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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滿意地閉上手中筆記,然後開始移身準備收拾隨身行李。直到把看起來就像是巨型衣櫃的行李包都背起來後,白髮老人便離開了樹蔭,朝著他接下來的目的地前進。
五年前男人再次離開木葉出發旅行,儘管基本上他在那些旅行年間都是徘徊於某個國家的週邊地區,但男人還是不敢步進去,深怕跟某名孩子再次見面之後他便會受不了並想要把對方給拐回木葉。對於一名經常出發前往旅行的忍者來說,這個思考說不定是有點不設實際,不過自來也實在太過想念鳴人了,而且比起一個他以往去了一次發現居然不論男女都穿著厚大長袍的國家,蟾蜍仙人還是希望能把他關愛的孩子收藏在自己所熟悉的地方…
而且就算出於某種男性的自豪感而沒有向任何人說,白髮男人同時亦很想念以往能利用書信跟自己小說的頭號支持者討論劇情的時光。在肯定鳴人跟卡卡西都已經加入了隱村湖之後,自來也發現自己不只是失去一名可愛的孫子,他還再也無法得到另一名粉絲的詳細感想,這想法真的令他非常希望自己有能力直接把那兩人都綁回去,但他需要說服自己相信綱手說得對,在鏡之國的生活對於鳴人跟卡卡西而言也許已經是最好的了。
或至少,比木葉更好。
大嘆了一口氣,他花了五年時間終於都說服了自己別再跟鏡之國附近的地方糾纏,而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得回到木葉去見那名一定是開始感到寂寞的女火影。這想法不禁令小說家壞笑,就連過了那麼多年頭,他還是對於金髮女火影有著某程度的幻想,與及某種他無法完全說明的情感。
老實說,自來也不能否認他年輕的時候曾愛過綱手,甚至為此而努力,想要表現得比同隊另一名男生更要突出,目的單純是為了爭取當年少女的注視。直到大蛇丸離開木葉,白髮三忍才注意到自己成為忍者並不是特別為了讓某些女生能被他吸引,或是裝帥之類。自來也擁有了當一名忍者的覺悟並同時希望把昔日的隊友那不知何時歪曲的思想給糾正過來,於是他便想起了小說這個方式,希望大蛇丸知道無論自己變得有多糟,那人身邊還會有一名永遠都不離不棄的朋友。
嘆氣,同時把那些已經成為了過去式的回憶全數拋開,自來也繼續緩緩地踏上回到木葉的旅程。
強迫自己去想一些比較正面的東西,自來也得知道今年再次由火影管理的村子舉行中忍試,亦代表了不少外國女生又會冒名而來,也即是說他又多了不少寫作用材料。竊笑然後加快腳步,白髮男人猜想接下來應該不需要花一週,他就能回到自己的家…
回到能令他暫時忘記寂寞,卻是寂寞來源的地方。
雙面鏡
第二十一話 籌碼
儘管卡卡西正把目光放在書上,但拷貝忍者那雙矗立的耳朵卻不停地取代眼睛為他觀察四周,而他很清楚自己跟旁邊的鳴人已經成為了忍者學校中忍試場裡上忍休息室的中心。
基本上這房間並不如大街般有著那麼多憎惡。木葉忍者投過來的多是尊敬,儘管也有小部份比較年輕的人有著某程度的不安;倒是其他村子的上忍對他們的目光比較五花八門,有些是疑惑地討論,有些──比方說是來自砂的傀儡師勘九郎,卡卡西才知道連那名年輕人終於都成為了指導者──單純像是拿著爆米花看戲的樣子,甚至有些不作理會。他相當擔憂鳴人會對於這些目光表示什麼,不過他知道青年跟自己一樣把雙目都沈溺於書中的世界,所以看來暫時不會有任何大問題。
