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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千百頭烏兒同時高歌,悅耳的聲音令鳴人緩緩地從夢中世界回到現實,但因為附近那舒適的溫暖源而令他有點不想太早張眼來迎接全新的一天。
青年不自覺地向旁邊那溫熱的東西更是靠攏,能感到輕柔的鼻息正緩緩落在頭頂的金髮內。此刻實在是舒服得有點神奇,於是鳴人便緩緩地張眼,於模糊過後發現迎接他的是旗木卡卡西那張逗趣的笑臉。
「早安卡卡西老師…」青年迷糊地說,還未完全進入狀況,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再次閉上眼睛就這樣在那舒適的懷抱裡頭完全睡死。但銀髮男人為他吻走了眼裡的睏意,並以輕柔卻略帶責怪的語氣道:「鳴人,我昨晚不是已經告訴了你別再這樣叫我了嗎?」
此問題成功鑽入青年那還未開始日常運作的腦袋,並把「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回憶再次從他思考深處勾了出來。於是鳴人睜大眼睛表示他已經完全清醒,只能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應該向男人說什麼──去死,他還感到臉頰相當燙熱!
無論如何,他們也做了!那個!沒錯就是那個!這令鳴人感到相當尷尬但令他更要尷尬的是他終於都發現自己此刻還在歪嘴而笑,結果只能用力嚥了一口接下來才「嘎…」的一聲平復自己的心情。他真的有種衝動想要直接把臉藏在對方胸膛直到世界末日,不過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女孩子了!喂!男子氣呀鳴人!想想看初夜之後男人一般都會說什麼!你要把你的男子氣呼喚出來!
忽視銀髮男人那個看戲似的目光,鳴人拍了一下臉頰然後便重新帶著微笑呼喊:「卡卡西…放心我會負責任的!」但話一出來他就完全後悔了。這句話的效果就是令到對方張大了右眼,接下來便開始用力吃笑。
呀…果然不行嗎?男人的反應叫青年有點自暴自棄。但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陷入自我厭惡的世界時,一個輕輕的啄吻就落在青年的鼻樑上:「那就多多指教了哦,鳴人。」
這令鳴人立即微笑並再次張眼直視對方那愉快的臉龐,老實說,直到現在青年還是對於昨晚的一切顯得有點難以置信,彷彿一切單純都是南柯一夢。但無論他怎樣想也好,有些事發生了就真的發生了。這個轉變令他感到滿足與充實,而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再次體驗──馬上。
於是青年便主動向對方靠得更貼,下身某個部位已經互相連接並傳出了溫熱。銀髮男人先是微微張大那半掩的眼簾,接下來便開始以「服了你」的表情搖頭吃笑並靠前親吻青年的鼻尖。互相摩擦的動作很快就變得熱烈起來,直到鳴人開始低頭喘氣而卡卡西亦閉上雙目享受那種電流似的快感──帳篷入口突然就被翻開,一名長有深紅色頭髮的女生把頭探了進來。「喂,我們雷影…嘩靠!!」
突然的打擾叫鳴人立即彈開,卡卡西亦慌忙地檢查用來當成被子的大袍是否準確地掩住適當的位置。青年可以感到此刻只要有任何東西越過雷池,紅髮女雲忍就會立即向他們丟苦無或手裏劍。天呀看著那名女生的臉越來越脹,鳴人亂七八糟的腦袋正不停地思考應該怎樣才可以令他們脫離險境,但卡卡西比他搶先。
「嘛嘛…雷影大人怎麼了?」銀髮男人以懶洋洋的聲音道,但鳴人可以聽出當中包含的失落與及煩厭。
女性倒抽了一口氣,接下來便大喊:「雷影大人找你們!早餐!三十分鐘後!還有這次真的別遲到!」說完紅髮雲忍就揮下了布物而力度大得幾乎可以扯跌整個帳篷,帶著辱罵踏草遠去而只餘下兩名男性面面相覷。經過了一刻的安靜,噗的一聲,兩人一同張嘴大笑起來。
銀髮男人好不容易才首先勉強止住了笑,並伸手以拇指輕掃鳴人的耳輪,令青年安心的同時感到愉快。「吶小鳴,她說三十分鐘後,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帶著樂趣的男中音於青年耳中迴響,鳴人沒有多想便再次撲前,繼續兩人之前的摩擦,並於親吻之間輕吐:「對我們來說不就是代表了三個小時後嗎?」
這回應叫卡卡西再次無助地搖頭吃笑,不過男人還是順從青年那貪婪的思考而重新擺動身體。將雷影的邀請推至思想的最邊緣,兩人便繼續沉淪於早晨的摩擦所帶來的愉悅當中。
雙面鏡
第三十八話 最後的選擇
