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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坐在軍營的一角顯得有點賭氣，都已經要步進第四天了，老實說，鳴人也應該差不多要下決定了吧？他實在不知道那名男生在優柔寡斷什麼，既然頭戴湖的護額，也代表了那名男子是湖的忍者，這樣還需要去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混什麼屁？
而令遙更生氣的是當所有人都警告他不能去找鳴人時他也試過去找卡卡西，但那名男人那什麼鬼「我只會待在鳴人所在的地方」的娘娘腔回答叫伊賀真的恨不得想要直接宰了那混蛋拷貝忍者。好吧，說不定正如什麼鬼傳說所言獵犬的忠誠永遠都會放在牧羊人身上，不過那傢伙也有自己的想法吧？那名男人也發誓效忠過湖了吧？為何旗木就不懂得去把這個想法告訴鳴人？特別是那小子明顯沒有把卡卡西當成是普通侍從的時候。
看著雲忍在四處走來走去就令到遙更是暴躁，但最令他想要憑空翻桌的就是泉跟美紀正一起抱住了藥草回到軍營裡。好吧，說不定在這場以極速完結的戰爭裡受傷的人還是很多，鳴人因為九尾的關係痊癒得挺快的不過藤太還需要調理身子所以得到良好照顧但──那兩個人手牽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呀靠！雖然泉看起來跟平日沒分別可是美紀的臉卻有點紅…那名該死的中忍…
「呀，遙醬，幹麼一個人坐在這裡了？」遙醬個屁這藍髮的是不是找死！棕髮女孩甚至連遙也不想接近而直接就放開了泉的手抱住藥草跑到了湖的儲藏軍營處。這令到烏髮上忍立即眼含熱淚扯住三十三歲中忍那沒有扣上的衣領，而泉則是歪頭，看著上忍那雙少女漫畫般大的眼睛在冒泡。
「可惡！為何美紀醬就不肯過來我身邊了！為何美紀醬先到我就跑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呀呀呀死中忍！！」兩手用力不停地搖動藍髮忍者，令泉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昏眩。「呃…遙…遙呀那個…美紀…只是…能放手可以嗎？」
見到水星金星火星土星都圍住了泉的腦袋在轉，遙好不容易終於都停下了擺動卻還未放開手。「美紀醬只是什麼！嘎！？快回答我！！」他已經夠煩了看到自己的初戀居然跟這傢伙在一起令到烏髮忍者已經到達忍無可忍的地步，完全不管其他有些人已經在盯住他們。
「呀…哎…遙呀，美紀只是覺得你對鳴人君跟卡卡西先生的做法太過份罷了…她想讓那兩人幸福呀，不過遙你總是在他們旁邊加油添醋令到鳴人君他們很煩惱，所以美紀有點不滿罷了…」泉努力想要別過頭不直視遙那雙越張越大的眼睛，而烏髮忍者腦袋幾乎短路，然後才努力想要開始分析泉剛才所說的一切。美紀想要讓那兩人幸福但他卻一直都做相反的事？這算什麼？
「喂，萬年中忍，這種笑話絕不好笑…而且鳴人跟旗木都是我們湖忍，我關心同伴有什麼…」遙努力擠出了笑容，而他前提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向泉擺出這種笑而且還連唇角也在抽，不過藍髮忍者只是用那湖水般的眼神看著他，叫遙有點說不下去。「…什麼問題了…」
「呀，這句話就是問題了。就是你不停地說他們是湖忍湖忍的令到他們很辛苦，你沒發現嗎？」比較年長的男人以教訓的語氣道，不知為何令到遙有點畏縮。他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說話有任何問題，如果真的是有問題，也應該是鳴人跟卡卡西那兩個人…
於是遙回應：「我沒有說錯，而且我不認為他們待在湖會不幸福。」說真的…就算烏髮上忍有多不想承認，他也覺得跟那兩人這六年間的相處真的…很充實。鳴人的口不擇言與及敢作敢為總是為他帶來不少歡樂，而卡卡西則永遠都不厭其煩地接受他的挑戰。他不認為那兩人不享受湖的生活，湖就是他們的家，他們應該待的地方…
而不是那個拋棄只懂別人的木葉。
不過泉只是保持難得的撲克臉，然後雙手握住了遙那還是揪住中忍衣領的手腕：「遙，他們的幸福，不應該是由我們來定義的呀。什麼東西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幸福，很明顯連鳴人君他們還不知道。我們不是他們的母親也不是他們的什麼人…是朋友而已，單純是朋友而已呀，遙。」
「就是因為朋友！就是因為我們是朋友！」遙終於都忍不住大喊，然後再次緩緩地放鬆，直到兩手在落在自己旁邊。「你們根本就不懂…我們一起的時間…我們一起的時光難道對他們而言就不幸福了嗎？難道那些一切全都是假的嗎？」
