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段時間裡，醫院內儘是一片寧靜。卡卡西抬頭仰視天花，半掩的眼神似是有點呆然，但事實上男人正暗自組織屬於他──他們──的過去回憶。果然，過去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要一次過組織起來並化為一個帶有暗示意味的故事對於天才拷貝忍者而言還是有點困難，特別是卡卡西一直以來都有點逃避憶起親友離世後接下來的事。

 

不過他希望可以向鳴人說故事，儘管現在躺在床上的鳴人聽不見，但他還是希望可以把自己的一切交托給這孩子。無論如何，卡卡西很清楚就算鳴人是在昏迷當中，這名永遠都會揭盡全力的孩子亦正努力進行屬於自己的戰鬥，而作為導師──這孩子的身邊人──銀髮上忍需要守護對方，盡可能在背後支持對方。

 

直到最後他總算是把回憶整理好，卡卡西閉上了眼睛並於面罩下勾唇。老實說，帶土離世後那一段時間理應是卡卡西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但不知為何，總是有些東西懂得會為他把這些黑暗照亮，並帶他回到笑容的世界。於是銀髮男人再次翻開了黑瞳，以柔和的目光直視少年，接下來便道：

 

「儘管那名幫稻草人畫上眼睛的小男孩已經不再出現…狐狸卻很快便為稻草人帶來了黃鼠狼，希望大家可以成為好朋友。」男人低沉地說，面罩下的笑容卻沒有移開：「但正如對其他陌生人一樣，稻草人一開始不怎麼喜歡那頭黃鼠狼…怎說呢，也許是因為那頭黃鼠狼是由狐狸帶來的吧，稻草人當時不禁去思考：『到底牠們認識多久了？』『狐狸不在時都跟這頭小動物在一起嗎？』『那小子一副高傲的表情是什麼一回事？』之類…」銀髮男人眨眼，努力阻止臉紅。「嘛…總之，稻草人對黃鼠狼的態度…有點像一開始它對狐狸那樣子的不揪不睬吧。就算知道那小傢伙是為了幫它而出現，但稻草人的自尊心或是其他部份就是無法接受。」

 

接下來卡卡西聳肩，四分一張臉開始變得有點羞怯：「嘎，不過黃鼠狼之後其實有對稻草人提過，狐狸事實上有多努力才能把黃鼠狼找回來。我想，狐狸雖然都表現得若無其事，不過那孩子在背後為稻草人做了多少，其實稻草人知道，那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表達的事。」

 

再過了數秒的安靜，銀髮男人的目光終於都沉了下來：「就在這時，稻草人終於都發現自己對狐狸萌生了一種感情。作為一直都沒有心的人偶，它不知道那種感情是什麼，甚至還感到有點驚恐不過…為了努力想要令它快樂的狐狸，它第一次嘗試讓那種感情自由發展。」

 

 

 

 

來說過故事吧

第八話　愛情小說等於戀愛指導書？

 

 

 

 

我，漩渦鳴人，一名十六歲但不知為何變成了十三歲飛到過去的世界，下決心要改變未來，最愛媽媽跟一樂的拉麵與及跟爸爸修練，並剛剛現自己戀愛了的大好青年──正在為了最後那句描述所提到的事跟好色仙人坐在公園的翹翹板上討論。

 

呀，的確，這時代的好色仙人還不知道我是誰，他之前會向我搭話好像完全是因為我在苦惱的樣子，儘管我對於那名年輕了好幾年的大叔所說的「絕對不是因為你看起來好騙」而抱有一點懷疑…嘛，算了，無論如何，這可是活著的好色仙人耶！那名照顧了我三年的親切好色大叔，那名我一直都當成了家人看的自來也老師…可惡，明明都已經見過火影爺爺還有爸爸媽媽了，為何看到年輕的自來也都會令我想要冒淚了呢？雖然我現在是十三歲身體，但至少我可活了十六年，而且我已經決定了…在好色仙人（於未來）死後，我便不再哭泣，所以這些該死的淚水就不要再冒出來了呀畜生！

 

「嘩…小子，看來你的戀愛問題真的很嚴重呢，從坐在這兒開始就一直都苦著臉。」好色仙人的聲音把我從亂七八糟的回憶踢回現實，亦成功令我嚇一跳。但嗚，拜託別再向我擺出那種歪唇的表情啦，就像我是你不錯的靈感製造機！話說回來好色仙人難道你就是為了想要八卦我的事而跟著我過來的吧？天，有點後悔剛才在他被圍睹的時候讓他把我拖過來了…而且我現在苦臉的最大原因可是因為你呀…

