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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誘惑
作者:Shidoari  譯者: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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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交際




鳴人打開了睡房燈,特意不管床上傳來的呻吟與及被子的沙沙聲。除而取之,他繼續他那翻找卡卡西衣櫃最底下那層的小任務。這裡頭收集了鳴人有限的衣物、一大堆書本與及他從暗部寓所帶來的捲軸。他翻尋自己的財產,盡可能作出更多的聲音,然後才抓出了一件乾淨的藍色及膝短褲還有一大堆儲藏捲軸。把這些東西丟到身後,金髮男孩想要關上木櫃時他注意到一堆暗色的布物塞在抽屜盡頭。

青年想也沒想就抓起了那團東西並檢查這堆他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布料,這是一系列深藍色的背心,從非常地大件去到對於人類來說超級迷你都有。把背心翻轉過來後,他繼續去檢查這些柔軟的布物並注意到後方有著白色的へのへのもへじ設計。雖然不明白為何卡卡西會有著這些完全不適合上忍肩膀(更不用說身體)的衣物,鳴人聳肩並把其中一件放在旁邊,然後將其他都塞回抽屜裡。

他已經穿上了乾淨的內褲與卡卡西送他那件他最喜歡的襯衣,利用姆指跟食指擦著藍色背心的布質,享受那柔軟但耐用的質感然後就套了上去。令他高興的是他的肩膀沒有卡住而且大得可以穿進,這跟他那鬆弛的橙色襯衣一樣長,肘腋的位置也大得可以從中看見他的襯衣。

對,他絕對要借來穿,舒服得實在難以拒絕。

「你離出發時間還有兩小時十二分十九秒。」鳴人呼喊著那名正用枕頭擋下人造光的懶蟲上忍,卡卡西那懶散的態度令他微笑,但同時因為男人有多無準備而感到有點不耐煩。「你得起床,檢查背包跟──」

「你已經跟我說了,六次,檢查背包。」上忍的聲音聽起來因為睡意而粗糙,但成年人除了更依偎進床單之外就什麼也沒做。「所有需要的已經收拾好了,這可不像是你熟悉的那些任務,鳴人。需要警惕,但不必太緊張。」

下唇自然就突出,鳴人尖刻地望向那藏在被子下的身影然後才微微脹起了臉。他向男人搖頭,只要跟任務有關什麼放鬆態度也不再重要──難道卡卡西就不知道防患於未然才是最好的嗎?很明顯沒,如果上忍知道的話,他絕對會以若無其事的態度把事情藏起。算了,鳴人嘆氣然後繼續去收集儲藏捲軸,拿出了他自己的苦無、手裏劍、一大堆的符印(也許是爆炸的或冒煙的)與及武器包。

藍眼瀏覽那些尖銳的武器與及紙符,再三檢查它們是否保持高質素與及耐力──也不是說它們不是,在過往的所有任務後,鳴人接下來就會去清潔、修理或是替換他的武器然後才把它們封印至捲軸中直到下一次有需要時再用。大部份暗部前輩都會嘲笑他的偏執與及說一些傲慢的評語,但他們永遠都不會在鳴人於危機中使用這些武器時投訴。於是,他單純因為習慣與及想要提升信心來繼續這種自我管制的日常,發現這是用來平復任何任務前後那些緊張心理的最好方式。

『但這任務我不覺得戰戰兢兢。』男孩想,靈巧的雙手正把他的苦無、手裏劍跟符咒分到武器袋的指定位置。『我不是一個人或是跟暗部的陌生人,我可認識卡卡西跟虎前輩。』

「你知道嗎,看到有人一邊傻笑一邊旋轉苦無會令別人感到煩擾的。」

鳴人立即抬頭,雙目瞄準了那名帶著睏意懶洋洋地說話的人──卡卡西──並把最後的苦無都放進袋裡。看到那名死魚眼上忍在某程度上把枕頭從臉上移開並於床上埋得更深,給鳴人一個提起銀眉作迎接,青年感到自己不知曾出現的笑容伸展得更多。他沒發現自己被人看著更不用說在笑,但也沒關係,他感到自己的臉因為被注意而變熱,同時站起,把武器袋綁在右腿上。

「我們需要處理一下你的臉部表情。」卡卡西吃笑,吸引年輕人更多的注意。「你其實有沒有注意到沒有那面具你真的很容易被讀懂?」

因為這個資訊而眨眼,鳴人回應:「不,我不知道。」他聳肩:「反正我也不需要擔心,只有你才可以看到我的臉。」

「呀…那我就把這當成讚賞吧。不過,請問一下,為何你穿了我忍犬的後備外套?」

「你有通靈獸?」鳴人從金色的瀏海瞄上去,雙目因為興趣而睜大同時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了他剛劫去的衣物。「這很舒服,所以我就借來穿。」

卡卡西點頭同時給他一個奇怪的表情,這表情當中有些熟悉的但同時無法解讀的東西。鳴人嘗試不對此想太多,但他對於這種目光感到自在。然而,銀髮男人把手肘從床上腹部的位置伸出,杯住了鳴人的臉頰然後才說:

「忍犬,有時間我會向你介紹。」

「哈哈,我之前都在想什麼東西可以穿得上這些小得可以的背心。」鳴人說,雙目因為那令到下巴痛的笑容而擠起來。不是說這些微痛有什麼大問題,他只是不習慣遇上卡卡西後會笑得那麼多,但還是值得的。

沒錯,經過了昨天那由深夜去到凌晨的接吻環節後,較年長的忍者就開始表現得尷尬,但鳴人對於當中的理由存在著一道理論:卡卡西絕對是害羞了,這明顯得鳴人想要巴掌自己。天藏簡單地略過類似的東西,比方是一些有關接吻過程的建議,擁抱還有其他人們會做的什麼親親愛愛的事。棕髮男人說過這叫「約會」但鳴人還是不太知道這種活動內容到底是什麼,他唯一能去領會的就只有當中順便被提及的資訊:

