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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冊(上):…誰捕捉誰?
意識猛力湧向卡卡西,就如薪水不足的信使終於都在工作時間暴走般朝五感跺腳。儘管他真心認為骨頭的酸痛沒有想像中辛苦,不過身體每分就像是沉重地壓在取代了他滿身骨骼的乾硬荊棘上。睜開眼的瞬間他也懶得嘗試去動,不只因為他知道會沒用,主要是他慢慢注意到自己正處於一個某程度上奇特的情況。一切都又模糊又溫暖又…濕?
把朦朧從眼裡眨開,他從薄紗似的蒸氣裡認出自己的浴室,含糊地想著自己一定在淋浴。花了一點心思為身體作自我評估,得出令人失落的結果後,他讓目光飄浮而沒有把頭從鳴人胸前的豐滿的肌肉移開。這位置剛好可以讓他通過頭骨感受鳴人平穩的心跳,使他感到徹底安心。他不是在做夢。
他發現自己雙腿在磚地上拉直,腿間蓋了一條濕毛巾。從位於自己兩旁大腿的角度來看,他假定鳴人坐在他身後的凳子上而不是跟他一同坐在地面。鳴人稍微移身,按揉他右肩的指頭又柔滑又堅定,肥皂起泡的聲音使一切都顯得柔軟。他得承認,鳴人並不擅於按摩,不過就算缺乏對於壓點的知識與整體經驗,以完美的力度慢慢來已經足夠取長補短。
指尖以從容的步伐移向手腕,叫他猶如一團泥在發痛的肌肉化成如奶油一樣無力的物質。眼簾本來就夠重,不過現在更難阻止視野化為模糊直到完全變黑,任得自己墜進被寵幸的享受裡。手肘掛在鳴人的膝上於是水可以瀉落至手臂,叫上忍不禁滿足地嘆氣,聲音就像是從腳趾傳來,刺激手指尖,然後才從鼻頭呼出。
「哎,你醒了!?」鳴人的聲音帶有驚喜,指頭梳進卡卡西濕透的瀏海裡。「早安,陽光。」他笑道,靠前望向上忍:「你想要喝什麼嗎?」
「早。」卡卡西嘶聲道,把舌頭從嘴巴的頂端扯開,疲軟地向他眼前某程度上下倒轉的臉微笑:「好的,謝謝。」
「你不會介意我在你逃不掉的時候搞你吧。」鳴人厚臉皮地擺眉,重新坐好再把一杯水按在卡卡西的唇上,較高的男人先是哼了一聲笑才把整杯喝下去。「雖然小櫻說海綿浴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好好幫你洗一個澡。」他停下來利用後面的水龍頭重新倒水。「嗯,在這情況下只能這樣了,你得買個浴缸。」
「我沒用過。」卡卡西在喝了半杯後回應,笨拙地擺動手指:「我昏了多久?」
「不算久。」鳴人聳肩,把杯子放在旁邊打開蓮蓬頭。熱水以無法形容的壯麗感灑向卡卡西,叫他覺得越來越難集中。「你可以再睡睡,你太累了。」
「我已經對疲累厭倦了。」卡卡西草率帶過,勇猛地向睡意挑戰,向後頭擺,給青年那迴避問題的回應一個不高興的表情。
不過鳴人比他快,溫柔地按在額上的暖唇叫他忘記去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他想要再次發問的意圖則被鳴人太過純真的目光搶先,如此明顯的手法使他的聲音化為心底陰沉的抱怨。他看著鳴人轉身關水,就算卡卡西知道自己不會醒很久所以知道日子也沒用,不過他就是想要知道。他只希望年輕人別再用這種害人分心的手法阻止他問,畢竟鳴人以滿是泡沫的指頭按摩他前臂的方式正把現實轉化為一片模糊。
「我之前都沒有看到。」鳴人思考,臉頰挨在卡卡西的頭髮。「你的手指跟手臂都有很多差不多看不到的小傷疤呢,是因為千鳥嗎?」
「類似吧。」他嘆氣,不肯定是否要任由對方改變話題。望向自己的手指,他屈了一下指節驅散想要待在那邊的寒意。「這些都是被骨頭弄傷的。」他沉默下來,心底想要繼續說下去,不過還是咬住舌頭希望鳴人可以先說些什麼來阻止那些句子吐出,只可惜期望落空。「用手臂刺穿別人的胸膛很難不被肋骨碎片割傷。」他感到鳴人雙手陷入緩慢的節奏,便強迫自己嚥一口等待鳴人打破沉默,不過金髮青年此刻難得充滿耐性。
