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只要被捉住形勢就會變不同了
作者：barspoon　譯者：夢兒

CP：卡鳴
注意：由於這話太長，所以我再分了上下冊

[2回]

第八冊(上)：為你佈下陷阱


出院只有兩天，鳴人出門去買醬油時就被牙跟赤丸埋伏了。在他能問為何這兩人滿身繃帶前，他就像麵粉般被扛在赤丸的背上整個人被拖到烤肉Q裡去。所有同輩友人都在那邊向他打招呼：丁次、天天、佐井，大家都在！而且他們看似高興得身上那些顯而易見的傷口都不存在。

想要問問題卻被擠了一盤子的食物，一個空坐位，還有五張嘴巴同時在說話。他花了一分鐘去處理那些連珠炮，不過在他終於都知道大家在說什麼的時候鳴人幾乎被食物嗆倒。大家都被派到岩跟砂，為了完成那項綁架任務的最後階段。

考慮到在場所有人都執行同一個任務，他非常懷疑「被派」不是正確的用語畢竟就算沒有獲得同意這些傢伙也會自己跑出去，還發出那種我們沒有被KO的自大頑皮鬼氣氛。他不是真的能怪這些傢伙自以為是，畢竟他本人在出任務前跑去向大家吹噓說自己怎樣參與S級任務之類…好吧，至少說明了為何在他住院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在醫院裡煩他。

午餐緩緩地變成一個伸廷到晚餐的吵人慶祝派對，他用盡一切方式說明自己怎麼解決那項死人任務，並阻止任何人離開他的視野直到他得到所有人任務裡最精細的情節。好在大家都很喜歡編故事：自吹自擂呀、開玩笑呀，還有插嘴去互相「糾正」對方。所有人都聚集在這兒高興地聊天，就算工作完成了也還是滿身熱血，這氣氛叫他感到懷念，並貪心地想要吸收所有感覺。

所有人都回到村子裡還跟他一樣暫時不能執行任務，這情況讓他非常容易能夠從對某名上忍可怕的迷戀裡分散注意。他的身體狀態糟得可以，就連搭擋也受了傷使他連日常訓練也做不到。然而，在束縛他的封印消失後他的痊癒能力開始回到常規速度，而他一天接一天可以感到自己的進步，真可惜體重並不如他所希望般增加。

在綱手終．於．都同意給他進行簡單任務，條件是他得在一個身體檢查裡合格，鳴人的心都飄高高了。他沒有太過注意這項測試包含什麼，只聽到「比試」跟「離開工作」便奔出大門。就在他接近訓練場時，他的身體做了一些他從來也不認為人類是有可能做到的事：他的心臟飛得更高，同時卻又好像石頭一樣摔到地球的中心點。卡卡西正懶洋洋地靠在樹上，閱讀其中一本親熱系列。

有一瞬間他想過跑，不過心理衝突繼續將他撕開，叫他不知道應該是跑向還是跑離卡卡西，結果害他呆站了幾秒。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暗地自拍了一下臉頰才步進空地。這可是錯的！又尷尬又內疚而且還很可怕，而且只有他一人才有這種感覺吧，可惡！他才不想在卡卡西身邊顯得不安，這可是…錯的！

「這就是說──」

「仙人模式。」卡卡西冷冷地插話，沒有從書裡抬頭。

「咦？」鳴人眨在，在幾米遠的距離停下。

「我同意過在我們比試的時候用仙人模式。」

「呀，是的。」鳴人緊張地笑道，回想起他們在旅館的對話，抓抓腦袋然後坐下來作出冥想的姿勢。

這下子他很難不去回想自己在大吐特吐的時候被放在男人的腿間，一隻手擦背來助他平復痛苦，抱住他好讓他不摔倒在地，在他雙手沒有感覺時為他擦臉，幫他移身使他的頭可以舒服地靠在──可惡呀喂他現在是坐著的真是太好了！！…吸氣，笨蛋，在卡卡西要悶死前快點進入仙人模式…

「花了不少時間呢…」卡卡西懶洋洋地道，用力閉上了書。

「嗯，那個，我最近有點難集中。」鳴人小聲抱怨，打開了眼睛準備望向上忍。

卡卡西不見了，本來的位置完全沒有身影與查克拉的存在，而鳴人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撲向前來躲過第一道攻擊。他在半秒前的位置被雷電劈開讓他右邊的皮膚出現靜電的刺痛，然後他蹲身降落，指頭擦過草地向後剎車取回平衡。可惡，得集中！