「難道他們待在木葉的一切也是假的嗎？難道你在木葉那時，看到鳴人君跟卡卡西先生跟朋友之間的交流也是假的嗎？」泉安慰道，輕拍著二十歲男性的頭頂。「他們兩邊都不想傷害…他們全世界都不想傷害呀…文獻指出牧羊人是可以改變歷史的鎖匙，而獵犬就是永遠忠誠的戰士，無論待在任何一個國家他們都需要面對選擇，所以那兩個人才會那麼辛苦呀。」
烏髮男性只是不停地搖頭不想再去聽，他還是覺得再也沒有任何地方比起湖更能令到那兩人幸福，而且他相信鏡是愛好和平的國家不過…木葉發生的事他不能忘記，到底他的奶奶為何會把鳴人跟卡卡西派過去…
遙不知道自己已經坐在石上發呆而只有一小滴眼淚從眼角裡冒出，泉則坐在烏髮忍者旁邊抬起頭來仰視開始日落的晴天。各村的忍者依舊來來回回好不忙碌，但遙也沒有看見，他只知道自己突然想去喝酒，想要把一切東西都忘掉。
雙面鏡
第三十五話 悔
鳴人坐在離軍營不遠的森林用力嘆了一口氣，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搞出了什麼事。突然就向卡卡西大呼大叫然後突然就這樣跑掉，現在想想真的令他感到相當頭痛，他應該回去跟卡卡西道歉並說自己只是太過衝動所以說出了過份的話──雖然那的確也是他的真心話不過…哎，總之現在整個就是煩惱。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而他只隨意抓了一個午餐便當就跑了出來，雖然也不是說現在特別餓啦，可是這附近晚上的天氣會變得很冷而他只穿了一件大衣…為何湖忍總會有一件長袍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突然需要在外面過夜時就算沒有營帳也不至於完全沒有遮掩，而鳴人現在也不覺得他想要回去作什麼休息。反正身體也好得七七八八，而回去的話又絕對會看到卡卡西…銀髮男人沒有過來找他也代表了對方說不定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甚至是真的生氣了。
天，現在應該怎麼辦？
把臉頰也藏在翻轉來當被子的長袍，鳴人沒有理會肚子開始咕咕叫並思考應該用什麼方式來道歉才對。他的確是希望銀髮忍者別再把他當成小孩或是其他令他覺得自己是廢材的東西，他真心希望自己可以保護那名男人而不是反過來總是被保護不過…哎，他現在很亂，真的不知道再見到卡卡西時應該怎樣說。
「靠…我又把事情搞糟了。」他抱住了頭喃喃自語，然後再將整個頭都藏在被子裡好像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現在的臉。他不只一次發現自己只懂破壞沒有建設，如果卡卡西現在討厭了他的話那麼…
「不不！我不能這樣想，我絕對不能放棄的！不過…」到底怎麼辦才對呀！！這個永遠的問題令十八歲的青年不禁去作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嗚咽。他現在就很想去見卡卡西，很想去跟對方說一聲對不起跟我愛你，可是他不能把自己說過的東西忽視，這不只會違背他的忍道，他還有種感覺說如果自己就這樣回去的話，就算銀髮男人不再提到這問題（而鳴人相當肯定卡卡西不會主動帶起這種尷尬的話題）也不會如以往那般親密對待他。
而這想法令他真的好想哭，當然，這個哭泣的衝動令他真的好想發牌氣。他又不是女孩子。
九尾選擇在這時作聲：「喂，小鬼，老實說我有時真的不明白為何你們人類為何會那麼麻煩，想要道歉、想要那名狼小子認同你的話，直接說不就行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有多呆。」
「可──是，我不是想真的要認同什麼的，我只是想要老師幸福呀，我真的只想要卡卡西老師幸福呀！」鳴人因為自己小孩子氣的聲音而畏縮，嗚，他有多久沒有發這種小鬼脾氣了？至少他自問在卡卡西面前沒有，這樣的話他的老師會嘆氣的，他已經看過無數次銀髮男人因為他表現得太過孩子氣而嘆息微笑了。
「是是，永遠都只會為別人著想而不懂思考自己的牧羊人小子。」九尾的聲音相當不屑，這叫金髮青年的自悲感更重，可是很快狐狸的語調就壓成了認真：「話說小鬼，你有客人。」
這叫鳴人立即翻開了袍子臉紅地睜大了眼睛望向前，什麼也沒有但他也可以感到有一股好像感受過但也不算太熟悉的查克拉正在他身後湧現。努力把卡卡西的想法推到一邊，鳴人抓住了大袍躍起同時從口袋裡抽出了苦無。這地方離軍營很接近，如果是敵襲的話他能立即通知，當然，如果只是一兩名漏網的金忍，人柱力認為他可以自行解決。
