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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繪文──013 漫遊在深黑色中
 
 
CP:鼬佐鼬
注意:架空,雙目瞎了的鼬,應該沒什麼其他需要警告的東西…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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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鼬深深吐了一口氣。
 
對於此結局,他並無感到後悔,老實說,為何要後悔呢?就結果而言,他親愛的弟弟完全沒有受傷,已經是鼬覺得最幸運的事。那一場大火是他最後看見的東西,火光之下弟弟憂心的臉會永遠都刻在鼬的腦袋裡,鼬不覺需要後悔。
 
「宇智波先生,如果沒問題的話,那我先離開了。」醫生的語氣相當平靜,就如已經習慣了面對類似的事。鼬輕輕點頭,由得醫生離開時的卡啦聲音於這安靜得可怕的病房之中響動。直到關上門的聲音傳來,烏髮青年都沒有落下他的笑容。
 
因為他由衷對於這個狀況而感到高興。
 
因為他由衷希望在這房間唯下一人看到他的笑容。
 
儘管鼬已經再也看不見。那一場大火之中,為了從塌下的橫樑解救弟弟佐助,鼬唯一記得的就是他身體比思考要快,立即飛身撲過去,而腦袋某一部份就被瞬間命中。結果就是視力神經受損,醫生已經清理了瘀血,但對於鼬何時才能回復視力,醫生則輕聲指出可能一兩個月,可能一年至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然而,就如一開始所言,鼬完全不後悔,試問有什麼東西比弟弟的安全更重要?為何他要後悔呢?
 
失去了視力反而令到宇智波長男的聽力更敏感,他沒有錯過在房間之中最輕柔的呼吸聲。就算弟弟佐助有多希望藏起自己那罪惡感(儘管鼬不認為他有任何)的存在,鼬還是知道佐助就在這兒,就在房間另一個角落之中,於視野的黑暗裡,青年可以想像到少年皺起眉頭,用力咬唇以怪罪自己的樣子。
 
於是他緩緩地伸出了腳,打算下床。利用雙腿試探距離,然而很明顯這張床被抬得太高,鼬無法感覺出自己跟地面到底差多遠。於是鼬反手按住了床,他嘗試跳下去,只是因為距離感實在捉得不好令他幾乎要失去平衡向旁邊傾倒。「哥!」他聽到佐助喊道,並有一把咿咿呀呀的聲音,大概是連接手背的生理盬水差不多要倒下來,而被衝前的佐助接住。那麼佐助應該比他一開始猜想的更要接近自己,鼬不自覺地笑得更高興。
 
可是這表情明顯令佐助生氣了。因為少年正以粗魯卻明顯是擔心的語氣問:「哥,你傻的呀?這情況還可以笑得出!你也許永遠也再看不見東西了!」同時鼬亦感到自己被緊緊捉住並用力抬起。青年猜想也許自己昏得有點久,雙腳不太能使力,但他還是保持著笑容。
 
「能夠聽到你活躍的聲音,是我人生之中最幸福的事,佐助。」鼬輕喃,儘管他看不見佐助的表情,但他知道少年正表現得難以置信。完全站直了後,他感到佐助放開了自己,可是鼬立即捉住了那還連接著衣物的手,不讓自己跟佐助完全分開。
 
至少,他還未有那種心理準備。
 
鼬可以感覺到弟弟手腕上的肌肉與血管一起搏動,就如想把手從這有力的握抓之中抽走。青年因此而皺眉,他不希望讓弟弟有一分的難受,於是他在作好接下來就感受不了對方存在的準備後,輕輕地放開了握住佐助的手,然後讓臉蛋變成無表情。
 
他不希望佐助難受,對此,他甘願做出所有事。
 
也許佐助正盯住他觀察,也許不是。鼬不知道是哪一方面,但至少他肯定佐助還在附近,因為他沒有聽到腳步移開的聲音。直到最後,他聽到面前有一把無奈的感嘆聲,一隻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肩上,並微微使力,好像是想把他推向床上。
 
「哥哥,別去勉強自己了,你需要休息。」佐助的聲音帶著指令的語氣,鼬苦笑了,利用雙手探索床的高度,提起了身,然後整個人坐上去。期間鼬能感覺到佐助的幫忙,放在腰間的手是多麼溫暖有力,這亦是弟弟健康的證明,令他鼓舞。
 