一些人需要時間與空間來調整。

於是,鳴人就試著不去親吻卡卡西太多或是不去試著開始那些包括品嚐對方口腔那──感覺非常、非常捧的吻。但令鳴人悲傷的是,昨夜事情開始了後就變得相當激烈,令到男孩感到不舒服地暖、敏感與及完全地撩痛。他開始挨擦著淺髮男人的脖子,非常清楚上忍會冒出之前曾出現過的好聽聲音然後(希望,真的很希望)卡卡西會做他第一次做的事去舔他的唇並把那柔滑的舌頭投進他的嘴裡。不過在挨擦過程中,卡卡西征住了,把他投到床上並以重而結實的手臂將鳴人雙臂都鎖在旁邊。去死,鳴人到現在還能聽見成年人那嚴厲的「不行」在耳中迴轉。

說這名十三歲正在鬧情緒的確沒錯──呃,某程度上。他正試著去理解男人那些羞怯從何而來,但在任務完結前他什麼也做不到,只能在之後才試著跟天藏要意見或是跟卡卡西對質。

阻止低聲咕噥的衝動,鳴人穿上了短褲並發動了最後的儲藏捲軸,抽出他從暗部得來的脇差。這刀子比起任何的苦無或手裏劍陪伴他更多,如果他不是在用忍術,他常常都會轉向利用他的短刀,以他中等的劍術訓練來幫助他戰鬥。過去一年他的導師曾嘗試讓他改成用長刀,說之前會給他這短而有用的劍僅僅是因為他的年齡跟高度。不過,就算因為成長而能夠改變武器──鳴人還是拒絕了。從第一天開始他的刀就跟他在一起,就算已經成長得不應該抓住那破舊的手把或是揮動那輕盈的武器,他也不會把這東西拋棄。要他替換他的脇差,感覺就像是要把他的手臂扯下來。

無論如何,金髮青年從劍鞘拔出刀子,大略瀏覽一遍然後才用指頭掃著刀片,少量的血冒出,令他因為銳利程度而滿意。在週邊視野中他注意到卡卡西正帶著興趣注意著他,絕對是計劃跟他聊一聊,也許甚至表現得像他以往的導師般就他那些日常說些令人痛心的嘲諷跟──

「你很重視你的東西呢,不是嗎?」成年人哼鼻,比較像是自言自語。單一的目光是柔和的而且臉上還有著微笑。鳴人沒有預到會這樣,但無論如何,卡卡西完全不像他過去的老師或是他之前遇過的任何人。「我曾經也有過一把短刀…」

「曾經?」

男人點頭,鳴人的目光跟著男人從床上提身並站起,繼續解釋:「是我父親的,揮動的時候會出現白色的查克拉,他因為這東西而出名不過…」卡卡西沒有說下去,單一的目光閃著一個熟悉的表情(而鳴人認得出是悲傷)然後繼續那些聽起來很假的歡快:「但我拿到後,我就在一場戰鬥中把它弄斷了…很土吧?」

「唔。」鳴人說,感覺有點麻木。他看著卡卡西抓了一些乾淨的衣物然後消失於浴室中,不再向這過早的鬧鐘作投訴。在浴室門被關上時男孩畏縮了,腹部不舒服地抽動,而他知道的就是上忍正感到…悲傷。



小櫻背靠著村子那永遠都保持打開的木製大閘同時望著晨光,因為覺悟到晚夏的天氣繼續提供那些不需要的熱力而且午餐時間絕對會變得更熱而作出了煩躁的呻吟。現在才早上八時就已經難以忍受,在基本上沒有和風的溫暖空氣下她需要等待她的隊友跟天藏老師。事實上他們之前已經在平常的時間見面,準備出發時棕髮男人叫他們放鬆並等待因為卡卡西打算加入他們的任務。

佐助雖然沒有耐性而且不喜歡要等待,還是因為銀髮上忍會出現的消息而發亮。她的對象事實上還是有點喜歡卡卡西畢竟那男人是村子唯一可以就寫輪上的問題幫助這名宇智波末裔的人而且也幫了不少次。而真司在另一方面因為木葉拷貝忍者是出名會遲到好幾個小時而不是分鐘的人而畏縮(當然小櫻也不能怪他)。於是,現在粉髮女性就只能站在閘門前,用手扇著自己並暗自感謝天藏老師給男孩們一些錢並叫他們去買些吃的來作下忍三人組等待時的零食。無論如何,就算她已經吃了早餐但很明顯第七班在吃午餐的時候那名叫作卡卡西的懶人上忍才會出現。

轉移重心並無聊地輕踢那些背包,小櫻希望他的老師可以快點回來。那善良的男人去了拿他們需要送到火之國邊境某條村子給大名的捲軸,而(就算天藏有請她跟上)她決定保留能量,嘗試清空腦袋然後才下決心去跟那名吵鬧的真司、沉默但樂觀的老師與及…想著最後一人她微微臉紅然後嘆了一口氣──佐助兩天時間待在一起。就在她打算把那些跟宇智波結婚或是去約會或是其他同樣浪漫跟溫暖人心的白日夢拍開時,涼鞋接近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怎…」小櫻抽氣,綠寶石的眼睛因為接近她的影像而睜大:「你怎會準時的,卡卡西先生?」