 

不過我的確有著戀愛問題啦…而且對象還要是卡卡西…可惡，前提是這真的是戀愛嗎？無論如何，我一直都以為我喜歡小櫻，就算她還是那麼愛佐助也好我都覺得我喜歡她不過…我對那名銀髮男孩卻有一種更深更無法放得下的情感，像是看到他帥氣的表現時我會發現我會感到心動，像是看到他悲傷的時候我會比全世界任何東西都更想要令他快樂。而且只要小櫻希望的話，她可以自由去找佐助，但我卻不想把卡卡西…不想把那孩子讓給任何人，就連帶土也不行，為什麼？

 

「好色仙人你是幫不了我的了。」於是我嘆道，雙腳向地面用力一踩，整個人便被翹翹板提起來。唉，我現在正不停地思考的對象還要是同性呢…像蟾蜍仙人這種喜歡胸部的變態，怎會理解我現在的情況？唉…而且只要讓卡卡西知道，他一定會像之前一樣把我當成病原菌般躲著我，而我真的真的很不希望變成這樣呀！可惡！以前那些討厭我的村民就算了，我就是不希望卡卡西也會──

 

「喂，小子，你不停地叫我好色仙人，真的很失禮耶。」翹翹板被我對面的大叔踢起，於是那本來已經相當大塊頭的男人便把影子投在我身上。不過我還沒有向地面使力，好色仙人便因為自己的重量而整個向下掉，令我們的頭頂再次平衡。「不過好色仙人就是好色仙人嘛，會寫那種書而且向小孩子推薦，不是變態大叔還會是什麼？」可惡，我那厭煩的語氣是什麼一回事？果然想起卡卡西的事令我平日的逗樂完全提不起來，呀哈不知為何我現在就想去見他…只是肯定他有沒有事，嗯，只是這樣罷了！

 

「我真的佩服你有這種心情還可以開玩笑。」好色仙人再來一踢，我看著他的身影升起、落下。「算了，小鬼，今天與你相見還算有緣，就讓我來為年輕人開一場戀愛指導演講吧！那麼小子，來說說你的問題吧。是單戀？失戀？苦戀？還單純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嘿嘿！」如果沒有最後的奸笑我想我已經把心底話吐了出來，自來也又再往地面踢了一下，看著他於陽光底下的笑容，我還是不禁微笑──

 

至少這兒的好色仙人還活著，還可以聽我說話，就算他不認識我也好。「不是女朋友。」我在翹翹板升起的時候回答，但我沒有想到好色仙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開了一個令我來不及準備的玩笑：「不是女朋友…難道那是男生？」

 

呀靠！就算我從那人的表情看到他明顯只是說笑，但我居然會在他踢起自己的時候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去──喂，我這算什麼忍者！翹翹板瞬間失去了我十三歲的重量，亦令到好色仙人幾乎向後倒，而我只能用力扭擦著被摔跌的頭，嘶了幾聲痛，然後才能夠抬頭望向那名顯得相當驚訝的罪魁禍首，並聽到那位還勉強坐在翹翹板上的中年人那不知為何有點…奸狡的聲音：「喂，小子，你沒事吧？難道你的男朋友不睬你了嗎？」

 

「才不是男朋友！」就是我唯一可以大喊的東西！真是的！「那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的事！」我不禁大喊，而從好色仙人那逗趣的表情來說，我肯定我已經被他捉到了，該死！無論如何，我還是立即從地面爬起，不知為何看著那張沾沾自喜的臉就令我很想向翹翹板抬高的一邊用力踩下去，這樣的話他應該會飛起來吧…

 

「也就是說單戀？」三忍之一以充滿了趣味的語氣喃道，接下來便抽出了──又是那本該死的橙書，隨便翻了好幾頁，然後又閉上。「而且對象是男生，看來你真的陷入麻煩了呢，哈哈是這樣呀是這樣呀。」喂，那張像是老人家幸災樂禍的欠揍表情是什麼一回事？「這樣的話，我不建議你立即就向對方表白，最好還是先提升一下那人對你的好感。」

 

我向他懷疑地瞇眼，令他似乎有點畏縮。哈，無論如何，為何我就非得要就戀愛的事信任一名突然就向我推薦那種變態書而且年過五十還是單身的男人？不過好色仙人似乎假裝看不見我的反應並別開了頭，有點羞怯地抓著灰白的頭頂然後才繼續：「能告訴我那個人的事嗎？讓我看看我應該可以給你什麼建議。」

