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233 民族風

 

 

CP：卡鳴卡

注意：無？

看著他一直找尋那名金髮少年在這個沒有忍者的平和小村裡微笑，卡卡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安靜地守候在那男孩旁邊，腦子裡卻無時無刻地掙扎一件事。

 

──他應該如何從鳴人手上奪走這分幸福，卻又不會過於傷害這孩子。

 

＋

 

作為九尾的人柱力，漩渦鳴人在某次任務失蹤幾乎為木葉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特別是男孩已經消失了整整三個月，村子卻還未能找到那名年輕人的任何蹤影，五代目火影的綱手相當擔心如果事情傳到其他忍村甚至是曉的一群，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當然也不是說綱手不在乎鳴人本身是否碰上危險，可是他們實在不能大驚小怪地指出年輕人消失不見，害其他國家能夠看準機會來坐收漁人之利。這三個月以來木葉亦派出了大大小小的忍者小隊找尋那名人柱力，但隨住時間變長，人們對於能夠找到那孩子的希望變得更渺少。

 

就算是當初自信地大呼大喊說鳴人不會就這樣消失的小櫻，最近亦開始顯得失落、無助，就像是已經接受了金髮年輕人已經不在的現實。

 

然而，就算理智已經作了最壞打算，卡卡西的情感亦教他無法思考鳴人已經去世並不能再於村子裡帶住那商標笑容跑來跑去的景色。於是銀髮男人便向火影申請了絕對會把年輕人找回來的長期任務，而不知道是好運還是什麼命運之類的東西，他沒有花兩週便於男孩失蹤的地方附近找到了那孩子。

 

而且這兒亦是相當避世的村落，如果不是被第六感的吸引，上忍不認為自己能夠找進這兒。

 

可能因為長年都太過隱世，結果村民對於外來的人反而相當熱情，如果你不考慮到這些「村民」的其中一人就是失蹤了三個月的男孩可能你甚至能夠把前來這兒的任務當成渡假，可惜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因為鳴人失憶了。

 

他發現那孩子時，年輕人已經認不出他並把他喊成大叔。如果不是因為查克拉反應，卡卡西說不定甚至不能相信這名被喊成「拉麵」的年輕人就是他所要找尋的下屬。老實說一開始聽到這名字時銀髮男人不知道應該是笑還是怎樣，畢竟之前的鳴門已經算是滿有趣的了現在居然整碗都成了這孩子的名字──而聽說男孩被這兒的人找到後第一句就是：「我要拉麵！」才會被喊成拉麵那瞬間，真的讓男人喀一聲笑了出來。

 

但就算是擁有奇怪的名字，「拉麵」在這村裡的生活卻是幸福愉快，甚至比上忍於木葉的時候看到這孩子臉露出的笑容更加由衷快樂。每天早上金髮少年都很早起床幫收養了這孩子的那一家砍柴，接下來便一同吃早餐，討論稻米收成呀或者是這家小孩子學習方面的話題──而卡卡西不知為何會成為那五歲小子的認字教師。早飯後人柱力便會跑去幫忙耕作，儘管卡卡西答應過會教這家最小的男孩，但他還是保持目光落在鳴人身上，少年每次只要看到蟲子青蛙就像是發現到新玩具。吃過午餐後是自由時間而這兒不少年輕一群都會願意跟這孩子去玩些簡單的遊戲，但就算是最簡單的遊戲也好，卡卡西亦親眼注意到鳴人玩得不亦樂乎的表情。晚間後就是一些比較輕鬆的家務，家裡亦會總結一天所做的事，然後就一同入睡。

 

是當忍者不可能感受到的簡單生活。

 

儘管少年一直以來都努力爭取木葉能夠將其看成是英雄，可是直到現在卡卡西亦不覺得有男孩在木葉有任何時間會比現在更加幸福。只可惜作為忍者他們擁有實在不能夠就這樣離開隱村的義務，而且漩渦鳴人並不是別人，而是封印了尾獸的一名人柱力。