「早安,小櫻。」

瘦而高的上忍正在小步走近她,單肩吊著沉重的背包同時男人提起了手作招呼。但她沒有機會向那個令人吃驚地準時的旗木卡卡西眨眼,特別是她注意到他身後的那名戴著祭典面具的金髮男孩。那孩子背掛著短刀之類的東西,刀把指向他的臀;而且兩人行走的時候那孩子還像是興奮的小狗般擦著成年人的大腿。無論如何,奇怪的二人組都停了下來,令小櫻皺眉,困惑地聽著從那鬍子面具後方傳來的粗糙聲線。

「事實上我們遲了七分鐘。」

『他剛才糾正了我嗎?』粉髮女性擺出了苦臉,在胸前抱手並瞪住那名比她要矮的金髮怪人。她因為這名陌生人的存在而不舒服但嘗試不去表現出來,畢竟這男孩(鳴人,如果她沒記錯)曾經嘗試去挑釁佐助。不是說她面前這名骨瘦如柴的蓮鬆金頭可以打敗佐助,但無論如何…

「事實上,」她把鼻子提起:「你沒有遲,我們需要等老師跟其他人。天藏老師知道卡卡西是什麼人於是叫其餘兩人去買些吃的。」

「不過我就在這兒,」上忍微笑,提起了手似是在享受太陽:「早到而且還已經準備出發了…」

「對,你是最好的啦。」小櫻諷刺地喃道,立即得到較高的男人一把逗趣的笑聲。然而,鳴人向她瞇起了藍眼,令她對於這青年已經很惱火的態度更是惹毛。「搞什麼?開玩笑罷了。」她向那看得見的指責的表情厲道,而對方的眼神終於都變軟並充滿了困惑。

她向鳴人搖頭時沒有看到卡卡西那惱怒的表情,直到淺髮男人向旁邊的金髮同伴揮手,說一些什麼叫天藏快點的說話然後鳴人就在一團煙與及幾片葉子裡整個人消失。餘下的兩人經過了一刻左右的安靜,卡卡西把唯一的目光彎起來作出笑容,向細小的女下忍微微彎身然後雙手閤十,終於都打破寂靜。

「嘛,小櫻,」那懶洋洋的聲調某程度上有點自暴自棄但同時亦充滿了歡快:「你可以對我的鳴人溫柔一點嗎?他不習慣跟他同年的人們交流,而且這次任務可以順利完成的話我跟天藏都會很高興的。」

現在那名女性感到(一點,最丁點的)內疚,握起了拳頭微微臉紅。

「呀…對不起,卡卡西先生。」她稍微低頭,因為自己的行動而羞愧。「我會為了你跟老師盡力的。」

「謝謝!」上忍哼唱,粗魯地搞亂她的粉髮。

小櫻作了鬼臉並嘗試把頭髮掃回來,整理那些髮串這樣佐助回來的話就不會看到她的混亂。然而,在整理護額的途中,綠眼睜大並移向那名看起來很冷漠而且已經在閱讀橙書的上忍,一個想法從她腦中蹦出。

『等等…卡卡西之前是否說了,『我的鳴人』?』



六人的忍者走過離開村子那充滿了塵埃的路,在早晨的陽光下沒有碰見任何的盜賊或是敵人。天藏跟卡卡西走在年輕人的後方,佐助領在最前而小櫻在他旁邊,真司則快步跟在後面嘗試與隊友們作出一些共同點或是對話之類。然而,鳴人離三人很遠,常常後退或是慢遲速度來把自己塞在卡卡西跟天藏中間,覺得比起那些青年人們待在銀髮上忍旁邊比較舒服。然而,卡卡西有著不同的想法,在第十一次被卡卡西的手推前後,鳴人很想直接抓住男人的手,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男孩不明白為何男人就要試著讓他跟前方三人混在一起,他跟卡卡西一起就已經可以了…或天藏也行。在他第二次無法跟上忍平排而行時他已經想問這個問題──不過卡卡西用橙書拍一下他的頭。

然而,在第十三次(而且絕不是最後一次)嘗試回到卡卡西旁邊的時候,男人之前快活的表情退成一個無耐性的臉。就連那唯一的黑眼也帶有一小點悲傷,再一次提醒鳴人早上那些不舒服的感覺。他不喜歡看到卡卡西悲傷,就算(像現在)只是失望也好。於是,鳴人握緊拳頭,把苦澀咽下去並不再減少他跟卡卡西之間的距離;除而代之,他把目光留在男人身上,向下忍三人組比較落後的成員加快腳步,看到卡卡西的表情如何變化為一個笑容。

於面具下噘嘴,鳴人再次減慢腳步,想要回到卡卡西旁邊令銀髮男人那悲傷的表情再次出現…直到鳴人跳向前接近真司。他繼續前行退後的動作好幾次,沒有理會天藏那感興趣的臉而只集中於卡卡西的表情從悲傷跟快樂之間轉來轉去直到他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就是那一刻,年輕的暗部張口結舌,嘴裡冒出了咆哮。

「你正在情感要脅我!」

所有的頭都轉過來望向突然爆發的聲音來源,而鳴人完全不再前進,藍眼瞇成懷疑的線條看著卡卡西舉高雙手投降。

「我只是想你交朋友。」上忍說,完全是誠懇。他真的希望鳴人交朋友,把翅膀伸展一點這樣的話也許就不會太過執迷於他了不過…可惡,如果卡卡西說自己不享受這種注意或是看著鳴人可愛的行動或是想要跟他有能夠互相接觸的距離,那他就真是在說謊了。

暗部面具男孩用力吸了一口氣,卡卡西可以感到青年的臉開始皺起來。他用止住呼吸的方式來阻止吃笑並等待鳴人的爆發,不過天藏突然介入,打斷了男孩。棕髮男人正在溫柔地微笑,提起了手指出王牌,盡其所能來用任何做得到的方式來協助他的前輩…

