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
作者：Violet Garnets　翻譯：夢兒

[1回]

卡卡西於地上盤腿而坐，希望他可以做一些不是現在正做的事──也就是小心監察鳴人作弓道訓練。

雖然鳴人之前那天在檔案室真的威脅了他（卡卡西決定把這稱為威脅，因為忍無可忍的熱就是這個代表），金髮青年卻沒有向誘惑再向前多踏一步。似乎兩人都很清楚鳴人完全不會是那種在經典場合之中懂得去勾引別人的孩子，而且青年人似乎也決定了不去讓自己太過尷尬。

也不是說少年沒有在勾引，事實還滿相反，而且還是卡卡西現在的問題根源。

鳴人決定了今天的弓道訓練不穿上衣，把不尋常的夏末熱度比喻成「像佐井買了一本新的心理書一樣煩」，上忍相信了，他也一樣因為這悶熱的天氣而感到困擾，儘管在這之上，卡卡西還不幸地擁有另一種熱能源頭。他之前從來都沒有真的會向任何人投以媚眼，他只是從來都沒有興趣向某人身上投入太多的注意，單純在「砰、碰、謝謝長官」的清楚的眼神接觸之後會草草看一名女生（或男生）。

他之前從來都沒有這樣做，在他知道之前眼神就已經遊遍了青年全身，而就在他感到男孩要轉過頭來望向自己時，卡卡西就會把目光移向別處，斥責自己並保證接下來不會再做。只是，他的目光總會再一次來到那柔順的身體上而臉上那些深紅的熱會變成一個模糊的記憶，褪成一個比較柔和的溫暖，令他思考一些更好的日子。

只是好運的是，鳴人沒有太常望看來。他的集中都保持在訓練之中，並有系統地完成一系列的目標練習。卡卡西肯定那年輕人完全沉醉於他的訓練之中，儘管這訓練有多冗長乏味。今天那亮藍的眼變得更深，越集中於訓練上那色度就顯得越暗。很快人柱力就會改成進行魔物查克拉的訓練，卡卡西可以從皺起的眉頭之間的距離與及分開雙腿至更平穩姿態的動作中看得出來。

現在青年不全然需要像之前一樣跟九尾角力以得到查克拉，或是需要控制及塑造出他需要的力量。這兒就是卡卡西真的覺得自己有能力的地方。過去的兩天，他們已經測試過鳴人可以控制得到多少力量，而此刻跟鳴人自己身體的查克拉儲存量是互相同等。然而，長遠來說，讓查克拉保護身體更多的部份也許會比較好。一個全身的盔甲之類的，儘管那些魔物力量也會有著武器的作用，他們需要讓這些部份都循序漸進。只是說，鳴人本身就是出其不意，也許會比預期更快就能掌握。

而現在鳴人正努力完善他的弓道，並以新得到的九尾查克拉供應來調校他的技巧。他們已經發現使用太多魔物查克拉單純會在箭可以去到目標之前就完全消滅，但很明顯如果鳴人要利用新力量的話他也需要加強武器的能力。當然，作為一名與極端相稱的青年，鳴人總是對於保持平衡這點有著困難。

但以標準弓道來冷靜跟沉思後，鳴人看起來已經準備好利用魔物查克拉再試一次。他望向卡卡西並笑著喊：「我來了！」

卡卡西不禁搖頭微笑：「別浪費更多時間了，鳴人。」

對方的笑容更燦爛，但一刻之後就回到比較認真的表情。幾秒後箭矢就衝過了空氣，卡卡西聽到在它離開鳴人的弓前作出了相當刺耳的聲音。目標的大樹站在二十多米遠的距離，而箭頭基本上看起來相當平常，發出了魔物查克拉的微光，但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強烈。就如一般箭矢一樣命中目標，空氣中的颼聲漸漸化為平靜。

鳴人作出了勝利的歡呼。卡卡西需要承認他感到相當困惑，而且有點失望，直到他看到接下來的事。整個目標發出了亮光然後單純就化為一團灰。

「真令人感嘆，比之前精細可怕。嘛，也許今天先這樣。」卡卡西微笑道：「明天我們還要試著讓那查克拉利用在別的方面，我不真的很清楚這跟你的仙人模式會有何反應，而且我不肯定能否去試。」

