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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只有不應該存在於你床上的金黃色毛髮,你第一個反應也許是呆很久,然後立即跳出床。
而且旗木卡卡西只是選擇一直盯住,那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事實上並不是很重…或是,你如何說成是無重,因為卡卡西曾經為「那東西」量重,而秤子幾乎沒有動過,儘管卡卡西可以感到壓力真的存在。
「…鳴人,喂,鳴人。」終於嘗試去呼喚那金黃色的東西,然後,就在卡卡西不禁想要爬起的同時,那名一直壓在他身上的少年立即沿著被子滑下來,倒在地上輕輕揉眼。
「早安…卡卡西老師…」男孩帶著睏意地說,卡卡西裝作無趣地望向這孩子,然後輕嘆了一口氣:「老師什麼的…我從來都沒有當過可以被稱為老師的職業,小子,現在滾離我的床,我需要上班了。」
「是──呵~唔。」少年從被子上爬起,然後走到窗旁,作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笑著望住了卡卡西。
剛睡醒的銀髮男人單純坐在那邊多一段時間,好奇著這名叫作鳴人的少年如何為他擋下陽光的同時,地上卻沒有任何影子。作為一名從來都沒有幻想過非自然力量會存在的現實主義者,卡卡西曾好奇這是不是屬於他的幻想,畢竟哪會有少年幾天前突然就在你眨一下眼睛時就出現在你面前,然後用力抱住你,喊了一聲「卡卡西老師我很想你」,說了一大堆卡卡西已經忘了的天方夜譚,定居在你家,除了你外沒人看到這傢伙,還要是沒有影子的人呢?
無論想多少次也不會有結果,卡卡西緩緩地爬出他丟在地上的被舖,打著呵欠弓起背走向浴室,而鳴人帶著「撻撻撻」的腳步聲跟在他旁邊,再次教銀髮男人他好奇為何沒有重量的「人」都可以作出這種聲音。
梳洗過後卡卡西就開始為自己作早餐,簡單的三明治,如果今天沒有太多移動的話這樣就可以過一天了,可是鳴人的扁嘴吼叫有時真的很煩人。
「卡卡西老師!你又打算只吃三明治過一天嗎?」鳴人拉住了卡卡西的左手手臂,但銀髮男人沒有反應,繼續煎著雞蛋。幻覺居然可以令他搖來搖去了,也許找時間真的要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直到吃完早餐金髮少年也還未放開卡卡西,而直到卡卡西想要換衣物時,那扣住手臂的少年就成了很大的問題。
「放開我。」他以自己認為最嚴厲的聲音命令道。
「不放。」鳴人笑著回應:「除非你答應我好好吃午餐跟晚餐。」
「事實上鳴人,我在減肥…」
「你已經瘦得不能再瘦了!我一掌就可以包住你整個上臂!」
卡卡西不知道為何幻覺鳴人可以作出如此閃閃發光的蔚藍眼神,男人亦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喜歡上這種顏色,心底某處就是不停地告訴旗木卡卡西你絕對、永遠,都無法抵抗這一雙的眼睛。
「…好吧,我答應你,現在給我放開,我快遲到了。」男人揮著自由的手,作了一個「滾開」的手勢。於是鳴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立即放開男人,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立正:「你說你在人生的路上迷路不就行了嗎?」
「這算什麼藉口?」向老闆說追種東西,也就是等於請求大信封,也就是卡卡西現在的工作會消失掉,也就是接下來他又得去到處找工作,哎,真麻煩。
「這可是你很喜歡用的謊言哦,還有很多版本呢~像是看到老婆婆掉了蘋果需要幫忙呀,鴨子帶著孩子穿過你的人生路所以需要停下來等都走了才繼續前進呀,你家被小偷光顧而且那小偷只偷走你的親熱天堂之類。很多很多。」鳴人一邊說一邊吃笑,卡卡西肯定這名大夏天都穿著風衣、頭戴奇怪護額的少年腦袋絕對是有點問題。嘛,應該說他自己的腦袋也出了很大毛病,居然會幻想出如此煩人的小鬼頭,也許瘋子就是這樣被創造出來的。