不過佐助很快又放開了鼬,失去的接觸令鼬有想要嘆氣的衝動,但他這次壓止下來。伸手去找尋被子,卻發現被弟弟搶先,少年將兄長推回床上去,並利用不太厚的被子好好蓋住了青年。
 
「現在給我去休息,我明天再來。」佐助說,用語比之前強硬,但語調卻比之前溫柔。鼬歪頭微笑,聽到腳步聲漸遠。停下腳步,開門,走出去,關門──這幾個動作之間停頓的時間還是相當長。但鼬唯一肯定的是,佐助離開了。
 
而這時他再次吐了一口氣。閉上了本來就什麼也看不見的眼,沒入了無夢的睡眠之中。
 
 
漆黑的世界事實上會令人感到相當害怕,而害怕的主要原因是無助。你完全不知道附近有什麼,或是附近有誰幫到你;你完全不知道你是安全的,還是危險的。儘管鼬永不後悔以雙目作為代價來換取弟弟的生命,可是看不見就是看不見,你沒有任何方式可以去逃避這個現實。
 
因為請醫生把床調低一點所以這次鼬並沒有摔倒,他亦知道需要拖著吊有生理鹽水的鐵架一起向前走,可是鼬完全不知道他應該向哪一個方向走去。利用自由的手摸向前,宇智波青年小心翼翼地沿著牆邊向前走一步、兩步,膝蓋踢到了椅子害他幾乎絆跌,但還是利用生理鹽水架來平衡自己。這次他半彎曲雙膝穿過了椅,再次站好繼續按住了牆,沒走兩步就發現手指傳來了刺痛的感覺。
 
看來他被不知道什麼割倒了。
 
適時開門的聲音傳了過來,鼬按住了手指感覺到冒血的同時他聽到了抽氣聲,接下來是急速跑過來的腳步,而鼬發現自己的手被搶了過去,帶有驚慌的嚴厲聲音道:「哥哥,你以為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因為聽到了這聲音,鼬再一次微笑。放開了握住了鐵架的手,輕彈佐助的額頭──從感覺看來比較像是佐助的鼻子。「傻弟弟,我只是看不見,不代表我不能走。」
 
剛才果然應該是佐助的鼻子吧,因為這時佐助的聲音有點悶窒,應該是他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鼻。「但也很危險呀!你被畫架割倒了!話說回來這兒可是醫院,為何會放畫架的呀?而且還掛得那麼低,想做成殺人兇器嗎?」鼬可以想像他的弟弟正在扁嘴,而這可是佐助最可愛的表情之一,真可惜有可以再也無法能看見。然而,鼬還是沒有任何後悔,他單純提起了手,找尋著佐助的臉,直到他摸到了應該是眼睛的地方,一直掃下去,而佐助亦移走了於嘴鼻前的手,所以鼬可以成功利用指頭感受著佐助的薄唇,沒有感覺突出來,反而是微微張開。
 
緩緩地來回掃了兩次,鼬記住了佐助唇部的觸感,便再次放下了手。現在佐助也許在臉紅咬唇吧?鼬不肯定,可是他能感到來自弟弟所散發的熱力,令到青年的心不再震抖。
 
直到最後,他聽到佐助吐了一口大氣,並再一次扶住了兄長的腰,引領青年回去病床上。二人都坐好後,又是一片帶有壓力的沉靜,鼬不知道他應該可以說什麼,他亦不知道佐助這時打算做什麼,只得按住微微發痛的指頭。
 
「手…還痛?」弟弟那無感情的嗓音傳來,但只有鼬能聽到當中的關切。青年搖頭,放開了手指,作出了若無其事的表情:「沒事。」還是看不到弟弟的反應,不知道那孩子是否還因為剛才的事而發熱,還是在苦惱,還是在回以沒有其他人看到的微笑。鼬思考了一切的可能性,而他肯定就算佐助作出什麼表情,那孩子也一定是在怪罪自己,而這亦是鼬認為佐助最不需要的東西。
 