不過當他望進後方那有點稀疏的小樹林時，青年發現那不只是一兩名金忍…而是那已經幾乎滅亡了的隱村──金的領袖，松影。
靠，就算鳴人多有自信，現在要面對影級的忍者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夠最多只出現一兩道不重要的傷口，更甚者卡卡西不在身邊…夠了，不能再依賴他的男朋友了，他可是漩渦鳴人！就算對手是松影呀什麼也好他都沒問題的！
但看著眼前老人的臉…感覺比起之前看那人更是憔悴。空洞的右眼垂下了起皺的眼皮，左目亦是半掩而且沒有帶著任何神彩。另外因為之前這人是坐在辦公桌後所以鳴人沒有注意到，但原來松影長得很矮小，單純比十四歲的藤太要高一個頭而已。
不過就算有多矮也不代表這人沒有實力，鳴人把苦無握得更緊，尖銳的目光直視進那灰色的眼瞳。「老頭，你在這兒想幹什麼？隱村金…不，松之國已經毀了，大名也被生擒，這兒再也沒有你立足的地方。」金髮青年已經準備好只要對方一動就隨時上前攻擊，但等了很久那名老人也沒有任何動作，令到鳴人有點不耐煩。再等了十秒後鳴人終於都想再說什麼時老人終於都嘆氣，叫青年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你真的是溫室花兒呢…小孩，剛才有好一大段時間你可以利用你體內的九尾殺了我，但你沒有做。」又是那把沉而懶的聲音，鳴人因為這聲音有多不舒服而感到有點心寒。但他還是把持好自己，俯視著眼前的老人那似是已經塌下來的臉容，接下來輕吐：「我不是什麼花兒也不是小孩，而且我不是需要每件事都把九尾放出來，要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的確，你一個人就可以了，我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松影的聲音突然顯得很破碎，令鳴人幾乎有一刻放下了戒心但很快就重新收拾起來。天知道那名老頭是否在騙人？不過老人單純再次嘆氣然後直接緩緩地席地而坐，這叫青年不禁睜大了眼睛看著那現在更是矮小的松影，有一刻不知道怎麼辦才對。
「喂，老頭，你到底…」人柱力輕呼，不過白髮老人很快就以單一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輕吐：「有興趣聽故事嗎，牧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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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抓頭，已經夜晚了他還感到鳴人待在森林外還未打算回來，雖然想著也許說不定出去找青年比較好，但他認為說不定鳴人也許不想見他，而且他真的不知道鳴人到底為何突然就發脾氣跑了出去。
「他說我把他當成了嬰兒般保護他…也許是他自卑了？」銀髮男人輕嘆，想起他還年輕時總是對水門老師說過類似的話。這感覺真的很孩子氣，而鳴人就算偶爾表現得有點呆而且做事有時會很衝動，但因為那青年已經十八歲了，是一名成熟的忍者，卡卡西沒有見過鳴人在他面前發這種脾氣。
不過也不能說這就會令他對鳴人失望，怎說也好，像是他這個年紀偶爾也會幻想能向別人撒嬌，只是不敢真的做出來擺了。而且他撫心自問自己真的喜歡鳴人的一切，小小的鬧情緒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無論卡卡西不小心做了什麼害鳴人跑了出去，他都覺得自己需要提著一大堆的拉麵去找那孩子道歉。
「嘛，沒有任何男性希望單純被保護啦，鳴人說得對，他不是女生，這樣會很丟臉。」他自言自語地道，但還是不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做得太過份。無論如何，他害怕如果自己不出手那孩子就會這樣丟命，而現實就是鳴人某程度上離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確實還有一段距離，當然也不代表青年並不強。不過看來那孩子忘記了一點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鳴人本身亦拯救不少次卡卡西的事實，如果沒有那孩子的話，銀髮忍者不認為自己有能力站在這兒…
在水門老師的死後，唯一可以安慰他的，就是看到金髮男孩在家中因為拉麵這種最微小快樂而微笑的臉。
