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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冊:就如什麼事也沒發生
卡卡西以比平日快一些的速度步進火影辦公室。過了一週昏迷、幾乎三星期應付相當不安定的查克拉系統所帶來的痛苦影響、再加一週半休息後直到現在他的名字終於都回到日常值班人員記錄表裡去。如果再沒事做的話他會瘋的,去死,現在的情況下就算叫他去做D級的清理排水管任務他也會滿臉笑容開心到彈起。
「咦,今天還真有幹勁呢。」綱手擺出了懶洋洋的奸笑。
「我永遠都急於履行我作為木葉忍者的職責,綱手大人。」他以一張過份甜美的笑容回應。
「我應該更經常把你扣留在房子裡,這樣你的熱情就會暴升。」她吃笑伸出了一張紙與及一封印有官方印章的信封。
「如果妳不這樣做我會非常感激。」卡卡西鞠躬,接過了東西便迅速閱讀任務內容。這次任務的地點叫他舉起眼眉,居然被派往岩使他感到吃驚。「在土之國跟風之國都想要驅逐的人口販子集團裡頭當間諜?我知道兩大國之間最近有不少聯合行動,不過他們會請我們幫忙,真是令人吃驚。」
「你在之前任務解決的部份叛忍裡包含那些人口販子,根據政治騷動生還者的審問報告,他們正在那邊進行談判。如果政變成功,他們就會獲得一個港口,這樣的話,那些傢伙就可以設置一個新基地作為他們的…『交易港』。」綱手不愉快地道:「沙跟岩在過去一年一直都嘗試揪出集團的首腦,看來那集團已經感受到壓力並企圖轉移陣地。」
「呀,這可以解釋為何那裡會擁有比我預期中更多的上忍程度戰士。如果他們想要在茶之國擴張勢力,綁架活動也會影響到我國邊境。」
「正是如此。」她點頭,手指交纏:「所以我們才得正式在沙跟岩的間諜任務裡參一腳。他們已經收集了足夠資料來將可以偵察到疑犯的範圍縮窄,是在土之國邊境的一座旅館處。繁忙的季節期間會有不少人在那邊貿易,所以每年一到夏季也會僱用很多臨時工。你會以一般平民的身份前往該處,文件就在信封裡面。只要你準備好的話,佐井就會把你帶到火之國國境一座大城市,應該不用三天你就能到達旅館了。」
「大部分任務需求都跟我的追蹤能力有關。」卡卡西道,把文件放進口袋:「我會在奪還部隊幫忙?」
「你就是奪還部隊的成員。」綱手回應:「我們一直都在用單人小隊作監視,來自三道隱村的上忍會輪流行動免得受到懷疑。那些真的下手去綁架的人都是非常熟悉當地的傭兵,不能少看他們的能力與謹慎程度。無論那集團僱了誰,設定都總是一樣的:年輕的女性會被觀察與『追求』三個星期左右,直到那些傭兵演員的存在被接受甚至是被歡迎。
「接下來那些女性就會被施下催眠幻術使她們服從,有時會加點藥來減弱她們的意志及增強幻術的效果。那些人想她們自願離開,這樣就不會讓其他人懷疑。當他們去到不會被發現的安全地方後,那些人就會用更強的幻術讓她們入睡方便運送,然後受害者會被送到影分身手上。
「過去十九個月裡兩國都有把數名女上忍送過去有可能犯案的位置作餌,監視隊伍也是上忍等級的,大部份都是前暗部或者是現任暗部。四名女忍者在不同情況下被選中,頭三人的情況是因為被僱兵跟影分身發現受到跟蹤所以就被拋棄了,第四人被追蹤了幾里直到最後所有線索都完全蒸發掉。
「不久後在國家的邊境發現了…幾塊斷片。」她小聲道,別過頭然後再憤怒地瞪緊卡卡西。「那名女忍者所剩下的部份並不多,不過有證據顯示她被捉走了幾天才被殺。驗屍官發現有殘餘的鎮靜劑跟吐真劑,所以我們知道那群人是打算從她嘴裡吐出情報。這集團需要立即被制止,這次的任務也許是在他們找到新地方設立我們觸不到的基地之前的最後機會。」
「我的聯繫人是誰?」
「你到達之後砂的忍者就會跟你接觸,我相當肯定你不會認得出鳴人。」綱手道,站起來抱住手。
「鳴人是我們的監視人員?」卡卡西吃驚地道。
「鳴人是餌。」綱手回認,堅定地直視他的眼。
「等下…鳴人是餌!?」他後退了一步,完全目瞪口呆。
「他的耐力足以讓他不費吹呼之力來保持變身,而且對於綁匪來說也是完美的餌。我跟九尾私下討論過了,他向我保證他有能力分析跟解開任何幻術以防止這些東西解除鳴人的變化,井野也在他腦中放了些障礙阻止他說出敏感情報,而櫻為你裝配了一箱解毒劑。」
「他在那邊整個任務都會陷入危機,他太魯莽了!」
「三個月前我也許會認同你,但現在不會了。」她搖頭道:「那年輕人成長得很快。」
「綱手大人!」卡卡西咆哮,抓緊了拳頭希望他的憤怒沒有被一絲的恐慌所煽動:「我們也有經驗豐富的女忍者來作這種綁──」
「我才不會派我的忍者送死!」她喊道,雙手拍桌以不屈的決心狠瞪對方:「一名經驗豐富的女忍者已經死了,這就是為何我會選他!他會在那裡是因為他是唯一我有足夠信心會存活下來、完成任務然後回來的人!他會活下來的因為他是木葉最強的忍者!他會成功因為我相信他這次會冷靜應對!」她停了一下作呼吸,接下來聲音變得低沉又危險:「他會回來因為你會保證就算追到天邊你也要把他找回來,卡卡西。」
在一段短時間的沉默裡,他只能僵在原地非常想要繼續爭吵,不過他知道那樣沒用,單純是浪費時間。這種半自我犧牲的任務是作為忍者黑暗的一部份,而他過去也參與了不少。鳴人已經在那邊了,如果他繼續反對的話說不定他就不能參與這任務,這個想法已經比他想著萬一年輕人被捉住後需要承受的後果更叫人毛骨悚然。
「明白了。」卡卡西勉強同意,堅定的聲音表現出他的決心,然後他轉身離開。
櫻已在離大門幾步遠的走廊等他。「我都盡可能把東西整理好了,裡頭有標記,你需要的話可以撕開。」她沒有抬頭,向他伸出用布包裹住的行裝:「這份捲軸會更詳細告訴你在毒素標識文件上那些標籤的內容,我也在描述下面也寫了解毒配方,如果你要把這些混起來用得盡量保持準確。」
「了解。」他點頭,然後櫻突然抓住他背心的領子把額頭埋在他胸前使他後退了一步。他可以感到對方在發抖,不過拒絕投降去安慰她害自己的決心減弱。
「把他帶回來,卡卡西老師。」她小聲道。
「我會的。」
