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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頂呢?」鳴人握住了鮮黃色的女用布仔帽,翻來翻去檢查有沒有任何可以更清楚表明特徵的東西。雖然也不是說上面的花紋並不好認,然而每每到這個時候,金髮青年就是想不出自己之前從照片裡看到的花紋跟手裡的是否一模一樣,他需要把這怪在自己對圖像沒有記憶力的缺點上。
在他旁邊的銀髮男人從口袋裡抽出戴有無指手套的手,接過年輕人手上的帽子。雖說這也算是他們「約會」期間,可是旗木卡卡西永遠都只懂得穿上那一成不變的忍服叫年輕人略感失落。嘛,不過也不是說鳴人真的很在乎對方的衣著打扮畢竟只要能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已經是很不錯了!少年在大約半年前開始表白直到兩個月前他的前導師兼現任上司終於都同意與他交往,而當中唯一的條件年輕人直到現在也覺得很奇怪,不過他知道他樂於遵守約定,不只是為了卡卡西,還理所當然為了他自己。
興致勃勃地觀察上忍檢查那頂帽子的認真表情,少年總是對銀髮男人有種「不愧是卡卡西老師呢」的尊敬,亦是他喜歡上這名男人的原因之一。可是上忍很快便嘆了一口氣然後搖頭,並向在今天第忘了多少次臉露失落表情的鳴人無奈地說:「不是這花紋,已經差不多像了…但不是。」
「果然要找一頂跟當年一模一樣的帽子很困難呢…」少年雙手枕在腦後,嘆了一聲然後再掃視衣飾店裡其他類型的帽。可惜除了在卡卡西手上的牛仔帽以外,就沒有看到任何跟照片裡的帽子相像的存在。雖然說如果真是想要是可以去訂做啦,不過都已經接近傍晚了,要在今天內做出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唉,有時鳴人真希望他的交往對象膽量可以大一點那他就能夠更早知道帽子的存在──儘管傳說中的拷貝忍者是一名勇於衝鋒陷陣的無名英雄,但旗木卡卡西這個人卻總愛在一些關係到情感表達的事上表現得優柔寡斷。
所以與卡卡西交往需要很大耐性,也不是說鳴人這些年沒有磨練出來──但每每去到這種關頭就會令人有點洩氣。
「嗯…似乎也差不多要放棄了呢…在花店關門前先買花吧?」銀髮男人回應,再次失望地望向黃色的帽子,便將其放回帽架上。雖然年輕人知道找尋一模一樣的款式對於「記念」是相當重要啦,不過看到男人以右眼眼角再瞄了那頂帽子一眼,少年總覺得卡卡西其實還是滿喜歡那頂女裝牛仔帽。
新的不一定比不過舊的,畢竟心意到了不就行嗎?
「那就要這帽子吧!」鳴人說完便把才剛放下來的黃帽取下,沒有理會銀髮忍者望向他的黑眼略為睜大,便大步走向收銀處準備付款。那名女性似乎很好奇兩名大男人為什麼特意跑過來買女裝帽子,一邊收款並一邊以略為失落的表情望向緩緩地走向鳴人身後的卡卡西,似乎以為卡卡西抓部下過來幫忙買帽子是為了送給女性,卻又同時奇怪為什麼由鳴人付錢。
…雖然也不是說她完全猜錯了啦。
最後那名女收銀員終於都阻止不住好奇心與及不服輸的心,略顯結巴地苦笑:「卡、卡卡西先生是想要送給女朋友嗎?我需要為您包好嗎?」每每去到這情況鳴人就會不知道應該生氣還是大笑,因為老師明明是他的男人嘛!可是兩人的關係的確還未完全公開,只有幾個比較熟悉的友人得知道他們在交往。
「包好就不必了,也不是送給老師的女朋友。」於是青年以不太高興的語氣說宣佈,那名女性才終於都一臉安慰地微笑,將帽子放在紙袋裡然後雙手交給鳴人:「抱歉,希望您的女朋友喜歡。」
呀哈,不是老師的女朋友就變成他漩渦鳴人的女朋友了,除了女朋友外這些人腦中就沒有別的什麼了麼?金髮少年無奈嘆氣,並轉頭望向上忍那四分一張臉如何變得苦惱。腦中浮現出老師戴上這黃到發光的女用帽子會是什麼可笑的模樣,叫年輕人忍不住竊笑。
他在接過紙袋的時候感到腳跟被踢,也不是用力得需要躲開,但果然還是很痛呀可惡。「生氣什麼?我又不會真的給你戴。」鳴人搖了一下發痛的腳跟並向正別過頭假裝對店裡其他東西感興趣的男人作鬼臉,然後他便牽上卡卡西的手,完全沒有注意職員那驚疑的目光便跟男人一起步出店外。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上忍一路不高興地說,於開始變紅的天空下並沒有放開青年的手但也沒有握得很緊,就像是任由年輕人把他們帶到下一個目的地。「而且為何要買那頂帽子?花紋不同呢。」這道問題裡的疑問相當清晰,嘿嘿,果然就算是卡卡西老師也會吃驚吧!因為本大爺可是相當多計劃的未來火影哦!