 

嘎？跟他形容卡卡西？這個…我應該怎樣形容才對？再次想起那名有趣的面罩男孩──那名帥氣的男人──令我感到心動，可惡，為何我好像有點無法喘氣，為何我會像小女生般按住了胸？給我振作呀漩渦鳴人！你可是全木葉最出其不意的忍者，你可是將來的火影！不能因為戀愛的事而那麼弱氣！男子漢大丈夫的話就要主動出擊！如果卡卡西不接受的話那再試就行了，就像是你當初約小櫻出去那樣！沒錯，這樣的話我的確需要建議，應該怎麼辦才可以提高卡卡西接受我的可能呢？嗯，這就是好色仙人出場的時候了！

 

下定決心，我直視自來也老師，那人的笑容依舊，但不知為何感覺好像比之前和藹了好多。嗚，好色仙人，到了未來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改變未來的！所以！所以──！！「那個人…是一名相當可愛的人。但他不愛笑，老實說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他真心笑過…不過他還是很迷人，特別是他看著遠方的時候…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說，但我真的覺得他很神秘、令我心跳加速…」對，回想起來的確是有類似的事發生過，我那時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毛病也沒有理會，想著也許只是因為卡卡西本身長得好看，或是我的老師表現得太過帥氣…呀，說不定我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迷戀上他了，否則我怎會因為他一直都不理我而痛心？原來如此…「他真的是一個很難觸碰到的人，身邊全都是謎，而且又不懂哭，痛苦的時候也不肯找別人幫他分擔，但他還是很溫柔、很出色、很重視同伴…」

 

「好了好了，我不是聽你說那個人有多吸引你，而且你難道就不會組織一下你的話才說嗎？」好色仙人揮手打斷了我的說話，好吧，我就是不擅長表達但我已經盡力了！因為卡卡西真的…卡卡西真的…「總之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如果要我總結的話就是這樣，沒錯，這點從我正式成為下忍開始便沒有改變，說不定我真的從當時開始便已經迷戀上他了…我這笨蛋，我絕對是因為當時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櫻身上所以才沒有理會這感覺…唉！我果然是笨蛋！如果我當初能由衷地告訴卡卡西老師我的想法，說不定他就不會用那種我並不是我的目光來看著我了！

 

好色仙人把手放在下巴，而我相當害怕他會給我什麼反應──自來也會反感嗎？這樣的話我就要讓他清楚知道同性戀愛根本就沒有錯！如果卡卡西也這樣想的話那我也需要說服他！這樣的話說不定──不，我肯定終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的！嗯！我漩渦鳴人才不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沒錯！

 

「如果你的對象是名女生，你剛才的說話可以被解讀成『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這樣吧，哈哈！小子，你真的很可愛呢！」那、那個笑容是什麼？還有別說我可愛！我已經十六歲了！不再是以往被你拍頭的小孩子了！哼！「不過我問的不是那些，小子，你喜歡的人到底有什麼喜好之類？像是喜歡的花或食物…我說過，在表白之前提升好感是相當重要的環節！」

 

那隻搞破壞的手終於都從我的帥哥頭上移開，呀呀呀我的頭髮亂七八糟了…雖然本來也不算太過整齊，嘖，反正對我而言也沒差。「我不認為他特別喜歡花…」想起花圃的事令我不禁再次嘆氣，然後才繼續運用我幾顆邏輯細胞思考：「但我想他應該喜歡秋刀魚吧…也許還有實用性高的東西跟讀書？偶爾會看到他讀一些高級的忍者書…」而老爸則在旁邊讀些更高級的，說實在，有時看到那兩人不停地讀書真的覺得我有點反胃，那種書有什麼好看？「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否則我當時就不需要為禮物的事而煩惱了，唉…

 

「哦，那人也是忍者？哈，而且讀書的話，這兒不是擁有相當好的選擇嗎？」又來了，好色仙人那奸狡的表情…看著他從懷中抽出橙書，令我不禁畏縮。「就送我的書給他吧！本大爺拍心口保證他會喜歡！而且只要你把我的愛情文學送給他，事實上也暗示了你打算送他愛情。一開始的確不需要太過明顯，不過一些暗示還是需要的！」我知道你真的很想推薦你的書呀好色仙人不過你的臉好近…呀，我可以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烈火！就像是粗眉毛師生那種！但這樣的話說不定…說不定好色仙人這番話真的信得過…