「真司,你居然還沒注意到鳴人的脇差嗎?」

栗色頭男孩從看著卡卡西跟祭典面具青年爭吵的麻木中恢復過來,目光移向了其導師所指著位於鳴人背後的武器然後立即破成一個笑容,走近金髮年輕人時聲音令人難以忍受地響。年輕的下忍才不在乎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發生什麼事並在看到短劍時把之前的理解都拋開,擺動手指想要一把抓住那東西。

「太酷了!」真司大喊,一手握住了鳴人背心上藍色的布物把年輕人轉過來面向他。「真捧。」他繼續道,沒有注意對方因為這接觸而畏縮。「你從哪兒得到的?這跟長刀一樣強嗎或者…或者…嘩呀呀,天藏老師,我要一把!」

這令卡卡西吐出了吃笑,天藏虛弱地微笑並需要逃避鳴人向他擺出來的冰冷目光,向其學生回應:「也許如果你向我表現出你對劍術有興趣那我就會教你…」

「太甜美了!」開朗的年輕人歡呼。

「你應該問鳴人問題,真司,他很清楚這個範疇的事。」卡卡西的聲音帶著逗趣。

「嘩,真的?」下忍完全笑起來了,向比他要矮的青年伸手勾住對方的肩膀,將鳴人整個人拖過去,走近耐心等待的隊友並遠離卡卡西。「吶吶,來告訴我關於你那把嘩嘩差之類的事吧!」(譯注:脇差わきざし,真司說成了わ─わ─し)

「是脇差。」鳴人斷然糾正,雙目依舊盯住了兩名像是小男生般竊笑的上忍,二人以作弄他的態度稚氣地把他揮走。

呀,漩渦此刻實在多討厭那兩名上忍呢…



成堆背包轟的一聲同時落地並冒起了煙塵,緊接的就是卡卡西伸懶腰時的嘎啦聲,天藏伸展關節時的噗啪聲與及來自三名下忍的唉唉聲。然而,一直都沒有任何背包的鳴人依賴那麼快樂,忽視了真司與小櫻輕蔑的目光。無論如何,走了那麼多小時他們全都累了加上在中午陽光的酷熱下背包感覺起來就更重。金髮男孩聳肩,喃著什麼離開村子可以直接睡在樹蔭就可以從野獸跟敵人裡隱匿起來,所以不需要帶不必要的行李之類的話。也不是說這個解釋可以平息真司暴躁的哼鼻或是小櫻的翻白眼。

他們都認為他在吹牛。

「好了孩子們,來跟我說你們到底有多愛我?」天藏微笑,舒適地坐落於柔軟的草地上並向後拖著身進入旁邊的樹蔭。從自己所教導的三人組處得到了曖昧的目光令他嘆息,然後才把手揮向東邊的一坐權木林處。「那邊附近有一條河,你們可以去洗一下身然後我們才來準備過夜。」

真司興奮地大叫一聲然後就翻找自己的背包拿出了泳裝再舉起了褲子直接跑過去,佐助跟小櫻則從容地跟上。最後一名青年,鳴人,還是徘徊在背包附近,藍眼掃過了光亮的林子直到最後落在卡卡西身上,注意到男人在樹蔭下放鬆,解開背心的拉鍵並把袖子都捲起。

「去洗腳吧,鳴人。」卡卡西說,單一的目光沒有從書本移開──不過他知道男孩正盯住他:「或者…去那邊做點事。」

「我能留在這兒嗎,我已經受不了。」青年回應的聲音很小:「我需要從他們那邊要一個休息…而且我們停得太早了,夜間行動怎麼辦?」

如果鳴人那虛弱的聲音還沒令卡卡西閉上書本望上來,上忍現在也會。他向男孩提起了單眉,跟天藏交換一個難以置信的目光然後才聳起僵硬的肩膀並在面罩下微笑。

「我已經說過,這任務比較放鬆。我們會有不少休息而且不會走得太晚,如果我們跟暗部標準做的話這個任務可以一天內完成…」

「而且,」天藏幫忙補充:「你可以在水中休息不是嗎?」

向兩人作出了畏縮的目光,鳴人不情願地解開他的武器袋跟脇差,不情願地把這些都交給卡卡西那雙張開來等著的手。對於男孩來說在河中潛一下聽起來的確不錯,想著能弄濕頭髮跟洗走那些汗水令他因為期待著涼水而哆嗦──但比起冷水來說他更需要一些物理上的什麼,的確是小事但同時也是一件大事,是一些從卡卡西把他跟下忍們湊在一起開始鳴人不知道需要再等多久才可以得到而他絕對需要的東西。

於是,就在卡卡西把鳴人的武器放在自己的背包旁邊時,男孩想也沒想就走近。他沒有理會腦中問他理由的聲音與及他從小就被灌輸要在任務中需要保持專業的習慣,不過卻聽到小小的低語告訴他這個任務比他以往獲得的任何暗部任務都更要輕鬆。聆聽這個低語比較令他舒服,於是他站在卡卡西摺起來的腿前,雙手牽在背後並向前鞠身,面具臉撞上了男人的鼻子,單一的說話從他唇間流出,比蜜糖更要甜:

「請來給我一個吻~」

卡卡西感到臉部不是因為曬傷而熱起來,因為鳴人那低而粗的聲音聽起來(不只引人心動而且還)非常勾起性慾而有點震驚。他之前從未聽過鳴人用這種聲音還有…還有他聽到天藏輕輕咳了一聲,很明顯被水壺的水嗆倒了。淺髮上忍感到眼睛抽搐,暈眩的腦袋再次運作起來同時用輕敲了一下藍眼小壞蛋的面具,令到他人生的污點向後倒在草地上。

