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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冊:到底世界變哪樣?
卡卡西不再閱讀,抬起頭來仰望高瘦樹間的夜空。用力吸了一口氣,他集中五感捕捉任何不熟悉的氣息或聲音。有三…不,四人正接近,不過距離依舊很遠,這代表他還有點時間。繼續望向彎曲枝節間的閃爍星光,他心不在焉地思考直接變個影分身解決森林危機的想法。
輕聲嘆息,他把目光轉向右邊不遠處的小營火,感到當中的暖意正舒適地散發到手臂與腿邊。夏季遠離使晚間開始變得清爽,儘管日間的熱度還未有褪色的跡象。真是平和的夜,可惜那些小賊偏要走過來煞風景。
只要一個分身就好,還真是吸引人呢。可惡,他甚至能叫帕克出來解決,畢竟那群小偷沒有任何能力或者受過任何訓練。只是這樣做那頭忍犬大概會向他破口大罵,然後就會破壞他當初指使其他人做事自己坐在原地享受平靜夜晚的打算;分身該是更好的選擇,不過絕對會引來正又溫暖又舒服地靠在他背上打呼嚕的存在更猛烈的斥責。
如果卡卡西不是受了特別指示,他早就變出分身然後忍過鳴人早上醒來時的大發雷霆;不過只要他跟隨這一時的興緻,就會破壞整個無聊C級任務的原意。這四人的距離還未去到不集中也會聽到,只是對他而言那些傢伙已經有夠吵,更甚者對方還沒有發出任何嚴重的殺意。只是說,被包圍的感覺應該已經強得會讓在他身後熟睡的同伴醒過來就是。
他制止自己去繃緊、去移身、去清嗓子、去做任何東西來提早弄醒鳴人,為迫近的危機作出警告,然而這樣做比他想所的還要困難,並發現自己正不耐煩地輕敲親熱小說的書脊。如果金髮青年的感知本能達到水準,那現在就該醒過…來…了。從身後傳來了抽氣聲,年輕人背後本來放鬆的肌肉正小心地抽跳。
「多少?」卡卡西小聲問。
「…四。」過了幾秒後鳴人輕聲回應。
「恭喜合格了。」
「終於都!」鳴人高呼,舉高雙手從上忍身後躬起背。青年變出了四個分影便放鬆身體,明顯沒有打算與分身一起參與這場幾乎不花時間的「戰鬥」。
「你不去慶祝嗎?」
「免了,這裡可舒服。」鳴人說,舉起一邊肩膀。「反正光是分身就能捉住小偷再把那些傢伙送到鎮子坐牢去,我親自去的結果也一樣。」
「懶蟲。」卡卡西逗樂地道。
「名師出高徒嘛。」鳴人不知悔改地吃笑。
「這不錯,我多年的教育居然沒有白費。」卡卡西弱笑,舉起一邊的膝蓋把手臂靠上去,來自鳴人影分身的查克拉正帶著各自的俘虜遠去。
「天,終於都可以再接些像樣的任務了。」鳴人快樂地嘆息。
「真的呢,至少我終於都能擺脫你了。」
「嘖,別假裝你不享受這些日子。」
「有些時刻確實是不錯。」卡卡西漠不關心地回應。
「比方說…?」鳴人把頭倒在上忍的肩上,聲音充滿了淘氣。「你把我擠給大和隊長的那星期不算。」
「哎呀,那可佔了我答案的90%呢。」卡卡西說,柔軟的金髮輕搔耳朵,感覺使他微笑。「呀,說起來…那次煙火意外真的──」鳴人立即從他肩上抬頭,卡卡西隨即向後伸手用書擋下頭鎚。「──非常有趣。」他奸笑說完。
「那種地方應該清楚注明的。」鳴人抱怨,老羞成怒地抱住手使肌肉繃緊。
「有注明呀。」
「那就寫清楚!」
「在那鮮紅的大廈上面不是塗了『煙火倉』這七呎高的大白字嗎。」
「收聲!」
「那些字還比你高呢。」卡卡西說,輕擠了一下正發火的年輕人。
「也比你高!」對方反駁。
「是呢,不過我看到。」
「煙火應該是用火來點著的,行嗎!?」鳴人喊道:「不是查克拉!到底是誰設計的呀!?點亮導火線的應該是火!這東西明明叫做煙『火』!」