 

「來吧！相信我的書吧！你的未來男朋友絕對會高興的！」我的未來男朋友…天呀這個稱呼令我心跳加速得很厲害，卡卡西真的可以成為我的男朋友？好色仙人，認真的？「而且你們交往的時候還可以利用當中的點子！呀對了，購買第二本的話，這系列的第一本我就免費送你好了！」好色仙人這時從胸前抽出了寫上了《親熱天堂VOL.1》的橙皮書：「我保證只要看了我的書，你們的愛便再也無法被打斷了哈哈哈哈！」我發現我的目光無法離開在我眼前不停揮動的兩本書，沒錯，無論如何未來的卡卡西老師也喜歡這些書…嗯！只要我把這些書送給他，他對我的好感絕對會直線提升的！

 

「好色仙人！感謝你！」我交出了一本書的錢並一把接過了男人手中的書，天，我改觀了，說不定這些親熱系列也沒有那麼無聊！「沒關係！孩子，去追求你們少年之間的愛吧！」好色仙人把錢擠開後便雙手都放在我的肩上哈哈笑，看起來找到知音真的令他感到很高興。我抱住了書本同時想著卡卡西收到了這份禮物會有什麼表情，沒錯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就像是我修練回來後我送他書的的樣子…呀，回想起來，當時也是好色仙人把這些書擠到我手中的…

 

雖然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我遺忘了，但我此刻實在是毫不在乎，因為好色仙人活著並在我身邊，而且我還有一名我喜歡上的人…只要他高興的話我就會高興了，嗯，他一定會高興的！

 

＋

 

第二天，我把好色仙人給我的兩本小橙書放到武器袋裡，於約定地點等待卡卡西時我的心情真的好緊張。我還記得好色仙人接下來跟我說：送了禮物後我還得去約他吃東西，接下來還需要一起逛街，然後便去到一個最浪漫的地方或是最值得紀念的地方才去表白…呀靠，老實說我還未有任何類似是計劃的東西，反正到時見步行步就好了，人們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嗎？

 

不過今天那名男孩又遲到了…想著他是去慰靈碑就令我有點心痛，唉，我是否應該直接前往慰靈碑把他拉回來才對？但直到卡卡西老師時他還是有那種習慣…果然帶土的死令他打擊很大吧，不過那又不是他的錯，而是我的…看其兩本書其中一本要用來賠罪了。但也沒關係，我還有一本！而且只要卡卡西能高興就行了，而且我其實也很喜歡總是遲到的卡卡西老師。又或是說我陪他一起蹲在慰靈碑？說不定我真的可以這樣做…與其讓他想著帶土…等等，你在想什麼呀漩渦鳴人！

 

唉，想起來，因為卡卡西遲到了於是迷你豆丁鼬便把凜先拉了去做訓練，老實說我很奇怪為何那孩子不叫我一起，還有他最後那個耐人尋味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但我的確不太希望我所喜歡的人還未來到就開始訓練，這樣說不定會令卡卡西覺得自己被排擠在外。才不！我可答應過我不會背叛他的！大前提是我才不會背叛同伴！哼！

 

不過這兒沒有人真的很無聊…「呵～欠。」我不禁張嘴，拭眼，思考今早老媽又煮了一大堆拉麵的事。對呢，爸爸也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個多星期，他不能吃媽媽的料理真是糟透了。嗯…拉麵…拉麵很好吃…如果拉麵之中放有更多可口的東西…像是…一名可愛的銀髮男孩…「鳴人…」呀，我開始做夢了嗎？好像聽到那名泡在拉麵裡的男孩正在喊我…「鳴人…」天呀，他伸出兩手是什麼意思？代表讓我吃了他嗎？「鳴人，來…」沒有筷子，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於是我便撲前並抱住那在麵湯裡的男孩張大了嘴──「鳴人！醒醒，睡迷糊了嗎？」然後我感到我好像被摑了一掌。

 

呀，卡卡西的確在我面前…不過不是之前那張歡迎我的臉，而是有點慌張。「鳴人，喂，你壓倒我了。」迷你老師那孩子氣的聲音好像有點忍著什麼，我搖頭，拭眼，再搖頭，然後──「呀！！」我真的…把卡卡西壓倒在地上了呀！這叫我立即彈起，並同時拉起了男孩不停地道歉，老實說我連我道歉時說了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睡迷糊了以為我看到拉麵於是就撲了過去當然我應該沒有說拉麵裡還有卡卡西應該沒有──