「我從九歲開始開發千鳥。」卡卡西小聲說,看著鳴人的指頭在他比較淺色的手上若有所思地打圈。「千鳥又強大又高效率,所以我一開始覺得自豪。不過沒有寫輪眼的話我無法使用它,畢竟要在奔跑的同時保持形狀就需要高度集中,這會令我視界變窄,於是在攻擊前最重要的瞬間我就會變得毫無防備。在我第一次用千鳥殺人後,我幾乎作嘔。」他繼續說,有人願意聽他東拉西扯所帶來的舒適寧靜叫他感到有點恍惚,他翻開手掌來杯住鳴人倒在他手臂上的水。
「我當時十歲,而他是成人,上半身也很硬。我的力量不足以讓手臂完全穿過他的胸膛,於是我感覺到他的心臟在我手腕旁邊發抖。我之前沒有想過會這樣,接下來我以為只要向千鳥投進更多力量我的手就可以完全穿過去,那樣就會比較輕鬆,不過也沒用。」他垂下雙手,指頭垂在鳴人麥色的膝蓋,思考對方到底何時才會制止這病態的獨白。「我的手臂還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心臟和肺部在最後怎樣脈動,而且每次都叫我想吐。不過這也是我不想要用武器來代替的原因,只要我不再作嘔,我就終於都成為怪物了。」
用陶盆盛水的聲音打破緊接下來的寧靜。他不應該繼續說,他覺得自己很低能。別人根本就不用聽他說這種話,這搞得他好像精神病。把手肘推向後,他讓雙臂摔向地面,不過在手可以掉到地上前,鳴人就捉住了手腕把卡卡西的手臂放回自己的膝上,叫他只能略為困惑地看著鳴人再次清洗他的右手。
「你已經洗過了。」卡卡西說。
「我知道。」鳴人和善回應。
他沒有細想鳴人的古怪邏輯,而且也沒有足夠力量去反抗。他只能疲倦地嘆氣,放鬆他不知道何時變緊的肌肉,任由自己癱倒在後方溫暖的身體裡。疲意正漸漸使他四肢變得沉重無力,而自己的身體有多垃圾亦害他有點憤怒:他像一個破娃娃般軟弱,像一名憔悴的老人般無用。他現在看起來絕對是又可憐又無威嚴了,幾乎已經達到悔恨的邊緣。
話說鳴人為何得去扮護士了?這不是他希望青年負擔的情況,又或者這樣做是出於對前導師所擁有的義務。好吧,這想法叫他認為自己是各種腐爛的廢物…他突然感到自己變成最被唾棄的D級任務,鳴人不應該浪費時間為一名應該被細心不過冷漠的專業護士幫忙洗澡的人做這種事。他在心底朝自己厭惡地狠盯一眼,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享受現在的困局,就如一團糟的懶貓般沉淪於這份服務。
不過他就是沒辦法,感覺太棒而且太…正確,就像是迷路飄泊了多年終於都回到家。他不想要待在醫院,他討厭待在醫院,他只想要待在這兒,看著鳴人一絲不苟地清洗他的手,從指甲下抹走每顆細小的污點,捲起指頭輕擦指節然後以拇指撫平。他細緻得令人入迷,總是利用指甲刮向卡卡西的皮膚去到被一直都在按摩他的肥皂弄得有點兒刺痛。
就在鳴人去到手腕時,卡卡西只能向他的手驚奇地眨眼。這隻手很乾淨,是乾淨!他曾經擁有洗手洗到流血的經驗,不過也從沒有感到如此乾淨。就像是他獲得了一隻新的手,又嫩又新,每一滴從指尖滑落的水都使他刺痛。鳴人到達手肘叫他滿身哆嗦,擦洗結繭的皮膚然後把手臂拉直來清理對摺的位置,這讓他心跳加速而且眼裡好像看到星星。
一直去到肩膀的每寸皮膚都…「乾淨」不太適合,於是他的思考飄浮至「淨化」這個詞。不過他知道,這樣下去就會太過火。然而,他阻止不了心底裡的緊湊,還有令人顫抖地想要──需要──更多因為,認真說,在說了那麼可怕的東西後你根本不可能會感覺那麼美好。根本就不可能會覺得二十三年的鮮血與亡靈也從你身上剝去只因為那個為你清洗手臂的人才剛決定好去這麼做!
打落在手臂上的水很燙,叫他痛得咳了一聲笑,因為那些全都是新皮,而新皮就是會痛成這樣。成千上萬可怕的惡夢於腦海旋轉,每一個都在扭動著尖叫著要衝出喉嚨,讓一切都被洗淨。不過力量強得他的視野都在天旋地轉,他也開始感覺不到四肢,而且他無法呼吸,而且他知道如果他讓其中一個惡夢逃出他就會一直嘔到血都被吐出來,而且他已經忍不住了!不是今天,還不是,現在太過火了!