「她被吃了,有人吃了她!」她猛力地嘶道,抬起頭來,眼裡閃爍恐懼與憤怒:「答應我你會把那笨蛋帶回來而且一塊肉也不會少!」
「我答應妳。」他回道,她的目光沒有使他畏縮,只以冰冷來加固內心。
櫻放開了卡卡西後退,眨了幾次眼,從他臉上找尋那約定背後有沒有最微小的謊言,淚水亦沒有出現。漸漸地她的唇勾成了一道淺笑,挺起胸腔抬起下巴穿過他。朝另一個方向開始前進,卡卡西感到自己的嘴巴亦有類似的臉容。這群孩子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汪汪跟小咪咪了,新一代帶著真正捕獵者的自信,昂首闊步地走在大廳上是可怕同時可喜的景象,他知道自己如果食言的話櫻會把他肢解的。
因為這次是以平民身份出行,準備所花的時間比平常還要多,這樣的話他所有裝備才可以被好好蓋過。從書櫃抽出了幾本書,他沒有多想就把親熱系列留在家裡。櫻給他的行囊被好好收藏在布物裡於是不會表露出他來自何方。離開前他重新檢查一下自己:肩膀上沒有漩渦紋的黑色長袖衣服、相當老舊的棕色旅行袍、棕色長褲、左眼單純是個眼罩,而當然還有面罩。因為傷疤在眼罩下面可以看得出來,面罩就可以用打算蓋住更多傷痕作為解釋。
佐井正在前往木葉正門的路上等待他,無聊地用手指翻動毛筆。年輕人的表情與姿態都是毫無感情而且如白色大理石般讀不出,但把玩毛筆的動作出賣了當中的焦慮。揮一揮腕青年便翻開畫捲,很快一頭大鷹就蹲在他們旁邊,於是兩人不發一言便爬到鳥背後。
安靜地渡過幾個小時,不是第一次,卡卡西慶幸佐井那相對安靜的個性與及在暗部的背景。對話並非必要,他們會在這裡只是為了完成工作而這就是一切。於日落前他們從雲層下降至一座繁忙都市的郊區位置,降落於無法從大路看見的小空地上。
「給你。」佐井道,轉過來交出畫有獵鷹的書籤:「在任務完結前我都會在邊境偵察,只要你解開了紙邊的封印,它就會回來告訴我你的所在。」他停下來,眼睛有一秒閃過罪惡感:「指示要求我等待你其中一頭忍犬出現,不過我認為多作一個後備計劃應該不會很失禮。」
「這想法不錯。」卡卡西點頭,輕輕把手搭在佐井的肩上才跳回地面:「我會用其中一種方式來聯絡你。」
「祝行動順利。」佐井在上忍開始離開時淡然地道。
「我會把他帶回來的,佐井,不用擔心。」和風吹過樹上的葉子,不過他靈敏的聽力捉到了感謝的低語然後鷹才飛回天上。
他保持步速輕快卻隨性,只前往幾所食品店就穿過城市。不能衝過這片風景叫他整個旅程都痛人地漫長跟無聊,不過他能利用這時間來集中思考。櫻的話再次飄回腦中,就是他當初給鳴人的忠告引發這個情況的。搖頭把那些氣人的內疚擠開,他可不能被無用的情感激怒或者分神。每走一步他都強迫自己去面對他的心魔,再把它們全都鎖好。
他花了兩天半到達被山丘包圍的小村莊,再花了兩個小時到達他最終目的地。接近傍晚的光芒正照出長長的影子,他停下腳步,望向鳴人工作的旅館與附屬茶館。這地方跟土之國的邊境相差一小時的距離,綁匪那些厚顏無恥的膽識叫他擺出臭臉。在獲得了一所用來「長時間居住」的房間後,他放下行李,利用旅館後面的溫泉洗走旅行的汗水跟塵埃。
一張不熟悉的臉加入,兩人開始隨意聊天。在兩名陌生人之間聽起來好像毫不重要的對話裡,他已經掌握了關於整個現況的所有情報。這次的設定跟之前一樣,所以綁匪會在幾天內開始行動。卡卡西步出了天然浴場再把自己包在長袍裡,回房間的同時反思砂忍剛才對他說的話。
到了晚上他前往小茶館,一名老婦把他帶到傳統的坐地式飯桌旁。隨意張望一眼他便盤腿而坐,估量之前被描述過、坐在角落的黑髮男人。這人的肩膀很寬而且滿身肌肉,卻在散發懶洋洋的「我是好人我不殺蟲」氣氛;衣著傳出金錢的味道,卻明顯不是很有錢。
餘下四個人被分成兩組,一個獨自坐在一邊而另外三人聚起來討論些什麼重要事。他微笑拿起了菜單,注意到陽光的氣味混入其他不熟悉的味道。那茉莉花的香味看來只屬於剛才的老婦,上忍得要感激鳴人還沒有入戲得跑去灑香水。
把菜單放下,那名帶他就座的女性等了幾秒便安靜地走到他的旁邊等他點菜。盡可能保持禮貌,他要求在品茶後才把食物送到自己的房間裡。眼角閃過了金光叫他轉頭,直視鳴人於房間對面那目瞪口呆的樣子,金髮用梳子與兩支末端鑲有紅晶的銀叉鬆散地髻起,身上的棕色休閒和服與奶油色的腰帶感覺樸素而且不帶修飾,展示了她只是在旅館打工的最低階層。
「卡──にちわ(你好),」年輕的女性哼唱,向他擺出了歡迎的笑容,勉強阻止自己說出他的名字。
卡卡西強迫自己自然地微笑然後無感情地別過頭。…我會去扼死那笨蛋…他從那免不了總會見到的可惡變化術振作起來,不過看到她本人比原來想像的更要驚訝。她的姿態比較接近數年前那名大眼小風騷,不過現在還暗藏起那頭他一直都在害怕的危險狐狸精所擁有的圓滑性感。
不過叫卡卡西真正驚訝是他發現自己再也沒有壓倒性地被對方吸引住,雖然曾非常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感覺,只是發現自己的慾望真的完全冷卻下來還是很教人吃驚。從那個非常不安的早晨開始算這天是他第一次看到鳴人,也許他的神智已經回來了呢!振作起來,他讓目光緩緩地徘徊於整個場所。
「哎呀,小莉娜,妳為何從不向我那樣子打招呼呢?」坐在角落的男人用足以讓茶館所有人聽到的聲音開玩笑,而鳴人跪下來把一碟菜放到他的桌上。
「因為我見到正人先生太多次了,我會失聲的,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向正人先生打招呼了。」『莉娜』羞怯地回應:「如果我不能向正人先生打招呼我會哭的,正人先生不想讓小莉娜哭的吧?」她開玩笑地扁嘴,然後流暢地站起來步向卡卡西。
她的回應也是刻意被聽到的,讓其他顧客逗樂地吃笑了幾聲,在兩人間上映的明顯是標準的調情。
「抱歉讓您失禮了。」她以比較小的聲音說,掛著甜笑跪下來把一杯熱茶放在上忍的前方。「我叫作莉娜,在這裡我還是有點新。」
「沒關係。」卡卡西聳肩,擺出和藹的表情:「我叫響。」
「響先生會留在這兒晚餐嗎?」她有點過份欣切地問。