 

「沒關係，鳴人，下次小心點吧，好歹我們都是忍者。」糟，卡卡西此刻沒有任何表情是代表了什麼？我只能用力吞嚥一口緊張，還能感到胸前還殘留著男孩曾經在我身下的溫暖，然後才注意到對方正四處張望：「凜跟鼬呢？」我注意到男孩說「鼬」的時候再也沒有之前的不滿，明明之前那天他還是叫宇智波作「那傢伙」的…昨天我先行離開幫媽媽買菜時發生了什麼事嗎？這想法令我感到相當不安，但還是回應：「呃…他們已經在那邊訓練…」

 

銀髮男孩只是朝我所指的方向投以一眼，然後便再次轉過來望著我，這令我有點嚇一跳並立即緊張地微笑。「哈哈…」喂喂，冷靜點呀漩渦鳴人…你可是未來的火影吧？「那個…」我現在應該說什麼！？不應該是給他禮物接下來便請他吃東西並再約他逛街到最後表白的嗎？我沒記錯吧？還是說先表白再作其他麻煩事呢？好、好色仙人你昨天到底跟我怎樣說了！

 

「鳴人，」咦？「鼬的事…謝謝。」

 

等一等，剛才卡卡西跟我說…

 

謝？

 

但男孩的說話急得有點聽不清。「他說你…算了，沒什麼。」迷你上忍那四分一張臉感覺有點紅，令我在懷疑我的眼睛是否出了毛病還是怎樣，更甚者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那名小小鼬說了什麼？我有什麼東西鼬可以對卡卡西說的嗎？但我還未問，這孩子便立即把目光移到剛才我所指出凜他們所在的方向，而我現在的位置只能看到男孩臉上被護額跟面罩掩蓋的部份。「我們還是去找他們吧，其實鳴人你太無聊的話也可以先跟他們一起訓練…」

 

「這…才不行！沒有卡卡西我不會開始的！」我衝口而出，該死，卡卡西好像有點被嚇一跳！「對不起！我只是…我不想…」我已經亂七八糟了到底我想做什麼的呀！漩渦鳴人快振作呀！「卡卡西你是我們的隊友，我不會背叛隊友。」嗯，沒錯就是這樣，冷靜，鳴人，冷靜下來就凡事都會變好。

 

而在我抽氣打算平復那已經飛快的心跳時，我看到了奇蹟。

 

卡卡西笑了。

 

雖然不是我心目中的那種笑不過…他瞇起了那感覺相當疲憊的眼睛，作出了一個彎月式的單目眼笑，而這個笑容對我而言實在是有多熟悉…又或是不熟悉。熟悉的是我已經從卡卡西老師眼中看到類似的笑容無限次，多得我已經可以分得出那些真的是微笑而哪些只是擠出來的，比方說之前我跟凜看到的就是假笑…但這次男孩的笑容卻介於真笑跟勉強之間，加上被黑眼圈包圍可是我不熟悉的地方。但無論如何，能看到這張還帶著嬰兒肥的圓臉擺出了笑容是我人生裡其中一個最大的福氣，嗯，我沒有開玩笑，因為卡卡西如此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閃閃發光呢。而只要想到我是唯一看到這笑容的人，就令我感到呼吸困難，心跳比子彈還要快。

 

「謝謝，鳴人。」男孩的聲音很輕，亦是他今天第二次道謝。我已經數不了奇蹟到底出現多少次，總之奇蹟就是奇蹟，而我最想做的就是拉扯臉皮看看自己是否在做夢，於是我做了，哎，好痛。「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背叛隊友。如果一開始我有聽你或帶土的說話…那麼…」卡卡西之前的笑容變得更是苦澀，這次明顯是在假笑，就算只有四分一張臉，這孩子的臉部表情還是相當不對勁。

 

「卡卡西。」我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握住了那被面罩掩住的左頰，同時因為卡卡西沒有任何反抗而稍為放心。「你…沒睡好嗎？」無論如何，不是這樣的話根本就無法解釋黑眼圈與及這孩子居然會說自己有錯的事。畢竟卡卡西沒有做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做錯呀，一切都是我的問題…可惡！

 

