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
作者：Violet Garnets　翻譯：夢兒

[1回]

第二話：晚餐



「鳴人君！歡迎回來！」菖蒲溫暖地向他微笑，而這笑容她從來沒有向其他客人使用：「知道你回來，爸爸一定會很高興。」

鳴人疑惑地把頭歪向右：「妳是說大叔還活著？」

卡卡西跟他的前學生及時閃開，剛磨好的菜刀沒有命中，只是砰一聲插在牆上。

「你這小鬼，現在還不懂尊敬長輩嗎？」

「爸！」菖蒲厲聲責備：「我們不是這樣歡迎大客的。」

卡卡西沒有錯過男孩聽到菖蒲的話時那微微的臉紅。他在面罩下微笑了，但只笑了一點。

手刀從裡面的房間走出來，臉蛋繃緊：「沒有說清楚就跑到不明地方的人可不是大客，而且這傢伙跟在好幾年前那個跑來跑去的瘋小孩看起來完全不同，連髮色都不一樣了。」

「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呀。」鳴人笑道：「你知道，忍者工作，我要染。嘛，別在意。」人柱力到處張望，最後放開了放在卡卡西肩上的手。「大家在哪兒？」他說得對，現在除了卡卡西、鳴人跟店主們外這兒就沒有任何人。

菖蒲回應：「大家在準備祭典，鳴人君，我以為你會知道。」

「什麼祭典？」鳴人疑惑地皺起了眼。

卡卡西覺得他需要去插話。目前，他需要去忽視腦袋後那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幾天後是大名的生日，鳴人。」他品味著這名字在舌頭上的感覺，現在想想，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說過了。

「哦。算了。我能吃拉麵了嗎？餓死了啦！」

餘下三人都只得搖頭，就算這孩子已經快接近成人了，鳴人依舊是鳴人。菖蒲與手刀去弄拉麵，完成後，他們把碗放在兩名唯一的客人前並繼續弄更多。畢竟大客說餓死了的話，那他就真的會很認真。

鳴人猛力地笑出來。「我不客氣了！」大叫了一聲就揮舞了筷子。但在他望向自己的前老師時麵就停在半路處。「卡卡西老師？為何你不吃？」

「唔？」銀髮男人困倦地回應：「不知道呢。」

「是因為面罩嗎？我是說，這邊都沒人，而且我一定要看到你的臉！來吧老師，就讓我看吧！我已經認識你很久了，這可不公平。」

微笑出現在面罩下。無論如何，鳴人都總很容易把事情變得相當平常。「很些人認識我更長時間，也沒有看過我的臉。」他冷冷地道。

「卡卡西老師…」男孩慢慢道：「就拜託一下？」

「你的拉麵要冷了。」

鳴人扁嘴，但還是吃拉麵。

事實上，卡卡西一直都在檢查著他的前學生。他需要同意手刀，這肯定不是兩年前的那男孩，而這不只是因為髮色問題。頭髮變長了，厚厚的黑色頭帶突出了鳴人那反光的護額。幾分鐘前環住卡卡西肩膀的手臂長得相當完美，就像是任何真正忍者的手。在金髮青年臉上那（平日的）稚氣都完全消失了，頰骨變尖令到鬍子傷痕需要伸展。卡卡西需要承認，這青年相當帥氣，不是說那種就如佐助（靠，想錯了人）一樣能迷上任何女生的孩子，但還是夠好看。

鳴人甚至沒有橙色了…基本上。目前，他穿著了黑色的長褲與及相配的長袖襯衣，但複雜而又大型的橙色旋渦從男孩的左臂伸展，而且他穿上了單純的橙色涼鞋。這男孩（卡卡西真的還不想把他稱為男人）有一把比較沉的聲音，明顯跟父親的相當接近，但比較尖而且沒有那麼柔滑。這幾乎可以稱為全新的一個人，唯一令到卡卡西知道這人是漩渦鳴人的就是那雙淘氣的藍寶石雙目跟他以往所教的學生一模一樣。這名前老師從來都不如現在那樣注意自己的年紀──鳴人已經長大了，所以卡卡西一定在變老。

只是情不自禁，卡卡西提起了手，靠前撫著鳴人的頭髮，就像是以往。這是對於鳴人的過份改變所找來的一點補償，鳴人向卡卡西作出了鬼臉，而這表情卻是令人安心。無論這人看起來有多不同，他還是卡卡西發現曾經微妙地改變了自己人生的那名小男孩。這樣想想，木葉最吵鬧的人居然懂得做一些細膩的事，這還真夠諷刺。卡卡西沒有被掩住的指頭輕梳那幾串頭髮，單純品味著那柔和。眼神追蹤著那微微泛黃的棕茶色，因為這孩子而微笑，真可愛。