「呀,不,我打算在房間吃。」他回應,嘗試不去表現得太粗魯。
「響先生真害羞。」她皺起了鼻可愛地吃笑,然後站起離開。
面對這大膽的玩笑卡卡西給她一個強擠笑容。這小鬼到底從哪兒學會笑成那樣的呀!儘管不想承認,不過鳴人真的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餌,也許還要好過頭。荼館大部份人都一臉渴望地讓目光跟隨快樂少女那柔軟的動作,然而,正人以明顯不同的目光望向她,而鳴人順從地花了比其他人更久時間待在他的位置。感謝這個毫不機智的騙局卡卡西比他所料想的時間更快就搞定那杯茶,把錢留在桌子便從容地回到房間。
快速查了一下確保沒人碰過他的行李,他拿出其中一本帶過來的書,坐在牆邊的小桌旁等待晚餐送到。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調查各式各樣的追蹤方式了,綱手指出綁匪跟受害者「消失」了那部份讓他擔憂,如果那些人會用些類似是時空轉換術或者是通靈術的話他們就得花很多時間跟精力去追蹤。不久後他便感到熟悉的存在步向門口,讓他吃驚地舉起了眉頭。
「我把您的點餐帶來了,響先生。」莉娜的聲音從門後禮貌地響起。
「呀,謝謝。」他回應,閤上書放回背囊。
「抱歉打擾了。」她說,跪下來拉開門,撿起了放在旁邊那小盤的便飯跟茶,然後步進了房間。
「要從茶館端菜過來還真遠呢。」他說,把手肘放在桌上支撐下巴。『砂忍沒有告訴你我會過來嗎?』他在鳴人跪在桌旁時問,保持聲音只能勉強被聽見。
「呀,那個,我希望能就先前的玩笑向響先生道歉,也許我那容易跟人親近的態度讓您生氣了,我不打算那麼粗魯的。」她溫和地低下頭,開始把東西從盤子拿出來。『他不肯定你真的會來,卡卡西老師,你會在這兒待多久?』她低語,聲音同樣細小。
「不需要道歉,我沒有生氣,小莉娜就是小莉娜。」他平和地聳肩:『直到任務完成。』
她立即抬起頭來,瞪大的藍目下是安心的光茫。「謝謝您,響先生。」她說,笑容亮得幾乎要讓上忍變盲。『你是我的奪還部隊!』
「我不是說了嗎?沒關係的。」他忍不住伸出手,一隻手指按在鳴人的額上,點頭。『是的。』青年突然躲開,爬起來禮貌地鞠躬使卡卡西那和善的笑容略為褪色。
「響先生對我太好了。我不會再打擾您,請你慢用。」她急道,臉上因尷尬而泛紅,走出了房間從後關上了門。
那到底都在搞什麼!?卡卡西望向自己的手,彎起手指在想他是否不小心給鳴人觸了一下電,明顯不像有。他搖搖頭,拉下面罩開始吃。鳴人扮成女生太久了,結果不用多想就表現得像一名女的,那孩子得快點遠離這種白痴變化!這想法的力度強得卡卡西對自己有點吃驚,只得搖頭吃下晚餐,這任務已經開始害他焦躁起來了。
卡卡西花了整個晚上在旅館房間外面的走廊讀書,幾次有客人走過他使立即翻去當中插入的假頁,以防止有人望下來看他在讀什麼。上忍打算回籠睡覺時熟悉的氣味從茶館飄過來,他聽到兩名女生在走廊的另一頭低聲吃笑。
他閉上了書略為好奇地望過去,儘管不是太能看清楚茶館,還是可以看到通向旅館的昏暗道通下有兩個身影在前進。他們的聲音小得聽不見,但從鳴人的身體語言來看明顯看得出正人正在沿路讚賞她。看到正人把少女的手放在唇下,使兩名偷聽的小鬼幾乎要原地起跳。
因為某些荒唐的理由這畫面居然會惹火卡卡西,這明顯是刻意用來作公開展示來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到,而他非常肯定兩名小聲尖叫再跑回房間的女孩絕對會把某些說話給很快流傳開去。鳴人以類似的方式作反應,把沒被握住的手放在嘴上然後尷尬低下頭。就在正人放手後,她立即狼狽地鞠躬然後跑回茶館去。卡卡西強迫自己放鬆拿著書的手,站起來回到房間。
他在當天晚上睡得不好,直到第六感告訴他有些東西不太對勁,完全將他弄醒,再立即把查克拉集中起來加強五感的反應。有誰站在旅館花園的林木線上,而遠方也有門被拉開的微細聲音,然後就是從走廊跳下來的輕步。唯一的可能是正人,而那名男人不花數秒就走到藏起的人身邊。卡卡西瞇起眼睛集中,繃緊身體聆聽兩人的對話。
「多久?」一道嘶啞的聲音問。
「一至兩天吧,我會先品嘗一下。」正人回應。
「好,別搞壞商品害情況變糟。」
「少管我,白痴,我知道我做什麼。」
正人回到房間,而另一個存在很快就退到遠處。卡卡西躺在黑暗裡,聆聽外面蟋蟀嗚叫。他可以感到脖毛不安地豎起,亦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度入睡。思考想要徘徊於不必要的路上,但他擠回原來的位置強迫自己一字一字地回想他當天閱讀的內容。
清晨那些工作人員開始咻咻地移動,而他已經穿好了鞋到處散步,盡量走遠,同時努力讓自己顯得像是隨意環繞溫泉外圍漫步。在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大約能夠清楚明白之前的夜裡那名男人潛行的畫面,那些人是消除痕跡的老手,跟高級獵人或小偷同樣出色。綱手的情報真的非常準確。
那些傢伙都很小心翼翼,而且他們亦擅於讓最出色的追蹤者浪費時間。就連味道也被隱藏了,他懷疑那些傢伙的衣物上還沾了附近草木的味道來蓋過自己的氣息。卡卡西站在能通向旅館的路邊,尖銳地望向茶館那些打開的窗子,有一個身影把雙手靠在窗邊,眺向遠方的山脈,金髮於晨光閃爍。
莉娜要裝害羞的話,正人就得做些東西讓鳴人放下戒心否則那幻術不會完全有效。上忍瞇起了眼,有種接近想要殺人的感覺在他胸腔鬱積讓他毛髮都豎起來。他聽到遠方有微弱的聲音叫她去吃東西,金髮女性笑盈盈地轉頭回望房間然後離開了窗子。
他有幾分鐘都沒有行動,盯住那無人的窗子,覺得自己的感知已經磨到鋒利的程度。鳴人不會放下戒心的。卡卡西轉身安靜地步向自己的房間,畢竟他不是做監視的人。知道茶館不會那麼快給客人早餐,他悠閒地在旅館的庭園散步以平復心情。