但那孩子單純睜開了眼睛然後眨眼，接下來再次想要微笑，儘管皺起來的銀眉出賣了他。「還好，單純是這幾天點睡不了…只是寫輪眼還是有點痛，沒什麼特別。」男孩輕吐，我知道他沒有把話全部說出來但還是決定不再追問，我不想重重滔覆撤，就像之前我問卡卡西老師一個問題後他就躲了我兩個月般…反正我知道男孩有苦衷就行了。直到男孩把手放在我的掌上並傳來了溫熱的電流（不是令我嚇一跳那種強度），我才注意到我的手原來一直都放在他的臉頰，於是只好輕輕放下，然後帶著依戀分開。不過老實說，我真的不希望失去卡卡西身上的溫暖，就算是隔著面罩跟手套也──

 

「鳴人，你也沒事嗎？你的臉色也很糟，而且剛才還睡著了…」男孩擔憂的聲音傳來把我從發狂的思考扯開，我只能再次緊張地笑向卡卡西吃笑，糟、糟了現在怎麼辦？我不想讓他擔心！我也不想他那麼快就發現我喜歡他明明我還什麼追求過程也未做…對了，我有禮物要給他！「我！我才沒事，我可是漩渦鳴人，將來會成為火影的男人！」卡卡西這時有點舉起了眉，話說回來我有向這個時代的大家說我想成為火影嗎？不能越搞越糟了！「而、而且卡卡西，我有點東西想要給你。」

 

「嗯？」男孩那像小狗般好奇的表情完全是犯罪呀喂！我忍住了已經快躍出來的心跳聲，從武器袋裡努力翻找出好色仙人給我的必殺書本，還差不多失手掉下其中一本，好在本大爺還沒有那麼笨拙…話說回來我本來打算在送書時向他說什麼的？糟，完全忘了。「這、這個是禮物…給你呃…希望你不再那麼傷心。」我最後一句說得很快，快得連我自己也不肯定自己說了啥。卡卡西接過了書本盯住封面看，而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力咬牙不讓心臟從我嘴裡跳出。

 

「…你喜歡這類型的書？」男孩那好像吞了檸檬的眼神──好色仙人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不，我只是覺得你收到也許會高興…」呀哈哈哈我這種心虛的感覺是什麼？卡卡西單純沉默地看著兩本書，而我不禁抓緊拳頭，直到──「噗。」男孩咳出了笑聲，而我的呼吸在此刻完全止住。

 

卡卡西真的笑出來了。

 

是由衷地笑出聲來了。

 

而且還不只是一聲，他接下來還伸手蓋住了本來就被掩住的嘴抖著身子笑了好多聲。那開始要變成男高音的嗓子實在相當動聽，彷彿是鳥兒在唱歌，令我亦不禁放鬆下來。雖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但看來卡卡西沒有因為這份禮物而生我氣！好色仙人你是我的偶像！「卡卡西你果然喜歡！」我不禁尖聲道，男孩笑得更大聲了，甚至需要按住腹部。這令我亦不禁跟他一同笑起來，好色仙人你是我的神！

 

「鳴人…哈…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是全木葉最出其不意的忍者？」男孩在笑聲之間逗樂地問，而我亦高興得沒有讓說話通過我少有的幾顆邏輯細胞就吐出：「不就是你嗎？」對此，卡卡西有點睜大眼睛不過很快就再次瞇成了真正的笑容，我亦沒有太理會這是什麼意思，無論如何卡卡西的笑聲真的太好聽了，他的笑臉真的太可貴了！我們一同笑了好一段時間，直到男孩先冷靜下來，但笑意還未完全消失。「謝謝你送我這些書，雖然我不知道我會否看不過我會珍惜的…哈…自來也大人回來了？他一定又再次隨意向別人強行推銷自己的書了。」

 

「卡卡西你認識他？」我有點吃驚──等等，好色仙人可是出名的三忍，像卡卡西這樣的孩子認識也是正常吧…「嗯，自來也大人其實是水門老師的老師，而且我還很小的時候他有照顧過我，感覺就像是乾爸一類的人。」男孩繼續理所當然的話題，而我幾乎沒有後退，乾…爸？好色仙人是卡卡西的乾爹？這代表了我昨天一直都在問青蛙三忍如何追求他的乾兒子？「但比起來，九品小姐在結婚後便相當喜歡把我當成是她的兒子…她總是吵著想要小孩。」卡卡西這時苦惱地皺起了眉似是憶起些令他感到苦惱的東西，等等等等這算什麼？我媽把卡卡西當成是兒子這代表了我算是他的兄弟之類？不，向好的方向想鳴人，這世界上有兒媳這種東西的…喂我到底在想什麼！

