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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繪文──049 曙光之森
 
 
CP:卡鳴
注意:架空,狐狸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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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懊惱地咆哮了一聲並按住發痛的大腿,伸手想要把佈置在草地裡的獵人陷阱從他的右腳腳踝拉開。不過男人另外一隻手臂卻被粗糙的魚絲纏住,害他只能作出目前躺身的姿態,實在無法把手移向痛楚的源頭。努力想要再次彎身的結果只令那夾腳陷阱刺得更深,卡卡西阻止不了嘶叫從齒間冒出,接下來便暴躁地吠叫然後放棄,只能整個人乏力地躺在草叢裡。
 
老實說,作為一名習慣了自給自足的獵人,旗木卡卡西居然會一腳栽進自己的陷阱簡直就是畢生的恥辱。無論如何,他搬來這森林已經有兩個月了,儘管一開始的日子還算相當平和,但就在兩週前,一頭看起來並不算大的野狐突然就在他眼前搶去被他槍殺用來當晚餐的兔子,而這就是一切麻煩的開端──沒錯,卡卡西還很清楚記得自己當時準備好伸手抓住那已經一命鳴呼的白兔,但當他的手與獵物只差一紙之隔的瞬間,那該死的橙色狐狸就突然從後方跳出來把他的獵物整個銜走然後便完全消失在草叢裡。
 
好吧,只有一次的話卡卡西還可以當成是自己不夠運,但接下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在一星期前那傢伙甚至直接站在抬起了獵槍的卡卡西腳邊就像是一頭等待主人命中目標的獵犬,直到銀髮男乾脆把手上的來福轉向那頭小傢伙,橘色的身影才立即跳去並消失──這亦是銀髮獵人永遠都無法主動找到那狐狸的原因,明明那傢伙毛色那麼鮮艷,但還是相當懂得如何藏起身影呢…
 
於是現在的陷阱全都是為了捉住那頭煩人的狐狸而設的,旗木卡卡西甚至已經計劃好接下來應該如何做出全世界最美味的烤狐肉來發洩他半個月的積怒──不過男人還在佈置時那頭死狐狸便突然出現,靈活地穿過了已經藏好的陷阱並抬起身體望住銀髮男人為樹枝繫上繩子的模樣搖頭擺尾。小動物那副「我很無辜」的表情令卡卡西不禁彎起雙目作出壞笑,忍耐多天的弦線終於都拍的一聲被拉斷,銀髮獵人有一瞬間忘了自己正佈置陷阱並立即撲前,腦中唯一盤算的就是這份狐狸大餐到底可以吃多少天。
 
而追逐戰的結果就是男人得到現在這副可笑的模樣。
 
畜生,如果他再不想法子解開這些糾纏,他就算不是渴死餓死也會因為傷口細菌感染而死。不過男人實在無法向那獵夾伸手,他亦嘗試過利用另一隻腳來把夾子扳開但卻因為找不到支撐點而徒勞無功。雪上加霜的是男人的左腕也被麻繩拉得很高很緊,而隨身小刀於剛才的追逐戰中被摔到他那被夾緊了的右腳旁邊令到整個情況看起來都更是滑稽。
 
暴躁地躺在地上,卡卡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咆哮一聲:「靠!」說實在他此刻真的很無助,只得仰視陽光從樹蔭間透進的光景,同時拋下作為無神論者的自尊努力向他想得出來的任何神明祈禱希望會有任何人路過──但這個希望真的很渺茫。無論如何,他選擇這森林就是因為沒有人對這邊有興趣,而旗木卡卡西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少朋友會來探望他。
 
絕望地思考他以往為數稀少的朋友們總是說那句「住森林的話至少還得找個伴」的話到底有多正確,男人不知為何突然就感到胸前傳來了重量。把目光轉向那重量的源頭,男人發現那令他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天殺的亮橘色狐狸,就坐在他胸前瞪大眼睛低聲嗚咽。
 
「…怎麼,來幸災樂禍了?想要挖苦我嗎?」男人的語氣充滿了嘲諷,老實說他此刻很想去生氣不過卻沒有氣力。不過狐狸單純向他垂頭,再次嗚咽了幾聲然後便靠前向男人的臉頰伸舌一舔,這行為不只令到卡卡西因為突如其來的痕癢而哆嗦,他還因為狐狸那只會向自己群體才會做的親暱動作而吃驚。
 
