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序之前的話:
這篇文是我在打了同繪文第266題拾荒後出現的頭緒,因為打完那篇後就發現我的腦袋突然開了螺絲,一大堆的情節湧出而我阻止不了自己把內容都打在設定裡。過了一段時間後我認為我果然還是需要打這個連載然後文章就這樣出現了,也代表我又掘坑了\O/
這篇文我已經有了結局的想法,可以平坑的可能性比我同時連載的另一篇文更大(除非工作那兒出現什麼亂子)。這兒主角依舊是鳴人但對於卡卡西跟佐井亦有相當多的描述,如果可能的話後期應該還會包括小櫻跟大和,也算是未來新卡卡西班中心的家族向文…我說是未來因為這篇一開始收養四歲鳴人的只有卡卡西。
需要先行作出的警告:
我會在進入原作疾風傳之前就把故事給完結,而佐助最後還是會跟大蛇丸離開,所以請不要期待佐助在這篇文章裡的態度會變好。
內容將會出現某些官配(像阿斯紅)或者原作擁有的單戀(像是雛田→鳴人→小櫻→佐助←井野),不過最後這些單箭頭在後期大多會褪色,亦代表這篇文章絕對不會擁有任何原作不存在的配對。
未來亦將會出現部份自創角色,可是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用來黑的,我還不肯定這些自創角色最後的立場會否改變,不過他們應該不會變成瑪莉蘇之類的存在。
每次更新字數跟頻率不定,請不要催文,謝謝。
故事靈感源自英文火影同人《狐狸與獵犬(The Fox and the H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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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點五班
序 拾荒(原自同繪文第266題相同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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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卡卡西什麼也不會說,但在不久前踏進了十八歲的他,心底也不能否認自己此刻其實是一名寂寞的存在。所以在完成了一件艱辛的暗部任務並休息到查克拉算是足夠後,銀髮男人便會情不自禁地把帕克召喚出來。而只要看到卡卡西的表情,棕色的小狗亦不會作出任何不必要的評語,單純陪伴於暗部的身邊。
儘管偶爾帕克也會不知跑到哪兒去,但卡卡西不會多說什麼,單純任得他唯一可以當成是家人的「寵物」在木葉到處轉,反正也不會出現什麼壞事。儘管類似的「離家出走」情況保持了大約一個月左右,已經很久沒有在無必要時於公眾顯露身影的銀髮男人偶爾還是會好奇為什麼帕克回家時會滿臉都是灰。
好吧,帕克雖然是會用一點查克拉,但這孩子並不是什麼戰鬥型的通靈獸,而且本身也不喜歡跑去戰鬥…當然銀髮男人能夠相信他的忍犬至少懂得在木葉裡照顧自己,不過作為契約主人的好奇心終於都在最後戰勝了卡卡西本身強迫自己去愛理不理的態度,他已經失去了無數人,實在不想連狗也失去。
這亦是銀髮男人決定今天跟隨帕克散步的主因。
小棕犬單純望了一眼卡卡西,便決定由他跟上,如果狗兒有肩膀的話說不定卡卡西還能看到帕克向他聳肩的動作。於是在這個晴朗的木葉下卡卡西不發一言地跟隨腿短的孩子一直在大街向前走,直到他發現小動物停下動作,嗅嗅鼻,再轉進一個彎裡,進入比較陰暗的小巷。
不明所以的上忍只好跟上,帕克單純回望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走,明顯不在乎──甚至是主動邀請卡卡西跟過來。銀髮男人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指出接下來的風景絕對不是他樂見的,再多轉幾個彎後他便聽到有些什麼翻倒的聲音然後就是像在有誰翻找什麼,難道是什麼流浪野狗之類?是帕克交了什麼朋友嗎?
「孩子。」會說話的狗在卡卡西能看清楚情況前就搶先道,於是銀髮男人把目光抬起,卻發現他看到的不是什麼小狗──明顯是一個人,還要是一名從體形看來相當年幼的小孩。那孩子的臉兒很髒,幾乎看不出外表而且還從翻找垃圾,沒錯是垃圾,而且還從有點發臭的垃圾裡把目光轉向幾乎跟那孩子同樣大小的棕狗,伸出了手,並輕輕地吃笑:「帕克。」
到底是這小孩是誰卡卡西沒有任何想法,他只是思考為何木葉居然會有這樣小的孩子翻找垃圾桶。雖然四年前九尾入侵創造了很多孤兒,但木葉的孤兒院並不算是供不應求,而且也有不少好心的家庭願意收留某些被他們看上眼的孩子。
呀,難道其中一個家庭把他們收留的男孩拋棄了之類嗎?但在木葉裡這樣做是違法的,而且細想,也沒有人敢在充滿強大忍者的地方幹這門子的事吧…
說起忍者,難道隨了他以外的其他忍者都沒有發現這小子嗎?是今天才被趕出門的嗎?但這孩子看起來好像已經多天沒有洗澡服的樣子。男孩用髒兮兮的小手輕拍小狗的頭,而銀髮男人有點懷疑之前帕克那些灰臉是否因為這小孩而出現。頭髮很亂而且那黑淡的金蓋住了這孩子的眼睛,而作為一名忍者兼良好市民,卡卡西可不能讓一名那麼細小的孩子繼續待在這種地方,說不定帕克就是這種意思。
可惡,這頭小狗絕對是清楚知道他不愛惹麻煩的個性,於是就乾脆什麼都不說,直接讓他親自跑過來作一個良心發現。但帕克居然會那麼親近這孩子也叫卡卡西感到相當逗趣,這小狗任得男孩把張灰臉擠向自己,然後才以平淡的聲音實事求事地道:「你的身體很冷。」
於是卡卡西立即皺眉,現在是木葉的秋分,雖然天氣不是說特別冷,但這孩子明顯已經是有點枯枝欲擺。而且再看清楚一點,那件藍色的襯衣也好像相當破爛,打個比喻就像是一名忍者剛完成了一件長達一個月的A級或更高任務回來的模樣,這孩子還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
就算不知道為何男孩會在這兒翻垃圾也好,卡卡西能肯定此刻已經不是站在旁邊觀察的時候。
