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點五班

 

第二話　守密義務

鳴人用力咬住鉛筆筆頭的部份，在他眼前的是一本數學公式簿，但他發現只要算到十以外的數字，手指就會變得不夠用。呀呀，十之後的數字是什麼呢？十二？二十？還是其他呢？之前跟哥哥泡澡時他明明可以數到三十才浮出水面呀，但只要他開始計算，腦袋就好像立即開始打結。

 

手指抽呀抽，太過專心計數，鉛筆突然被人從嘴巴抽走，害六歲的金髮男孩嚇了一跳。突然站在他旁邊是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卡卡西，銀髮男性剛從浴室出來滿頭還是水，只張開一邊的眼睛如常般無神地投向小孩子。「我跟你說過不能咬筆。」

 

「哼！」男孩不高興地脹起臉來，準備把手指放進嘴巴繼續思考數字遊戲，卻又被那堅實的大手阻止。「咬手指也不能，你還是嬰兒嗎？」來自兄長的告誡讓男孩的臉更脹但很快就變成了洩氣的氣球，鳴人只能不高興地低頭道：「可是卡卡西哥哥，我不懂得做這些習題…」

 

銀髮男人低噥了一聲便把目光轉向男孩的練習簿，鳴人注意到他的哥哥沈默地思考了一會兒，便跟他一起坐在茶几旁邊，直接把筆丟回桌上。「鳴人，哪裡不懂？」呀，看來這天他哥哥心情不錯，願意幫他做家課呢！兩年多的相處叫鳴人發現卡卡西有些時候心情會很差，如果男孩想問問題的話，哥哥只會疲憊地喃一句：「對不起，明天再找我。」然後就把自己鎖進房間。一開始鳴人還害怕是他自己的問題害他的哥哥生氣，但第二天卡卡西總會再走出來向他道歉並主動問男孩想知道什麼，所以六歲的孩子很快就學懂了如果卡卡西哥哥心情不好的話最好就是等一段時間後才打擾對方。

 

但既然現在卡卡西心情不錯，也代表鳴人可以直接去問他的大哥。於是六歲男孩努力地向銀髮男人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不懂得做而卡卡西亦很耐心地去聽，接下來，暗部便請鳴人順序將數字讀出，由一開始數到二十，最後他看到哥哥滿意地點頭。

 

「那現在我們試試用手指算，鳴人你由一算到十的時候是這樣子的吧。」卡卡西示範了動手指的方式，一直去到十，也就是所有指頭都翻開來的樣子。等到鳴人跟上後男性便開始解釋怎樣用把手指收回去的方式來算十一至二十，一根一根地把指頭敲在掌心，告訴他收起來的手指就是十位數裡的個位數字，但得小心不要跟減數的方式搞混。

 

呀，雖然哥哥做得很簡單，但鳴人再找了另一題嘗試卻發現感覺還是…很奇怪，是算舉起的手指還是放下的手指？好在，他的兄長還是耐心指導他，用那些修長的指頭將男孩笨拙的小手指給輕輕按回去，直到男孩終於都開始習慣了用手指算十位數字的方式，卡卡西才放任他繼續去慢慢試。

 

大約半小時後鳴人終於都把習題完成，卡卡西幫他找了幾個錯處，然後男人便注視鳴人如何重新數手指。男孩雖然知道這份家教交給學校的老師看的話，老師絕對會說這是他找別人做的不是他自己做的家課，有一次他甚至試過回家哭喊，害卡卡西需要親自跑到學校教訓那老師。

 

不過呢，鳴人不是很想要看到大人們吵架的樣子，結果他最近都只是忍住不說了，他不想要哥哥因為自己的事生氣。而且那名老師最近也只是在學校罵一下他，說他有個同情他的監護人算他好運，但至少不再向他的家課隨便畫圈了…（注：日本用畫圈的方式代表答錯）

 

而且火影爺爺向他保證過的！只要他這次考得好的話，那他就可以跟其他適齡的同學一起升上忍者班！雖然學生的老師們都說他不可能入讀這些班級，不過哥哥跟爺爺都說過他絕對可以的！

 

「鳴人，家課做好了的話便刷牙睡覺，現在已經九點半，乖孩子差不多要關燈了。」看到鳴人閉上了習題，卡卡西便從茶几旁邊站起，輕拍了弟弟的頭便再隨便抹一下事實上已經半乾的頭髮，不特別注意男孩小步跑進洗手間。鳴人的門牙已經掉了一隻而哥哥跟他過說接下來還會繼續掉，所以男孩不是很清楚刷牙是為了做什麼，不過這既然是哥哥叫他做的事，久而久之已經變成了習慣。