跟昨天同樣,大約一個小時後兩人才終於都整理好一切並準備出發與雷影會面。卡卡西搭著鳴人的肩膀慢條斯理地前進,一路上兩人都聊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早餐與及村子其他領導們會否又等他們等得發脾氣之類)直到他們終於都進入較認真的話題。
「不過鳴人,你決定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了嗎?你知道,牧羊人的事…」銀髮男人可以注意到青年的表情此刻有點下垂,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回到之前那幸福的臉,以爽朗的聲音笑道:「還不知道呢,果然要我選擇什麼的對我而言實在太過困難…唉!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根本就不需要選擇。」
「嘛,這樣就好了,畢竟這就是我的小鳴。」卡卡西吃笑並讓輕拍著青年的頭,鳴人微微噘嘴但還是止不住笑意。然後拷貝忍者注意到其金髮戀人的表情開始改變,就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驚奇的東西而睜大那雙蔚藍的眼睛,接下來便大喊:「對了!為何我就想不到可以這樣做?」
「唔嗯?」銀髮男人歪頭,思考除了拉麵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令青年雙目都瞬間閃爍起來。但很快這孩子的表情便再次沉下,手掌用力拍向額頭:「不行,這樣的話實在…太不負責任了…?而且卡卡西你也…不行不行,我不能這樣。」
注意到青年其中一個失落的原因是自己,卡卡西沒有多想便再次吻向鳴人眼角,並以柔聲輕吐:「你知道,無論你最後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跟你在一起,永遠。」
「不過要是這樣,就再也看不見大家了…真的可以嗎?」青年的問題不消一秒就得到肯定的答案,儘管鳴人明顯還是對這沒有說出來的決定而有點內疚,不過很快就以笑容掩過:「謝謝你支持我,卡卡西。」
「不客氣。」然後又是一個落在青年臉頰上的吻。卡卡西其實不清楚為何自己就總是那麼喜歡接吻這回事,但他享受每一刻與青年得到任何身體接觸的時光。就在銀髮男人的唇快要落在青年的唇上時,鳴人輕力拍了一下卡卡西的胸膛說什麼綱手會殺了他們的話,於是兩人很快便把目光再次轉向前,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下了兩人的腳步。
那是一名葉忍,而且還要是鼎鼎大名的宇智波末裔。雖然是一身暗部的打扮然而烏髮男性並沒有戴上能夠藏下身份的鴉面,赤露的上臂亦露出一道已經結疤了的斬痕。
「哼,你們兩位,還真夠目中無人呢。」一開口就是充滿了嘲諷的聲音,烏髮青年那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態度叫卡卡西疑惑地皺眉,身旁的鳴人亦勾出了拳頭作出威嚇架勢:「混蛋佐助你說什麼!」
葉忍哼了一聲然後抱住了手,由頭到腳上下觀察沒有穿上大袍甚至連護額也沒有繫上的兩名湖忍。很快,佐助就煩躁地咕噥了一聲,然後上前就一把揪住了卡卡西的衣領。銀髮男人沒有任何反抗,因為他很清楚根本就不需要,佐助那發抖的手碗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他還是心知肚明地問:「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才需要問你們想要幹什麼!」佐助突然就大叫,吸引了不少旁邊的目光,但這名葉忍明顯毫不在意:「為何我們一直都追趕你們但你們卻好像完全無動於衷!我們不是第七班嗎?你不是跟我們說過把同伴棄之不顧就連垃圾也不如嗎?卡卡西!你們想當廢物隨你們!但你沒有發現你們這樣根本就是在強迫我當一名連垃圾也不如的傢伙嗎!我是你的學生呀卡卡西!我是你們的同伴呀!你所說的團隊精神到底去了哪兒!」
老實說,如果宇智波是愛哭的人,說不定佐助現在真的會哭出來。但不,銀髮男人曾聽說過,從家族消失之後這名男孩便沒有再次於其他人的面前落淚。於是他便用力盯住了那名明顯無法再用道理來說教的青年,思考也許沉默地等待對方放手會是最好的選擇,但他沒有料到鳴人突然就抓住了佐助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你也應該適可而止了吧,宇智波。」