「在幾個小時前是黑的。」鳴人突然道：「我是說我的頭髮。我用了奶奶特製的洗頭水之類的洗了五次，才變成這種顏色而已。」他脹起了臉並小聲說了多一點的話，應該是繼續投訴更多吧。

「黑，嗎…」拷貝忍者小聲回應，嘗試去想像藍眼跟黑髮的配合，但不知為何他做不到。腦中傳來了灼熱的頭，影像一個接一個地湧上來。鳴人、水門老師、帶土、水門戴著眼罩、鳴人有寫輪眼、帶土有鬍子印記…而在這些之下卻有某種強烈的什麼影像。只是一微秒，但他覺得自己看到一名長有亮色、熱情目光的年輕人。一個脈衝，他發現到自己正向後跌，好在，頭撞地之前鳴人捉住了他的手臂並把他拉回去。

藍眼變暗了。「卡卡西老師，你沒事嗎？發生什麼了？」

「我不知道。」他咳著說，整個人靠在桌上，雙手擦著太陽穴。「鳴人，說些話，什麼也行。」視野還是在腦中前後遊走，儘管沒有之前那麼有力。他希望男孩的說話可以令他從這些幻覺之中回過神來。

令人吃驚的是鳴人沒有問任何問題而只是照著辦。「呃，那，天──我是指，大和隊長說他之後會來，但我想他向我放鴿子了，應該是去處理他的溫室之類吧。你知道嗎，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總是不停說這些！他真的不停在說！」

卡卡西已經知道天藏總是非常關心他的植物們。「大和」甚至給了卡卡西無數的盆栽，但拷貝忍者永遠都無法保持它們活下去。至少直到鳴人所送他的ウッキー君前，卡卡西就從來沒有成功栽種過一株植物。就算回到他們暗部的年代，天藏也總會在任務期間沉思著他的盆景或是類似的東西，如果這名木遁用者不是有著可以不傷一分就完成任務的卓越能力，這件事真的會令人更頭痛。呀，這是不錯的回憶，是一些真實的，能把那些幻覺推離腦海中。

「這不錯，鳴人，繼續。」卡卡西可以覺得眼前成為通向現實的漩渦。

「好吧，呃…我忘了我剛說了什麼。」

卡卡西現在可以看到面前拉麵的狀態，他輕輕微笑，當然他就知道最好就是別插話：「沒關係，繼續說別的。」

「呀，好吧。嗯…我離開的時候學了一些真的很帥氣的東西！你覺得我可以在給那些混──我是說，『值得尊敬的老頭們』看之前先給你看嗎？你會想看到的，而且我也幫你做了點什麼。卡卡西老師，你現在沒事了嗎？」

過去的訓練與及鳴人那些「出其不意」的回憶冒出。好，這些都是真實、穩定的片段，而不是他剛才經歷到的影像。現在他可以清楚看到所有東西了，深呼吸，並望向他的前學生。

「我想沒問題，鳴人，謝謝。」

藍眼亮起來。「不客氣老師！」他啁啾著道。「但你最近睡得好嗎？」

卡卡西把頭歪向一邊，露出的眼睛閃爍：「嗯。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鳴人，不用擔心。」

「如果你肯定…」

「鳴人，我作為教師照顧你才是我的工作，不是反過來。」

藍眼少年扁嘴了：「但理論上來說，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

「那為何你還叫我卡卡西老師？」

對方聳肩：「別稱吧，除非你想說我叫你別的，像是卡西呀，卡卡呀，或是卡克（譯註：Kakkun，利用Pakkun帕克開的玩笑）？」手指彈在下巴上，一臉沉思：「這些都是不錯的選擇…」

較年長的男人畏縮了。真感激呢，鳴人。「卡卡西老師就好，卡卡西大人就完美。」

「世界末日時再說吧，卡卡西。」

「這太過親密了。」銀髮男人假嚴肅地道。

「你想我一直提醒你很老嗎？」

嘩。鳴人真的可以作一些機智的反駁呢。但在零星的插曲後，這令他有點頭痛：「想一想，還是卡卡西或卡卡西老師就好。」

鳴人得意洋洋地笑起來，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呀！」他大叫著：「我們應該要回家了，奶奶似乎打算在明早找我。」