只及瞄到一雙堅決嚴厲的異色瞳後卡卡西就再次憑空消失，而腳下的塵土開始變成流沙叫鳴人得強迫自己跳開。幾個影分身已經足以讓他無法辨別方向，不過就算在仙人模式裡他也感受到自己的動作有點沉重而反應也很遲鈍。他可以感知到卡卡西到底在哪個位置，然而自身速度不足以讓他完全躲開攻擊。上忍可是在最佳狀態，更不用說比他有更多年經驗；而鳴人還是太過瘦而且悲傷地在最近訓練不夠。

躲過幾片尖銳的武器，他惱怒地咆哮並從前臂扯出手裏劍，在武器離開指間朝另一支擊向他肩膀的手裏劍飛去前剛才的傷口便痊癒了。感官細胞跟身體之間越來越容易連接：他正變得更快、更準、更能預算卡卡西下一個行動。但還不夠好，畢竟男人已經在他身後。

沒有時間與空間作替身術，上忍的苦無堅定地靠在他咽旁叫他只能惱怒地抓拳。戴手套的手出現在他面前，刻有些歪斜字體的小石頭被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鳴人眨眼，對卡卡西保留了他留在第一個洞穴的石頭深感吃驚。

「第十七頁，還有『愛』的漢字。」卡卡西道：「『紅太陽　沉進大海　真暑熱！』這代表了我愛羅，那紅海是什麼意思？」

「他們其中一人有個兄弟為他們供應物資。」鳴人回應，來自耳邊的聲音叫他的臉蛋變暖心跳加快。他可以從後感到較高的身影，儘管唯一的接觸就只有架住他的苦無。

「那傢伙已經被捉住了，就是這傢伙跟他的部下負責把女生包裝運出海。經過審問後，我愛羅就把他五馬分屍丟到沙漠了。」卡卡西冷冷地道：「很明顯，跟你一起鎖在洞裡的東西就是屬於他的。」

這情報叫鳴人渾身不舒服，對歐格那些過份清晰的回憶使他略為後退。在一瞬間跟後面的身體有所接觸，能感受到衣物的觸感與及裡頭肌肉那些若隱若現的感覺。然後就消失了，而他得衝到空地對面阻止被雷犬追上，一雙水龍從他兩邊衝過來，讓他只餘下一個方向逃跑。

他知道這是陷阱，不過當刻也沒有多少選擇。如果時間算得準的話，他說不定有能力逃開這三面追擊並想出一些策略。儘管只需要三個分身把他捧上半空就能逃離那些通電的水流，但他還是做了四個。出於習慣卡卡西喜歡從右邊領頭，只是說用寫輪眼的話也許就會變成左邊帶頭。多出的分身幫他做出大玉螺旋丸，他現在只需要看到肌肉的蹦跳，就能知道上忍打算跑去哪個方向。

在他看到卡卡西時分身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臂準備把他拋高，何時放手就取決於上忍。在男人改變重心開始結印的同時他瞄到卡卡西肩膀的一角，於是便笑了起來。是向左邊，於是分身放開了他，手裡的螺旋丸打碎了那些飛向他的石頭然後撞進離卡卡西只餘一尺遠的地面。可惡，太慢了！應該再接近一點，現在他滿身都是破綻！

眨眼間卡卡西的苦無尖已經頂在下巴，鳴人只能跪在那兒猛力盯住了樹木。卡卡西「殺了」他兩次，鳴人已需要用力呼吸。現在他的身體狀況也不能好好保持仙人模式，再這樣下去副作用也絕對也不是他樂見的。卡卡西的手再次落在臉前，指間放有第二顆石頭，鳴人需要咽下問上忍為何要保留這些石頭的衝動。

「第二十四頁，還有漩渦印記。」卡卡西的聲音比之前遠了一點，考慮到他在地面的姿勢，鳴人知道卡卡西不能太接近也是完全合理的不過…他不禁…有點…希望…「『噢蝸牛　爬上富士山　但很慢、很慢！』」句子被一個接一個字說出，沉重而帶挖苦。

「這是代表另一個位置還有在溶化的雪。」鳴人回應：「我猜自己應該是在高山上，而我…」他咬緊牙關嚥了一口：「我希望你去特別小心。其中一人是感知系的，而且他還養了狗；另一人有封印術，而我不知道他們還懂得什麼。」

