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葉一座還未被完全破壞的屋頂上，一名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蹲在紅色的瓦磚，觀察大街上的牧羊人青年帶領尾獸與及其他忍者緩緩向前。路上攻上來的敵方魔物絕大部份被九尾與及一尾掃走，砂忍們站在附近各處為金髮忍者報告村子損壞的情況，而跟從青年的葉忍則偶爾清理落單的敵人。

 

可以自然控制九尾與及一尾，基本上已經成了這世界上最強的戰鬥武器。

 

「ＹＯ！ＹＯ！不過這兒最強的始終還是本大爺！」中年男子突然開始揮動手臂甚至想要打開隨身帶備的錄音機，不過從男人腦中傳來的聲音阻止了他：「你想被人發現嗎，比。」這叫有著比這名字的雷之國雲忍定格，過了五秒之後又再次向天空做出了牛角的手勢不停地揮舞：「本大爺才不會被發現的啦因為本大爺是大哥以外最強的忍者～ＹＡＥＨ～我們是最強的～」就算沒有打開錄音機也好像有背景音樂在響。

 

「我看你的存在已經被發現了吧。」低沉的聲音再次哼道，令到人稱「殺人蜂」的雲忍兼八尾人柱力再次定格而憑空冒出來的音樂亦停了下來。他發現下方那名隊伍越來越盛大的牧羊人有一瞬間把金色的目光轉向他，立即令到比像石頭般完全不動地繼續蹲在屋頂但很快就開始直冒冷汗。九尾向他的方向切了一聲接下來就把男人徹底無視，巡遊隊只是繼續前進直至他們轉彎之後比就只能看見於屋頂上跳動的砂忍及兩頭巨型尾獸的身影。

 

很快背景音樂就從不知何處又再響起，男人又一次揮舞手腳高唱：「他們看不見我ＹＯ～ＹＯ～」而一直在提醒人柱力需要小心的八尾只能沉聲道：「喂，別再給我裝無知。」只可惜很明顯，尾獸的聲音再次被戴著頭巾的男性無視。很快另一名白髮的雲忍突然從旁冒出並抱住了手望著隊伍消失的遠方，比才停下音樂從蹲身的姿態站直，然後叉腰作伸展：「唔──那少年就是九尾人柱力兼牧羊人了。」

 

「哈哈，明顯看得出來。」利用頭髮掩住了左目的雲忍苦笑，苦惱地抓頭直到最後放下了手大聲嘆氣：「唉，拜託饒了我吧，萬一雷影大人要我們跟那種…怪物的指揮者交戰，那一定會是相當麻煩的事。」

 

殺人蜂單純哼笑，但他事實上亦忍不住思考類似的事。六年前八尾牛鬼突然說自己從鏡脈之中見到牧羊人再次醒覺時，他基本上都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單純在某天ＲＡＰ歌時不小心把這個情報ＲＡＰ出來而已。但男人驚訝地發現就連他的大哥──對任何事情都表現得無懼的雷影，艾──也在得知道這件事之後顯得相當認真，並下令查探這年代的牧羊人到底是誰。結果在三年後潛伏於砂的一名間諜忍者在偶爾的機會下確認了牧羊人就是一名叫作漩渦鳴人的湖忍，接下來他們便開始了對湖的監視，但很明顯那個村子非常保護這名日後能夠成為強大武器的忍者所以他們沒有獲得太多情報。倒是鏡影會派牧羊人前往遠處的木葉令到雲起了疑心，再加上比本身也想知道同為人柱力的漩渦鳴人到底是一名怎樣的傢伙，於是便親自前來木葉，見證了金黃色的力量發動的大場面。

 

「哼，雖然大哥很喜歡遇強越強，但他不是那種無事就挑起戰端的人。」比抱住了手，歪唇喃道：「而且這小子的查克拉實在太過閃耀…就像是一名能把黑暗吸收並轉化為自己力量的小子，嘿，我想我滿喜歡他的。」

 

這叫旁邊的白銀髮忍者立即誇張地後退並張口結舌，然後才緩緩再次立正，有點羞恥地抓臉卻同時努力想要擠出友善的微笑：「哎…這個…不過我想你剛才也不是沒有看見啦，那孩子好像有男朋友了耶…」

 