這兒真是一個古雅的好地方,木製品經歷了不少年頭變成深色,細心的招待也讓人感到溫暖,就連小桌子上那些插花也顯得相當熟手。呀,大部份是。他吃笑地望向其中一束,好奇鳴人是不是也被迫學習這門藝術。感到金髮少年從邊角走近讓他吃驚地抬頭,有時這世界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早安,響先生。」她轉過來的同時高興地道,手上有一少疊被子與毛巾。「真希望您能睡好。」
「早安。」他和善地微笑,雙手擠袋:「我睡得很好,謝謝,妳今天在茶館工作?」
「不,週末我會在旅館工作。」
「呀,於是小莉娜這兩天會給我帶飯。」他幾乎是冷冷地道,小心地讓聲音聽起來不完全肯定這安排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那名從幾扇遠的門後走出來的年輕人會聽到他們的對話。
「唔哼。」她點頭,向他的語氣歪頭羞笑:「那麼響先生就會變胖,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說不定呢…」他吃笑了一下然後穿過女孩。『小心,他這兩天或許打算做些什麼。』他嘶道,然後禮貌地朝走向他的年輕人點頭,調整一下腳步讓顧客暫時看不到鳴人的身影。
如果鳴人不是在茶館工作的話他就沒有理由前往該處,不過他也不想搞得自己像一名隱士,於是他坐在那些敞開的窗旁旁,望向遠方被雪蓋住的山脈思考接下來幾天有可能發生的事。正人並沒有坐在那角落的位置,卡卡西盡力阻止自己把指甲敲在瓷杯的邊緣。
回到房間他檢查一下行李再坐到桌旁,翻開了櫻給他的捲軸。這些標記有分類成各種基本效果,然後再深入組合成不同藥物的成份。毒物文件只標明可以分辨的部份,任何太過複雜的東西可一點也沒描述。嘛,有那名女忍者從去年開始進行的得意計劃絕對是比什麼東西也沒有好。
「我把點餐帶來了,響先生。」莉娜的聲音打斷了他。
「進來吧。」他說,把捲軸卷起再放在行李裡。
「抱歉打擾了。」她禮貌地微笑,打開了門步進房間。『卡卡西老師,你今天可以待在外面嗎?他不喜歡在大廳追求我,因為老闆娘會看到的。』她低語,跪在桌子旁邊放好清淡的早餐,卡卡西可以從鳴人的脖子跟下巴看到微妙的緊張。
「不過我記得妳有威脅過要讓我變胖呢。」卡卡西愉快地緩聲道,伸手托臉望向他點的清茶淡飯。『沒問題,我可以在公園閱讀,那裡是不錯的守備地點。』
鳴人的姿態立即繃緊,她向上忍投以一個嚇人的憤怒表情,不過一對夫婦走過敞開的大門讓她把怒氣壓成輕嘆。「呀,響先生給我一個困難的挑戰呢,不過我並不會放棄的。」她笑道。『你沒有把你那些黃書給帶來吧!』她猛力嘶道,行人離開的瞬間便瞪死了卡卡西。
「妳當然不會放棄。」他和善地回應。『有何不可?你想要借過來作指南──』空盤子用力敲在頭頂打斷了他的話,他得把竊笑的衝動給用力咬回去。
「請慢用,響先生。」她哼唱,把盤子放在腋下站起。『真希望你嗆死…』她低吼,轉身走出了門。
門被用力關上,卡卡西擦擦頭上的小包再小聲吃笑。嘛,至少他剛讓鳴人安心下來了。太過焦慮只會讓青年變得像井底之蛙,分散一下注意力偶爾可以讓人見得更多。他開始向食物進發,希望鳴人不會把方糖藏進米飯作報復。
他跟隨請求坐在公園的小長椅上,一座長得很多枝葉的樹就如傘般為他蓋過光亮的太陽。幾個小時後鳴人跟一名穿有同樣棕色和服與花巧腰帶──跟金髮少女那樸素的完全相反──的黑髮小女生把籃子勾在手臂上一同走進公園,從那漂亮臉蛋上隱約熟悉的模樣來說,他想這應該是老闆娘的女兒。
聽到那黑髮女孩,真理亞,教導鳴人哪些花可以插出最漂亮的藝術品,卡卡西得花盡所有意志阻止自己微笑甚至是直接爆笑起來,很明顯那名青年對於這種美術還是完全缺乏藝術細胞。他把書翻到其中一頁假的,假裝沒有看到他們。
令人不高興的熟悉氣息飄進旅館的花園讓所有幽默感都消失無蹤,他感到自己毛髮都豎起來了。正人走近向兩名女性打招呼,禮貌詢問她們在做什麼。鳴人羞怯地解釋,卡卡西吃驚地發現在正人靠前望向她的籃子時會看到她的臉頰尷尬變紅,他甚至更吃驚地發現自己居然會因此感到忿怒。
「呀,原來妳今天在這裡插花。」正人點頭,站直望向花園,有一對夫婦走過。「這還真是門藝術呢,不知道我能否作個小請求呢?」他挑了一朵紅玫瑰,微笑地伸向金髮少女。「請用這個。」
「我…不過這個不適合我,正人先生。」她回應道,低下頭臉更紅。「玫瑰對我這種人來說太過豪華了。」
卡卡西感到他的眼睛在抽,出於不安與…厭惡?他立即摧毀那些猛烈的情感,對自己居然有這種根本就沒理由出現的感情感到憤怒。他真心想知道的是鳴人到底如何臉紅,如果太接近一些知道如何控制查克拉的人,為了追求逼真而更改變化術會很危險。就算正人不是感知類,他也許會感受到查克拉改變的效果。
「小莉娜妳不能這樣說呢,我認為所有人都會同意這花的美麗完全適合妳。」正人道,望向那對夫婦與及顯得毫不顯眼的卡卡西。「這個顏色剛剛好,沒有別的可以做得更好了,你們說是嗎?」
被問到的夫婦停下來,當中的女性給滿臉通紅的鳴人一個心知肚明的甜美笑容。男人只是點頭吃笑,把女性拉近然後離開。被扯進對話的卡卡西平和地從書裡抬頭,就像是看病人般上下打量鳴人。
「這朵花比較接近她現在的膚色。」卡卡西乾笑,然後淡然聳肩:「我覺得她比較像鳶尾,也許是因為她那把頭髮吧。」他聳聳肩便把目光放回書本表現得他對這話題不感興趣。看到鳴人那憤慨的表情要忍笑真的很困難,但他翻到另一頁假的假裝繼續閱讀。
「那男人明顯不懂浪漫。」正人輕道,一臉微笑把玫瑰插在少女耳邊。「我不再打擾兩名女士工作了。」他鞠躬然後走回旅館。
…我的腳趾尖比你整個身體都更懂浪漫,你這混蛋…鳴人跟那黑髮姑娘吃笑低語完成收集花兒的工作,然後兩人穿過他坐下來的長椅所在的狹小石路上,他內在的非理性小頑童個性讓他非常想要伸腳絆倒鳴人讓對方的笨蛋鼻子直擊地面。他立即狠狠咒罵自己,對於自己有多想要挑釁感到困惑。
痛感壓過腳趾,他那難以理解的怒意完全轉到另一邊。那名死小鬼走過時幾乎粉碎了他的腳趾,而卡卡西讓自己逗趣地微笑。卡卡西於午餐時間前到茶館喝茶,正人又一次不在那邊,雖然不是什麼令人吃驚的事,但也足夠讓他焦急地回到旅館裡。就在他回到房間後,他不用等太久門外就傳來熟悉的呼喚。