嘆氣同時抓頭，他把這些想法全都推到腦袋旁邊。無論如何，此刻鳴人不在這兒，森一郎又佔用了營帳吵吵鬧鬧想要為藤太打氣，於是卡卡西便離開了帳篷至少希望能夠透透氣。也許他需要去找一找鏡影問能不能去要另外的帳篷今晚要來睡，無論如何他們目前的身份依舊是湖忍。
但既然也要找奈久留了，那至少有一件事卡卡西想要搞清楚，說不定可以幫助鳴人去為未來作出決定。
於是他漫步至鏡影所在的大帳篷前，向看守的門衛舉起手「唷」了一聲然後就直接翻開了有點重的營帆彎身走了進去。在只有大型會議桌跟一張床舖的地方裡，他看到奈久留正在把臉都埋在原稿紙上同時女性的額前也圍起了寫上「截稿日」三個字的白色頭巾，鋼筆急促地揮動好像其主人不用經過思考就把情節直接吐出，叫旗木因為自己準備要打擾這名作家而有點畏縮。不過作為出名厚臉皮的旗木卡卡西，他還是咳了一聲打算吸引鏡影的注意，反射性地避開了直衝向他右眼的鋼筆，然後才再向女忍者擺出了笑容。
「什麼嘛，原來是你呀。」八代目有點厭煩地道，把本來已經夠亂的頭髮抓亂，令到女性看起來更接近真實年齡：「你也見到我無論何時也在忙著新書…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是希望能有一個額外的帳蓬…」卡卡西保持他那經典的厚臉皮笑容，而奈久留的目光於一瞬間亦變得尖銳。真希望這女性不會八卦任何不必要八卦的東西，但可惜，鏡影沒有聽到銀髮忍者內心的願望：「你不是跟鳴人他們睡在同一個帳蓬的嗎？怎麼了？跟那男孩吵架了？」
老實說，卡卡西覺得自己有空也許需要研究一下女性的第六感，也許能對鳴人有所幫助。「嘛…差不多吧。」他含糊地道，令到八代目以懷疑的目光直視他。但很快奈久留便輕輕吐氣，扯開了額前上那卡卡西嚴重懷疑是否真是用血來寫字的頭巾，然後便伸手讓銀髮忍者坐在對面。「坐吧，你來這兒不只是為了一個原因吧，獵犬。」
這個稱呼令拷貝忍者不禁皺眉，但他還是順從並坐下，分隔他跟奈久留的是一張相當長的會議桌跟幾張原稿紙，叫卡卡西不禁懷疑鏡影是否真的希望跟他認真討論接下來的問題。「那，有什麼話想問？雖然我想也只是那一個吧，到底我們湖是否在利用你跟牧羊人…吧？」
銀髮忍者只是點頭，看來鏡影已經知道這場對話遲早都會出現。
「…作為一名需要負責任的領袖，我不能跟你們說不是。」奈久留輕道，這是卡卡西預想過的回應之一，而也已經是最好的回應。他輕輕閉上了眼睛，暗自感謝女忍者選擇誠實而不向他說謊，等待奈久留接下來的說話。「但作為一名女人…我希望你可以先聽我說一個故事。」
這個請求令銀髮忍者再次張眼。他把下垂的目光轉向那看起來比之前更要憔悴的女作家，然後再緩緩地點頭，得到了一個有點像是自嘲的笑容。「謝謝你，卡卡西。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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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知道…作為一名影，我們所要背負的，不只管理一道隱村那麼簡單。忍者事實上就是代表了一個國家的軍隊，而我們影亦不是最頂端的，我們需要面對的可是大名與及元老…也代表了我們必需要背負所有的歷史，還有國家的繁盛與光榮。」松影緩緩地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鳴人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放下了苦無並單純站著俯視那名開始自說自話的老頭，他有種感覺這名老人不會主動攻擊，說不定這名年老的影真的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的確，他也知道作為一名影所背負的並不只有自己童年所想的那麼簡單，特別是聽過卡卡西告訴他那麼多有關於四代火影的往事後鳴人就更清楚他當初想要承繼父親的衣缽事實上並不如他以往所想般那麼容易，也難怪小櫻總是敲他的頭跟喊他蠢材。
不過就算影有多難做，鳴人覺得有些東西並不應該以過往歷史所描述的方式展現：「所以你就攻打木葉了？所以你就…在忍界大戰的時候你就下令攻打鏡之國了？如果真的是那麼為村子呀國家的光榮著想，你作為影應該反駁這一切並讓村子走向更繁榮的路呀！而不是去妒忌其他地方擁有你們沒有的東西！」
「妒忌…嗎…」老邁的男人乏力地道，然後閉上了單一的眼睛：「也許你說得對…我們妒忌鏡擁有我們所沒有的東西…而且在數百年前因為雪之國的出現分隔了鏡與及松兩個地方，於是鏡就將我們完全拋棄，令到我們在這百多年來都需要自生自滅，就連我們的大名本身也已經很疲累了…沒錯…很疲累了。」