卡卡西更用力捉緊把手使他下巴的苦無略為發抖，鳴人只能閉上眼睛。看來他今天要完蛋了，櫻妳搞錯了，「不高興」根本就不是正確的形容，上忍可是氣到爆炸！卡卡西不是那種會這樣心懷惡意的類型，為何就會那麼生氣！？

「回木葉的路上那名感知系就死了。」卡卡西怒道：「伊比喜搞定另一人後就將他交給暗部的清理部門。他的封印術是血繼限界，用在你身上那招理應是永久性的，是些不能解開的東西，就連他本人也做不到。」

鳴人睜大了眼睛，然後安心感湧遍全身。「我沒有讓他碰到你實在太好了。」他沒有多想便輕聲道。

苦無被移開，一些堅硬的東西落在肋骨上，害他飛到空地的另一邊。這攻擊不是真的很痛，只是他需要花數秒眨眼來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傾身站起來的瞬間卡卡西就在他面前，而他勉強擋下落在臉部的勾拳。他好像是在掙扎，就如業餘人士般笨拙地躲避跟擋開大部份體術攻擊。

在鳴人腦中的一角知道卡卡西在克制，非常清楚鳴人在想什麼，迫近他直到他剛好失去平衡同時落下那些奇怪的實拳來表明自己的重點。他討厭這樣，他心裡有一面想要直接解除戰意任得上忍隨便毆死他，可是他頑固的另一面阻止了自己這樣做。就算贏不了他也得繼續戰鬥，因為這樣做並非完全沒有意義。

被用力克制的情感感覺像在上忍每一擊裡翻滾，這跟他從牙或李或者其他人身上得到的不同。從其他人身上得到的回應一般都是咆哮跟爆發，大家每一克怒火都被擠在最前線；不過現在的感覺像是卡卡西的情感只是被意外擠出，就如從真實感情抽出來的刺人迴響。

想要解除戰意的心情消失，變成專注去讓卡卡西不再克制。於卡卡西那些被束縛的情感下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於是他加強集中，盡其所能付出身上一切向上忍回以不需要語言的挑戰，拼命想要讓那面牆碎開一點。有些東西阻止他聽到卡卡西的真心話，而他可會奮戰到底來打破那些障礙。

身體不是太能跟得上集中力，不過至少他還是找到了破綻。呀，沒錯，上忍大概是故意的，不過他得在錯過機會前跳進去。利用腳上作支點，他躲開了一個猛擊抓住卡卡西的手臂並鎖在肩上。只差半步就可以平衡重心並在仙人模式消失的同時向卡卡西來一個過肩摔…結果真的消失了。可惡，卡卡西根本就是算準時間的！

「可惡…」鳴人呻吟，用力抽氣而身體每一寸肌肉都變成一灘爛泥。世界好像都在旋轉然後猛然停止，讓他就如跛子爛布般掛在空中雙手垂在草地。卡卡西用力抓住了他的風衣前面，阻止他繼續摔下去。「你贏了…你想要我幹什麼。」他用力喘氣，懶得抬頭單純模糊地盯住那些上下倒轉的樹。

衣服上的手抽了抽，然後向他晃了一下。「九尾查克拉模式。」

鳴人想要服從，不過查克拉源頭被猛力扯到另一邊，叫他向九喇嘛眨眼。

『活受罪，你這小混蛋。』九喇嘛邪惡地歡笑，躬起了肩並把爪子挖向地面來用每一分意志阻止自己的查克拉被抽去。

「媽的！」鳴人哀號，焦躁得用力扯頭髮。他得做掉那頭該死的狐狸！

「喂。」卡卡西說，再搖了一下鳴人。

「我不能用九喇嘛的查克拉，他在生我氣！你在生我氣！靠，大家都在生我氣！」

「那是誰的錯？」卡卡西冷冷地問。

「我的！」鳴人大喊，翻起了雙臂。「我不後悔！很對不起！」

卡卡西放開了鳴人的風衣，青年哼了一聲掉落地面。他仰視上忍，還是表露出固執。卡卡西瞇起了眼，然後轉身坐下來。鳴人盯住他們之間的距離，是手臂的長度，剛好是觸不及的地方。不知為何他真的不喜歡那一瞬間，於是他翻過身來搖搖欲墜地撐起身坐好，使他們的距離縮減至一半。

