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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芽菜依子仰視藍天,模糊的視野令她有點分不清楚哪片是雲而哪部份是天空,就更不用說準確指出太陽的位置。
不過也沒關係了,因為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好吧,她並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得那麼早,但現在的死亡也是說得通的事。無論如何,他們金忍也真的太過弱──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國家弱,但就算被四條外來隱村包圍,菜依子也不能說是那些地方作弊,怎說也好,只有勝利者才會是真正的王。
而作為敗者,就算你死在大街中心,也不會有人同情你或是可憐你。
拍翅膀的聲音傳來,接下來就是黑色的東西進入視野。不,這群烏鴉們還不至於會對活著的生物下手,反正這地方新鮮的死物實在是太多,所以橘髮女性完全不覺得自己有被啄食的感覺。不過黑鳥在進食間那堆的「傻瓜」、「傻瓜」實在令到女性有一種想要揮刀的衝動,就像是為了保留最後的尊嚴,她不能忍受任何東西叫他們傻瓜。
儘管在獲得牧羊人這張王牌之後就立即落敗…無論怎樣看也真的很傻。
不過說實在,除了用要脅的方式強迫牧羊人就範外他們還可以做什麼呢?眼看著真正的(沒錯,是真正的,而他們這些從小被培訓的馴獸師都不是真的)牧羊人快要回到金永遠的敵對村子,眼看著那個在快二十年前勝過了他們的富裕國家獲得了全世界最強大的武器,眼看著如果自己什麼也不做就得永遠當一頭喪家犬的情況…
眼看著拓哉的犧牲將要付之流水,菜依子就是沒辦法接受。
沒錯,因為結果她什麼也做不到,橘髮女性實在很沒面目到地獄找尋她一直暗戀的那個人。這想法令她苦笑,她很想去動、很想去再次為了村子的未來而戰,但她的身體就是不肯聽話,而且整個人感覺變得越來越輕,而呼吸也顯得更是困難,就像是被什麼黏稠的東西塞住。
哈,誰會知道她人生的最後一刻會落得腹部被長刀刺穿了的境況。
反射性地咳出了血,她已經再也感覺不了鐵鏽的味道。白藍色的天空亦在這時開始顯得更灰,而菜依子這時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
不能親手殺掉漩渦鳴人真是可悲。
但也沒關係了,反正她都已經要死了。從把那名金髮男性捉回來開始直到現在…他們都已經能肯定這場比賽是漩渦鳴人的勝利。嘛,也說得通啦,畢竟那傢伙可是牧羊人,可是傳說中能夠統領所有妖獸的王者,想要戰勝那傢伙根本就是沒可能,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漩渦鳴人的決定。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支配那名男子。
而風芽菜依子所憎恨的就是這點,儘管當下,她因為再也看不見天空而更憎恨她自己。
雙面鏡
第三十四話 兩難
鳴人此刻實在很想就這樣躲在旁邊男人的胸前掩住耳朵然後就不再理會整個世界到底發生什麼狗屁事,但在最後他還是努力將這個衝動忍了下來,並不在乎身體因此而發抖。想要用深呼吸的方式來平復自己的思考,可是綱手奶奶跟奈久留婆婆的互不相讓令到金髮牧羊人甚至沒有喘氣的空間。
直到卡卡西終於都帶著忍無可忍的語氣嘶道:「請問妳們能不能靜一點,或是出去才吵。」兩名再次被打擾的老年人才閉上了嘴。綱手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要立即吞掉至少十瓶的燒酒否則就會殺人,而奈久留則似是有點想要把她拿來當成手托的孫子給壓成一團泥,叫鳴人更是畏縮。