「我把您的點餐帶來了,響先生。」莉娜的聲音鮮明地道。
「呀,謝謝。」卡卡西回應,坐在桌旁把下巴靠在手掌上。
「抱歉打擾了。」她說,打開了門站起步進去。『我改變主意了,卡卡西老師,你一直待在裡頭就好。』她憤怒地低語,跪下來把食物放在桌上。那玫瑰依舊在她的耳後,上面的深紅跟麥色的皮膚其實真的很合襯,使卡卡西有點發怒。
「看來我得對我之前的評語道歉,這顏色很適合妳。」他若有所思地道,然後語氣變成諷刺:『那男的問我意見,這樣子我應該做什麼?』
「響先生人真好,您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希望您能在花園玩得開心,如果打擾了您讀書真是抱歉。」她溫和地道。『怎去不管他!?直接說「嗯,沒錯」就成了!』
「在那種任人行走的路上閱讀本來就會出現那種情況,我沒關係的。」他聳肩。『那下一次我會表現得更像一名冷淡的大混蛋行了吧?』他甜美地道。
「我認為這還是有點打擾到響先生,我需要學習如何能像您那麼平靜。」她笑道,把空盤子放在地面。『什麼「下一次」!?才沒有「下一次」!!我自己可以處理,你待在這裡就好!』
「小莉娜真喜歡挑戰呢,還真值得欽佩。」卡卡西以爛笑話的語氣道。『我拒絕。』他甜蜜地哼唱:『說起來,你不是控制變化術來臉紅成那樣的吧?』
「響先生在向我開玩笑,您會害莉娜心傷的。」她誇張地扁嘴,把手放在她豐滿的胸前。『不,九喇嘛招惹我的。』她低吼。
「那我最好不要再靠近小莉娜的心了。」他平和地道。『哇,他還做得真不錯,請他繼續加油吧。』
「響先生真不懂得說謊。」她淘氣地吃笑,站起來向他惱怒地伸舌。「請慢用。」她鞠躬並關上了門。
卡卡西搖頭吃笑,拉下了面罩開始吃飯。第一口白米已經讓他咬緊牙關,眼睛睜大了一秒然後皺起臉上強迫自己咽下那藏在飯裡的方糖。…我會殺了那小鬼…在喝了很多茶跟徹底檢查餘下的食品後,他終於都毫無意外地吃完了所有食物。
他打算在旅館外散步,卻看到正人跟莉娜於旅館遠方掛衣服位置旁邊的走廊說話。她腳邊的衣物堆了半滿,而那肩膀寬大的男人正在背對上忍。他阻止自己加快步速的衝動,讓雙腿繼續緩緩地大步前進。
那種距離卡卡西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只知道正人的語氣給人一種溫和與興奮的印象。男人靠前舉起了用布包住的東西,有點興奮地翻開白布。在他的強求下她伸出了手接過了禮物放在午後的陽光下,這東西捕捉了陽光,反射出的彩虹耀目得正人能把手伸進衣袖來藏起卡卡西知道對方在做的結印動作。
屬於低等幻術的弱小查克拉纏進了神經,正人把指尖掃過鳴人的輪廓讓他的頸毛豎起。卡卡西身體每一處的本能都向他大叫得把鳴人帶離該處,他得用力咬住舌頭來保持表情是自然地好奇,雙腳懶洋洋地繼續走。過了幾秒一切便完結,正人把彷神少女的手指扣在水晶上。
「…認為小莉娜會喜歡它。」正人道,卡卡西走近終於都讓聲音能被聽見。
「呀,謝謝您。」她眨眼,驚喜地望向水晶臉在變紅。「正人先生對我這種人實在是太慷慨了。」她的目光飄向正走近的上忍,然後回到正人,最後落到她害羞地纏起來的指頭。
「呀,不打擾小莉娜繼續工作了。」正人鞠躬,覺悟到兩人被看到使他繃緊了身。
這一刻看起來實在是完美正常得過火,卡卡西知道一切都是演出。正人想要被人發現自己在私人的地方更親密地向她調情,就如他想要更多人看到他公然追求對方,這會讓她跟他離開那一刻聽起來更加合理。對方小步跳地前進,向卡卡西微笑打招呼。上忍沉著地回以笑容,繼續在走廊向前進。
他向她投以一眼,掃過鳴人的目光便移開。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他現在不能做到些什麼事而不會破壞整個任務。不幸地,在這個時候點晚餐還是太早,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一個機會跟鳴人私下討論。沿走廊前進一直到達樓梯口,鳴人還要收好洗過的衣服,於是卡卡西在大廳徘徊,欣賞所有新佈置的花兒來殺時間,亦希望可以看到少女一眼。
回房間的時候卡卡西碰到了鳴人,但出來的反應是讓人非常困惑與擔憂。她看到他的瞬間臉就變紅,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然後轉身立即跑走。他望向沒人的走廊,僵立在那邊思考那混帳到底用了什麼類型的幻術。
那麼弱跟短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植入了暗示,不過有九尾打斷鳴人的查克拉讓他回神的話應該作沒作用才對。正人給她的水晶讓他苦惱,恐懼的冷意正入侵他滿身。他請老闆娘把晚餐送到房間,鳴人表現得那麼奇怪他可不想要浪費時間坐在茶館裡。
回房間後他閉上了眼睛抓抓頭髮來集中思考,翻找背包,抽出櫻給他的捲軸於矮桌翻開。目光掃過不同的標記同時腦袋播放最壞的情況,向其中一個印記皺起臉,他細閱女忍者寫下的筆記再作了幾個簡單準備。
花了數分鐘集齊他認為也許有需要的東西,如果好運的話也許不需要毛巾。他背向門口面向牆壁坐下來,把一條濕跟一條乾的毛巾放在桌子下。這樣能給鳴人機會用背向門口的方式跪在桌旁,而不用像平日般以身旁面向牆。
「我把點餐帶來了,響先生。」莉娜的聲音滲進門口,聽起來略為緊張。
「進來吧。」
打開門後她拒絕望過來的方式使他內心的冷意變得更重,鳴人擅長裝成尷尬的那種緊張,但卡卡西認識對方太久了所以不會受騙。她深呼吸一口氣,茫然地抹頭然後才轉身把盤起撿起。站起的動作顯得謹慎且僵硬,而臉頰看來相當紅,瞳孔擴大,眼神飄忽而且畏首畏尾,就像是想要把目光從某些事實上根本無法看不見的東西移離,臉上的表情似是拼命地藏下類似是痛苦、集中和恐懼之間的什麼。
