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
作者：SlytherinMoon　譯者：夢兒

[1回]

漩渦鳴人非常清楚每次他想看卡卡西老師的臉時他都不是受傷、喝醉又或是不知為何做不到。第一次時他幾乎要失去意識而且視野一片亂七八糟，也不是說完全看不見，然而他就是無法真的看到其前老師的一分臉，也許就只有鼻子跟嘴巴的矇矓景象讓他知道至少沒有兔牙、香腸唇或是小得太離譜，至少這就是在他的頭昏與痛楚之下看得見的。老實說，如果真的要他誠實的話，從他跟春野櫻、宇智波佐助成為第七班開始的這些年頭以來，他都沒有任何機會看得見其前老師變隊友的真面目。從三名小鬼那個大任務開始，就算已經過了八年，因為從不知道面罩下面到底是什麼再加上剛才就因為他自己快要死掉而浪費了這次機會，這些全都令他無止境地感到煩躁。他還記得他們之前都在戰鬥並輸得很悲慘，然後他在某個洞穴之中醒過來，對自己說去安靜「一次」這樣就不會被發現而卡卡西的臉就在他面前，浮來退去，難以置信地模糊，脖前的面罩已經被扯碎。然後當他第二次醒來時他已經在醫院之中被包紮起來，當然卡卡西亦在那邊，只是面罩被取代成新於是鳴人亦失去了他的機會。

第二次，幾週之後，他喝到酩酊大醉，至於他的前老師亦很不高興。老實講鳴人真的沒有想過早上四時就跑到卡卡西家門前大叫卡卡西去秀出他的臉因為「我們已經認識了那麼久但還是把秘密藏起來真的好不公平而你的臉就是最大的秘密」而且他的鎖匙還不知丟到酒吧跟這邊之間的哪些地方於是他無處可睡。當然卡卡西還是讓他住進去，結果鳴人發現自己捲在男人的床上，點頭要睡，就在周公要開棋局之前他就注意到卡卡西正在對角的浴室刷牙，是一個模糊的反射。酒精從來都沒有為五感作出任何好貢獻，包括了視力。鳴人勉強能睜開眼直到能看見卡卡西事實上有不錯的牙齒然後才因為疲累控制了他喝醉的身體而反抗他的意願把眼睛閉上去。在他沒入至潛意識之前，他聽到一把溫柔的「鳴人晚安」從旁邊某些地方向他低語而機會二號就這樣從指間溜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頭痛得要爆炸，身體也在發軟，是昨夜的報應。床上是空的，但旁邊的小凹痕與及身邊殘留的微量查克拉告訴他卡卡西之前也在這兒。

第三次在第二天，他於宿醉狀態的情況下因為突然的腦震盪而打敗仗，但還是有足夠理智去思考也許他新指派的個人任務──去看卡卡西的臉──只會引領他去到更多的麻煩或是受傷因為直到現在情況就是這樣。他從沙發上的小睡醒來時發現他的前老師跟朋友正在他漆黑的廚房吃著東西，他也有足夠的常識不作太多的聲音或動作。當然啦，卡卡西注意到他已經醒了並在鳴人可以把目光掠在無面罩、筆直鼻以外的任何地方前銀髮上忍就已經把空掉的碗放在洗碗盤之中，並重新戴起面罩去到鳴人的旁邊。金髮青年只能在盯住其好友那被蓋住的臉蛋，數著他第三個機會就這樣見鬼了。「嗯？」卡卡西小聲問：「抱歉打得你那麼用力，但你不應該要努力改善你的速度並躲開嗎？」

鳴人目光變尖並點頭。「你是向我生氣，還是向你自己輸掉而生氣？」卡卡西心知肚明地問，他沒有等鳴人回答，一隻結了繭、粗糙的手就溫柔地撫著青年的臉，低語：「孩子，雖然昏了，但你今天做得很好。」

「我可不是孩子了卡卡西。」鳴人抱怨，臉蛋因為臉頰與及卡卡西無布的手之間的接觸而熱起來。

「對我來說你是，來休息一下吧。」

鳴人點頭，輕輕嘆息。那隻手不情願地移開而溫暖就這樣消失不見。鳴人甚至不打算就孩子的部份作爭論，因為他的頭還在痛，他也很累而且卡卡西的手給他的感覺真是很舒服，再加上銀髮上忍有著挺不錯的鼻子，而鳴人也很餓。但最重要還是因為他很累。