 

可是從洗手間出來後他發現他的哥哥穿上了暗部的衣服，面具掛在頭頂，但還是用懶洋洋的姿態翹腳坐在沙發看書。「哥哥你又有任務嗎？」小男孩跑到二十歲的男人旁邊盯住那本橙色封面的書，有一次忘了多久前卡卡西受過很嚴重的傷躺在醫院裡，鳴人受委託隨意在家裡拿了些書本到醫院給哥哥解悶，結果銀髮暗部便從此迷上了那個系列的書。

 

好像是叫作…親熱…天堂…之類的，也不是說六歲的男孩知道這種書寫的是什麼玩意。

 

「呀，是大約兩天的任務，忍者有守密義務所以內容不能說。」卡卡西漠不關心地回應，目光卻沒有離開手上的書本。一開始鳴人其實也不會刻意去問卡卡西到底在做什麼樣的工作還有為什麼打扮跟一般在街上看到的忍者好像不太相同，但自從有了那次躺醫院的事後，鳴人就總是問他的哥哥任務到底是什麼，結果銀髮男人便開始把「守密義務」四個字掛在嘴邊…

 

好吧，其實鳴人總是覺得哥哥這說話方式實在相當帥氣。

 

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會緊張，雖然火影爺爺說過卡卡西是很出色的忍者，但身邊只有這麼一名親人，就算沒有躺醫院的事，鳴人亦偶爾不禁害怕他的哥哥會否就這樣不回來。有一次卡卡西甚至離開了兩個星期才回家，雖然不用到醫院裡但也在家裡昏睡了整整三天，害鳴人幾乎撲到火影塔想要去找爺爺，結果他的哥哥在睡夢中也被暗部同僚的麻雀姐教訓，醒過來後便問鳴人為什麼好像有種腦袋被打的感覺。

 

總之鳴人害怕卡卡西暗部的任務會出事。

 

「嘛、嘛，給你哥哥一點人信心嘛，難道你哥看起來就像是那麼弱不禁風的人嗎？唉！我真沒威嚴呢…」過了一段時間後銀髮部暗便閤上了書，誇張地擺出了失落的樣子，叫鳴人向自己立即用力扁嘴。沒錯呢，他的哥哥一直都很帥氣呀！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鳴人已經向自己保證過他成為忍者後一定要跟卡卡西一起出任務，到時就算如果哥哥有事，那他可以保護哥哥！「才不是！卡卡西哥哥是最帥氣的了！」

 

「說得沒錯～」暗部舉起了手指愉快地道，然後男人便把手指戳向廚房，讓男孩的目光跟上。「明天的早餐還有午餐便當我已經放在廚房，那兒也有晚餐的錢，但記得不要一次花光。至於後天的早餐你知道麥皮放在哪兒吧，如果我在午餐前未回來的話，你可以用剩下的錢來買東西吃。」

 

「一樂嗎？」男孩充滿希望地道，卡卡西立即瞇眼咕噥了一聲，然後才搖頭嘆氣：「我遲早會請手刀先生專門為你開一客雜菜拉麵…總之現在已經很晚了，好孩子快回房間睡覺。兩天後我就會回家，記得不要搞破壞或者給陌生人開門。解散！」

 

「了解！隊長！」男孩用力立正伸手敬禮，沒有理會卡卡西的反應便笑著大步跑回他專用的房間。鳴人記得在他還只有四、五歲的時候哥哥出任務的話還會留下帕克來照顧他，不過漩渦鳴人現在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帕克不斷在他做家課的時候告訴他誰才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汪汪了！他可以一個人看家，而且這兩天沒有哥哥的話代表了他就算一天躲懶不打掃也不會有人罵他！

 

於是男孩飛奔到在兩年多前還只是普通雜物房的房間裡，爬到適合男孩身形的小床後，便輕拍了一下他放在窗台的幾個小盆栽，然後便不知不覺地呼呼大睡。

 

於是他沒有注意到暗部在門邊站於兩分鐘，然後伸手把面具給戴好，無聲地消失於房子裡。

 

＋

 

鳴人第二天醒來後便發現家裡只剩下自己，於是男孩吃完早餐便鎖好門跑到學校上課。堅持了整天後課終於都完結了，老師們還是一如以往地向他問一些難得要命的問題說他是「那個天才旗木監護的小子」那應該能回答這些問題才對。金髮男孩可不知道他的哥哥到底有多天才，他以前問過卡卡西，而銀髮男性的確是若無其事地跟他說過自己很年輕就成為了下忍跟中忍，不過同時哥哥也告訴他鳴人只要當鳴人就好，跟同年紀的友人們一起學習他便可以成為出色的忍者。