「帕克很暖,沒關係。」小孩的聲音有點破碎但明顯帶有由衷的高興,於是卡卡西選擇在這時介入,擺出若無其事的表情輕吐了一聲:「帕克。」
這叫那孩子立即征佳,轉頭望向卡卡西。而在那雙蔚藍的大眼映進單一的黑目同時,某程度上的理解立即就衝進銀髮男人的腦中,叫他亦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老天,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會是「那孩子」,火影大人說過那孩子住進了孤兒院,這不可能是…
但某程度上也解釋了為何男孩會滿身髒亂獨自蹲在這種地方翻垃圾。
莫明的怒火立即湧起,但卡卡西沒想到這孩子會立即放開帕克向後退,然後慌張地爬向後,並相當恐懼地道:「對、對不起!先、先生,不、不知道是你的狗,我不是有心的!對不起!」糟糕,忍者不能把情緒表現出來而他剛才就不小心嚇著這孩子了,卡卡西只好努力地平復下來,隨意望了一眼帕克那帶有怪罪意味的目光,然後才道:「嘛,沒事,我認為任何小孩子都會對懂得說話的狗感興趣。」
不過男孩還是在發抖,看到那雙眼睛此刻露出這種情感,銀髮男人心底隨即冒出了相當嚴重的自我厭惡。帕克這時小步走到男孩身邊輕吐了一聲:「這男人是卡卡西,他不會傷害你。」於是那小孩只是望向帕克,再望向卡卡西,然後望向帕克,輕碰了一下小狗,明顯是想要從棕犬身上得到安全感但又害怕卡卡西會生氣。眼前的畫面叫銀髮暗部苦惱地輕輕嘆息,希望轉移話題能讓男孩比較放心:「孩子,你在這兒做什麼?為何不回家?」
男孩的目光由之前的恐懼變成警戒,這種眼神轉變讓銀髮男人感到驚訝,某程度上彷彿再看見他的亡師於就任四代火影宣誓時那認真想要守護木葉的目光。他盡量保持無害地望向男孩直到骯髒的金髮小鬼站起來輕吐了一聲:「我家在那。」小小的手指指向小巷盡頭,銀髮男人只能稍微皺眉,然後向男孩柔聲道:「吶,孩子,能夠帶我去看看嗎?」
小孩的臉容有點不安,再次轉向帕克,得到小狗的點頭後才從翻地的垃圾裡檢起了兩隻香蕉皮,然後才緩緩走進深處。實在搞不懂這香蕉味有什麼用而且看來這孩子信任帕克多於信他叫他感覺苦惱,但男孩的腳步有點跛,說不定腿部哪兒還受傷了。
待會他絕對要把這小孩帶到火影面前讓三代目親眼去看清楚這到底搞什麼鬼情況。
走到小巷盡頭他發現那兒有一個由紙皮做成的「箱子」,鳴人把兩隻香蕉皮放在地上,取代原來明顯已經被踩壞的兩隻,然後沉默地望向卡卡西,就像是觀察男人打算做什麼。
於是銀髮忍者只能觀察一眼小孩這個「家」並發現這裡頭大部份的東西都似乎是從垃圾桶找來的東西,比方說是用膠袋做成的「床」、一些像是食物殘渣的「存貨」、破了的玩具還有某些銀髮男人實在不能肯定用來幹什麼的垃圾製品。
四歲的男孩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實在不知道應該是說聰明還是殘酷,卡卡西發現自己有點咽梗,努力平復心情,向這孩子輕吐:「你…你說你是住在這種地方?但…為什麼?」
「這是我的家!」男孩此時說得相當興奮而且漲紅了臉顯得理所當然,叫銀髮暗部感到相當難以置信。他輕輕走近一步但那孩子立即顯得整個人都繃緊,只可惜卡卡西此刻實在是驚訝得無法在意:「你…從何時開始住在這種地方?」
「…幾天?」金髮小孩遲疑地回應,但幾天!一兩天也算了還要是幾天?「之前我在別的巷子做一個,不過大人們把它搞壞了,他們說那兒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居然還有之前?卡卡西發現自己真的需要努力阻止憤怒湧上。現在別說他認得這男孩是誰了,就算是跟他毫無瓜葛的小子,如此待遇也實在太不人道。
「沒錯,這兒絕對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銀髮男人低沉怒氣的總結叫骯髒的小孩再次崩緊,這孩子立即跑到自己的「家門前」然後伸出雙臂擋在卡卡西面前,並盡力以那嘶裂的聲音結巴地大喊:「請、請不要破壞我的屋子!而且如果不是這兒…如果不是這兒…」
沉默好久的帕克此刻緩緩地步向男孩的身邊,緩緩舔舐小孩的手臂,而金髮男生立即主動回抱,那雙藍眼看起來快要大水決堤:「…我…我不知道…嗚…我應該待哪裡了…」
「…鳴人。」卡卡西忍不住道,他無法相信這孩子經歷了的事情,但小孩立即抱緊了帕克,讓小狗低沉地咕噥了一聲。這孩子在害怕,就像是此刻站在男孩面前的是妖怪而小孩唯一擁有的就是那頭棕色的小狗。於是銀髮男人嘆氣並緩緩地蹲下來,盡量保持原來的無害,並於面罩下微笑,等待男孩習慣他的存在。
好不容易,年輕人才有點放鬆,但還未完全丟下恐懼跟警惕,只是用力地盯住了銀髮暗部。「你知道我的名字。」這不是問題而是一個陳述,十八歲的青年緩緩地點頭,黑眼沒有離開那雙陰沉危險的蔚藍。
「你沒打我。」這次的話比較像是自言自語,卡卡西先是沉默,然後再點頭,主動吐了一句:「我看不出我有需要打你的理由。」於是男孩再也沒有警戒而只是滿臉的困惑。
是說現在認真看清楚的話,男孩這皺起來的表情某程度上還是滿可愛的,不知道沒有那些灰塵後會否變得更加可愛…或者帥氣,畢竟這小鬼是男生。
嗯,說不定在找火影大人前他可以讓這孩子至少在他的家洗澡,卡卡西無法再忍受這孩子此刻的情況。
「先生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名字但沒有打我的大人…除了爺爺。」這孩子好像想通了什麼並望向銀髮男性,那雙藍目湧出的希望亦叫事實上只是剛步進十八歲的青年放心了不少。「先生你真的不打我嗎?不會把我趕走嗎?」此刻男孩的聲音由充滿希望變得相當絕望,而年輕的暗部感覺自己好像成了這孩子唯一的救命索──呀,他是忍者,當然會盡力保護所有木葉的人的生命。
但只有這孩子對他而言是與別不同。