「喂！你把我的說話誤會成什麼了！」中年大叔立即臉紅，叫年輕人立即把兩隻手擋在胸前歪嘴而笑：「呃，抱歉，難道不是嗎？」

 

呀，火滾！！這傢伙到底是真不知還是裝呆！！看著銀髮忍者睜大了本來並不算大的眼睛開始想要逃跑，結果引發長年的人生都沒有思考過戀愛的比，突然就在這個木葉的屋頂上搞出一場世紀追逐戰。

 

 

 

 

雙面鏡

第二十七話　牧羊人

 

 

 

 

鳴人帶著身邊的忍者與及魔獸們穿過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但事實上基本只要九尾一個揮爪已經成功處理絕大部份來自前方的攻擊，而守鶴則負責整體的防禦。雖然青年之前並不是未試過在戰鬥的時候把一尾放出來但那也是他們的任務陷入危機而鳴人需要一面鐵場來保護大家而已，而人柱力此刻亦是第一次把九尾部份的查克拉從封印中解放，雖然心底覺得這可能並不是什麼太好的選擇，但他已經不希望再有多一分鐘見到木葉被破壞，已經再也不想自己的家鄉成為煉獄，他需要立即就把木葉從地獄之中解放出來！

 

巨型的橘色查克拉聽從鳴人的指揮把所有金忍的妖物咬噬，銀狼偶爾亦會以尾巴的查克拉鞭把所有穿過了狐狸的妖物們擊開，鳴人單純揮動手臂向在場所有已方的人與獸作出指示，牧羊人的血令他知道魔獸會在哪兒出現，甚至令他知道敵人當中有些單純嗜血，有些充滿了恐懼，甚至有些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兒。

 

這些想法令到鳴人感到很悲傷，無論是人是妖，大家都是生物，只是生活的地方與及方式都不同而已。用力咬牙，他下決心需要快點去找尋金忍，快點令到這場悲劇落幕，因為這就是他漩渦鳴人擁有的血能夠做到的東西，除此之外，他就沒有想太多。

 

很快來自松之國的魔物們便不敢再攻上，只是站在一邊遲疑地望著金色的查克拉從青年的身上躍出，並於兩頭尾獸的存在下選擇愛惜自己的生命。沒有經過低抗鳴人一行人便去到目的地的忍者學校，從「守護」這兒魔物的數量來說，他知道所有的金忍就在裡面。

 

「怎麼辦？打算讓我一次轟飛這地方嗎？」九尾嘰笑，現在這頭尾獸的身體大小還不及最高峰時的十分一，但對於把整座學院連根拔起已經是卓卓有餘。

 

「不行！如果我又在學校搗蛋的話，伊魯卡老師一定會罵我的。」青年誇張地發抖，就像是回想起不好的回憶。「而且我想我們現在已經令他們失去戰意了…哈，就等一下吧，看他們會投降還是逃跑。」鳴人最後露牙而笑，同時輕拍身邊銀狼的軟毛。狐狸切了一聲但還是移身而坐，就像是一頭乖乖的小狗在這兒等主人下一道指令。

 

此舉叫鹿丸不禁向自己那名看起來還是跟六年前一樣但哪兒絕對是「不一樣了」的朋友哆嗦，就連牙亦小聲問志乃：「現在的鳴人…真的是我們以往認識的鳴人嗎？」

 

「我認為本質上還是。」蟲男微微抬頭，直視進那名站在前方以自信的金瞳直視進學院的男人。「只是現在看來，他已經不再是我們木葉任何一人能夠觸及的忍者。」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說他不會回來木葉嗎？」穿著暗部裝束的宇智波突然拉住志乃那翻起的衣領大喊，無論如何，他已經下決心這次絕對不會再放那兩名第七班的前隊友離開了！小櫻立即按著丈夫的手臂喊道：「停手！佐助君！」而佐井則在旁邊議事論事，沒有任何表情：「不過很明顯，木葉這道小村子已經放不下他們。」

 