 

但真的叫鳴人感到不高興的是這些問題那個叫宇智波佐助的男同學全都會解答，那可惡的混蛋總是在老師面前表現得很活躍，主動舉手，然後便在答對後便暗地裡向鳴人伸舌頭。哼！這個總是吹噓自己的哥哥有多厲害的男生為什麼又要那麼吸引女孩子的目光了！他的卡卡西哥哥也很厲害！才不會比不上那個鼬！

 

雖然鳴人從來都沒有見過鼬，不過金髮男孩還是覺得只有自己的哥哥才是最好的。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卡卡西真是很溫柔呀！空閒的時候總會教他做家課！而且哥哥對村子很忠誠呀！但最重要是那人在鳴人什麼也沒有的時候收留了他，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像佐助那種本身就有天才哥哥的算什麼了他的哥哥絕對好十億倍！話說十億到底是多少？呀…比一百更要多嗎？

 

萬幸的是今天沒有家課，本打算放學後嘗試去跟鹿丸或者丁次玩，但他發現井野也在那邊，得知道那女孩有多討厭他「去過問別人的家族事」，於是鳴人放棄了找丁次他們聊天的打算。於是他四處轉頭，在另一邊的花圃旁邊蹲有一名粉紅色頭髮的女生。男孩一直都覺得小櫻是在班裡最可愛的女孩，可惜鳴人以前嘗試向她主動搭話，那女孩卻只是搖頭跟他說：「對不起，爸爸媽媽都跟我說過我不能跟你玩…」害金髮男孩非常失望。

 

當然，同樣的理由亦出現在別的嘗試裡，結果鳴人終究也沒找到能夠跟他一起說話一起玩的人。牙是很多話不過在鳴人心目中那每天都抱住白狗的混蛋跟佐助混蛋一樣總喜歡取笑他，雛田好奇怪每次想要跟她說過時她就會突然發燒昏倒，老師們就會怪責鳴人傷害了日向的宗家…之類，但他自問完全沒有碰過那女孩。另外班上好像還有一個戴墨鏡的怪同學完全不在乎沒位置時坐在鳴人旁邊，然而金髮男孩總是想不起那傢伙的名字。其他的同學也同樣要不是不管他要麼就是向他冷嘲熱諷，就算是這樣鳴人也曾經試過主動向那些人交朋友…

 

他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總是不愛跟他玩。

 

這樣的話，繼續待在校園裡也沒什麼用了。於是小男孩快步跑出了學校，用全速奔回家後便將放便當的盒子放進洗碗盤裡──今天他不需要在卡卡西背後處決蔬菜，因為一名鼻上有傷疤的忍者老師突然跑出來監視他吃飯，結果鳴人還是將那堆可惡的東西吞下去了。說起來男孩偶爾也會見到那名黑色頭髮的年輕教師在不顯眼的地方盯住他，平時只是不作聲地看，只有在鳴人做了些那人認為不對的事實後才會突然冒出，教訓了他一段時間後便立即離開。

 

然後男孩利用凳子爬高，翻開了卡卡西平日存放普通武器的抽屜（一些鳴人覺得比較帥的武器被他哥哥用些捲軸給封住了，哼！哥哥小氣鬼），再收拾了一些東西進書包後便再次跑出門。

 

好，就算鳴人在學校裡還未正式升到忍者班，但因為不停地在卡卡西面前說自己有多想要快點成為忍者，結果哥哥亦在他五歲開始便去教他應該怎樣握苦無。當然，銀髮男人亦告誡他不可以在沒有其他人陪同下擅自把武器拿出來練習，可是鳴人真的想要讓哥哥感到驕傲呀！至少不會後悔收留了他…唔唔，而且待在家裡也太無聊了！於是男孩再次鎖門便興奮地跑進村子範圍內的森林，像以往般，利用卡卡西出任務的時間在秘密基地好好練習命中。

 

他把秘密基地建在忍者的練習場附近，因為林子裡面沒有垃圾桶或者紙皮箱之類的，於是鳴人直接利用葉子來DIY。卡卡西大哥不喜歡他再提起用紙皮做房子的事而鳴人其實也不是太記得當初他到底為自己建了一個怎麼樣的屋子了，但男孩有時也好奇自己是否真的有建屋的天分，現在他的秘密基地不只陰涼舒適，就算下雨也不會出現水浸，最重要的是位置難以被其他人發現。