「我想可以先去問一下深作。」

「鳴人，這可是相當獨特的情況。我不認為有人對於把魔物查克拉跟自然查克拉混合起來用有經驗。從理論上看，這是註定失敗的。」

「他大概會比其他人知道更多。」

「那好吧，如果你有時間。」卡卡西伸展手臂並嘆息：「我們來對打一場吧？鳴人，你的體術總是需要加強。」事實上，鳴人不需要那麼注重體術，但這孩子對於幻術一片空白而卡卡西不特別覺得有需要推動太多。在其他可用的選擇之中，鳴人總是對於體術訓練發牢騷，所以阻止他繼續去投訴也是一件好事。

青年開始喃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無論如何他還是一邊走近卡卡西，一邊收回了弓。「吶，卡卡西？誰是你第一名…女朋友？或男朋友？或其他？」

「某名叫ウッキー君的。」

「哦…」有一刻鳴人的臉很老實地，真正地沉了。卡卡西感到一點罪惡感，但沒有太多因為很快男孩就覺悟到真相：「等等，那是我送你的盆栽！」

上忍微微吃笑，作弄那永遠長不大的男孩：「嘛，我照顧著ウッキー君，我們住在一起，而且我們從來都沒有吵架。他已經好幾年都睡在我旁邊，而且他現在還有小孩了，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做這種事，所以…」

鳴人皺眉並把手抱在他那赤裸的麥色胸前，這令卡卡西集中相當多的意志來不改變表情。「不，認真的，誰是你第一名…重要的一半？」

「為何你要問呢，鳴人？這些東西又對你沒用。」

「我就不能問嗎？我們已經互相認識五年了，我可有權利知道。」

「我討厭閒聊，鳴人。」他低頭並開始調整手套：「來開始對打吧。」

「你能不再逃避可以嗎？」年輕人那金色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我問你一個簡單問題，因為我想認識你更多，沒有其他動機。」

卡卡西嘆氣，沒有理會鳴人的話令他心跳錯過一拍：「我很懷疑。」

「好吧，就這樣吧。我們可以令閒聊變得有用，我們對打，如果我勝出了，你就回答我十個問題。我完成訓練，我可以海扁你，而且我也得到一些答案，這可是三嬴局面。」鳴人笑道，雙手交扣並把手伸到臉前，查克拉已經開始發光。

男人卻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他面前那表現出狂莽自大的場面，微笑：「我不認為會有用。」

「哈，來吧！」就這樣，鳴人就帶著雷光的拳頭衝向對手。兩人無力地一笑，卡卡西於最後一刻躲開了拳頭。鳴人的速度加強了，但這可不足以打倒寫輪眼卡卡西，連刻出小傷也沒門。他向旁邊踏部並向男孩的背猛擊了一下。命中，但上忍發現自己的手肘沒入了煙雲之中。分身？他什麼時候…？

他感到致命的力量向自己的背部衝去，同時立即潛到地面。就在他喘氣了一刻並移近河流，他微笑了。磨練了多年的直覺令他面對鳴人也可以占上風，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對手可是木葉最出其不意忍者第一名。考慮到鳴人那頑固想要更理解卡卡西的企圖，上忍可不能放手。然而，要超越木葉白牙的兒子，你還需要更聰明。

再次接近時，他聽到鳴人大叫：「──作弊！我們應該是對打！」

「嘛，那你也不應該用分身。」他嘲弄著，於好一段距離外看著他的對手。

鳴人聳肩：「忘了，本能，抱歉。」

上忍搖頭：「嘛，真是出任務時會有用，但你這樣做的話就不能指責我作弊。」

「好！只有體術！」青年抱怨，但很快就轉身，伸出拳頭全力衝向卡卡西。

卡卡西縮頭躲開了拳並嘗試提腿掃踢，但鳴人跳回一個比較防禦的姿態。更高、更寬的男人突入了這防禦動作並推開了對方的手臂，一腳伸向鳴人的腹部。男孩低吼並躬身，但還是保持防禦而卡卡西則利用慣性來空翻過去。

就在卡卡西踏前繼續的時候，他聽到小櫻的聲音從右出現。

「鳴人！卡卡西老師！」

鳴人抱住了手噘嘴：「總會有人打擾，不是嗎？」

卡卡西唔了一聲，目前為止，隱私安全。

年輕的女性站得好遠，雙手杯住了嘴：「綱手大人要找你們兩人！大消息！我去找佐井跟大和隊長！」然後她就奔走了。卡卡西跟鳴人面面相覷，鳴人聳肩然後跑向火影塔，上忍跟從。