「也許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醒一下,當我們到達目的地時,對方已經向我們講明那村子放煙火的獨特方式了。」卡卡西慢條斯理地道。
「不。」鳴人陰沉地咆哮:「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
「呀,好了,別再發脾氣啦。」卡卡西緩緩地嘆息,阻止笑出來的衝動。「雖然是有點烤焦,不過我們也算把被盜文件平安取回了,而且你還向數名前來村子的潛在顧客作出感動人心的一夜。因為你為委託人帶來不少生意,他們甚至同意把賠償金減半呢。」
「這才不是什麼安慰好嘛,我還要花一年時間去賠。」鳴人冷冷回應。
「比兩年好。」
「喂,作為領隊,你不是得去負些責任嗎?」
「與你的附帶賠償金可完全沒關係。下忍的你也許有關,不過小鬼的你就不是了。」卡卡西尖刻道。
「不,我不再是小孩了。」鳴人吃笑,聲音帶有微妙的滿足同時再次於上忍的背放鬆。
卡卡西幾乎後悔剛才的話,因為他知道鳴人眼裡此刻正帶有那種表情,是那種在過去兩星期變得越來越堅定的古怪好奇心,而情況甚至要從那個超尷尬的裸體畫面與暗部面具爭吵開始。這表情總是讓他反應不過來,害他就如踩鋼線般,在徹底驚恐與及某些溫暖得叫他想要墮進去的東西之間搖搖欲墜。他討厭同時渴望那張表情,就像是永遠都無法完全得到手的刺激。
「好吧,就算付出了我脆弱的自尊與扁扁的錢包,你覺得有趣就好。」鳴人輕道。
就是這刻卡卡西知道那表情已經不復在,能再次放鬆呼吸。
「對不起…你剛才說了『脆弱』嗎…?」卡卡西問,提起眉頭挨向身後的溫暖。
「別向我的尊嚴講壞話!我跟你說這很容易受傷的!」對方淘氣地哼道。
「哇,還好你還有那堆自信去罩住你尊嚴的小花。」卡卡西笑道:「否則就會變成沒水的鳶尾了。」
「我要海扁你…」
「你捉到我才說。」
「捉到了!」鳴人高唱,向後拋出手臂來抓住上忍背心。但對方幾乎同時放手,若有所思地把手臂抽回去。「小偷的事已經搞定了。那個禿子主管向我們說謝謝,如果我們想要直接回家的話不用回鎮上也可以。」
「他叫夜名乃先生。」卡卡西嘆氣,轉頭擺出惱怒的表情:「如果你不能立即記住委託人的名字,至少寫下來,否則可能會不小心引發政治醜聞的。」
「反正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鳴人聳肩。
「我是知道,不過你不應該把國家其中一名最具影響力的商界首富喊成『那個禿子』吧!」
「好吧好吧,李名乃──」
「夜名乃…」
「那就夜名乃先生,總之,那就是他交代的。」
「我們早點出發的話明天中午就能回到木葉了。」卡卡西沉思。
「聽起來不錯。」鳴人打呵欠,稍微移身來挨靠在上忍背上。卡卡西相當肯定他得提醒鳴人有睡袋,只是坐在這兒也不是說不舒服。「吶,卡卡西老師?」
「唔?」
「我也覺得這段日子很有趣哦。」鳴人說,卡卡西能想像對方眼簾下垂。
「真不錯。」過了一小段安靜後卡卡西小聲回應,微笑的同時翻開了書。
「真不錯吧…」鳴人含糊的聲音漸漸消失,身體完全放鬆。
年輕人在任何環境下永遠都能夠迅速入睡,又或者說是青年如何能夠在說話途中直接呼嚕去,這兩件事總是讓上忍覺得有趣。令人吃驚的是,鳴人也睡得很安靜,就算這樣靠在他身後也沒有任何睡不好的擺身動作。他搖頭,轉過去望向那一簇輕輕打鼾的金髮。
「晚安,鳴人。」他輕道,再次把目光轉回書上。