烏髮青年回以同樣暴躁的苦臉,不過如果真的要比較誰更冷靜的話那就明顯是鳴人的勝利。藍色的瞳孔閃爍著堅定,甚至佐助吠叫:「要適可而止的是你們才對,漩渦!」鳴人也沒有畏縮。金髮人柱力單純無聲地呼氣,然後便以平穩的聲音反問:「你覺得這樣小櫻真的會幸福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令佐助眨眼,卡卡西亦無奈地閉上了眼睛。沒錯,鳴人問得很正確,佐助再次盲目地追求一些得不到的東西,而忽略了身後那些更要珍貴的事物。於烏髮青年可以反駁任何一句說話之前,卡卡西便已經再次張開了灰黑的右眼,以有點疲累的語氣補充:「佐助,請老實回答我,你有試過認真聆聽你妻子的真心話嗎?她真的那麼希望你就算要離開她,也必須把我們帶回木葉去嗎?」男人此時稍為停頓,無奈地盯住一臉震驚的佐助,然後才繼續:「比起無關痛癢的我們,小櫻才是你需要關心的妻子吧?」
揪住衣領的手此刻變得更是放鬆,卡卡西注意到佐助擺出來的驚恐表情就像代表這孩子於更早前其實就有聽過類似的對白。一隻白晢的大掌突然出現並把烏髮暗部的手臂從銀髮男人的衣領用力扯下,轉頭一看,原來是佐井不知何時就站在旁邊,並抓緊了宇智波的手腕。
這名作了一身普通上忍打扮的黑髮葉忍似乎從一開始就有聆聽他們的整場對話,並臉無表情地唱出了三重奏的第三段樂聲:「佐助,我也有點看不過眼了…雖然你總是說把鳴人君與卡卡西先生帶回去的話小櫻就會高興,不過我實在不認為你在這段期間有真心想念過小櫻。」佐井任得烏髮暗部把手扯開,但還是繼續投下終極的彈藥:「如果說拋棄同伴的人就連垃圾也不如,那麼拋棄妻子的,不就比起連垃圾也不如的人更不如了嗎?」
「喂,你們這些都算什麼…」就是宇智波的說話,卡卡西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見自己以往的學生擺出那種無助的表情。但他知道佐助的確有需要被罵醒,就算這是為了小櫻也好。「全都是我的錯吧!」絕望,與及難以置信,就算是閉上雙目,銀髮忍者還能感受到佐助正滿身發抖。「所以我才想要補償!我才想要為你們補償!這也是錯嗎!」
「真的想要補償的話,那就快點對小櫻好一點…有些東西做出來了就再也改變不了,佐助,或許我們之間還可以是朋友,但我們已經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鳴人喃道,然後便稍微轉身繼續步向前。卡卡西不發一言地跟上,穿過佐助的時候他能注意到宇智波單純站在原地垂頭張嘴,而佐井則在烏髮暗部旁邊向銀髮男人輕輕點頭。拷貝忍者信任佐井與天藏絕對會幫忙看照他的兩名前學生,只好努力讓內心的無奈跟隨無聲嘆息緩緩呼出,但老實說,這件事已經令他跟鳴人較早前的輕鬆消失無蹤。
只餘下不需要言語的牽手與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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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會的人數跟昨天相同,不過比的存在今天則被取代為遙──似是利用現任鏡影孫兒的身份進來這邊的。回想起來,鳴人他們也已經很久沒有跟遙有一場正式的對話,畢竟這名伊賀在牧羊人的去留問題上還真的跟宇智波一樣難纏,令鳴人之前都不禁對這名年輕的上忍導師退避三舍。
但現在不同了,鳴人已經決定他接下來應該前往哪兒──他跟卡卡西接下來需要前往哪兒。於是他自問已經準備好去面對遙咄咄逼人的質問,以及跟各村的影作出對峙,反正只要所愛的人能夠在他身邊,鳴人不覺得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害怕的。
就算只是今早才想出來的決定,但已經是他所想到最好的辦法,鳴人肯定目前只有這個選擇可以令到最少人需要犧牲。而且只要下了決心的話,青年甚至覺得肩膀比之前都更要放鬆,而且他的心情還好得能幾乎吃下眼前所有美食。
直到氣氛沉重的早餐終於都完結(這次甚至沒人就他們的遲到說什麼,也許是鳴人剛進來時那因為佐助而悲傷的表情,也許是大家事實上已經對接下來的事情心裡有數或是有所打算),鳴人沒等主持會議的雷影說一個字,便頂住了肚皮向所有人輕鬆地道:「我已經決定應該待在哪兒了。」
綱手倒抽了一口氣而奈久留亦顯得有點吃驚,我愛羅的目光睜大了最微小的一分而艾則顯得若有所思。遙先是難以置信,接下來便有點發抖地笑著:「哼…還真遲呢,你們終於都知道只有湖才最適合…」但鳴人的搖頭很快就把烏髮上忍的說話打散,綱手的目光變得更亮。不過鳴人單純向所有人繼續搖頭,最後才笑著宣告:「我哪兒也不會去。」