「快走。」卡卡西催促,不知道應該緊張地笑出來還是找個洞躲起來比較好。

於是鳴人做了,給他一個包含了瞇眼的表情(卡卡西假設是扁嘴)並朝灌木林提起了腳,抱怨的說話進入了上忍二人組的耳朵:「真害羞呢,卡卡老師,好傷心哦。」

青年潛進了葉間消失,留下兩名成年人一動不動地坐著盯住權木林。卡卡西感到肩膀因為天藏那忍不住喘氣聲而繃緊,然後轉向那名男人,下垂的眼睛變得更是尖銳。

「那種事沒發生過,明白了?」

「不過真的發生了。」棕髮男人在竊笑之間以事論事地回應:「而且如果我沒聽錯,他還說你害羞。」

「感謝你會覺得這件事有趣。」卡卡西苦澀地說,單一的目光盯向前:「我說真的。」

因為氣氛的改變而皺眉,天藏不舒服地移身,然後由衷並溫和地輕道:

「卡卡西前輩,如果鳴人對你的迷戀真的那麼令你煩憂,而你對他不是這種感覺的話,你可以直接向他溫和地解釋…」天藏停下來,深色的眼落在前暗部同僚那微微垂下來的肩膀然後繼續:「你知道,我有試過告訴他。」他安慰著:「在我們的討論裡我跟他說就算他被男性吸引也沒關係,但有時不是所有男性或女性會願意接受愛慕。這孩子知道他想要什麼,前輩,他不會放棄你…他不想知道身體的運作情況,他比較集中問關於你的事。我花了好一段時候才可以令他回到主題。」

接下來好一段時間都是安靜,天藏舔著他因為緊張而變乾的唇,嘴巴繼續向他當成是家族的淺髮男人吐出安慰的說話。

「鳴人明白你喜歡他作陪同,他甚至明白你也許不會像他喜歡你那樣喜歡他──但他完全沒有理會。我看你可以直接一點令他放棄,我是說,你其實喜歡男人的嗎?不是說你是的話我會批評你之類…我說出來只是,因為,呃…」

卡卡西轉頭望旁邊向那名努力說話的男人並帶著逗趣哼鼻。如果天藏(那名致命的暗部、木遁使、心軟而且老好人的教師,天藏)正在給你意見,你就會知道你正處於低潮。無論如何,卡卡西向他的戰友微笑並微微搞亂了對方的頭髮然後才用同一隻手輕輕把棕髮男人推離一點。這行為立即令他回到十八歲並第一次跟這名接近十五歲的暗部新人搭擋的時光。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對鳴人有同一感覺呢?」二人組比較年長的喃道,模糊的灰眼望向草叢中。

「我不會批評你,你是好男人──」

「謝謝。」卡卡西插話,不想要聽到天藏接下來的回應。他沒有想到會有回覆,本以為他的後輩會完全是目瞪口呆──於是卡卡西愉快了一點,努力在聲音裡加添自信:「但沒關係,我可以處理。」

「真的?」

「呀…」

天藏搔著脖頸:「這不是一個好回答,前輩。天,我甚至不覺得這是一個回答。」

世界再次變得沉默,沒有之前般緊張但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正徘徊於溫暖的空氣中,一直到卡卡西發現一個剖白從唇間冒了出來:「我回吻了。」

「鳴人吻了你?」天藏喊道,不完全是驚訝,畢竟那孩子對這名旗木的迷戀並不是一般:「就像是…他吻了你而你亦回吻他?」

把頭靠向後並吐出了一個粗糙、挫折的聲音,卡卡西回應:

「靠,你才會把這種東西叫成親吻,實在太過可愛…」他停了下來,讓手背掩住了眼睛,發洩憤怒:「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名骯髒的老頭呀,天藏。就像是那些什麼嘔心的城主想要找些未成年的戀人或是侍妾來搞一次然後沒其他。」

「但你還未──」

「當然沒有。」卡卡西打斷了年輕人,知道那問題問的是什麼令他的聲音相當辛辣。「靠,不行…如果你知道我在過了一場激烈的親熱後驚惶了好一段時間的話,你認為如果我向鳴人做了那種事我會有什麼反應?我甚至不會對小孩有那種感覺,我從來都沒有用那種目光看小孩…但鳴人不是,他是…」

「我知道,卡卡西,我知道。」天藏努力插話並提起了一隻手作反對,然後那名正在焦急的男人才能繼續去為自己事實上從一開始就不需要辯護的正直而辯解。他知道這名狼狽的男人是想說鳴人不是小孩子,這的確很難去描述但只要你自己試過跟那年輕人交流就會明白──單一副青年的身體裡就同時就有著相當成熟,但相當純真這兩種元素。

「你不是那種人,前輩,這就是為何紅豆跟其他人會取笑鳴人迷戀你的事…這就是為何他說想要一個吻時我會笑。來想想看吧,如果你是一些潛藏的孌童癖或是其他一樣糟的東西,你覺得火影會有一刻幻想過把鳴人交給你來看管嗎?」

腦袋因為這想法而結凍,卡卡西點頭,完全同意,並茫然地把想法從唇中抖出:「也許是吧,就算那老人在監視我…而且如果說有人在色誘的話也是鳴人在做。」

天藏吐出了一個吃笑,卡卡西向他虛弱地(感激地)微笑令到整個緊張的情況得以放鬆下來。淺髮男人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毛躁了,明顯因為把心中說話吐出而顯得冷靜跟平和。整個情況再次提醒天藏那名看起來冷淡的拷貝忍者事實上到底有多敏感跟易受影響。然而,棕髮男人把憂慮都推到旁邊,滿足於這個平和的氣氛與及能為朋友幫上忙的事實然後才開始傻笑,聲音帶著樂趣。