 

為了鳴人、為了這村子、為了整個忍界，卡卡西無論如何也要把鳴人帶回木葉。

 

然而，現在那名金髮男孩已經失去了記憶，而拷貝忍者亦跟這村落的長老討論過，對方說男孩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兒的生活，請他不要搶走「拉麵」的幸福。這種隱世的小村莊完全不知道尾獸可以有多危險甚至善良得說如果「拉麵」有事絕對會捨命保護「拉麵」，只是對於這座完全沒有受過忍者訓練、甚至不懂得查克拉知識的和平村落，銀髮男人實在不忍心看到被破壞。

 

而且卡卡西相信鳴人總有一天能夠回想起過去畢竟這孩子可是他一直信任的學生，是他想要保護的孩子…亦是他在心底裡一直迷戀的對象。可是，銀髮男人知道他不能強迫，他亦不想要狠狠地把對方給予這村子裡笑容給完全奪走。畢竟在這兒的男孩是「拉麵」，不是喊他卡卡西老師的「鳴人」。

 

他甚至不敢向男孩說一聲回家吧，因為對於這孩子來說，現在的村子就是讓男孩露出笑容回去的家。

 

所以他只是在旁守護，只會在對方偶爾望過來的瞬間，擺出表示安心的笑容。

 

＋

 

在這兒待了一個星期，剛好到達村莊的豐收祭，卡卡西亦被邀請參加當天的祭禮。

 

村民們都打扮得相當有民族氣氛，不論男女全都身穿米白色的長裙，頭戴有紅黃雙間的圍巾，而且在太陽穴的位置還插有一根羽毛──男的末端為紫、女的末端為紅，並於日光及愉快的音樂下包圍收割下來的稻禾盡情起舞。

 

看到穿上這種服飾的鳴人學習家裡那大約只有六、七歲的小男孩一同狼狽地跳民族舞，總叫銀髮男人由衷覺得那孩子實在是相當可愛。但作為不喜歡交際的男性，卡卡西依舊單純靠在樹下，遠望那名孩子的笑臉與及滑稽的舞步，同時努力想要隱藏內心的傷痛。

 

他之前發信到綱手那邊說已經找到鳴人，而火影的回覆就是要旗木努力讓那孩子回復記憶，而五代目還會派其他忍者前去，山中家亦包括在內以防那少年最後什麼也想不到。只是說如果讓鳴人記得過去的事就代表了這孩子會失去現在的幸福，卡卡西心底卻希望他所迷戀的男孩能夠快樂，他希望金髮少年能夠繼續擺出現在的笑容，他只是想要鳴人得到應有的幸福但可惜…

 

他們都是忍者，所以他始終都要把鳴人從這平和的村子割開，讓男孩回到木葉、回到戰場去。

 

所以上忍才難得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可以把對鳴人的傷害減到最低。

 

在這兩難裡卡卡西讓自己想得很深，緩緩地，他才注意到那孩子正在舞池那邊看著他，然後便下決心似地捉起了拳，帶住笑容跑過來大喊：「卡卡西先生不也來跳舞嗎？」

 

眼前這名被稱為拉麵的少年依舊會讓上忍感到心動，銀髮男人只能阻止自己如往昔般拍向少年頭髮的衝動，單純朝男孩擺出了月牙的笑容：「呀，不了，我一向都對這類活動沒輒。」

 

「耶…真沒趣！呀我知道了你跟我一樣不會跳舞所以才不玩吧！」鳴人先是抱怨但很快就高興地雙手合十，就像是肯定了卡卡西不懂跳舞般，以厚面皮的笑容投向上忍。對此拷貝忍者只能聳肩並努力不去罷出太多的情感，說實在，到如果問他懂不懂跳舞…無論如何拷貝忍者的名號可不是蓋的哦，只是說要他真的跳還是有點兒害羞。

 