「佐助,你知道我──」
 
「斑叔叔又開始吵遺產的問題了。」佐助突然說,鼬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而停了他打算說的話,亦瞬間忘了他原來打算說什麼。宇智波斑,是鼬與佐助兩兄弟的叔叔,佐助出生時他們的母親因此而離世,傷心欲絕的父親亦很快就踏上了母親的後塵。因為父母親都有著相當大的生意,遺產順理成章地平均落入兩名孩子身上,然而,宇智波中兩兄弟唯一的近親斑卻不滿意這個結果,以當時兩名孩子都未成年為理由提出需要去「保管」遺產。鬧了一場很大的官司,一直拖到鼬十八歲才勉強因為踏入合法年齡而得勝,而且兩兄弟還是需要付出很龐大的訴訟費。
 
現在鼬瞎了,很明顯再也無法接管宇智波集團。佐助還未成年,斑東山再起亦應該是預料之內的事。可是佐助事實上都已經十六歲多了,再拖兩年時間打一場明顯會敗訴的官司對於斑來說絕對是浪費時間與金錢。到底那男人在打什麼如意算盤?現在鼬什麼也看不見,就連佐助的表情也猜想不了,突然覺得世界真正地被黑暗所包圍,他只能無助地於當中漫無目的地跑來跑去,完全找不到,甚至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前往哪兒。
 
「佐助。」鼬以他平靜的語氣說,希望可以安慰唯一的弟弟:「你知道,你過兩年就會成年,他也做不了什麼。所以不用擔心,我在公司擁有的股權,在那之後就會全數交托給你,就算我什麼也看不見,他可無法對於我這決定做什麼。」
 
「這些都不是重點。」佐助低聲道,那聲音好像想要拼命隱藏著什麼,對於一直都在鼬面前有話直言的佐助來說,非常不像他。
 
「佐助──」
 
「他發現我是同志。」
 
鼬又一次忘了他到底想說什麼,佐助的揭示解釋了一切,畢竟宇智波家的人非常看重「血脈」這回事。
 
但青年現在並不是思考遺產的問題。儘管他曾經看過佐助有好一段時間把男性朋友帶回家,或是在那名朋友的家留宿,但鼬當時沒有多問,而鼬沒有多問佐助不想說的話亦不會多言。
 
原來他的弟弟是同志。
 
而鼬對此只能點頭回應,再次握住了其實已經不再痛的指頭,找尋一些可以用來分心的東西。
 
直到最後佐助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緩緩地走出了房間。而接下來鼬能做的,就只有彎起雙腿,把臉給埋進去。
 
──我一直都努力在向面前藏起我對你的情感,但為何現在才來告訴我這個事實?
 
 
無神地聽著小南律師解釋一切,鼬現在的心情都集中於佐助再一次跟自己待在同一所房間之中。女人的聲音總都是滔滔不絕,可是聽覺敏感的鼬就是無法聽得進去。他正思考現在佐助的表情,他正思考當初佐助那個男朋友可以從宇智波少年身上看到的表情,他正思考為何那個人能看到自己卻永遠也無法看得見,他正思考一直以來佐助給自己的笑臉、愁相、怒容…會跟那個人所看見的有什麼不同。
 
直到小南談論起同性戀愛所引起的的法律問題,鼬終於都把腦袋某小部份分給那從小開始就成為他們代表律師的女生。
 
「基本上法律沒有任何一條條例把性取向與及遺產連上任何關係,如果你們有打算,我們甚至可以反過來控告原告人歧視。說到這點,身體殘障與及遺產擁有權之間都沒有任何連繫,根據社會上普遍的看法,我只是客觀地指出,把財產重點轉向鼬先生的話,我們的勝算會比較大,當然也不是說這場官司我們會有很大機會敗訴。當然,這也是跟從客戶們的意願,但我看你們兩兄弟也不在乎財產到底是歸於你們兩人之間的誰,我個人提議可以先將所有財產的擁有權都轉給鼬先生,由鼬先生指定佐助先生掌握公司的管理權,以嬴取陪審團的同情票,你們意下如何?」
 
鼬沒有表現出任何感情,一點也沒有。他比較偏向把產物全都轉至佐助的名下,因為瞎子的他能做到的東西的確很少,比起來,佐助更值得受到愛與敬重。如果說佐助是同志有問題的話,那麼對於親生弟弟擁有不道德想法的鼬,不只是有問題,而是明顯的錯誤。
 