老實說,突然要他選擇木葉還是湖…這下子他根本就選擇不來呀!就算之前回絕過一次,木葉還是他過往的家,他出生的地方,如果沒有木葉的話就不會有現在漩渦鳴人的存在。他自問亦愛著那條村子,想要守護那個地方某些人與物,甚至是完成他希望成為火影的偉大理想不過…湖也是他現在的家,也是他曾發誓效忠的地方,如果沒有湖的話他跟卡卡西的名字說不定已經在忍界完全消失,再加上他還有現在一同說笑的伙伴們,還有那群他關愛的下忍們…
他愛著木葉同時也愛著湖,如果要他從當中選擇的話…
「鳴人、卡卡西,請回來木葉吧。」綱手繼續逗道。
「鳴人還有卡卡西,別忘記你們是湖忍。」奈久留的語氣則有些嚴肅。
無論說是哪一邊青年也覺得很害怕,他不希望傷到兩名老年人任何一人的心,於是他只能勉強吐出:「不…我做不到…這感覺就像是要我從牛肉拉麵跟味噌拉麵之間選擇其中之一,我選不了。」
這個比喻成功令到兩名女忍者的臉都變得更粉,雷影的眼睛睜得更大而我愛羅繼續是無表情。鳴人可以從臉頰所在的胸膛感覺到卡卡西吐了一聲無聲的吃笑,這令他心情好了一丁點。
「果然,魚蛋哥哥就會這樣說。」美紀嗯了一聲然後聳肩,森一郎的眼睛跟艾一樣大,不過很快就掩嘴噗了一聲笑,接下來因為被遙狠盯而立即別過頭假裝無知。泉之前繃緊了的肩膀微微垂了下來,然後再次提起,用力吸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重的氣氛:「呀…我想現在要鳴人君決定還是有點困難…」
「嘎?」八代目鏡影的表情有點難以置信,遙亦從其祖母的手臂下掙出然後站直,向藍髮中忍大喊:「泉,你說什麼?那兩人可是我們湖的忍者!你怎可以──」不過泉很快就伸出手掌止住了烏髮上忍所說的話,是一些以往這名害怕遙的男性基本上不會做的事:「如果是這樣,那為何他們需要猶豫?」
這叫遙立即收聲,蜜色的眼睛微微投向還坐在床上的金銀師生,接下來用力咬唇:「我怎知道…」
對,就連鳴人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顯得如此優柔寡斷。他的腦袋還是因為連續一星期的心靈虐待而顯得有點疲累──哈,再認真想想,他醒過來之後連水也還未喝,於是喉嚨有點乾。結果到最後他只能輕吐了一聲:「水…抱歉,請給我水。」同時發現泉跟木葉其中一名暗部也為他倒水。
兩人都把杯子放在鳴人面前,連喝水也似乎變成了選擇題叫金髮青年有點頭痛。卡卡西接過了湖中忍的杯子令到奈久留立即顯露出笑容而綱手的表情有點沉,不過鳴人沒有理會,立即就從從銀髮男人手上握住了杯,喝下了甘露後青年突然再次伸手奪去了木葉暗部給他的水自動大口飲下去,終於都覺得咽喉沒有之前般痛,鳴人這時才再向有點呆的奈久留與及重燃希望的綱手說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泉微笑道伸手接過卡卡西伸過去的空杯,而暗部亦點頭拿回青年手上的杯。這兩人都再也沒有離開兩名前叛忍的旁邊,鳴人本以為這又是其中一個木葉跟湖的冷戰方式,直到黑髮暗部把臉具移開揭露出白晢的臉龐,青年才虛弱地向對方微笑:「佐井。」
黑髮男人先是臉無表情地望向金髮牧羊人,但很快,佐井的臉容便放鬆了下來,展露出鳴人肯定是很罕見的真實笑容:「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想我們也需要尊重,鳴人。」
「謝謝。」就是青年由衷的回應。現在九尾人柱力需要的不是任何煩人的催促,而是一個能令他冷靜地思考一切的空間──由他被捉走之前開始…或是由他跟卡卡西逃離木葉開始。
當下太多情感流走在整個身體,鳴人需要將他們分類好、整理好,這樣才可以作出下一步的行動。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連他的第六感也幫不上忙,特別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把「我打算回去──」衝口而出的話應該接什麼,他需要的是一個空間,一個既不是木葉也不是湖的空間…