「你當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可是搞清楚你的性別才跟你交往的。」金髮少年神氣地道,卡卡西的表情好像有點在乎四周的人們有沒有聽見,但盡說不介意被人知道的可是上忍本人,說不定只是有點害羞吧──如果是交往前有人說他的上忍導師是個容易臉紅的人的話,他絕對會向那人大笑;但真正交往後,他發現這名在他眼裡一直都充滿男子氣的忍者臉紅次數可以突破世界記錄。
於是少年只是輕擠了一下男人戴有手套的掌心提醒對方真正需要注意的對象,然後便把紙袋舉起,心情非常雀躍:「雖然不是同一種款式…不過一定沒問題的啦!因為我肯定她喜歡的不單純是上面的花紋,而是因為呢,這是你送給她的禮物哦。」
向沒有自信的銀髮男人咬牙而笑,鳴人由衷地認為他們的送禮對象絕對不會討厭他們選擇的帽子。與其說每天都悲傷地重新拼砌過去的一切,他漩渦鳴人卻是一名活在當下的大好青年;有時銀髮男人的確喜歡懷念過去而鳴人絕對不會反對,然而他知道有時也需要往未來前進一步才不至於害生命那麼無聊。
於是兩人一起到井野家的花店買花然後便手牽手朝最終目的地前進,期間銀髮男人沒有再多說話,說不定是沈溺於遙遠過去發生過的事。
是鳴人還未有出生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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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白花放在山頂的墓上,夕陽西下的風景將整個天紅染成橘紅。與火影們記念碑所在的位置不同,漩渦九品的墓座落於顏山對面一坐山丘上,與其他很多在木葉過身的平民成為鄰居。從這個位於可以看到四代目波風水門威風的臉龐,而鳴人知道只要他當上火影的話,他的母親未來也一樣能夠看到他的臉。
七月十日是九品的生忌,於是鳴人決定今天來看母親,順便給她介紹一下自己身邊的男朋友。漸漸出現的晚風讓白花於墓前上下飄動,傳來陣陣香氣,而鳴人亦打開了紙袋,小心翼翼地將裡頭黃色的牛仔帽掛在石碑的上面。
「搞定。」放開手欣賞自己的傑作,帽子於夜風下輕晃,就像是表示墓裡的人對這禮物感到有多快樂。卡卡西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後看著這一切,柔和的眼神在對上少年的笑臉後亦變得更為安慰。「嘿嘿,老師你看?我沒說錯吧?媽媽果然也很喜歡這帽子。」他雙手叉腰自信地道,再次轉向冰冷的石頭,繼續滿足地欣賞自己努力的成果。儘管心底深處還是希望能夠親自為活著的母親戴上這份禮物,但鳴人不會強迫自己陷入失落。
「啊。」上忍在他身後同意,接下來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有一段時間只餘下和風吹拂野草的聲音與及白花的芳香。天空的橘橙退成紫藍再緩緩變黑,亦使黃色的帽子於夜幕下漸漸失去光芒。
然後,鳴人聽到卡卡西傳來了細小的聲音:「那是我…第一次親自買來送人的禮物,在凜死後…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本來凜被用來作三尾人柱力入侵木葉的事是最高機密,所以她的名字沒有上慰靈碑…可是九品小姐不知為何知道了這件事,也許是水門老師偷偷找其他方式告訴她的吧,因為她也是人柱力會理解凜當時的想法。」
少年轉身望向他的男朋友,發現對方正以單一的眼睛直視他,沒有畏縮,但也不是嚴厲的,就像是告訴他一個所有孩子都能在忍校學習的故事。「所以我很感激九品小姐,希望為她做些什麼…結果水門老師要我送禮物給她,說什麼不能只請她吃拉麵呢。」說到這兒男人苦笑了一聲。「想想看老師也是希望我別太在乎於同伴們的死,能夠重新擁有類似正常人的生活吧。那天我跟九品小姐走了整天到最後她選了這頂帽子,她說上面的花紋很好看,所以我便買來送給她了…」
卡卡西這時閉上了眼睛嘆氣,抓抓頭,顯得有點尷尬:「帽子在九尾入侵那天應該連他們的家一起被轟掉了呢,之前收拾時突然從照片簿裡看到那照片所以…對不起,鳴人,要你陪我一起找。」
鳴人有點羨慕母親會是銀髮男人第一次送禮的對象,可是唉!吃死人醋什麼的也太小孩子了吧,而且那還要是自己的媽媽!不過得知道他的父母有多關心卡卡西亦讓他內心變得溫暖,於是少年從墓碑上面解開了被夏風吹拂的黃帽,然後便小步跑到上忍身邊,再將帽子用力戴在卡卡西頭上。