 

哈哈，他漩渦鳴人果然是全世界最聰明的男人！

 

從基地裡抬出自製的靶子，鳴人翻轉背包，數片苦無便叮噹掉下。他隨便撿起了一把作了幾次轉圈扭腰的熱身，因為哥哥說過每次開始訓練前一定要讓身體做好準備工作否則會很容易受傷的，鳴人自問他是乖孩子很聽哥哥的說話做事哦！儘管私下練習之類的…好吧，卡卡西不知道就行。

 

做好了熱身他便開始拋苦無，雖然他親眼見過哥哥一次丟出三把苦無還分別命中三個不同的靶子紅心，但鳴人偷偷試了一次，差不多弄不見其中一把武器後他便不再去試…因為他知道卡卡西對於武器的數目相當敏感，不見了其中一支苦無的話老哥絕對會知道的！於是現在先去練習把一支命中畢竟哥哥跟他說過做任何事也絕對要循序漸進，雖然鳴人不是很喜歡這種慢吞吞的方式…但也總比害哥哥不高興更好。

 

結果他連續丟了五支，結果只有一支勉強插在畫了紅圈的紙上，其餘的甚至沒有刺進用來當牆的樹皮，害武器躺滿地。暴躁地哼氣然後鳴人便從新把鐵刀給收集起來，步回原位，便我拋！我揮！我丟！我刺！

 

結果這次沒有任何命中。

 

「可惡！」男孩生氣地大喊，再次收拾武器，卻在準備再丟出去的時候發現好像有些東西有點不對勁。於是男孩抓頭，把手上的苦無重新數了一遍，一支、兩支、三支、四支……

 

咦？還有一支跑到哪去了？

 

數字不對的話卡卡西哥哥一定會注意到的！鳴人立即慌張地四處張望，卻找不到他還餘下一支苦無到底被拋進哪裡去。金髮男孩心裡越來越慌如果被卡卡西大哥知道他不聽話的話他可能會害大哥不高興！大哥不高興的時候不只不會理他還不讓他吃拉麵還會擠他吃很多蔬菜！所以他一定要找回那把不見了的苦無！

 

可惡，那關係到他未來幸福的小鐵支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鳴人把頭伸過樹後的草蕞裡，什麼也看不見害男孩感到相當洩氣，老天不要這樣對他呀！不肯相信現實，於是男孩用力跳過了擋路的草叢，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穿過了幻術做成的牆，卻輕鬆地發現自己的武器正躺在另一棵大樹下。於是他立即把苦無拾起，用力放鬆了一口氣。「唉！太好了」

 

跳回基地的前方，鳴人想了一會兒後，便忍不住想要向剛才找回武器的大樹伸舌。不過…咦？那棵大樹應該是在那邊吧，為何什麼東西也找不到了？

 

年輕人揉眼，還是沒有看見應該存在的樹木在眼前。好奇心叫六歲男孩再次跳過草蕞，然後他便發現剛才那棵樹明明就在原處，於是六歲的孩子把腦袋靠向後，樹木再次不見掉──拉前，樹木又再次蹦出來。

 

什麼？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為什麼靠前一點就看到樹，靠後一點就看不見樹了？男孩全身都退後到那個「看不見樹」的範圍裡，鼓起勇氣，然後再向前伸手…

 

天呀！為什麼他的手臂會看不見了！難道是被什麼透明人吃掉了嗎！？心一慌，害男孩立即退後並把手臂整個縮回去。「哇呀呀呀這是什麼！！」

 

好在他的手還在，好在他的寶貝手還在…肯定自己是安全的，好奇心再次越過戒心，叫鳴人用力咽氣，舉腳朝這面幻象牆壁踏步。穿過去後他發現隨了多了一棵樹外風景其實也差不多，一般人應該不容易發現不過為什麼…呀，難道是藏了什麼寶物於是要用到這種奇怪的魔法？鳴人還記得卡卡西大哥以前跟他說過忍者也有各種不同的專門，說不定這也是忍者的傑作，好像是叫…幻術之類的。

 

這樣的話他應該告訴卡卡西大哥嗎？但哥哥最快明天中午才會回家，而且跟大哥說也代表了他的秘密基地會被發現…可惡，男子漢大丈夫害怕什麼冒險？他才不像那些只懂得跑去哭喊媽媽的小屁孩！他可是未來的忍者！他想跟哥哥一起出任務的話就得變得更強更大膽！