「停、停下來。」卡卡西抽氣,向身後摸索,弱弱地抓住鳴人的頸背。
「是、是。」鳴人朝卡卡西的頭髮低語,以手臂與雙腿緊緊環住他。「我不會再來了,你可以繼續睡。在你醒來後我幫你弄些蛋包飯,你會喜歡的。你已經知道我的飯有多棒,而且我還是煮蛋的大師,全世界的母雞只要聽到我的名字都會發抖。」
「笨蛋…」卡卡西吃笑,歡樂枕住把他拖回黑暗的冷霧,雙臂摔落下去。
「呀,你現在就會這樣說。」鳴人道,厚臉皮地用鼻擦在卡卡西的頸旁,落在皮膚上的呼吸又熱又抖。「只要你嘗到我做的蛋包飯就會知道了。」
在他能夠作出疲倦笑容以外的回應前影子就把他吞噬,而下一次他則在急猝的畏縮與及某些不對勁的奇怪感覺下清醒過來。他已經用手肘撐起身,嘗試叫廢物般的雙腿把自己從被他另外一隻手抓住想要擠開的東西踢開,直到腦袋終於都跟得上並剎停自己。他立即放開鳴人的手腕並整個僵硬起來,向午後的陽光眨眼,好奇他人生能否有一次可以表現得稍為更像普通人類。
他沒有多少能夠使用的詞語來解釋自己的反應而不會顯得好像瘋子。以手指摸索淺藍灰色睡衣的鈕扣,他把目光從鳴人靠在他腹部那驚訝的眼神移開。鳴人穿上印有橙色蟾蜍的深綠色睡衣,一手拿著一本親熱天堂,雙腳吊在枕頭旁的床邊。有一瞬間卡卡西思考自己是否得躺回去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不過那幻想在鳴人說話時迅速粉碎。
「想去廁所?」鳴人問。
「不…」卡卡西嘶聲低噥,用手掌壓住額頭,以肩膀靠在牆上,刻意忽視醒過來時出現在身旁的劇痛。「呀,其實也想,不過不是──」
「你很痛嗎?」鳴人插嘴,雙手放在身旁將雙腳踢下床,鳴人擠到卡卡西身邊,將上忍其中一條手臂吊在肩膀上。
「不,只是──」
「你做惡夢了?」他問,用手臂包住卡卡西的腰,使較高的男人能把雙腿從被子踢出來下床。
「不,你可以讓我──」
「你會因為你睡著時也很神經質所以給我古怪的態度嗎?」鳴人再次插嘴,愉快地忽視上忍的越發明顯的煩躁,協助男人蹣跚地前進幾步。「因為如果你──」
卡卡西用手夾住鳴人的嘴巴向牆壁瞪眼。「給我收聲。」他嘆氣,指下的歡笑叫他超想要電飛這名無禮的小鬼。「好了,你已經帶我到廁所了,現在走開。」他不帶惡意地咆哮,朝鳴人的臉張開五指把對方從自己的臂下擠開同時抓住門把作為支撐。他沒有錯過鳴人後退時那自滿的竊笑,他只能搖頭歪笑關上門。
幾分鐘後他清洗好,感覺自己變得更像人類,然後打開門靠在門框,帶著合理疑慮望向鳴人的料理,就算氣味有多令人流口水也不代表他不用小心。當然,此刻味覺並不是考慮因素,畢竟他的胃在這種時候甚至肯吞掉自己的腦髓來填補空虛。不過,鳴人正在炒的飯蔬看來還是保留了不少自然顏色,於是他笑了一下,不作評語跛行回床。
挨回窗邊的牆醬,於狹窄的床上伸出雙腿,儘量使更多陽光灑向自己,同時不禁暗自向鳴人吃笑。那小子站在小廚房裡看來非常居家,而且把炒飯放在碟子時還挑釁地望過來,似乎也在享受每個瞬間。這樣子實在是太過有趣了,卡卡西把手肘靠在窗檯ウッキー君二號的旁邊,用手掌托住臉頰欣賞鳴人的滑稽動作。青年將炒飯包進煎蛋捲,往上面擠蕃茄醬,同時滿身都散發出自滿的氣氛。
「嗄,沒茶?」卡卡西問,鳴人於小冰箱翻牛奶叫他勾起眉。
「你的肋骨都碎了,所以要補鈣。」鳴人反駁,臉紅走向床邊。
「你不會泡茶吧?」卡卡西壞笑,向盤子伸手。
「應該說我已經學懂使用蜜糖的價值。」鳴人埋怨,把牛奶放在窗檯。
卡卡西本想作回應,不過他正忙於盯住手裡的蛋包飯,無法形容的感受與想法在他腦裡攪拌。想要張嘴說什麼,卻看到鳴人趴下來以手支撐下巴,一臉期待的樣子而雙腿在床邊沒有耐性地擺動,叫卡卡西忘了他到底想說什麼,只好閉上嘴巴望向食物。
他從沒碰到這情況。從.沒。而且不用懷疑,當中有些什麼令人不安的東西正纏結成一些神奇地叫人感到愉悅的昏亂湧向他。把這份徹底瘋狂擠開,他真心被這碟飯嚇壞了,而且非常擔心蛋包飯的味道。無論如何,他非常肯定只要自己無法擺出方正面吃下畫有一顆心的東西他就鐵定會下地獄。奇特的恐懼與白痴般的愉快於腦中旋轉,他突然不肯定自己能否切開那心形蕃茄醬,由衷不知道應該怎麼吃這一餐。
「可惡,你看起來就像是快要被蛋包飯搞瘋了。」鳴人擔憂地說,雙眼迷惑地睜大。「你討厭蛋?」
「咦?不,我喜歡蛋。」卡卡西向鳴人與盤子來回眨眼,從變得越來越古怪的思考回神。
「蕃茄醬害你出麻疹?」
「不。」
「那就吃吧!」鳴人大吃一驚地笑喊。
「你畫了一個心上去!」卡卡西反駁,指向食物。
「那就是問題!?」
「我應該怎吃!?」
「天,你真是瘋的!」鳴人笑道,一臉摔在床墊上扯頭髮然後才再次抬頭:「只是飯罷了,你喜歡怎麼吃就怎麼吃吧!」