於是他輕輕伸手,碰了一下男孩的肩膀,用力壓下去讓手掌感受小孩如何由徹底僵硬緩緩地變得放鬆,而銀髮暗部實在沒有想過自己原來會有這種安慰小孩的天分。於是卡卡西輕輕放鬆了那隻手但還是沒有斷開兩人的接觸,直到一段時間後,他吃驚地發現男孩會整個人撲倒在他懷中,並把臉深深埋裡他的身體裡。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反而叫卡卡西因為不習慣而僵硬起來,但他很快就放鬆自己,並小心翼翼地,伸手回抱男孩那細小的背,用心感受這孩子如何在他懷裡一邊忍淚一邊哆嗦抽泣。帕克這時才緩緩地走到鳴人的「家」前用前腳拖了一下地上的蕉皮,卡卡西以半掩的目光望過去,於是棕犬才心知肚明地輕輕解釋:「這是那孩子用來阻止別人破壞他的『家』的武器。」
武器?是指把想要「入侵」的人們滑倒嗎?這樣小的男孩居然懂得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讓銀髮男人感到吃驚,但很快他便抱起了懷裡的骯髒孩子,深知道現在眼前的這所破落的「房子」,就是木葉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唯一擁有的財產。男孩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抱起單純繼續在他懷中抽泣,深知道這虛弱的孩子很快就會在他懷裡哭睡,卡卡西只能在心底再次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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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點五班
第一話 命中注定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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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把哭睡了的男孩帶到他的寓所,雖然邏輯叫他直接去找三代火影交付人柱力漩渦鳴人現在的情況,不過情感上銀髮男人亦不禁想要至少好好清理一下男孩身體。回家路上帕克一直都沉默地跟在卡卡西旁邊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那小狗偶爾還會把目光抬起落在金髮男孩那小小的身軀,叫暗部好奇他的忍犬跟男孩在他不知道的期間到底出了什麼樣的連繫。
為寓所踢開了門,卡卡西打算把身上的小擔子放在沙發上自己去翻找些可能有用的東西,但在向沙發彎身的時候他便發現這孩子似乎在睡夢裡把他抓緊,不願意將他放開。已經習慣了任何人碰見他亦會自動退避三舍,鳴人這個卡卡西從沒碰過的行為害銀髮青年苦惱,情急之下,青年只好用了一個他隨即想到的方式希望解決──就是直接把男孩弄醒。
於是他輕晃懷中的孩子,並朝鳴人喂了幾聲。帕克來不及指出:「卡卡西,先別吵醒──」年輕的暗部便聽到金髮男孩困倦地低吟,從男人不算特別寬的肩膀抬頭,半掩的藍目呆呆地盯向銀髮忍者。老實說,鳴人這幅迷糊地眨眼的畫面還是挺可愛的。
但很快男孩的臉容化為超級緊張,並從男人懷中直接摔落在沙發,無助地四處張望。
好在帕克已經趴在沙發上觀察整個情況,卡卡西看到鳴人在發現帕克的存在就立即伸手抱緊了那頭小狗,小小的身體明顯在發抖,恐懼的藍目沒有從銀髮青年那被面罩掩住了一半的臉上移開。對此暗部只能苦惱地皺眉但他發現這表情好像害鳴人更加退縮,於是男人盡量放鬆了臉,輕輕把手放在沙發的邊緣──金髮男孩立即把絕對不會被碰到的腳縮進去。
「記得我嗎?我是卡卡西,帕克的主人。鳴人,我不會傷害你。」男人以羽毛的聲音道,很奇怪,明明是殺人無數的暗部,青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擁有在自己家裡安慰小孩的一天。呀,說不定這亦是鹿角前輩在有了孩子後便立即從前線退下來的主因,但卡卡西不能肯定。
男孩還是不能信服地望向他,一段時間後,那雙大眼便投向四周陌生的環境。年輕人在肯定四歲的男孩不會被他嚇得出現心臟病後,才能嘆氣並繼續解釋:「這兒是我的家,你待在這兒會很安全。」
鳴人似乎再觀察了他一段時間,便不再發抖,腳也拖回原來比較接近暗部安放於沙發上的手,輕輕放開懷中的小狗讓帕克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恐懼過去,那雙眼睛立即被對這房子的好奇所填滿。於是卡卡西滿意地站起並向男孩小聲囑咐:「我去找些能給你換的衣服…先待在這兒,帕克會留在這兒陪你。」然後便若無其事地離開客廳,進入睡房翻找可以用來給男孩替換的衣物。
好吧,他家裡根本就沒有任何適合讓那孩子穿的衣服,翻開衣櫃就只有幾套他用來換衣的便裝,與及標準的上忍跟暗部制服。從大衣褲下方的抽屜把無袖背心撿起後卡卡西唯一想像到的就是男孩穿上一件寬大長裙的可笑畫面,於是青年放棄了給男孩換自己衣服的打算,並把背心摺好放回抽屜裡。
關上櫃子,銀髮年輕人情不自禁地望向寂寞地擺放於床頭窗邊的照片。在這裡面的水門老師依舊是從裡面向他微笑,但卡卡西卻無法向那名男人回以同樣的笑容。天,如果水門老師知道自己的兒子落得這種下場…真不知道那名男人當初還會不會選擇向血親作這種封印。
但依舊,就算不是鳴人的話,木葉還是需要其他用來封印九尾的人柱力。鳴人作為「那兩人」的兒子,說不定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儘管想起鳴人流落街頭的畫面,他還是覺得哪兒不妥。
嘆氣再從房間步出,本來望向廚房的鳴人在注意到卡卡西出來後,便立即把目光定在男人身上,並似乎在嘗試擺出笑容。還是不向這孩子表示那害羞的笑臉太過可愛了免得傷害男孩的自尊心…嗯四歲孩子也會有自尊心了吧?總之,青年緩緩地步向金髮人柱力,接下來以他四分一隻眼擠出了笑容:「嘛,我找不到適合你的衣服呢,於是我改變主意了。」
男孩明顯開始發抖,帕克舔了一下鳴人的臉,便以怪罪的目光望向卡卡西。好吧,這孩子還純真得不懂幽默,也許以為卡卡西嫌麻煩不打算照顧自己了。結果青年只好改變說話方式,希望不再刺激到眼前的孩子:「我是指,我會出門幫你買些新衣服,在這段時間你可以先去洗澡…知道怎樣洗澡吧?」男人等到四歲的孩子緩緩點頭才滿意地微笑,他主動幫男孩打開熱水爐,將本來比較高的肥皂放在男孩應該伸手可及的地方並在安裝得比較矮的洗臉盆上放好浴巾,然後便從浴室門口揮手示意鳴人過去。