 

於是男孩回頭把苦無都放在背包裡，便用力哼鼻，挺起胸膛向未知的大陸前進。然而在走了一段對於鳴人來說相當長但對其他人而言相當遠的時間後，自問勇敢的小孩子便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做錯了事，雖然他沒有媽媽去哭但至少他有一個好哥哥…於是卡卡西大哥你到底在哪裡？小鳴在這兒迷路了嗚呀呀呀呀！

 

一邊哭一邊繼續漫無目的地跟隨雙腳前進，六歲的小男孩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正被跟蹤。他只能傷心地繼續走繼續走直到他看到了一道小河，河水長流，叫鳴人想起自己也已經忍不住想要上廁所。

 

這兒好像沒有洗手間的樣子呢，於是小孩只好失落地抽抽鼻子，把外面跟裡面的短褲給拉下去，便在抽泣的同時向河水灑出了金黃。到底走哪兒才能回家呢大哥到底會不會來找他？他果然應該聽哥哥的話別隨便亂跑…如果他不回家的話會有人擔心他嗎？

 

不，不要再想這種事了，就算全世界都不喜歡他，至少他的哥哥會擔心他！鳴人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其他人都不喜歡自己時只有卡卡西是特別的，就連火影爺爺也沒有給他舒服的房子沒空教他算術寫字，不過卡卡西哥哥就總會耐心地教他怎樣寫名字還給他吃拉麵…其他人看他只會擺了討厭的表情，或者乾脆當他不存在，但卡卡西哥哥卻一直都在會溫柔地看他…

 

為什麼沒有其他人願意對他好？

 

鳴人怎樣想也不知道，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卡卡西大哥也討厭他。

 

然而鳴人現在已經迷路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見到大哥了嗚嗚…解決了生理需要後男孩只能扁嘴思考為什麼只有他是特別的，於是在轉身的瞬間，鳴人差不多因為眼前突然出現一名男生而整個從後摔進河裡去。

 

好在那人立即伸手，把六歲的孩子拉向前，阻止鳴人變成魚兒的食物。

 

剛被意外嚇一跳加上迷路的擔憂，金髮小孩忍不住再次閉上眼睛痛哭起來，以碰過地面的手用力地拭臉，直到一把有點輕柔的孩子音在六歲男生的耳邊響起：「吶，你在這兒做什麼？」

 

鳴人強迫自己在淚水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一下，黑色頭髮跟黑色的眼睛，長得有點像佐助不過也有點不同…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壞蛋陌生人了嗎！卡卡西哥哥跟他說過不能跟不認識的人說話，因為那些人可能是來自其他村子的敵人，想要對哥哥跟村子做些不好的事！想到這些負面的東西害鳴人不禁哭得更加厲害，都是他的錯，哥哥對不起這些都是他的錯…

 

他一直在哭在哭，沒發現到對方奇怪的表情。直到他感覺有一隻手拍向他的背，小男孩才抬起已經變得骯髒的臉，發現那個陌生人在向他伸出了小小的糖果。「信哥哥說過，不高興的時候吃點甜甜的東西心情就會變好了。」那名男生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繼續向鳴人伸出了放有糖果的手掌，於是金髮男孩扁嘴，一把抓起了對方放在手掌的食物，害怕這人會突然向他做什麼於是小心翼翼地把糖果給藏進拳頭裡，直到他肯定那名男生沒有任何動作，鳴人便把手臂用力抽回去，然後才繼續抽抽鼻子打開糖果的包裝，沒多想就把東西擠進嘴裡。

 

「…好吃！」鳴人立即喊道，忘了之前自己因為什麼而傷心，衝向那名黑色頭髮的陌生人大喊：「這個很好吃！你在哪裡買的？街口糖果屋的老婆婆都不肯給我賣糖果！就算我求卡卡西哥哥幫我買，那個婆婆也不肯給我們糖果…但她那邊的糖才是最好吃的！吶吶，這個糖果到底是哪裡買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話害對方畏縮直到閃閃發光的光茫如手裏劍般投向對方的臉上，那黑髮男生才緩緩地眨眼，然後，歪頭微笑：「對不起，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金髮小孩亦一起眨眼，他沒有想到自己擁有剛才在這個人面前哭死的醜陋，只是好奇地觀察向對方。最後他發現這名男生長得比他高，但年紀應該是差不多，而且滿身都是黑色死氣沈沈的衣服…卻沒有在學校見過對方，於是便問：「我叫漩渦鳴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生再次眨眼，把手指放在唇下思考，然後才微笑：「我沒有名字，但行動代號是叫佐井。」咦？沒有名字？這世界有誰不會有名字的呀？但行動代號之類的…鳴人記得他的哥哥也有一個好像是叫作「犬」的行動代號，不是很記得了，因為就算卡卡西穿上了暗部裝，很多人都是直接喊卡卡西的名字，他的哥哥亦沒有因此感到特別苦惱。