但佐助先搶過兄長,以堅定的語氣說:「我沒問題,哥哥值得一切。」
 
這句話令鼬用力咬住了唇,那個傻弟弟為何要這樣想呢?他才什麼都不值…
 
「不,這沒用的。」最後,鼬緩緩地呼出了空氣,抬頭,還是沒有看到任何太陽:「我也是同志。」雖然對象只有一個人,唯一的,一個人。
 
聽到有筆割開了紙張的聲音,然後就是小南急吐的「抱歉」還有翻紙聲。有一瞬間,鼬覺得肩上有著什麼樣的重擔突然卸了下來,但突然的應該是來自木桌的砰聲叫鼬的心錯過了一拍子。
 
「你是同志…你…怎可以是同志…鼬!這不可能!!」
 
鼬感到衣領被拉住了,佐助的臉應該離自己的很近,急速的呼吸都吹到青年的臉上。房間唯一的女性咳了一聲,充滿了威嚴的聲音令佐助立即放開了鼬。宇智波長子沒有表現出他事實上能感覺到的失落,但他還是聽到次子那句「怎麼可能…」的無助嗓音。
 
「我想…我先出去讓你們解決私事吧。」小南輕道,以穩定的腳步聲走到門口的方向然後關上了門,沒有任何一分遲疑。
 
而現在房間只餘下兩個人。
 
 
大約一分鐘的時間,鼬保持著安靜,只有佐助偶爾會低喃著什麼「哥哥不可能是同志」,而對此青年亦感覺愈來愈不舒服。
 
「佐助,對你而言,同志是那麼負面的東西嗎?畢竟你自己也是,如果我沒搞錯,你甚至也有男朋友,為何你就不願意承認我也一樣是同志?」鼬以輕柔的說教語氣道,因為沒有父母,身為兄長的鼬從小就有著教育佐助的責任,這個語氣已經是兩人都熟悉的語氣,表示鼬現在非常認真。
 
「可是…這樣的話…不…你不可能會是…」鼬不知道為何弟弟的聲音之中會充滿絕望。是因為他一直都把哥哥當成了最完美、偉大的人,所以受不了他有著「不正常」的性取向?這叫鼬有點失意,他不希望佐助會因為自己的任何事而痛心,然而他亦不能令佐助把同志看成低等生物,因為弟弟這樣做的話事實上也是等於看不起自己,而這可是總是擁有自信而且不願服輸的宇智波佐助從來都不會作的行為。
 
「佐助,我也是同志,到底有什麼問題?」鼬微微加重了語氣,接下來他聽到了牆壁被叩打的聲音。心想已經足夠了,在這片漆黑的世界裡,卻什麼也做不到,鼬已經受夠了。於是他跳下了床──也許佐助正處於自我厭惡之中而沒有注意到──鼬摸索著牆邊前進,這個房間的輪廓他亦已經記得了大概,然後落在依舊在不停地否定的聲音之前。
 
「傻弟弟,同志不是什麼嘔心的東西,你也不是。」青年握住了少年的身體,他猜想那兒是肩膀,把男孩推進自己懷中,同時利用雙手摸索著弟弟的臉。肯定自己找到之後,鼬雙手杯住了那正在震抖的肌肉,指頭再一次感受到那片分開的唇,於是他道:「因為這兒有著真正骯髒的人。」然後他就俯身,微微使力,親吻了下去。
 
他沒有深入,什麼也沒做,只是用力親吻著,並同時放開了手,好讓弟弟能夠隨時推離。鼬認為佐助很快就會推開,會大罵他的哥哥到底做了什麼,然後就會逃離醫院,永遠都不會再回來。而鼬亦覺得沒所謂,他可以拜託小南律師照顧佐助並努力保留自己的財產,於弟弟十八歲的時候就全數轉給這名男孩。他什麼也不需要,特別是他現在居然向親生弟弟做出這種天理不合的事,鼬覺得自己已經再也無法被救贖,就算失去視力也不代表任何。
 