遙坐在卡卡西的另一邊,偶爾向他們投以厭惡的表情,而銀髮忍者猜想這是他跟鳴人都在看書所帶來的效果。卡卡西選擇跟鳴人同時翻頁,跟鳴人一起裝作聚精會神地閱讀書中某些特別的情節,並在一些有趣的地方異口同聲地噗笑出來。他不否認自己是刻意的,因為他想要作出一副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的外觀,令人以為自己是傻子的話用來消滅戒心的效果反而會是最好──無論如何,他會笑真的是因為自來也大人有出色的幽默感嘛。
而同時他的模仿行為亦吸引了鳴人注意,金髮青年單純向卡卡西的右目投以一眼便偷偷作出微笑。在長時間的相處下湖中忍能猜到銀髮男人心中想做什麼,於是便把坐姿也搞得很像卡卡西,現在他們兩人於外人眼中就像是一對叫人想要快點因他們而暴走的活寶貝。
寧次打趣地從後望著兩個人的交流,卡卡西亦聽到遙轉身問白眼用者他們兩人是否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結果得到一個「也許」的含糊回應。直到幾乎所有隊伍的指導老師都到達,金派來的上忍才緩緩地敞開大門步進,而這亦是令已經穿上了湖忍大袍的卡卡西再次感到渾身哆嗦的原因。
兩男一女的松之國忍者選擇了一個不接近他們的位置,叫卡卡西暗自放鬆了不少然後才過了一秒,他卻恐怖地發現之前碰到的金長髮男金忍居然離開了座位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糟了,如果過來的是凱那種人卡卡西覺得自己還有能力應付,但那名金忍到底想要做什麼?想要說什麼?希望單純只是那堆「我的學生會打倒你們的學生」之類的廢話,那自己大可以不作理會…而在卡卡西注意到之前,鳴人已經站起並跨步到遙的前方,擋住了賴戶拓哉想要前進的路。
金忍見狀便向旁邊踏步想要繼續走,但鳴人卻在對方成功前便伸腳擋住了去路。自稱是牧羊人的忍者於是想讓重心回到原來的方向,但人柱力卻死纏爛打再次移到對方面前。經過了幾次搖擺舞,那名金忍終於都一臉不耐煩並皺起了原來筆直的鼻。「小子,你在做什麼?」
「哼!我不會讓你再次接近卡卡西老師的。」是自來九尾人柱力的咆哮。卡卡西能感到其他人的目光再次移過來。老實說,雖然他不介意在眾人面前看顏色書,但突如其來的八卦目光令他情不自禁地彎身讓整張臉都藏在書後,而灰黑的眼睛亦在此時移向那名不知為何令他感到相當不舒服的金忍──卻發現一整堆紅色的蟲子就如翻轉的碗蓋般蓋住了那亮金色的頭,令他臉青。
拓哉完全沒有理會在自己頭上蠕動的蚯蚓,只是一臉嘲諷地咬牙而笑:「哼…已經成為全城話題的九尾人柱力小鬼,你又知道我想去找你的所謂老師?也許我只想要從這邊穿過去呢。」
「那從其他地方穿過去不就好嗎!」金刺髮青年毫不退讓,藍色的目光直視進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那雙金色的瞳仁裡。而對方單純聳肩,便聽話似地後退,從寧次所處的一列穿過後,卻立即繞回卡卡西這列,並高速前進,但鳴人又一次跨步擋在男人面前。
「哎呀,我只是見這兒有一個沒人坐位置,想要坐下來而已…」金忍提起雙手歪嘴而笑,但湖中忍卻讓整張臉更是皺起,令頰上的鬍印出現波紋,那深沉的眼神甚至可以跟某名宇智波作比較。「這個位置本大爺已經佔用了,只有我漩渦鳴人才可以坐在這兒──就只有我漩渦鳴人才可以坐在卡卡西老師旁邊!」
四周開始傳來了笑聲與及私語,而旗木卡卡西人生裡頭的第二次,想要立即挖一個洞然後永遠躲進去──當然作為堂堂大男人他沒有真的把羞怯完全表現出來。但到底鳴人在搞什麼?之前一週都是在玩一些奇怪的似近非近似遠非遠,就連手臂被擦到也彈開然後再緩緩靠回來…但此刻居然突然就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那種叫人誤會的說話?儘管他心底某處的確有種因為青年那似是在保護自己的行動感到暗爽…