「喂,你不是打算吃掉我於是來試味吧…」男人半由衷地說,然後因為自己居然向一頭狐狸說話而閉上眼睛自嘲了一聲。哈,瘋了嗎旗木卡卡西,這頭橙色毛球怎會知道他說什麼?但男人自問他只是閉上了眼一段很短的時間,再次張眼時,他便感到胸前的重量改變了,而且陽光沒有進入他的眼睛。取而代之,卡卡西此刻只見跟太陽差不多的橘金色擋下了陽光,一雙深徹的寶石藍帶著焦慮與哀傷看著他。扁小的鼻下有著不算大的嘴,銀髮男人還發現那比常人要尖的牙齒正在緊張地咬唇,而在卡卡西可以分析發生什麼事前,有點唦啞的聲音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晴天雷在他耳邊爆炸。「對、對不起!人類!對不起!」
 
卡卡西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是眨眼,抽氣,望著眼前那名突然出現而且長有狐狸耳朵的少年不停搖頭說什麼「對不起」或是「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與及「不要死」的話。直到那名卡卡西不能肯定到底是什麼的生物再次低頭,帶淚舔向男人剛才被狐狸舔拭的位置,銀髮獵人才從無限震驚裡躍出,伸出自由的手努力想要把那名正以奇怪方式攻擊他敏感位置的生物推開。「等等!你是誰?你是剛才的狐狸嗎?」
 
但赤裸的狐耳男性只是茫然地看著他,接下來再次掉淚說什麼「這是我的錯」跟「不要死」之類的。卡卡西小心假設無論這孩子是什麼,也應該不會是打算過來傷害他的傢伙。「先別哭。」他盡力以最輕的聲音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在我的腳邊有一把刀子…你可以幫我把它拿過來嗎?」
 
奇怪的男生很快就用手背拭去淚水然後以堅定的目光點頭,卡卡西沉默地感受身上的重量消失而少年以四足方式爬到他腳邊(這個角度令卡卡西可以清楚看見這生物那性感豐滿的臀部與及於裂縫盡頭冒出來的橘色狐尾,令他潛意識地用力嚥下一口氣)並歪起了頭。「那邊那把小刀。」銀髮男人指示,看著男孩向陷阱伸手,然後他立即補充:「不是那個,在旁邊的草堆裡,有黑色把手。抓住那把手就不會弄傷你。」
 
他緊張的同時帶著少許逗趣望著狐耳男孩伸手一把捲住了刀柄,藍色的目光似是在觀察甚至伸出了鼻尖用力嗅。這情景害卡卡西忍不住微笑,接下來他便伸出了右手示意狐狸少年把刀子交給他──儘管他可以讓這孩子幫他切去左手的繩子,然而男人此刻還是無法完全信任眼前這頭似乎連刀子是什麼也不知道的異樣生物。
 
掙扎了幾十秒,卡卡西終於都把繩子切開令到兩手都解放自由。旁邊少年那蔚藍的眼睛突然湧出希望,卡卡西沒讓自己多想便努力撐起身並向那強力的夾子伸手,希望能將其扳開。老實說,光是要拉開那個捕獸器已經花掉銀髮男人大部份的氣力,他那因為剛從疼痛解放而發抖的腳實在無法立即伸出,咬緊牙關四處張望,卻發現那名狐狸少年還跪在他旁邊緊張地望向他。
 
「喂,小鬼。」雖然有點不安,但這孩子已經是他的唯一希望了。「幫我把我的腳從那東西扯出來。」卡卡西的聲音有點粗,但少年只是整個慌張起來好像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捉住我的腳向後拉。」銀髮男人使盡吃奶的氣力指示,狐男趕忙爬到卡卡西旁邊並笨拙地伸手抱住了男人的大腿。試了好幾次後獵人的腳終於都脫離險境,同時卡卡西因為實在沒有力完全拉開夾子,結果他只是盡力將其翻轉,再借助地面作支點把手指小心翼翼地抽出,就在捕獸器「啪」的一聲再次閉上那刻,卡卡西來不及感嘆生命的美好他就發現自己再次被撲倒在地。
 
「嗚!太好了!」在他身上的狐狸少年哭喊,鬍子似的臉頰擦在卡卡西剛才被兩度舔拭的頰上令男人再次哆嗦。不過獵人這次沒有推開,儘管有太多的問題從他腦中冒出,不過他還是選擇讓這頭赤裸的狐狸少年先在他身上扭夠了再說。(然而,他需要非常、非常小心地平復自己的生理反應,老天,先別說他居然會因為男性在自己身上而出現反應的問題,這傢伙是人是妖他還未摸得清!)
 