「真的？我也得走了，一起吧？」卡卡西打算從口袋抽出錢包，但發現手臂突然被強壯的手捉住。

「我今天可以付錢。」

卡卡西睜大了眼。「你居然會有錢？」他真的吃驚，但聲音相當諷刺。

「收聲，老頭。」鳴人抱怨並打開了錢包（也是新的呢，但上面還是掛著小青蛙）並拿出了數量合適的金錢。

「不知為何，『老頭』比卡克更完美。」

鳴人笑了，而卡卡西可以看到男孩的姿態之中帶著安心。好，真的，他不需要去擔心。二人一起走出去，鳴人的腳步比較輕。

「我回來了，木葉！！」他大喊。

「鳴人…」卡卡西斥責：「人們現在都要休息了，就算是十八歲，你還是很煩。」

鳴人只是伸舌作回應。

「但我想這是某種可愛。」

卡卡西數著鳴人對此反應過來所需要的秒歲：六秒。

「等等，什麼？」藍眼幾乎從眼窩之中彈出：「這就像是你之前說你覺得你自己愈來愈愛上我的情況嗎？」鳴人睨視著男人，想要擺出一副恐嚇的樣子。

卡卡西再次勾起了唇。真的很奇怪，在沒有鳴人的這些年頭下他都沒有笑過，但男孩只花了幾小時就讓他作出了相應的笑容。「沒錯。」就是單純的回應。

「老師，你真怪。」

「我知道。」

鳴人別過頭。

二人肩並肩地安靜前進，上忍假定鳴人想如此望向整個著木葉，而他的假定得以證實。二人都不覺有任何不安，兩人都只是因為對方的存在而高興。但就在他們接近卡卡西的公寓時，鳴人終於都忍不住了。

「我真的很想念木葉的一切。」

卡卡西不肯定應該如何回應，只是含糊地唔了一聲。

「小櫻啦、奶奶啦、伊魯卡老師…」

較年長的男人把手壓在前額並悲嘆：「什麼？沒有想我嗎？真傷心呢，鳴人。」

「老實說，」鳴人說著，減慢了步速直至停下來：「我認為也許我──呀看看！我們到了。」青年羞怯地吃笑。這兒很暗，但在街燈之下卡卡西覺得自己看到男孩的臉在有著微暈。「我想我要回家了，之後再見，老師。」茶髮的男孩活潑跑離，留下其前導師看著他的背影，因為微微的困惑而皺眉。儘管如此，直到對方在轉角消失之前他都無法把目光移開。

然而胃袋在叫，卡卡西才覺悟到他還沒有吃東西。翻白眼嘆氣，他踏上樓梯進入了簡陋的住所，搜尋著廚房，強烈希望當中還有些食物。

吃了一個簡單的袋裝飯團後，卡卡西上床開始做夢。



卡卡西在游泳。太陽又亮又愉快，湖水很寬敞而且看起來沒有盡頭，小小的海藻正搔著他的腳。

「我會追上你！」岸邊傳來了聲音。

「你過到來再說。」他喊回去。

他聽到了濺水的聲音，等了四秒，利用那雙寬大的手臂游向中間的島嶼。後方傳來了汨汨的喊聲，但他還是游向前。

到達目的地後，卡卡西大字型地躺在沙灘上，太陽刺著濕透的背。

「你作弊──」後方的男生嗆著道。

他只是笑出來：「沒有規定說我不能好好利用我這高而美的身體。」

「收聲。」另一人抱怨然後躺在他旁邊。

「草野在哪兒？」他莫不關心地問。

「說他不喜歡水。」

卡卡西作了一個含糊的聲音，然後變得安靜，聽著水花沖刷兩人的腳。另一人翻在他身上，頭靠在自己的脖上。

「走開，大肚臍。」

於是男生移開了他的下半身，只餘下頭跟手在原處。「肚臍走開了。」

他棄權了。嘆氣，天氣好得他才不想跟這煩死人的男孩爭吵。



卡卡西醒來時沒有記得夢中的任何東西，除了「草野」這名字跟脖上那非常輕柔的溫暖呼吸。嘆氣，又一個怪夢。這些都很鮮明、很真實。他記不起所有的夢，但還是記得感覺如何。但這也是在其他時間才需要擔心的事。

從床上走出，準備跟五代目的見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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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有關草野（Kusano）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直到目前原文進度都沒有再一次提過這名字。
雖然根據目前原文進度（十四話）我正懷疑他是一個她（喂）
只是懷疑而已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