「無論牧羊人決定待在哪兒,都會引發忍界出現嚴重的軍事失衡。」我愛羅突然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鳴人可以感到卡卡西把他抱得更緊,而這個動作溫暖得令他有點灼傷。「我提議在漩渦鳴人決定之前先待在我們砂,好讓他能在沒有任何打擾下分析整件事的利弊。」
鳴人此刻真的很感謝我愛羅的幫忙,因為他真的需要一個能令他完全冷靜的地方。不過這個建議很快就被雷影否決:「不,這樣的話那小鬼應該待在我的地方。風影,就我所知你跟那小鬼的交情也不錯吧,如果結果這小子連砂也需要選擇的話,倒不如讓他留在最為陌生的雷之國。」
「我作出這個邀請完全是出於我作為漩渦鳴人的朋友──」紅髮青年不受影響似地喃道,雷影無奈地抓頭接下來粗聲粗氣地解釋:「風影,我不是想懷疑你的動機,不過天知道這感情用事的小鬼還會有什麼新想法?『砂對我很好我不想出賣她』,這樣的話不就令到這名小子更難選了嗎?哼,我倒是對於那種優柔寡斷的小鬼完全沒興趣,牧羊人也好,沒有決斷力的話是絕對做不成忍者的。比起來旗木卡卡西倒是相當清楚自己想要待的地方,我比較欣賞這名男人。」
被指明優柔寡斷令青年不自覺地更是捉緊卡卡西,而銀髮男人只是若無其事地向山羊鬍大叔吐了一聲:「謝謝讚賞。」然後便繼續之前撫掃的動作。這感覺令鳴人想要放鬆之餘亦有點內疚,原來卡卡西已經有決定了,不過自己卻一直依賴這個男人那算什麼?難道沒有卡卡西他就活不下去嗎?呀,是的,沒有了最愛的人他的心的確會活不下去──問題是他已經不能、不想、不打算再去依賴卡卡西了。無論如何,他可是漩渦鳴人!將來要成為最出色的忍者而不是任何人的負擔,特別不可以是他男朋友的。
於是他便搶先道:「謝謝你,我愛羅,不過我覺得雷影大叔說得對…我暫時會待在這兒。」這個決定比較好做,而且綱手跟奈久留只露出了微微失落的表情,儘管鳴人還是對於他害兩名老人失望而感到有點苦惱,但至少他覺得可以接受,至少他可以找點時間放鬆下來。
紅髮風影沉默地點頭,而兩名帶領村子的女忍者亦不情願地同意了。佐井向鳴人跟卡卡西作了一個點頭之後便戴回面具迅速回到綱手旁邊,泉亦以最認真的表情說:「呀,現在得讓鳴人君休息,請你們全都快點出去。」而把所有理論上都比這名醫忍還要強大的忍者們全都「噓」走。
奈久留離開時回望的目光帶著之前雷影表現出來的估算而綱手則帶著不捨,但也不是說青年可以反思太多,畢竟在所有人都離開後他不禁整個人都塌在卡卡西身上,完全的放鬆開始把睡意再次呼喚過來。
他勉強聽到泉向卡卡西輕喃什麼讓他躺下來之類的話,他亦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就在鳴人終於都進入睡眠世界之前,他可以感到眼角出現了什麼又濕又暖的東西,但到底是來自男人的吻還是他自己的淚,鳴人肯定永遠都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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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為了等待牧羊人的回應,三天以來綱手跟奈久留都待在雷之國的境內甚至每天在不同的時間跑過來探望鳴人。卡卡西感激這兩人期間沒有再提起希望鳴人選擇木葉或是湖的事,看起來風影與及雷影都教訓了她們不少。
佐井偶爾也會過來向鳴人說一些卡卡西自問完全聽不懂的爛笑話甚至是用鳴人小弟的長度來開玩笑,第一次發生的時候銀髮男人的醋意令他差不多想要把這名青年直接轟出去,但很快他就發現單純是佐井不擅長一般的表達方式,而且卡卡西也覺得偶爾看著鳴人臉紅嗚咽亦是一件挺有趣的景象。