等到少年再從他身上爬起,卡卡西逗趣地發現那張狐狸臉由之前的悲傷變成現在的燦爛笑容,巨型的狐尾於少年的身後如小狗般揮動,外表高興得像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嘛…如果你笑夠了的話,介意把我拉起來嗎?」男人問,他的腳還在痛而且四周沒有別的地方能讓他用來作支撐──無論如何,他其實還藏有不少陷阱,卡卡西也不希望會像白痴般再次踩上自製地雷。狐狸先是向他擺出了羞怯的笑容,然後便整個彈起並彎身向男人伸手。呀,於是這頭「動物」還是能用兩腳站著的…卡卡西小心接過了對方的手掌,那隻手感覺很細但比一般人類更要溫熱。
 
結果在狐男的幫忙下,卡卡西用力從地上站起,拖住了自己發痛的腳踏出第一步才發現明明回家單純只是五米的路程,但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有十多里路。於是他暗自嘆氣,半掩的目光轉向那朝他歪頭微笑的狐耳少年,最後選擇投降。「小子,能扶我回家嗎?」
 
「家?」少年的聲音算是低沉,卻依舊不失稚氣。男人指向自己那磚製的簡陋房子,令到橘金髮的少年擺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呀,是人類你的窩,當然!」
 
儘管卡卡西曾懷疑這看起來很瘦削的小鬼能否完全支撐他的重量,但他沒有料到狐狸少年一把就將他背起來並靈巧地在草地上奔跳,完全避過那些看不見的陷阱並輕鬆落到他的家門前。銀髮獵人需要先抓緊這名赤裸的孩子來平復剛才過山車之旅為他帶來的心跳,五秒後他才叫少年把他放回地面,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沒被鎖上的門,然後才抓住牆壁緩緩地朝小屋裡唯一的木椅走過去。
 
但當他倒在木椅上後,他才發現那名狐狸少年還站在外面小心地探頭。如果這孩子就是之前兩週天天作弄他的狐狸,那麼男孩現在的舉動也實在是太過膽小。於是卡卡西讓自己輕嘆了一口氣,伸出了食指頭勾起來示意對方可以進來,狐耳少年先是睜大那漂亮的眼睛,接下來展露出笑容,小步跑進男人的住所並好奇地四處張望。
 
看著這頭可愛的生物令卡卡西不禁搖頭苦笑,天,如果他不是真的感到腳痛的話說不定他會以為自己在做夢。男人用力把天方夜譚的想法給搖走,看著狐耳少年向他的冰箱舉起了鼻子,然後才輕道:「狐狸醬,能不能幫我從那櫃子裡拿藥箱?」
 
少年似是有點嚇一跳,接下來跳到卡卡西所指的位置並向木櫃伸出長有尖長指甲的手。銀髮男人先是逗趣地看著少年利用短胖的手指跟明顯無修剪過指甲向他的木櫃扒來扒去,但很快便認為處理傷口刻不容緩,便以柔聲指示:「不是向上拉,把左邊的櫃子向旁邊拉。」
 
男人望著少年試了幾次後終於都把櫃子拉開一半,他假設這名野狐應該不會懂得畫上了紅色十字的就是他所需要的藥箱,於是便道:「把那個藍色的箱子拿來,對,就是那個。」看著少年笨拙地想要把有點大的箱從只被拉開一半的櫃台抽出是一副有趣的景象,好在狐狸結果最後還是沒有破壞他的櫃子並成功把藥箱拿過來。卡卡西接過了箱後便沉默地把工具抽出,沒有理會蹲在他前方好奇地盯著看的男孩,然後才小心地將鞋子脫掉,因為看到腳上齒狀的紅洞而用力皺眉。
 