「為何九喇嘛生你氣？」卡卡西自然地問，沒有移開或者望向旁邊的年輕人。

鳴人不安地轉身，但是沒有把目光上忍那無表情的輪廓移離。「那些僱佣犯把我送到影分身那麼時，我就把他鎖起來了。」

「你做了什麼！？」卡卡西吼道，一手抓住了鳴人的風衣將他拉到離那張暴怒的臉只有幾寸遠的位置。

「那個感知系的分身在抓住我後就對我用鎮定劑，然後他就開始抽我的查克拉！」鳴人大膽反駁，咬緊牙關並忍下退縮的衝動。他不能別過頭，他不能退縮，現在牆上已經有了小裂縫那他就得繼續前進。「我快要昏了，我得做些事阻止他們找到九喇嘛來認出我是誰！」

「笨蛋，這是你自殺的理由嗎！」卡卡西嚴厲地喊，把鳴人的背撞在地面並跪在他上面。

「我才沒有自殺！」鳴人喊回去，嘗試不去理會他胸前那些跟上忍抓住他鎖骨無關的痛楚。

「你有！」卡卡西大叫，雙手抓住鳴人的風衣用力把他毆在地上來強調那句話。「不只一次，而是兩次！你以為綱手大人為何會讓你接那任務！？你到底以為我明知你經驗訓練跟準備都不足夠也為何會在那天早上讓你離開我身邊！？因為我知道九尾會去保護你！那是我唯一會讓你過去的理由，只是你拋棄了還跑去用自我犧牲來抬高自己！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珍貴！？你有多重要！？你總是把你那些木葉忍者是很重要而且不能被犧牲掉的哲學拿來跟大家說，不過你就要呆得不知道那當中包括了你自己！只要你想要拯救誰時你自己的命就不再重要了嗎！如果其他人做這種事的話你根本就連眨眼也不用就跟在那人的尾巴後了！來，跟我說為什麼你就得讓我看到你流血流到滿地都是卻還笑得好像就算死在我懷裡也沒關係！」

卡卡西那些語言攻擊叫鳴人無法保持反坑的態度，直到最後他由衷地想要把自己給毆死。他甚至不打算聚集力量來反坑，他已經是完敗了。本想要粉碎上忍那面牆讓他能清楚聽到心底話，以為卡卡西不要忍住發洩一切感覺就會更好。然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才是被粉碎成千萬塊的人，因為他之前都沒有發現自己害對方經歷了什麼。

他從來沒有看過卡卡西那麼生氣或者受傷害，他從來沒有看到對方那麼接近爆發邊緣。這讓他嗆倒而感覺就像是胸前還有一個洞，只是這次武器正在扭進他的肌肉、粉碎他的肋骨還把心臟撕成碎片。現在那隻黑眼裡的痛苦與憤怒全是他的錯，從一開始他就有夠笨，而且他還刻意重新挑起那道傷痕。

「對不起。」鳴人低語。

「這次這樣可不夠。」卡卡西說，重新坐起來並放開抓住青年風衣上的手。

看到卡卡西別過頭移開雙手，毫無道理的恐懼湧遍鳴人滿身，於是他立即衝向前，雙臂用力環住上忍脖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地道，把下巴靠在繃得如石頭般硬的肩膀。「你說得對，我做錯了，真的對不起！」

「鳴人，放開我。」卡卡西小聲道。

「不要！」鳴人猛力搖頭，黏住卡卡西的背心後面就像是只要放開就會淹死。「我是蠢材，我很莽撞，我總是阻止不了自己把事情搞混！不過我也在試！我有在試呀！我只可以努力叫自己不再幹這種錯事，還有我對我那些笨蛋行為道歉！我不應該把九喇嘛鎖起來，對不起我害你得為我白痴決定收拾殘局！你不值得受那種苦，卡卡西，對不起你…」他把這話咽回去，無法說出來。…對不起你是我唯一希望能夠在我身邊的…

「拜託，你得相信我。」鳴人懇求道。「我沒有自殺，我從來都不想死！我知道你會過來，我得活著等你來找我！我總是太笨了！我沒想到他們會完全把我從自己或者九喇嘛的查克拉鎖開，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有能力做得到！我只是不能…不能…不能讓那人碰到你因為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得保護你，我得做些什麼阻止他！」