小孩從沙發輕輕摔下,小步跑到卡卡西的面前,那好奇的大藍眼還是聚精會神地觀察他。暗部青年輕輕把男孩推進去,小狗剛站在門外,讓銀髮男人想起他的忍犬有多不喜歡浴室的瓦器。
然而在卡卡西打算關門時鳴人便慌張地轉頭,暗部懷疑這孩子是否害怕被獨自鎖在裡頭,於是青年只好輕吐:「你不想的話我不會關門。」男孩隨即向他擺出放鬆的笑容:「謝…謝謝你,卡卡西先生。」
「不客氣,現在先去洗澡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男人錯過了小孩眼中的不安便轉向步向大門,他繼續把帕克留在家中以防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在鳴人身上。
嘛,一天內第二次不是穿上暗部裝備離開寓所還真是難得呢,感謝天他在不久前剛完成了一件S級任務於是這兩天還是在休假。現在卡卡西需要的就是去買一些適合鳴人的衣裝,對了,還有從那孩子剛才盯住廚房的樣子來看,很大機會是已經肚子餓了。
儘管從結果而言,十八歲的上忍(暗部)去買適合四歲的衣服果然會引來一些奇怪的目光,不過卡卡西都把臉紅藏在面罩下,步出童裝店後再繞到一樂買些拉麵。麵店的主人手刀在見到卡卡西的瞬間就好像見到幽靈般用那雙瞇眼盯過來,但很快男人便擺出了熱情的笑容,招手向銀髮忍者高興地打招呼:「卡卡西君,很久不見了,到底是什麼風把你吹過來?」
「請不要向我開玩笑,手刀先生。」青年臉紅地回應,成為暗部後,他的確很久沒有以「旗木卡卡西」的身份走在街上,拉麵店亦不是銀髮忍者在這些年裡曾經考慮過前往的地方。不過想起家裡那孩子的基因來源他認為鳴人說不定亦會喜歡拉麵,無論如何,他家裡只有一些狗糧、苦澀味的兵糧丸與及些不好吃的罐頭,也許不會適合小孩子口味。
儘管連卡卡西也不曾考慮自己為何能夠替那孩子想得那麼遙遠。
在老闆的熱情寒暄下卡卡西只能支吾以對,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把自己作為暗部的身份告訴一名普通平民,而他更不想要在肯定鳴人去留前就將這孩子的事隨意說出,天知道水門老師最喜歡的老闆會對英雄那作為「祭品」的兒子抱有什麼樣的想法。
終於都接過兩客外帶拉麵,卡卡西便逃也似地離開一樂。無論如何銀髮青年實在不能習慣面對各種的親切,從把千鳥刺穿了某名女孩的心臟後,卡卡西認為只有他獨自一人絕對比較安心…
可是他最後卻把那孩子…水門老師的兒子,給帶回家裡去。
青年回到寓所打開了門,「我回來了…」的話語死在嘴巴裡,眼前滿家的泡沫的情況幾近害暗部手上的麵食給掉到地上。「鳴人!」將食物跟衣服都隨意擺到茶几後卡卡西便大步奔到浴室所在,門口完全被打開,往內一看,就能見到金髮男孩坐在浴缸中間用力哭泣。
不知道為什麼會四腳朝天地倒在浴室牆壁的帕克在發現卡卡西存在的瞬間便用力咆哮:「卡卡西,你回來就好了!」儘管聽到聲音的男孩立即縮進浴缸裡面,不停地發抖哭得更大聲。
等等,他應該沒有出去很久,這兒卻沒有任何洗暖水浴應有的熱水氣…難道這孩子用的是冷水?可惡,這樣可會感冒呀!不過在青年打算步前把男孩從水中抱走的時候,鳴人的哭喊立即變得世界末日。沒辦法下暗部只好轉向在場另外可以溝通的存在,男人半掩的目光幾乎落在暴走的邊緣:「帕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小子完全不懂得用肥皂。」棕色的小犬擔憂地道,目光投向鳴人,伸爪將其中一顆肥皂泡戳破。「他剛才還請我不要告訴你,想要自己把肥皂搞定,不過出來的明顯是反效果。」帕克繼續把事實說出,叫卡卡西只能無奈地望向那名因為秘密被吐出而吃驚的男孩,於是銀髮青年再次步向浴缸,輕聲嘆了一口氣。
但他還未說任何的話,男孩已經伸手擋住臉不停地哭泣:「對不起!卡卡西先生!我、我…我不不不是有意的對不起!不要打…打我!」然而,看到這情況就連一向冷酷的暗部亦不禁憤怒地倒抽一口氣。
從來沒有教導這孩子什麼叫作正確的對與錯,說不定也亦代表了沒有任何人教男孩如何正確使用肥皂。於是青年再次蹲下來把手掌放在浴缸旁邊,說出了他總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還要向這孩子說很多次的話:「在搞清楚事情之前我不會打你,來,先老實告訴我,你是否從來也不知道如何用肥皂?」
小男孩把藍眼從手臂下露出,而卡卡西實在非常想要立即將男孩從這完全不覺得有溫度的水裡抱回溫暖的地方。可是這孩子的感情比他想像中更要細緻,叫銀髮男人為自己的不知所措顯得煩惱。「不…沒有人告訴我怎樣…他們都叫我自己洗,不能弄髒他們的東西。」
「他們也沒有叫你用熱水?」青年難以置信地問,四歲的男孩有點呆住,最後才疑慮地點頭。「不過…熱水…?但老師教其他人時說開水會受傷…他們用開水倒在我身上作示…示…示…」
卡卡西惱怒地為男孩說完:「示範。」叫青年更頭痛的時鳴人立即喊道:「對,是示範!」
「可惡。」不自覺地咒罵,反而叫男孩再次退進浴缸角落縮成一團。看來這孩子誤會他剛才的說話是衝向自己,卡卡西煩悶地抓了一下頭便從浴缸邊緣站起,有點急切地解釋:「不,我不是說你,你什麼也不知道不能怪你…」
那藍眼經過一段時間後才再次展示,卡卡西只得沉默地望向鳴人,他想不到此外還有什麼方式不會觸及男孩的逆鱗。過了沉默的五秒較小的孩子終於都放下了手:「你不生我氣?」於是銀髮暗部再次嘆息,之前他還以為自己有安慰小孩的天分,現在男人肯定自己真的不懂得如何跟小孩子相處:「我保證我不生你氣,鳴人,但如果下次你還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我,只要是我有能力的我也會告訴你。」
「你不會覺得麻煩?」男孩的眼睛開始閃出了希望的藍光,青年於面罩下微笑了一下便輕輕聳肩:「嘛,至少比你搞到整個房子都是肥皂輕鬆多了。記得有問題一定要問我,否則我真的會生氣哦。」這警告害男孩再次輕微畏縮但很快,那恐懼就突然變化為由衷的愉悅,似是終於都捕捉到跟卡卡西溝通的方式。鳴人用力地吠了一聲:「嗯!」但緊接下來的卻是一個小小的噴嚏。