靠,好在不是太深,不過也已經足夠卡卡西殘廢十幾天了。身邊的男孩亦因為這副慘烈而表現得悲傷,「對不起」的聲音再次出現,不知為何令銀髮男人有點內疚──但想深一層如果不是這頭狐狸(他應該沒搞錯吧,這名青年就是那橙色的惡作劇狐狸吧)他根本就不會受傷,於是男人便把那種內疚的感覺踢開,以略帶責怪的語氣道:「那你就是那頭總是跑過來搶我獵物的小狐狸對吧?感謝你我可要浪費雙倍子彈,還要花錢來搞陷阱,而我接下來至少兩個星期沒有獵物了,你打算怎賠我?」
 
「對不起…」又來了,又不是自己的錯為何就要因為這傢伙的道歉而畏縮?「我只是很少看見人類…所以有點…呃…想跟你玩…」
 
玩?這頭傢伙是否出了什麼問題?嘛,想深一層這孩子好像也不太懂得待人接物,卡卡西只能嘆氣,忍痛利用附近的瓶裝水來清洗傷口,再把消毒藥水倒向棉花。「小子,如果我暴力一點的話,你已經死了。」儘管在一個小時前他真的打算烤掉這狐狸,不過看到狐狸變成一名少年(而且還要是一名看起來相當漂亮的狐耳屬性赤裸美少年)後,卡卡西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他不是殺人兇手。「下次如果你想來找我的話,直接過來,再搶我的食糧我真的不需要活了。」
 
「呃…那些食物…我、我只吃掉第一天的兔子還有幾天前的小野豬!其他的我都留在窩裡!你想我還你的話我會…只要你不介意可能有點臭…」
 
少年那慌張的臉令卡卡西再次不禁微笑,唉,最老的「食物」絕對已經被放置兩個星期了吧。「不,不需要了,還有你也把那些丟了吧,發臭的東西會吃壞肚皮。」男人輕抹腳上一個個的洞,卻不小心太過用力,令到其中一道傷口再次冒血,可惡。
 
「對不起…」靠,又來了。就在卡卡西打算抬頭叫這少年別再說對不起的時候,他卻發現狐狸已經捷足先登並伸手抬起了他的臉。男人可以感到青年那尖長的指甲輕刮脖頸沿路梳進了頭髮裡,黑曜石的雙目亦只能注視著狐狸將兩人臉頰的距離拉近並伸出了小舌,向男人的唇上掃了一下。等等,這男孩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卡卡西此刻有點茫然,特別是青年開始舔拭他的下巴,然後彎著身落到脖子。
 
「喂,小子,你在做什麼?」男人因為自己的聲音有多虛弱而畏縮。
 
「向人類你說對不起。」青年以充滿內疚的聲音道,蔚藍色的目光充滿了由衷,令卡卡西想起了這孩子可能真的不知道人類跟人類之間並不能這樣做──無論如何,這傢伙可是一頭狐狸。
 
「別叫我人類,我有名字的,叫我卡卡西。」銀髮獵人輕輕推開了男孩,靠,這孩子的胸膛真的有夠結實,令到銀髮男人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也會對同性有反應。(但老天!這可是狐狸!就算能變成人也是一頭狐狸!)卡卡西強迫自己把目光提起並鎖在少年那純真的藍眼,接下來用力擠出了微笑:「那你的名字是什麼?」
 
「名字…」少年歪頭,然後以相當雀躍的聲音大喊:「卡卡西!」
 
「那是我的名字,我是問你的。」銀髮男人有點沒好沒氣,天,這樣下去他的傷口真的不需要包紮了。
 
「我。」
 
「對,你,我應該怎樣稱呼你呢狐狸醬?」
 
「我就叫作我。」
 
卡卡西忍住了扶額的衝動,接下來開始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好笑。繼續叫這傢伙混帳狐狸不就行了嗎為何就非得要知道名字不可?但這孩子…銀髮男人不知為何實在無法任由這傢伙沒有名字,於是四處張望,直到他望到了自家冰箱,想起在一週前到鎮裡採購的食物,然後嘆氣,接下來聳肩:「鳴人。」
 
「呃?」
 
「你叫鳴人吧。不要笑我的取名方式,我沒有幻想力的缺點可是遺傳的。」男人小心地道,他不是特別習慣向人取名字。以前他養了數頭狗,取的名字都被朋友嘲笑為「無新意」。不過狐狸似乎沒打算去理解卡卡西的爛笑話,只是把手指放在下巴重覆了這個名字好幾次,接下來終於都笑了。「我是鳴人!你是卡卡西!我是鳴人!」
 