卡卡西勉強能夠小睡幾個小時,不過只要在待野外就無法沉睡。黎明來到後,他用書脊敲向鳴人的頭來把對方弄醒,然後他們不用花太多時間就回到木葉。兩人進入一所團子店午餐,在裡頭鳴人堅定地宣告由他來付錢而卡卡西只要坐在外面等就好。
畢竟是上忍提議他們在那裡午餐的,鳴人真的要再精明點。然而,卡卡西還是友善地聳肩,便順從地坐在外面直到青年帶著食物回來。吃完午餐後,就在鳴人進入店子結帳那刻,卡卡西就立即跳上樹,阻止自己向來自裡頭的怒吼發笑。
他不能準確指出這場古怪的遊戲到底從哪時開始,不過在某程度上變成跟凱的挑戰同樣荒唐的正式比試,儘管他得承認這個有趣更多。第一次暗地裡請鳴人吃飯時他完全是自發的,有點後悔在那場較量後還害年輕人辛苦工作,而且鳴人還提議接下來給他們做午餐。
這完全是出於善意,畢竟在整個「想要吻過去」的意外後他也有點沒精神,而且還想要看看青年對他牙齒的白痴形容會有什麼反應。本以為會得到一聲咕噥與一張黑臉,結果卻獲得了直到當刻他才覺悟自己有多想念的自然歡笑。第二次他單純是想要這樣做,因為鳴人已經拼命做盡所有事去阻止前夜在街上那場丟人的爭吵為他們的帶來尷尬氣氛。
然後,在第二次跟現在之間,就變成奇怪的貓捉老鼠遊戲,來找出任何方法偷偷請鳴人吃飯。永遠都無法在案發現場捉住上忍讓青年非常生氣,而卡卡西逃跑的同時也發現那些終極爆發實在是超級好玩。當中還附帶一個獎勵──儘管他相當肯定自己不應該那麼隨便覺得歡喜的是──只要鳴人不高興或者生氣到某個程度,就會無意識忘掉那個「老師」的稱呼。
「可惡呀,卡卡西,我已經叫你待在外面了!!」鳴人大喊,變成一串金黃色的閃光,很快就在樹叢間追上上忍的腳步同時讓尾獸模式消失。
「我沒有離開座位呀。」卡卡西奸笑道。
「我說了由我來付,而且你也同意了!」鳴人憤怒地繼續:「你騙人!」
「我沒騙人,你只是搞錯給錢的時間罷了。」
「這根本就說不通!」
「是誰提議在那邊吃的?」卡卡西純真地問。
「是你──」鳴人睜大眼睛,然後怒瞇起來瞪住上忍:「混蛋,你都設計好的!」
「鳴人,樹。」
「什──」
砰的一聲青年整張臉就撞進樹上,卡卡西吃笑繼續快樂地前進。幾秒後在另一道強光下,年輕人再次於上忍旁邊的樹間向前躍。
「你自己掉進陷阱別怪我。」卡卡西吃笑。
「你真是難以置信!」
「之前不是抱怨我不幫你付賠償費嗎,為何那麼不高興呢。」
「兩件事是不同的!」
「哦?怎麼不同?」
「因為我想要請你吃飯!」
「為什麼!?」卡卡西困惑地笑道。
「為何你總是請我吃飯?」鳴人反駁。
「你的表情可是無價的。」卡卡西逗樂地回應:「那,為何你想要請我吃?」
「我想要看你的表情。」鳴人若有所思地道,停在一條枝幹上皺起臉,就像是不肯定這是不是自己本來想要說的話。
「省點零用錢吧。」他緩緩道,停在前面的樹上雙手擠袋:「反正你能看到的都跟平時一樣。」
「不。」鳴人沉思,躍起站在上忍的面前:「我想要看你臉上的表情。」
靠,又是那張混帳臉!他四肢都凍結,還變得難以呼吸。他得依靠自己每一寸的訓練經驗來保持表情自然,畢竟他完全無法把目光從那美麗的惡夢移離。他得想清楚他們是否還在聊吃飯,因為那顆好奇心似乎對他的臉才不感興趣,那雙眼就像是想要直接望進卡卡西並看清楚他整個人生藏起來的每件事!比起上次擺出這個目光鳴人這次靠得更接近,上忍感到恐懼開始踐過他臉上的堅定。
然後鳴人擺出了歡笑,就像是今天是最美好的日子,一切都是美好的因為他什麼也沒看見,一點問題也不存在,而現在已經安全能夠再次呼吸了儘管對方還是有點接近,不過也沒關係畢竟那氣味真的超級棒,而他可以感到指頭就在口袋抽搐,而他真的需要後退一步而不是靠向前,因為他超級想要把眼前的傻瓜親個半死而接下來他就可以去死了!!