「什麼意思？」中途加入的李喃道，他另外的隊友還在中忍試場那邊幫忙處理受了傷的下忍與及觀眾。李還記得於他們跟入侵試場的大量妖怪對抗期間從外面突然跑來另一名金忍，本以為又出現新的敵人但那名忍者只是結巴地大聲報告：「原、原來那名叫作漩、漩渦鳴人的九、九尾人柱力是真、真、真正的牧羊人！他、他正大挫我軍！！我們已經沒、沒有勝算了！！」這句說話令到指揮著魔物的女金忍立即臉青地撤退，也不是說在木葉上忍導師們充滿青春的怒吼下她可以有著一刻的優勢。

 

鹿丸哼鼻，在丁次的參扶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震抖：「這不是很明顯嗎？你們看看這邊的砂忍…他們很明顯是為了巴結鳴人才出現，剛才我也注意到附近還有些雲忍在觀察…而且別忘記鳴人他是離開木葉之後才會有這種改變，說不定湖也作了些什麼…我肯定，現在每個國家都在垂涎牧羊人的力量。」最後黑髮青年抬頭望向九尾，用力咬唇：「如果我沒搞錯，就算今天木葉因為鳴人而得救了…忍界很快就會有一場搶奪鳴人的麻煩戰爭。」

 

＋

 

賴戶拓哉把手放在窗台，看著金髮青年帶著越來越多的忍者與及因為金色查克拉而倒戈的魔物們走近他們現時的據點。無盡的憤怒、恐懼、茫然、不知所措都在金忍的內心閃爍，但他發現此刻最燃燒得嚴重的還是妒嫉。他相當妒嫉那名被妖獸包圍的孩子，妒嫉那名被所有人包圍的孩子。

 

「可惡…為何，他根本就不是牧羊人！為何！」金髮金忍咆哮，在他身後的同伴們打開了鏡脈準備撒退，不過男人沒有離開的打算。他此時一心只是想要殺死那名擁有著一切東西的青年，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失敗，因為他承認的話那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之前裝成了其中一名上忍教師的橘髮女生輕拍男人的肩膀，令到戰慄的金瞳暫時從窗外的大軍移開。「喂，快點一起撤，我們這次的侵略任務已經失敗了。」這時拓哉才注意到他們裝成下忍的年輕下屬們開始跳進鏡子乘著那過山車一般的鏡脈流動準備回到自己的國家。因為是可移動的鏡子做成的暫時鏡脈，所以穩定性也不高，過錯了一次機會就需要再多花一段長時間來準備，不過…

 

「我才不會利用那種落跑似的方式逃去。」金髮男人頑固地說，再次望向窗外那沒有任何動作的大軍。「你們都以為我是誰…我可是賴戶拓哉！這世界上最出色的牧羊人…」

 

「給我醒過來吧白痴，那小子才是繼承了血統的真正牧羊人！之前我已經不只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會在偶爾的場合化成金…他的確就是牧羊人！而我們只是利用從湖偷回來的捲軸模仿那個血脈而已！」橘髮女性吼道，她在後方的搭擋已經急忙地呼喚：「喂！快點！鏡脈又要流走了！」這叫女忍者立即拉住哉拓的手臂想把男人拖進鏡子裡。「我們已經輸了！想要保留你的小命就快點走！！」

 

但女性沒有想到這一句說話帶來了嚴重反效果，拓哉掙開了橘髮女人並把她跟守護鏡脈的忍者一把推進了鏡子。如湖水一樣反光的鏡面就在最後的漣漪消失後便映照出了男人認真的臉，他望著自己染金的頭髮、戴著金色隱形眼鏡的眼瞳，過去的回憶就如走馬燈一般開始洗滌──

 

「你已經輸了，小鬼。」

 

「這個世界並不需要你這種廢物的存在。」

 

被拋棄、被忽視、被嘲笑。賴戶拓哉從小開始就沒有被任何人正視過，沒有被任何人欣賞過。特別是當時棕髮黑瞳的他蹲在破爛孤兒院一角讀到松之國被湖之國打倒的消息後，令至少是愛著這個國家的他覺得自己實在相當受虐。

 

自問比任何同年小孩都要早熟的他相當憎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他想要得到這個世界、他想要其他人都可以正視他、他想要所有人都欣賞他跟崇拜他！於是他開始找尋有什麼東西自己可以做得到──可以絕對做得好，結果因為戰後對於新人忍者的需要相當大，當年只有幾歲的拓哉就主動成為了其中一名下忍。

 