「是、是。」卡卡西得用雙手推開少年,阻止這頭過於熱情的狐狸再次撲向他舔臉。結果一人一狐接下來的時間都是處於類似推開撲來的拉鋸戰中,期間卡卡西還問了少年一些東西(像是喜歡的食物還有狐狸到底在這林子住了多久的問題,當然他有問過為何這傢伙可以變成人類,不過之前那名天真回答一切的鳴人卻在這兒支吾起來),直到狐狸說需要回窩睡的時候已經黃昏了。
 
男人利用牆壁支撐自己,目送赤裸的美少年到底如何突然變成了一頭橘狐消失於草叢中。家裡再次只餘下他一人,從十五歲離開父親獨立生活的第一天開始,銀髮男人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家裡充滿了空虛。
 
 
第二天清晨男人還未睡醒便聽到了拍門聲,他抓住了沒有上子彈的來福當成拐杖,一邊打呵欠一邊打開了門──「卡~卡~西~!」男人那還未睡醒的眼睛立即就瞥見昨天才遇見那太陽似的笑容,興奮的尖叫亦成為全世界最有效的鬧鐘,令到銀髮獵人整個人從睡意中躍醒。
 
「鳴人…你那麼早過來做什麼?」儘管對於美好睡眠被打擾而感到不滿,卡卡西還是不禁因為眼前少年那傻笑的樣子而微笑。他讓路給這頭活躍的毛球進入比較溫暖的房子,就在鳴人轉身再次面向他時男人發現狐狸手中托住了一些類似是什麼果實的外殼,而裡頭盛了一些男人不肯定是什麼的液體。「嘻嘻!來為卡卡西治傷的!」
 
「治傷?」銀髮男人帶著逗趣重覆,但他還未問清楚少年打算做什麼,鳴人便已經把他整個推到地上去。因為跌痛而嘶叫,卡卡西只能按住臀部,看著那頭小狐狸一同蹲了下來並小心放好那些裝了水的果殼,然後開始有點粗魯地想要扯開卡卡西腳上的包紮,當然,單純拉扯的動作令卡卡西幾乎要再喊一次痛。「等、等等鳴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只要我把聖泉的水灑在卡卡西的腳上,卡卡西的腳就會好了!」少年一邊解釋一邊繼續拉扯,老實說卡卡西從來都沒有聽說什麼聖泉之類的東西,此刻男孩說到那液體感覺就像是以往電視做那些所謂的民族聖水。只是說,狐狸醬似乎真的以為自己帶來的水會有用…儘管覺得厭煩,但銀髮男人很清楚再被這樣扯下去的話他的繃帶也用不了,於是決定順從鳴人一次,嘆氣,親自解開那已經被扯到變形的白布。
 
看著小狐狸將果實的液體倒上去,卡卡西已經準備好接下來應該怎樣去責罵這名一大早就跑來打擾他的少年。但就在他打算說:「你看?根本就沒用」的時候,神跡居然真的發生了。喂,等等,卡卡西實在不能肯定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他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腳上那些牙印似的紅點以高速聚合、消散,並之前感到的痛楚亦於瞬間消失無蹤。直到自己的腳變回像以往一樣白晢無瑕,男人再盯了五秒才開始嘗試轉動腳踝,測試結果完美。
 
「鳴人,這是──」男人還未說完他便發現自己被狐狸插話:「這些水卡卡西絕對不能喝呀!」
 
嘎?突如其來又怎麼了?卡卡西茫然地瞪住鳴人那張脹起來表示認真的臉,同時注意到狐耳少年正努力地想用自己的手掌抹去落在地面上的水點。的確,這種連卡卡西也不知如何解釋的水居然可以瞬間就治好自己的傷,喝下肚子的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於是他便伸手拍向鳴人那連著可愛狐耳的金髮,柔軟的觸感令他有點想要再次入睡。「放心吧,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喝自己的洗腳水吧。」男人再次吐出了一個爛笑話,狐狸只是擔憂地望著他,接下來便整個撲倒在男人身上,令到卡卡西再次一頭撞往木製的地面。
 