「來,再待在這兒會著涼的。」青年伸出手,叫他稍微吃驚的是小男孩這次沒有任何遲疑便直接在浴缸裡步向卡卡西,讓男人能夠一把抱起這孩子。於是銀髮忍者先用不太熱的溫水為鳴人沖走了身上的肥皂,再用已經放在洗臉盆上的白色浴巾包裹這孩子小而瘦的身驅。他指示鳴人跟他離開浴室,而因為地面亦被溫水沖過,這下帕克的小肉球亦能踩在磚片上而不用表現狗式滑冰。
剛買回來的衣服對於鳴人來說還是有點大,聽說已經是適合四歲的…也許是男孩一直以來的成長真是相當營養不量。呀,真不知道三代目是否知道男孩的情況,卡卡西認為,等下他真的需要跟火影有很漫長的討論。「鳴人,你穿反了,來我幫你穿好,之後我們一起吃午餐。」成年人主動幫男孩那穿反了上衣轉回合適的位置,男孩一開始好像相當吃驚,但很快便信任地向他用力點頭:「嗯!」
「這兒有點拉麵。」卡卡西說完便坐在茶几旁邊將依舊溫熱的麵食從塑膠袋裡抽出,看到男孩還是站在比較遠的地方不打算過來坐,青年再次嘆氣,然後向男孩伸手意示。
結果是帕克比鳴人先回應卡卡西的招手,擺尾佔用了茶几一角的座位,這時男孩終於都願意走過來,並選擇抱住小動物坐在那個位置。看來鳴人真的很信任帕克呢,不過這情況也不是難以想像,就連孩子都知道狗會是忠誠的動物,這亦是旗木家世代選擇以忍犬作為通靈搭擋的主因。
於是卡卡西主動把其中一碗放在男孩的面前,打開蓋,扯開了外帶木筷子,拉下面罩開始進食。
讓男人覺得逗趣的是眼前的男孩全神貫注地望向他,接下來便開始進行模仿,有點粗魯地打開食物的蓋,相當用力地將木筷扯成不對稱的兩半便眨眼再聳聳肩,裝模作樣地拉下不存在的面罩,再明目張膽地望向卡卡西在對面的右手,然後便用左手握住筷子想要夾起食物。看到這情況卡卡西只好把自己比較對稱的筷子換給男孩並耐心地糾正這孩子握筷的手勢,他自己用長短不一的木筷拉起麵條,同時注意到男孩努力學他──儘管大部份麵條都在進入嘴巴前就滑回湯裡或者直接摔到桌子上去。
好吧,青年得承認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是天才。於是他從茶几站起,到廚房拿了一支叉子,並讓那依舊努力嘗試結果害帕克滿頭麵頭的孩子用叉子再作嘗試。「小心刺傷自己。」不習慣家裡有小孩子作客的暗部善意地提醒,主動為男孩調整手指的位置,過程裡小男孩單純以感慨的表情望向自己的手。卡卡西不禁思考有空他是否得買一些兒童專用的餐具或者其他日用品…等等,這好像代表了他打算收養這孩子嗎?
雖然是有些害人苦惱的地方,但這主意始終不錯。
叉子比筷子更有效,於是男人放任孩子繼續粗魯地吃拉麵。直到兩人都把麵吃完後卡卡西發現鳴人的嘴巴、衣服跟桌子全都是麵條跟湯汁(帕克早就在更多麵條掉到頭頂前逃開了,但男孩明顯太過集中於吃麵沒注意),於是銀髮青年不禁苦惱地哼道:「平日沒有人教你吃飯的方法?」
「嗯!我見過孤兒院的孩子都用湯匙叉子,他們不讓我跟大家一起坐,給我坐在地上用手吃…吶卡卡西先生!你說了這個叫什麼?暖暖的,很好吃!」男孩高聲回應,就像是這是全世界最普通的常識。銀髮暗部認為他接下來真.的.非.常.需要跟火影大人好好討論漩渦鳴人的思想教育,最好還要處理一下那些所謂「他們」。可惡,給鳴人吃冷的食物還只准這孩子用手?那群混蛋都把四歲的小孩當成什麼了?
於是卡卡西去廚房拿了塊抹布,把垃圾跟湯汁都掃進其中一個空碗裡,一邊包裝外帶廢物一邊小聲地指示:「聽好了,鳴人,從今以後你不能再坐在地上用手吃。」青年的說話為四歲的孩子的臉帶來困惑,然後,似是想起了之前跟卡卡西做過的約定,於是鳴人鼓起勇氣發問:「為什麼?他們都說我不能…」
「忘了那些他們吧,你以後都不再需要見到那些人。」卡卡西將垃圾都丟進廚房的垃圾桶,接下來便指示男孩再次過去他身邊:「鳴人,過來洗手換衣服,我們得去找火影。」
這句話讓原本打算聽從指示走向卡卡西的男孩停下腳步,金髮人柱力的臉容變得非常不肯定,但這次是在鳴人腳邊的帕克歪頭問:「孩子,怎麼了?」於是四歲的孩子隨即吃了一驚,然後才用力地捉住卡卡西剛買下的衣服,緊張地拉扯:「卡卡西先生…你是叫爺爺把我送回去嗎?」
爺爺?天才的腦袋以高速運轉,最後得出了火影等於爺爺的公式,叫青年忍不住無奈地苦笑。仔細想想也許整個村子也只有鳴人敢叫火影作爺爺了,畢竟為鳴人找尋孤兒院的…在一開始關心這孩子如果能夠在木葉活下去的,就只是三代目本人。回想起來,卡卡西開始時亦沒想過要多問鳴人的情況,一直以來他只知道三代火影已經將男孩交付給孤兒院,然後那孩子就跟其他卡卡西的同輩一樣於青年的人生裡完全消失。現在銀髮暗部開始後悔當初的選擇,不過,他始終不認為自己是一名適合照顧小孩的人。
凜的死讓卡卡西想通了,他認為自己如果最後也只懂得「殺人」的話,那他就只好用「殺人」這方式去保護僅餘的存在。想要當獨行俠去守護村子亦是男孩當初申請加入暗部的主因,儘管最近暗部裡亦出現了些奇怪的改變──最近加入了一名總是前輩、前輩地喊他的年輕暗部,而且這最多十五、六歲的小伙子還不停地說他帶隊有多出色而且每次出任務都能夠保護同伴之類…
說起來,暗部生活事實上也不如其他人的預想呢。他本身亦以為暗部只有冷漠,但只有在加入後,卡卡西才發現在那些面具下看不見的臉容上,卻比一般忍者更能讓你感到親切。也許是因為在暗部的成員多是跟你「同類」,而說不定正正就是這些與別不同的人情味融化了銀髮青年本以為已經徹底冰冷的內心。
此刻再次望向鳴人那雙焦慮的大眼,雖然心底終究還是有點沒有自信,不過卡卡西想要給自己、給鳴人一個全新的機會。
「鳴人,我已經跟你說過你就把那些『他們』都忘了吧…除非你真的想回去。」銀髮男人輕吐,比之前要和善,但只有他心底清楚自己到底有多緊張:「你…想要回去孤兒院嗎?」他才不忍心問這種問題,而且無論鳴人的回應是什麼,卡卡西亦不會原諒自己將眼前的男孩送回終於利齒的地獄裡。
儘管已經思考各種可以安置鳴人的方式不過感覺不對勁就是不對勁,他們不能將男孩放在日向、宇智波這種排斥外人的大宗派裡,而一些比較小的像是奈良、山中或犬塚可能會受到上層的壓力,更莫論這些家族本身亦擁有能夠為他們傳宗接代的孩子…甚至要跟鳴人的年紀差不多。在大部份村民眼中漩渦鳴人只是一名被四代選擇用來封印狐狸的無名嬰兒,所以如果被大家族收養的話身分可能會引起懷疑。他們旗木家倒是沒有任何家族流傳的秘術或者是血繼限界,再加上卡卡西的個性本來就相當奇怪,所以如果…
