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bunai Himitsu　譯者：夢兒

[1回]

亥一張口結舌…他只覺心煩意亂。那名在鳴人內心的小孩順應他的要求展示出他們的隊伍怎樣被捉住，是誰對他做了這種事？那孩子只給了他雌狐一般的笑容，屏幕上有著所有角度的聲與色，就像是從鳴人的眼中看著一部電影。捕捉的過程對於亥一來說還算可接受，但之後小櫻…然後鹿丸…還有佐井的死…非常難以忍受，當他們三人離世後，就只餘下鳴人了。亥一已經無法再看…只能聽著，他不想知道那些男人對這孩子做了什麼事。

「…夠、夠了！停下來！」亥一乞求著那小孩。
「但山中先生…你想看這些。」那孩子以好奇的笑容說著。
「我已經不想看了。」亥一後退一步，按著了那幾乎想要嘔吐的胃。
「那好。」那些聲音…那些影像…完全消失了，眼前只餘下那少年：「還有什麼可以讓我做的，山中先生？」
「一件事…」努力地集中了心情，亥一問了這孩子一件敏感的問題：「兜還有團藏…有沒有向他做什麼…性方面的東西？」

這房間突然充滿了聲音…害怕的尖叫與呼喊，兜的笑聲與抽泣聲混在一起，亥一整個人變得蒼白。聲音停下來然後他看著這個孩子…他還是保持那狐狸似的笑容，之前所展現的聲色影畫對這孩子沒有任何影響，看起來沒有因為這些折磨而困惑，只像是一名小小的、殘酷的狐狸小孩，更不可能像是亥一所以為的鳴人本身。難道這就是過去五年所作出來的結果嗎？這就是鳴人本身的樣子嗎？

「山中先生…你看起來像是被我嚇倒了。」這孩子如聽到亥一所想般道。
「我…才不。」亥一只能盡力說謊。
「山中先生，我可以跟你說…我一直都是以這個狀態存在於鳴人的心。」
「你…有沒有被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困擾著？」
「我不會被任何事所困擾，我只不過是名圖書館管理員。」男孩回答說：「所以我不會受到任何情緒波動所影響。」
「為…為什麼？」
「如果我有感情，我現在無法像這樣向你展示你想要的東西。」這孩子還在笑著。
「是…是這樣呀…」
「現在你已經看到你想要看的…還有什麼需要嗎，山中先生？」
「不，謝謝。」亥一步出了房間。

他關上了門，留下那還在笑的狐狸小孩在裡頭。轉身穿過了走廊，他看到有誰在大堂顫抖地站著，亥一直走他們亦一直看著他，直到亥一走近，有一人進入了他的視野之內。那是之前失去意識躺在九尾籠前的那個鳴人，他已經回復了意識，於是亥一站在這名看似相當疲勞的年輕人前，青年似是在好奇亥一怎樣走到他的心裡。亥一等待著鳴人向他說話，但這孩子什麼都沒有說。

「他們對你做的…」亥一只好打開話題，但鳴人瘋狂地搖著他的頭。
「不要說什麼。」鳴人的聲音非常緊張：「我知道發生什麼事…我不想記得。」
「對…對不起，鳴人。」
「離開吧…九尾說你已經在這兒待了很久。」鳴人轉身，步回通向九尾牢籠的走廊。

亥一點頭然後走向另一條走廊，一直走到大堂盡頭看到了出口，離開鳴人的心比進來時更放鬆，這兒就如其他人的思想一樣…沒錯，是鳴人思想中唯一正常的地方。離開了鳴人的心回到自己的身體，亥一輕嘆了一口氣，卡卡西、綱手及靜音都耐心地站在他旁邊，他先看了一眼六代目，再把目光集中於鳴人上。

「那…到底是怎樣？」綱手好不容易才道。
「鳴人的心…跟其他我經歷過的心都非常不同，就像是一座老殘的建築物。」亥一喃道：「我看到…不是全部，但已經夠我做好幾天的惡夢了，他被虐待得很糟…是兜及團藏。」
「團藏！」靜音張大了口。
「那就是他逃去的地方…」綱手熱烈地咆哮。
「還有一件事。」亥一插話：「兜…他曾經性虐待鳴人。只有一次…但還是發生了。」

卡卡西的單目憤怒地變尖，聽到這資訊讓他非常不高興；然而…說不定是最好的了，他不想做任何讓鳴人傷心的事，他只想把這名金髮青年帶回太陽之下，他希望鳴人待在他身邊…他想待在鳴人身邊。卡卡西坐回鳴人的床邊，而亥一把手放在腹前準備回憶起他所看到的東西，他相信今晚應該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三人聆聽亥一所目擊的一切事情，亥一盡可能把話詳細地說出來，他不希望再讓任何一人比現在更傷心。聽著亥一從鳴人腦中的所見所聞，讓卡卡西再次覺得很不舒服。一直去到亥一說完之後，他清一清咽喉便鞠躬離開，綱手可以知道他被他所看的東西深深影響著。亥一走出房間後直接跑到洗手間去沖洗他的臉，只能希冀這些冷水可以洗掉那反胃的感覺。

站在床邊，綱手只能悲哀地看著這名年輕人；在其羽翼下成長的孩子絕對無法再次回到從前了，綱手非常生氣…她很想報復。然而那兩個人…團藏及兜…已經死了，他們是被憤怒的紅班殺死的，所以，她要冷靜並集中把鳴人從深淵之中帶回來。閉上雙目，綱手轉身準備離開，但卡卡西阻止了她。

「綱手…」六代目抬頭看著她。
「嗯？」
「妳可以…檢查一下他的聲帶嗎？他的咽喉？」卡卡西含糊地道：「好像受了傷。」
「他的咽喉…聲音很難聽嗎？」綱手回到床邊，把手放在鳴人的咽前。
「他很難說出話。」卡卡西低語。
「我看看我可以做什麼，說不定是因為太久沒用了。」