「終有一天我會看到你那張醜八怪臉。」鳴人頑皮地笑道,雙手枕在腦後。
卡卡西就如剛解開一道幻術般眨眼,然後稍為靠前,讓他跟青年的目光成水平線。
「沒可能。」他甜道,便轉身再次於樹枝上穿梭。心臟於胸前砰砰跳,不過最起碼已經開始平復過來。
「在我成為火影後,我會命令你脫下面罩!」鳴人笑道,緊跟在上忍後。
「而我會婉拒火影大人想要侵害我作為木葉居民固有私隱權的企圖。」卡卡西快樂回應。
「…即是說…?」
「即是說如果你這樣做就是犯法了。」卡卡西轉頭,望向跟在他身後的鳴人。
「真的?」
「真的。」
「哼,那看來我得耍點花招了。」鳴人奸笑。
「祝你好運。」卡卡西開玩笑。
鳴人單純笑出來,餘下的旅程都是令人舒服的安靜。擁有綱手同意的蓋印後,鳴人正式把所有等級的任務都清理好於是他們接下來都可以回到日常出勤表裡。她叫卡卡西留下來作更詳細的報告,並給他另一份他此刻非常有需要的任務。就在他走出大樓時他幾乎被金髮青年撞倒,想要知道他們怎樣聚起來讓上忍把暗部暗號給教好。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妥協,只要他們同時在木葉,他們單純就得作些預定。
當然,那句「現在怎樣?」的回應被徹底否決因為他很快就得離開村子,鳴人投向綱手窗子的灼熱視線既可愛又教人無奈,而卡卡西得立即抓住暴躁青年後方的衣領來阻止對方做任何蠢事。向青年寓所的方向堅定一擠,再編了個「嗅起來好像運動布長年沒洗」的好藉口後,他終於都讓鳴人平安無事地回到自己家。
花了幾個小時清理好自己還有補充裝備,他便在東門與等他的另外三名上忍集合,直到第三晚輪到他獨自守夜的時候他開始希望後方有個溫暖的背能靠上去。提起護額用寫輪眼掃視環境後便重新拉回去蓋住紅目,轉轉肩膀來放鬆緊繃的肌肉,他望向三名隊友睡著的陰影,便再次把注意力轉向漆黑無月的風景。
如果進展順利的話,他們能在兩星期內完成任務回到木葉。如果夠幸運的話,鳴人也會同時回到村子──
嘆氣抓抓頸背,他阻止那串思考並望向自己的雙手。他都在想什麼!?再次把目光放在包圍自己恍如無物的黑影,他不禁皺眉,感覺像是他正位於自己的內心深處,不再完全滿足於他本來的況狀叫他感到害怕。他想要得到更多,而真正可怕的是那「更多」偶爾也會望向過來就如也想要些更多的什麼。無論鳴人打算在他身上找尋什麼也好,卡卡西都知道他沒有。
向忍具包伸手,卡卡西翻找出埋在深處的兩塊小石頭。他甚至不再說服自己去把石頭丟走了,反正也徒勞。他無法否認跟鳴人間的關係已改變,卻無法準確指明變成什麼。而他肯定自己根本沒做任何事來阻止,或者嘗試回到一直以來的情況。去死,他那些一時興緻跟白痴遊戲甚至像在鼓勵這次的轉變,問題是只要在鳴人身邊他就無法制止自己,就像即是突然要他放下戒心從牆裡背靠過去,假裝那些牆根本就不存在亦再也沒關係。
搖頭,卡卡西露出寫輪眼掃視四周看看有什麼不想要的存在然後再次蓋上,望向掌心的石頭然後再次把它們放回忍具包裡,包括了藏在石頭裡頭的煩惱。差不多輪到下一更了,而為了第二天他需要休息,細想自己的人生到底變成怎樣的難題可無助於入睡。