「什麼?」就是綱手與遙的二重唱,我愛羅的雙目緩緩地回到本來大小而艾則開始歪頭哼鼻。看到卡卡西那鼓勵似的微笑令鳴人笑得更燦爛,但白髮雷影的轟隆聲音很快便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什麼意思?留在這兒嗎?雷之國的邊境?」
「不、不是的,我們都不會再成為任何一道隱村的忍者…或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市民。」鳴人有點畏縮地解釋,接下來把目光落在兩名女村長上。青年雖然保持笑容,但語氣已經開始帶著禁不住的內疚:「對不起,綱手奶奶、奈久留婆婆,我跟卡卡西都相當感謝木葉與湖一直以來的栽培不過…我們會帶著所有已被封印的魔物一起離開這兒,去找一處沒人找到我們的地方完成我們的人生。以上!」
終於都,說出來了。鳴人忍住了塞在喉嚨的空氣並緊張地等待其他人的回應,同時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不受控制地哆嗦而且無數的悲傷居然會從心底深處直接就湧了上來。就算他不停地對自己說已經準備好面對一切,但只要想起接下來需要永遠都跟其他人分開…果然還是十萬個不願。
不過這決定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了,就讓他成為拋棄同伴的垃圾吧,就讓他們的離去來挽救這個充滿了野心跟恐懼的世界吧。鳴人以往並不同意所謂的自我犧牲精神並認為這真的很笨,可是真的需要自己作選擇的話你便會發現這東西原來真的很有用。
「喂…喂喂!這單純是逃避吧漩渦鳴人!」湖上忍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並整個人站起,鳴人有點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坐在遙的一邊否則他應該已經結冰了。「你以為你逃掉就可以解決問題了?你以為你落下我們就可以令所有麻煩事都不再出現…喂喂,這太笨了吧!」烏髮青年開始有點歇斯底里,甚至沒有注意到數名雲忍已經走上前戒備遙可能出現的暴走:「鳴人!你那成為最出色忍者的理想到底去了哪?卡卡西!你那句不拋棄同伴的格言又跑到哪兒了!是我們湖忍的話就應該把湖當成了家就算拚死也需要努力保護,而不是以為逃開就可以不用面對這些問題你們這兩名懦──」
「遙!」拍的一聲瞬間就令全世界都變得鴉雀無聲,鳴人張口結舌地看著湖忍那本來白晢的臉染上了深紅的手印。直到淚水終於都不禁從烏髮忍者的眼裡缺提,八代目鏡影才一把讓比她還要高的二十歲青年擁在肩上,並搖頭哽咽:「已經足夠了,遙。已經足夠了…」
過了兩秒,年輕的冰遁使者終於都整個人塌在老人身上。「可惡…明明是好兄弟…明明大家都是湖忍…為何就不懂…」遙自暴自棄地哭叫,鳴人有衝動想要去說什麼安慰的話但結果還是被卡卡西按住,而銀髮男人亦認真地向他搖頭。沒錯,他本來就應該能料想到遙的反對,但親身看著朋友的悲傷鳴人還是不禁覺得心寒,只好由得唯一的溫暖從位於肩膀的大掌裡傳過來。
綱手整個人傾向前,雙手按住了額頭好像正在哭泣;我愛羅先是盯住了鳴人看,然後便沉默地轉去注視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言的卡卡西。艾板著臉低沉地咕噥了一聲,接下來便緩緩地站起,雙手放在桌上哼道:「如果你們已經有了決定,那麼我想我也不需要就霧跟岩已經開始迫近的事跟你們討論太多。」
山羊鬍男人接下來轉向還是在祖母肩上哭泣的遙,但似是對這種狗血的場面感到相當不滿,雷影立即擠起拳頭並皺起了鼻:「哼!作為忍者你哭哭啼啼做什麼!更甚者你的伙伴才不是要去送死!他們只是在做他們覺得需要做的事而已!」接下來肌肉男用力指向鳴人,但目光沒有離開遙:「他的決定才不是什麼沒有大志,某程度的犧牲對於忍者來說也是需要的,是同伴的話,你們都應該為他們的傑出表現而驕傲!」
遙突然從奈久留身上推開然後就衝出了帳篷,只餘下其烏髮祖母抱住了身體獨自一人搖頭嘆息。綱手終於都抬頭並把目光落在艾的身上,接下來才輕嘆:「如果這真是最好的決定…我會試著說服那群元老不再去找鳴人。」同時我愛羅亦在旁邊點頭同意,眼神帶著些許的失落以及若有所思。
最後鳴人轉向卡卡西,銀髮忍者只是微笑向他吐了一句:「你做得很好。」青年有種想法說卡卡西這個語氣事實上亦是抑壓著什麼。不過老實說,由他們從木葉逃出來的第一天開始,鳴人就已經得知道有些東西無論如何努力也是無法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活著,只要能活下去、只要大家都能否活下去…結局就絕對會是皆大歡喜的,難道不是嗎?