這名黑髮暗部亦向他們提到佐助在之前的戰鬥裡受了重傷,雖然試過好幾次想跑過來找鳴人跟卡卡西不過都被綱手喝住,火影似是覺得佐助的存在只會令到鳴人更不願意回到木葉。雖然也不是說那名女性說得不對,不過卡卡西更好奇那名宇智波末裔到底如何受傷,說不定跟雲忍中那名叫作懶的白髮忍者有關。
藤太於兩天前醒來,迎接這名男孩的是森一郎那些亂七八糟的關心說話與及美紀的垂肩。因為一直都待在同一個帳篷中所以卡卡西很明顯看到藤太的改變──以往這孩子雖然也不是突出的一個但現在更是沉默而且不會主動發言,就連森一郎想要令到隊友高興而不停地說笑話的嘗試也單純被藤太微笑以對,而不像往常般跟著一起歡笑。銀髮男人猜想之前發生的事真的令到這名十四歲的男孩改變了不少,也許藤太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心情,不過只要能跨過這一步,說不定接下來這孩子就會變成一名傑出的忍者。
遙倒是因為每分鐘都在喃「你們是湖忍所以不需要想什麼快點回去湖就好」之類,很快就被泉轟走。藍髮中忍倒是對此保持不發一言,甚至叮囑過三名下忍不要說什麼類似的話,不過卡卡西猜想說不定泉也是希望他們回去湖,但是比起自己的意願更在乎鳴人的想法,所以才努力不出聲罷了。
嘛,對於「關心別人」這點,泉跟鳴人事實上真的是不相百仲。老實說,卡卡西肯定他的學生是因為不想自己的決定影響到任何一個地方所以才會顯得遲疑,這一點無論怎樣想也實在情有可原。不過這孩子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想待在哪邊,又或是怎樣做才會令到自己幸福…
而且說真的,雷影之前說卡卡西清楚自己想要待的地方時他真的有點想要畏縮,因為他自問會永遠待在鳴人身邊,而不真的可以說成是一個「地方」。要他在湖跟木葉…甚至是這世上每一條隱村選擇,卡卡西覺得他還是選擇不了,畢竟無論是哪兒他都不認為可以為鳴人帶來絕對的安全。
旗木需要的是一個絕對不會利用鳴人的國家,不過這樣想實在是太過桃花園而不可能實現,再加上他本人對於木葉跟湖也有著各式各樣的回憶──沒錯他人生大部份時間都活在木葉而且在那兒實在是有太多屬於旗木卡卡西的得與失,不過也不代表湖沒有為他帶來影響,畢竟那兒是他跟鳴人半同居了六年的地方,他享受著每一刻與這孩子一起在那兒互相禧笑的時光…
亦難怪鳴人無法為自己作出想要的選擇。
無論如何,此刻鳴人只是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卡卡西則坐在旁邊提起了橙書。泉說出去採藥而美紀跟上,藤太看來亦是完全睡死,就只有森一郎獨自坐在自己的床邊難得安靜。拷貝忍者注意到那名赤髮男孩的目光偶爾定在自己身上,但如果是平時這孩子早已經吵著想要去訓練或是練習忍術而不是單純盯住他。於是在肯定那名男孩已經完全盯呆了後,銀髮忍者便主動從書後輕吐:「森一郎,有事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叫那名平日活躍的孩子眨眼,然後開始傻笑,別開目光抓頭說:「呀,只是好奇卡卡西先生你看著這種書…真的不會看厭嗎…罷了哈哈哈。」但很明顯這孩子在說謊,森一郎天生就沒有出色的演技。於是卡卡西嘆了一口氣,閉上了書然後把它放在旁邊的地上,以無神的目光盯住那開始臉紅的男孩,接下來便無奈地道:「有什麼問題就問吧,這兒只有我們,我不介意回答你任何問題。」
森一郎顯然嚇一跳,但很快就沉了下來不再裝笑。然後,就像是投降似地赤髮下忍用雙手不停地抓亂自己的頭髮,小聲地嘶叫了好幾聲之後便道:「卡卡西先生,我雖然只是小鬼也許很多事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呢,自己的路還是由自己來決定會比較好哦。」
「嗯?」有趣了,森一郎會主動跑去說教嗎?