果然，這個國家真的是走投無路才會踏上戰爭的路。鳴人用力咬唇並不自覺地開始思考有沒有什麼可以安慰的說話，然而認真想想，現在松之國已經消失了，另外一個連接邊境的雪之國似乎對於這地方沒興趣，於是松的土地很有可能會被直接納入雷之國的國境內…這樣的話，無論他說什麼，眼前的老頭也已經是再也無法爬起來的輸家──這消極的想法叫金髮青年不禁暗自哼鼻。
「不過說實…」前松影嘆道，然後輕輕抬頭，仰視才剛升上不久的滿月：「也許你罵得對，小子。當年我會選擇開戰的其中一個目的…是因為我在妒忌那名男人擁有我無法擁有的東西。那名女子…在我們貧瘠的大地上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那名女子，那提議我們用別的方式改變國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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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守治是湖的第七代鏡影，這點你應該知道吧，卡卡西。」奈久留輕嘆，而卡卡西微微點頭，沒有作出任何明顯的表情：「是的，來到湖之後我有翻找過國家的歷史。」
於是鏡影滿意地微笑，不過笑容很快就變得苦澀。「這樣的話，你也知道他很年輕就死了…不過你知道原因嗎？」奈久留的語氣充滿了無助，而卡卡西只是把從歷史書中看到的東西整理一番然後吐出來：「在松之國出訪時認識了他當年的太太，服部多香。兩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然後結婚，但在這時松與鏡因為意見不合而開戰，七代鏡影於妻子分娩其間為了守護妻兒而戰死。」
獨力守護在產房的妻兒，這總是令卡卡西回想起當年的火影四代，所以銀髮忍者不自覺地向這名他從未見過的七代鏡影投下一定程度的敬重。
「沒錯的確可以這樣說…」奈久留再次嘆氣，已經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不過兩個國家開戰的主因…在歷史書中他們所說的是兩國談判破裂無法就雪之國的存在達成協議不是嗎？我們主張由得那個國家存在而松則希望可以鏟除那兒而國土平分…但事實並不是這樣，多香…我的媳婦其實是松影本來的未婚妻。」
卡卡西突然有種想要大聲嘆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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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很像那些爛透了的愛情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但現實就是這樣。」松影的白髮完全蓋住了右邊的臉龐。左眼亦已經閉上只餘下斑白的皮膚在銀月的照耀下顯得更是蒼白。鳴人肯定奈久留婆婆亦一定知道自己的兒子選擇了什麼身份的人成為妻子這件事，也許亦是女作家那堆老套小說的由來。
老人現在看起來相當寂寞，就像是鳴人偶爾看到綱手奶奶會在以為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時擺出來的表情般。「你…愛那名女生嗎？」金髮青年不自覺地問，他知道愛情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而且現在這樣說的話…比較像是第七代鏡影突然跑出來橫刀奪愛的樣子。
前松影以厭煩的眼神看著青年，接下來用力吞嚥，可以清楚看見瘦削的咽喉於皮下凹陷再凸出的運動。「愛…是只有像你這種年輕人才能使用的字…我當年已經快六十了，我不能說我對於一名只有二十來歲的女孩投進愛…但我欣賞她，有她在我身邊我感到快樂，而且她是我國少有的陽光…是在那再也無法孕育任何植物的國家種下了生命之花的女孩…多香是特別的存在。」
也就是愛了，畢竟鳴人真的知道戀愛的感覺。說不定比較年長的人就是不愛承認自己還能戀愛，就似是綱手跟自來也那對麻煩的歡喜冤家。金髮青年反思著松影所說的話，然後便直接原地就坐，好讓他能看清楚老人的樣子。「也就是說，你是單戀？」他試著問，老人又給他那種厭煩的目光，但再也沒有就戀愛的部份辯論，以有點嘶啞的聲音道：「這場婚禮的確是單純來自我的指名…我甚至邀請了當年新上任希望跟我國打好關係的鏡影出席我的婚禮，不過…」