「鳴人?」銀髮男人看似被嚇呆了,而望到在夜間一身暗的卡卡西戴上黃色的帽果然讓鳴人忍不住竊笑了幾聲。很快上忍便回神並從嗓門傳來低噥,鳴人得在被打中之前逃開,要知道男朋友真是生氣的話出拳某程度上還要比小櫻快狠準。「喂,小鬼,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說了嘛,因為是你送給媽媽的,所以她才會在照片裡笑得那麼高興哦!」年輕人雙手枕在腦後,接下來便轉向墓碑,愉快地大聲道:「抱歉呢!來了那麼久也什麼都沒說,這實在不像我呀!媽媽!我來介紹!他是旗木卡卡西,妳的兒子引以為傲的男朋友!」
如果母親還在生的話看到老師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會立即笑倒地,只是讓鳴人吃驚的是,現在真正笑出聲的不是任何人,而居然是卡卡西。儘管不是大笑,但也已經彎起身來用手掩住早已經被面罩蓋住的嘴巴,任由牛仔帽的寬大邊緣在頭頂隨風飄揚。
少年只是向他的男朋友笑了一聲便再次轉向墓碑,他知道他的母親在聽,就如一直以來那樣。「所以媽媽妳不用再擔心老師了!我會讓老師幸福的!因為我是媽媽妳最自豪的兒子呀!」
笑聲變成了尷尬的咳聲,鳴人立即跳到男人身後為對方掃背,而卡卡西花了好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平復過來。「為什麼是由你讓我幸福呀?」上忍第一聲充滿了對於自己男子氣被忽視的不滿,但鳴人打算回應時,突如其來的狂風一吹,兩名男性反射性地伸手眼,來不及注意黃色的帽子從頭頂被吹翻,於天空不停旋轉。
「呀,帽子!」鳴人失落地喊,可是在那種距離下他們根本無法把帽子取回,只能望向他們剛買的衣飾如何在木葉的街燈幾乎照不到的位置越轉越慢,然後開始乘氣流遠去。「可惜!」那牛仔帽並不便宜呀!鳴人生氣的同時卻發現銀髮男人站在他旁邊抬頭僵住,望向帽子的眼裡是複雜的表情。
於是他的氣完全消了,怒意化為擔憂,然後是理解的微笑。
「呀~媽媽果然是很喜歡這帽子呢,否則就不會從我送給男朋友的手上搶走了,向未來兒媳吃醋什麼。」他把手放在眉頂眺望,引來旁邊男人臉紅地喊了一聲「喂」──就算在這黑夜裡他看不見面罩下到底有什麼顏色,但從上忍身上發出的熱力已經非常明顯。「而且我會守約定哦,老師…不,卡卡西。我絕對不會比你更早死的,否則媽媽會在那邊把我的魂魄毆回來──哈哈,她就在這兒見證呀!」
「…真是的,你們兩母子都是。」卡卡西按住頭苦笑了一聲然後雙手再次回到口袋裡,沉默地眺望在涼意下帶有花香味的夏夜。黃色的牛仔帽已經在夜空裡消失不見,但鳴人知道母親此刻絕對是把它戴在頭上仰望他們,就像是照片裡抱住年輕臉紅的卡卡西向絕對是由爸爸握住的照相機瞇起眼睛,愉快地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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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其實這篇是7月9日鳴卡日(ナルカカ日)與7月10日九品生日合文,或者說生日祭…OTL
突然想要為九品寫些什麼,可是我努力思考了很久卻什麼也沒在腦袋裡出現。本來想要寫爸爸媽媽還活著的架空,只是想到最後只餘下這個媽媽結果還是死掉的頭緒…
雖然不是最好的,不過也利用自己有時間時勉強打下來了QAQ
很久沒有打只集中於單一攻受的清水文所以希望不會太突兀QAQ
是說凜死後由人柱力媽媽來安慰老師是風鈴的主張,而且風鈴之前也打過類似的「見家長」文就是了。
所以…嗯…風鈴別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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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HN: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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