「我認真的…那個…其實呢…」卡卡西看著赤髮男孩有點反常地吞吞吐吐,令他不自覺地坐得更直。這小小的移動令森一郎有點緊張,但很快男孩便再次吐了一口氣。
「嗯…也許你不知道…其實我的理想是繼承我家的武器店。不過呢,別人都覺得只是被強迫之類而表示同情…嘿嘿,我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生意天份啦,不過我真的很喜歡武器,特別是大炮呀槍彈之類…我希望我可以賣出讓客人滿意的貨品所以才希望能繼承店子。」森一郎停頓了一會,好讓表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銀髮忍者吸收這些資料,同時思考接下來打算說的話,然後才再深呼吸了一口。
「雖然我平時愛說日後要當鏡影,不過那只是小時的戲言結果變成現在的口頭禪罷了。無論要我付出多少,我真的想要承繼武器店…所以卡卡西先生跟鳴人大哥也應該跟從自己的想法前進,不必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哦。」男孩以認真的目光說完,這令卡卡西不禁有點止住呼吸。這名孩子其實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真正的理想,反而不停地嚷著成為鏡影之類的話,卡卡西一開始真的以為森一郎是以鏡影作目標而因為覺得這孩子在表面性格上跟鳴人很像所以不曾懷疑過…
但也許每個人也有自己的真正的想法與及背後的故事吧,而且能找到更多跟鳴人的不同點只令他心目中的金髮人兒顯得更是獨特與及唯一。他同時亦需要感謝森一郎那明顯是想要安慰的說話,既然森一郎的溫柔是把秘密分享出來,那卡卡西亦需要作一點回報。
「謝謝你,森一郎。我相信你絕對能夠成為一名獨當一面的店主。」他柔聲地微笑,男孩倒抽了一口氣然後再次臉紅起來。說不定真的很少人在森一郎面前表明自己相信這孩子吧,於是他便繼續:「其實你可以至少跟美紀跟藤太討論這個夢想,我想他們會支持你的。」
「不過…我畢業前所有人都說我不行…」森一郎的笑容微微消退:「所以我才說我想當鏡影,這樣的話被別人笑我不行也沒有那麼傷。」
「但你知道,你的隊友不是那些人。」卡卡西試著道,現在也差不多得加強一下這隊之間的團隊精神了。
森一郎先是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再次閉上雙目,作出一個比較羞怯的笑容:「是的。就連藤太也變得更成熟了,哈,不能光是我在原地踏步吧。」
對此卡卡西只是用他特有的新月眼笑容作回應,的確,每個人都有他們改變的契機──也許是死裡逃生的一場經歷,也許只是一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說話。怎說也好,他自己亦因為森一郎的安慰而有點放鬆,而不理會自己是兩人之間的成年人。長時間跟鳴人這名元氣彈相處令卡卡西清楚對待比自己小一截的年輕人不需要太過在乎自己是長輩的事,那樣對方才會願意認同你跟信服你。
於是赤髮下忍便跳下了床,用力伸懶腰之後把目光轉向熟睡的藤太。很快森一郎便吃笑了一聲,然後便小聲地說:「卡卡西先生,我去拿我們的午餐吧。你現在出去的話一定會碰到遙老師,那吵死人的大叔絕對又會吵著什麼要你們立即回去湖之類的…」接下來森一郎的語氣有點寂寞:「但無論你們決定到哪兒,我也會祝福你們。」
「…森一郎,你希望我們留在湖嗎?」卡卡西情不自禁地問,就算泉請求過這群孩子別去說,但他某程度上真的很想知道下忍們對他們到底有什麼想法。