男孩猛力地搖頭讓卡卡西感到莫名地高興,於是青年再問了一道更直接的問題,叫四歲小孩立即驚訝地望向他:「那麼,你打算跟我一起住嗎?」
鳴人瞪大了眼睛,表情就好像卡卡西突然長多了一顆腦袋。銀髮忍者沉默地耐心地等候,直到帕克輕推短小的大腿小孩才眨眼並回過神來,很快,那雙投向他的藍眼便充滿希望的光茫:「我…可以?」
「呀,只要火影…你的爺爺同意的話,你從今天開始就能住在這兒。」卡卡西回應,並把另一件買給鳴人的衣服從塑膠袋抽出:「來,先換衣服吧。」
只是暗部完全沒有料到金髮男生會立即小步奔向他的大腿,用那雙短瘦的手臂把他用力夾緊。「謝謝!謝謝你!」孩子的說話是由衷的而且笑容寬得害別人也覺得會痛,儘管直到現在還是不習慣被擁抱,但卡卡西認為,只要是為鳴人的話他可以努力作一個例外。
儘管一開始對人很有戒心,但看來只要獲得這孩子的信任,就能得知男孩擁有母親那熱情的天性。
就在此時帕克終於都緩緩地走過來,儘管很難看出狗隻的表情,但青年可以讚懂他那難得沒有太多廢話的小狗正表現得有點耐人尋味:「卡卡西,如果我有手的話我認為我已經向你敬禮。」
可惡,這小棕狗是想要取笑他嗎?「那就舉起你的前腳,帕克,你可以離開了。」就是暗部的諷刺。
於是帕克舉起前爪擺了一個敬禮姿勢,然後噗的一聲,便化為查克拉白煙消失於旗木宅裡。鳴人好像嚇一跳並更加抓住卡卡西明顯對於小狗不在顯得慌張,於是男人向那在洗完肥皂浴後還是有點黏答的金髮伸手,想要平復四歲孩子的慌張。「不用害怕,帕克只是回家了。」
「回家?牠不是住這兒?」小小的聲音蓋不住純粹的好奇心。
「呀,帕克是忍犬,他們有自己的家,只有我在用通靈術時候才會出現。」男人解釋,於小孩終於都稍微放開他時緩緩地蹲下來,翻開男孩沾有湯汁的衣服:「好了孩子,如果你不想要你的爺爺把你當成拉麵吃掉的話,現在先換好衣服。」
「那個叫拉麵呀…」小孩子若有所思地說,沒有反抗卡卡西並雙起雙手任得男人將衣服從頭翻起來,然後把新的衣物給套進那能清楚看到肋骨的小小身軀上。「不過…如果爺爺要我回去孤兒院呢?」鳴人皺起眉頭問,卡卡西對這孩子終於都向他打開心牆感到高興。
完成後他再次輕拍鳴人的頭,將舊衣物隨意就放在椅子上,然後便抽了鎖匙緩緩地走向大門。「他不會這樣做的。」因為那老頭子在四年前開始已經在請求他收留鳴人了,當年失去了一切的十四歲男孩單純假裝不聞不問罷了。當然卡卡西才不會把這些話說出,除而代之,青年拉起了面罩,把手指放在頰旁淘氣地道:「如果他把你送回孤兒院那我把帕克放出來咬他。」
這對火影絕對是大不敬的笑話卻贏來鳴人徹底信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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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火影的見面是開始的部份還是充滿了火藥味的──好吧,至少不是在鳴人面前。猿飛三代在看到鳴人的瞬間便立即從座位站起,簡略問了一下男孩的情況跟有沒有受傷之類後,卡卡西便提出要認真討論四歲孩子的住處。
直到鳴人被其中一名卡卡西認得而且感覺應該是可以接受的女暗部帶到另一房間砌積木去,銀髮青年便開始了對火影言語上的炮轟。
「火影大人,如果我沒有聽錯,您剛才先到鳴人的時候說出了『又是這樣』。就我所信這孩子已經被孤兒院趕出去至少有一個星期,火影大人,難道您居然會完全不知情嗎?」年輕的暗部堅定地問,刻意跟火影辦公桌保持一段距離,因為十八歲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會否生氣到拍桌。
猿飛沒有如常般抽煙,單純用手指叩向堆放在桌上的文件作思考狀。過了一會兒後手指終於都停上那些文件上,疲累的聲音從三代目的嘴裡拖長。「我已經盡量保持一個月一次去檢查鳴人的情況了,但卡卡西你要知道,我是火影並不是國王,很多事情也不是我想要做到就能做得到。」手指再次敲向文件,眼神代表了明顯的暗示。
用工作來作藉口不愧是火影大人,可惜卡卡西對此找不到反駁的地方,理智告訴他村子的社稷終究比一名小男孩的健康重要…儘管感情在說這結論聽起來相當不對勁。
無論如何青年只能繼續從另一個切入點入手,希望火影可以認真關注鳴人的情況:「我找到鳴人的時候,他正在一個小巷裡翻垃圾,而且還建了一座紙皮屋,說那兒就是他的屋子。」沒有穿上製服的暗部用力吸鼻,再將肺裡的空氣一次呼出去。「據說這孩子之前還做了另一所,不過已經被其他成年人破壞了。火影大人,那孩子甚至用撿來的香蕉皮當成保護那些紙皮…保護他的家的武器!我實在是難以想像木葉居然還有這種不為人道的事情發生。」
已經長出了老人斑的男性板著臉聆聽,最後終於都托起煙槍,輕輕嘆氣:「卡卡西,你應該比我們都更清楚,現實永遠都不可能變得如理想般完美。」火影點燃尼古丁,但放進嘴裡前繼續補充:「每道繁榮的忍村背後也總會有就算是影也管不住的暗世界,鳴人君的情況…我只能說,這座村子裡除了我們少部份忍者以外,應該所有人都只把他看成是被上了人皮的九尾狐狸。」
「所以您才有禁令阻止較年長的人們談論九尾狐狸的事,讓新一代的孩子不知道鳴人的身份,無論是哪邊。」青年壓低了聲音咬緊牙關,聲音充滿了殺意:「於是您放任那些人給他洗冷水澡或者往他身上倒開水,您放任那些人將鳴人擠到一邊用白手吃那些冷飯菜…不,到底是什麼樣的食物我甚至不願意搞懂。」
想像到那些比落入敵人手中套情報更不人道的待遇教暗部暗自發抖,但他是經歷過特殊訓練的暗部,所以卡卡西花了點時間將情感再次平復。在這期間火影都吸入一口煙,沉默是瞬間卻又像是永恆,白灰才從嘴裡緩緩吐出。「你知道,水門在以往的戰績實在是相當出色,但同時也為那名男人建立了不少仇家。而且,風影的兒子跟鳴人有類似的情況,所以你認為只要告訴大家鳴人其實是火影的兒子,就能夠改變其他人對這孩子的想法嗎?」