可是他沒有想到弟弟會反過來抓住了鼬的頭,並用力地回吻著。舌頭從少年的唇間伸出,輕舔了鼬那乾裂的唇,直到青年因為這感覺而吃驚張嘴時,佐助就立即伸進去並於兄長的口腔之中到處探索。鼬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感覺自己跌進了比之前更要黑暗的世界,依舊是看不見四周,不過他相信不遠處有一個指向地獄的路牌,而可愛的小魔怪正以甜言蜜語說服他走進去。
 
因為空氣而分開,鼬看不見佐助現在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的臉全都紅了。低聲問:「為什麼?」然而,他只聽到咯笑聲。皺眉,鼬再次伸手摸索著佐助的臉,可以感到之前不安的哆嗦已經消失,肌肉的移動方式表示這孩子正在微笑。
 
「我已經暗戀了你很久…哥…不,鼬。」比以往沉實了不少的嗓音沒入宇智波長男的耳中,他以為自己聽錯,只能更捉緊了少年的臉:「認真?」
 
「認真。」就是對方所說的。鼬這時覺得心莫名地痛,他沒想過自己的行動正把他最珍愛的人一同帶進地獄,一同進入那完全漆黑的世界。這跟眼睛是否看得見完全沒關係,因為他們觸犯了禁忌,這樣子無論是誰也不可能會看見未來。他得阻止,他必需要阻止。「你不是有男朋友嗎?那個白色頭髮的…」
 
「呀,很早就分手了。」佐助隨意的回答令鼬的心被扯了一下:「水月知道我不是認真愛他,他本人亦把交往當成遊戲,所以很快就分開,哼,我們都沒有特別心痛。」然後少年把青年抱得更緊,那雙本來包住鼬頭部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於背部的位置。「我一直喜歡的都只有你,鼬。一直都是。」聲音是輕的,包括了絕望,是鼬已經很久沒有從佐助嘴裡聽到的語氣。「我不相信你也是同志而保持自己死心…所以當你說你也是…我實在…無法接受…」然後,兩人的額互相觸碰,鼬唯一所聽到的,就是佐助那有點亂的呼吸聲,與及自己那在奔跑的心跳聲。
 
束髮青年讓自己垂肩,他現在覺得很累。本來希望把佐助趕走的,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說自己是同志,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得禁止佐助來看他,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應該死去,沒錯,用自己的命換來佐助幸福的生活,而不是付出一雙眼睛並把佐助帶進相同的地獄──
 
「鼬,你後悔愛上我了嗎?」佐助輕道,鼬沒有張開眼,反正張開也沒用。「…我沒有說過我愛上你了。」這不是問題,他知道,這只是垂死掙扎,但他希望佐助會離開,真的希望他會離開,然後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跟他一起──
 
但他沒有後悔。
 
「如果你是害怕我的未來…老實說,從我愛上你開始,我就沒有理會過未來,我所看到的,就只有漆黑世界之中的你而已,鼬,相當清楚。」再次感到一個吻,鼬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輸了,輸給了佐助,輸給了罪,輸給了地獄。本來以為只需要一個人走的黑暗道路,他卻不自覺地捉住了另一人的手,把他也牽過來。因為害怕,因為無助,因為…愛他。
 
這次鼬終於都回吻,心想如果他們兩人接下來都需要走在深黑色之中,那麼至少,也要由他來保護佐助。
 
無論接下來還需要負出什麼。
 
 
 
 
 
 
=======================
作者的話:
看到題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瞎子,想到瞎子後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日向而是宇智波…
於是就生出這篇東西來了(炸)
寫到一半總是把「鼬」打成「我」,說實在這篇的感覺真的好像在寫第一人稱囧
怎說也好,我太過習中於鼬的視點了,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去描寫視覺,這下真的讓我感到相當苦惱,好在聽覺與及觸感還算數XD
嘛…有時總覺得鼬的自我犧牲精神特別大…呼…這孩子真是的…總愛讓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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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自我介紹:

這兒是夢兒專放火影同人的地方。
包括了自創同人與及英文翻譯同人。
請勿無授權轉載。
歡迎自行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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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CP:
カカナルカカ(卡鳴卡)
其他CP:
ヤマサイヤマ(大和佐井大和)
アスシカ(阿鹿)
シカいの(鹿井)
ミナクシ(波風夫婦)
...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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