因為痛楚而嘶叫,銀髮男人終於都回想起之前已經準備好的怪責說話。但在他可以吐出任何一句前他便發現狐狸少年把那張可愛的鬍臉擦在他只穿上單薄汗衣的胸膛上,男孩滿足地吐了幾聲卡卡西嚴重警告自己絕對不能想歪的聲音然後便開始像小狗一樣抬起了臉向他興奮地擺尾。銀髮男人必需花光身上所有意志才能保持自己不去作出任何動作,直到最後男孩才伸手想要抱住卡卡西的脖子,並把他拉起,而「我餓了!」的喊聲終於都令到銀髮男人從思考休克的狀態回到現實。
 
還忍不住抬頭,吃笑,然後掩嘴大笑起來。
 
 
緊接的日子鳴人每天都會過來找卡卡西,銀髮男人亦漸漸習慣跟狐耳少年一同渡過日常。他為男孩添置了一些簡單的衣物以防自己每天都要受到赤裸美少年的誘惑──當然,這不代表男人自此就不需要再考慮自己的道德界線。
 
鳴人總是喜愛黏在他身上,有時會是狐狸的狀態,有時則是人類。如果是狐狸的話卡卡西會樂意讓那孩子躺在自己大腿休息,不過人類的話…靠,如果舔拭的動作還不及伊甸園那誘人的紅色果實,卡卡西真的認為阿當與夏娃絕對是聖人──老實說,一年了,他真的覺得自己忍到現在也未出手已經足夠是一名傳說中的聖人了。當然,他捉住的唯一理智就是「鳴人是狐狸」這條救命草,但卡卡西發現這條救命草也快要失去作用,特別是他居然會主動教少年更多人類的東西,令這孩子的說話方式與及行動也變得越來越像他所認識的現代人…但天呀,到底鳴人是狐狸還是人類也已經不再重要了,就算這孩子多像人類,卡卡西還是每天都幾乎需要受盡誘惑,而他真的覺得只要鳴人不反對的話他終有一天就會突破上帝給這顆星球定下來的道德界限。
 
當然他們之間的相處也不只有單方面的慾,卡卡西亦發現他喜歡跟鳴人一起打獵與及進食的時間。儘管狐狸應該是肉食生物,但卡卡西逗趣地發現鳴人偶爾也會吃水果與及少量蔬菜,甚至是對於男人某天因為太肚餓而煮的即食拉麵有興趣。在打獵的時候鳴人一般會以狐狸的身姿出現,每次卡卡西射殺了一頭獵物,橘色的狐狸就會充當獵犬的角色跑過去確定動物是否已經死掉。另外也有一次卡卡西在河裡洗衣服時鳴人對於那些白色的泡沫很感興趣,把狐鼻放進水裡後居然呼出了一顆相當大的泡泡直到爆炸,令到狐狸吃驚得接下來整天都躲進銀髮男人懷裡,直到現在卡卡西也會偶爾把這件事再次提起來開玩笑。
 
無論如何,如果真的要卡卡西老實的話,他可以肯定自己享受與狐狸一起生活的日子。他甚至思考過直接讓鳴人住進自己家裡那就可以免去鳴人天天來找他的麻煩,但他實在不能肯定如果連晚上也得對著那名性感美少年…自己還能不能把持住。
 
無論如何,就算鳴人舔過他也好,就算鳴人親過他也好(對,是親吻,還要是用舌頭的。卡卡西那次幾乎讓自己的理智滑走了,但因為鳴人很快又大喊肚餓結果到最後不了了之,而他亦沒敢問鳴人到底是否清楚人類間親吻到底是代表什麼──他心底某部份害怕男孩知道之後便不再向他這樣做),他有一件事實在不能肯定,那就是男孩對他是什麼感情。老實說,動物不是有自己本身的交尾季節嗎?如果平日鳴人的行動單純只是表現親切的話怎麼辦?如果卡卡西會錯意那他怎麼辦?如果他做了一些令到鳴人不會原諒他的事那應該怎麼辦?
 