他能感到卡卡西身體不情願地放鬆，一寸接頑固的另一寸，不過在這片寧靜裡面，鳴人沒有一刻放開自己的手臂。卡卡西緩緩地移動一隻手，鳴人立即考慮他應該繼續像水蛭般黏上去還是如果上忍要求的話那就放開手來。從頭頂來傳來那總是感覺像在撫摸他頭髮的熟悉感覺，叫他睜大了眼，然後閉上眼睛沒有注意到自己幾乎安心地抽泣。

「我討厭你。」卡卡西嘆氣。

「我知道。」鳴人說，張開眼睛向樹木微笑。

「你應該指責我說謊到底有多爛。」

「我知道。」

「人的頭有八磅重。」

「我…不知道…」

「我知道。」

鳴人嗯了一聲坐回去，放下雙臂希望卡卡西沒做同樣的事。他們之間的關係感覺還未回到幾個星期之前，不過至少比他進入訓練場的第一步接近得多。好在，來自他這邊的古怪氣氛已不復在，他亦不再感覺到那曾經企圖分開兩人的巨大距離。

「那麼？我是否不合格到七彩？」鳴人問，非常熱心想要緩和氣氛，致力回到他跟上忍間以往舒適的交流。

「對。」卡卡西道：「決不能做D級以上的任務。」

「真殘忍！」鳴人倒在地上。「當下忍真吹帳…」

「的確是。」卡卡西道，站起來抓住鳴人後方的衣領來幫他站起。「來，下忍，你還得從河裡撿垃圾。」

「那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鳴人聳肩，為衣服拍塵便結印打算做出分身。

「呀，不能用分身。」卡卡西堅定地道。「你的肌肉太久沒使力了，現在需要的可是體力訓練。」

「從河裡撿空罐辦得到嗎…？」

「這就是方法。」卡卡西甜笑道，快速結了幾個印便把手放在年輕人的肩上。「通靈術。」

感覺就像大石被通靈到肩上，那突如其來的重量使鳴人塌了下去。他吃了一臉狗糞然後掙扎了幾秒，用力擠擠踢踢想要把自己從壓在他身上的東西掙離。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後他一屁股灘倒在地，轉向上忍準備抱怨。然而就在他望向那棕色的大「石頭」時，那些話就死在他的喉嚨裡。

「喲，鳴人。」帕克在布魯頭頂的座位逗樂地道。

「帕克！布魯！你們還活著呀！」鳴人的怒氣立即被忘掉，看到兩頭犬叫他安心得高興地抱住他們。布魯平和地迎接這份代遇，不過帕克對於自己被看成是布娃娃而非訓練有素的忍犬用力扭了一下青年的鼻子。「其他呢？大家都在哪兒？」他興奮地道，在帕克不滿地坐在他頭頂的同時擦擦鼻子仰視卡卡西。

較高的男人擺出一個鳴人無法解讀的表情，叫他快樂的心情開始褪去，擔憂跟困惑潛進心底。卡卡西眼中有些可說是痛苦的東西，可說是困擾的，可說是擔心的，可說是由很多組合起來完全說不通的東西。上忍很快別過頭，頓一下，然後跪了下來，把掌按在地面，再有六頭犬從煙裡冒出來。

「呀，你們都在！」鳴人高興地笑道，用膝蓋爬向前來數人頭還有檢查四肢。忍犬們都顯得超級困惑，在青年肯定大家都是完整無缺的同時小心跑開或者單純盯住他看就像他多長了一顆頭。

「我們當然在，為何就不能在？你真是呆子。」比斯克道，彎起了眼眉。

「呀，我是呆子。」鳴人回應，伸展手臂嘗試不讓回憶掃興。「相信自己偷聽回來的話還是挺笨的，嘿，我連全部都沒有聽到，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就直接跳進結論了。」他聳肩歡笑，把那些回憶都搖走。「不過呢，你們都在，所以我當呆子也沒關係。」

「好…因為你本來就是呆子…」比斯克喃道，跟其他犬隻一起內疚地別開頭。鳴人吃驚地眨眼，不過沒有機會發問。

「好了，反正大家都那麼有空就來一起服務社會吧。」卡卡西站起來道：「全都待在上游幫手清潔，西巴，守在下游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穿過我們的衛生人員。」六頭犬都奔開，卡卡西向鳴人豎眉等待對方行動。