繼續以書掩飾自己的臉紅,銀髮忍者有一瞬間希望鳴人所說的話都有著其他更深的意義,但因為得知這孩子的性格,鳴人這次的妒忌很大可能只是類似親哥哥快被女朋友搶走時的那種憤怒而已──當然也不是說卡卡西希望跟那名金忍走,怎說也好,他已經決定了永遠都待在鳴人身邊。
「什麼原因令這個位置是屬於你的呢?而且在這名半妖旁邊不是還坐著另令一名的忍者嗎?他就沒問題?」拓哉哼鼻,這時卡卡西感覺到連自己左邊的遙都站起來。他心底徹底不希望這名冰遁使者打算對他棄之不顧,但如果你清楚遙的性格,就會發現烏髮湖忍突然抽住了金忍的衣領並不是任何令人吃驚的事。
「喂,畜生,旗木卡卡西是我們湖的忍者,我想你那長滿蚯蚓的腦袋不是不知道你們金忍是我們湖忍永遠的敵人,在我們眼前挖角是欠揍嗎?嘎?」二十歲的湖忍低沉地向更為年長的金忍作出了恐嚇,同時銀髮男人那敏銳的鼻子突然嗅倒這房間除了眼前金忍頭上那堆嘔心的蟲子外,還有其他地方藏起了魔獸的氣息──是野生的殺意,而且明顯是從房間裡另外兩名金忍的制服裡面傳來的──也代表了他們跟拓哉一樣,亦是妖獸們的指揮者。
鳴人那突然移向後的目光說明了青年亦發現到額外的氣息,本來蔚藍的眼瞳亦閃過一串金黃,但金髮金忍明顯都把注意力都集中於眼前威脅想要揍過來的忍者而沒看見。拓哉頭上的蚯蚓開始滑落在男人那有點白晢的臉蛋並掉在烏髮湖忍的手臂上,叫遙立即吠了一聲並甩開了手,小小的紅蟲掉在地上並開始想要變大,然而金忍單純結印,單手揮出了一些金色的光芒,於是已經變成小狗大小的蟲子再度縮了回去,並如蛇一般轉回男人的頭頂上跟其他同類一起幫金忍COSPLAY美杜莎。
而這副嘔心的景象令卡卡西更希望整個人都能藏在橙色書後。
等等呀畜生!他可是出名的拷貝忍者,白牙的兒子旗木卡卡西呀喂!為何他就得坐在這兒尷尬地聽著別人為了得到他的擁有權…呃,類似而不發一言?就在這時如救命一樣的廣播響起提醒第一場的筆試已經要開始,寬大的屏幕映出考生們緩緩地進入被分發的座位,而大堆下忍就在整排監考員的強烈目光下提起了筆作答。
投映器的畫面反而令到拓哉歪起了唇。「不如我們就來打賭吧?」
「…賭什麼?」鳴人因為剛才妖獸的反應而冷靜下來,儘管依舊小心翼翼地盯緊了金髮金忍,但有時會把藍金交錯的眼神微微投向身後另外兩名敵國忍者上。卡卡西注意到在松之國派來的忍者當中有一名橘髮女生正皺起眉頭觀察湖中忍那雙會變色的眼,說不定亦代表了拷貝忍者再也不能光是坐著讓自己的學生跟一名整天嚷著要殺掉他的人給「保護」了。
於是銀髮男人用力哼氣壓下了臉上的紅暈,然後按著開始發疼的額頭。「吶…」他試著道,但賴戶拓哉卻沒有理會卡卡西那有點虛弱的聲音,以那油膩的聲線回答鳴入的問題:「賭我的學生跟你們的學生哪隊最後可以成為中忍…勝出的一方便可以獲得旗木卡卡西的身與心。」
雷遁忍者感到心臟似乎突然被雷電擊中,叫卡卡西本人立即彈起,四分三張臉已經青得叫他再也無法理會在場其他人的目瞪口呆,與及美紀的背寫、藤太的抱頭,還有森一郎的倒頭大睡。
喂…喂喂!那傢伙剛才說什麼了!儘管卡卡西以往不是沒有碰過希望把他僱成私人護衛的女性或是那些想要得到他的有錢人家小鬼,然而這次眼前的金忍身上真是有著某些什麼東西,成功令到以往都能冷靜回絕的天才上忍開始怒氣,尤其是他之前已經把話說得清清楚楚。「這位先生,請你不要忘記我在數天前跟你說過的話,我是不會背叛鳴人──」
但銀髮男人的說話再次被無視,直到那名卡卡西眼中相當自以為是的金忍笑著揮手喊道:「反正你們這些湖忍小蝦在第一場就會被踢出局啦!」遙的自尊開始要作出憤怒的咆哮:「…你說什麼?」