但為何他會這樣想,卡卡西本身也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鳴人的存在已經變得理所當然。
 
 
某天夜裡銀髮男人彷彿聽到了槍聲,但他那天早上因為在河裡釣魚不知為何變成跟鳴人互相禧水而整個人有點疲累,認為自己是在做夢而沒有放在心裡。
 
第二天直到中午鳴人也還未出現,卡卡西終於都想起了深夜的槍聲而不禁思考鳴人會否出事。他提起了自己的來福從家門跑出去,亦發現一些佈置在家附近(鳴人應該可以輕易逃離)的陷阱有被人拆解過的痕跡。難道除了他以外也有其他獵人來到這片森林裡嗎?這想法令卡卡西感到越來越不安,只能跟隨草地那些不自然的擺動前進,直到他聽到了有什麼聲音在接近河畔的位置傳來,獵人便脫下被架在左肩的來福,小心翼翼地前進,並躲在某些灌木後方。
 
放眼望過去,銀髮男人能看到河邊坐著三個人,看那些傢伙的衣著打扮應該是貴族之類的傢伙,而且還敢在大白天喝酒,並把嗅起來就像是威士忌的東西放在他們的獵槍旁邊。
 
「切,結果還是被那頭狐狸逃了。」當中衣著似是最好的男人說,卡卡西可以感到自己內心因為那人的說話而作出了厭惡的翻動──狐狸?
 
「那種橘色的狐狸現在真的很少見了…毛皮拿來做成衣物的話絕對會很帥…真可惡!」滿臉鬍子的人道,抬起了頭想要灌酒,卻發現瓶子裡頭已經一滴不剩,便直接把瓶子丟開。
 
「不過我們少爺已經向牠的腳射了一槍…應該逃不遠,我們今天再去那邊找。」坐在最接近河邊的男人說,露出了奸笑。
 
於是卡卡西盡其所能忍住直接轟掉那三人腦袋的衝動,一言不發地從草叢後方潛向那群人身後,利用隨身帶備的繩子把那群醉漢的獵槍勾住,並於他們忙著嘻哈大笑時將所有獵槍按次序拖到他旁邊。期間卡卡西需要努力忍受獵人們以幸災樂禍的語氣作出那頭受了傷的狐狸現在情況有多糟的假設,再以流暢的動作將放在三人獵槍內的火藥取出並串成一線。很快他便潛到另一頭比較接近那群獵人放行李的地方,讓火藥跟行李包連接,好,萬事準備OK。
 
「不知道那頭受傷了的臭狐狸還可以跟本大爺玩多久躲貓貓。」衣著最好的男人笑道,而卡卡西亦在這時把自己的來福直接按在那人的頭上,以最平淡的語氣道:「也不知道你的頭穿了子彈後還可以活多久。」
 
三人都似乎嚇了一大跳,銀髮男人只是掛著他以往被朋友們說成是最腹黑的甜笑,以相當油膩的聲音問道:「嘛…不知道你們能否介意告訴我…你們最後一次是在哪兒見到我家的橘色狐狸醬呢?」說完他便舉起了打火機與連接著三把被放到行李上的獵槍的線,暗示了銀髮獵人已經準備好隨時引爆火藥。
 
大約半分鐘後,河邊傳來了響徹整座森林的爆炸聲。
 
 
卡卡西不停地在那三名求饒的男人口中所說狐狸中槍的位置大喊鳴人的名字,隨著太陽開始西移,銀髮獵人此刻實在是有點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思考他不應該單純只炸掉那些混帳的行李,而應該將那些傢伙綁回家中再一個接一個地宰掉…靠,這樣思考總覺得他作為人類比野生動物還要殘忍多。
 
可惡,如果鳴人出事的話他應該怎麼辦?鳴人不在的話他真的不認為自己可以繼續獨自一人在這兒活下去,他已經離不開鳴人,他旗木卡卡西真的已經離不開那名總是撲到他身上舔他並跟他一起大笑的可愛小狐狸了!無論如何,他還未肯定鳴人對他是怎樣想的,如果那孩子、如果那孩子對他真的──
 
什麼他媽的人類跟狐狸差別!什麼道德觀上帝觀了!無論如何,他旗木卡卡西不只是把鳴人看成一名誘人的狐耳男孩,而是一個人,一個真真切切與他生活了一年而且彼此交心的人!他發現他愛上了那孩子,他愛上那名永遠都能令他感到快樂的狐狸少年。而現在他只要那孩子可以回來,可以再次出現在他身邊,甚至是搶去他的獵物害他要花更多子彈甚至是餓著肚子也沒關係,他只想要那孩子可以平安無事…
 