「懂了，懂了。」鳴人嘆氣，然後轉頭向布魯擺出退縮的苦臉。

去死，不過那頭大狗真是超級重，把布魯搭在肩上的同時他向卡卡西投以懷疑的目光。這傢伙身上絕對是有什麼令人變重的術，不過他沒時間投訴因為上忍已經抽出了親熱系列並指示他走向河流。就在他步進河裡的瞬間一些零碎的垃圾便開始平穩地飄向下游，從河堤檢起了一支分叉的長棍同時以另一隻手捉住布魯的腳來保持巨犬平穩，他摔進了深及大腿的水裡並把垃圾叉起來拋進河邊的籃子。

一些尷尬的東西阻止他在工作時脫下任何衣服，可笑的是這個主張還是在盛夏的中午裡建立的。然而，在這三十分鐘裡濕透的衣物所帶來的不適讓他流了一桶水的汗，結果衣服黏得跟他沒穿沒分別，於是他舉中指再把除了魚網衣跟四角褲以外的東西全都脫去。哼，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狼狽什麼！又不是他在藏起任何卡卡西還未見過的東西。

如果有什麼殘骸穿過帕克就會立即吠叫，九喇嘛高傲地坐在查克拉源頭上而布魯緩緩從他身上擠出體力，卡卡西單純在樹枝上伸大手腳而鼻子還緊緊黏住那本黃書。這些傢伙都跟他去死！他得跨過這次試鍊給大家知道他可是比石頭還要硬！於是他非常集中於工作，直到再也沒有垃圾飄過來，他花了幾分鐘覺悟到自己終於都完成了。

「完了？」鳴人喘氣，聲音有點破碎。

「看來就是了。」帕克若有所思地道。

「呀，感謝天。」鳴人呻吟道，搖搖擺擺地走岸邊希望可以就這樣倒在草地昏過去，午後的陽光還是亮得能夠讓河堤的斑影變得像一片片天堂。

「我們先回去了，卡卡西。」帕克道。

「嗯，辛苦你們了。」卡卡西點頭，從樹木落下來。

「我不記得之前──靠，給我看好！」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叫鳴人抽氣摔向前，就像是他真的開始要飄上天。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跟大地保持連接的感覺很怪異，只能緊緊抓住卡卡西伸出來的手臂。他正忙於提醒自己地心吸地依舊存在於是沒有注意到卡卡西姿態繃緊的一刻。

然而，當腦袋識別出卡卡西對於他幾乎爬到對方身上害他基本就是熊抱住的手臂變得像樹枝般又硬又沒反應時，他立即放手跳下來。令人沮喪的是，這項小動作並不如他所希望般有效，尷尬的歉笑在他絆倒自己的腳再次摔向後時變成歪曲的驚叫。

剎那間卡卡西的手就在他的背後，只是男人太快移開而換成夾住鳴人的手肘，讓他好奇自己是不是出錯覺。他一手抓住上忍肩膀的背心，平衡自己的同時臉都要燒了。感謝老天他正處於卡卡西的盲點，男人的臉亦略為靠向另一邊於是他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些黑布。喃了一句道歉，他立即轉身把四肢都擠進衣服裡。

完全沒有發現到卡卡西有定期把籃子清進膠袋，只是說他望向河堤時發現上忍明顯做了六次。這裡有很多垃圾…他嘆氣，開始把東西都收集好。卡卡西從他手裡拿走一半，然後兩人相對安靜地走向垃圾場。

「唔，真是個折磨。」鳴人抱怨道，把袋子丟進大型垃圾桶裡。「我明天要幹什麼？在我手臂綁石頭然後在顏山上刮青台？」

「哦，我沒想過還可以那麼做。」卡卡西哼道，拍拍雙手然後插進口袋裡一起回到市內。

「你不是人…」鳴人呻吟，盯住較高的男人，按按發痛的肩膀疲軟地轉動手臂。

「終於都注意到了麼？」卡卡西吃笑。

「我們真是一對怪物。」鳴人笑道，按按腰背嘗試平復痛楚。「我猜你在出院那天就向奶奶提議要來虐待我了。」

「不，才不是呢。」

「真的？」

「是在接下來那天。」卡卡西擺出羞澀的表情。

「放屁。」鳴人竊笑，用臂膀開玩笑地撞了一下上忍的二頭肌。

「希望你搞清楚，就算向我拍馬屁你也不會從包括了D級任務的萬層無底地獄被拯救出來的哦。」

「D級任務從一開始就是地獄，只有你這種特S星人才會把它們搞成無底洞。」

「我偏向稱之為有創意。」

「那麼，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個有創意的方式使我下次背脊不會斷。」鳴人諷刺地道。