直到卡卡西想脫下睡衣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鳴人還是在盯過來。「喂,別望了,怪不好意思的…」最後六個字單純是喃喃自語,鳴人歪著頭:「為什麼?」
「我在換衣服啦。」不是說卡卡西害怕在男人面前換衣物,不是,單純是不習慣被任何人用如此熱情的目光盯住而已。
「哦。」金髮少年呆呆地回心應,然後轉過身:「這樣好了嗎?」
雖然卡卡西想說「我的意思是叫你離開我的房間」,不過心底又有不知什麼東西阻止他去說,於是他很快就換過了衣物,就在他希望快點安靜地離開房間的時候,鳴人聽到開門聲就跟了上來,再一次高興地圍住了他的手臂。
嘛,算了。
卡卡西抓頭,一步一步地走向玄關,穿好了皮鞋,無神地踏出他的上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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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擠人的火車之中卡卡西總是看到有趣的景象。
鳴人所佔用的位置沒人擠得到過去,銀髮男人猜想如果這孩子真的是他的幻想,那其他人應該很容易就蓋過少年的存在。不過不只是沒有人可以擠到鳴人旁邊,就連一些包圍住鳴人的乘客(包括了他自己)亦被其他人大罵為何有位置站還不擠過去,而幾乎所有擠不進的人都對於這「看不見的東西」心存恐懼。但卡卡西懷疑這只是他幻覺變得更強吧,事實上已經有人擠了過去,只是他還是看到鳴人而且連幻聽也出現罷了。
而金髮少年單純整個人靠進卡卡西胸前,似乎對於自己佔用了車廂不少位置而內疚。但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卡卡西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想像力,男人只能不停說服自己鳴人在現實之中是不存在的人,所以他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應該。
離開火車後還需要走一段路才去到公司,這兒附近的公園有一棵相當巨大的榕樹,分支相當多,垂下的根幾乎碰到大地。卡卡西總是覺得這棵樹相當熟悉而且令人討厭,鳴人每次看到這棵樹時也會作出悲哀然後認真的表情,而卡卡西不知為何。銀髮男人作出猜想,也許是他潛意識知道這棵樹到底是什麼樹,而鳴人這個他想像出來的幻覺正為他反映吧。
怎說也好,卡卡西繼續無神地前進,而他亦注意到鳴人正在他身後跳來彈去。
「…你在做什麼?」也許不管會是最好的,但有時銀髮男人真的受不了男孩那唏呵唏呵的聲音。
「踩影子。」就是金髮少年樂天的回答。
「踩影子…沒影子的人踩什麼影子?」卡卡西哼笑反問,回想起來鳴人有時真的會突然不停地跳來跳去,好像想要追著別人的影子跑。鳴人單純提起了單眉望向銀髮男人,然後繼續去踩地。直到他踩中了其中一名男生的影子時,那青年摔倒了。
「好…痛…」束著高馬尾的黑髮少年按住鼻樑道,金髮少年一見到對方的樣子,立即撲過去:「鹿丸!」
可是這被鳴人命名為鹿丸的男孩跟其他人一樣並沒有看到鳴人,他只是在說:「突然覺得身體重了…真麻煩。」
雖然不想好管閒事,可是卡卡西還是跑了上去,作出了他認為是最關心的表情:「你沒事嗎?」並用眼神示意鳴人快點離開鹿丸身上,但不是因為覺得金髮少年麻煩到別人,而是別的一種令他感到酸溜溜的原因。
鹿丸只是盯住了卡卡西好一段時間,他沒有覺察到身上那感動得像是想要哭出來的金髮少年,單純緩緩地站起:「沒事。」
「那就好。」卡卡西嘆氣,抓住了鳴人的手,把他從黑髮少年身上拉回來:「抱歉打擾了。」