卡卡西深呼吸了一口氣來忍住這場鬧劇所帶來的歡樂,舉起湯匙思考能夠著手為這荒唐地嚇人的食物雕花的策略。
「沒有我你就不行了。」鳴人吃笑,把食具從卡卡西手上搶走然後將煎蛋切成可以入口的大小。
「那顆心爛了…」他不高興地嗚咽,取回湯匙戳向被分開的部份。
「我可以用蕃茄醬在你喜歡的地方畫心作補償,前提是你現在得給我收聲吃下去!」
「保證?」卡卡西羞怯問,咬了一口蛋包飯,刻意用帶暗示的方式勾起眉,緩緩地將湯匙從嘴裡抽出。
「別引我,可惡!」鳴人淘氣地斥責,溜前把頭靠到卡卡西的腿邊側身躺著。「那麼,味道如何?」他問,以一隻腳踢向窗檯下的牆。
「太神奇了。」他由衷地驚訝,勺起另一口熱飯:「真的很棒,我這樣說可不是因為我已經餓得連皮鞋也能吃。」
「你這句暗諷才推不倒我之前的證言呢,忘恩負義的畜生。」鳴人調皮地哼氣,向上忍瞇起眼睛然後化為燦爛的笑容。「你喜歡我煮的菜!」他勝利地高唱:「再來一份?」
「我連這個的一半也未吃完。」卡卡西吃笑,喝了一口牛奶。「不像你,我的胃還是有底的。」
「是,而且離頂端只有一毫米。」對方哼鼻。
「就算我有多想要向你澄清你到底搞錯了什麼。」卡卡西冷冷地道,把湯匙放在旁邊:「嘛,也不算離真相太遠,我已經飽了。」
「那麼快!?」
「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正餐了。」他聳肩,把盤子交給坐起的鳴人。「如果再吃我就會反胃。說起來,我睡了多久?」
「幾天。」鳴人在食物之間咕噥,迅速把剩下一半的蛋包飯處理掉。
「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卡卡西直截了當。
「奶奶說你有一個月假期,休假期間拜託就不用管日子了。」
「這是處分,不是休假。」
「有什麼分別?」鳴人嘲笑,喝了最後一口給卡卡西的牛奶。「一個月假期就是一個月假期。」
卡卡西轉頭向窗外嘆氣,他要麼告訴鳴人處分裡每一項鄙陋的細節,卻也真心想要任由鳴人主導並擠開這個話題。他把玩黑色的窗簾,轉頭看到鳴人舔手指抹嘴角。從今天與及在浴室…管他哪天來看,很明顯鳴人已經和綱手與櫻討論過了。
他不敢相信兩名女生都會把一切抹走,綱手對他作出處分的時候沒有克制直接引用忍者規定裡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用語,而且櫻在他離開後就發狂了。然而,說不定鳴人是在她們冷靜一點時才找她們,這樣的話兩人就能夠丟出比較圓滑的解釋。無論是哪樣,他也會知道情況的要點。唇角勾出微笑,他把頭傾過去叫鳴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靠前,他讓指頭滑向鳴人的下巴,伸出舌頭將鬍臉上淺色的蕃茄醬跡給舔走。
「謝謝款待。」他輕道,鳴人的呼吸抹過他的嘴角。這突然變得微妙的感覺令他高興,亦非常希望自己的笨蛋身體別那麼廢物。
愉悅的粉紅湧到鳴人臉上,而卡卡西待在原地,向那朝他轉過來離他只有一寸的半開嘴唇奸笑。他甚至嘗到從年輕人身上散發的慾望,只是在藍眼的烈火背後擁有衝突,而鳴人的身體在那最後一寸的距離下猶豫地哆嗦。
「…碗。」鳴人輕道,眨眼就如被自己嘴裡的說話嚇一跳。「我得洗碗。」他立即繼續,幾乎結巴,急忙向後退並有點僵硬地向廚房走去。
「需要幫忙嗎?」卡卡西靠回牆上,讓問題帶著下流的暗示從舌上滑出。
「不需要。」鳴人煩躁地說,轉頭投了一眼便將剩下的飯蓋好在放進冰箱。
卡卡西注意到鳴人行走時都會保證自己背向床,害他感到有點傷心…不過主要還是禁不住。這笨蛋會那麼甜非常明顯是──或者不是──因為卡卡西的情況。儘管他肯定鳴人不會向他明目張膽地提供的誘惑投降,不過他還希望鳴人能夠屈服。就算不肯,在利用年輕人陷入如此煩惱的情況來作弄對方也實在太有趣了。
「我可以坐在地上幫忙…」卡卡西舔唇。
「我自己的東西我會自己負責!」鳴人反駁,拼盡全力不望向卡卡西的方向,抓住面前的架子發抖。
「技術上那都是我的。」他笑道,逮到鳴人灼熱的目光,於是尖刻地望向炊具再讓目光從年輕人僵硬的身體往下移。
「那…才不相干。」鳴人急道,臉上的粉紅變得更深,挖出骯髒的盤子。
「我能看嗎?」卡卡西無情地調戲。
「不!」鳴人大喊,臉蛋終於都衝向最深度的紅然後把廁所門給撞上去。
洗臉盤、蓮蓬頭下方的水龍頭與及蓮蓬頭本身被開到最大的聲音叫卡卡西抬頭猛力大笑,他側身倒下床,發痛的肋骨也阻止不了笑意繼續湧出。過了一段時間他減弱至疲倦與酸痛的感覺,回過氣,懶洋洋地用指頭掃在床上親熱天堂的書脊。直到水聲都停下,平底鍋在洗臉盤裡被用力刷洗所發出的叮噹聲叫他又歪笑一下,於是他閉上眼睛任由這塵世的聲音哄他入睡。