「不過那名女孩不願意這種不能由她決定的婚姻，甚至迷上了鏡的七代目大人。」鳴人總結，回憶起美紀常常跟藤太與及森一郎討論的書中劇情。當然也不是說那兩名男孩甚至是他本人有在聽，不過這份恰巧實在是太過份，金髮青年更肯定了奈久留那有點像是豪門間爭吵的小說其實是在描寫自己兒子的故事。
松影沒有再說任何話的反應就是確定，這令鳴人煩躁地抱住了頭並低聲咕噥。老實說，他最不擅長就是處理三角關係之類的事，自來也的書也有不少類似的情節而到最後三人也沒有好結果令他感到相當不高興，鳴人真的相當慶幸他自己不用經歷類似的情節否則他可能會直接把過去勒死那名白髮老頭，就算他知道這事實上跟那名好色仙人無關也好。
但想起卡卡西就…哎，他還未想到應該如何道歉。「戀愛這種東西…可以是一種祝福，但也可以是一種咀咒呢。」他不自覺地想起了於書上看見的其中一道情節，並沒有發現自己把話喃了出來。
而回應他的，就只有一個厭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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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聲音繼續於帳蓬內呢喃：「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出色的領導，當時我也在松之國…親眼看著親生兒子與及媳婦離世。亦是這個原因我想要成為鏡影，我希望可以繼承兒子的遺願。可是鏡之國裡面也有不少反對我的人，不只是因為我的年齡，還因為我是守治的母親…也代表了鏡的元老與及大名都以為我的理念跟守治一樣，希望與松保持永遠的和平，當然這是事實。」
奈久留此時按著胸膛，然後輕輕苦笑，目光似乎是有點無法移向卡卡西，令銀髮忍者不禁認為這名女性並不是以鏡影的身份跟他說這個故事，因為他所知道的八代目奈久留應該更堅強才對。「我知道的，我剛才的說過代表了我們的國家事實上真的有著野心，卡卡西。特別是個往的國家管治者離世後，現在的大名只是一名貪得無厭的小鬼，而我亦不得不去聽從那傢伙的話…」
卡卡西可以看得出奈久留的自我厭惡與及到底有多憎恨鏡影這個職位，不過他也能理解女性想要繼承兒子遺志的那顆心。特別當時是戰爭時期，忍者軍再也沒有一名有能力的管治者出現的話整個國家也會陷入危機，這名烏髮女性是真心愛著村子與及國家，這點他可以相信，但有些時候權力在手就總會身不由己。
「的確，高處不勝寒，鏡影大人。」於是銀髮男人便點頭道，畢竟上面的故事就是他需要知道的全部──他已經理解了奈久留的目的與及真正的想法。也許鏡影不是真心想要利用鳴人，但你選擇了成為扯線娃娃就代表了妳永遠也無法得到自由。說不定綱手也是這樣，他可以看得出那名金髮女性真的很愛護鳴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冒險把那孩子送走，說起來…
「容我好奇一下嗎，鏡影大人？妳是如何認識綱手大人的？」這真的是出於個人好奇而不是其他，儘管忍者並不應該知道太多不需要的情報，但如果真的是有危險的情報奈久留也應該不會回答，這樣的話卡卡西亦不會選擇追問。
不過他沒有想到烏髮女忍者單純微笑，輕力握住蓋在胸前淺藍色的布物：「就是綱手大人當初幫助了我，她利用某種封印令到我的外表變得更是年輕，所以我才能說服元老他們成為鏡影…你知道嗎，她甚至是小遙的救命恩人呢。」愛家族的女性這時作了一個漂亮的甜笑：「至於原因嘛，好像說是她看到我令她想起了她已經過世的人之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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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已經勝利在望但我沒有想到傳說中的醫忍，千手綱手會突然出現在現任鏡影面前。我們想要搶走多香剛誕下的雙胞胎令伊賀失去所有戰意…不過結果只能令其中一名嬰兒在雪之國失蹤，至於另外的那名嬰兒，我們的忍者報告已經把他殺了，但在綱手的幫忙下似乎整個活了過來，我不知道為何。」松影開始了喃喃自語，鳴人現在連苦無也沒有握住單純敬畏地聽著。他沒想到綱手原來是遙的救命恩人！如果被那名愛國主義的烏髮教師知道一定會大喊這是恥辱。
而另外失蹤的孩子絕對是指白，而且在雪之國…白說過自己於下雪的國家成長，那說得通。
沒等鳴人回話白髮老頭便再次張開了沒有太多牙齒餘下的嘴，這叫他有種感覺對方並不在乎青年是否在聽，單純是想要把心底的悔恨在別人面前發洩出來而已。「那名叫作綱手的女性甚至說服了雪，讓湖忍佔用了那個國家所有的地理與資源。沒錯，就是那時開始我軍就開始敗退…就是那時開始我在思考到底我做了什麼白痴事。」