第四次卻是不用懷疑最差的一次而鳴人寧可忘掉。從狐狸最後幾乎跟卡卡西的臉相遇之後已經過了好幾月，他完全忘了自己的秘密任務，單純集中在繼續訓練、忍者任務還有每次男人於旁邊時所得到的感覺上。好吧，跟一般人所知道的相反，鳴人可不是一名完全的白痴，就算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外表是什麼，他都很清楚自己已經無可否認地被他的前老師吸引。他告訴伊魯卡老師的時候，儘管對方不想去接受但還是告訴他也許鳴人不是在外表上被卡卡西吸引會是一件好事，也許這令到鳴人心中無論是什麼的感受更來得真實，還是說鳴人徹底遠離那名比他還年長得多的上忍比較好？鳴人沒有理會最後的建議，選擇提醒伊魯卡他自己的家中也有一個比較年長的男人名字叫作凱，所以他才沒有資格去說。而且，跟其他人所相信的不同，鳴人不容易被任何的小東西分神，所以每次跟卡卡西班做任務也可以把持自己，直至到第四次。第四次亦可以翻譯成他短暫人生裡其中一個最糟的一天，這只是一個慣常的工作，目標就是陪同一名老婦回到她的村子所以這應該會非常簡單可是流氓忍者就是要攻擊過來，小櫻成功逃脫然後一切都是地獄。因為小櫻被命令要回木葉找救兵──最好就是暗部，結果她不能在卡卡西倒下時可以作幫忙。對於鳴人來說一切都是矇矓，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一刻銀髮男人華麗地、懶洋洋地、無受傷地戰鬥著而接下來他就單純平臥在地上而鳴人只能一個人搞定所有事。他才不在乎一個人的部份，他已經習慣了獨自做事但他討厭無知。不知道卡卡西會否再醒來，或是自己可以做什麼幫得上忙的。他討厭自己只能坐在那空地──死去的流氓全部四散，看著卡卡西胸膛顫抖並緩緩地上下起伏，絕對不把目光移開只因為害怕自己別過頭一秒那呼吸就會停下來。沒有卡卡西鳴人就不能活下去，生理上沒錯可以但心理與精神就不能。不，這比吸引還要多，他是知道的。他甚至不在乎卡卡西的面罩已經被切開而凹陷的臉頰在一邊露了出來，他甚至沒想過去望一眼，下決心說當他終於都可以看到卡卡西的臉時一定會是雙方都安全、過得很好而且完全活著的時候。卡卡西於幾天後醒來，完全被綱手奶奶本人治好，就算第四次機會溜走鳴人還是相當感激。整個人撲了上去、五分鐘的擁抱就是他當時最需要的，卡卡西則只是吃笑並回抱。

鳴人知道為何卡卡西會戴面罩，他當然知道，他曾聽過關於其父親的故事、那毫不光榮的死亡與及二人之間的外表有多像。鳴人知道一開始卡卡西戴面罩是為了父親不會從自己身上看到母親。鳴人知道在卡卡西的父親的死亡後他戴上去只為了木葉能看到旗木卡卡西而非旗木佐久茂，直到最後，就算已經不再需要，面罩也成為他的一部份，傳說中拷貝忍者的一部份。

鳴人很快就發現自己幻想卡卡西的大揭示時跟之前的情況不同了，不再想像自己單純跑到其好友旁邊並扯開面罩，不，他現在的每個幻想之中，卡卡西會親吻他、觸碰他，在他身上移動與及在他之內，臉孔因為快意而歪曲。這些想法都令鳴人更堅決去完成他的秘密任務，就算最近的幻想應該非常不可能會發生。在夜裡，一般都是一個人，用自己的手去解決，他幻想著他所相信卡卡西的外表，比起小櫻跟井野竊笑聊著的模範男人更帥氣，比起佐助要帥氣，值得擁有他自己的後援團。鳴人知道有部份是真的，無論如何他已經看到那張臉不同的小部份而幾乎可以為男人拼好一張內心的拼圖。凹頰、高頰骨、直鼻子、方下巴，嘴唇則是…好吧正常的還有整齊的白牙。而每次當他在日常之中看到對方，他總會嘗試幻想這些特徵，毅然地忽視那些徘徊的白日夢而當然，有時卡卡西觸碰他的時間比柏拉圖時間還要長，或是偶爾站得比普通朋友之間還要接近，令他更難不去造夢。

第五次，鳴人完全跨過了，秘密任務呀，恐懼呀，全部都是。他知道的，他知道卡卡西會是什麼樣子，就算沒有他所做出的鮮明心理拼圖也好，他也知道卡卡西是誰，知道對方的過去，對方的痛楚與及全部，他知道自己愛著他，而他也知道在裡頭的某些部份卡卡西至少也對他有著什麼感覺。他從來都不是一名有耐性的人所以他決定足夠就是指夠了，卡卡西可以有香腸唇、齙牙、無數的傷痕或是薑色八字鬍，但鳴人還會想要他，儘管他推論鬍鬚的部份大概要處理一下。這些認知都代表了在第五次，他只是藏在卡卡西的客廳，臉頰因為鳴人爆進來時所引發的一道他不知道存在的保安陷阱而被劃了一下並流著血，他已經完全準備好其前導師的到來。在可以聽到或看到前已經感到無那無盡的查克拉，門口被打開而同時卡卡西向他那些被破壞的陷阱作了一個含糊的咕噥。「鳴人怎麼了？如果你又喝醉了，我會把你帶到伊魯卡老師的家裡去。」