他再次於不安的畏縮下醒來,踢腳並從腰上的重量擠開。不過他的背已經按在牆上,只能向黑暗房間裡的燈光眨眼,一手抓住布,思考終於都接合起來。挫敗地嘆氣,他把手肘放在身下撐起頭,將臉托在掌中,放鬆被棉被蓋住的雙腿。他放開鳴人的衣袖並讓指頭滑向袖口,輕輕於麥色手腕上畫線,品嚐於指尖下遊蕩的溫暖脈動。
「不是我在投訴,不過為何你會閱讀你嘴裡總是在說的『黃書』呢?」卡卡西問,敲打靠在鳴人胸前的書,注意到這是親熱天堂的下一冊。「我依稀記得你說它們無聊。」
「好色仙人一開始寫親熱戰略時是總是強迫我幫他校對。」鳴人說,向窗檯的杯子伸手,然後將頭靠回卡卡西的腰上交出杯子。「在他把我送你的那本預售書給我之前,他都不讓我讀到重要的地方,就算是這樣我根本就無法集中讀完第一章,我已經讀過大部份,而且我那個時候覺得內容真是老套得太離譜了。
「我才開始從系列的第一本讀,想要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繼續道,把書放在床上並向打開的那頁若有所思地皺眉:「現在我有點被吸引了,當然我不會因為想要知道接下來的情節睡不著,不過無可否認這個沒有我記得的那麼無聊,雖然那些肉麻的情節還是超級俗。」
「你還在蛋包飯畫心呢…」
「再說的話我下次就在上面畫鬼臉。」鳴人尖銳地說,伸出舌頭。「而且,也是你叫我去想一下跟人談戀愛之類的事情嘛。」他把頁數翻到夾有一張對摺黃紙的地方,讓書的角度傾得接近卡卡西。「我肯定我們也得這樣這做。」
「我有提議過,不過你非常狠心地回絕了我。」卡卡西回應,望向那一頁然後把空杯放在窗檯。
「不是那部份!」鳴人咆哮,臉頰發紅用書籤敲了敲卡卡西的額頭。
「呀,小心,你會弄壞的。」他責備,擔憂地讓目光跟隨鳴人抽回那張摺紙的動作。
「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一張──哇!」鳴人驚訝地望著被他翻開的摺紙,放在床上來把它完全打開。「我是從另一本書裡找到的,我以為只是一張書籤,根本就沒有想過拆開,所以不知道裡頭有朵花。」他頓住,並朝卡卡西感興趣地瞇起眼。「那麼…誰送你的?」
「不知道。」卡卡西聳肩。
「哦?神秘愛慕者?」鳴人抬起眉假裝指責:「我得吃醋嗎?」
「很難。」卡卡西乾笑:「說不定你聽了後會覺得太陽開始從西邊升起,不過我也有從來都沒對親熱系列感興趣的時間。在我十七歲時,經歷一次任務之後我醒來時便已經在醫院裡,我甚至連自己怎會跑到醫院也不知道。望向床頭櫃我就看到了這張卡、還有親熱天堂第一冊,還有一束看起來就像是隨便在整座山上採回來的野花。整個情況跟你的存在一樣荒謬,很明顯只是個惡作劇。」
「你說得對,聽到你不是抱住黃書出生感覺就連整個宇宙也碎了一點。」鳴人竊笑,然後好奇地歪頭:「不過既然是惡作劇的話,你為什麼還要留著這張卡片?」
「我用來作書籤。」卡卡西說,望向被壓平的枯竭橙花。他感到鳴人安靜地望過來,於是他伸出另一隻手梳進柔軟的金髮。「我那個時候還在暗部,於是只能獨自一人待在醫院裡。那次任務我失去了兩名隊友,知道有人想到我,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就算只是惡作劇也好。」
「我不認為是惡作劇。」鳴人說,聲音輕柔親切:「這是百日草,代表了忠誠與及對過世朋友的思念。」
「我知道。」卡卡西小聲說,心底在抽搐。他繼續望向乾枯了的花,畢竟只要想到笑容正從鳴人唇上退失感覺會就會很痛人。他可以從鳴人的身上感覺到堆積的疑惑,甚至還幾乎聽到他想要問『怎麼了?』「在暗部裡白色的百日草代表你會犧牲自己完成任務,紅色的就代表其餘隊員會犧牲來確保你能存活。」
「…那橙色?」鳴人在一段沉默後問。
「放棄任務使所有人都能活著回家。」
「說不定因為我擁有對於奧妙的絕頂天份所以你才沒有發現,不過我真的喜歡橙色。」
「呀,我知道。」卡卡西鍾愛地微笑,輕拉鳴人的瀏海然後把手臂勾進年輕人的肩膀下,靠前把臉埋在金髮裡。「我也是。」他低語,深呼吸一口氣來清除亂七八糟的懷舊感,任得鳴人挨進這份深情的動作。「你在那所旅館裡也學了不少有關花語的東西呢,『莉娜』。」他作弄道,輕咬鳴人的耳朵然後把臉挨回掌心,悔恨地嘆息:「你還真成為一名出色的女忍者了呢。」
「住口!你比我更懂花語!」鳴人咆哮,把書與卡片收集好。「真理亞有五個兄弟,我對她來說就像是天賜的恩物,她決心想要將我從『悲劇地教育不足』變成完美的新娘。」他說,無奈地翻白眼,翻身背躺在床上仰望男人。
「她知道你不會泡茶時一定心碎了吧。」卡卡西擺出誇張的遺憾。