「呀,抱歉打擾了。」她說,把盤子放下的時候依舊沒有望向上忍。『大問題出現了!』她嘶道。
「妳的臉有點紅呢,小莉娜,妳今天在陽光下曬太久了嗎?」卡卡西自然地關心。『那是什麼幻術?』
「應該不是,外面很棒,應該出去享受的。」她若有所思地道,用略為發抖的指頭把食物放在桌上。『我不知道,九喇嘛那傢伙不告訴我。』
「適量享受就好,否則妳會生病的。」他嚴聲地道,內裡正在熾熱,一群比較年長的男人走過叫他真希望能把門用力關上。『問他這是不是催眠後的作用,你已經向正人送飯了嗎?』
「響先生就像是一名醫生呢,我想我只是太累了,不需要擔心。」她輕笑,把盤子放在地面。『我送了,那個很嘔心所以就別再提了。九喇嘛說,這是潛意…到底你們兩個都在說哪種國家的語言!?那到底代表了什麼!?還要花多久才變好!?』她的聲音裡略帶恐慌,只敢以一雙混合了不同情感的痛苦目光向他投一眼。
「呀,我不是醫生,不過我還是知道妳應該坐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卡卡西道,走廊沒人後便以不畏懼的嚴厲目光直視鳴人的眼睛。『不會很久,我會處理好的,不用擔心。這是以往暗部的小手段,你只需要集中查克拉。』他低語,在她能躲開前就伸手抓住了她的頭。
「搞什──」
用力抓緊,卡卡西把鳴人的額頭給敲在桌子上。她尖聲急呼痛,抱住了頭翻身側臥,這效果鬆開了她的梳子與銀叉,頭髮散落,玫瑰掉到地面,只要卡卡西靠向前就可以「意外地」將它壓成渣。
「小莉娜,妳沒事嗎!?」卡卡西問,聲音充滿了關心,手指扣住瘦削的手臂靠前來作了一個只有鳴人能看的皺眉。加強了感知,他可以感到鳴人的查克拉在波動,威脅要解開變化。『鳴人,別失去集中!』
「我、我沒事。」她在牙關之間用力笑了一下。『卡卡西,我會殺死你!』她惡毒地嘶道。
「都叫妳別站起來了。」他以頑固的甜美笑容回應,隱約注意到名字後方沒有敬稱。這笑容很快就變成了冷靜的關心,輕輕把她拉起來坐好,讓任何路過的人至少不會看到她的側面。
「發生什麼事了?」比較年長的女性聲音從打開的門外傳來。
「沒事、沒事。」卡卡西向那好奇的客人作出和善的笑容,當中藏有些許無奈。這會給人一種他不是太想要處理莉娜的印象,不過也不會是個負擔,他是中性的,無害的。「她只是絆倒,撞到了頭。」他聳肩,從背包抽出了小型急救箱。
「天呀!小莉娜,發生什麼事了?」之前跟鳴人一起出現在公園的黑髮女性在門外急忙地鞠躬道歉然後跪在她受傷的同伴旁。
「我絆倒了把頭撞在桌子上。」少女真摰地忍怒道,把目光移向旁邊就像是想要消失。很明顯,如果她的頭沒有被包紮的話她也會羞恥地掩臉。
「真可憐…」真理亞嘆息,然後轉向上忍深深鞠躬。「請讓我向您致歉,響先生,我們實在太失禮了。」
「沒事。」他聳肩,掛上了之前給那名顧客同樣溫和的笑容。「這種事時不時會發生,呀,不過…能否麻煩妳帶點冰過來?」
「當然!我很快回來。」她說完便跑出了房間,由得門被打開。之前那名好奇的女性已經離開了,看到情況已經受控使不打算一直盯住那麼粗魯。
『「暗部小手段」個屁!!』鳴人向他怒盯。
『喂,不是很有用嗎?足以讓你忘掉問題直到你能振作起來,而且你也會被送回房間休息整晚。』
『這有什麼屁用!?我跟別人同房的!』
卡卡西立即繃緊了,吃驚地盯住了鳴人直到門外傳來了急速的腳步聲,叫他迅速將表情變得自然。
「來,行了。」他說,綁好了繃帶。「妳明早就會沒事了,這種感覺一定是比看起來更糟了。」
「抱歉打擾了,響先生。」真理亞在門外鞠躬,然後才步進來交出小冰袋。「您真的是好人。」
「嘿,這種事也時不時都會發生的。」卡卡西略為感到逗樂,接過了冰袋輕輕放在少女那凹陷的額前讓她親自握住。他望向另一名路人,然後靠向跪在鳴人旁邊的黑髮女性。「請問妳能幫我關門嗎?」他問,聲音變小,給她一個略顯同情的笑容。「看來小莉娜今天已經受了不少苦。」
「呀。」她吃驚地道,歪頭望向腳步聲所在。「我會把她帶回房間,我們已經打擾到響先生不少。」
「完全沒有。」他懶洋洋地擺手,伸手倒了一杯茶。「如果小莉娜還未能好好復原便再次摔倒在我的門前我才會困擾。」他說,向鳴人伸出熱茶。「我覺得我有責任。」
「我們不值得受盡響先生的慷慨。」過了一段猶豫的時間黑髮女性終於都道,點頭站起:「我會把她留給您照顧直到她能自行行走,非常感謝您。」
卡卡西順從地嘆息,然後吃笑了一下,從背包抽出了書就像是打算坐在那邊閱讀。
「今晚會是有趣的一夜,儘管也非常意外。我保證她不會在這裡待太久,妳不用擔心。」
「對不起,響先生。」門被關上去後金髮少女才低聲下氣地道,然後突然就在一縷煙下消失。「老天爺呀,拜託跟我說你可以解決。」鳴人小聲嗚咽,把茶杯放在桌上,整個人倒向前把頭靠進手臂。
他依舊穿上和服的事實也不算令人吃驚,要把腰帶綁在身後需要別人幫忙,所以他沒可能每天也變出制服而別人不會把他當成是馬戲團小丑。再加上他有室友,他需要藏起原來的衣服,還有如果變化術的衣服被穿舊了、撕破了或者不小心意外弄髒了,那怎樣把這些衣服變出來然後再變多一件也是一門學問,直接穿上這些可惡的裙子可還要簡單合理。
「不用擔心,把茶喝下去,只要感覺好點你就可以說話。」卡卡西立即向背包伸手翻出了他之前閱讀的毒藥文件與捲軸,甚至沒時間去正視他看到鳴人──真正的鳴人──那湧上來的感激與安心。「我可以處理。」他堅定地說,從急救箱拿起小刀子,把刀鋒擦在年輕人其中一根手指下。
「還有…請跟我說這不需要流血。」鳴人挖苦地道,疑慮地盯住卡卡西抹在小切口上的記錄紙。這只是個小傷痕,所以很快就會好。「我今天已經受夠那些暗部小手段了。」
「不,這項手段可是來自櫻的賞賜。」卡卡西回應,翻開了捲軸,把剛出現在紙上的印記跟他之前閱讀的那些作比較。
結果使他安心地垂肩,至起碼這單純是輕度春藥,不是混合雞尾酒。雖然劑量很低,但沒有幻術把鳴人的思考集中於單一個人的話,他的身體會對所有人都有反應。在絕對的身理水平下女性比較有能力處理這種藥效,而那些被集中培養作為間諜的上忍也受過專門訓練去處理這種情況。鳴人只是對此太沒經驗了,搞到腦袋快要被名副其實地操瘋。