現在銀髮男人有點後悔為何不早早把書本拿出來，這樣的話男人就可以分心…或至少不需要繼續望向那張熟悉卻又同時不認識你的臉。

 

經過數秒的沉默，卡卡西注意到「拉麵」的笑容變得比較沉。

 

「哼！算了，反正你都不跟我說話，而且你說你認識失憶之前的我但表現得也不是這樣嘛。」少年像是發脾氣般雙手枕頭，腫起的可愛紅臉叫卡卡西有點得需要阻止自己如往常般朝鳴人吃笑。他不把往常的親密表現出來是因為他不希望少年會誤解，畢竟就算有沒有失憶也好，鳴人亦不可能會喜歡上他，至少不是銀髮男人希望的那種。只是當這孩子的老師時，他們能夠擁有比較近距離的交流罷了。

 

──他只是希望能夠利用這小小、小得鳴人沒有注意到那種比較的親密接觸，來平復他內心的鼓動。

 

於是銀髮男性便抬頭望向天空，過了一段時間，他假裝沒有注意到少年那雙藍眼總是從他身上與及地面徘徊，並慢條斯理地吐出：「嘛嘛，不用這樣失落呢，不如轉一個話題吧，你喜歡這村子嗎？」

 

少年有點被嚇一跳，接下來便轉頭望向那些熱鬧的舞會，頭頂的羽毛徐徐擺動。很快年輕人便爽朗地回應：「嗯！」並再次把目光轉向卡卡西，擺出了滿足的笑容：「這兒大家都很棒！所以我超級喜歡的！」

 

儘管是預料之內的答案，可是銀髮男人實在忍不住感到心痛。「呀，是呀。那就好。」卡卡西說完便再次陷入安靜，少年只是疑惑地歪頭，目光卻沒有離開上忍那四分一張臉。

 

這分寂靜一直去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沉重，叫拷貝忍者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跑去問那種問題。

 

結果，這次由金髮少年搶先說話，儘管臉上擁有些微的尷尬：「那個！那個！你之前不是說過我是跟你來自同一個村子嗎？而且我在這兒醒來時跟你一樣戴住那種刻有同樣圖案的護額，這代表了我也是忍者之類的人吧？」年輕人說話的同時伸手指向自己的額頭，卡卡西把單一的目光睨向對方，接下來只點頭說了一個字：「嗯。」

 

「這很帥呀！」少年立即誇張地大喊，上忍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望那孩子，卻繼續不發一言──因為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對。與之前相同，人柱力那高興的表情緩緩地消失，除而代之，是複雜的愁眉：「於是…你就是因為覺得我是『鳴人』，於是就一直都不喊我作『拉麵』了嗎？不過你至少一開始還叫我鳴人、鳴人的呀，但為什麼現在完全不喊我的名字了？如果我就是鳴人的話，你就算喊我鳴人我也沒關係呀！」少年那如怪罪般的語話方式卻有點緊張，嘴巴在發抖，而上忍突然對於話題的方向有不好的預感──

 

無論如何，他是刻意不喊鳴人或者拉麵的，卡卡西不想要讓這孩子失去幸福，但他亦不想要承認男孩已經完全捨棄自己作為漩渦鳴人的身分而只能用拉麵的名字活下去。「嘛…這個…」

 

「你…到底是我的誰？你會把我帶回去那個叫木葉的地方？」年輕人的話語裡面充滿了遲疑，最近已經很少能夠聽到年輕人沒有自信的聲音。於是卡卡西只能嘆息，把自己從樹幹推開，向對方儘可能擠出了安慰的笑容：「我說過了，我是漩渦鳴人──你以往的導師，也是現在的上司…不過就算你記不起也沒關係哦，如果你覺得在這兒比較快樂的話…」本來擠進褲袋的手緩緩伸出，輕拍對方的頭，羽毛的感覺掃過男人沒被手套蓋掩的手腕。「那我也會做盡一切來讓你幸福，『拉麵君』。」

 