「我認識你的嗎?」這名字也許叫作鹿丸的少年突然道,充滿了狐疑的目光落在卡卡西身上。但在銀髮男人可以回應之前,黑髮少年就立即按著腦袋:「…不,也許記錯了,眼睛…不太一樣。抱歉。」
「呀。」銀髮上班族揮手,就這樣把鳴人拖離了鳳梨頭少年。期間鳴人不停地喊著:「不愧是鹿丸,對影子真的很敏感!」叫卡卡西立即頭痛加劇,思考著剛才那名少年是否又是他的幻覺之一,是這樣的話幻覺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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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被金髮的老闆娘大呼大喊的時候,你唯一的娛樂就是看著鳴人在辦公室之中不停地轉圈,拉著老闆娘的耳朵大叫「綱手奶奶」,並把那老太婆的馬尾拋來拋去。
綱手把這些動作當成了「蚊子」,斥責卡卡西跟其他人途中都常常加入一些咒罵,就像是:「死蚊子居然咬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叫千手綱手!」或「感覺好像被人喊成跟我年齡不合的稱呼,現在很不爽。」等等然後灌酒,但這些全都被鳴人用笑容作回應。卡卡西不肯定綱手的年紀到底有多大,而他也沒興趣去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幻覺居然真的可以影響別人,或是說旗木卡卡西事實上已經在精神病院裡,單純是本人不知道而已。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綱手這種脾氣,今天他不加班到很晚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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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都要爬上半空時才能離開公司,尾班車都應該已經離開了車站,卡卡西背著睡倒的鳴人緩緩地走在街上,心想最好還是去公園後方的計程車站看看有沒有計程車吧。
走在大榕樹之下,樹葉嘩啦嘩啦地令投於地面的月光不停擺動。微小的光芒打在卡卡西身上,這叫卡卡西有衝動轉過頭,只見部份的光線亦落於鳴人的肩膀與閉合的眼眸上,金色的睫毛亦在此等光亮之中閃閃發光。
此等美麗叫男人不禁屏息住氣,榕樹的氣根被和風吹拂,變成了像是垂楊之類簾幕。陰影更廣、月光更晃,而當少年緩緩地睜開那藍寶石的眼眸,茫然地抬頭望向月色時,卡卡西發現情況不對勁。難不成這是竹取物語的故事?但鳴人可是他幻想出來的東西,他的「幽靈」,不是嗎?等等,他從來都沒有砍過竹子!難道幻覺太多令卡卡西的想像力去到可怕的程度了?
「卡卡西…老師…」金髮少年打了一聲呵欠,更是抱緊了卡卡西:「唔…查克拉…快不夠了…」
「什麼?」銀髮男人吃驚地道,就算想不出查克拉是什麼,但情況就是越來越不對勁。他立即放下了鳴人,擔憂地轉身。金髮少年輕輕落地並後退了兩步,苦笑:「投在這個分身之中的查克拉已經不夠了…卡卡西老師,我是利用跟你的在靈魂上的連結才能進入這個世界的,所以也只有你才能看到我。哈,但斑的確做得很不錯,就算我只餘下這個分身…我也差不多忘了我應該要做的事。」
這時一切都變成了暗紅色,卡卡西注意到大榕樹的樹影開始變得歪斜,而每條根部都連結著不同的人,他不知為何就是知道其中還有一條應該連結著自己的影子,可是整棵大樹的陰影反而讓旗木卡卡西那事實上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影子消失了。呀,他是否瘋得那麼離譜?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斑是誰?查克拉是什麼?靈魂上的連結又是什麼?