「漩渦鳴人,還有旗木卡卡西。接下來的旅程你們需要什麼的話,我們砂都會盡量滿足。」風影保持著平穩低沉的語調,但聲音比起以往更要弱小。鳴人只能向他的知心好友感激地點頭,便再次把目光轉向雷影:「抱歉,雷影的大叔,但我有一個請求。」然後他吸氣,金色的牧羊人之光瞬間就在眼前閃爍:「我需要把八尾牛鬼也帶走!當然,我不會讓比大叔有事的,請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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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雷影放棄八尾的方式比想像中要直接──那就是在一場比賽裡打倒八尾人柱力的比。戰鬥過程裡鳴人花了一段時間就成功理解對手那尾獸衣的操作原理,利用九尾的力量做成了查克拉大衣並在令人驚訝的時間裡就自創了不同類型的螺旋丸作出強力攻擊。事實上青年還可以使喚一至七尾來切換不同類型的尾獸查克拉,但鳴人還是決定單純以九尾來解決,最後的險勝叫卡卡西心底真的忍不住捏一把冷汗。
這個結局似乎令綱手最後的希望都完全破滅,女火影看著銀髮忍者比她還要快就跑到鳴人身旁,只能悲哀地吐了一聲:「你把這孩子教得很好,卡卡西。」然後便轉頭再也不願意回望過來。當然,雲村那名奇怪的RAP大叔對於鳴人要搶走八尾好兄弟而大呼大喊了好一段時間,但牛鬼彷彿偏向追隨牧羊人的血緣,再加上艾那些「當忍者需要一言九鼎」的責罵,結果到最後那名墨鏡大叔才賭氣地將八尾交出,這頭尾獸亦跟從其他的魔物一同封印在獨立的鏡子中。
為了找尋沒有任何忍者的角落,泉接下來花了好幾天時間於村子的鏡湖旁邊做搜索。這段時間沒人可以接近藍髮中忍以防有任何情報外洩,而泉本身亦被雷影強迫刻下了一道保密咒以防有其他人可以從男人口中得知牧羊人所在。儘管鳴人跟卡卡西對此實在有所不滿,但正如那名旅行者所說,得知泉是保密人的就只有四名可靠的影與及本空泉本身,所以問題應該不大。
兩人亦利用這段日子跟湖村裡各式各樣的人們道別。他們都是用「長期任務」的藉口而沒有真正說出理由,不過湖的大家亦都對於兩人需要離去而相當熱情地送別。比方說,吉野拉麵店最後一天給了青年半價令到鳴人吃得肚子完全脹了起來,書店老闆亦給了他們珍藏的一本書令到兩名男性都立即閃爍然後三人就花了一整天去討論親熱系列直到最後書店打烊的時候外面已經站了好一大群人等著向他們說再見,當然眾人也有到藤太的家,得到男孩母親燉肉的款待。
兩人亦有向木葉重要的人們寫信,佐助跟隨火影來到湖並親眼目睹村內的熱情,終於都投降並接受卡卡西他們要離開並不再回來的事實,向兩人保證絕對會把信送到作為給他們最後的送別禮物。肯定了烏髮暗部的情緒完全平穩,佐井便開始在眾人面前口不擇言地取笑宇智波那小弟的長度令兩名深髮葉忍之間不停展開追殺,叫鳴人跟卡卡西都不禁對此情況搖頭苦笑。
雲繼續發佈假消息指牧羊人依舊待在雷之國裡接近松過往領土的邊境位置,吸引霧跟岩在這段時間去愉快地碰釘子。大約一個星期後──兩人都覺得太快了──泉找到了一處沒有任何忍者甚至是人煙的地方可以給兩人居住還有自給自足,令真正的別離時刻終於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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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李(主要是收藏了衣物的捲軸、封印用鏡子與及親熱系列──兩人都覺得沒有這些書的話人生就會失去很大樂趣)與及村民們送他們各式各樣的用品(由杯裝拉麵去到野營用馬桶都有),鳴人跟卡卡西在三名下忍的陪同下緩緩地走在大平原上接近鏡之湖所在的森林。孩子們的上忍導師在這週裡都完全不見人影,也許遙真的不是那種會說再見的人吧…儘管覺得悲傷,但兩名將要離開的男性也沒有對此多作抱怨。