五天後他再次觸自守夜,背靠在冰冷黑暗的石洞入口同伴睡覺的地方。就算擁有幾道小傷帶來的麻木痛感與及輕度查克拉缺損,也無助於讓他從超級渴望那面混蛋石壁變成某些更溫暖的東西裡分神。洞裡傳出咳聲,於是他轉身同情地望向那在高燒下無法睡好的身影。在旁邊的人移身,伸出發光的手靠在隊友的背上直到咳聲停止。
他們於日落時到處達山洞而醫忍還說他們已經從當天的傷害裡痊癒得七七八八,所以可以再次出發。那人沒有把自己的康復程度計算在內,於是卡卡西命令他們要在山洞裡待兩天。反正他們都超過進度,而且多一天復原時間會左右在他們最終決戰時的生死狀況。
四天後他很慶幸自己做了那個決定,感謝天他們在回家路上都像是一群衣衫襤褸的可憐蟲。任務:完成。目的地:木葉。估計到達時間:還很久。在當晚守夜時卡卡西相當知道自己要的是睡一場好覺,他已經不再希望能有個溫暖的背去靠,他只想要把自己捲進那柔軟的身體把氣味都吸進去。
從疲累的腦袋編造出的鮮明影像叫他小聲吃笑,他甚至不能幻想如果他走到鳴人面前直接問對方:「對了,我能把臉埋在你的頭髮直到我睡著嗎?因為我真的很累很累,而你的氣味簡直是棒極了。」時年輕人會給他什麼表情。不過只看鳴人的表情好像也很值,真的…他這樣想到底是搞屁!?他思覺失調了麼!?就像是潛意識不知為何感染上凱虱子,高唱青春萬歲之類的廢話!
卡卡西發抖並擦擦手臂,停下了那些擾人的思考來擴展五感觀察四周…青春萬歲個屁…我可是處於中年的枯葉之秋…到底他搞啥那麼有衝動把手指纏進某個十八歲傢伙的金髮裡!?而那十八歲傢伙還要是一名男性的事實並沒有真的能夠制止他。他對自己並非無知,他明白到他的色欲能給他什麼樣的幻想而他對此從來也沒有問題因為在今天之前這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
如果想要發洩的話他單純從書裡抽出幾個角色,再把自己替換成想要成為的一方,也許甚至是雙方。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要順著腦中的劇場隨水而流直到飢渴緩和那就萬事皆好。這樣做是無害的,和那些書一樣是個離開現實的逃生口。他會去找尋床友的幾次是在他的渴望與寂寞互相抵觸去到他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逃生的地步,他可以用一隻手加半隻手來算出自己到底有多少次進入被需要的渴望超出本能飢渴的時候。
面對這類大冒險他都用各種方式處理得超級小心來避開會引發出九個月後的大問題,他在家與目的地之間放了一段非常非常長的距離。他對家鄉的愛與及找人陪的欲望可是兩項非常不同的東西,而他只想要保持情況是這樣。沒有任何一絲連繫,從不告訴對方名字,他也喜歡房間超級黑,兩人之後也不會再見面。
只有一夜他擁有只屬於自己的另一副身體,而他能閉上雙眼假裝這就是永恆。吞噬對方的一切並盡其所能地把對方推過瘋狂的邊緣驅使對方尖叫乞求更多只因對方想要他的感覺讓他能夠發洩慾望;對方聲音裡的笑意與及對方黏住他就像是不想要放開他只因對方需要他的感覺讓他能夠感到舒暢;離開時對方依舊掛住那張笑容只因他在人生裡做了那麼多錯事裡至少有一件是做得對讓他能夠感到滿足。