「我說,只要你們勝出,我就答應我不會再纏著你們任何一名忍者。」直髮金忍自信地閉上眼睛並提起食指:「但如果我們金出色的下忍成功打倒你們那些當忍者只為了玩的湖忍並順利考上中忍…那麼這頭美麗的大狼就需要成為永遠都忠心於我,賴戶拓哉的獵犬。」然後,卡卡西注意到那名蚯蚓頭正準備向自己的臉頰伸手,但他已經怒得只能用力狠瞪住對方──好在於拓哉差一厘米就能碰到他之前,鳴人便狠狠地拍落對方那隻看起來滑得不像是忍者擁有的手。
「混蛋,我的老師才不是物品或動物,你不能把他用來當成──」「賭就賭!以為我伊賀遙怕了你嗎!我要讓你知道我們湖忍才不是什麼玩遊戲的忍者!!」
天呀,旗木卡卡西最糟的惡夢開始了。如果不是他有著實在無法傷害同伴的心,銀髮上忍真的希望能一把就將伊賀毆向牆並大吼到底這傢伙把天才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當成是什麼!突然感到頭一昏,卡卡西幾乎想要向後掉卻立即被鳴人扶著,而湖中忍亦微微臉紅地盯住了烏髮忍者,發抖的眼睛似乎顯得難以置信。「遙大哥,你在搞什麼?你居然把卡卡西老師跟你的學生們都拿來當籌碼!」
「你以為我自豪的學生們會輸給那門子的金忍嗎?他們才不會輸!我才是他們的上忍導師!我說他們不會輸就不會輸!!」糟了,遙暴走起來就沒人可以阻止這孩子了,更糟的情況是旁邊還有其他觀察的忍者歡呼叫好,亦有人要鳴人跟卡卡西對自己的後輩們投以信心。這些說話反而令到烏髮上忍更有勇氣,伸出食指用力直指拓哉那小而直的鼻頭,蜜色的眼睛充滿了大志:「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場賭局我們接受了!」
而金忍單純聳肩微笑,並向卡卡西的方向作了一個令到銀髮忍者相當反胃的眨單眼,甜絲絲地道:「那麼我很快來接你哦,寶貝。」而此句令到全場上忍都完全忘記他們那些正努力跟題目作戰的下忍們並一同歡呼。
怒意因為突如其來的寒冷而徹底熄滅,卡卡西只能震抖地抱住身體,於人生中跟兩週內的第三次,想找一個洞鑽進去然後永遠都不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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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鳴人便一邊扶著靈魂快要出走的卡卡西,另外的手同時猛力拉住了遙的手腕,一同走到位於忍者學校內其中一所無人教室裡。
鳴人幾乎快要被氣炸,但他發現這不是因為那名想得到卡卡西的金忍,而是因為遙!他用力把烏髮忍者推進房間後便砰上了門,小心協助已經抱頭開始陷入負面想像的卡卡西於教師座位安頓好後,鳴人便立即轉身抓住了遙的衣領大吼:「遙大哥,你知道你剛才到底搞什麼鬼嗎!」
烏髮忍者先是眨眼,然後皺起了鼻子別過頭哼鼻:「切,難道你就以為我們的下忍們會輸給那些傢伙了?」但懷疑開始從遙的眼睛浮上,鳴人只能鬆開了男人的衣領,然後抱住了頭道:「不是這樣子呀!我當然也認為那三名小鬼只要肯試也應該會…呀吼!」他用力把兩手都從領子揮下,自暴自棄地吼叫了一聲:「但你這樣不是給了金忍一個名正言順傷害森一郎他們的藉口了嗎!?」