終於都來到森林的入口,所有人停了下來。鳴人跟卡卡西轉過身正視三名前來送行的小忍者,棕髮女孩美紀低下頭來表示悲傷,赤髮男孩森一郎的臉已經完全變苦但還是努力保持笑容,倒是黑髮少年藤太成為了當中最成熟的下忍,只是微笑,漆黑的眼神已經說盡內心一切的祝福。
「謝謝大家過來…但接下來你們便不能進去了哦。」鳴人笑道,輕拍森一郎被染紅的頭髮,這行為反而教男孩本來強忍下來的淚水鼻涕都立即爆發,然後就推開了旁邊堆到像山一般高的捲軸,整個人撲向鳴人的腹前大哭起來。就如導火線,美紀亦奔上並一把落在卡卡西的大腿上無聲地哭泣,叫兩名成年人面面相覷,然後蹲身令他們能好好地將孩子們擁在胸前。
藤太單純跟從後輩緩緩地走上,卻在兩名隊友身後停下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有見及此,鳴人很快便向黑髮少年伸手,笑著說了一聲:「偶爾當一下小孩子並不是壞事哦,藤太。」成功令十四歲的黑髮下忍都上前撲了過來。三名下忍於兩名成年忍者面前哭著嚷著,由藤太那句:「我保證我絕對會成為出色的忍者!」開始,直到美紀:「我會努力變得像泉哥哥與及你們一樣!」然後就是森一郎的大喊:「我絕對、絕對要令全世界都認識我的武器店!」
哭泣之中帶來一個又一個的約定成為他們之間斷不開的連線,鳴人不禁哆嗦,把年輕人們抱得更緊,直到過了好一段時間後銀髮男人才放開美紀輕吐:「我們得走了。」鳴人才跟隨並緩緩地放手。果然直到最後遙還是沒有出現,帶著這個遺憾兩人拖住行李不敢回頭望森林入口向他們用力揮手的下忍,沿路前進直到視野終於都再次豁然開朗,迎接他們的就只有數名影與及蹲在湖邊作最後準備的本空泉。
「花的時間還真久呢。」雷影粗聲地道,立即得到了鏡、火、風影嚴厲的盯視。綱手首先步前並輕吐:「不用管他,鳴人,我們都知道你們遲到的原因。」然後就向青年的額上印下了一吻,就像從一開始女忍者下決心要保護鳴人的時候,是包含了希望與痛惜的親吻。
過了五秒金髮火影才緩緩地放開了青年,蜜色的目光帶著悲傷轉向銀髮男人並皺起了眉:「卡卡西,我就把這孩子交給你了。」沒有兩秒她就得到了一句:「請放心,我的忠誠永遠都會在鳴人身上。」令女性終於都展開一個滿意的笑容。
待火影帶著不捨後退了一步,我愛羅才微微點頭,跨步上前向卡卡西跟鳴人伸手:「這段時間真的承蒙關照。」老實說,紅髮青年那皺起來的唇依舊是那麼引人發笑,但無論如何,鳴人跟卡卡西還是先後與風影握了手並交換祝福的語句。
直到最後鏡影才緩緩地走過來,沒有任何警告一把就將兩名成年男子擁到肩上並停留了好一段時間,待她發現肩膀根本就沒可能平復下來,才努力地以壓制情感的聲音哽咽:「遙的事真的對不起…那…那孩子自小就沒有什麼家人,所以他都把你們當成是重要的家族…」
「放心吧,奈久留婆婆,他也是我們重要的兄弟。」鳴人很快就讓自己在擁抱裡放鬆,卡卡西亦安慰似地輕拍女鏡影的肩,以開玩笑的語氣作出保證:「嘛,那小子每天都跑過來向我挑戰令我總是保持最佳狀態,我能活到現在應該感謝他才對。」得到了兩人的認同鏡影才緩緩地平復了胸前的哆嗦並輕輕推開,讓雙手在兩人的上臂停留多兩秒,然後才完全落下。
雷影咳了一聲表示快點開始,不過兩人都假裝沒有聽見主動走到湖邊跟泉擁抱起來。多天沒有看到這名為兩人命運帶來轉捩點的旅行者令彼此間實在有太多太多東西想要說,藍髮中忍甚至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感情直接就抱頭大哭,令兩名前湖忍都不禁苦笑,然後卡卡西便搞亂泉的那片藍髮而鳴人亦拍了一下中忍的肩膀。「喂喂,泉大哥還真是愛哭鬼呢!」金髮青年作弄地道,令泉的臉更紅:「不過…我…」