為了向別人證明他是有能力的，他當年完全不介意自己需要做成年人份量的體力勞動，同時他會在休息的時間練習查克拉控制，令他在幻術方面相當出色便被發掘出來成為其中一名「牧羊人」。他很快就成功利用自己的力量馴服了一頭由陰暗查克拉做成的犬，亦是那個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是做得到的，只要他夠努力他就可以指揮其他任何的人與物，並成為這世界的王者──

 

窗外傳來的聲音把金忍從回憶之中躍出。「還藏在裡面的魔物出來吧！只要你們不再攻擊，我以牧羊人之名向你們保證我們都不會傷害大家。」有點嘶啞的聲音令到被留落在這座建物的魔獸都低聲咕噥，不知所措。來自心底衝上來的狂怒叫賴戶一把踼開了眼前的鏡子讓玻璃爆裂，他的自尊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認輸！於是他解放出以幻術假冒的金色查克拉，並用力打橫揮動手臂，向在場的魔獸下令：「我才是你們真正的牧羊人！你們都只能聽我命令！！現在立即跟我出去打倒敵人！」

 

＋

 

看到金髮金忍帶著餘下的魔物們出現的時候卡卡西只能作了一聲嘲諷的哼鼻，鳴人亦一同蹙起了眉。青年不希望殺害任何一人的溫柔很輕易就被讀出，所以他們都打算等待所有敵人都逃去後鏡脈被關上才去降服餘下的魔物。不過他們沒有想到賴戶拓哉此時會再出現，面對著龐然大軍明顯只有十數頭的妖物根本就毫無勝算。不過無論如何卡卡西非常不喜歡那名男人望著鳴人時的表情，那陰暗的目光就像是想要把青年的存在完全抹殺，令他不禁向金忍以喉音咕噥。

 

他可以感到青年的手輕拍白毛似是想作安慰，不過卡卡西已經決定了接下來他打算向那名似是死不認輸的金忍做的事。二十來歲的松之國忍者只是突然用力指住鳴人然後狂笑，那瘋子般的笑聲教一直站在自己另一邊的泉亦不禁輕吐：「那人…感覺好像很可憐。」

 

「嘎？」就是遙誇張的回應，鳴人單純直視著金忍然後開始向前踏步，伸出了手阻止其他人跟上前。

 

卡卡西於後方作好了隨時向前衝的準備，他能感到青年現在的背影感覺真的相當可靠…令他幾乎把青年的身影跟他以往的老師重疊。不過卡卡西知道那是鳴人，是無論何時他都想要保護、想要擁抱的孩子…所以銀狼選擇了等待，因為他知道這名他所珍愛的孩子已經把自己的背後交給了他。

 

「我才是牧羊人…」就是賴戶所說的，雪狼聽見鹿丸搖頭而佐助於面具下嘰笑，鳴人繼續步向前。「我本應該是最強的牧羊人但…到底為什麼！單純是九尾人柱力的你，為何要搶走我的東西！」

 

卡卡西因為對方小孩子的性格而感到相當無奈，他不禁想要知道為何這樣天真的孩子也可以成為忍者。銀狼突然想起了當年的佐助，現在的烏髮暗部單純站在其妻子旁邊而面具下望著金忍的目光亦充滿著對於某兩人孩子氣的佔有，果然這孩子的性格事實上直到現在亦是沒有太大改變。

 

「你已經輸了。」鳴人以堅定的語氣道，棕色的及膝長袍於突然吹過的和風下緩緩飄舞：「我不懂得你為什麼要不服輸或是你們的國家把這些魔物放進來到底有何打算但…我只是不容許你們破壞木葉，破壞這美麗的村子而已。」

 

「真好聽，你自己當初也不是被你所保護的這個地方趕出來！」金忍吼道，而鳴人在離對方只餘下五米左右的距離才停下，一臉哀傷。

 

「沒錯，我們當初的確是被木葉追殺，不過也阻止不了我們愛著這個地方，愛著我們所珍視的人與物，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需要阻止你們！」金髮青年這時用力呼了一口氣，瞪進了敵方忍者的眼睛：「我才不介意這村子怎樣看我，我只希望我所珍愛的大家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而已，我希望能成為最出色的忍者…因為我希望我可以守護我所愛的東西，我希望可以守護在我身邊我擁有的東西！」

 