他們來到時綱手正看著地平線，兩人從進入開始就注意到房間之中的安靜，鳴人也制止了他本來打算大叫進來的計劃。

「我們先等小櫻跟其他人。」火影單純道，兩人聽從並安靜地站著。

不用多久三人就加入，佐井跟大和向火影微微鞠躬，她以點頭回應。

「奶奶。」鳴人最後道，聲音有點唦：「發生什麼事了？」

她搖頭：「直到現在也不是壞消息。」

「妳剛決定，是吧，師傅？」小櫻道，而她的指導者同意了。

「對，我有兩個任務而我需要你們全部，還有大約幾個人。這需要分開你們。」她咕噥了一聲並夾住了鼻樑：「我們有了新的八尾。」

於小櫻跟鳴人那「什麼？」當中，卡卡西感到反胃。於是這就是殺手比所發生的事…他望向大和，對方平穩地回望。

綱手繼續：「殺手比作出了一個封印式把八尾從自己轉向一名小孩，因為他跟八尾之間有很強的連繫，他某程度上還是能夠活下去，但過去幾個月他都在昏迷之中。雲沒有把消息傳出去，不是想要向我們隱藏任何東西──他們都知道你有多尊敬他，鳴人──但佐助的隊伍已經追蹤了好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敢洩漏出這資訊。

「然而，他們也無法把秘密保持得太久。似乎曉已經得到這消息，他們也分派了不同的人去搶奪那人柱力。雲請我們幫忙，因為我們是最接近的隱村而且因為我們最快回應任務而建立了不少名望。他們也很擔心那封印，比相當有天分而且他利用的封印比起他自己的鐵甲封印還要強，然而，他們都一樣相當關心。」

「妳所指的分開我們是什麼意思？」卡卡西問，其實答案很明顯，但他需要更詳細的東西。

「我可以解釋這部份，綱手大人。」小櫻道，從腰包之中拿出一份捲軸：「砂兄弟派了一名差使來送信，關於永遠の明。」

卡卡西跟鳴人都潛意識地靠向她，目光點燃起來。佐井跟大和藏下了好奇看著。

「他們指出更多的資訊可以從一個名為黑的家族收集到，這是很古老的家族，傳統的遊牧民族，但這族人其中一個分支因為守了好多代墓穴而出名。黑家是一個難以置信地隱蔽的家族，只會向砂分享墓穴的知識，而他們答應了我愛羅可以把這個交給我們。我想連木葉也會找尋上古時代歷史這件事令到他們感到有趣。

「黑家住在竹之國，隱村草外面的山頭。我相信──抱歉，師傅，假定──這計劃是派你們其中一人去找尋黑跟這個墓穴，我們所得到的記憶對於保護我們的未來相當重要。」

「那麼奶奶，妳打算如何分開我們？」鳴人問：「一定會有些人跟著我們，我們不想他們找到新人柱力的事對吧？」

綱手把手指扣在一起並擠緊，閉上眼，嘆氣：「無論是哪一邊，也有很大的風險。沒錯，保護新的八尾人柱力才是最優先。」

「我會去竹之國，對吧？我是指，因為我這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可以得到最多的東西。而你會派卡卡西去找那孩子。」

卡卡西吃驚了，目光掃過鳴人看到了一個石頭般讀不懂的表情。某程度上他沒有料到自己會因此而跟鳴人分開，他不情願地覺悟到，他不想要跟離開對方。但這可是邏輯，作為木葉最出色的忍者。這只會花一點時間，他們會回來的，而且，他正試著把鳴人推開，不是嗎？

就算這樣想，他某一部份還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去而有點悲傷。

「師傅，如果我可以反對鳴人所說的…」

所有的目光都轉向小櫻，她那碧綠的眼已經變暗，就如雷雲遮掩。「隱村雲的軍隊有著其他隱村都比不上的聲望，隱村岩例外。就算失去了殺手比，他們還保留相當強大的力量，我認為我們需要相信他們的力量來保護自己。我自願加入，還加上一些妳的所選擇的人，去跟新的人柱力接觸。」

鳴人插話，以同一個石頭似的表情望向她：「妳想跟佐助碰面，不是嗎。」比起問題更像是陳述。

小櫻搖頭，沒有退縮：「儘管隱村雲對於那孩子來說是其中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他們都相信轉移那嬰兒會是相當大的風險而他們可以立即攻擊。我肯定他們都對於人柱力已經被移走這情況準備好，但比起隨機選擇一個村子，從雲開始會有更大的機會。我們有足夠能力把孩子帶到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是指哪兒？」綱手問，歪起了頭而且以一個令人敬仰的方式壞笑著。