「對了,火影有監視你嗎?」

「對,而且只是更糟。我被傳召到他的辦公室,我當時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全都很含糊而且說什麼率直還有別愚弄鳴人之類。」

深色的眼睛賢明地眨動,然後天藏終於都道:「靠,那老色魔比你本人更早就知道了,話說回來,我還記得我捉到他用那個水晶球監視阿斯瑪的事。」

「等等,等一下…他知道什麼?」

「卡卡西前輩,」天藏大吃一驚:「我是指你很明顯有著一些愛──」

一個尖叫劃破了空氣,相當刺耳而且大聲得令人發抖,令葉子的颯聲、鳥兒的呢喃聲與及河水流動的聲音都肅靜下來。天藏沒辦法把結論說下去,令卡卡西安心同時皺眉──向自己誠實是一件事,但讓其他人(火影、朋友、天藏)看到你那日漸增大的愛意是另一件。於是卡卡西立即跳起,內心不舒服地抽動同時準備好要向前跑然後…天藏把他拖回地面。

「那是小櫻平常的尖叫,卡卡西前輩,不需要動,我們很快就會知道──」

「老師、老師!」

正如天藏所言,小櫻從樹蕞間跑過來,赤腳而且滿身濕透,只穿上了連身泳衣而毛巾圍在她的肩上。她幾乎摔進了森林間的空地,綠眼張得很大而且嘴巴完全張開,衣物抓在胸前。十三歲女孩張嘴閉嘴了好幾次來喘氣,嘗試要說話時樹叢再次搖晃,令三人都注意到一名除了暗部面具外就全裸的金髮男孩從中步出。看到赤裸的鳴人令到那戲劇化的女性再次尖叫,這次還跑到她坐著的老師身後,雙目閉緊。

「天藏老師,讓他穿衣服!」

鳴人步得更近,他的衣物都塞在腋下同時涼鞋吊在勾起來的指間,跟出生那天一樣赤裸地昂首闊步,顯得完全自在。天藏嘗試安慰其學生那憤怒的尖叫同時卡卡西向鳴人柔軟、略為結實的身體與及奶油帶粉的皮膚眨眼,看著水滴從平坦的腹前滑落,穿過了纖細的腰落到青年的…卡卡西嚥了一口,努力回憶禮教的同時不想再聽見小櫻的吶喊。

「鳴人,你以為你在做什麼?」銀髮上忍問,盡所能嚴厲:「我肯定小櫻不想看到你滿身赤裸還有──」

「他有病的!」粉髮女孩尖叫,令到所有男生都因為這聲音而畏縮:「在他跟著我從河裡走出來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他沒有穿泳褲!」

男孩的胸膛膨起了一點並把手摺在水濕的胸前,沾了水的暗部面具在太陽下發光。「妳走近我,我在水中享受然後妳就開始說話。」鳴人解釋,聲音呆滯跟厭煩,就像是跟人討論沉悶的政治新聞:「單純是我放鬆完的同時妳剛好游完水…」

「你、你甚至連藏也不藏,你…你這個暴露狂!」

「這只是身體而已。」男孩哼鼻,把小指塞進耳朵,絕對是想把水挖出來:「妳有、我有…所有人裡頭都是赤裸的。」

「我才沒有那東西!」女性臉紅地插話,從她老師的肩膀望出去,指住了鳴人胯下的位置。「你毀了我的眼睛!」

接下來,畢竟鳴人是鳴人而且缺乏社會道德觀念,於是他快樂地望向他的生殖器令到情況更糟。但還不止,天呀,男孩把頭彎向一邊,擺著腰,讓下垂的陰莖於空氣中擺來擺去並快活而輕鬆地說話,令你覺得男孩正在吐出最善意的問候。

「妳當然沒有,妳是女性,妳永遠都不會有。除了妳得算上妳進行性行為的日子,那我想這就是唯一的方式令妳可以有一個──」

小櫻站了起來,雙目在燃燒並把涼鞋丟向站在幾尺遠外那名奇怪、嘔心、赤裸的人。這兒沒有人幫她,就連她自己的老師也忙於用手掩住眼睛,吠出了少有的笑聲而同時卡卡西搖頭,努力制止那正折磨著男人肩膀的笑意同時望向赤裸男孩以外的所有地方。

她好想哭,她第一名看到的裸男應該是佐助才對。



佐助坐在金髮謎團的對面同時手指在前方互相交纏,他們之間的營火閃爍爆裂,真司跟小櫻則在旁邊低聲聊天。他也聽到卡卡西跟天藏正在他後方遠處架起了兩個營帳,討論睡眠安排的時候銀髮上忍發現第七班的老師把「露營」這動作當成了濫用他的木遁來建房子而且跟下忍一起從來沒有用過營帳,令卡卡西作出了懶散而帶著失望的語氣。然而,在聽到卡卡西取笑天藏說他是「心軟、任勞任怨的老師」時佐助便不再去聽了…儘管(如果佐助需要殘忍地誠懇的話)他完全同意卡卡西的話。

不是說那名棕髮上忍教師是一名很糟的導師,他某程度上是完美的,很努力而且特意去注意三名學生是否都能得到同樣的待遇、訓練與及任何他們需要的東西。

認真時,天藏老師會用一些嚇人的策略來管治──但大部份時間第七班的老師什麼事也會願意做。佐助只要敲一下指頭男人就會跑過來,訓練他並令他變得更強。唯一令佐助停滯不前的就是天藏老師沒有寫輪眼──不是說那人沒有嘗試為這個不足而亡羊補牢。佐助還記得第一年得到天藏的教導時,男人盡力收集資訊來幫他,並把一名「老朋友」(也就是那名無聊、懶惰、讀黃書的旗木卡卡西)叫過來偶爾去訓練他。怎說也好,天藏作為教師唯一不足之處就是男人還未讓他們參加中忍試,說什麼「多一年代表有多些知識跟準備」這種對他來說是完全徹底的廢話。