「我想收回之前的說話。」鳴人悲傷地道,閉上眼睛顯得畏縮:「請告訴我這需要流血,因為你的那些暗部手段非常棒,卡卡西老師,我還未受夠。」
「真抱歉,櫻給我時已經準備好了。」他嘆氣,想到鳴人之前還得在這情況下面對那可惡的傢伙,叫他投以真摰的同情。腦袋自動把敬稱回來了的事實歸檔,不過他沒有時間對此有任何額外想法。「你還帶著他給你的東西嗎?」
「那白痴水晶?在我的身體開始大喊要去賣春的時候我就把它包在布裡藏進房間了。」他非常自我厭倦地喊,抬頭望向上忍把捲軸放在一邊,從背包拿出了小包行裝。
「很好。」卡卡西點頭,拿起放在味噌湯旁邊的湯匙,小心敲出了紅色的粉末。「那大概就是春藥的源頭,通過接觸就可以經由皮膚吸收。」
「這紅的呢?」
「你在面對的問題的解決方法。雖然不會很好受,但只要忍過幾分鐘就會好。」他說,在粉末上加了幾滴茶將其融化成血狀的液體。
「怎樣也不會比我現在的感覺更糟!」他停下來,坐起起把冰袋放在桌上。「這個會讓我怎樣?」
「會讓你不舒服,你得盡力把聲音壓低。」卡卡西說,向他伸出湯匙。「放在舌下就不會嘗到太多味道,其他事我都會幫你處理好。」
鳴人點頭,把湯匙擠進嘴裡的同時卡卡西就把毛巾從桌子下抽出。把濕的掛在肩上,翻開了乾的準備好交給青年,對方很快就發狂似地接過了毛巾,胃部突然叛亂讓他臉兒變得蒼白。他把臉埋在白毛巾裡,彎起身的同時想要轉過去。
「什麼?妳想知道我在讀什麼?」卡卡西淡淡地道,衝前把手環在鳴人的肩膀將對方拉起來靠在他的大腿,有些東西作依靠會讓鳴人舒服很多。「呀,這本書是關於遷徙本能的。」他繼續道,以閒淡的方式蓋過猛力乾嘔的聲音,希望那黑頭髮的笨蛋小姑娘別再徘徊在附近把耳朵往門邊靠。鳴人的手肘用力勾進上忍一邊大腿,而雙膝則夾住另一邊的小腿跟腳踝。「妳很困惑的樣子呢,讓我試試解釋一下吧。」
他繼續吐出那些無聊的話而沒有真的太在乎自己說了啥,除而代之,他集中於那名正在用他身體作支撐而且無法呼吸的發抖身影。把濕毛巾從肩上取走,他將其捲起來放在鳴人的脖子後。青年的肚子一開始應該什麼也沒有,畢竟職員得在給所有客人用膳後才能夠吃飯,而卡卡西對於只能吐出膽汁的痛楚深表同情。他緩緩地聊著那些遷徙動物,把手掌擦在鳴人的背希望讓對方略為從痛苦分心。
時間緩緩地過去,每一秒的苦痛都擠出鳴人更多的體力直到他再也沒能力在腦邊抓住毛巾。翻轉濕毛巾讓比較涼快的一邊按在鳴人的脖子,他把手臂勾在起伏胸膛以防鳴人從他腿間滑下去。腦袋某處注意到他手裡那些骨頭並沒有多少本應存在的肉,這想法也讓他困擾。
那陣抽搐終於都放鬆,然後完全消失。「看起來我害妳睏倦了呢,小莉娜。」卡卡西吃笑,小心把毛巾從鳴人手裡抽出,丟在一邊。「對於大部份人來說這不算是有趣的話題,請別在意,妳得喝好妳的茶。」
青年雙手疲軟地掉在地上用力抽氣,身體在哆嗦而且沒有氣力。卡卡西用濕毛巾的一角為鳴人抹臉然後把對方推過來讓頭靠在他胸前而不是像碎布玩偶般坐在旁邊,金髮黏在沾汗的蒼白臉上,了無生氣地盯住牆壁,甚至沒力量對自己半癱在上忍腿間的姿態表示抗議。
「我們之後…拜託…能不能別再這樣做…」鳴人虛弱地呻吟。
「誰叫你跑去完善你那個骯髒的變化術呢?」卡卡西吃笑,向後伸手從桌子撿起暖茶。
「我現在真的討厭死你了,到我手臂的感覺回來後我能扁你嗎?」他溫和地問。
「看到是怎樣。」卡卡西說,靠前把鳴人的手指按在茶杯上。「到我們回家後,來作一場全力的較量吧。」他說,支撐鳴人的手,使青年發抖的手臂不會把茶灑滿一地。
「我能用仙人模式嗎?」
「唔…我會讓步。」他聳肩。
「天,我愛你。」
「就如秋天的天氣那麼善變…」卡卡西嘲諷地道,鳴人盯住他再咬他手腕。「呀,好痛!」他輕笑,縮手握住空茶杯。「好了,給我起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鬼,你現在已經好了,而且我們也快要沒時間。」他沒有惡意地吼道,敲了一下青年被包紮的腦袋,在鳴人抱頭制止大喊時把卡卡西將對方從他膝上推開。
「真理亞一直在偷聽吧。」鳴人煩躁地沉思,無力地把自己推起身坐好,重新撿起從脖子滑下來的濕毛巾,用力擦臉。「我保證那女生終有一天會自討苦吃。」
「聽起來就像我認識的某人呢…」卡卡西好笑地道,把湯交給鳴人。
「我才沒有那麼糟!」對方猛力地小聲反應,心不在焉地摺好毛巾然後將其放在一邊來取過食物。
卡卡西彎起了眉臉無表情。
「…了…」鳴人不情願地糾正。
卡卡西保持安靜。
「…大部份時候都…」鳴人把目光移開,把碗放在唇邊。
卡卡西繼續保持安靜。
「…閉嘴…」鳴人咕噥,不高興地躬起背喝下了湯。
阻止自己偷笑,上忍擺出非常愉快的微笑,把他餘下的晚餐都交出。
「什麼,全都?」鳴人問,把空碗換成盤子。
「你比我更加需要,你消瘦了,到底你最近都在做什麼?」卡卡西皺眉。
「我一直都跟女生吃同樣份量的飯。」對方冷冷地反駁,吃得津津有味。
「明白。」卡卡西解開眼眉,然後向大門投以煩厭的目光。「你那好朋友回來了,應該是離開的最好時機,能站起來嗎?」
「呀,我沒事。」鳴人點頭,把盤子放回去,用那對摺的毛巾匆匆抹了一下臉就將其還給上忍。他迅速地站起來,沒有料到雙腳略顯搖搖欲墜。
「小心!」卡卡西嘶道,反射性地伸出了手抓住鳴人的腰保持對方平穩。發現腰圍也陷了一點讓他再次有種不安的感覺,不是足以做成相當大的擔憂,但始終…
「呀,抱歉。」鳴人羞怯地微笑,臉紅地捉住卡卡西的手臂來獲取平衡。卡卡西放開手,繼續伸出手臂讓青年支撐直到雙腳可以站好。「行了,這次成功了。」對方說,小心放開了上忍,把重心轉來轉去來測試平衡力。
卡卡西的手徘徊在鳴人的腰部多一段時間直到他肯定青年不會再摔倒,把手抽回去的同時他得推開那些令人感到苦惱的不甘,事實上他是對於在經歷苦難後就得立即把鳴人送出門的行為感到焦慮。鳴人捉到卡卡西的目光,自信地微笑,作出變化的印然後於一縷煙下消失。
「妳的臉色變好了呢,小莉娜。」卡卡西道,溜到他原來在桌子旁邊的位置,立即把毛巾擠出視線範圍外。「妳已經清醒了嗎?」他問,移動茶壺防止從門口可以看到空蕩蕩的盤子。