「泉,一直都在旅行的你應該很清楚人生有著很多悲歡離合…嘛,試想想,我們只是步向人生路上另一個階段而已。」卡卡西開啟了很久沒有出現的溫柔說教模式,語氣當中總有什麼力量能夠令人完全信服,叫那名比銀髮男人還要大一年的忍者終於都無助地點頭並作出最後的祝福。雷影已經不耐煩地哼鼻,兩人亦終於都放開了泉並回頭為行李繫好繩子,準備接下來那聽說整整需要一個小時的鏡脈之旅。然而,在兩人提起行李深深吸氣的時候,泉還未結印天空就傳來了爆炸聲。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並從東邊的天空裡看到了一個在大自然不可能出現的奇景:能夠在太陽下出現的七色彩虹。此外,數枚煙火一個接一個地於虹橋的旁邊爆發,歪歪斜斜地組成了「一路順風」的字樣──這風景絕對是光遁使的藤太與及武器店少主森一郎的傑作,說不定亦是來自美紀的點子。
令人驚訝的事情卻陸續有來,墨水似的鳥兒突然飛躍至藍天並高速穿過彩虹,翅膀揮出一顆顆幾乎看不見的結晶在太陽下閃閃發亮。接下來巨鳥俯衝在湖面並把那些小小的結晶散落於四周,鳴人伸出了手掌接過其中一顆,看起來細小,落在手中立即溶成雪水,叫青年不自覺地低語:「雪…?不,這是冰雹?」
墨鳥再次回旋並飛向彩虹,以落下的冰晶點綴送別的風景。來自遙還有下忍們的送別禮叫鳴人跟卡卡西心底都湧上無盡的溫暖與感動,當中金髮青年立即向大鳥的方向用力揮手而銀髮男人亦向那片美麗的天空作出會心的笑容。
抹去最後的淚,鳴人轉身面向清澄的大湖,向藍髮中忍與卡卡西點頭。泉這時終於都結印並把手放在湖面指引鏡脈的流動,直到鏡似的湖水開始泛起漣漪,金髮青年便提起了手所有影吐出一句:「那麼,漩渦鳴人從今天開始就死了哦!」然後就整個人躍了進去。卡卡西對此先搖頭是吃笑,伸了兩隻手指作出最後的揮別,就跨步跟從牧羊人跳進鏡子的世界裡。
直到漣漪完全消失而查克拉光茫不復存在,美麗的鏡湖旁只餘下數名帶著各種心情見證牧羊人與獵犬離去的忍者、無數於陽光下閃爍的冰粒,與及來自眾人心底最由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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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對於尾獸來說並不是特別長的時間,短得九尾甚至可以拍胸大喊:「眨一眼就已經到了嘛混帳!」而不需要像現在一整個想要學人類般跑去借酒消愁…不,他才不可以喝酒,就算是鳴人把他大部份的查克拉都放出來也好,就算他已經幾乎可以在方原百里的山嶺自由活動也好,就算那名二十四歲的小子還特意提醒他在牧羊人跟獵犬「造人」期間不能打擾都好!(老實說,九尾真的把人類間交尾這種行為看成是「造人」,尤其是他發現自己實行了三年的大計到最後居然完全行不通…話說回來,三年其實也等於他眨眼時閉上眼睛所需要的時間而已)堂堂九尾狐狸大爺就是沒有想過他居然會迎來成為一名五歲大的金髮女孩拉鬍子對象的一天,也沒有料到自己修長尖銳的爪子居然會被一名才三歲的小男孩用來玩滑梯!
至於這兩名由漩渦肚子跑出來的死小鬼到底有著什麼身份,金髮女孩的身體反應偏向表現出其獵犬的血脈而銀髮男孩明顯就是下任的牧羊人,當然,就算那五歲的是獵犬也好,她還一樣有流有牧羊人的血,也代表了九尾大爺就算有多暴躁事實上亦傷害不了這名女孩。
沒錯,九尾從來都沒有想過男性生子這個想法是可行的!又或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原來卡卡西懂得讓男性懷孕的秘術!老實說,狐狸一直以來那麼努力讓鳴人去承認自己對一名同為男性的人類死心塌地就只有一個目的罷了──他本以為終於都可以斷掉牧羊人最後的血脈令他獲得自由,不過那名該死的拷貝忍者就偏要在某天帶著羞恥的吃笑去問鳴人要不要擁有他們的孩子!
沒錯,亦在這個時候鳴人他們終於都發現了九尾這頭「感情指導員」原來打著不可告人的壞主意,結果為了「報恩」,由查克拉做成的偉大狐狸就這樣淪為兩名人類小鬼忠心的褓姆!沒錯呀就是褓姆!也就是得去幫孩子們換尿布餵奶甚至在這兩名小屁孩哭起來的時候逗他們笑的那種低等生物!