卡卡西點頭，看著綱手的查克拉從鳴人的咽喉處擴展。綱手檢查咽喉及聲帶，傷害的大部份是因為很久沒有使用，某部份則是因為他很長時間沒有喝東西，亦有些是經常尖叫的後遺症。九尾還沒有治好它。為什麼？因為九尾不知道他的喉嚨也受了傷嗎？鳴人之前沒有說話…但他有的話…九尾不可能查覺不了吧？綱手不讓卡卡西注意，把部份的查克拉移向封印處。

九尾…很弱。一直治療著鳴人應該讓這魔物筋疲力竭，他正在青年的體內回復力量。綱手有點高興，九尾沒有完全治好鳴人，否則在卡卡西及佐助找到鳴人之前他應該就走了，那他永遠都無法回復記憶，木葉亦會再次失去他。完成…綱手放下了手，這孩子應該沒問題了…那聲音應該不會再嘶啞。

「這應該沒關係了。」
「謝謝妳，綱手。」鳴人的話讓餘下兩人都嚇一跳。
「鳴人！」綱手的笑容變得柔和。
「鳴人。」卡卡西向年輕人坐起。

鳴人坐起來看著這兩人，這二人都是鳴人覺得最能令他安心的。卡卡西…他的老師…最尊敬的一個人；綱手…他的奶奶…如姐姐及保護者。鳴人覺得很不自在，他讓他的隊伍去世了，他是唯一生存下來的人，整隊都死掉的話，他並不值得生存下去。罪惡感使鳴人低下頭，他無法看著他們…他無法原諒自己。卡卡西躊躇地把手輕按在鳴人手上，設法保持這觸碰既輕既讓人安慰，青年只能畏怯地看著那隻手。

「沒事了。」卡卡西低語：「我們不會怪你…你回來了，整個村子都為你而高興。」
「事實上，當你準備好的話，他們還買了一所新房子給你。」綱手微笑。

鳴人點頭…只能低下頭，他不值得從任何人身上得到善意。卡卡西憐愛地拭著鳴人的手，想要安撫這青年，想要消除那臉上的自我厭惡。鳴人看著那隻手，看著在他那緩緩康復的皮膚上的溫柔動作，睨視他的老師…卡卡西看起來非常傷心。綱手微笑並安靜地離開了房子，留下了六代目跟鳴人。卡卡西把他的焦點轉向那小手，與五年前是同一大小，只是比之前瘦。

「我很高興你回家了。」卡卡西柔道。

鳴人先看著男人，然後再傷心地俯視下方。卡卡西知道這孩子正內疚，他知道鳴人正回憶他的隊友，這讓男人內心感到撕裂。卡卡西輕輕握緊了青年的手閉上了眼，鳴人因此而吃驚並再次望向卡卡西。他不明白…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六代目張開他的眼，凝視著那暗藍色的雙目──這片暗藍本來是那麼光亮、那麼鮮豔，現在這雙美麗的眼睛變得如此陰沉，實在是讓人傷心。

「鳴人，我答應你，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卡卡…西…」鳴人哽咽著。
「我真的很笨…我總是對你做那麼多傻事，很多很多傻事。」卡卡西呻吟道。

鳴人看到卡卡西把頭放在他的大腿上，這讓鳴人發現他到底有多小。這五年他完全沒有長大，他還是如離開時同樣大小。讓他痛心的是，他之前一直努力所做的東西全都化為烏有。每天的特訓…每天的辛勞…失去了；他要成為火影的目標…消失了，他再也不可能帶領這村子。一滴淚滑下右頰，短暫停留在那三道鬍子上。卡卡西看到鳴人的淚，青年的眼比之前更無生命力。

「鳴人？」
「為何我死不了？」鳴人問著自己：「小櫻、鹿丸還有佐井都死了…但我沒有。」
「鳴人，沒事了。」卡卡西微微緊握青年的手。
「我看著他們離世…我也看到他們的夢想一起消失了。」鳴人抽泣著。
「鳴人…沒事了…你可以哀悼他們，但這不是你的錯。」卡卡西很想擁抱鳴人，他看起來如此殘破不堪。「絕對不是你的錯，是兜跟團藏。」

當聽到這些名字的時候，鳴人顫抖並往下望。是另外一人的名字，團藏…聽起來很熟悉，不是綱手阻止了成為五代目的那個人嗎？他皺起眉來，這代表了那人也是從木葉來的…一定是討厭他的其中一個人，他總是比兜更糟糕，總是給予鳴人更多的痛苦。現在…知道了團藏是木葉的人…更令鳴人心痛。將膝舉至胸前，他非常沮喪。卡卡西小心地觀察著鳴人。

他看著鳴人開始將自己捲曲起來，這名六代目不想鳴人放棄，他想要安慰他並將他從地獄深處帶回來。坐在床上，旁邊是那發抖的孩子，輕輕地…緩緩地…他把雙臂圍住了青年。震抖立即停下來，鳴人整個人變得僵硬──看來是糟糕的行為，卡卡西後悔了；他必需要做得更好…要解決這問題。於是，卡卡西開始輕柔地撫慰鳴人的背，這孩子還是很髒而且沒有穿著上衣。

「來洗澡吧？」卡卡西輕問。
「…嗯。」這五年鳴人都沒有好好洗澡，他期待著…說不定可以洗去他的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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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的話：
這篇原文是寫在團藏在漫畫中去世前…所以請不要在意團藏在漫畫中的設定，反正去到最後一話整個設定都跟不上原作的啦…
還是那句，請放心（？）看到最後一話，我可以保證沒事的…