對話的主題好像開始偏離至一個微妙的地方，不過卡卡西還是不禁因為鳴人那無私的想法而感到痛心。這孩子，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的事嗎？但也沒關係，他會代替鳴人那也許沉睡著的小小自私來愛他，他會給那孩子他應有的珍視，無論如何鳴人也是值得受到愛護的孩子。

 

「說謊！你只是一名小偷！所有人都是小偷！你只是想像現在一樣令到所有人都聽令於你罷了…你只是希望所有人都正視你罷了！別給我裝偽善！」金忍大喊，然後伸手指揮身後為數不多的魔物向鳴人攻擊。但當中只有數頭敢躍出並奔向目光永不動搖的青年，卡卡西彎下四肢瞇起了眼睛準備隨時衝出，但很快就連那些魔物亦變得遲疑，最後於鳴人的身邊停下，九尾則哼了一聲放下了爪子。

 

「沒錯我是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正視我！把我看成是漩渦鳴人而不是什麼狐狸！」青年突然大喊，就像是發洩一樣，反過來指向金忍：「不過我就是知道傷害人到底有多痛，知道那些憎恨的眼神到底有多傷…讓人害怕你才不是令人正視你的方式，那只會讓他們更加逃避你而已！」

 

從來都不知道鳴人是會向人說教的孩子，這令卡卡西感到暗喜。不過他沒有放鬆架勢，因為他知道那名男子現在不可能會聽進鳴人的說話。雖然青年明顯想以語言來說服那名男性，但卡卡西很清楚想要去做自我保護的人才不會聽得進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就像是（──我認為白牙是英雄──）以往的他。

 

寫輪眼被微微打開，銀色的查克拉開始被赤色的光茫染指，卡卡西等待著男人弦線被扯斷的一刻。很快，他就看到對方抽出了苦無，在男人甚至可以提起腳步之前銀狼就解開了身上的查克拉衝了出去──

 

「收聲！總之我才是牧羊人！我才是這兒所有妖獸們的主──」

 

就在苦無能掃過鳴人的鼻尖前雷切就把敵人的胸膛切開，卡卡西能聽到鳴人抽氣並向後退了一步，而金忍的目光轉向了拷貝忍者，於賴戶拓哉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銀髮男人望進對方不停哆嗦的眼睛，以低沉的聲音喃道：「我已經說過了吧…我的忠誠，永遠都只會投向漩渦鳴人，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然後把手從被刺穿了的胸膛抽離，以事不關己的目光望著金忍的苦無從震抖的指間掉下，張口結舌，然後向前傾倒在地。

 

他可以感到四周的魔物們開始因為指揮者的消失而感到迷茫，他可以感到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拷貝忍者解開了雷遁，他可以感到綱手跟自來也終於都趕到，他知道鳴人正為自己無法再拯救多一條生命而用力咬唇。

 

因為失去了主子而不知應該做什麼的魔物開始把卡卡西當成目標直衝過去，但在銀髮忍者可以作出反擊動作之前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從後抱住，牧羊人一聲悲痛的：「全都停下！」成為了威嚴的命令。直到最後，金色的查克拉似是被風追散，只餘下一名平凡的藍目青年有點無助地擁緊了卡卡西。

 

緩緩地轉身，湖上忍正視那名正努力向他展露出笑容的青年，接下來他阻止不了自己反過來抱住對方，想要利用一切方式來安慰這名明顯有點破碎的孩子。他不完全清楚為何鳴人會有現在的反應，難不成是因為剛才那奇怪的對談令青年想起了童年的往事？他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是輕掃著金髮人柱力的背，希望可以平復這孩子任何負面的情感。

 

「鳴人…」綱手是第一名打破這個沉默的，最後才趕來的火影明顯不知道剛才鳴人的發言。這叫青年急忙把自己從卡卡西的懷中推出並以拍打自己的臉頰地調整心理，最後向火影堆出了自信的笑容：「奶奶，木葉已經沒事了。」

 

在場所有葉忍都立即抽氣然後大聲高呼萬歲，九尾向旁邊吐了一口查克拉煙：「切，真不過癮。」便主動轉成了小圓球躍回鳴人腹前的封印中。一尾亦被青年收回鏡子裡而泉這時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大堆有種各種款式的小圓鏡說需要鳴人幫忙封印這些新戰力，這叫青年立即誇張地後退而卡卡西亦不禁從旁吃笑。