 

「那代表我可以喊你佐井？」年輕的男孩尖聲問，黑髮男生單純點頭，於是鳴人立即高興地回應：「那麼你也可以叫我鳴人！」接下來狐臉的孩子繼續咀嚼嘴裡的糖果，對面的男生沒有說話，一段時間這兒只有水流跟鳴人嘴巴傳出的聲音。這情況一直到金髮男孩感動得需要興奮地冒出一句：「吶吶，這糖果到底是哪裡的？太好吃了！」

 

叫佐井的男生沉默地望向他，然後才柔和地指出：「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兒所有食物都是由團藏大人配給的，那顆糖果也是信哥哥送給我…」咦？這人說話的方式好奇怪，首先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呢？而且當中有個詞語鳴人也聽不懂是什麼意思…哼！算了，反正有些人的說話方式就是要那麼古怪。

 

把糖果給吞下去，鳴人便捉住他比較感興趣的部份向對方繼續喊：「吶吶佐井你也有哥哥？我也有一個收留了我的哥哥！我最～喜歡他了！」男孩不知道他的純真只叫佐井感覺更加不明所以，鳴人單純繼續熱忱地等待對方回應。好不容易，佐井才苦惱地輕吐：「我只知道是團藏大人收留了我跟信哥哥…我很少跟他們兩人以外的人交談，所以不清楚你剛才說的是不是這意思…」

 

「原來你也是孤兒嗎？」金髮男孩決定不在乎他聽不懂的部份只捉住聽得懂的地方繼續聊，他看到佐井呆然地點頭，然後便高興地喊：「那麼我們都一樣了！哈哈，你在這地方做什麼？」

 

「這兒是團藏大人指派給我跟信哥哥的訓練場地，我們都會在這兒訓練當忍者，所以…」忍者兩個字捉住了鳴人的注意力，他立即握起了拳頭，把躍動的心情衝口而出：「原來佐井你也想要當忍者嗎？忍者真是帥～爆了～他們只要一份捲軸就可以把小狗變出來！卡卡西哥哥還有八頭狗！他說過他還可以變武器！」想不到除了學校的同學外，眼前這人也想要當忍者叫鳴人感到相當感動，學校裡面沒有聽他說話真的叫男孩覺得好無聊，雖然他知道他有卡卡西哥哥不過…

 

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會聽他說哥哥的事呀。

 

「變出狗…這應該是通靈術，另外變出武器的是封印術，但我兩種都未見識過。」佐井略為苦惱地道，從掛在腰帶的忍具包裡抽出了一根苦無。鳴人好奇對方打算做什麼，他便看到那孩子直接將那根連上了奇怪紙片的苦無給用力揮到水裡去。「爆！」男孩舉起兩者手指，做一個鳴人只見過忍者們會做的動作。然後轟的一聲把他完全嚇一跳，河水中間爆炸了！！

 

於是鳴人只能吃驚地看著水花如何飛到半空然後啪唦地倒回去，接下來將掉了一顆門牙的笑容轉向黑髮男生：「好厲害！！」

 

「對不起，我只會做這個…」又來了鳴人不知道為何對方就要道歉，他單純用力地抓住男生的手臂，心跳幾乎比自己的聲音要響：「你好厲害！我連把苦無命中靶子也做不到…我大哥叫我慢點來不過我想要快點給他看看我也可以當很厲害的忍者！但為什麼我會一直都做不到呢…」

 

「他說的慢點來…是不是因為你太早拋出苦無了？」黑髮男生輕聲建議，然後再抽了一支無苦，伸向比較年輕的孩子：「你先在這兒示範一次？目標就…試試那顆石頭吧。」男孩指向十米左右一顆很小的碎石，那個距離叫鳴人立即畏縮。

 

「我…那麼遠我做不到…」六歲孩子誠實地說，他從來沒試過目標那麼遠跟那麼小，但佐井還是臉不改容：「沒關係，先試試看。」

 