在此刻無法滿足的欲望再次侵食他,纏於當中的一絲恐懼就像是圍在脖上的陷阱。他從來都沒有特定想要某個人成為能為他平復苦楚的身體,「永恆」只存在一夜,無名無臉,然後他就會回家而一切就是那麼美好!危險是來自他有了一張臉,有一個名字,有一張不會停下的笑容,還有如天空般自由的眼睛,還有柔軟的身體而他知道他能夠使其擺動在盲目的快感中──
卡卡西猛力抓頭,強迫自己集中五感掃視四周。可惡,他由衷需要回家後摔在自家床上倒頭就睡,儘管更改行程到附近村裡的旅店稍作休息並不賴,然而他此刻甚至能嘗到從隊友們身上散發出的不耐煩。不,就算他們能在早上變得比較精神也好,多花一天回家並非一個選擇。
就在他們回到木葉時,儘管還是衣衫襤褸不過看起來至少已經不再像是一群半睡半醒的可憐流浪漢在街上行屍走肉。之前的晚上他們碰到了另一隊正出發做任務的隊伍,而感謝老天那新隊伍有兩名醫忍而且自願提出在卡卡西跟隊友們睡到像死豬一樣的時候看守到天亮。他把其他人趕到醫院作徹底的身體檢查同時把報告跟奪回的捲軸給交上去。
真可惜這份任務報告不能直接交到任務分發處,因為伊魯卡有時會告訴他鳴人何時回村。不過想想,考慮到自己想要知道金髮青年所在的理由,他還是有點不想要面對那名男人。經歷綱手端詳的表情後他便獲得回家休息兩天的命令,能夠有休假簡直要感謝天上所有幸運星,就在他步進自己的寓所後他就癱在蓮蓬頭下把自己擦乾淨,拉上深色窗簾來擋下午後的陽光,穿上乾淨的睡衣,然後便倒頭昏睡了十二個小時。
吃早餐、洗衣服、到市場購物,然後卡卡西就滿足地嘆了一聲倒在床上咬住蘋果翻看其中一冊親熱小說。今天是個好日子,而他並不打算思考落在他背部與赤臂上的陽光讓他想起誰;他會享受只有獨自一人的平靜,而他不打算思考柔和的涼風擁有風中青草的味道。
熱情的敲門聲讓他稀為嚇一跳,於是他不高興地拉起面罩,懷疑假日是否被斬短。走了兩步後他便知道外面是誰,手在門把上猶豫,只是他沒有理會並打開了門。鳴人正朝他歡笑,穿上日常裝束而且看來很夠美味。…靠,我不應該開門的…
「嗨,卡卡西老師。」鳴人啁啾:「奶奶說你接下來兩天都休息,所以我就過來看你忙不忙。」
…呀,沒錯,是火影。超級煞風景,感謝天,畢竟只要那女人知道我都在想什麼…
「我只有一天假。」鳴人繼續說。「於是我想我們今天能找時間見面?我都在練習你教我的那些暗號,不過我開始把東西搞混了。」他喃道,抓抓頭。
「嘛,我也不是很忙──」
「所以現在就可以?」鳴人熱情地打斷。
「…是吧。」卡卡西小心地說,提起眉頭後退一步,表現得略不情願地讓吵鬧的年輕人進入住所。鳴人幾乎是衝進小房子裡,把涼鞋踢開來一屁股坐在床邊的地上,恐懼開始從上忍心底湧上:「誰給你喝咖啡嗎?」
「什麼?沒呀。」鳴人笑道,摺起雙腿向上忍投以困惑的表情。
「那就好。」卡卡西安心嘆息,關上了門潛進洗手間為茶壺加水然後再放到爐具上。
「你去了很久,任務辛苦嗎?」
「跟別的一樣。」他聳肩,靠在「廚房」旁邊的牆雙手插袋。
「你沒有受傷吧?」鳴人問,表情帶有內疚的關心。
「沒特別。」卡卡西猶豫地回應。
「在哪裡?」
「什麼?」
「傷口,給我看。」鳴人說,解開雙腿跪起來。
「什麼!?」如果不是靠牆的話卡卡西會氣得狼狽地後退一步,現在他只是盯住鳴人就如對方突然變瘋。
「不是查克拉缺損吧?」年輕人說,一手撐地靠向前,就像是準備跳起親自檢查上忍。
「你那黃色的小腦瓜都在想什麼!?」卡卡西詢問。