 

於遠處傳來一把聲音大喊：「鳴人大哥！你果然是我們的英雄呀！」令到金髮青年立即睜大了眼睛，看到了木葉丸還有被寧次與天天參扶的伊魯卡與及三名明顯相當精神的湖下忍，令鳴人立即作出了由衷的笑容。但首先撲過來的卻是小櫻，鳴人對於粉髮女性突然抱住了自己痛哭而顯得不知所措。佐助亦跟在妻子身後拉開暗部面具藏不起笑容，突然湧上來的各個忍者把卡卡西從鳴人身邊擠了出去並開始把這名牧羊人拋高大呼萬歲。

 

「嘩嘩，真是一群粗魯的孩子呢…」銀髮忍者抓著脖子嘆道，看著自來也大叫一聲：「我也來！」就像是跳水般投進拋高的忍者堆中得到了噓聲。雖然對於自己被這群人從鳴人身邊扯開感到有點不滿，但看著鳴人也有被木葉忍者稱為英雄的日子，卡卡西亦不禁向著那名陽光的孩子微笑。

 

然而，他實在不太喜歡綱手那雖然也在替鳴人高興但更多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亦不肯定勘九郎那盯住了鳴人的目光有著什麼意思，而且也相當在意於附近的樹叢中躲起來那些雲忍到底想做什麼。

 

但有一件事他能肯定，因為鳴人牧羊人身份已經公開，接下來他們應該再也無法擁有像以往般平凡幸福的日子。

 

＋

 

鳴人不知道自己於晚上被火影接見到底是什麼原因，特別是他本打算去洗澡，脫下所有衣物才發現一名暗部躲在浴簾後方令他幾乎像女生般驚叫。乘著遙跟泉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走出旅館，卡卡西則已經站在大門旁邊閱讀小說等待他。

 

潛行於月下的街上，鳴人不禁因為說不定這晚就是最後一天待在木葉而感到哀傷。無論如何，遙已經清楚說明就算中忍試是否繼續，他跟卡卡西亦需要在明天立即回到湖村因為他們的任務已經完結。青年自問就算偶爾有點呆他亦不是笨蛋，他至少知道遙害怕他倆再待在這兒會令到兩人不願離開，但無論如何他們也還是木葉的叛忍，而且因為他真的把九尾呼喚出來了，說不定村子更多人會憎恨他吧…這想法不禁令鳴人苦笑，他可是真心想要救助木葉的，只是有時現實偶爾也會令他有所動搖。

 

也許賴戶拓哉說得對，某程度上他這樣做也是出於偽善吧。真的希望其他人可以看到他，希望所有人把他視為英雄，這樣的話就不會再被小看了…如果這種心態的確就是他想要保護這地方的原因，他實在不肯定當初跟隨卡卡西逃離木葉有著什麼意義。

 

但至少有一件事他肯定是真的。

 

剛才跟拓哉說他想守護珍愛的東西時，鳴人真心想要說的其實是他希望變成出色的忍者去守護卡卡西，並令到這人得到幸福。

 

這件事從鳴人十三歲跟銀髮男人逃離木葉的時候已經在想了，他當時單純不忍心自己善良的導師被其他人當成壞蛋，希望變得能夠保護這名已經為他這小鬼頭拋棄了家鄉與及一切名利的救命恩人，而這樣做他就需要去變強。就算現在鳴人跟卡卡西之間的關係已經得到了非常大的改變，不過想要為男人努力的想法還是沒有消失，特別是卡卡西從一開始就對他抱有相當大的期待，那他就更不能辜負男人，想要做出任何可以令對方開心的事。

 

而不是在最後反過來又一次被這人所救。

 

可惡，他果然是太過單純了嗎？本以為自己可以說服敵人的！但為何結果也是失敗了呢？如此的沉思令到鳴人沒有發現自己的臉皺了起來，直到卡卡西牽住了他的手問：「鳴人，不舒服嗎？」青年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多了，不希望再令對方擔心於是擠出了笑容：「不，只是想些東西而已，嘿嘿。」

 