對,鳴人現在害怕的不是藤太他們的輸嬴問題,也不是擔心卡卡西到最後會否因為輸了這賭局而離開自己──畢竟鳴人還是知道人心並不是物件,不是隨意說改變就改變,否則他當年就不需要跟老師一起逃了──他此刻最擔心的是那三名他們這次任務需要保護的孩子。看到遙還是一臉茫然,鳴人用力以拳叩向教師桌,不知此舉亦成功令到卡卡西那正在人生路上迷失的魂魄回歸元神。「遙大哥,我不知道你考了多少次中忍試但…木葉中忍試一般有三個部份,第一場是筆試,第二場是團體戰的生存測試,而第三場則是個人對決戰。現在金有三隊下忍,但我們只有一隊,如果第二場的團體戰那三名小鬼被包圍的話…可惡!你要知道一件事,作為忍者,就算他們死掉,我們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鳴人回想起當年自己在死亡森林裡幾乎沒命的經歷,沒錯那時的確是因為大蛇丸的存在令他們能活著出走森林的難度增加了不少,但他的思考已經變得比當時更是成熟,回想起來他真的不懂自己為何那種時候還可以笑嘻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地繼續衝前。現在輪到自己需要照顧的後輩們要面對危險,鳴人終於都能理解為何伊魯卡老師都總會為學生們的事而掉頭髮,亦猜想卡卡西老師在那個時候是否亦一樣如此擔心著他們。
這叫鳴人不自禁地再次望向他的銀髮教師。卡卡西正以掌心提著沉重的額頭,同時把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離開手掌的橙書給收回口袋中。直到最後男人微微抬頭,兩手掉在腿間顯得乏力,然後閉上眼睛作出又深又長的嘆息。「唉……嘛嘛,不是每年的第二場都需要攻擊自己的對手…我記得有一次是一組人合力把一名上忍制伏…但如此『放水』的試驗確實並不多。」最後男人抓頭,而這次那好聽的嗓音卻還是無助平息鳴人的焦慮。
遙一把便將拳頭用力敲在黑板上,而且還有少量的寒冰冒出,令裂縫凍結。這讓牧羊人猜想烏髮忍者那太過灼熱的思考終於都開始被冷卻,直到最後,年輕的湖上忍再次踢了一下牆邊,然後就把自己的手從黑板上推離,發出了冰被打碎時出現的嘎啦聲。
「冷靜了?」金髮中忍抱住手嚴厲地問,他自問還是有點憤怒。遙立即別過頭卻「呀」了一聲作回應,叫鳴人不禁鬆了一口氣…亦在這時他聽到卡卡西的方向傳來了小聲的咯笑。
轉頭,只見銀髮忍者讓拳頭放在下巴,眼睛彎成新月而之前發青的臉終於都回復了一點血色。「想不到…這次我們三人之中最冷靜的會是你呢,鳴人。」卡卡西輕道,眼神充滿了欣賞。
但鳴人還是很擔心卡卡西會否被剛才的事影響到,無論如何,被一名頭上頂住了紅色大便的人喊成寶貝,就算是九尾人柱力亦不禁感到雞皮疙瘩。他無視了心中因為剛才的稱讚而引發的悸動,連忙跑回其導師跟前,彎身把兩人的目光都連成水平線,同時握住了男人的肩膀──不太用力卻保證可以令人安心──焦急地道:「卡卡西老師你沒事嗎?剛才那頭嘔心怪獸有沒有碰到你?」
「嘛嘛,鳴人,你以為你的老師是什麼?玻璃人?」銀髮忍者作出了苦笑,雖然不如其他裝出來的笑容那麼「燦爛」,但始終都是在笑,叫金髮青年低頭用力嘆了一口大氣。「老師…太好了。」就連雙手亦放鬆了下來。
老師沒事真的太好了,老師可以向他笑真的太好了,老師的手還是那麼溫暖真的太好了,老師的懷抱原來是那麼舒服實在是太好了。鳴人不知道卡卡西何時伸手並把他擁入懷,但他發現男人的胸膛實在是相當舒適,老實說,無論他跟卡卡西於這六年間表現得有多如好兄弟般親密也好,基於兩人都是男生,他們實在是很少會互相擁抱。
一開始鳴人說不定會單純為了表達自己「喜歡」的情感而撲向任何他有好感的人,但因為卡卡西一般都不會太過用力回抱所以當年只有十三歲的男孩亦無法完全感受當中的溫暖;而如果銀髮忍者利用血繼限界變成了一頭偶爾會向牧羊人撒嬌的獵犬,儘管鳴人亦喜歡被那些舒服的毛髮包裹的時刻,但他卻同時感到當中欠缺了什麼最基本的東西;至於現在…