風影…風之國的事卡卡西並不是相當清楚,但也聽說過那兒的影把某些東西放在兒子的身體裡。但可惡,其他人跟鳴人的情況根本就不能作比較,無論鳴人是否水門老師的孩子,那種待遇也實在是難以接受。「但我依舊不認為鳴人值得受這種對待,事實上那孩子一開始相信帕克多於相信任何人。火影大人,如果沒有帕克的話,我甚至沒能力把他抱回家裡。」
「哦?原來是帕克找到他嗎?」火影的表情有點逗樂,卡卡西知道這男人又打算扯開話題,越是上級的人就越懂得躲開對自己不利的指控。「看來就算是鳴人那麼小的孩子,也知道狗是不會背叛主人。」
猿飛的說話帶有強烈暗示,卡卡西知道老人所說的是他,在暗部裡得到犬面具的忍者。「火影大人…」
「那麼,對於鳴人往後的打算,你有什麼想法?」猿飛無情地打斷了卡卡西的句子,但也沒關係因為銀髮青年也不想要再花時間去解釋一些他知道最後只會害自己尷尬的說話。更何況他們終於都落到話題重心,於是男人再吸了一口氣,煙味穿過面罩進入鼻子,教暗部突然想起為什麼他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那麼不喜歡接觸阿斯瑪。
鼓起勇氣,卡卡西終於都一字一字說出:「我認為鳴人最好還是跟我住。」
猿飛稍微拉出了煙斗,這是年長男性表達出驚訝的方式。過了一段時間三代的目光變得更認真,那雙黑目為卡卡西帶來無限的壓力:「難得會聽到你主動提出加上一名房客呢,卡卡西。請原諒我的好奇,但到底有什麼理由引致你下這種決定?」
青年暗自嘆息,的確到現在就連卡卡西本人也覺得這決定很難以教人信服:「我已經想過把鳴人放進某些忍者家庭,但他們大多需要培養跟鳴人差不多年紀的孩子,而且突然把一名『普通人』放在忍者家族裡,可能會引起別人負面的猜疑。我亦曾經考慮找尋另外的孤兒院或者是寄養家庭然後加強檢查,不過那些家庭心底是不接受鳴人的話,我們也做不到更多的事,再加上寄養家庭本身也可能受到其他村民的──」
「行了,卡卡西,我不打算聽你的理智分析。」猿飛再次打斷卡卡西的話,叫青年感覺有點不安。三代火影又再吸出一屢輕煙,望向火影室牆上由第一至第四代的照片,於四代火影那兒拖下,專注到卡卡西身上。「我是問你,你真的想要收留那孩子,盡你所能給他一個家嗎?」
銀髮暗部只能眨眼,心底因為出現不少阻止他放棄獨立生活的聲音而混亂,最後,那些叫他守顧鳴人的聲音終於都勝過了反對,男人才終於都用力點頭:「是,火影大人。現在凜的事已經不再…至少我認為現在的我可以保護那孩子。」
「不只是保護,卡卡西,你不只是給鳴人吃飯與及睡覺的地方那麼簡單。你在接受了這工作後,你要做的就會變成是親自去『照顧』鳴人、『養大』鳴人…你有這種覺悟了?」
好吧,照顧跟養大,肩膀上的壓力好像變得更重了。從很小開始就沒有父母的卡卡西不知道自己能否勝任這工作,但他不只是想不到除他以外還有誰可以照顧鳴人,在心底某一角,青年甚至不想要把這個特別的身份讓給其他人。「是。」
「很好、很好。」猿飛於煙槍下滿意地微笑,而卡卡西希望自己的臉不會紅出面罩範圍外。過了一段時間後三代便把煙管抽出,以桌子敲平灰燼,以比較輕鬆的語氣問:「那麼,你認為鳴人願意住進你的家?」
「事實上…」卡卡西這時才羞怯地把目光移開,最後,才決定向火影無奈地苦笑:「我向他保證了如果您不讓他住進我的家,我就得放帕克出來咬您…」
猿飛先是向他瞪大了眼,然後便整個人無力似地靠在辦公椅上,低下頭來低聲咯咯笑。「太棒,太棒了!看來就算水門已經不在了,你倆也是一對天生的兄弟呢。」
因為得知道猿飛到底看人有多厲害,卡卡西得花盡全身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的臉徹底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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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辦公室後鳴人主動跑向卡卡西的腳邊,並在其他人都能說話前就已經向「爺爺」高聲發問:「爺爺你不會把我送回去了嗎?我會跟卡卡西先生一起住吧!」三代火影的咯笑再次害卡卡西臉紅,儘管那名負責看守鳴人的女暗部好像有點吃驚。
確實,因為寫輪眼的關係在暗部裡已經少有名氣的卡卡西本來就不是給人會照顧小孩的印象,如果大怪人旗木卡卡西收留鳴人的消息傳遍村裡,青年肯定之後的日子不會好受。但話說回來他也當了暗部好一段時間,記得數月前不小心碰到不知火弦間,那名牙籤男甚至說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因為那傢伙說自己超久看不見他,認為只有死人才會把類似是拷貝忍者的稱呼傳千里。這樣的話說不定其他人也不會找到他…
但卡卡西亦不打算藏起「那頭狐狸」成為拷貝忍者房客的事實。
「是哦,鳴人,火影大人已經答應讓我們住在一起了,所以你不用回去孤兒院…或者你做的那個紙皮屋裡。」銀髮忍者主動輕摸男孩的頭髮,感覺之後果然要幫這孩子再洗一次,也能順便教男孩如何用正確使用洗頭水或者肥皂。他發現鳴人立即高興得臉紅起來,然後把那興奮的表情轉向三代:「爺爺,謝謝你!」而猿飛看起來也好像顯得很高興,在火影斗笠下輕輕點頭:「不客氣,鳴人,但你要保證好好聽卡卡西的話,不要頑皮。」
「嗯!」小男孩臉紅地歡笑,這時一直都沉默不作聲的束髮女暗部居然會上前主動表示:「太好了呢,鳴人君…終於都擁有四歲孩子應該有的笑容了。」對此卡卡西感到驚訝,因為暗部只要穿上了制服就代表了正執行工務不能隨便發言,更莫論是還會有其他人願意主動向鳴人表現出友善。不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女暗部「麻雀」在火影樓裡執勤的次數相對比較多,也許在之前亦曾經跟鳴人碰過幾次面。
男孩先是表現得困擾…甚至是向麻雀建立起戒心,準備縮進在卡卡西大腿的另一邊。但青年只是把手放在鳴人的腦袋後面阻止男孩再次後退,他認為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為這名幾乎被整道隱村孤立的孩子爭取更多朋友。金髮鬍臉的孩子從卡卡西臉上得到鼓勵的表情,最後便向女暗部緩緩地垂下並抬起腦袋,於是對方亦向男孩輕輕點頭,青年相信麻雀在那掩住整張臉的面具下方應該是在微笑。