前代松影這時開始發抖：「我把第一次向我國表達善意訴求的男人殺掉了，我把我國唯一的陽光殺掉了，我甚至想要加害那女孩餘下的兩名兒子，就在那個時候，我的心死了，我讓自己放棄了所有希望，我讓我的村子放棄了所有希望…我只想要向全世界報復，我只想…」
鳴人莊嚴地看著那唯一的眼睛終於都流下了熱淚，沉默見證一名老人剛剖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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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實在沒有任何謝禮可以交給綱手，所以我就把我的雙面鏡交給了她…那事實上是我兒子的鏡子，是屬於我們湖忍的象徵，跟護額同樣重要。鳴人好像沒有主動學習過鏡術，但卡卡西你好像有去學習吧，我想你也已經擁有你的一面鏡子…」奈久留的聲音因為注意到卡卡西的動作而消失，銀髮男人單純把從六年前開始就一直藏在自己大袍裡的鏡子抽出，並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他想不到綱手當年給他的用來作信物的雙面鏡會是七代目鏡影的遺物，但無論如何，他事實上也有相當多的遺物就像是父親的刀子、帶土的眼睛、水門老師那特殊的苦無。如果此刻讓奈久留知道綱手當初把這面鏡跟燒酒放在一起，不知道眼前的烏髮忍者會有什麼反應，但卡卡西還是決定對此不發一言，他不需要加深兩名女影之間為了牧羊人而出現的不和。
除而代之，他只是柔和地輕吐：「那我想這面就是屬於妳兒子的雙面鏡…嘛，我想我果然沒有鏡術天份啦，而且鳴人看起來也對於鏡術沒興趣。」然後卡卡西緩緩站起來，但沒有取回鏡子的打算。「所以我想我還是把這面鏡子還給它的主人吧…如此貴重的東西，在下擔當不起。」
奈久留清楚讀懂銀髮忍者說話當中的暗示，只是垂下了眼睛然後再次嘆息。就在卡卡西打算轉身準備離開時，八代目的聲音成功讓他停下腳步：「等等，有關鳴人…」
男人再次回頭，鏡影還是坐在原稿紙面前但看起來相當寂寞，接下來，女性微微張嘴，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也許我說完這些後我便再也沒有資格保留那孩子…不過你是獵犬的話，那請你幫那孩子選擇你們接下來應該前往哪兒。這是你的特權，卡卡西，只有你作為獵犬才會擁有的特權。」
「謝謝妳，鏡影大人。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偏向妳把剛才的話改成『作為戀人的特權』。」他半認真半逗趣地道，成功令到鏡影展露出真正的笑容。接下來女忍者搖頭把笑意揮走，不過還是阻止不了唇角向上歪。
「有關這點，卡卡西，接下來的事你必需要注意。」然後女性終於都不再笑，表情認真得卡卡西覺得自己有必要留心：「我們湖村雖然沒有明顯反對同志不過基本上都偏向不贊成…不是因為什麼道得問題，而是因為血緣。特別鳴人是牧羊人，而一至七尾與及九尾都在他身上，如果沒有任何血脈承繼的話，直至你們老死的時候…你知道我說什麼。」
男人雖然沒有作出任何表情但他還是因為奈久留的說話而吃驚，的確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特別作為忍者，戀愛已經不單純是兩個人的事而是一個責任的問題。不過也不是說他的天才腦袋想不到解決方式，無論如何，他也是懂得上千道術的拷貝忍者，於是銀髮男人點頭，得到了奈久留一個虛弱的笑容與及：「直接到旁邊拿帳篷吧。」然後便離開。
天，他甚至忘了自己今天打算睡在其他地方的請求。天色已經完全變暗，而鳴人好像已經開始從森林走回他們原來的帳篷。卡卡西因為青年出走期間似乎沒有面對任何危險而略感安心，接下來男人單純抓頭然後就走向旁邊要求可以給他睡一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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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打開待了三天的帳蓬時只看到自己那張空白的床，原來給卡卡西用來坐著睡覺的席子現在亦是了無一人。他安心的同時失落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步進，點亮了油燈後便發現於藤太的床舖還睡著森一郎跟美紀，在女孩胸前是數本從雲忍處借來有關做生意的參考書籍，令他不禁會心微笑。