但無論悔恨幾何重,也需要找個方式發洩才行。特別是那兩名令到九尾大爺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此刻終於都帶著從鎮內採購了的無數日用品回到只屬於他們的山嶺,叫兩名孩子立即撲向他們口中的「卡爸爸」跟「鳴爸爸」處,狐狸除了眼紅之外就什麼也做不了。
「伊香,今天有乖嗎?沒有給小九添麻煩吧?」九尾現任的人柱力(其實已經相當掛名)在草地上放下了裝有食物的袋子(當中一半是拉麵,好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所店子有提供這種外國食品)並輕拍女孩的頭,令尖聲回應:「伊香很乖!九尾才沒有麻煩!」但老實說!哪兒沒有!九尾大爺的帥哥臉已經快要被那破壞力驚人的小妹妹拉到歪向一邊了!
「哈哈,來,落穗,來玩拋高高吧。」天呀還有那個正擺出傻笑的卡爸爸,你真的以為這種高度你那頭小毛球就滿足了嗎?這傢伙不從我舉高的爪子滑落在我另一隻肉球上是不懂笑的!喂!等等你這銀色的小叛徒!別這樣就哇哈哈了呀喂!!
接下來一家四口就哇哈哈地提起了剛購得的東西並哇哈哈地步進了那建有雙層樓房的屋子,九尾看著大門就這樣被關上,守鶴的隱身術被重新建立,而同時其他尾獸亦走過來向他同情地拍肩(如果他有肩膀)──混帳本大爺可是堂堂九尾,最出色的尾獸!!居然要被這些小伙子同情算是什麼屈辱!!
房子內再次傳出了哇哈哈的聲音,而九尾終於都受夠了。他整個身子都伏在和暖的草地並感受無人山野傳來的和風,前爪都掩住了耳朵,同時思考明天也許又是一個好天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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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喂)
我終於都又…脫坑了!(丟鍵盤)
老實說我本來有很多東西想要說的但事實上我現在進入了寫作的怠惰期,太多的話不對著鍵盤就想得出來但一看著空白的版面就什麼也想不到了…於是只能直接扯過去了(死)
有關紅髮雲忍:
雖然我沒有說出名字,但她是原作角色,叫作輕(又譯卡魯依…伊魯卡的翻轉←)。就是原作中雲以為比掛掉後,那名為了得到佐助的情報而把鳴人打到完全腫起來的暴躁洗衣版。
有關鳴人決定去留問題時可能顯得太過OOC: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已經有讓鳴人對於「選擇」這種東西而顯得OOC了,畢竟他太小就經歷了一場決定生死的逃亡,所以很清楚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當然你是否願意去向一些危機比較大的冒險下注就是另一回事),而且我也不能讓鳴人在最後一話都在為了改變現實而鬧脾氣,畢竟現在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所以只好作出這種可能過於明顯的OOC,希望大家不會太過見怪。
嘛…不能否認是身為作者的我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啦…(炸)
有關四影對於鳴人決定不同的反應與及別離情況:
只能說每個人的理念都不同吧。有些人覺得做大事就必需要犧牲,有些人覺得沒什麼比起不能再次見面還要悲傷…在雷影眼中鳴人已經是偉大的忍者,不過對於遙跟其他人就…嘛,給大家思考空間吧。
另一方面,無論如何我也是女生,面對生離死別時我很容易就把當事人的情感放在女性的思考中,而哭泣就是我個人最簡單的表達方式。不過老實說,男性間的別離真的是這樣子嗎?於是在最後別離那兒我連視角也沒有明顯表示,只打出當時的畫面與最少量的感情描寫,希望保持最客觀的描述…應該不會太過女孩氣吧?(而且再細打感情什麼的感覺太過陳腔濫調了)
有關泉:
我真的覺得自己對他寫得太少了!明明是第一名出場的湖忍嘛!
他是一名和平主義者與及天性純真的醫忍,基本上跟遙這名暴躁的角色是平衡的存在。其實本來我也有略為過設定他的過去的…不過因為最後幾話要交代的東西實在太多,結果因為對情節不重要而還是沒有機會在這兒表達出來。
嘛,事實上我打算在這之後再打一篇比較長的後記來說明一些我沒有用到的設定,到時還會有一篇番外來描寫鳴人跟卡卡西對於新生活的想法,請大家期待。(不過那篇真的會描寫男性懷孕的情況,所以請看倌們先做好心理準備)
有關兩名孩子的名字:
伊香──把漩渦「Uzumaki」翻轉變成「Ikamuzu」,當中Ika的漢字就是伊香,覺得好聽就用了。
落穗──把帶土「Obito」翻轉變成「Otibo」就是落穂,正體中文打成落穗,是落葉或秋天的意思。
至於從誰的姓氏嗎…我沒決定XD
那先這樣,其他設定或是什麼的會打在最後那真正的後記中W
真的謝謝大家看到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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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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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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