跑著跑著,男人敏銳的眼睛注意到一些橘棕色的東西在週邊視野閃過。「鳴人!?」
 
但那不是,只是四頭普通的狐狸,以男人不能解讀的目光從遠處盯住他。卡卡西沉默地回望,等了數秒後那些狐狸便轉身就走,但很快便回望過來好像想要等待銀髮男人的任何反應。
 
呀,這代表了要跟著牠們走嗎?無論如何,狐狸一般都不會這樣接近人類,更不用說是一名背著長槍的獵人。下定決心,卡卡西更是抓緊牽住來福的拳頭,以大步跟上狐狸們急速的腳步,直至他目睹狐狸鑽進了森林深處男人之前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地方。卡卡西發現這邊樹木之間的茂密程度甚至可以用陽光完全透不進來的方式形容,令到銀髮男人需要利用槍支來翻開樹枝,摸索前進。
 
不知到底走了多久,直到最後他能嗅到一些水味,帶路的狐狸已經消失不見而銀髮男人儘可能急步走向清泉味道所在的位置。推開最後的樹枝,卡卡西窺見枝間透進了一點光,令他不禁閉上雙目直到他認為自己能習慣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後才緩緩地張開眼,把餘下擋路的樹枝全數推開,並茫然地向前踏步。
 
男人終於都發現他正置身於一座被高樓般的樹木包圍的巨型空間裡,沒有風也沒有烏鳴聲,枯白的世界只有一片反射陽光的清泉。深不見底的泉水中央躺著一名赤裸的狐耳少年,能看到男孩自然地伸開四肢,猶如享受舒服的日光浴。少年的大腿旁邊有一個微腫的位置,表示那兒之前受過傷,而旁邊的水面浮著一顆再也沒有殺傷力的子彈,就在卡卡西嘗試向前踏步的同時金屬突然下沉,然後完全消失。
 
對於眼前的景象,卡卡西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緩緩地向前踏步,鞋子摩擦泥土的聲音於空曠的林間世界迴響。橘金色的耳朵搖曳,少年此時才舒服地眼開眼睛,但半掩的蔚藍彷似穿過了天空望向更遙遠的方向;而卡卡西亦步至泉邊,找了一個看似舒適的位置蹲下,然後向泉水伸手。
 
「卡卡西。」少年的聲音停下男人的動作。「不要喝下這些泉水。」
 
「為什麼?」男人問,把來福丟到一邊,因為他知道這個地方絕對安全,不需要任何武器。
 
狐耳少年吐出了悅耳的笑聲,然後抬起雙手,似是希望能夠捉住陽光。「只有森林的動物才可以喝下這兒的水,如果你也喝下去,你就會變成像我一樣…每天都需要提心吊膽,逃離人類們的股掌。」
 
聽到鳴人的解釋,卡卡西不禁微笑,終於都把手放在清涼的水裡,利用掌心把清澈的泉水勺起,讓多出的水份從掌邊滑落,同時以柔和卻帶逗趣的聲音問:「那鳴人以往是人類?而且我也試過被陷阱捉住,嘛,你也不是不知道。」
 
少年沒有回應,對於銀髮男人來說這就是答案。於是卡卡西把載水的手放在唇邊,低頭嚐了一口,味道沒有任何特別。但男人很快就決定站起,把身上所有束縛自己的東西全都解開,然後,潛進水裡去。
 
接下來他便從後伸手抱住了那受傷的男孩,做了男人在一天前都只能幻想卻不敢主動去做的事──
 
舔拭鳴人。
 
品味鳴人。
 
並在男孩抱怨道「你的牙好尖」的時候向那孩子作出會心的微笑。
 
 
 
 
 
==========================
作者的話:
誰能阻止我去離題跟爆字= =
靠!我本來以為可以半天搞定的東西結果居然要花一整天來打,而且情節還跳得太過,我本來的頭緒只有鳴人把獵人的卡卡西帶到森林深處療傷,但為何現在整個反過來了!
無論如何…我個人相當喜歡最後一幕XD幾乎沒有寫任何內心對白,光是情景就已經足夠有愛,嘛,在這兒的卡卡西也變成動物了,從一開始所談論的種族差已經不再存在。
不過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婆媽就是…明明同繪文是打算打短的…但為何總是越搞越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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