「呀，好，還真掃興。」卡卡西回嘴，然後停下來向他們經過的小型建築物伸下巴。「進去坐吧。」

「咦？」鳴人轉頭去看，然後就衝進一樂那寬大的入口並爬上椅子。

「噢，鳴人，看來你一直都忙於工作呢。」手刀從吧檯後微笑，菖蒲亦然並開始收集一些她知道將會被下單的東西。

「對，我終於都回去值班了！麻煩一客大碗味噌拉麵！」鳴人笑道，然後轉頭望向卡卡西離開餐廳的身影。「喂，卡卡西老師，你不進來坐嗎？來吧，我請客，反正那卡牌遊戲我也還未贏過你。」

「真夠慷慨呢。」卡卡西頓了一下才道，低頭穿過大門深藍色的橫幅。「我已經吃了，不過還是謝謝。」

「明明整個下午都掛在樹上。」鳴人哼鼻：「你吃什麼？樹葉嗎？」

「樹皮。」卡卡西聳肩，坐下來把手肘靠在吧檯。

「…樹皮。」鳴人平淡地道。

「嗯，這樣的話我的齙牙就不會長得太長。」卡卡西點頭，勾起食指跟中指放在嘴上來顯示那些藏起來的牙齒有多長。

無指手套的顏色跟面罩混為一體，使那些淺色的指頭真的荒謬地長得像巨牙。鳴人眨眼然後笑得摔倒，這突如其來的誇張玩笑讓他又驚訝又沒好沒氣去理會禮節。為何你滿身疲憊的時候這些天底下最呆的東西總會好笑得那麼要命？他只能靠在地面，一隻腳勾住椅子抓住發痛的地方用力抽氣直到笑意平復過來。他很久沒有笑得那麼用力了，這感覺很棒。

「你的麵要變冷了。」卡卡西冷笑道，下巴靠在掌心，懶洋洋地俯視青年。

「就算冷藏的一樂拉麵也會讓我幸福到死。」鳴人笑道，抹去淚水爬回椅子上。

「這聽起來很…」

「講究？」鳴人道，分開一雙筷子。

「不是我會選擇的用詞，不過也說得通。」

「你要做的就是擴闊你對料理的眼界。」鳴人調皮地道。「我不客氣了。」他高唱，勺起一小口麵吹氣。

「這句話可是來自把蔬菜當成病毒般躲的傢伙呢。」卡卡西緩緩搖頭。

「我跟你說我已經快有一個星期都只能吃那些兔糧了。」他咬住一口拉麵皺眉頭。

卡卡西提起眼眉，站起，走向門口望向外面，然後以某程度上驚訝的表情坐回去。

「搞什麼？」鳴人問。

「我只是去肯定天空沒有塌下來。」

「呀哈哈。」鳴人挖苦，喝了一口湯汁：「看扁我了？我就來證明給你看吧，明天我會給你帶領當。」

「我…我不太希望腸子打結…」

「閉嘴！我明天給你做午餐，你絕對會愛上，我煮胡蘿蔔還是挺出色的。」

「嘛，我絕對不會錯過如此…難得的…機會。」卡卡西懷疑地道，站起：「明早在橋上碰頭，別遲到。」

「嘖！別要我等死！」鳴人哼道，盯住上忍離開。

當晚他在浴缸泡了很久來緩和肌肉的酸痛，抱怨九喇嘛繼續藏起查克拉。狐狸只是奸笑，散發出無限大的自我滿足。在爬床前他把小片魚糧灑在伊魯卡之前一直幫他照顧的小魚缸裡，觀察橘色的小金魚穿過水草吃東西，然後他向靠在床頭櫃魚缸旁的瓷面伸手，掃過上面的油彩。

離開一樂時菖蒲給他一張奇怪的強顏歡笑，而他直到現在還是對卡卡西為何一言不發就把請他的錢給留在櫃台上感到非常困擾。搖頭再一頭裁進枕頭裡，他猜想菖蒲單純太累了而卡卡西大概只是想要為接下來那天的午餐付錢。睡意很快入侵，然後醒來時他的內褲又黏又濕。他完全忘了自己有做夢，只是很明顯他在半夜曾經擁有過不必要的快感。



待續




修改於2014年4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