他讓自己躺在男人胸前,聆聽那均勻的心跳,感受頭髮上空氣緩緩吹拂,還有熟悉的大掌撫擦背脊時的舒適感。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如此安全,如此平和,如此…被愛。最後一個想法令他提起了蔚藍色的目光,鳴人可以從在單一的灰目中注意到當中有著某種他從未見過的搏動,但這不是陌生的,反而令到金髮湖忍感到相當親切,使他不禁伸手,想要把對方的臉拉下來好讓他看得更清楚,而銀髮男人亦順從沒有抵抗,直到兩人的臉相差不夠五厘米──
鈴聲突然響徹整個忍者學院。
這聲音嚇得兩人立即分開,鳴人注意到卡卡西的臉開始變得比平日更紅,而自己亦是更暖,特別是遙已經不知何時走到學生坐位,那句充滿了嘲笑的:「唉…明明已經踏進三字頭了還像十來歲的處男般連牽手也會害怕。」更令他們兩人耳朵同時冒煙。
剛才那一幕…他們不是在做那門子的事,對吧?不是吧?沒可能的無論如何他還未對卡卡西表白,所以他的老師應該不會知道自己的感情才對…還是說…銀髮忍者事實上也跟自己一樣有相同的想法?但…這…他…沒可能…漩渦鳴人只是一名外表不出眾的小男生,像卡卡西那麼出色的忍者才不會突然就會…
「你又來了,你的信心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呀漩渦鳴人?」九尾的聲音再次冒出來,叫鳴人立即嚇一跳並用力按住心。狐狸於金髮人柱力的腦中哼鼻,而鳴人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隨著狐妖的說話而加快。「如果他不在乎你,他會在六年前把你救出來?如果他不愛護你,他會讓你跟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居住地,甚至還幫你打理?如果他不信任你,他會把他的過去、他的忠誠全都獻給你?如果他不愛你,他會擁抱你,他會因為你們那些該死的曖昧行為而臉紅,甚至想要親吻你?」
最後一項鳴人還是覺得很…說不通,不過他再次望向正臉紅地苦笑抓臉的卡卡西,男人想要擺出安慰的笑容但失敗的可憐相已經不只一次告訴漩渦鳴人九尾說得對──說不定卡卡西亦喜歡他,就如他愛著那名男人一樣。不過金髮青年心中某個自卑的小部份依舊於他腦中囉嗦說不可能,因為卡卡西愛看自來也的書代表那人喜歡女生,因為漩渦鳴人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外表,因為漩渦鳴人在卡卡西眼中永遠只會是一名小孩子…
「你也不一樣是喜歡那種書嗎?還有就算我不太理解你們這堆細菌的標準,但我認為你的樣子至少比那名頭頂著蚯蚓的糞便來得好;而且小孩子?我屁,你們人類會願意將身心都交給一名小鬼頭的嗎?我就免了。」九尾開始為自己磨爪,充分告訴鳴人這頭大怪物的別扭症又開始發作。這叫金髮青年苦笑,他到現在還是搞不懂為何這狐狸會在戀愛方面那麼賣力幫忙,但鳴人還是相當感激對方。「謝謝你,小九。」他由衷地道謝,叫魔狐隨即哼了一聲,再次於青年的思考中消失。
現在,如果九尾說得沒錯,那卡卡西,大概,亦是以同樣方式愛著鳴人。這事實令青年腦中的表白計劃更要簡單,因為他不需要考慮太過直接的話就會令對方嚇破膽。他開始抱著手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遙卻緩緩地從學生座位躍下來,帶著少許嘲諷認真地道:「好了,我不是來這兒看你們表演臉紅百態的。」
同時鳴人跟卡卡西都聽到教室外傳來了腳步聲,最後是敲門,寧次那沒有太大情感起伏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鳴人、卡卡西先生,還有遙先生,第一場筆試的結果出來了。」