無論如何,木葉的中忍試在幾個月前就取消了,村子裡有著各式各樣的傳聞,比方是火影的年齡跟衰退的健康或是同樣白痴的東西。事實上佐助曾聽到天藏跟其他上忍導師討論過這件事,令他信服的片斷進入他的耳朵,說火影這樣做是因為獲得一道新消息表示可能會有什麼打算入侵木葉…聽起來似乎比較合理。這還能解釋報紙重覆地提到火影把中忍試交給了砂這種善意而且明顯的舉動,當中涉及一些無聊的政治問題關於這是最好方式來提升那個被沙漠包圍的國家日益衰落的經濟。

根據外國官方所指這真的變成了事實,無數的觀眾、遊客跟參加者都為那地方帶來了商機與及更多的任務,同時旅館出租、菜館生意等都嚴重改善了砂的經濟狀況。不過,宇智波佐助才不在乎這些種事,他亦不完全在乎中忍試這種東西。他不覺得他需要得到一件背心或是一個更好的頭銜──他只需要變強跟為家族復仇。儘管回想起來,參加這些考試應該可以令他增加經驗…

無論如何,營火那吵鬧的劈啪聲打破了宇智波的沉思,令他眨了幾次眼並跟鳴人繼續他們沉默的互瞪比賽。從離開村子開始,那該死的金髮男孩就把他們一般和平的任務翻轉,嚴重得支配了真司去嗚咽想要武器並以趾高氣揚地表現出裸體的方式令小櫻喊出那些弱小跟女氣的尖叫。就連天藏,那認真但善良的老師,也比平日說更多話──儘管佐助不能就此怪鳴人,很明顯天藏是受到卡卡西的壞影響。

「我想…我想我懂了。」

把唇拖成線,佐助向那名突然打破沉默的金髮男孩加強了目光。鳴人粗糙的聲音帶著興趣而這不只吸引佐助的注意,同時令他感到煩躁。然而,宇智波不覺得他需要吐出他心中已經想出來的諷刺(「別想得太用心,你只會燒壞腦而已。」)因為那名祭典面具青年明顯打算說話,對方的身體移得更迎營火甚至穿過了火焰。佐助可以做的就只有盯住鳴人並讓表情更皺,看著橙紅的火光在那怪誕的白色面具前掠過,兩隻冰似的眼睛只看著黑夜的霓虹。

「你的臉,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不是嗎?」

佐助噴出了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抽住的氣,雙目因為這明顯的侮辱而睜大。

「什麼?」宇智波幾乎嘶叫,坐直而同時解開了互扣的手。

「你的臉總是那麼臭。」鳴人感興趣地輕道:「我是指,從我見到你開始就這樣了,我本以為是我的存在不過…你總是板起臉。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臉。」

佐助自問沒有被這可憐的侮辱惹火(特別是真司帶笑哼鼻)但他突然有衝動想要一拳毆向對方──直到小櫻把他毆飛。他那煩人的粉髮女支持者吶喊:「不要侮辱佐助的臉!」然後就向那無表情、螺旋鬍子面具伸拳…但很輕鬆就被面具的主人一手接住。

小櫻吃驚地喊叫,明顯已經習慣了偶爾向那呆子真司毆幾拳。但這還未足夠,佐助(感興趣地、驚訝地、自豪地、震撼地)看著金髮男孩扭曲了手中的拳頭,瞬間就把女生的手臂拉到後方作一個束縛動作,令她整個跪倒在地上。她在鳴人捉得更緊時咆哮,而他說著什麼不能傷害同僚之類的東西然後稍微旋轉女生的手臂令到──

「呀嘩嘩嘩!好痛!」

藏在昏暗的光芒下,宇智波讓自己微笑。也許那名叫作鳴人的無恥、笨拙但可怕的男孩並不是那麼糟。無論如何,這奇特的青年有能力給他有一些娛樂。



『想要讓他跟同年孩子交朋友的計劃完全失敗了。』卡卡西想,單一的目光因為心理疲憊而下垂。

已經過了一整天的旅行而且他們把捲軸交出後也要再來一次(去掉睡眠的部份)。他不認為自己可以跟天藏的小下忍與及他們那些煩人的習慣打交道。沒錯,宇智波佐助稍為例外(關鍵詞:稍為)畢竟他比其他的隊友成熟一點,但跟訓練與及變強無關的部份這孩子依舊需要努力。

總而言之,這三名青年完全不像鳴人,再次令上忍想起自己有多討厭小鬼,這亦是為何他那麼拒絕火影去接管一個隊伍的原因,還特意去張牙舞爪來來制止事情變成這樣。當然,這不代表他自己的房客沒有稚氣的行為(因為鳴人有,鳴人偶爾會表現得像是一名愛抱怨的小鬼)不過成熟的氣氛與及那不可思議的純真腦袋卻是獨特而且驚人的。

而旗木卡卡西希望、祈求、乞求天藏不會跟紅豆或是其他任何人說接吻的事,被人開玩笑沒關係,但隱私被過度侵犯就是另一個問題,特別是他還在跟情緒、原則與及生理訴求交戰的同時他理解到他事實上…愛上了那突然出現在他人生中的煩人金髮小壞蛋。