「那天簡直是惡夢。」他不高興地說,內疚地別過頭把雙腿吊在卡卡西彎起的膝上。「我在岩期間給她寫了信,畢竟旅館就在邊境那邊,再加上我好想向她解釋所有事。我很害怕看到回覆,嘛…假設有的話。」他皺起鼻子,向上忍投以指斥的瞪視:「說回原來的話題…」
「哦?你對第十二頁改變主意了?」卡卡西擺出狼笑:「我可以叫你海歐尼嗎?」
「不行,變態!」鳴人惱怒地笑道,把打開的書擠向卡卡西的臉。「是第十一頁!我們應該好好討論約會的事情。」
「我…從來沒有跟人約會過。」卡卡西猶豫地說,希望自己沒有記住兩名角色之間靈巧地浪漫與及完美地設計好的用語。現實更加複雜與凌亂,而他的個性已經把他放在非常不利的位置。
鳴人把書摔在胸前向他擺出一張方正臉。
「什麼?我說我從來沒跟人約會,不是說我沒有做過。」他說,就在說話離開嘴巴的瞬間畏縮。為何他會這樣說!?「呀…不是指我有跟那麼多女的做過…」
「我不知為何覺得難以置信。」鳴人冷道。
「考慮到你當天那麼簡單就惹人著火,我也能向你說同樣的話。」卡卡西反駁。
鳴人的臉變成深紅並別過頭,咬唇而且完全藏不住傻笑。「好吧。」他說,清一下嗓子忙碌地把卡片放回書裡。「即是說,你沒有跟任何人約會過,這不是問題。」他繼續咬住嘴唇好一段時間好讓臉上的紅暈減弱。「那個…唔…你想要跟我約會嗎?」他問,抬頭擠出卡卡西看過最尷尬不安的微笑。
「你不覺得有點遲…」卡卡西沒說下去,被奇妙的荒唐感止住,他居然會對此覺得期待與歡樂。像他這種年紀的人已經不會再做那種事了,就算把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知識的事實擠開,對於約會本身他完全是無能的,所以情況絕對會變糟,然後他就會後悔自己居然有想過可以去…「呀,好吧。」他聽到自己弱弱地道。
「真的!?」鳴人歡笑,整張臉可說是亮了起來,卡卡西感到自己準備溶進床墊消失不見儘管心底事實上在興奮地玩側身翻。「那你今晚就可以帶我去約會!」
「…今晚?是說…現在?」
「不是這一秒,我需要些時間準備好一切。」鳴人說,熱情地跪起來使卡卡西腦袋的警鈴聲響起。「只要我用自己家裡的爐子就不會花很多時間做晚餐,而且我會把我們帶到安靜的地方吃飯。一切都很完美!」他從床上躍下來,跳起把書放回書櫃。
「等下,這即是說你帶我去──」
「不。」他堅定地插嘴:「你帶我去,我只是提供食物與交通。你不想吃什麼?」
「天婦羅?」卡卡西不肯定地回應,撐起身坐在牆邊,思考他能否終有一天在鳴人身邊不會覺得驚訝,並祈求他不會不再喜歡這情況。
鳴人握緊拳頭猛力瞪眼。
「在你強迫我吃你那餐惡夢前我就已經討厭天婦羅了。」卡卡西為自己辯護。舉起雙手:「我不喜歡油炸食物或者太甜的東西。」
「你喜歡什麼?」鳴人問,在胸前抱手。
「鹽燒秋刀魚還有加茄子的味噌湯。」
「那我看看該怎麼辦。」鳴人說,睨視窗子思考。
「不用勉強自己。」他慢吞吞地道,擺出精細的笑容。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的真約會,我才不會害一切都變糟。」鳴人皺眉,讓目光回到上忍。
「跟『假』約會相反?」卡卡西勾眉問。
「跟你用下三流的手段幫我付錢來惹我發火相反!你這次要帶我去真約會,由我來處理一切。」鳴人挑釁地抬起頭來。
「是,親愛的。」卡卡西以撒嬌似的態度柔和地說。
鳴人的臉再次爆發粉紅,然後爬上床,笑容帶著暴躁的決意。「我會在一個小時內接你,怪人。」他說,伸手跪向前,輕輕於卡卡西的脖子往下咬。「所以你最好給我準備好,就算你還在洗澡我也會把你拖出去任你光著屁股被風吹。」他以孩子級的妄自尊大要脅,嘴唇落到卡卡西的衣領後便坐回去,用手指敲在較高男人的胸前。「你不能在我們第一個正式約會裡遲到。」
卡卡西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沒有能力適應那些無奈地不受控制的情況,他非常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無法在鳴人忍不住向他調情時作出適當的生理反應,不過也不代表他感覺不到灼熱的慾望於血液裡湧出。身體無能卻又慾火焚身可是一個令人發狂的困局,羞恥與尷尬是他首先想到的東西,不過很快就被擠開,傾向思考他如何讓那美麗的身體於他唇下與指尖焚燒擺身。
沒錯,那種事他就可以做得到…他完全知道如何讓鳴人捲起腳趾拼命吼叫渴求,而他唯一需要的就只有一雙手。他已經很久沒有觸碰對方並浸泡在那被雞皮疙瘩包住的皮膚所帶來的顫慄感,去品嚐並沉醉於快意與汗水帶來的撲鼻甜氣,去把他吸入並聆聽那聲音尖叫他的名字!他已經等了超級久!