鳴人輕輕步向男人,在卡卡西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於那乾燥的唇上落下一吻,並同時低語:「張開左眼,老師。」
左眼?他的左眼一直都被打開的,又不是嗎?但卡卡西有種感覺,他相信鳴人,他需.要.相信鳴人,反正他已經徹底瘋掉了,還被自己想像出來的東西親吻,那亦不在乎再瘋多幾錢重。然後,猶如自然地,鳴人提起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卡卡西左目上的布料,而銀髮男人重新打開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沒有睜開過的左目,世界崩塌,卡卡西的眼前只餘下樹與巨影與鳴人。
金髮少年於男人的唇上輕輕一笑,「噗」的一聲化為無數查克拉煙。而卡卡西這時幾乎整個人想要向前倒下,但他立即支撐起自己,手臂比一分鐘之中更是強健有力。
「卡卡西隊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轉頭他就注意到無數的樹根更向此方作出攻擊,黑髮高馬尾少年同時衝出,為卡卡西砍下了鬍子般的樹藤。
「怎、怎麼了?」感到戰鬥意識回來,卡卡西立即背靠住他目前唯一的同伴。
「感謝鳴人,我才能切開這麻煩死的大樹對我影子的連結。」鹿丸哼笑。樹根又一次的攻擊,這時卡卡西揮出長刀,現實終於都衝回他那天才的腦袋之中,天上落下的紅光亦解釋了一切。
全都是來自斑的無限月讀。
這棵樹,正以垂在空氣中那些根部的影子,操作所有中了幻術的人類。
「…在幻術的世界之中,沒有想過事實上會是這樣。」卡卡西搖頭哼笑,他當時一直以為鳴人是自己的幻覺呢!原來是相反,其他一切都是幻覺,只有鳴人是真的──
不對,鳴人已經死了,在九尾被抽出來之後。那個只是分身的鳴人,最後一個的鳴人…
「要破這幻術就需要極強的光,或是黑暗的世界,令到陰影不可能存在。」鳳梨頭少年為了躲開攻擊而向後翻身了好幾次,同時分析道:「可是我們無法把太陽放在這種地方,幻術的影響下那十尾的月亮永遠都存在,除非我們再一次灑在月光下,否則也無法把那些人們帶進黑暗裡…」鹿丸搖頭,他可能可以利用自己家族的術去把影子勾過來,但查克拉使用量是多少?這世界的人又有多少?離開幻術之後哪兒是安全的?這些都不是鹿丸能夠立即想出來的答案。
「太陽…已經把我們救出來了,不是嗎?」卡卡西還是無法阻止自己不停哼笑,接下來把悲哀的自嘲目光轉向鹿丸:「而我的現實就是無盡的黑暗…這不是很捧嗎?」
「卡卡西隊長?」鹿丸的眼神是困惑,但聲音充滿了焦慮。
「反正我接下來一輩子都會繼續活在陰影之下,所以…」此時卡卡西手上亮出了電光:「呀,沒有東西我的雷切是切不斷的,包括了影子。」接下來他便衝了向前,進入了月光可以照射到的範圍之中,並整個人沒入雷光裡。
奈良鹿丸見證了旗木卡卡西切開所有的人影子下跟幻術的連結,那光芒大得實在難以置信,然而,你越接近光芒那背後的影子就會顯得更長,卡卡西就選擇自己一人吞噬掉所有的陰影。
畢竟卡卡西已經習慣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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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看不懂?放心。我也不懂自己在寫什麼(喂)
基本上就是鳴人在九尾被抽出的同時死了,只餘下一個分身去阻止斑的無限月讀。
在這兒我設定了榕樹等於月讀之下的「世界樹」,把所有人都連結在幻想之中任意操控。如何才能無影,那就是四面八方都是光,或是四面八方都是黑。於卡卡西眼中鳴人的存在就是光,沒有鳴人的世界都是黑,所以…你知道了吧(喂喂)
總之看不懂的話請不要踢我,反正我承認BUG真的是存在的(死)
雖然說鳴人死了…不過我也沒有太過刻意做成什麼樣的悲劇…
是說,一開始的部份取材至「未閒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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