說不定我已經在這兒逃避了很久呢。」良久,男人再次說話叫少年立即回神,他看到卡卡西伸手掩住了那血紅的眼睛,儘管勾起了的唇,表情卻顯得略為苦惱。不過卡卡西說的逃避是指什麼?跟他見面是逃避的一種嗎?對方在逃避什麼東西?腦中湧出很多問題,然而鳴人還是沒有機會問,因為銀髮男子這時伸出了手,把寬大的掌心按在年輕人的頭頂上,並擺出了輕柔、卻又失落的笑容。「我們也是,得清醒過來了。」
「卡…」他忍不住把聲音吐出,太多問題從鳴人那本來就不是運轉得很好的腦袋爆出。可是接下來男人所做的事卻把鳴人想說的所有話都完全封印起來了──
卡卡西的右手杯住了鳴人的臉,並以愛撫的方式,讓拇指輕拭男孩臉上的傷疤,就像是害怕用力一點就會令到年輕人受傷。「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銀髮男性低語,聲音小得年輕人勉強才能辨認出,卻又不失性感…而這令到年輕人感到莫明的心傷。
接下來男人便把手按在鳴人校服扣有校章的衣領上,沒有兩秒便完全移開手,繼續一邊看書一邊品嚐早餐的日常。少年不知道卡卡西剛才的話所指的是什麼而且他發現自己沒有能力去問,而這天餘下的早餐時間,兩人間的氣氛都顯得比平日更加尷尬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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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的一天鳴人來到墓園沒有找到卡卡西,結果他發現自己餓著肚子等待了整個白昼才願意移步離去。就算整個早上什麼也沒吃,鳴人也能完全體會別人所說的「百般滋味在心頭」到底是什麼。
接下來那一天他再次前來,然而他只等了半天便直接回家,畢竟他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去繼續上學。
第三天他只是從墓園外面望進去,結果在老地方依舊沒有卡卡西的身影。說不定男人那天沒有說謊,卡卡西真的再也不會再出現在這個地方了…可惡,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至少先向對方詢問聯絡方式之類呀笨蛋漩渦!不過鳴人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初戀就這樣完結,他真的不想突然失去了幸福的庇佑而結果他發現自己只餘下地獄。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今天學校有一場考試,而鳴人不再上學的話,那他就真的會被踢出校了,而這樣的話接下來說不定他還需要面對更糟的地獄,而且他還有他的理想呀…!
沒辦法下,鳴人只好提起腳步向學校的方向奔前,但他實在阻止不了自己一路上不停地從淚間咒罵卡卡西這傢伙真的是一名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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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星期,鳴人再次傷痕累累地坐在校園裡一個接近圖書館而上課期間幾乎沒有什麼人會經過的位置。他今次是跟牙打架而當中的原因是他不小心踩倒了赤丸的尾巴,不過老實說他真的不知為何這所學校會沒人理會在教室裡放狗的學生反而就每天都因為他遲到或打架或欠家課之類的東西去罰他留校…嘖,又不是他想要變成這樣的,家課又搞不懂,而且整班都沒人歡迎他,這樣的學校都不知到底是有什麼好…哼!等著瞧吧那些傢伙!只要他漩渦鳴人日後成為了大總統的話,他要全世紀的人都向他改觀!
用舌頭舔舐手臂上那發痛的傷口,不停地低哼什麼狗口水之類的東西直到鳴人聽到自己肚子傳來了咕噥。可惡,多天跟卡卡西一起吃早餐已經令他的肚子習慣了在早上吸收大量的營養。最近幾天改回早上只吃一條香蕉之類的果然還是令到他的胃袋抗議了嗎…
「嘛嘛,看來這兒有一名學生還沒吃早餐呢,不如我們一起吃早餐吧。」
那聲音…很熟。
年輕人在瞬間抽氣,從舔舐的動作震驚地抬頭,轉身,只見認識了兩個月的銀髮男人站在他身後而一份包裝奶油麵包就這樣被丟到年輕人的胸前。「不過校園裡似乎除了午休才運作的飯堂外就沒有別的餐廳了,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利用這個來填飽肚子。」卡卡西微笑道,緩緩地坐在長椅座位上鳴人的旁邊,同時撕開了另一份同款的袋裝麵包開始吃。鳴人只能盯住自己的麵包然後望向卡卡西再盯住麵包接下來卡卡西然後伸手掩嘴並臉紅地大喊:「為什麼──!!」但銀髮男人單純微笑低哼,把嘴裡的一口嚥下,然後才緩緩地哼道:「因為我還未吃早餐。」
依舊不愛說私事,依舊只會儘說一些奇怪的發言…而鳴人阻止不了自己因為男人那毫不認真的態度微笑。他撕開了麵包的包裝同時把食物咽在嘴裡,直到男孩把食物吃了一半,他便發現自己放在長椅上的手,被另一隻更大更溫暖的手輕輕搭上。
這叫金髮少年的心臟翻動,同時睜大了眼睛望向對方,而令他更加驚訝的是他發現男人的臉頰此時出現了一點紅暈,結果令到那張原來是充滿了野性美的樣子突然跳向另一個名為可愛的極端──而鳴人發現無論是哪一方面,他都相當喜愛男人的臉。
於是他便讓自己反手緩緩地回握,得到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笑容。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鳴人以更緩慢的速度去享受早餐而卡卡西則單純坐在這兒沉默地望向藍天。直到少年終於都把東西吃光後,卡卡西才輕擠了一下手掌示意年輕人得回去上課。儘管有點不情願,不過只要銀髮男人在身邊的話…
也許他接下來的校園生活也不會像以往那麼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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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這篇文章是開了非常睏倦的模式打出來的…
所以連我自己事實上也不知道自己打了什麼就是OTL
鳴人被欺負的詳情與及帶土的事我上文沒有交代,畢竟實在是太老生常談了所以我認為沒必要。不過在這兒卡卡西看到逃課的鳴人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事實上都是來到墓園去逃避失去致友所帶來的罪惡感跟現實,而鳴人本身則沒有發現自己其實也在利用卡卡西來逃避一些殘酷的事實。
直到最後他們兩人都選擇了脫離這個庇護所而再次面對他們需要面對的「未來」(對,就連鳴人也其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認真理會自己努力想到達到的「理想」,畢竟這可是他無論有多討厭學校也得依舊保留在這所學校讀書的原因)不過至少,他們前進的路上已經不再是獨自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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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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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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