「應該是。」她尷尬地一笑,不耐煩地揮開最後一絲白煙走向大門。「我不值得受到那麼善良的包容,非常感謝您,響先生。」
就在這刻門口傳來禮貌的聲音。「抱歉打擾了,我想來看看小莉娜。」真理亞的聲音柔和而謹慎。
「進來吧。」卡卡西輕笑,門口被拉開,黑髮女性幾乎擔憂地撲向鳴人。「看她已經能夠從床上跳起來了,只要吃一頓暖的再睡一頓好的明天她就再能生龍活虎了。」他說,向兩人逗樂地揮手。
他得阻止自己向兩人那大堆感謝與道歉翻白眼,就在門口被關上那刻,他無力地倒在地上,安心地嘆氣。在真理亞聽到卡卡西的建議後她就出現一種「老媽子」氣氛,把手臂勾在比她長得更高的金髮少女的腰。鳴人絕對會被立即放回床上,大概還會有一頓晚飯。
想到那善良的小姑娘怎樣被正人殘酷地欺騙就讓他開始感到憤怒,從真理亞在花園時的反應來看,很明顯她對那名傭兵的演技信以為真甚至替金髮友人的未來感到高興。如果鳴人不在這兒,說不定就是真理亞獲得注意。不過,由於旅館是由家族繼承這機會率很小,她命中注定要留下來結婚,而不是結婚再離去。
卡卡西坐起來,翻開濕毛巾再把它好好包在幾乎乾的那條來藏起證據並分散思考,他從把角落綁起來的動作停下,若有所思地用那塊布來抹手,就像是有些東西令他發痛。他需要翻開濕毛巾。他需要翻開是因為鳴人將它摺起來放在旁邊,鳴人想也沒有想就摺好了毛巾。這記憶叫他目瞪口呆,然後搖頭笑了笑,把東西全都擠在角落的籃子裡。這孩子真是成長得很快呢…儘管這小習慣多數都是來自他得住在這兒,為免被踢出門於是必須戒掉那些邋遢鬼的行為。
把一盤空碗放在大廳,卡卡西拉出了床舖躺上去,雙手枕在腦後。房間充滿風中青草與陽光的氣味,卡卡西不介意讓這氣味使他放鬆。之前當晚他都睡得不多,而他明早得完全恢復精神因為他懷疑自己接下來幾天能不能有機會去好好休息,這份溫暖的氣息已經在他腦袋深處根深柢固,大概就算這種味道藏在上千人之間他也可以嗅得到,他可以從任何地方找得到。
卡卡西在日出前一小時醒來,被那些說了一半的話嗆倒,抓住了床舖彎起身努力想要阻止明顯的生理需要去破壞自己的思考。他咬住下唇把臉埋在手裡把指甲挖進頭皮,擠緊了眼皮用意志叫身體屈服。過了好幾分鐘他便彎身側臥在床,用力吸入清晨的冷空氣。…去死,身體,這次我贏了…痛苦衝過來讓他皺臉,翻身跪起來把額頭按在榻榻米上。…很好,快吸取教訓…你以後別打算再幹這種事…
過了幾分鐘他終於都讓自己站起來於房間踱步,嘛,用「跛行」來形容比較正確,考慮到他現在正承受多少苦。那個夢跟之前的不一樣,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怎可能把鳴人想成──
心底的寒意開始變暖,用力擠緊拳頭,痛苦地畏縮的同時拒絕讓他那醜陋的身體再出賣自己。他咬緊牙關,繼續不停地走來走去直到他的腳步再也沒有受到這種混蛋生理毛病所影響。好吧,他睡著時的腦袋並不是首次決定跑到不想要的領地,不過這是他第一次無法用面對現實的方式把那些歪曲的情慾給擠離。這感覺沒有消失,為何還不消失!?
他得回頭,他得回到他以往對待金髮青年的方式。他不能繼續這樣,這樣子太令人作嘔了。鳴人是他的學生呀可惡!是他的朋友!他的同僚!他的同伴!看在老天份上是他未來的老大!他才不能讓他的身體把他對鳴人的感覺化成某些會害年輕人離開自己的東西!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得回頭!
「去思考,你這白痴!」卡卡西小聲斥責自己,拉扯頭髮。「現在不是被這種垃圾分神的時候!這只是一個夢!你得表現得什麼事也沒發生!因為這些事永遠都不會發生!因為你從來都沒有,也永遠都不會想.去.發生!」
如果他不能快點回神的話他不只會變瘋的,他正在進行任務,還要是危險的任務。得集中!他相當肯定正人今天會帶走鳴人,他不能因為個人的精神失常而變得狼狽。不幸地,回想起鳴人跟正人之間的交流無法讓他思考集中,而是讓他血液沸騰。
走到通往走廊的大門,他強迫自己輕輕拉開而不是腦袋叫他踢開那種。他需要空氣,這只是個小問題罷了。非常熟悉的氣息滲入了和風,而他看到柔軟的身影正快步走向旅館那放有洗衣機的小屋裡。從門口後退,他轉身背靠在牆上,一路滑下來坐在地面盯死對面的牆。…認真講,命運女神,妳總是可以在最差的時機當一名八婆…
要在這天表現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絕對會非常非常折磨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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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老師可憐地吃醋了萬多字也不願承認,超可憐WWW
上文裡也有暗示不少鳴人對老師感覺的描述呢,我總覺得九喇嘛是在那邊看戲…WW
另外,雖然我不認為有些人會不知道,不過我得解釋一下日本最傳統的服務方式的確就是拿食物過來然後跪在房間問開門,接下來跪在那邊開門再把東西托起然後站好再進去房間跪下來把食物放好。離開時也是先向主人鞠躬步出門,在外面跪下來深深鞠躬再關上紙門,雖然是很麻煩但日本就是個禮儀之邦,這些功夫實在不得不去做。
嘛,還是個不錯的美德啦。
修改於2014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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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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