 

「鳴人你的表情真的很有趣。」銀髮上忍這時把手放在唇下，黑色的眼睛閃過了一點的逗樂。對此我只能把手放在腦後，向男孩苦笑：「呀哈哈哈哈…」老天爺呀，真的希望我還沒有把事情搞得亂七八糟…

 

卡卡西只是聳肩，接下來便把我送他的書放到武器袋裡，但我能看到他望著武器袋時的眼神閃過一絲什麼，只是我無法解讀亦沒有打算。男孩很快便再次閉上了口袋，接下來以之前那逗樂的目光轉向我，最後輕呼了一口氣。「事實上你們還真有點像呢…」

 

「有點像？」我問，突然想起了卡卡西老師之前好像說過類似的話，自言自語地說我跟誰有點像，但我卻從來都不知道那人是誰。說不定這名小卡卡西的話就會回應！「像誰？」我急切地問，如果那人就是卡卡西老師一直從我身上看到的人，我會…我會…管我打算怎麼辦我要先知道那到底是誰！

 

「帶土。」一個名字突然就像是千鳥衝向我的胸前令我閃避不及，把我之前的快樂全數粉碎。我甚至幾乎沒有聽見男孩繼續說：「但性格同時也有點像九品小姐，外表則偏向水門老師。」可惡，我幾顆受到強烈震撼的可憐邏輯細胞只能機械或地不停重覆一個名字：帶土。

 

又是他嗎？結果又是他嗎？說他像我…那代表了我對於卡卡西（老師）來說，終究只是那個人的代替…？靠，這算什麼？先是狐狸，之後就變成了帶土，我叫漩渦鳴人不是嗎？為何會是他，卡卡西難道你喜歡的人是他…？對，這說得通…畢竟你天天都去慰靈碑呢，寧願跟我們──我──見面遲到也去…「鳴人？」男孩那帶著疑惑甚至是少許（我不知道有沒有搞錯）擔憂的聲音再次把我嚷回現實，而我用力咬住口腔內頰阻止自己再次擺出苦臉，同時繼續傻笑：「哈哈哈，抱歉，有點失神了。」

 

「不要勉強自己。」就是男孩的說話，他是害怕我勉強自己就會變得好像帶土一樣的後果嗎？這樣的話也太…不，如果這就是卡卡西的期望，為了這孩子，我需要成為他心目中的那個人，他想把我當成帶土也沒關係，只要他快樂，只要我能在他身邊看到他快樂…「哈，我才沒有勉強自己呢，倒是卡卡西，如果你休息不夠的話不要強迫自己也可以，你的黑眼圈快跟我愛羅可以比了。」

 

「我愛羅？」男孩歪頭問，眉頭剛好要被護額掩蓋的部份有點起皺，令我又一次為了自己說溜嘴而暗自掌嘴。「是我以往認識的一名朋友，他因為很少睡所以有好像狸貓的眼睛。」這不算說謊，是嗎？但卡卡西只是擺出思考的表情，接下來聳肩：「我沒關係，現在先去找回凜他們吧？」

 

「嗯。」我只好同意，因為話題終於都結束而暗自嘆息，同時也無法阻止自己心臟因為剛才的發現而暗傷。帶土…由我認識卡卡西老師開始你就已經在我身邊揮之不去了？我沒能解救你是我的錯不過…可惡，為何宇智波家的人都那麼小氣？

 

結果我還是沒能表白，因為情況真的很不對勁。

 

＋

 

大約再過兩星期後，忍界大戰終於都落幕，經過大量犧牲後火之國幾乎可以說是全面取勝。村子的人們慶祝同時，我也聽說爸爸在戰場立下了大功令到人們打算在他回來時推舉他成為火影，而三代爺爺最近亦不停地指出自己打算安享晚年，我還記得有一次爺爺特意叫我過去，暗地裡問我讓我爸當火影是否一件明智選擇，我點頭說是之後他便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可惡，明明只要我告訴他們九尾入侵的事也許可以阻止那場災害嘛！而且想起來，我肚子的狐狸也很久沒有說話了，儘管我不討厭他安分下來啦…

 