三代目看來亦對於這小小的交流感到滿意。
「卡卡西,接下來的一星期你將不會有任何任務,先互相打點一切跟習慣彼此的存在吧。屬於鳴人的孤兒助養基金會跟你的任務收入在月尾裡同時存進你的戶頭,這些錢會一直幫你供養鳴人,去到這孩子於學院畢竟成為忍者或是作為平民去到十五歲。」
青年的自尊與及在這天突然冒出來對男孩的佔有害他幾乎想要反駁三代火影的話,他不認為自己的任務收入無法養活鳴人,鳴人已經是他的家人而不再是孤兒了。可是他還未能把話說出四歲的孩子已經搶先尖叫:「忍者?爺爺我能當忍者?像卡卡西先生一樣可以把帕克叫過來那種?雖然我未見過牠過來…但我見過帕克怎麼不見掉!」
在場所有人都似是嚇一跳,最後,三代沉默地把目光轉向卡卡西,就連麻雀亦朝他咳了兩聲,代表了銀髮青年作為鳴人監護人的角色已經開始。沒辦法下青年只好彎身,面罩上是彎眼的笑容:「是的,鳴人,如果這是你的希望。」
小男孩因為卡卡西的說話而大呼萬歲,猿飛輕拍了卡卡西的手臂以作鼓勵,女暗部則安靜地退回原來的守備崗位。呀,不只是剛才來自火影的言語警告,現在銀髮青年已經可以感受到他負擔在肩膀上的責任。鳴人是那兩名忍者的兒子,也可能是未來新一代忍界的棟樑…雖然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自信,可是卡卡西亦不能辜負其他人對他的期望。
不能辜負鳴人對他的期望。
於是在離開火影塔的路上,卡卡西半迫半逗地嘗試引鳴人跟他說話,而不讓那孩子像前往找尋火影的情況跟在他後方默默地低頭。青年保持語調是輕鬆的,本來不算健談的青年亦努力想像一些話題比方說是他會買下更多的日用品跟玩具所以鳴人不需要回去紙皮屋收拾些雜物,還有他的家門很厲害所以不用放香蕉皮來作陷阱之類。一路上不少人以奇特的目光望向他們,但經過卡卡西無數次嘗試為鳴人分心後,金髮男孩亦終於從一開始的不自在變得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成為兩人聊天的主導者。
一如所想,儘管四歲男孩所知道的詞彙並不多,不過鳴人相當喜歡向青年分享各種的想法。
但有些話題男孩結果好像還是留到他們終於都回家再說,是有意的,還是單純在這個時候才想起,卡卡西實在不得而知。畢竟只有在銀髮男人關上了寓所大門後四歲的孩子才主動提起這番話,語氣是即席的,不過男孩害羞的笑容好像說是另一回事:「吶,卡卡西先生,我以後可以喊你哥哥嗎?」
這種突如其來真的讓青年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結果只能站在玄關,涼鞋亦只脫了一邊。呀,哥哥嗎,就算之前三代亦說他們是命中注定的兄弟,儘管沒有任何血緣…從父親離世開始卡卡西身邊便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被稱為家人的存在了,最接近的或許只有水門老師,不過那名在戰場上是完美的男性一開始卻更常在女朋友面前出醜…呀,回想起來他小時還有一個自稱是他乾爹的人物,只是現在那名白髮三忍不只是看不見影,卡卡西手邊唯一擁有的就是在他一個多月前的生日收到的…某種小說,儘管還未有時間看。
所以現在說要跟鳴人成為兄弟,對於卡卡西來說也許是一個全新的嘗試。於是青年脫掉涼鞋拉下面罩然後便緩緩步進鳴人所在的客廳,稍微彎腰,伸手按住男孩的金髮,阻止不了滿臉的笑容:「呀,當然可以,弟弟。」
「哥!」儘管這次四歲男孩沒有飛撲過來擁抱他或者是什麼,但卡卡西已經能從鳴人的笑容感受到陽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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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嚴重爆字的第一話(死
本來打算加上序最多一萬字搞定,但又想要在這話裡就肯定卡卡西收留鳴人,否則佐井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冒出來…畢竟在計劃裡他們三人要先成為兄弟才可以進入原作已有正篇呀,佐井的情況也不如鳴人跟卡卡西本來就有連繫那麼好搞,結果不知不覺就把這回拖長了OTL
上面出現的女暗部「麻雀」應該是原作已有的角色,綁了高馬尾的鳥面暗部,「麻雀」則是參考了某些英方同人的名字,不知道她原作是否叫這名字…我甚至不知道這女性的真正身份囧。只是先說一下,在這故事裡她還是有機會再以暗部身分出場的,但不會是重要的角色就是。
另外,在這兒我亦特意改變了一下卡卡西的個性(或更明顯的是心理活動),因為在這篇裡他是十八歲不是二十六,所以在某些地方也許會表現得不夠成熟。鳴人的話事實上亦是比十二歲的更敏感但我認為這不能怪他的說,但只要你成功打開這孩子的心扉,他就可以相當熱情地對你。
話說回來,我總覺得卡卡西對猿飛的態度比對綱手更正經呢…
下回鳴人六歲,某些情節應該會轉向鳴人視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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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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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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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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