「我認為第一次值得放在首位。」他說,讓聲音保持低沉,離放蕩只差一等,同時舉起鳴人的手來把指節按在唇上,從瀏海之間擺出鬱悶的表情:「我會保證這次不會讓你等。」
「很、好…你這樣…我就會…唔…」鳴人恍惚地道,卡卡西小心將對方拉得夠接近讓牙齒滑過美味的咽喉,雙手鬼祟地從鳴人的睡衣後面向上摸索,緊緊握住腰背,可以感到鳴人的肌肉開始鬆弛。「…幹…」鳴人嘶叫,握緊卡卡西的頭髮,任自己被拉到上忍的腿間,身體每寸都在振動,讓整個身體都在男人身上溶化。
「不過,我有另外的想法。」卡卡西喃道,讓舌頭掠過鳴人的耳邊同時把指頭滑進鳴人從睡褲裡面突出的彩色四角褲裡的腰帶下。「為何你不待在這兒由來我處理一切?」他以柔和卻帶有說服力的聲音繼續,輕咬舔拭鳴人根本就是獻給他的脖子,並讓雙手滑落至褲子的後面。
不幸地,就在他快要碰到圓形的麥色肌膚底部時,手腕就被抓住並釘在頭頂上的牆壁。他花了好一堆意智力來阻止自己拉開那隻手,儘管他理智上已經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夠去成功。花一段時間咬緊牙關,他估算整個情況,並考慮一個可以再次逆轉的方式。得提醒清楚他並不是對現在的位置感到厭惡,不過問題是鳴人正在連大腿一起整個人退向後。
「可惡,卡卡西。」鳴人喘氣盯住上忍,聲音在憤怒與慾望下沉厚嘶啞。「你真是下流的騙子。」
「我只是作一個建議。」卡卡西圓滑地道,腦袋運算不需要利用被釘在上面的手也可以讓鳴人再次靠前的方式。
「呀,好吧,在你徹底痊癒前,你那總在我的身上亂摸的手不準接近我的下半身。」鳴人斥道,坐在卡卡西的膝蓋上發脾氣,靠前來讓睡衣寬鬆的邊角垂下來蓋住卡卡西想要把他那討人厭地沒反應的下半身壓上去的地方,他直到現在依舊可以嗅到那變得黏稠兼溫暖而且只要鳴人把那些根本就不需要的謹慎拋開明明可以碰得到的地方!
「行。」他歪笑道,緩緩舔唇並為鳴人的目光如何貪婪地跟隨他舌頭的移動方式暗自尖叫。「我不用手。」
兩秒的安靜裡他繃緊雙腿的肌肉期望地心吸力可以幫上他的忙,然後鳴人就落在他身上。唇撞上了唇,跟他所回應的感情同樣地狼吞虎嚥因為他超級掛念冬自己能夠這麼做!天呀,他太過掛念這笨蛋了!雙手已經落在鳴人的衣服後,搔向背脊使青年向他的咽裡呻吟,就在這時他聽到鈕扣散佈在各處而自己的睡衣則被扯開來,一切都去得完美直到光茫突然閃爍,那美好而淫蕩的存在就這樣消失了,留下他的唇與手在查克拉下感覺刺痛。
抽了一口氣,卡卡西向無人的寓所眨眼好幾秒,吐了一聲髒話並把拳頭毆向他身後的牆壁。窗檯上盆栽的葉子抖了抖,除此以外卻分文不動。他盯住那卑鄙的綠葉,討厭自己甚至沒有足夠力量把ウッキー君二號敲到危險地接近窗檯邊緣。他那無用的身體去死!他還在喘氣,前一刻湧出的腎上腺素幾乎磨得七七八八了,於是他哆嗦一下,而且滿身淒涼地沒有力氣。這不公平!