鳴人笑著步出影子，他甚至沒打算去藏起自己的存在，無論如何這可不是典型的突襲。

「喲卡卡西。」他大聲說。

「怎麼了？」卡卡西再問一次同時脫去他的厚綠背心，輕輕轉著肩。銀髮上忍轉身發現鳴人只是在一髮之遠的距離，並後退一步。「你在做什麼？」他問，同時移離那正在靠得更近的活躍青年。

鳴人並不在任何幻覺之中，就在他輕輕伸手移開卡卡西眼前的護額，揭露出那閉上的眼睛時，他知道如果卡卡西想的話對方很簡單就能阻止這件事發生，他也知道卡卡西會阻止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我只是──」他說，但停了下來，想著行動會比說話更是響亮。他暫停了動作，緩緩地深呼吸，猶豫地向上忍的面罩伸手。一隻手衝向自己的手，很快就包住了手腕並僵硬著。在他面前的眼睛睜大，如果說有人爆進去你家並嘗試找出木葉其中一個最大的秘密，你大概就是這種表情。

「沒事的。」鳴人低語，心臟在胸腔前震抖，卡卡西聽不見嗎？他露齒微笑：「你很美麗。」

淺眉帶著疑惑提起，嘴巴於面罩下張開而鳴人可以想到一連串其好友會說的話。「鳴人我是男的，男人並不美麗。」「走開你這畸怪。」「你一定醉了不是嗎。」

然而他聽到的是：「你怎會知道？」

鳴人眨眼。「單純知道。」眼眉再次提起。「我懂你。」就如這七個字說出了所有事，卡卡西的手從鳴人的手腕移開，青年向目標繼續。他緩緩地把食指滑進了布物之下並拉動。他想要尖叫、閉上眼、快樂地跳起來，但他只是在望著。卡卡西，赤著臉，冷靜地、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似是對於整個世界都漠不關心，但鳴人知道的，知道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都是重大的一刻，而且他很美。

再次提起了手，輕輕掃著那有名的傷痕，這比他本來所發現的伸展得更下，幾乎碰到卡卡西的嘴角。鳴人忍住了笑意，讓手指掃在淺白的唇上、頰骨上、鼻上。

「怎麼了？」卡卡西輕道，無論有多想藏起來，聲音還是脆弱的。

「看？我說得對嘛。」鳴人說著就把自己的唇移向卡卡西的唇，得到了熱切的回應，就如鳴人是在窒息的世界之中唯一的氧氣源頭。鳴人拉開以呼吸並再次微笑著，湧前。

就在感覺上是好幾個小時的時間，一連串的衣物引領至黑暗的房間，染上了汗水的皮膚在大床之中互相輝映，滿足的笑容還有在鳴人部份的一大堆凝視，二人纏綿地躺著，筋疲力盡。「嘩。」鳴人嘆息。

「嗯。」

「我愛上了你，已經很久了。」他說，從來都不懂細膩。

「我也是。」卡卡西回應：「我是指你。」

鳴人點頭，滿足地嘆息。「對了鳴人？」

「唔？」他嘆氣，相信自己知道接下來會出現的東西。

「我是男的，男人並不美麗。」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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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我之前說過，我超喜歡那些寫鳴人會愛上卡卡西並不是單純因為看到卡卡西外表的文章ＸＤ
看到去就算卡卡西像成了厚唇齙牙也還是想要對方的部份我真的覺得超萌～事實上這篇文章作者也讓鳴人對於卡卡西愛意的發現步伐有著慢條斯理的成長。一開始單純想看對方的臉，然後就是發現自己對於對方溫柔的存在有感知，接下來就是發現到好感，跟著自己幻想一張帥氣的臉並認定那絕對是卡卡西的臉，最後完全不介意對方像什麼因為對於鳴人而言都是最美的…像這種表達出真愛意義的文章現在已經很少見了ＴＡＴ
是說伊魯卡的對象我也是有些…嘛，我想作者選凱的原因也是因為…嗯，無論如何也是想更要突出文章的主題吧Ｗ
老實說明明卡卡西就是有一張面罩臉而我總在想為何人們就要集中在他事實上有多帥氣的情況…嘛當然，如果想要加強一開始的好感一張帥氣的臉還是不錯的，不過如果是長久以來已經熟知對方的情況，臉蛋不再會是最重要的東西，我覺得這反而是卡鳴的萌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