「到最後，那孩子需要在砂，但一段旅程沒可能是絕對安全的。只是有著水影的照美小姐，我肯定我們在那兒會得到良好的待遇。」

如果他們發現木葉是領頭人，那些人就會假設人柱力會回到木葉，所以直接回程是不可行的。木葉之後最接的隱村雲就是霧，曉跟隱村霧之間任何的連繫於過去幾年已經連根拔起，卡卡西可是因為個人經驗而得知。敵人最不會料到那邊。如果佐助跟他的隊伍正追蹤那孩子，考試到歷史與政治上的因素，他們大概會猜想木葉然後才輪到霧。

卡卡西情不自禁地因為站在他面前的女忍者而感到徹底的驕傲與震撼，她的目光就如上忍外套一樣深。他常常忘掉她那智慧的尺度。當然，她還是到不了鹿丸的程度，但她可是因為學院那優秀的成績被選至第七班，而且她還有著廣泛的毒、草藥與及戰略的知識。

卡卡西對於火影的第一人選永遠都會是鳴人，只是小櫻證明了自己是一名相當強大的戰略家、醫者與及戰士。他知道她不久後就會成為上忍，這名年輕女性絕對俱有其師傅不少強大的特點，甚至在處理醫院事務時發揮出跟綱手給予村子同一樣的團結。她絕對可以接鳴人後成為火影，甚至超前於他。也許她甚至更已經準備好勝任這份工作，如果她可以跨過宇智波佐助的事。

去死，第七班所有餘下成員都需要跨越過去。

這計劃對於卡卡西來說相當充份，他有一種感覺說他相信此刻幾乎所有東西都指出他會跟鳴人一起去那座山的情況會實現。如果他會到達如此絕望的境地，也許會危害到他完成這任務的能力…不，他需要更集中。如果他去找尋那新的八尾人柱力，他的心理狀態絕對有能力勝任。他不應該想太多。

大和補充：「說實在，考慮到村與村之間的關係，岩比霧更難以預料。」

「沒錯。」綱手同意：「但我擔心小野木還有那村子的整體。更不用說，一名小孩子太長時間都需要在旅程上。如果這是計劃，我想讓鹿丸跟他的隊伍加入你們，小櫻。佐井，你沒問題吧？你的隊友剛包括你，但我還未聽到你的答覆。」

佐井點頭：「我無話可說，五代目大人。」

火影壞笑了一點才把注意力轉向別人：「卡卡西、大和，還有鳴人，你們會出發去草，我相信你們三人就已經足夠了，把這當成偵察任務。」

大和跟卡卡西都同意，但上忍從眼角注意到他的隊友還是奇怪地安靜，那表情還是很認真，目光落在地上，而他不是唯一注意到的。

小櫻歪頭並溫柔地微笑：「喂，白痴，聽我說。沒有你，我不會跟佐助對抗的，鳴人。」

中忍的臉立即提起來，藍眼吃驚地睜大了一段時間，然後他向她微笑，雙目因為安心而冒水。

她回以笑容：「還有，也許，當你們的隊伍完成工作後，我們可以在渦之國見面。」

那份驚訝再次回到臉上，現在是傍晚，天色幾乎全都暗起來了。靜音曾經在對話期間過來開燈，而鳴人那又大又搖的雙目，把所有的光茫都捉住。老實說，他令卡卡西想到一名初生嬰兒第一次用雙腳站起來的情況。

小櫻步前走向她的同伴，以柔和的聲音道：「我們可以探訪你母親的家族曾經稱為家的地方。」

鳴人望住她好幾秒，淚水湧到藍眼邊緣，就如泛起漣漪的湖面一樣模糊。小櫻把他抱住懷中，鳴人只是咬住唇，他想說什麼，但因為把頭埋在對方肩上而只發出連串聽不清楚的聲音。於是大家都知道鳴人想要說的話。

佐井張嘴，但大和很快就用手阻住了。綱手微笑把頭放在手上，臉上那溫柔的表情卡卡西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看見。

這場面令卡卡西不禁湧出了驕傲，也許他不是最有活力跟熱情的教師，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把東西搞得太糟。明天他們要面對的將會是凶兆，更不用說是後天，大後天…但現在，木葉之火繼續燃燒。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