把腳跟踢進床墊裡,擦拭臉頰拉扯頭髮直到自己的呼吸平復。他帶著失望憤怒地扯起被撕開的衣物,用手摸索被子來找尋三顆不見了的鈕扣並將其放在床頭櫃。好吧,現在也沒法子,鳴人在他觸不到的位置,而他心裡有一部份正由衷地擔心如果他約會不夠準時的話鳴人真的會讓他光屁股出門。「約會」這個詞語在他腦中旋轉,緊張所帶來的一股力量讓他沒有太多困擾便能夠下床前往洗手間。
不過坐在地上享受令人討厭地舒服的沖澡後要重新站起並不簡單,而他的壞脾氣在跛腳前往衣櫃開始噴出蒸氣。從衣櫃裡抽出幾件標準制服,他倒回床上來把四肢扭進那些長袖襯衣、內褲與便褲。將毛巾包在腦袋後面,伸展四肢無精打采地躺了好一段…不明的時間,便抬頭望向牆上原來掛有時鐘的空白位置。他把目光緩緩落到沒有被碰過依舊翻到十月的月曆,腦袋開始砰痛害他得擦拭額頭。
卡卡西最後一次注意到的日子是五號,而他完全不知道今天是哪天。他已經很久沒有從疲勞的界限擠到那麼遙遠,而且跟凱戰鬥所帶來的傷會減慢他的痊癒速度。閉上眼睛,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身體,小束的金絲交織在他整個查克拉系統裡,哼出撫慰的旋律,又輕又謙虛得除非集中精神尋找否則不會被注意到。
一般來說痛楚總會有一兩天常常弄醒他,不管他多想要單純昏過去也害他繼續保持清醒,不過奇怪的查克拉持續於他骨頭上送出祝福並制止痛苦,緩和甚至壓制查克拉缺乏所帶來的痛楚,使他可以睡得比他習慣了的長,甚至沒法子對這樣到底加快多少痊癒的速度作出比較。想到自己沒有被點滴束縛住,又或者一名護士一天進來三次用嘔心的藥纏他同時治療他那碎裂的肋骨,而且他完全無法知道到底多少時間過去了。
不過鳴人今天沒耐性想要出門的衝動叫他感到懷疑,這代表了好幾件事,其中一個可能性不少的就是他說服綱手給他的緊急假期快要用完。頭痛加劇害他嘆出一口呻吟,他抬起身體從最高的抽屜翻找,直至找到放在裡頭的小灰盒。再次倒回床上,他把毛巾拉扯成比較像舒適的枕頭,讓雙腿吊在床尾。
打開小盒子,他讓指頭纏進連上兩顆鈴鐺的紅線,它們於掌中叮噹作響,使他安靜地微笑。他當初交給鳴人時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取回去,刻意弄壞它們來作藉口送給金髮青年並不簡單,不過他那個時候沒法子告訴鳴人鈴鐺的意義而不會被懷疑或者被問太多問題。他本相信在「任務」完結後綱手會盡可能向鳴人解釋,因為他的遺囑非常明確指明為何得把那一件物品留給青年。
卡卡西感到眼簾重得無法支持,頭痛也害他的思考變得遲鈍。他有試過保持清醒,屈指讓鈴鐺於掌心滾動來打破沉默,而他濕透的頭髮害他房間的寒意吹向皮膚。如果有時鐘在背景滴答作響告訴他還餘下多少時間,一切會簡單很多。不過鳴人已經明確指示時間不會存在於這所房子裡,也許他可以小睡一下來提神…因為不會花很久…而且鳴人絕對會弄醒他去約會…對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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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抱歉這個只校對了這麼一次…不過算一算日子我還是得在這兩個星期放完第十四話…
下半部份會繼續甜死大家W
修改於2014年5月21日
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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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阿毛
等下你WWWWWWWWWWWWWW
接下來還會更WWWWWWWWWWWWWWWWWWW
你要仔細看呀喂WWWWWWWWWWWWWWWWWW
你戀上他們了嘛WWWWWWWWWWWWWWWWWW
他們真的在閃閃發光~一直都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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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不行XDD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太甜了XDDD太甜了啊XDDDD我才看到3分之2就受不了!!!我需要等我冷靜再繼續看XDDDDDD所以先來留個言!!!^qqqq^(滿臉血
看原文的時候震撼感沒這麼大XDDD原因是雖然我知道情節在做什麼但【沒仔細】看XDDDD天啦我呼吸不順啊天啊啊啊!!!!!!我需要氧氣!!!!XDDDDDDD明明不是我談戀愛怎麼搞得好像我在談啊XDDDDD
可惡......我真的需要墨鏡(抹面
老師你真的很令人煩躁呢^q^(讚美)色色的兩人真是一對啊^q^讚!!(<<無法言語
看原文的時候震撼感沒這麼大XDDD原因是雖然我知道情節在做什麼但【沒仔細】看XDDDD天啦我呼吸不順啊天啊啊啊!!!!!!我需要氧氣!!!!XDDDDDDD明明不是我談戀愛怎麼搞得好像我在談啊XDDDDD
可惡......我真的需要墨鏡(抹面
老師你真的很令人煩躁呢^q^(讚美)色色的兩人真是一對啊^q^讚!!(<<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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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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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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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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