而我們還是老樣子每天訓練，偶爾則是由卡卡西代替消失的領導來幫我們接一些Ｃ級或簡單的Ｂ級任務，似乎是因為考慮到大家的精神狀態還是相當飄浮所以不敢接太高。而我還是沒有表白，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卡卡西望向我時我總覺得我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帶土的倒影…但我有點不想這種事繼續下去，至少在表白時，我想要卡卡西看到我是真正的漩渦鳴人…不是帶土，或不是狐狸呀吊車尾什麼的，我可是將來要成為火影的漩渦鳴人！

 

不過…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無法令到喜歡的人高興，我怎可以表白呢？就像是我無法把佐助帶回木葉一樣…我這約定不只是面向小櫻，還是面向佐助本身跟卡卡西老師，還有整個木葉。如果我連一個約定也守不了，我哪有能力去令到喜歡的人感到幸福？

 

另外鼬在寫輪眼的訓練中發現了卡卡西睡眠不足的真正原因──不是失眠，而是惡夢。那孩子似乎天天都做著帶土離世那一刻的惡夢，又或是一些更久之前看到父親自殺的夢。我很高興鼬有暗地裡把這件事告訴我跟凜，令我們可以更小心注意隊伍唯一的上忍有沒有把自己累倒，凜作為一名醫忍相當介意卡卡西不愛惜身體，囉嗦的語氣似乎令銀髮男孩有點厭煩但沒有任何厭惡的說話，每次都只是疲倦地解釋他會自己照顧自己。

 

唉…我也知道跟他說道理根本就沒用的了，因為我所認識的卡卡西老師就是那種只要跟自己的健康有關就不太愛聽別人忠告的男生，儘管他真的喜歡偶爾跑過來叫我吃蔬菜啦…呀，難道說帶土喜歡蔬菜？無論如何，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是守著對方，令男孩知道有人正在關心他。

 

一月的冷空氣對我們而言有點凜冽，某天練習的時候鼬比卡卡西還要遲到，而且男孩出現的時候還帶著我們沒有看過的幸福表情，並整天都在微笑，而當凜終於都忍不住問那孩子到底發生什麼好事的時候，那四歲的天才小孩突然臉紅，並以非常微小的聲音輕吐：

 

「我要當哥哥了。」

 

「真的？小鼬，恭喜你！」凜是首先給予祝福的，卡卡西亦點頭然後作出一個最近開始在熟人面前露出的彎目微笑，我幾乎也要把祝賀的說話吐出直到我想到了鼬媽媽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等，喂，可惡，他他他他他他說的是佐助！看著小小鼬那高興的樣子反而令我再次想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我這次真的要阻止不幸的事發生！我不能再讓帶土的悲劇再出現了！我要保護我的同伴們，我要保護木葉…我要保護卡卡西，那名雖然很強不過完全不懂得自我保護的孩子…我不能令到他內心再度受傷。

 

「你一定要愛護你的弟弟。」我按著鼬的肩膀輕道，這次倒是卡卡西有點逗趣地說：「鳴人，我們還不知道未出生的孩子會是男生還是女生。」而凜亦在旁邊點頭吃笑。這場面令我不自禁地抓起頭來，不全然是出於羞怯（好吧我知道還是有一點），而是因為看到小鼬的那快樂表情沒有減退，令我改變未來的決心變得更大。無論如何，我所認識的鼬大哥實在是為木葉付出太多了，他跟佐助都值得一些應有的幸福。

 

當然，我還要保護我的爸爸媽媽…與及卡卡西。我不禁轉過去看著站在凜旁邊的卡卡西，果然，我還是最喜歡那張笑臉了，我想要他永遠都像現在般幸福下去…這是我此刻唯一能為他所做的事。

 

 

 

 

 

待續

 

＝＝＝＝＝＝＝＝＝＝＝＝＝＝＝＝＝＝＝＝＝＝＝＝＝＝＝

作者的話：

第一人稱搞得好像有種鳴人單方面付出的感覺…儘管也有之後接下來卡卡西的第三人稱式補充，不過不是即時寫的感覺真的很不足夠OTL

另外，如果要保留卡卡西跟鳴人的年差為十四的話，九品必需要是卡卡西十三歲時就懷有鳴人，而因為卡卡西十三歲時水門還是上忍導師，所以我才作出這種感覺好像有點倉促的時間設定…

好吧一切都全因為我從不知哪兒看來的錯誤資料把我拖後了一年，直到我發現時已經改不回來了YAY

是說小卡卡西直到現在還未看親熱系列的說XD…這其實是伏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