男人很快就把手收下來，不敢繼續望向那雙看起來比之前變得更要清澈有神的藍眼，亦沒有注意到男孩突然用力吸氣，並聚精會神地盯向他。上忍只是緩緩地轉身，下決心準備離開祭典、離開村子、嘗試說服綱手放棄讓鳴人回木葉，同時用性命保證會在任何可能出現的危機裡保護這男孩的笑容。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腰會突然被對方從後抱住，儘管男人亦沒有打算用替身術之類，因為不需要。

 

「等等！為什麼你要那麼在乎我？」年輕人從後喊道，語氣相當認真。嘛，就算沒有記憶都好，這孩子還是那麼關心別人的想法呢…銀髮男人再次嘆氣，並抬頭望天。一直以來收藏的東西好像都已經藏不下去，而這些全都是因為他自己的錯。

 

但沒關係，反正現在少年已經失憶沒有對他抱有任何最簡單的情感了，而只要鳴人能夠幸福的話…

 

「回答我！卡卡西老師！！」

 

結果被呼喊的男性真的倒抽了一口氣。

 

他再次緩緩地轉身，望向少年那張認真而且透紅的臉，在藍天下，年輕人的金髮隨風飄揚，羽毛於那突然的陣風下不停地翻滾。卡卡西睜大眼睛望進年輕人那認真而且不服輸的眼神，接下來，微笑，並再次把手放在男孩的頭頂，而且，這次他不打算離開。「嘛…那你是怎樣想的呢，『鳴人』？」

 

金髮少年似是有點征住，漸漸地，男孩平復了部份的紅昏，並以比剛才更要認真的表情望向卡卡西，笑容甚至已經回復往常的自信。「嘿嘿，我呢，果然還是覺得我能待在老師身邊就會感到幸福哦。」

 

鳴人的話兒這次反過來使上忍征呆，然後，他在大笑與及感動的衝動之間，選擇了用力抱向少年，並使勁地把男孩那結實卻舒服的身體按進懷裡。「你這傻孩子。」上忍無法阻止聲音裡的嘶啞但光是忍住不發抖已經用盡全力，沒多久他使感到對方伸手輕輕回抱，而聲線裡的哆嗦能夠完全聽得出來：「你才是傻子，老師，明明你可以直接把我帶回去呀，但你居然只站在旁邊不作聲！」

 

「因為…我看到你喜歡這村子…而且村長都認為你在這兒比較幸福…」

 

「但我更喜歡木葉，更喜歡你！」說完少年便把自己從男人的懷中推開，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拉下了上忍的面罩並把對方拖進了一個簡單卻又充滿了情感的吻裡去。過了一段時間男人的腦袋才能重新運作並緩緩放鬆，他沒有把這個吻變得更複雜或者推開，卡卡西只是，於這最簡單的唇吻中，把心底裡已經澎湃而出的感情全數投進去。

 

分開後少年單純向他的臉尷尬地吃笑，喊了一句：「嘿！原來你長這個樣呀。」便牽住了上忍的手，興奮地把男人拉到祭典的舞池。「呃呃鳴人你到底想把我拖到哪兒？」拷貝忍者只感到內心跳過一拍但那穿有這村子民俗服飾的男孩向他擺出燦爛的笑容，然後上忍便感到這孩子將他反轉一圈並隨心所欲地起舞，歡樂的笑聲隨代了語言的回應。

 

於是男人便放棄掙扎，由得他所信任的孩子，利用舞步把他帶到天邊。

 

裝飾於少年頭巾上的羽毛亦在祭禮期間隨風飄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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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完全不在打文的狀態呀喂！結果一開始那應該比較虐的部份完全被我略寫了OTL

於是鳴人回復記憶的瞬間是在卡老師拍他頭的時候^A^

在這之前鳴人就算失憶其實已經很想吸引卡老師的目光了，那孩子甚至有在向「鳴人」呷醋呢，不過可悲的是我實在沒有動力跟能力去在卡卡西POV下把這點表現出來…

我撞牆算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