忍不住就失敗先行扁嘴，但鳴人還是用力丟出去，結果是苦無的把手敲中了地。糟糕，佐井一定會像學校的同學一樣取笑他了，所以他才說做不…「果然是這樣，你太早放手了而且重心還未真的掌握得很好，你的哥哥沒有告訴你要先練習如何掌握重心嗎？」咦？這個人並沒有笑他，反而還很認真地跟他解釋為什麼他做不到呢…鳴人突然想起卡卡西大哥之前真的好像說過類似的話，但他覺得那些穩步的訓練太無聊於是做了幾次後就沒有再做…叫男孩忍不住用力臉紅：「我…我…只是還未訓練好罷了。」

 

「忍者需要打好基礎一步一步變得成熟，練習不能偷懶，因為團藏大人說的話是絕對正確的。」黑髮男生肯定地指出，於是鳴人忍不住又噘起了嘴。那個團藏大人到底是什麼人呀，難道是佐井的老師嗎？呀，真好呢，有自己的老師…鳴人知道他有卡卡西大哥可以教他，但始終哥哥不是每天都在家。

 

於是男孩放鬆了肩膀，不高興地踢了一塊小石，然後再重新提起精神。「好！我漩渦鳴人絕對不會認輸！穩步就穩步我才不會害怕！」但在決定好後他便突然想起了一件比任何東西都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他應該怎樣才能回家。「呀呀呀呀呀！！！！佐井！我應該怎樣做才能夠回家呀！」糟糕淚水又要冒出來了他明明是堂堂大男孩但他的淚水又要冒出來了！而黑髮孩子稍微睜大了眼睛，然後才緩緩地指向剛才鳴人走過來的方向：「從這兒進入森林後一直向前走，應該可以看到村子的…應該。」

 

鳴人把求助的目光拋向佐井，但那人只是歪頭，一臉奇怪地問：「還有什麼問題嗎？」這叫六歲的男孩沒有多想便抓住對方的手臂大喊：「我、我會再迷路的！吶吶，佐井你能不能送我出去？」只是他沒想到那孩子立即變臉，掙開了他的手，並以鳴人只能形容為害怕的表情望向另一邊的地面。

 

就像是某些村民望到他時的表情。

 

呀…他本以為佐井會不同…

 

「對不起，團藏大人有命，我實在不能離開這個練習場。」好不容易對方終於都說，鳴人忘了淚水，只能奇怪地望向那名他剛認識的男生。佐井現在害怕的好像不是他…難道是那個叫團藏的人嗎？不對，這男生之前才不停地說什麼團藏大人收留了自己團藏大人在訓練自己的，聽起來也不是那麼壞的人，那佐井到底在害怕什麼？

 

過了數秒，黑髮男孩稍微冷靜了下來，並再次苦惱地望向鳴人：「其實…我在這兒也不應該跟信哥哥與團藏大人以外的人接觸，在我發現你的時候，我應該要立即就向團藏大人報告的…」咦？這下糟了，難道佐井是要把他捉去見那個叫團藏的大人嗎？鳴人知道較年長的人們一向都傾向討厭他，雖然不清楚原因，但金髮男孩總覺得跟他臉上的鬍子印有關係，因為就算哥哥叫他別在意，偶爾有人把他喊成狐狸，鳴人本身也覺得自己的確長得有點像書裡看到的狐狸…難道就是這樣大家都不喜歡他嗎？

 

等等，佐井說的是指鳴人其實不應該進來，不過佐井見到他了，卻沒有立即把他的出現告訴給那個團藏大人…於是他們兩人都會惹麻煩？糟糕了糟糕了他不想要害佐井跟他一起被罵，佐井對他很好還願意跟他說話甚至教他怎樣才能好好拋苦無！他不能害他的朋友惹麻煩！既然是這樣…

 

「漩渦鳴人完成了S級任務！跟佐井交朋友！」他用力向天空伸拳，然後便再次向目瞪口呆的男生擠出那門牙穿洞的笑容。「這樣我們的見面就是忍者的任務了！忍者的任務全都有『守密義務』！在這義務下你不能跟那個團藏大人說我過來這邊，我也不對任何人說我們曾經見過面！」金髮男孩興奮地大喊，並自信滿滿地抱手挺胸，哈哈，他果然是很聰明呢！只要不讓任何人知道他跟佐井見過面不就行了嗎？

 

過了一段時間，黑髮男孩終於都哈了幾聲笑，然後輕輕點頭：「嗯，守密義務，我不會跟團藏大人說的。」黑衣男生向他保證，但很快便把笑容平復下來，表情變得比較認真：「但我認為我還是最好不陪你出去…這兒佈滿了能夠認出我查克拉的結界，我離開的話很大可能會被發現。」又來了一大堆古怪的詞語但鳴人只能用力扁嘴，哼！佐井不能陪他就算了！他作為堂堂男子漢自己也能回家去！