「你才剛從長期任務回來。」鳴人說,聲音包含了奇怪的擔憂與某些接近絕望的東西:「如果你了受傷或者很累的話,那最好去休息,或者你應該現在就要去休息而我不應該過來!」
「天呀…」卡卡西呻吟,把頭靠在掌心裡。「如果我不想你在我就不會讓你進來了。」他說,放下手眼神變尖:「儘管老實說,我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你沒有麻煩吧?」
「對,的確快要變麻煩了。」他煩躁地道,把注意力轉向沸騰的茶壺。
「哪裡?」
「就在這裡。」卡卡西吼道,指住金髮青年然後從櫥櫃抽出一個杯子與一罐茶葉。
「咦?」鳴人眨眼,再皺起臉兒重新坐回去:「我不是這種意思!」
「有關係嗎?」卡卡西懶洋洋地道,眼睛開始抽搐,有點用力地朝鳴人丟蘋果,然後拿著茶杯走向前。
「有!」對方喊叫,敏捷地捉住蘋果,接過杯子同時頑固地仰視較高的男人。「而且別說我像名老太媽,因為我才不在乎!我想要過來這裡,不過如果你不想我在的話也沒關係我會離開的。」他說,給地板一張準備要決鬥的表情。
「不過我總覺得我得把地板揪起來才能趕你走。」卡卡西挖苦道,摺起雙腿坐在發脾氣的年輕人面前。
「我會走的!」鳴人堅持,依舊不願抬起頭來,隆起肩膀成功給人抬不走的氣氛。
「是~~嗎…」
「我會的。」他搖頭,抓緊放在腳旁的茶杯與蘋果。
卡卡西向這挑釁的態度歪頭提起眉,逗樂開始拉動嘴角。他把手肘靠在膝上然後靠前用手支撐下巴,嘆了一口氣。
「鳴人?」
「嗯?」對方喃道,拒絕抬起頭來。
「你不用離開。」
「真的?」鳴人問,帶著微細的希望抬起目光。
「真的。」卡卡西吃笑。
「謝謝!」所有緊張立即從年輕人的身上退開,笑容於臉上發亮散發出不可能存在的溫暖。眼前像是經歷過暴風雨之夜的日出,突然世界原始既美好、安全又奇妙。
老實說,卡卡西完全不知道他何時伸手,他不記得自己有去做,只是模糊記得他單純想要把手放在那張正在歡笑的臉容上。他真正覺悟到的──就在腦袋發現身體也許決定宣佈獨立並從本來應該統一的狀態下脫離的剎那間裡──是他真的可以從面罩下品嚐到鳴人唇上的味道。
幹!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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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別恨我,是作者說原來預定擠在這話的字數太多所以才在這兒斬開的…
相信我,作者發這話的時候可得到超多喊他小氣跟魔鬼的回應…(喂
老師你真的是個極品癡漢…雖然鳴人也是啦(噗
這兩隻果真是沒救了呀…XD
修改於2014年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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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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