「唔嗯嗯。」一把睏睡的聲音傳來,溫暖的呼吸令他那被面罩蓋住的臉頰發癢,引起卡卡西的注意,他立即眨眼然後才瞄向那黏在他胸前的人型藤壺。但那藤壺把手伸出,抓住了卡卡西的左腕並把男人的手拖在年輕忍者的背上。

「你停了。」男孩帶著指責抱怨,沒有被看見的面具臉以怪異的方式埋在卡卡西被睡袋包住的胸前:「我本來很快就要睡了…」

嘆氣,上忍心不在焉地繼續執行他的指令輕輕讓指頭來回掃著青年的背。鳴人因為這動作而吐出了愉快、疲困的嘆息,令卡卡西沒有選擇繼續順從這個來回掃拭的動作。這小壞蛋曾說過只有卡卡西擦他背他才能睡著,也代表了叫男人需要在經過今天的折磨之後做這件事──於是,他順從了,無法拒絕那雙藍眼。結果他現在只能於鳴人的背脊掃著他纖細的手指,感受男孩身上那屬於貝魯的後備忍犬背心傳來的柔軟質感,無法阻止自己就當中的柔和而笑起來。

呀,當然只有鳴人才會穿上這種衣物,連同狗背心。

不過很快,在輕柔的撫掃動作與及卡卡西的沉思當中,天藏出現了。棕髮男人瞄進營帳的一刻卡卡西就把手從撫摸動作移離,就像是鳴人的身體可以令他燒起來般。他把手放在旁邊,感激這孩子終於都在天藏安靜地擠進來時沉聲呼吸,進入了夢鄉。

「設了一些陷阱,卡卡西前輩,在早晨來臨前都沒問題。」較年輕的上忍說,把涼鞋踢開並笨拙地脫下背心。

「聽起來不錯。」

「對。」天藏輕道,只能依靠月光來行動,滑進了睡袋。他轉身轉了好幾次,想要努力得到舒適(太過習慣睡在他建起來的木屋裡)同時於心裡反思他所設置的陷阱,暗地裡向自己保證於旁邊帳篷的下忍們會沒問題。直到他向旁邊翻身,深色的目光睨視著黏住其前輩胸前的身影,一個問題自然就冒了出來。

「他總是那樣子睡嗎?」

天藏只得到一個厭煩的咕噥,但這個回應比任何帶著懺悔的「對」來得要好。他微笑著,雙手翻在腦後阻止笑出來的衝動,暗自希望阿斯瑪或紅豆會在。只要時機適合下,那兩人可以說是說別人俏皮話的天才(而多數情況下天藏就是他們的對象)。只是,年輕的上忍老師還是決定把卡卡西的愛情窘況藏於心中,就算這很好笑而且絕對有夠八卦,他不想出賣前輩對他的信任。

無論如何,卡卡西想要保持冷酷的企圖正在退減而(從鳴人向淺髮男人胸前流出來的口水來說)有一件事實在是痛人地明顯。

「靠,前輩,你把東西搞糟了…」



整理好東西,吃完早餐然後動身出發,第七班跟兩名附加同僚終於都進入了由他們的客戶──島津齊彬所管理的地段。這名男人是一名年老的忍者,在幾十年前得到了大名的賞識,獲得了片土地來援助木葉。天,這人比三代目本人還要老,甚至在猿飛的統治初期成為了火影的顧問。無論如何,他們所進入的廣大地段都被寬厚的石牆與及木閘所包圍,當中有著農田還有私人房屋(絕對是給予大名的下屬或是家族成員)而兩層高的主樓顯赫地矗立於最高處。

這是一個修飾得很好的地點,沒有一片草能過界或是跨過石做的庭園。

鳴人不禁盯住這片美麗的環境,藍眼對準了最微小的細節。他沒發現自己穿過了佐助,沿著連接主樓與及看起來比之前更奢侈的庭園小路前進。就連小櫻也吐出了震撼的喃語同時天藏把真司引離帶刀警衛,嘗試令男孩集中於進入主樓而不是在平民耳邊抱怨著有關武器的說話。然而,在鳴人徘徊於庭園中間,嘗試向高建的磚製鯉魚池伸手時,餘下的人們都走近並停了下來。

「真安靜。」卡卡西沉聲道,面罩下的鼻子敏銳地抽動。

天藏四處張望,似是漫不經心地輕喃回去:「考慮到他們知道我們會來這兒…閘門打開,沒有迎接。」

卡卡西這次吸鼻的聲音比較明顯,就像是回答了沒被說出來的問題,天藏則以僵硬的點頭作回應。鳴人假裝集中看著那些白而帶橙的魚好奇地在他手邊游過,而不是突然改變的氣氛。很明顯整個情況出了什麼毛病,就連真司跟小櫻都因為他們的老師那平日的男子氣跟放鬆的態度不再復見而站直,更是加強那激烈的變遷。佐助亦表現得不安,白晢的手輕擦著武器袋,同時卡卡西微微提起了聲音,作了一個即席的笑話爛得令鳴人有點想要煩躁地咆哮。

『也許卡卡老師嗅到什麼。』金髮男孩沉默地想,提起藍眼注視著站在庭園裡他對面的那群守衛,看起來實在太過專業,直到鷹似的目光看到其中一名守衛的手上有著努力洗過的污點。

『血?』

鳴人因為那熟悉的物質而感到脈搏加快,視野略為變窄,指頭抽搐而膝蓋彎起來。他也許嗅不到血味,但他敏銳的視力已經抓住了那幾乎看不見的污跡然後一切都解明。空氣正在嗡嗡作響,這聲音抑制住動作、加強了張力與及…是一個等待遊戲。

直到主樓那的巨大的木門被打開,一名被綁起來而且嘴巴被塞住跟的老人摔進庭園,破碎了庭園的安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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