 

於是金髮男孩指向他新朋友剛才教他的方向，再確認了一遍便開始向前跑。跑了一半鳴人便突然想起了他還未向佐井說再見，火影爺爺教過他離開的時候一定要說再見，於是再次轉身揮手：「拜拜佐井！有空我會再回來找你玩！」

 

「我不認為你再來找我是個好建議…」黑髮男孩用力皺眉，鳴人認得出這是卡卡西平日苦惱時的表情，於是無視了佐井剛才的說話，以為對方是因為看到他離開而傷心：「你等著！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說完後鳴人便筆直地跑進森林去，不知道被落下來的男生只能沈默地盯住了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後黑髮男孩才轉身，從地面拾起了鳴人剛才拋出的苦無，輕輕微笑。

 

＋

 

跑了一段時間後，鳴人終於都在森林裡認出讓他回家的路，而那個時候天空亦已經開始變金了。呀，不過呢他最後沒有迷路實在太好了哦！他還能回家實在太好了哦！他能交到朋友實在太好了唷！！

 

背著放有苦無的背包奔回村子，鳴人用卡卡西給他的錢直接跑到一樂。就算在路上其他人都向他投以厭惡或者好奇的目光，亦阻止不了金髮男孩那牙齒穿了洞的笑容。

 

到了拉麵店後，菖蒲姐姐還立即問他為什麼會笑得那麼高興呢！難道是做了什麼好事被卡卡西哥哥稱讚了嗎？於是六歲的男孩只是以正確的握筷子手勢夾起了拉麵，放進嘴巴，含糊不清地喊：「好吃好吃…唔唔哥哥今天任務，咬咬他不在家。」

 

「咦？那到底有什麼事讓我們尊敬的客人那麼高興？」老闆手刀亦好奇地微笑，鳴人很喜歡手刀跟菖蒲，他們不光是不像街角的老婆婆般憤怒地舉起掃帚把他跟哥哥趕走（很難得就連卡卡西也沒辦法對付糖果屋的婆婆…雖然說那名暗部一般都偏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只叫鳴人先去忍一忍），這對拉麵父女還總是向他架起笑容，叫金髮男孩差不多想要向他說出事實：「因為我──」

 

呀，不行，他跟佐井約守過不能說出來的，於是鳴人用力把麵條嚥下，裝模作樣地以拳頭拍胸：「哼咳！這是我漩渦鳴人的特S級任務，基於忍者的守密義務，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們哦。」

 

男孩的表現讓他贏得笑聲與及揉頭髮的動作，於是年輕人止不住笑容。呀呀，交了朋友感覺真好呢，說不定明天上課的時候他的心情會變得更美好。

 

 

 

 

待續

 

＝＝＝＝＝＝＝＝＝＝＝＝＝＝＝＝＝＝＝＝＝＝＝＝＝＝＝＝＝＝

作者的話：

終於都回到比較正常的字數了…（死

老實說，六歲孩子的視角真的不好寫，先別說我，我認為讀者們也應該忘了自己六歲時的思維模式了吧，於是我只能盡量想像一般六歲孩子碰到某些事情後的反應會是什麼，亦因此可能有些部份會給人一種突然跳躍說不通的感覺…

希望不會讓人覺得鳴人會想得太細膩吧。

至於為什麼鳴人愛哭…別忘了他在原作的確是名愛哭鬼，我六歲的時候也試過不只一次在地鐵站迷路哭出來…只要你知道你身邊有能夠依賴的人，我認為這對於六歲孩子也是本能的反應…吧(聳肩

至於佐井…他從小開始接觸的人不多，我認為這才是他在原作裡不擅交際的真正原因，畢竟信的死所抹殺的還是佐井的感情（讓他以為團藏大人所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不是抹殺他跟人聊天的能力（帶土就是認為自己失去感情但用阿飛身分加入曉後吐嘈能力卻一流的好樣版）。現在信還未死於是佐井還有帶有自己的情感，於是笑容亦不少，加入鳴人這不安定的因素後，佐井之後也會做出相對的選擇。

至於舌上的咒印…就當成信死前並不存在好了XD

下回鳴人又會再跳年紀，應該開始能夠看出卡卡西收留鳴人後為那孩子帶來什麼跟原作不同的改變了，當然啦我也會寫到佐井的說，總之就是請大家多多期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