對此,赤髮男孩那雙漆黑的眼睛有點起霧。「當然!我跟藤太跟美紀也希望你們留在湖不過…不過看到那麼多村子的影都出現我就覺得這真是很扯,無論如何,這是卡卡西先生跟鳴人大哥的幸福,不是我們的幸福,也不是木葉那些人的…」然後男孩拍打兩頰,努力令自己清醒過來,再次擠出笑容:「抱歉!我先出去要飯了哦!」
最後森一郎逃也似地跑出了營帳,卡卡西肯定在那種心情下男孩沒有一時三刻也不會回來,嘛,也不是說他覺得特別餓。於是男人把目光微微移向左邊,看著那用力咬唇但忍住不哭的鳴人,明知道這孩子早就醒過來但還是選擇不告訴那男孩。
「…鳴人,你也聽到,他是這樣說的。」銀髮忍者以若無其事的語氣道,再次提起了書,但想要翻開之前鳴人已經整個人坐起,垂頭。這叫卡卡西奇怪的同時不禁想要伸手把鳴人擁抱過來,但他沒有料到男孩會突然提起了手阻止他的手臂前進,然後繼續這個垂頭的動作,令男人不禁擔心:「鳴人?」
「森一郎說得對,我也不能繼續就這樣原地踏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我可是一名男人,已經不需要老師你每次都像是照顧嬰兒那樣保護我了。」青年沉聲道,這個氣氛實在是奇怪得連拷貝忍者亦不禁覺得狼狽。「鳴人,為何突然說這種話?」他嘗試道,再次想要捉住鳴人的手臂,但這次卻被青年用力聳開。卡卡西雖然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他事實上還是嚇了一大跳。「鳴人?」
「足夠了卡卡西老師,我不是不能保護自己的人,感覺每次都是老師你保護我…我真的覺得我很沒用。」鳴人緩緩地抬起頭,卡卡西驚訝地發現藍色的眼睛正在蘊釀一場盛大的暴風雨。他完全不知道鳴人為何突如其來就說出這種說話,只能試著回應:「鳴人,你並不是沒用──」
「森一郎說這是我跟老師的幸福,沒錯,是我跟老師的不過每一次我也只是拖後腿的那個!我害卡卡西老師你需要離開木葉,我害卡卡西老師要背叛你往昔的朋友與及我爸的期望,我害卡卡西老師你也被人當成跟我一樣的怪物,我甚至爛得這次連藤太也被我拖下水!而結果也只能躲在老師懷裡什麼也做不了!」鳴人終於都喊出,聲音不是大得可以吵醒藤太,不過進入卡卡西的耳裡就像是錐心的痛。「就算我是什麼鬼牧羊人垃圾,查克拉用不了時我就完全是一整個廢物──老師,我已經不能光是被保護了!我不能單純依賴你而我自己什麼也做不到,這令我覺得…我真的連廢物也不如!」
「鳴人。」銀髮忍者不自覺地發出了嚴厲的聲音,事情發展在瞬間就變得相當奇怪,他再次試著抓住了鳴人的手臂,青年這次無法掙開結果就干脆不去管,改用語言來說服:「我不可能再那麼混帳了老師!我真的很弱,弱得我現在超級生氣。」
「鳴人,你不弱,你不是廢──」「我是弱得連大便也不如!」鳴人吼道,打斷了銀髮男人打算說的話。進入了這個模式要阻止漩渦鳴人是一件絕對沒可能的事,於是卡卡西便學習自來也的小說方式打算捉住青年的臉以吻封印這孩子的激動,不過很快卻被青年用力推開,叫卡卡西感到痛心的是,鳴人扯開了吻之後,那張鬍子表情充滿了恥辱。「夠了,卡卡西,就算我很弱,也別再把我當成那些弱不禁風的女孩子。這真的很嘔心。」
「嘔心…?」最後兩個字打中了卡卡西的內心,他用力捉住了鳴人,然後有點阻止不了自己的衝動急切地呼喊:「鳴人你說什麼?我跟你在一起你會覺得嘔心嗎?當初是你主動要我跟你在一起,而且你也…」
「真的很嘔心呀!想著我居然要被一名男人保護,我自己也是男人不是嗎?我就不能保護我自己了?我就不能保護其他人了?哈!我可是漩渦鳴人大爺!才不是什麼人的什麼責任,不是什麼血呀什麼鬼屁牧羊人之類的東西!」青年咬唇道,想要扯開卡卡西還抓住他的手。銀髮男人感到自己有點使不出力,鳴人是把他的照顧當成了責任嗎?這好笑了,不是跟一開始相反嗎?一開始他還不停地想要其他人相信自己這樣做單純是職責呢!但他現在是真心愛著鳴人才會想要保護對方,為何鳴人就得把事情想得那麼負面了?