這令卡卡西立即從椅子站起,鳴人朝入口抽了一口氣,遙亦向前踏步。「請進,寧次。結果如何?」三人之中年齡最大的人道,發動白眼以便尋人的青年便拉開了門並板起了臉,這令鳴人腦中不禁開始害怕會出現最壞的結果,但在寧次勾起唇角的一刻,青年那些不安立即煙消雲散。「請放心,我們的學生們都通過了第一次預選。」
銀髮忍者立即放鬆了肩膀並閉上眼睛,人柱力阻止不了自己跳向空中伸拳大喊萬歲,而冰遁使者則立即抱著手別過頭道:「我、我都說他們一定沒有問題了!」
寧次鞠躬然後無聲地步進教室,沒有閉上門便繼續道:「這其實很大部份是木葉丸君的功勞,在最後伊比喜上忍作出跟我們當年一樣的恐嚇,那孩子突然站起來向伊比喜上忍指出無論如何他都會成為火影…」說到這兒連寧次亦不禁向鳴人搖頭吃笑。
金髮中忍知道對方在笑什麼,而且他還注意到卡卡西亦在掩嘴想要忍笑,只能臉紅地移開目光,隨意吐出一句:「切,那傷疤男還真的沒有新意…」倒是遙一臉無知,但心中卻被其他更重要的思考所佔領:「那麼,有說第二場測試是什麼嗎?」
烏髮葉忍點頭。「三天內在村子野郊的那座無名森林裡找尋分別藏有十份捲軸的小廟,只要同隊三人能把任何一份成功帶回起點就算合格。」寧次解釋道,鳴人思考著這測試所能引發的可能性──如果好運的話,也許由出發直至找到捲軸到回起點也不會碰到敵人,但因為測試的重點要求是「把隨意一份捲軸帶回起點」,也代表了可能會有人打算於起點附近埋伏,搶走某些隊伍的捲軸,亦即是戰鬥是可能發生的…
「…無論如何,男子漢說出來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這次的事如果需要我負責,我不會逃避。」遙最後咬唇道,直視金髮忍者的藍目:「但我相信他們,相信那群孩子可以完成這次的任務,畢竟他們都是我伊賀遙自豪的學生,亦是你們自豪的後輩,哼,難道不是嗎?」
湖上忍的蜜色眼睛閃爍著肯定,鳴人可以從那自傲的笑容中讀到無限的信任。對,如果他們現在不去信任那些小傢伙的話,還有誰能信任?他突然感到卡卡西從後拍向他的頭,然後帶笑向他伸出姆指,那堅定的模樣亦叫鳴人點頭,呼了一口氣便握拳挺胸,望向窗外木葉的天空。
──那群孩子是不會輸的。
──他們湖忍是不會輸的。
然後便開始跨步跟其他人一起步離教室。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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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明明腦中有超多東西想寫,但打這篇時我因為之前那夜睡得不好而非常地睏,結果搞得之前想寫的寫不出,沒想過會寫的就冒了一大堆來,角色們還好像有點OOC了(死)
嘛,來作個預告…完結了木葉的部份還會有最後一部,在那兒鳴人跟卡卡西就真的需要就他們的未來作出決定,這次我實在無法保證結局會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無論如何,我一寫長篇很少是能完全大團圓的…罰與賞的結局已經是我覺得最能令大家都幸福的了),但還是希望大家夠能熱切期待啦~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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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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