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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沒有明文規定,但新一代的孩子們總是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夠在今天露出笑容呢?
街上只有一片死氣沈沈,平日熱鬧的道路今日卻相當冷清。
大部份有一定年紀的忍者都站在慰靈碑前,默默地低著頭。
孩子們都不知道:那腐臭的回憶已經深深烙印在老一輩的腦海,整整二十年了,如地獄般鮮紅色光景依舊歷歷在目。
畢竟在那一天,失去的東西也太多。
鳴人並沒有露面,單純坐在火影的辦公室內,對著桌上的文件心不在焉。
他知道若是自己一同站在那面石碑前,說不定會在眾人面前昏倒,寂寞的青年並不希望和平的木葉會因為新火影倒下而出現恐慌。
火影並不是聖人,他也有喜怒哀樂。決定成為火影之前鳴人已決心肩責起木葉所有痛苦,然而他卻清楚只有這天,壓力之大會教人無法呼吸。
九尾襲擊村子的日子、英雄四代目火影的死忌──
亦是鳴人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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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就自己一個人過生日。
在即食拉麵的盒子上插上似是被用了一半的蠟燭,用小小的姆指嘗試了好幾次才能成功讓打火機點著。
他曾經在窗外偷看過其他小孩怎樣過生日,家人會為他們唱生日歌, 然後許願吹蠟燭,大家一起鼓掌。
所以鳴人模仿那些家庭,自己為自己唱生日歌,許願再吹滅那小小的燭光。
鳴人認為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即使沒有家人陪同也沒關係,即使伊魯卡老師說有事而沒有跟他吃拉麵也沒關係,即使大家都喊他怪物也沒關係…
明明在這種事上,鳴人以為他再也不會掉淚,生日的拉麵卻總是比平日更鹹更澀。
──不要緊的。
活了二十年,近幾年都是大戰與及大戰,使得鳴人幾乎沒有任何休息時間。
生日什麼的對他而言已經不再重要,天真的小鬼是無法成為火影的,就算不能與眾人一同面對如否定自己存在般的哀傷,但至少他不再去期待每年的同一天會有什麼幼稚的歡樂。
反正比起年輕的新火影,大家還是比較渴望在那一天去世的親友與四代目都能夠繼續活下去。
所以不去在乎自己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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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大人…您果然在這兒呀。」
儘管是幾乎整個村子都放假的日子,鳴人卻不覺得自己坐在火影塔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是叫你不要這樣喊我,還有別從窗子鑽進來嗎?卡卡西老師。」
「那鳴人也該改一改還稱呼我為老師的習慣了。」
說完,銀髮上忍便從窗外跳進火影辦公室,就像以往進入鳴人家一樣顯得相當隨意。
「有事嗎?今天應該沒有任務。」
坐在火影專用座位的鳴人拭了一下眼睛,平靜地抬頭,沒有向卡卡西露出任何表情。
而卡卡西亦只是沉默地凝視著鳴人,大約五秒後,他咯一聲的笑了起來。
「…有什麼可笑的?」
鳴人皺眉問道,雖然很久以前就被眼前這名上忍稱為木葉意外性第一的忍者,但鳴人覺得卡卡西的行為亦常常讓他無法理解。
「我說鳴人,我過來跟自己的戀人過生日,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卡卡西的笑意還未減退,鳴人的臉則微微變紅了──或是說,有點怒氣,從椅子上彈起:「卡卡西!別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不就是你的生日嗎?鳴人。對我而言,今天就是這樣的日子。」
男人的話讓鳴人張口結舌,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他找不到能夠反駁的理由。
「但…今天…是…」
沒等扁著嘴的鳴人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站在桌子對面的卡卡西便一把抱住了鳴人的肩;如果不是鳴人立即雙手按著桌子,就會失去平衡掉下去。
──不,不會掉下去的,卡卡西會支持著他。
「我很感謝四代目,老師他…你的父母在二十年前的這天讓你誕生在這個世上。」
卡卡西溫柔地在鳴人的耳邊喃道。
鳴人可以感覺到咽嗌感從胃裡擠上心臟,然後從嘴裡湧出。
沒有任何淚水,忍者禁止流淚。鳴人只是無助似的喊起來,現在的鳴人就像小孩子一樣,認為自己缺乏著愛。
然而溫暖的大手輕撫著那金黃色的頭髮,比外觀更寬大的胸膛讓他能依靠,盡情地叫嚷。
他有──他並不是一個人,鳴人真切地感受到這世界還有由衷地愛著自己的人。
好不容易才能止著吶喊,鳴人的臉沒有離開卡卡西的胸膛,只能輕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讓壽星跟我說對不起呢?」還是讓人安心的柔聲,鳴人可以熱切地感到抱著自己的人的聲帶震動。
「因為…火影不能夠如此軟弱吧。」
「嘛、嘛,說不定是這樣,但是我知道火影並不是機械人,特別是鳴人你有著一顆比任何人還要纖細的心。」卡卡西隔著面罩,輕吻嗚人的額頂:「我,還有其他重視你的人,都不會介意你偶爾向我們撒嬌哦。」
於是鳴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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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為了不傷害重視的東西,口中說不介意,但其實相當希望別人能注意自己…
這種心情不知為什麼讓我有點感觸(笑)
畢竟生日其實是「證明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東西,會因此而自豪並不奇怪。
嘛…怎麼好像說了些沒關係的東西…(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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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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