「鳴人,請相信我,我不是因為責任才照顧你,為何你就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糟了?以往那個勇往直前的你到哪兒去了?」他輕聲安慰,不過金髮人柱力只是繼續扯開手的動作,甚至急得有點想要湧淚。不,鳴人不會哭的,如果哭的話說不定代表了自己真的做得太過份──於是他立即因為驚恐而鬆手,看著青年眼裡的暴風雨開始咆嘯。
「對!我就是要把事情想得糟!這個才是我的性格!勇往直前什麼的我才不想要!如果你以為我堅強得可以永遠也能再次站起來那你就錯了!我可以站起來單純是因為你,單純是因為你在旁邊而已!我根本就弱得只有自己一個人完全站不起來!從小開始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活不下去,下忍時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在第七班裡待不下去,逃亡時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死了!全都是因為有你所以才有現在的我,但我自己又可以做到什麼?我根本就是…我根本就只是──名為旗木卡卡西這個溫室的其中一朵花而已!」
沒等銀髮男人回應鳴人便把腳揮下了床,藤太因為睡眠被打擾而在床上不舒服地翻身但金髮青年明顯沒有注意。「鳴人,你做什麼!你的身體還──」卡卡西想把那打算站起來的青年拉回床上,不過鳴人單純向他投以一個厭惡的金色目光,令到銀髮忍者的手在空中止住。「請不要再把我當成是殘廢,卡卡西。」牧羊人從齒間把說話吐出,然後就抓起了放在旁邊的湖忍長袍大步走了營帳外。
藤太終於都不再動,而卡卡西只能呆坐在床上,停在空中的手良久沒有放下。
是他做了什麼嗎?是他又做錯了什麼東西,令到重要的人再次離他而去了嗎?
緩緩地,男人輕吐了一口氣,乏力地讓手臂掉落在床邊。森一郎抱住便當回來時明顯是一臉疑惑:「卡卡西先生,鳴人大哥剛才跑了出去呢,而且看起來很生氣…發生什麼事了?」而銀髮忍者只能向男孩虛弱地微笑,接下來閉上了眼睛:
「我也想知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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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哈哈哈哈哈我很邪惡我很邪惡(炸)
不過在我還未真的構思第四部時就覺得讓這兩人太過順利的話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還是製作一點波動給他們比較好,於是就有著這樣的八時半肥皂劇了WW
嘛…先去預告一下,下回可能會比較無聊,我始終還是得搞定這個故事中自創部份的伏筆…
不過老實說,寫到現在不知道大家對於故事中那些自創角色到底有什麼看法呢?
我已經很努力希望能讓自創角色都有自己的性格與及背後比較獨特的想法跟理念,但有時我又害怕寫太多的話會令到讀者覺得無聊(「我是來看卡鳴的不是看其他的!」),但寫太少的話又害怕感覺故事整體不完善(因為我看過不少耽美同人對於自創角的描寫嚴重不足,就是一個人或一群人,有一個立場,名字亦文藝得我記也記不住,但就是沒有比較實在的性格或是其他,令我覺得很無奈)…嘛,也希望現在的情況能夠是恰到好處吧。怎說也好,這篇文章的自創角色真的不是一般的少…
總之還是謝謝大家追看到這兒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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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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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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