回到自己的床舖青年便踢開了鞋子然後直接躺下去，他盯住了帆布做成的天花思考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還有在前代松影消失時所說的話。
──人類永遠都不會是萬能的，無論我有多努力，我也有做不到的事。在戀愛上我輸給了一個人，在工作上我輸給了其他村子，在人生上我輸給了我自己。我現在無所歸也無所依，小子，你現在也許是受到世人敬重的牧羊人，但如果你再這樣以當日你面對我的態度逞強下去，也許在未來你就會連最重要的人也失去，變成像我只有一個人…
直到鳴人問為何那名老頭跟他說那麼多話時，松影只是用力聳肩，以厭煩的目光道：「也許是老人覺得累了，想要把自己的故事交給年輕一代吧…孩子，你很像那個人，你真的很像那個人…」然後就完全消失在林子中。
到底那名老頭說他像誰，鳴人實在是永遠也不得而知。不過要他活在戰爭的世界代表了他最後智步向跟松影一樣的路嗎？無論他未來選擇待在任何村子，也無法阻止戰爭的爆發嗎？我愛羅說得對，牧羊人的存在本來就會帶來嚴重的軍事失衡甚至是其他危機…這樣的話，他最後所選擇的地方會否變成第二個松之國？而且叫他別再逞強是什麼意思？
低沉地咕噥了一聲然後就一把將袍子當成了毛毯蓋在頭上，沒有卡卡西在身邊令他有種回到之前整個星期都被監禁的感覺，但現在不同，現在藤太正平和地睡在他旁邊的床上，還有著那兩名孩子…
鳴人真心希望他的存在不會影響這三名孩子此刻的幸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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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嗚…我已經很努力希望把ＢＵＧ減少到最少了…
但很老實說，一開始我到底有沒有寫了什麼引發起什麼奇怪ＢＵＧ的東西我真的不得而知，我實在沒時間把文章重讀無數次去找尋自己到底寫過什麼…只希望不會出現任何太過突兀或是說不通的地方吧。
有關松影…我真的沒有設定過他的名字ＸＤ
不過他的眼睛的確是在那場戰爭中被挖走的啦…而且我看我爸的情況真的令我覺得人越年老就越容易顯得寂寞，而難得看到鳴人像「那個人」（那個人是誰並不重要），於是便不自覺地向著那孩子大吐苦水了Ｗ
他得不到的東西實在太多，所以想要奪得其他人擁有的東西來成為自己的…是可憐的角色呢。
是說我個人亦相當喜歡每次鳴人提到「愛」時那老頭給他的厭惡目光（炸
嘛…總之接下來只餘下三話就完結了（當中包含了一話全字母君），真的很難相信自己有能力又平掉另一個大坑…
而且寫這篇跟《罰與賞》真的超級不同呢…哈哈，無論如何，在這裡我幾乎只用鳴人跟卡卡西作為視角重心，唯有標題前的一段才去描寫其他角色們的想法，嘛，這樣想的話其實根本就跟第一人稱沒有太大分別，就是感覺上比真正的第一人稱更為…鬆懈一點而已（聳肩）
不過只寫兩人的視角也有好處，就是情感描寫更能集中Ｗ
當然，就連半個世界觀也需要重新組合整理也是這故事其中一個相當大的挑戰啦Ｗ還有自創角色這問題，上次說過希望大家不會覺得這些ＯＣ太過佔畫面，但至少我還是有花時間用心設定過他們的。我只希望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特色，而不會像我看過其他文章的ＯＣ那麼瑪莉蘇或是…死氣沈沈（遠）
那麼，真的感謝大家閱讀至這兒。
透露一下，結局方面如果讀者是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行的話也許會覺得滿意，但如果是偏重於整體情節跟人物性格描寫的話可能會顯得有點突兀。我在這回已經對於結局加入了部份應該不算太明顯的伏筆，無論如何，這樣下去他們的選擇事實上也只會引領至一個結果而已…但我希望猜到的大大暫時不要說出來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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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資料
ＨＮ：
夢兒
性別：
女性
生日：
198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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