「有事擔心的話可以跟我說。」銀髮男人低喃，鳴人希望自己的笑容可以騙過對方。但突然向鼻頭的一吻令青年之前所有的擔憂呀焦慮呀全都煙消雲散，他瞪大了眼看著那名微笑親吻了自己的導師，臉蛋有點熱但還是感到相當高興，於是很快就用力環住了對方，並在忍者學院兼臨時火影辦公大樓門前作出熱吻。

 

所以當他們真的來到綱手面前已經是十分鐘之後。

 

「…雖然我不是太想管別人的私事不過我看你倆去到湖之後的關係真的很不錯呢？嗯？卡卡西？我叫你照顧鳴人不過你不覺得這下子實在是有點太過火了嗎？」金髮女火影冒火三丈地道，每句說話之中的疑問句感覺不像是疑問反而像是質問。

 

「嘛…很多原因啦…」卡卡西單純把手放在頭上苦笑，鳴人亦對於綱手那個認為銀髮男人絕對是向他做了什麼小動作的假設感到不滿，於是搶著道：「奶奶！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了！而且是我先向老師告白的！為何你就要假定『本大爺』會像是街上那些『天真小女孩』般會被人欺騙呢？」

 

「因為現在的小女生甚至比你們這些『小男生』還懂得如何對抗那些比她們還要年長整整十四年的『大叔』勾引！哎，而且我還聽說你們還在之前中忍試的會場也…鳴人還學會了看自來也的那種書…我的天呀我開始後悔把鳴人交給你了卡卡西。」金髮女火影搖頭，打開了抽屜似是想找有沒有清酒──不過這兒並不是以往綱手當成家的火影塔，所以什麼也沒有。

 

「奶奶，妳說這些全都不關卡卡西老師的事！在中忍試時是我去主動吻他的，還有好色仙人的書也是我主動去──」

 

「夠了，我沒興趣知道鳴人你有多主動跟卡卡西你到底有多…該死。」女火影最後抱住了頭道，銀髮忍者只是苦笑接下來再靠近金髮青年，而鳴人立即知道卡卡西心中想做什麼便主動環抱對方親吻了男人的頰並以眼角觀察綱手的表情──五代火影看起來就像是想要找一個人直接將其掐死。

 

「總之！現在你們給我站好並聽著！」就算已經不再是葉忍，鳴人跟卡卡西都因為綱手那充滿了王威的聲音而立即分開並排立正。待金髮女性滿意之後她才從臨時火影桌上坐好，蜜色的眼睛正視進鳴人的目光，而當中的混濁令到青年不禁咽了一口。

 

接下來，女火影作出了一個相當認真的表情，閉上眼睛然後再次睜開，喃道：「你們都知道我不會轉彎抹角，那我就把說話直接說出來了。元老剛決定把你們叛忍的名號去除與及取消當年對鳴人的死判，也代表了如果你們希望再次成為葉忍的話，我們村子隨時都會歡迎。」

 

鳴人只能感到自己的眼睛越睜越大而卡卡西那可以看得見的目光則瞇得很小，直到綱手站起來轉出了木桌並站在兩人前方的時候，金髮青年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就什麼也聽不到。

 

但火影接下來的說話一字一字清楚地打進他的心。

 

「漩渦鳴人，還有旗木卡卡西…你們能夠回來木葉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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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事實上這故事的第四部已經在最後開始了ＸＤ這次真的不會有什麼三年後之類的東西啦…畢竟我這樣拆只是為了讓鳴人平穩地去到合法年齡而已（死）

第四部對我而言也是最複雜的一部，因為我寫到這兒的時候腦中也只有大概想要表達些什麼而還沒有清晰的時間線或大綱之類…而且因為我已經把故事扯到國家了，真的希望讀者們還能跟得上ＸＤ

還有這回光是用鳴人或卡卡西的視角實在太難了…於是我在中間木葉十二那邊加入了少許一般第三人稱的描述方式（但我真的很久沒有用那種方式來寫文章囧），加上金忍那個中二病也需要一個小小的位置解決…我也知道應該不會有太多人會喜歡他，所以我希望我不會寫得太過長，單純表示出這人的角色到底有著什麼定位就行了…不過事實上我接下來還需要對松之國有其他更多的刻畫…

雲忍之後會佔滿重要的地位，不過我對於他們事實上並不真的太過熟所以只能希望不會太過ＯＯ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